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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跳房子》是当代拉美文学的经典之作,被誉为“拉丁美洲的《尤利西斯》”、“二战后关于情感和观点的最为强劲的百科全书”。
小说叙述的是一位任性不羁的拉美知识分子——奥利维拉,为了追求人生的真谛来到西方文明的“天堂”——巴黎,却发现自己与其格格不入,与周围的人和整个社会无法沟通。失望之余,他不得不舍弃爱情与友谊,回到“人间”——布谊诺斯艾利斯。然而,在这时他同样找不到自己形而上的追求。他执著地寻找理想中的精神天堂,但无论巴黎,还是阿根廷,苦苦的求索,只是使他一次次跌入失望的绝境。
《跳房子》是一部充满阅读挑战的巨著,它甚至包含着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的一切写作技法。它为读者安排了两种以上的读法:传统的、现代的、以及科塔萨尔向读者发出的“合谋者”阅读方法,即读者自己挖掘出的第三种、第四种乃至无穷的讲法。作者为此把不要问题只等答案、喜欢不劳心智地被动阅读的享乐主义读者叫做“雌性读者”(这种刀大男子主义之嫌,后来作者曾为此向全世界的女性公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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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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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找到玛伽吗?以前许多回,我只要沿着塞纳路走过来,在面对孔蒂码头的拱门下一出现,在塞纳河面荡漾着的灰漾漾的微光刚一使我能看清周围事物的时候,她那纤细的身影就会镶嵌在艺术桥上,她有时在桥上来回漫步,有时则停在铁栏上俯望河水。于是我穿过马路,走上桥阶,进入那细细的桥身,向玛伽走去,这一切显得那么自然。玛伽微笑着,并不觉得奇怪。
同我一样,她也认为,一次偶然的相遇在我们的生活中最不具有偶然性,她也认为,准时按地赴约就跟写字非要用带格子的纸张或是挤牙膏非从底部挤起不可一样。
但此时她不会待在桥上,她那皮肤透明、清秀的面庞也许会出现在马雷区,也许正在同卖炸土豆片的妇人闲谈,或许正在塞瓦斯托波尔大道上吃着热腾腾的香肠。不管怎样,我还是上了桥;玛伽果然不在,也没有向我走来。以前,我们都熟悉对方的住所,对我们那两间冒牌留学生宿舍中每个墙洞,包括镶在廉价镜框或是花里胡哨的纸片上的那些明信片上印的普拉克、吉兰达约或马克斯·恩斯特的作品都了如指掌。尽管如此,我们是不会互相找到对方家里去的,而宁可在桥上,在咖啡馆的街座上,在电影俱乐部里相会,或是在拉丁区某个庭院里弯腰跟小猫亲热时相遇。啊,玛伽,此时每当一个与你相像的女人走过,我就感到愕然,心如刀绞,好一会儿才能恢复过来,就像收起来的湿伞。对,正是那把伞。玛伽,你大概还记得,在三月一个寒冷的黄昏,我们在蒙特苏里公园里牺牲在山坡下的那把旧伞吧。我们把那把伞扔掉,是因为你在协和广场捡到它时已经有些破了,可你又使用了很久。尤其是在地铁和公共汽车上,当你头脑里想着彩色的小鸟,或是出神地凝视着车顶上两只苍蝇在飞旋着画出的图案的时候,你就笨拙地,心不在焉地用伞戳人家的肋骨。一天下午下了一场大雨,在我们走进公园的时候,你想骄傲地把伞撑开,结果在你手中出现了一场灾难。犹如闪电、乌云,伞布撕得一条条地从闪光的破架上落了下来。我们俩浑身淋得精湿,发疯似的大笑着。我们想,一把在广场上捡来的伞应该体面地在公园里寿终正寝,不应该被扔进垃圾桶,或抛在路边,而形成一种卑贱的恶性循环。我尽量把伞卷紧,走到公园中架在铁道上方的小桥附近的高地上,使尽全力把伞扔到草地中那已经湿透了的谷地深处。你发出了一声大叫,在你的叫喊声中我觉得隐约听出了瓦尔吉莉娅的诅咒。那破伞仿佛在风暴中沉入了谷地,犹如一艘船沉人绿色的海水之中,沉入汹涌澎湃的绿色海水之中,沉入在夏天比在冬天更加汹涌的海水之中,沉人凶恶的浪涛之中。与此同时,玛伽,我俩像是两棵淋湿了的树木,也像是某部蹩脚的匈牙利影片中的演员那样拥抱着。我俩仿佛迷恋着茹万维尔的作品和迷恋着公园的情侣那样,一面拥抱着,一面缓缓地谈着话,看着雨伞落在草地上,变成了一个被踩扁了的小小的黑色昆虫。
它一动不动,任何弹簧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伸展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啊,玛伽,可我们并不高兴。
但我到这艺术桥上来干什么?今天好像是十二月的一个星期四,我本来想过河到右岸去,到隆巴尔路那家咖啡馆去喝酒,雷奥尼厄太太经常在那里给我看手相,她告诉我何时宜外出,会发生什么令人惊奇之事。我从来没带你去让雷奥尼厄太太给你也看看手相,也许是我怕她会在你的手上看出我的某些真实情况,因为你是一面可怕的镜子,一台可怕的复制机器。我们所谓的相爱,也许仅仅是我手拿一朵黄花,站在你的面前,而你,则手中拿着两支绿色的蜡烛,时间从我们的面孔上慢慢流逝,我们相对无言,接着就是告别,各自去购买地铁车票。我从来没带你去过雷奥尼厄太太那儿,玛伽,有一点我是知道的,因为你对我说过,那就是你已不喜欢让我看到你经常去位于韦纳伊路的那家小书店,那里一位疲惫不堪的老人在做卡片,他精通历史编纂学。你到那里去是为了同一只小猫玩耍。老人同意你进去,不向你提任何问题,有时你从最高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递给他,他就心满意足了,你就可以在他那装有黑色烟筒的火炉旁取暖了。可你并不愿意让我看见你在炉旁取暖。这一切我早就应该在适当的时候说出来,只是确定干一件事的时间是很困难的。就是在现在,我俯身桥上,望着一艘褐色的机动船在驶过,船身擦得干干净净,美丽得就像一只闪光的蟑螂;一个扎着白色围裙的女人正在船头的铁丝上晾衣服;舱窗漆成绿色,上面挂着两分式的窗帘,玛伽,就是在现在,我都怀疑我的这种舍近求远的绕路是否有意义。到隆巴尔路去,本来最好是穿过圣·米歇尔桥和交易桥。如果你像以前许多次那样,今晚也在桥上,我就会明白这种绕远是有意义的了。而现在我就只得把这种失败称为可悲的绕远了。我把大衣领子竖起来,沿着码头朝前走,进入满布大商店、尽头是夏洛特河的那带城区,穿过圣·雅克塔那紫色的阴影,来到我居住的街上,对未能找到你一直放心不下,同时也想着雷奥尼厄太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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