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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红罗帐内,她被迫承欢,三千青丝在身上狂情男子眼中寸寸成雪。
红罗帐外,她的夫君却与美人对酌成欢,双双笑看一场真人春宫秀……
当红光被撕裂,点点在风中落下。她艰难步出,那随风飞舞的满头银发,最终刺痛的,又是谁的心?
“怎么……怎么会是你?”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让那自诩冷硬无情的男子,从此坠入无边地狱,痛悔终生……
在这皇权至上、处处充斥着阴谋诡计的异世之中,她韬光养晦,淡然处事,只为求得一隅安宁之地,却终是不得所愿,不幸沦为他人手中的棋子。
经历无情伤害后,一代倾世红颜被逼入绝境,满头青丝成雪。
她究竟该低头认命?还是该绝地反击、绽放出耀世的光芒?
试看,三千发丝白如雪,回眸一顾,倾断万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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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莫言殇,80后女子,潇湘书院金牌天后,新穿越小说代表作家。性喜安静,爱好写作,擅长以优美的文笔,巧妙的构思及诠释命运的写作手法,讲述淡然平静的女子在阴谋的夹缝中求生存的爱情故事。
代表作:《白发皇妃》、《夜妖娆》、《与魔共寝》等。
新浪微博:http:weibo.commoyanshang
腾讯微博:http:t.qq.commoyanshang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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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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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谁料丑女貌倾城
第一章 抗旨拒婚
第二章 冤家路窄
第三章 棋逢对手
第四章 非她不可
第五章 坦诚相待
第六章 奉旨入宫
第七章 公主选夫
第八章 镜花水月
第九章 齐聚将军府
第十章 浮出水面
第十一章 公主大婚
卷二 红颜白发千般痛
第十二章 同床共寝
第十三章 命悬一线
第十四章 离王选妃宴
第十五章 久别重逢
第十六章 角色倒转
第十七章 离王认输
第十八章 千古罪人
第十九章 讨要真心
第二十章 皇兄皇妹
第二十一章 皇家狩猎
第二十二章 悬崖对决
第二十三章 痛别所爱
第二十四章 绝望深渊
第二十五章 一瞬白头
第二十六章 悔恨莫及
第二十七章 离开京城
后记
卷三 宠冠繁华妃子远
第一章 南朝皇妃
第二章 一夜十年
第三章 半边胎记
第四章 一场豪赌
第五章 故人相见
第六章 挫骨扬灰
第七章 雪地埋骨
第八章 皇妃被逐
第九章 三皇齐聚
第十章 千里追寻
第十一章 情到深处
第十二章 皇妃还朝
第十三章 沉痛代价
第十四章 破紫翔关
第十五章 天命无解
第十六章 千古一战
卷四 黄粱一梦断魂局
第十七章 隐姓埋名
第十八章 启云皇宫
第十九章 往事再现
第二十章 血色惊魂
第二十一章 夫妻相见
第二十二章 晴天霹雳
第二十三章 情事如烟
卷五 情深不寿与君长辞 两心常在比金坚
第二十四章 绝望的缠绵
第二十五章 绝世的婚礼
番外一 父子过招——姜还是老的辣
番外二 释怀
番外三 容齐,永无出路的爱
读者番外 命里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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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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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抗旨拒婚
古往今来,她大概是第一位为和亲而来却被拒之门外的和亲公主!
三月的阳光如春水一般柔暖,透过华丽马车的窗幔,倾洒在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身上,拢着一层薄薄的暖黄光晕,朦朦胧胧,有说不出的美感。此女子便是为和亲而来却被拒之门外的启云国容乐长公主——漫夭。
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她觉得自己的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不禁懒懒地斜躺在锦被铺就的软榻上,阖目小憩,听着马车外传来的喧哗骚动之声,微微蹙眉。
“请问有人在吗?麻烦向王爷通禀一声,容乐长公主到了!”一名腰佩长剑的侍卫不停地叩击着庄严气派的大门,门上方挂着一方牌匾,上书三个极具气势的烫金大字:离王府。
这便是离王宗政无忧的府邸。
离王宗政无忧,临天国除太子以外唯一有封号的皇子,正是容乐长公主的和亲对象。此时,离王府大门紧闭,没有一丝缝隙,恐怕连空气中的微尘也钻不进去。
“杨大人,您看这都半个时辰了,天也快黑了,还是没人开门,怎么办?”侍卫焦急地回头问穿着一身官袍、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临天国新上任不久的礼部尚书杨惟,此次和亲事宜便是由他负责。原本应是离王亲自迎公主入城,但离王却闭门不出,无奈之下,他只好代为迎接,却不料,迎来公主之后,离王府大门依旧紧闭,任他们如何叫门,根本无人理会。
一位品阶稍低的大臣忧心忡忡道:“杨大人,容乐长公主深得启云帝君宠爱,听闻此次和亲,启云帝十分不舍,亲自送出数百里地。倘若让启云帝得知王爷如此怠慢公主,怕是情形不妙啊!”
杨惟皱着眉头,苦恼地叹了口气,那位大人所言他又岂会不知,但离王不开门,他又有什么办法?
一名鼠目男子见杨惟满面愁容,忙谄笑着上前提议,“不如多找几个人把门撞开??”
“住口!”不等那人把话说完,杨惟已瞪圆双目,仿佛见鬼似的看着他,愤然截口,“混账!你活得不耐烦找个地方自行了断,别搭上本官全族人的性命!”这可是离王府的大门,借他杨惟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撞门而入啊。
“就是!你要死也别拉上我们!”其他官员更是怒不可遏。
这个提议莫说实行,单单是这一句话,若是传到离王耳中,他们这些人怕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鼠目男子初到京城,除了乱拍马屁其他什么都不懂,哪里知道这离王府的主子是那种只要跺一跺脚就会地动山摇的主儿。眼见几位大人反应如此激烈,不禁吓得直哆嗦。
时间缓缓流逝,在初春寒凉的空气中,冷汗却悄悄爬上了人们的额角,杨惟举袖轻拭,抬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略一思索,回身朝漫夭所在的马车走去。
“公主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早已困乏,不如先到驿馆歇息,待下官进宫向吾皇陛下禀告后,再迎公主入府。”
车门开启,一名梳着侍女发髻的俏丽女子探出头来,面有怒色,口气不善道:“一直听说临天国是礼仪大邦,看来名不副实!我们公主下嫁,离王不出城迎接也就算了,竟然还紧闭大门不让我们公主入府,这算哪门子的礼仪?分明就是不把我们启云国放在眼里,让人很是怀疑你们临天国联姻的诚意!”
杨惟心头微惊,没想到只一名侍女口齿便如此伶俐。他忙低头对马车内的漫夭恭敬有礼道:“公主切莫误会,离王??只是临时有要事出了府,才耽误了迎接公主凤驾,望公主海涵。下官可以保证,我国绝对很有诚意与贵国联姻,为两国百年和平大计,还请公主切勿多想!”
侍女撇嘴道:“有什么事情比迎接我们公主还来得重要?就算王爷不在王府,这府里总还有个下人吧?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个人来给开门,摆明了就是要给我们吃一个闭门羹!这以后要真进了王府,还不定怎么欺负我们公主呢!”
“这??”杨惟一时语塞,身上衣衫被冷汗浸透,答不上话来,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马车内忽然传来清雅好听的声音。
“泠儿,不得无礼。”漫夭这才缓缓坐起身子,虽是斥责,语气却不愠不怒,自显威严。被叫做泠儿的侍女嘟了嘟唇,低下头去。
其实漫夭在来临天国之前,就已打听过离王。听闻此人性情乖张,行事不走常理,却又心思缜密,谋略过人。就在一个月前,他以一计解临天国边关之危,在少年名将傅筹的配合下,以少胜多,大败北方蛮夷,歼敌三十余万,其名望更甚于当朝太子。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从不主动上朝,即便皇帝召见,他也会依照心情来决定是否应诏,如此狂妄之行径,世间少有。皇帝宠妃曾因此说了句“离王大逆不道”,旋即被皇帝贬入冷宫,之后再无人敢说他半句不是。还有传言说宗政无忧有两大禁忌,一不沾酒,二不碰女人,无人知其原因,只知凡触犯他这两条禁忌之人,都没有好下场。
漫夭有些纳闷:既然宗政无忧有此禁忌,为何还要我来和亲?
她抬手撩起车窗帘幔一角,洁白纤细的手指在橙黄帘幔的映衬下,显得莹白如玉,头上华美的凤冠前头垂悬着十数串玉泽圆润的珠帘,遮住了她的面容。透过珠串的缝隙,她看向窘迫的杨惟,微微一笑道:“泠儿心直口快,失礼之处,还请杨大人莫要介怀。就按杨大人方才说的办吧。有劳了。”
温和有礼的语气,听得杨惟愣了一愣,心道:传言刁蛮任性的容乐长公主,怎会如此好说话?
“为公主效劳,是下官的本分。”杨惟一面疑惑一面说着场面话,正待吩咐众人起程,却听一个清朗嘹亮的声音叫道:“杨大人!”
漫夭正欲放下帘幔的手稍微顿了一顿,看到围观的人群里走出一名男子,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锦衣华服,玉冠束发,面容俊美,身材修长,步履轻快,手中一柄玉骨折扇拢合,在掌心处轻轻拍打,真真是风流倜傥,举手投足流露出贵族的气质,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杨惟一见那人,慌忙行礼道:“九殿下!”
原来是与离王宗政无忧走得最近的九皇子。漫夭笑了笑,见九皇子随意摆了摆手,对杨惟说了句“不必多礼”后,径直朝她走过来。
“想必这位就是容乐长公主吧?”九皇子笑着打量她。
“九殿下有礼。”漫夭微微颔首,礼貌招呼。
九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目光停留在扶着窗幔的手上,扬眉笑道:“听闻公主容貌丑陋,想不到这双手倒是生得不错,如此看来,也并非一无是处。”
泠儿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两眼一瞪,怒从心起,连身份也顾不得了,探出头去就嘲笑道:“堂堂皇子也相信那些市井流言?”
“泠儿住口!九殿下面前,不得放肆!”漫夭忙轻声喝止。看九皇子笑意张扬,分明是有意刁难羞辱、试探于她,她便淡淡回道:“九殿下谬赞,容乐也就这双手还能看看吧。”
九皇子微愣,一般女子被人如此当众奚落,定然怒目相向,可这位公主似乎并不在意。他斜目又细细打量了她一会儿,虽有珠串遮挡,但隐约能看出肌肤赛雪、眼瞳清亮。他一向喜爱美人,像这样的女子竟然是个丑女,可惜了!
九皇子笑道:“传言公主刁蛮任性,德行皆缺,我看也不尽然嘛,至少,公主懂得最基本的礼仪,外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漫夭抿唇一笑,嘴角含着一抹浅淡的讥讽,却是笑而不语。
明褒暗贬,这个九皇子虽笑意朗朗,却字句毒辣,言语间毫不客气。杨惟听得冷汗直冒,心想:这九皇子跟着离王久了,说话行事越发张扬,也不分人物场合,凡事都率性而为。人家毕竟是一国公主,幸好脾气修养都极好,不似传言的那般刁蛮,不然还不得闹个鸡飞狗跳,非打起来不可。想到此处,杨惟忙岔开话题,拦在中间道:“九殿下来得正好,可否帮忙向离王殿下转达一声,就说微臣幸不辱命,已迎得公主凤驾,还望离王殿下早些开门迎进王府,微臣也好进宫向陛下复命。”
九皇子眉峰一挑,转眸望着他,不咸不淡道:“杨大人莫不是糊涂了?这桩婚事七哥本来就没同意过,是你们这些大臣们一力撮合,在父皇面前力保能成。怎么,现在进不了门,着急了?这件事,本宫可帮不了你。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七哥的脾气你们可是知道的,若是惹恼了他,后果非杨大人你一人能承担。还有啊,”九皇子猛然一顿,凑近杨惟才继续道,“本宫刚从皇宫里出来,听说父皇今儿个心情不大好,大人你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了,不然,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可别怪本宫没提醒你啊!”
一席话,让杨惟听得心头一惊。两国联姻,他们为人臣子的也是为国家社稷着想,不曾料到会造成今日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离王他招惹不起,容乐长公主也不能得罪,而以往的经验告诉他,皇帝心情不好时,他们这些臣子更是离得越远越好。但此事关乎两国和平大计,若此时先按下,待明日早朝再行禀报,还能有各位同僚帮忙说说话。只不过,虽一夜之隔,却是可大可小,全看容乐长公主的态度。杨惟微微侧目,看向漫夭,面色极是为难。
漫夭本就是个通透的人,一见杨惟这表情,心下了然,便微微笑道:“大人不必为难,容乐今日也实在累了,想先去驿馆歇息,觐见皇帝陛下之事,稍微缓上一缓,想必陛下会体谅容乐旅途劳顿之苦吧。”
杨惟心头豁然开朗,不无感激道:“多谢公主体恤!倘若他日,公主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尽管开口,但凡下官力所能及之事,决不推辞。”
漫夭也不拒绝,弯唇笑道:“那容乐先在此谢谢大人了!九殿下,告辞。”
车门关上,杨惟向九皇子行了个礼,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往东城驿馆行去,独留九皇子愣在当场。想不到他随意的一句话,倒成全了那个女子,顺水推舟,就这么笼络了一个朝廷大员。这女子,不简单!
“公主,明日大殿上,再会了。”九皇子举起扇子,对远去的马车挥了几下,心道:这回,七哥想不上朝都不行了!不知到时,七哥会是什么反应呢?
看来,好戏即将上场!他不禁愉悦得笑了起来,隐隐有些期待。
翌日早晨,天气极好。阳光和暖,春风和煦,少了几许初春的寒凉,正是外出赏春的大好时机,可漫夭却一早被临天国皇帝派来的人迎接入宫。
临天国的皇宫金碧辉煌,大气宏伟,较之启云国的宫殿有过之而无不及,漫夭每过一处都不由得在心底暗暗赞叹。
在禁卫统领的带领下,她进了乾坤殿,透过珠帘,远远地望见高位之上坐着一名身着龙袍、眉目冷峻的男子。他五官似刀刻般棱角分明,望着她的目光带着洞察人心的犀利,让她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令她不由自主地生出些微的紧张。这是她来到这个异时空三年来不曾感受过的那专属于帝王的威严。而她的皇兄启云帝很温和,至少在她面前是那样的。
她深吸一口气,敛了思绪,缓缓入殿,殿内文武百官分立两旁,纷纷转过头来望向她。
只见她头戴凤冠,珠帘遮面,身着一袭绣有彩凤图案的织锦红袍,纤腰束起,越发显得不盈一握,衣袍长长的拖尾铺在身后鲜亮的地毯上,柔美的红弧随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向前移动,如同名家笔下一幅流动的彩色水墨,被注入了无限的生命,看起来极为赏心悦目。
临天皇坐直了身子,目光微动,虽看不见她的面容,但仅仅是那份举止间的从容不迫,以及骨子里透出的高雅不俗的气质,已是无与伦比。这样的女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传言中面容丑陋、刁蛮任性的容乐长公主!
漫夭行至大殿中央,微微屈膝行礼,“容乐拜见临天皇帝陛下!”
声音清婉空灵,语调不卑不亢。
临天皇抬手道:“公主免礼平身!”
漫夭起身后,感觉有灼热的视线自左边投射过来,她淡淡瞥了一眼,只见一名身穿皇子朝服的男子,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正是昨日有过一面之缘的九皇子。此时他见她望了过去,便对她眨了眨眼,一副等着看戏的神情。
她微微蹙眉,快速地扫了眼四周,只见九皇子前面的一名男子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嘲弄与不屑。男子身着绛纱袍,头戴双龙戏珠白玉冠,应该是临天国太子。这样嘲弄与不屑的表情,她自然明白是什么原因。淡淡一笑,她不在意地收回目光,对跟在身后的男子吩咐道:“萧煞,将皇兄预备的礼物呈给临天皇帝陛下。”
萧煞应声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走上前。漫夭道:“陛下,容乐的皇兄感念陛下赠与的厚礼,以此宝物回馈,请陛下笑纳!”
内监接过礼盒,送至御案前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盒内橙黄色锦缎之上摆着一对精致小巧的白玉杯,玉杯底座长龙盘卧,杯沿刻有凤舞图,雕工精细,玉质晶莹剔透,流光四溢,一看便知是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宝。
临天皇执起玉杯细细端详,目光一动,“白玉琉璃盏!”
一位见多识广的大臣看到之后,惊叹道:“听闻白玉琉璃盏流传于千百年前,是用千年灵玉雕琢而成,世间仅此一对,价值无法估计。此杯用以沏茶,茶香沁人心脾,若夏日以此杯饮水,便可消暑解渴,令人感到浑身清爽、通体舒畅,其妙无穷啊!”
众臣哗然,临天皇笑着点头,眉峰舒展道:“启云帝竟回赠朕如此珍贵宝物!杨爱卿,替朕修书一封,谢启云帝厚意。”
萧煞单膝跪地,恭敬道:“临天皇帝陛下,我朝公主凤驾临行前,吾皇有几句话,命卑职代为转达陛下。”
临天皇道:“请讲!”
萧煞抬目直视临天皇,眼中毫无畏惧,一字一顿道:“吾皇有言,白玉琉璃盏确乃稀世之宝,但若比起容乐长公主在我皇心目中的位置,却还不及其万分之一!希望贵国能善待我朝公主,方能结两国百年和约。”
临天皇听完哈哈一笑,笑意却仅止于唇,“这是自然,公主乃临天、启云两国的和平使者,即使嫁与离王,也还是我国贵宾,绝无怠慢之理!”说罢他顿了顿,又道,“至于昨日之事,待离王上朝,定会给公主一个交代。”
漫夭淡淡一笑,施礼道:“陛下言重了!”
临天皇赞赏地望着她,举止从容,言谈得体,不愧为一国公主的凤仪。就在这时,一名皇宫禁卫匆匆入殿,面色忐忑,禀报道:“启禀陛下,离王,离王殿下他??”
临天皇浓眉一皱,沉声问道:“他怎么了?让你们去传召他入宫,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为何还不见他的影子?”
那名禁卫紧低着头,声音直颤道:“离王府的下人说??说离王在休息,不能上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低到几乎听不见,就如蚊鸣一般,却还是清清楚楚地落入众人耳中,在每个人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文武百官、太子及皇子,面色各不相同。敢如此直接抗旨,离王绝对是当朝第一人,连借口都不屑找一个,而且还是在启云国的公主面前。冒犯皇帝至高无上的尊严,便是丢了临天国的脸面,这是何等严重的罪过!
庄严肃穆的大殿之内,顿时鸦雀无声,人人提心吊胆,屏息凝神,生怕一个不慎,招来杀身之祸,成了皇帝的出气筒。尤其是几位极力促成联姻的大臣,紧握的手心布满冷汗,空气中似有暴怒的因子在半空凝聚,形成压抑的恐惧感,在他们的头顶上不住地盘旋,透过皮肤的毛孔缓缓渗入他们体内的血液,然后迅速扩张蔓延,就如同一根有毒的藤蔓。
漫夭听到有冷汗滴在地上的声音,入耳竟清晰无比,而那名跪地的禁卫,头一直往低了垂,恨不能躲进地缝里去。
在这样压抑而紧张的气氛中,就连她都不自觉地悬了心,就好似身边放着一个巨大的气球,有人拼命地往里面打着气,眼看着那气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她却不知这个气球何时会突然砰的一声爆炸。
就这样过了半刻钟,极度压抑的气氛,绝对考验一个人的内心承受力。然而,预料中的爆炸并没有来到,她看见临天皇盛满怒意的双眼,眼底深藏着的却是一抹不易觉察的无奈。
临天皇面沉似海,忽然转向一旁的九皇子,九皇子身子一僵,连忙低下头去,心中暗叫不妙,被父皇盯上了!果然,还没等他安稳好自己的心情,上面已经传来临天皇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老九,你与向统领一起去离王府传诏,无论用什么方法,务必要将他带上殿来!若办成此事,朕重重有赏;若是办不成,你往后也不用再上朝了。”
九皇子听到这句话忽地眼眸一亮,然而,紧接而来的后一句,却令他的笑容僵在唇边。只听临天皇又道:“你就去北郊给朕看守一辈子皇陵!”
这一命令惊得九皇子张大嘴巴。虽然他是唯一进入离王府而不需通报之人,但若是因此惹恼了七哥,以后他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而看守皇陵的凄苦日子也不是人过的,要他在那里待一辈子,还不如一刀砍了他!九皇子不禁脱口而出道:“啊?父皇??”他才一开口,便被临天皇一记如刀刃般的凌厉目光将后面的话堵了回去,只得勉强地牵了牵嘴角,万般无奈地回道,“儿臣遵旨。”
九皇子领了旨,心底叫苦不迭,愁眉不展地转身而行,在与漫夭擦身而过的瞬间,却见她淡然而立,珠帘后面的双眸明澈沉静,似乎天大的事情都不能掀起一丝波澜,他不禁心生烦闷之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中暗道:这个女子害得自己进退两难,却还跟没事儿人似的,真真是可恶。容乐长公主,这梁子,咱们是结定了!
漫夭接收到他的目光,只随意笑了笑。看戏之人终是把自己也给看进去了。
众臣这才舒出一口气,九皇子向来与离王来往甚密,有他前往,大抵是没问题了。
临天皇脸色和缓了许多,便与漫夭闲聊起来,询问了一些关于启云国的风土人情。漫夭一一作答,既不勉强敷衍,也不无休止地夸夸其谈,言语之间分寸掌握得极好,令临天皇满意地笑着点头。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时辰。大殿之外忽然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应该是那位架子极大的离王到了吧!
漫夭没有回头,却发觉临天皇的脸色蓦然一变,刚刚还笑着的嘴角明显地抽了一抽,原本深沉的面容已是怒形于色,整个大殿方才那种和乐融融的氛围骤然降到冰点。
轻风中细小的微尘都仿佛来自阴间地狱,森冷之感瞬间便充斥着大殿,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直渗入心底深处,令人不寒而栗。
耳边传来一阵阵抽气声,她看到文武大臣及皇子们面上的表情不断地变幻,极为丰富多彩。不论是大眼还是小眼,不管俊美的或是丑陋的,总之是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到掉地上了,那眼中的神色,有震惊,有愤怒,有恐惧,有不敢置信,还有一部分居然是不怕死的钦佩!
她不禁疑惑,究竟是何等情景,竟会令临天国的帝王和一干臣子,在一刹那间,生出如此丰富的表情?她忍不住回头望去,先是看到步入大殿的九皇子,他俊美的面容带着僵硬的笑,那笑容仿佛是被人生硬拉扯着嘴角一般,目光闪烁,似是在逃避着位居高位的帝王,硬着头皮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前进,就好比砧板上的鱼,明明看着前面明晃晃的刀举在头顶,却不得不往前蹦跶,因为后面是烧着油的滚烫的锅。
她的目光越过他,望向他身后那传说中智谋无双却乖张狂妄的男子,顿时就同那些大臣们一样,十分惊讶地瞪大眼睛。
这便是离王——宗政无忧?!
他来是来了,可是,胆敢如他这般,用此种方式上朝的,绝对旷古烁今,堪称古今第一人!
临天皇腾地站起,龙颜大怒道:“混账!如此上朝,成何体统?你们眼中,究竟还有没有朕?”
九皇子慌忙跪下,小声回道:“父皇,是您亲口说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让七哥上殿??”
“你给朕住口!”临天皇额角青筋暴起,抬手指着九皇子,那模样似是恨不能一脚把他踹出皇宫才解气。
九皇子被喝得身子一颤,赶紧低头,再不敢吭声。众大臣们亦是惊得一阵哆嗦,缩了缩脖子,大气也不敢出。
又是一片诡异的寂静,整个大殿,在帝王盛怒之下,人人皆成惊弓之鸟,唯有漫夭泰然自若,眼看着被八名禁卫抬着的一张乌木椅榻上、蒙着头呼呼大睡之人在临天皇的怒喝声中,完全没有一丝要醒转的迹象,她不禁暗暗发笑,佩服此人睡功一流。
离王宗政无忧,果然行事乖张、狂妄至极。试想,若不得他允许,谁敢如此张扬地将他抬出离王府?
临天皇大步走下龙座,见榻上之人毫无反应,怒不可遏。
“无忧,上了朝,你还敢这般放肆?还不快给朕滚起来!”临天皇一把掀开宗政无忧身上锦被,一甩手,暗红色的锦被仿佛长了翅膀,直直飞往殿外,转瞬便没了踪迹。然而,下一刻,临天皇望着榻上的情景,却呆立在原地,目光复杂,神色恍惚,先前萦绕在他周身的滔天怒气奇迹般地轰然而散,了无痕迹。
漫夭感到奇怪,便随着满朝文武的目光一齐朝榻上男子看去,只那一眼,就足以让时光静止,空气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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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无忧,他就那样被人抬上了大殿,睡得死沉。纯净甜美的脸庞像是在母亲怀中酣睡一般,毫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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