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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本书是一个对谈的整理,由知名作家莫言和苏州大学文学院院长也是文学评论家王尧,于2002年底于苏州的一场谈话;全书以对谈方式呈现,十分忠实地表现对谈当时的氛围;同时也生动地表达了对谈当时的畅快淋漓。本书可说是以莫言的创作为中心的剥洋葱似的谈话,从莫言的生长背景、童年记忆、成长经历、所受影响、环境变迁等等四面八方来谈他的创作,虽然是一本谈话的整理,却是那全面性地、完整地交代了莫言的创作生命以及他对文学、对小说、对创作的态度和想法,是一本了解莫言、解读莫言不可或缺的重要书籍。
本书可说是以莫言的创作为中心的剥洋葱似的谈话,从莫言的生长背景、童年记忆、成长经历、所受影响、环境变迁等等四面八方来谈他的创作,虽然是一本谈话的整理,却是那全面性地、完整地交代了莫言的创作生命以及他对文学、对小说、对创作的态度和想法,是一本了解莫言、解读莫言不可或缺的重要书籍。
除了对理解莫言的重要性之外,本书读来也真是趣味横生,作家的语言果真是充满妙趣,谈起生命一路行来的种种际遇,精彩得有如小说一般。除了对理解莫言的重要性之外,本书读来也真是趣味横生,作家的语言果真是充满妙趣,谈起生命一路行来的种种际遇,精彩得有如小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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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莫言,山东高密人。1955年出生于一个人口众多的农民家庭,小学五年级辍学回家务农。十八岁时,到县棉花加工厂做工。1976年2月应征入伍。在部队历任战士、班长、教员、干事、创作员等职。1997年转业到报社工作。2007年10月调到中国艺术研究院工作。先后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1984-1986)和北京师范大学?鲁迅文学院研究生班(1989-1991),获文艺学硕士学位。
2012年10月,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中国第一位获得此奖的作家。
1981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红高粱家族》、《天堂蒜薹之歌》、《十三步》、《酒国》、《丰乳肥臀》、《檀香刑》、《四十一炮》、《生死疲劳》等十部,中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欢乐》、《怀抱鲜花的女人》、《爆炸》、《师父越来越幽默》等二十余部,短篇小说《白狗秋千架》、《枯河》、《拇指铐》、《冰雪美人》等八十余篇。还创作了《红高粱》、《霸王别姬》、《我们的荆轲》等话剧、电影文学剧本等。多部作品被翻译成二十多种外文在世界上很多国家和地区出版。
1987年《红高粱》获第四届全国中篇小说奖。根据此小说改编并参加编剧的电影《红高粱》获第38届柏林电影节金熊奖。
1988年《白狗秋千架》获台湾联合文学奖。根据此小说改编的电影《暖》获第16届东京电影节金麒麟奖。
1996年《丰乳肥臀》获首届大家?红河文学奖
2001年《酒国》(法文版)获法国“Laure Bataillin”儒尔?巴泰庸外国文学奖
2001年《檀香刑》获台湾联合报2001年十大好书奖。
2004年4月获“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成就奖”。
2004年3月获法兰西文化艺术骑士勋章
2005年1月获第三十届意大利 NONINO 国际文学奖。
2006年7月获日本福冈亚洲文化大奖。
2008年9月获香港浸会大学“红楼梦华语长篇小说奖”
2008年10月获美国俄克拉荷马大学“纽曼华语文学奖”
2009年6月被推选为德国巴伐利亚艺术科学院通讯院士
2011年 长篇小说《蛙》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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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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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做一个谦虚的人——答《图书周刊》陈年问 1999年3月
猫腔大戏——与《南方周末》记者夏榆对谈 2001年6月
选择的艺术——大江健三郎与莫言、张艺谋的对话 2002年2月
大江健三郎与莫言在中国 2002年2月9日~13日
与王尧长谈 2002年12月
一、童年记忆
二、黑色精灵
三、发现民间
四、小说气味
五、超越故乡
六、域外影响
七、碎语文学
与《文艺报》记者刘颋对谈 2003年9月
答法国《新观察报》记者问 2003年10月
用自己的腔调说话——《新京报》记者采访录 2004年4月
小说茶座——《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 2004年5月
王书田的辩证法 2005年12月
李敬泽与莫言对话《生死疲劳》 2006年3月
关于福冈文化奖答新华社记者平悦问 2006年7月
莫言八大关键词 2006年8月
耳朵的盛宴——答《亚洲周刊》记者问 2006年9月
先锋?民间?底层——与人民大学博士生杨庆祥对谈 2007年1月5日
意大利共和国报 2007年4月
答《深圳商报》记者张贺敏问 2007年12月
韩国每日经济报书面采访2009年3月
作家应该爱他小说里的所有人物——与马丁?瓦尔泽对话 2009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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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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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做一个谦虚的人——答《图书周刊》陈年问
1999年3月
陈:我现在知道,《红树林》的故事首先是你为一个电视剧所写,那么电视剧的写作与小说的写作有什么不同?
莫:这部小说在我所有的小说中,就创作过程的曲折复杂来说,是首屈一指的。它作为小说,构思于1995年底,当时我与一个朋友去一个南方的滨海城市采访一家工厂,准备写一篇所谓的报告文学。我对采访对象没有什么兴趣,却对这个城市的珍珠养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此之前,我就看过有关珍珠加工和养殖的书,这种富有传奇色彩、既是昂贵首饰又是名贵药材的物品引起我很多联想。有两组画面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组是青春健美的渔家姑娘裸着身体、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海底采集珍珠;一组是高贵的女人裸着肩头、脖子上戴着璀灿的珍珠项链在灯火辉煌的大厅里翩翩起舞。我感到这种对比富有深意。从南方回来后我进一步搜集有关珍珠方面的材料,这些材料有历史掌故、有神话传说、也有纯粹技术方面的。准备得差不多了,1996年春天,我动笔写这本书,当时的书名叫《珍珠奇谈》,写到大约五万字时,我原来的单位分给我一套房子,在房子问题上我可不敢拖拉,把小说扔到一边,赶快找人装修,然后又忙着搬家,搬完了家就忙着办理转业的事,小说的事根本顾不上了。转到报社影视部后,就张罗着写了一个十八集的、反映检察官生活的电视连续剧。剧本出来后,我自己也不满意,于是决定推倒重来。为了打破这种行业剧的套子,我决定首先应该给故事寻找一个美丽的环境,一个让大多数观众感到新奇的环境,就像电影《红高梁》那片高梁地一样,于是就想到了南方的珍珠养殖。我与两个同事去了广西的珍珠之乡,在哪里意外地发现了一大片红树林。红树林是生长在海里的树林,过去我在资料上见过,但到了实地一看,感觉大不一样。当时就决定,检察官的故事应该放在珍珠里,珍珠的故事应该放在红树林里。剧本写完后,大家都比较满意,我自己甚至有点得意,我认为还没有一个写电视剧本的舍得像我这样在一部十八集的戏里浓缩进去这样多的东西。去年九月,剧组去广西拍摄,我坐在书桌前,重新面对《珍珠奇谈》,连续半个月,我没有在原稿停住的地方往前推进一步,我感到自己处在了一个分岔的路口,无法按照原先设定的道路前进了。我舍弃不了《珍珠奇谈》,但前边的《红树林》又在强烈地诱惑着我。最终我决定走一条中间道路,在《珍珠奇谈》和《红树林》之间左顾右盼,我希望能够左右逢源,但难度很大。写到大约一半时,我索性在一个章节里把《红树林》全部解决,然后从容地讲《珍珠奇谈》。
电视剧本与长篇小说的创作不是一回事,但也不是绝对的没有关系。长篇小说好象一颗大树,而电视剧本则像一套家具。用大树造成家具比较容易,但要把一套家具复原成一棵大树几乎是不可能的。我的这次创作就有点像把家具复原成大树的妄想,虽是妄想,但也充满恶做剧般的乐趣。搞到一半时,我不得不把那些家具全部劈碎,圈成了一个栅栏,然后在栅栏里重新栽了一棵树。
陈:前些天你对我说,现在把小说写“好看”就是你对自己的最高要求了,如何理解这里的“好看”?或者说,是否认为自己过去的小说“不好看”?
莫:关于小说的“好看”和“不好看”,看起来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其实是个很模糊的问题。什么是“好看”,什么是“不好看”,并没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标准,几乎是因人而异。我心目中的“好看”小说,第一要有好的语言,第二要有好的故事,第三要充满趣味和悬念,让读者满怀期待,第四要让读者能够从书里看到作者的态度,看到作者的情绪变化,也就是说,要让读者感到自己与作者处在平等甚至更高明的地位上。不是一个成年人讲故事给孩子听,而是一个孩子讲故事给成年人听。这样,作者在叙述中可以故意地、也可以无意地犯一些错误,让读者感到自己的阅读居高临下。
我过去的小说有的好看,有的不好看。当我写得不好看时,就是我试图把故事讲得完美无缺的时候。我总想在一部小说里把所有的好话说尽,结果就造成了对读者的蔑视。其实,我想,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小说里,都不应该把好话一次说尽,应该一次说尽的是坏话,好话应该多次说,慢慢说,有所保留,点到为止。另外,好看的小说既让读者充满期待,但也不必每次都让读者的期待得到满足。你应该让读者骂你:这个笨蛋,他应该往这里写啊!但我就是不往这里写。我没写出的,读者在阅读时其实自己已经写了,甚至比我写得还要好。
陈:你是否关心其他中国作家的创作?如果关心,关心谁?出于一种怎样的心态?与此相关的问题是,你对当代中国小说写作的现状如何评价?
莫:我非常关注同行们的创作。前些年年轻时,出于一种古怪的心理,我曾经撒谎说不看同时代作家的作品,好像那样就显得不同凡响。现在我已经四十多岁,应该努力做一个坦率的人。现在活跃在文坛上的作家,都在我的关注之内。我不开列名单是因为这个名单会漫长得如一条红绸腰带。我阅读他们,第一是想向他们学习,第二还是想向他们学习,第三还是想向他们学习。人到中年,我除了想努力争做一个坦率的人,我还想努力争做一个谦虚的人。做一个坦率的人是为了夜里不失眠,做一个谦虚的人是为了能够进步。至于当代中国小说写作的现状,一个谦虚的人是不会回答这种问题的。
陈:读《红树林》以及你以前的作品,我发现女性角色在你的叙述中往往作为被赞美的对象,男性角色则大多卑琐不堪,你是否同意我所说?同意与否,我都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性别差异的?以及,你如何看待女性与世界的联系?我希望你能以《红树林》中的林岚为例。
莫:我没有理由不赞美女性,因为女性是我们的奶奶、母亲、妻子、情人、女儿、密友。我的遗憾是我还没把她们写得更好一点。我作品中的男性角色也不都是卑琐不堪,也有余占螯、司马库那样的好汉子。我的小说里没有完人,不论男女,都是有缺点的,正因为他们与她们有缺点,才显得可爱。我从来不去考虑男女性别差异这种麻烦透顶的问题。我是男人,我在写作,写作并不能改变我的性别,我也从来不去试图用女性的态度看男人或是其它,因为这是不可能的。梅兰芳在舞台上男扮女装时,胡子也在同时生长。一个男人能够自如地扮演的角色——其实也不须扮演——只能是孙子、儿子、丈夫、情人、父亲、爷爷,或者是嫖客。《红树林》主要是写女人,当然是用男性的态度写女人。男性对女性的第一态度就是性爱,《红树林》中的主人公林岚,自然也就是为了性爱而生,为了性爱而死,她的一生都被性问题围困着,就像我为本书写的卷首语:“在欲火如炽的红树森林里,烦躁不安的叙述,宛若一匹东奔西突的马驹……”
陈:日本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大江健三郎在其获奖演说中提到你的叙述语言令他羡慕,你是如何看待这种称赞的?我还想问的是,你认为自己的语言特色特别在哪里?尤其是与其他汉语写作者相比较。
莫:大江健三郎精通多种文字,但好像不能阅读中文。他读过的大概是我的作品的日文译本。这说明,我的作品的日文翻译者是很出色的,我不知道他是否忠实于我的原著,但我知道他写出了很好的日文,否则也就不会得到大江的称赞。所以我现在拿不准大江称赞的是我还是译者。
你让我自己评价自己的语言,其实是给一个正在努力想学习谦虚的人出了一个难题,更给一个正在努力争做坦率的人和谦虚的人的人出了一个双重的难题,知难而进从来就不是我的天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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