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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世界文学名著(全译本):罪与罚》描写穷大学生拉斯柯尔尼科夫受无政府主义思想毒害,认为自己是个超人,可以为所欲为。为生计所迫,他杀死放高利贷的房东老太婆和她的无辜的妹妹,制造了一起震惊全俄的凶杀案。经历了一场内心痛苦的忏悔后,他最终在基督徒索尼雅姑娘的规劝下,投案自首,被判流放西伯利亚。《世界文学名著(全译本):罪与罚》着重刻画主人公犯罪前后的心理变化,揭示俄国下层人民的艰难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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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1881),与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屠格涅夫等人齐名,是俄国文学的卓越代表,他走的是一条极为艰辛、复杂的生活与创作道路,是俄国文学史上最复杂、最矛盾的,作家之一。他的创作独具特色,在群星灿烂的19世纪俄国文坛上独树一帜,占有着十分特殊的地位。主要作品有《穷人》、《被侮辱与被损害的》、《死屋手记》、《罪与罚》、《白痴》、《群魔》、《卡拉马佐夫兄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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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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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刚刚到来,天气酷热难耐,傍晚时分,一个年轻人走出他从C巷二房东那儿租来的一间小屋,慢慢地、踌躇不定地向K桥方向走去。
他顺利地避免了在楼梯上遇到他的女房东。他那问小屋,在一栋五层高楼的屋顶下面,与其说像个住人的房间,不如说更像一个大柜子。他从女房东那里租来这个小房间是包括伙食和女仆侍候的。女房东住在楼下的一个单人房中,每当他外出时,都得经过她的厨房门,厨房的门朝着楼梯,几乎一直都大开着。每回那个年轻人经过时,便会产生痛苦而又胆怯的感觉,为此他羞愧得皱起眉头。他欠着女房东很多债,因此害怕见到她。
倒不是说他习惯了胆小和怯懦,甚至完全相反;但从某个时期开始,他一直处于一种很烦躁不安的紧张状态,像患了多疑症。他时常苦思冥想,离群索居,不仅害怕与女房东见面,甚至害怕见到任何人。他被贫穷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但最近就连窘迫的处境也已不再使他感到苦恼。他已经不再去做日常必须的事,也不想去做那些事情。事实上,女房东他一点儿都不怕,无论她打算怎样跟他作对。然而,与其站在楼梯上听这些与他毫不相干的日常生活中鸡毛蒜皮的琐事,被女房东追着讨债,威胁,埋怨,自己却又要想方设法地摆脱,道歉,撒谎,那么,还不如想个办法像猫儿似的从楼梯上悄悄地溜下去,不让任何人看见他。
可是,这一次出来的时候,那种害怕遇到女债主的恐惧心情,就连他自己也感到惊讶。
“想做那样一件事情,但却害怕一些零零散散的琐事!”他想,脸上露出复杂的微笑。“嗯……是的……事在人为嘛,他却只是由于胆怯而错过一切……这可是显而易见的道理……真想知道,人们最害怕什么?他们最害怕迈出新的一步,最害怕讲出自己的新想法……不过,我空话说得太多了。正是因为我尽说空话,所以我什么事也不做。不过,大概也可能是这样:因为我什么也不做,所以才都说空话。最近一个月来我才学会了说空话,整天躺在角落里,想着一些荒诞不经的事。嗯,现在我为什么要去那儿呢?我能去做成这个事情吗?这个事很严肃吗?不是的!这不过是异想天开,为了梦想,自己安慰自己。儿戏。对,大概是儿戏!”
街上热得可怕,而且空气很闷,人群拥挤,到处都是石灰浆、脚手架、砖瓦、灰尘以及那种夏天特有的臭气,这是每个无法租到一座别墅消夏的彼得堡人都很熟悉的臭气——所有这一切一下子就强烈地震撼了这个年轻人本已不正常的神经。在城市的这一带,小酒馆特别多,从这些小酒馆里飘出的臭气,还有那些虽然在工作时间,却不断会碰到的醉汉,给这幅画面又添上了一笔令人厌恶的忧郁色彩。刹那间,极端厌恶的神情出现在这个青年人清秀的面庞上。顺便说一声,他长得很俊美,有一双吸引人的黑眼睛,一头褐色的头发,身材在中等以上,纤细而匀称。但是不久他又仿佛陷入了沉思,说得更准确些,似乎陷入了出神的状态。他往前走去,不但不注意周围的一切,甚至不想去注意。他只是偶尔自言自语,对这一习惯,现在他已经自己私下承认了。这会儿他自己也意识到,他的思想有时是混沌的,而且他的身体十分虚弱,已经有一天多的时间他几乎什么也没吃了。
他穿得很破,如果换一个人,就算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的人,衣衫如此褴褛,白天上街也会感到不好意思。不过在这街区,穿什么样的衣服都不会让人感到惊讶。由于这儿靠近于草广场,有许多为人熟知的茶坊酒肆,而且聚集在彼得堡市中心这些大街小巷里的居民,主要是些手艺人和工人,因此这儿人员复杂,要是遇见一个怪异的人就大惊小怪,反倒是让人觉得奇怪。但是由于这个年轻人心里满是怨愤和轻蔑,所以尽管他有时也像青年人那样爱面子,可是穿着这身破烂儿外出,他却丝毫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当然,要是遇见他某些熟人和老同学的时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一向不愿意见到他们……然而在这时,有个醉汉,不知是何缘故,坐在一辆由一批高头大马拉着的大车上从街上经过,也不知是要把他送往哪里去,这醉鬼从他身旁驶过的时候,突然向他大喝一声:“喂,你这个戴德国帽的!”那人用手指着他,大声喊道。这时,年轻人突然停了下来,慌忙地抓住了自己的帽子。这是一顶从齐梅尔曼帽店里买来的高筒圆帽,已经戴得破旧不堪,颜色也因为年久而变色,上面尽是破洞和污迹,连帽檐也没有,帽筒也歪到了一边,上面折出一个很难看的角来。但他感觉到的不是羞愧,而完全是另一种感觉,甚至是一种很像恐惧的感觉。
“我就知道!”他惊慌地嘟哝说,“我就这样想过!这真糟糕透了!这样的糊涂事,这样的微不足道的细节会破坏整个计划!是的,帽子过于显眼……它有些可笑,因此才引人注目……我的破衣烂衫要配一个制帽,哪怕是一个旧的薄饼似的帽子也总比这怪样子的好。谁都不戴这样的帽子,一俄里之内人们就会发现并记住的……重要的是,它要在人心里留下印象,那它就成了一条罪证了。这种情况就应该尽量地不惹眼……细节,细节是重要的事!这样的细节往往会破坏整件事……”
他不需要走多远。他甚至知道,离他公寓的大门有多少步:整整七百三十步。有一次他想入非非出了神的时候,曾经数过。那时他并不相信这些幻想,只不过是让那种荒唐而又诱人的鲁莽行为来刺激一下自己罢了。然而现在,一个月以后,他已经开始以另一种眼光来看待这些幻想了,尽管他总是在自言自语时,嘲笑自己无能和不果断,却不知怎么,他已经习惯不由自主地把这“没有道理”的幻想看作一项正在实施的事业了,虽说他仍然不相信自己能够办到。现在他甚至想着为完成自己的这一项事业去进行试探,因此每往前走一步路,他心里的忐忑不安就强烈一些。
他的心跳得很厉害,几乎要停止了,神经也开始战栗,他走到一幢很大的大房子前,房子的一面临河,另一面墙临街。房子里有很多小房间,里面住满了形形色色的工人——裁缝、铜匠、女厨,各式各样的德国人、妓女以及一些小官吏等。人们不停地在两道大门和两个院子里进进出出。这儿有三四个打扫院子的。那个年轻人走过的时候谁也没有碰到,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大门,往右边的楼梯一拐就上楼去了。楼梯是一条又暗又窄的“后楼梯”,但是对这一切他都已经很熟悉了,并且察看过了,他很喜欢这里的整个环境:这样到处都是处于黑暗之中,即使好奇的目光也没有什么危险性。“如果我现在就这么害怕,那到时候我如果真的要去干那件事的话,又该怎么做呢?……”当他走上四楼的时候,他不由地想。忽然,几个当搬运工的退伍士兵在这里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们正从一间屋里往外搬家具。以前他就已经知道,这间屋子里住着一个有家眷的德国人,并且是个官吏。“看样子,这个德国人大概要搬走了,也就是说,在四楼,在由这道楼梯上来的这个楼梯上,在以后的一段时间内就只剩下老太婆的房间里还住人。这好极了……万一……”他又想,一面又拉了拉老太婆房间的门铃。门铃发出轻微的响声,好像这个铃不是铜的,而是用白铁做的。在这样的楼房中,差不多都使用这样的门铃。他已经忘记了这种门铃的声音是什么样的了,现在这很特别的铃声突然又让他想起了什么,并且使得这件事很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他不禁战栗了一下,这回他的神经已经相当脆弱了。过了一会儿,房门开了一条小缝:门里的那个女人带着明显的疑虑从门缝里细细打量着来客,只能看到她那双在黑暗中闪光的小眼睛。但是当她瞥见楼梯平台上有不少人的时候,她壮起胆子来,把房门完全打开了。于是年轻人跨过了门槛,走进漆黑的过道。过道被隔板隔开,它后面是个小厨房。老太婆一声不吭地站在他面前,疑惑地打量着他。这是一个矮小干瘪的老太婆,六十来岁的样子,有一双目光犀利并且凶恶的小眼睛,小鼻子尖尖的,头上没包头巾,厚厚的发油涂满了她那两鬓淡黄色的头发上。她细长的脖子宛如鸡腿,上面缠着一块破旧的法兰绒围巾,天虽然很热,但她肩上还披着一件破旧不堪、已经发黄的毛皮女短上衣。老太婆不停地咳嗽,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准是因为年轻人用异样的眼光瞟了她一眼,因而她眼睛里又忽地闪过先前那种不信任的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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