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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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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木奖评委渡边淳一:这是最吸引我的作品。文章的轻妙洒脱自不必说,作者观察“人”的目光着实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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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以直白手法,写下五个梦想逃避现实的平凡女子的故事。
《涡虫》一个人行驶在深夜的国道上,我虽知是徒劳,却还是向星星祈祷:“来世请让我做涡虫吧。”
《裸》十来岁开始,我就不顾一切地向前向前、向上向上,一味地不管不顾就是想赢。但想赢什么呢?
《不在别处就在这里》我任凭电车摇晃着身体,感叹自己真平凡啊!要说烦恼便是孩子、丈夫和父母,想要的东西就是钱和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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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爱的明天》三十六岁的我,在简易公寓里饼干般薄薄的被褥上焦急地等待未归的女人,这也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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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山本文绪
日本著名作家。1962年生。1999年,《恋爱中毒》获吉川英治文学新人奖。2001年,《涡虫》获第124届直木奖。主要作品有小说《涡虫》、《31岁又怎样》、《蓝,另一种蓝》、《恋爱中毒》,随笔集《然后,我就一个人了》、《结婚愿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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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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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
最近我沉迷于编织玩偶。在一家饰品店看到了一只钩针钩的小熊,觉得好可爱,就去手工店看了一眼。还真有卖套件的,里面毛线、钩针和其他小零件都有,很流行嘛。买回家,一个晚上就做成了一只青蛙。第二天我又去了那家手工店,把店里的小狗、大象和小猫全买了,而这些也一晚一个做完了。再去就是买了一堆毛线、毛绒布还有用来做眼珠的纽扣,做了四个后,知道了些窍门,我决定自己设计试试看。但我好像天生没有创造力,做出的河马一点都不可爱。我便去书店买了绘本《宠物小精灵》,从皮卡丘开始把里面的人物挨个做了一遍。废寝忘食地做着胖丁、波克比、可达鸭、妙蛙种子、小火龙、杰尼龟,等做到伊布的时候果然够了。对了,我忽然灵光一闪,做个电邮熊桃桃吧。
打开好久没用的电脑,发现里面竟有十二封邮件。
我有段时间很迷恋电邮宠物,发邮件都是用动物角色来传送。所以十二封里大部分都是在那个网站上结识的既不知相貌又不知真实姓名的网友发来的。一个接一个,什么小熊啊、乌龟啊、仓鼠啊来给我把信放下。一如既往净是些无所谓的内容,但让自己的宠物收发邮件就是意义所在,所以既没有期待也没有失落。但是,今天的这些宠物里来了只小熊,名叫“明日香家的桃太郎”。
内容如下:
下周六我要去新宿买中元节的礼物,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
从邮件发出日一算,“下周六”就是明天。我本想打个电话,但考虑到她那么忙,只写下“什么时间地点都OK”就回复了。结果没过两小时,明日香打来了电话。
“好久不见啊,还好吗?看你没回邮件,我觉得你可能挺忙的,就没好意思打电话。”
她似乎还没适应我是个闲人。
“忙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干。”
我说得很开朗,可明日香却似乎不知如何回答,在电话那头默不作声。我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便找借口似的解释道:
“其实我从上周开始忙一件事,连睡觉时间都削减了,所以忘了查看邮件。但不是工作。”
“忙什么?”
“编织玩偶。我有绝对的力作,好想给你看看。”
没有回答,似乎又让她无语了。我假装没有察觉,接着说:“明天几点?我配合你的时间。”
“没想到这话有一天竟会从泉泉的嘴里冒出来,真不知是悲是喜。”
她主妇般叹了口气。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我挂了电话。我既不伤心也不开心,感情只是一片空白。
我没工作快两年了。“三十四岁、无业”这句话,最初让我觉得自己像罪犯一样,好恐怖,但很快就习以为常了,简直连自己都佩服自己的适应能力。现在,我的身心都已完全习惯“三十六岁、无业”的状态。
两年前,丈夫单方面提出离婚,在丈夫公司上班的我也自动丢了工作。那一连串没有道理可讲的事让我抵抗、怒吼、哀求,但时间极短,接下来连自己都惊讶地淡然接过赡养费,许诺会退出户籍、离开那个家。那种毫无留恋是什么呢?我也很费解。
接下来的日子,我既非自暴自弃又非郁闷地过着现在的生活,也不知道是有干劲还是没有。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眼前的楼群屹立在烟雨中。已经七月了却还是阴雨连绵。
大概半年前,我着迷于缝制泰迪熊和小熊的替换衣服,最后却都送给了明日香的孩子。这些玩偶也送他们吧,这么一想,创作热情消失殆尽。我的性格原本就忽冷忽热,自从不再工作,这脾气愈发明显。不过,随性而为真舒服啊,我觉得自己或许格外幸福。
第二天,我和明日香一起吃午饭,餐厅就在从家中能看到的那片高楼里。给孩子们的礼物。说着,我把通通装在纸袋里的玩偶递过去。她却没有收到泰迪熊时那么兴奋。
“哇,仿的皮卡丘!”她勉强打起精神般说道。
“做得好吗?”
“好啊好啊。说起来,泉泉你从小手工和生活课就好。真的可以收下吗?”
“我不过想做就做了,消磨时间而已。”
明日香姑且道声“谢谢”收下了,却似乎心存异议。反正又不是专为谁而做,我想过她若是不要的话,到扔垃圾那天就扔出去,所以她偷偷扔掉也没关系。
她是我儿时的好友,唯一一个从小学交往至今的朋友,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三年前小一些的孩子上小学后,她的工作便由计时转为了全职。她天天忙着工作、家务和育儿,还抽空像这样时不时来看看我。以前我很难抽出时间,都是她配合我,但现在形势逆转。
“泉泉,你又瘦了啊。”
完全是把我当病人。她对我的顾虑清晰可见,我都不好意思了。
“是吗?我家没有体重计,不知道呢。”
“脸色也不好哦。”
“因为没化妆吧。”
在一家布置着洁白桌布和纯银餐具的店内,我知道自己看起来多么寒酸。明日香只穿件夏季开衫,但认认真真化了妆,挽着头发,衣领里的珍珠项链淡淡地散发光芒。与之相反,我是退色的T恤衫加上裤腰宽松的休闲裤,最近不再穿不能机洗的衣服了。疲于每日生活的该是明日香,但连黑眼圈都不再掩饰的我怎么看都更身心俱疲。
“还领失业保险吗?”
每次见面,她的问题都如此一点一点接近核心。
“没有,早就领完了啊。”
“那,是不是该干点什么散散心呀?”
我苦笑了一下,知道她是斟酌着措辞说的这番话。
“过段时间吧。谢谢你担心我,一段时间里,生活费还能应付。”
“是钱的问题,但又不是。”
她焦躁地小声说,喝了口水。我知道怎么回答她才会安心,却故意说了相反的话。
“织玩偶也织够了。夏天要到了,要不要缝件单和服呢?”
“刻刻橡皮怎么样?”
被人说得如此不可救药,我低下了头。刁难别人得到的当然也是刁难的回答。紧张的气氛里,我们各自吃着鱼做的主菜。明日香似乎想起了什么。
“上网做个主页怎么样?有这么多作品。”
“说是作品,但都是仿的啊。”
她毫不避讳地叹了口气。不知是否得出了判断——这只鼓怎么敲都不响,这回她换成一副妈妈般的笑脸,温柔地说道:“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重新站起来,是吧?我不说了,对不起。”
曾经我总扮演姐姐的角色,倾听明日香对工作和家庭的各种抱怨,然而不知何时起我却变成了要人哄的笨手笨脚的妹妹。但我若不像以前那样总穿着套装,忙得三次里有两次拒绝她的话,她就不会当我重新站起来了吧。今后每次见面,她都会比较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然后叹口气,一想就好郁闷。
午饭的钱,我都说不用了,还是明日香付的。自从没了工作,和别人吃饭就一定是对方请。最开始自尊心还会受伤,但最近我觉得太麻烦,决定不再谦让了。
明日香绝非富裕,她出去做全职就是因为只靠老公的工资不够支付房贷和两个孩子今后的教育费。然而她忙着给别人送中元节礼物,还请无业的朋友吃法国大餐。这个无业的朋友明明是自己喜欢才无业的,其实还有两千万日元的存款。要是坦白的话,她会是什么表情呢。唉,她人好,也许会说:“留着老了用吧,别乱花。”
再发邮件啊,我们说着道了别。手工热也冷却了,没什么想做的事,不知如何打发时间,我决定去漫画咖啡屋。
酒吧街上一间公寓的二楼有家漫画咖啡屋,那里是我的最爱。市中心的商住两用大楼按当下的流行趋势,或成了睡衣酒吧,或成了十五分钟按摩院,而最近每条街上都能看到漫画咖啡屋。有段时间我一家不落地转遍了林林总总的漫画咖啡屋,发现这家店藏书多,店员的态度又很谦恭,随便喝的咖啡也没煮过头。价格稍有些贵,所以客人的年龄层也略高。最好的还是间隔宽敞又干净的白色沙发。我不抽烟,可以在人少的禁烟区占据一席之地。
今天,总是开头一两册被拿走的手冢治虫的《佛陀》都在,我便把整卷都拿到桌子上占着,投入得连咖啡都忘了喝。读到第三卷时精神再也集中不了,猛然看了眼窗外,天色已有些暗了。我没戴手表,不知道时间,去趟厕所顺便换了杯咖啡,看了眼收银台的钟,快晚上七点了。
午睡的工薪族踪迹全无,像是学生的客人多了起来。差不多该回家了吧,还是把剩下的《佛陀》全读完呢?我喝着咖啡想。中午久违地吃了点正经东西,现在肚子还不饿,而明天、后天和大后天又没有任何计划,所以怎么都行。没有优先级,事情就定不下来。我茫然地望着书架,发现架子上摆了一大排《相聚一刻》。说来上学时看了些连载,还不知道结局呢,下次读它吧。这么一来就得尽早把《佛陀》看完,我想着起身去拿书。结果一读就读到了半夜,之后徒步二十分钟回家。路上被个醉汉纠缠,带着可怜的回忆进入梦乡。
闲,是一种怎样的状态、怎样的感受,我似乎到了这个岁数才第一次知晓。它同无聊有些不同。无聊我经历得多了。高中时代望着讲课比补习班讲师烂许多的学校老师,大学时代被强拉去参加交友派对,就职后进口公司里里唆没完没了的会议,那些时候我都忍着哈欠和无聊装作在听,同时考虑着更有意义的计划。
无意义和有意义。很久以来,我的时间只有这两种,从没想过还有什么别的。
高中时代满脑子都是高考,大学时代多少放松些了,也会出去玩,但报告也好考试也罢从不曾松懈。同学背后都管我叫“乏味的优等生”,但他们考试前来找我借笔记时,我却没有丝毫不悦地让他们拿去复印。这些平时把我当成书呆子的人,忽然降低姿态来求我,看着实在开心。
没去大型企业就职,而是选择了中等规模的主营进口贸易与营销策划的公司,是觉得在后者能更快地独当一面。正如所料,我很快就被委派了几项采购任务。企划案成功后,回报便是简单直接的利润,那种快乐让我痴迷。多少好点子我都能想出来,而为了把这些点子变成现实,即便要削减睡眠时间去学习去应酬,也不觉得辛苦。认识丈夫后辞掉工作在他的公司上班时,这点也不曾改变。我曾经喜欢工作,讨厌偷懒。我觉得这种生活机制真是太简单了,所以从来没有迷茫过。离婚前丈夫说这是“贪得无厌的活法”,我当时简直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从儿时起到三十岁,这么长的岁月里我都是如此充实,到现在也不觉得这种充实是错误。但我却不曾知道,自己踩着的本应十分坚固的地面,竟是如此简单就开裂的薄冰。本以为冰面裂开后我会沉到水底被冻死,可没想到那里满满的竟是叫“悠闲”的温水。躺在里面比想象中更舒服,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或目标浮出水面。
不知道睡了多少个小时,我睁开了眼睛。今天是几月几号星期几?没订报纸,电视上个月就坏了,没办法马上知晓。打开收音机,正在播午间节目,以前从没听过的中波广播连着听下去,发现一周下来每天同一时间段里竟是不同的人在说话。这点事我都觉得开心,真是不可思议。
拿起扔在枕边的表,确认了日期。这是名牌,是结婚前丈夫送我的圣诞礼物,背面刻着我的名字,所以想卖也卖不了。不过倒也方便,我现在还在用。
这套老房子位于西新宿,一室一厅,屋里充满了梅雨季节的潮气,有些脱落的壁纸内侧泛着霉斑。房龄已有二十年,混凝土外墙出现了裂缝,厨房和窗子也做得很小。但这儿不是租的,而是我拿自己的钱买的家,比起曾和丈夫一同住过的滨水高层公寓,不知放松多少倍。定下来离婚,要从丈夫家搬走时,我看见报纸里夹的广告,赡养费正好买得起,一时冲动就买下了。我并未后悔,但回头看看自己那段时间的精神状态,一定是异常畏惧什么吧。我没有信心去不断支付房租或房贷,再怎么简陋也想有个专用的避难所。若去郊外,同样的价格或许能买到更像样的房子,但我无法想象离开市中心生活。若是在郊外的公寓里,前后左右都被美满幸福的家庭包围着,我会疯掉的。这是一个可以让三十将半、独身还无业的女人生活的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从这点来看,我的选择没错。
十层的简易大楼里,一半是事务所,剩下的一半有没有人住都不知道。等电梯时偶尔能看见和我一样的人,穿着T恤加牛仔裤,不修边幅地拎着个便利店袋子。无论是谁,都毫无例外地不会跟人打招呼,绝不和人对视,简直就像在情人旅馆碰上的男女,都想尽快从彼此的视线里消失。
今天外面也下着小雨,有些闷热。我想打开空调,便从床上起身。房间里,毛线、碎布、漫画杂志和零食袋等等堆得乱七八糟,好不容易才从中找出空调遥控器,选了“干爽模式”,正要打开开关,却眼瞅着液晶屏幕上的数字消失了。电池没电了吗?没办法,把便携收音机的电池取出来换上。但遥控器的小小画面上却什么都没浮现出来,我泄气地把它扔到一边。空调本身有没有开关呢?站到椅子上找了找,却不明白。电视也一直坏着,厨房的灯泡也不亮了。东西如此这般一样一样坏掉,最后便会轮到自己吧。我茫然地想着,仿佛这些都和我毫不相干。没力气找人来修理,一切的一切都好麻烦。
曾经那么渴望时间,而今这些宝贵的时间却被我如此挥霍。
步入社会以后,我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哪怕有一点点闲暇都有好多事想做。我和丈夫一起开了家店,经营日式工艺品和杂货,很想转遍国内的民间工艺品作坊。主店位于浅草,那里有很多外国游客,我想找几位茶道或插花老师,在店里做个简单的体验教学。总在拒绝朋友的邀请,心生愧疚,想跟她们好好吃顿饭或泡个温泉。好想去一下自打入会后就没去过的健身俱乐部,哪怕一个月就一次也好。而购物、美容还有海外旅行,我也想投入更多的时间。
不过,一旦真的闲下来,这一切却失去了意义。我已不能再插手丈夫的工作提什么意见,而想见我的那些人似乎并非想见我本人,只是想见“成功的杂货铺老板”。我没了工作,那些人便销声匿迹了。丈夫曾喜欢去健身房,我便觉得自己也该去锻炼锻炼。但而今品牌服饰也好,能令肌肤稍稍年轻的美容也罢,我都不需要了。何况我本来就不爱出门,比起外出,更喜欢待在家里织点东西。
难道不是出于本意闲下来的,所以才有些混乱吗?
从十来岁开始,我就不顾一切地向前向前、向上向上,那种心情并非虚假。我想赢,一味地不管不顾就是想赢,但我想赢什么呢?曾经讨厌输的我现在只是累了要睡一会儿,还是从一开始就自不量力,懒惰才是本来面目?这些我都懒得去想了。
在附近的快餐店吃完汉堡,我又去了漫画咖啡屋。我并非特别喜欢漫画,只是从没了工作、没了目标的那一刻起,我就读不了其他类型的书了。也去过图书馆,可追着铅字理解并在脑海中把它们转换成影像需要一种能量。其实最轻松的是看电视,只是电视坏了,所以现在只能跑去看漫画。然而看漫画时沉醉于其中,看后却什么感想和感动都没有,一如消遣文字罢了。
冲了咖啡,把《相聚一刻》全卷拿到桌子上依次读着。中间打了一次盹,去了两次厕所,换了三杯咖啡。读完时没有了时间概念,觉得差不多是晚上十点,到收银台看了看钟,竟已是半夜三点多了。再次环顾店内,有很多错过末班电车的醉客。我犹豫着是不是要回家。昨天被醉汉纠缠,很是不快,所以今天在这儿磨蹭到天亮吧。再有两个小时第一班电车就出发了,到时候醉汉也会从街头消失吧。
我拿了本貌似比较轻松的四格漫画回到沙发,不知何时,连身旁的座位也有位年轻上班族醉倒在那儿,那张脸总觉得似曾相识。我俯视着那张邋遢的睡脸。他好像做了什么噩梦,不时皱着眉头哼哼。是谁呢?也许是工作上认识的人吧。正想着,男人忽然睁开眼睛,和我对视的那一瞬,他条件反射般大声喊道:“对、对不起。”店里还没睡的人都望向这边。那畏首畏尾的脸和姿态让我立即想起了他是谁。
“哎?泉水小姐?”
我默默在他旁边坐下。
“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这是我的台词吧。为什么一看见人就道歉?”
我不悦地问道。他曾是我的部下,但共事时间很短。好像比我小五岁,工作一塌糊涂,常被我训,所以只记得这张脸却想不起名字。
“啊,吓我一跳。我正做梦被上司训呢,结果一睁眼就看见泉水小姐站在这儿。”
“对不起了。”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啊?哎呀,吓我一跳,你在做什么?”
我无从回答。既无法简单说明深夜在漫画咖啡屋里等天明的前因后果,也不想跟一个不熟的男人白费口舌。
“多少年了呀,竟然在这种地方碰上,命运真是弄人啊。泉水小姐也在等始发车吗?”
一般来说,漫画咖啡屋的客人基本什么时间都是独自前来,所以竟比图书馆还安静,而这里现在回荡着他醉醺醺的声音。什么命运,讨厌的命运。我觉得太丢脸了,起身离开座位。
“哎?要回去了吗?”
“吵死了。”
我在收银台结账,那家伙也跟了过来。
“那我也走。”
“你在这儿等始发车吧。”
“女人这个时间走在歌舞伎町太危险了,我给你打个车。”
我背向他,迅速打开门来到外面。他太麻烦,我想甩了他回家,不料跑下楼梯时身子却晃了一下,跌坐在地摔了个屁股蹲儿。头晕,有些奇怪。
“不要紧吧?泉水小姐也会摔跤啊。”
我被追上来的他扶着,不禁盯着那张脸看了看,是张小狗般的娃娃脸。我慌忙抓着他的手站起来。一种不知是怀念还是痛楚的奇怪感情掠过心头。
“肚子饿了吧,要不要去吃碗拉面?”
被他这么一说,我发现两件事:令人怀念的痛楚是我的自尊心久违地受了伤,而楼梯上摇晃那一下则是因为强烈的饥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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