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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儿媳妇说:“爹,您听。”
孙驴头说:“听到了,今晚谭家村有戏。”
儿媳妇说:“爹,加大火,吃了饭好去听戏。”
孙驴头捏起儿媳妇的脚就要往灶里填,儿媳妇怒道:“爹,老没出息,您想干什么?”
孙驴头看看儿媳妇穿着红绣鞋的小脚,不好意思说,只好和着旷野里传来的胡琴调门唱道:“叫声儿媳莫错怪,误把金莲当火炭儿”——莫言《茂腔与戏迷》。
“怎么样,你们过得?”“过是过了几年,可后来才知道,咱是二奶!”“这怎么说的!”怎么说?布欢儿一跺脚,离婚,出国,嫁个洋人,再把女儿接出去上学……一晃就是二十年。有一天接到个电话,是当年那个一直等她的小伙子打来的。“过得还好吗,你?”“还是一个人,我。”“咋还不结婚呢,你?”“第一回我被淘汰。第二回我晚了一步。第三回嘛,这不,刚打听到你住哪儿。”“唉,你这个人哪!”我这个人性子慢。你呢,又太急——史铁生《恋人》。
那盏叫父亲的灯父亲在世时,每逢过年我就会得到一盏灯。
那不是寻常的灯。从门外的雪地上捡回一个罐头瓶,然后将一瓢开水倒进瓶里,啪的一声,瓶底均匀地落下来,灯罩便诞生了,再用破棉絮将它擦得亮亮的。灯的底座是木制的,有花纹,从底座中心钉透一根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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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莫言、史铁生、迟子建、邓一光、吴念真、凌鼎年、沈祖连、徐则臣……近100位作家的100余篇作品,敏锐地捕捉生活中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闪回、题材丰富,语言凝练,短小且具张力,精炼却不乏震撼;一叶知秋,含蓄隽永,世间百态、人生慨叹尽在其中。
由中国小小说界选家选编的2012年度小小说,是从全国上百种文学刊物当年发表的小小说中精选出来的,旨在检阅当年度小小说的创作实绩,公正客观地推选出思想性、艺术性俱佳,有代表性,有影响力的年度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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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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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史铁生
借你一次午睡——史铁生
假若树能走开——陈毓
最美丽的死——陈毓
茂腔与戏迷——莫言
乡村英文——韩少功
戏霸——刘建超
闷子骂丧——刘建超
看电影——王往
葬石记——韦名
薄荷的邀请——田双伶
邬豁子——陈源斌
鹅——谢志强
那盏叫父亲的灯——迟子建
家属——邓一光
秦武——邓洪卫
李楠——邓洪卫
洗礼——聂鑫森
隔壁的父亲——周海亮
鸡怕鹐破脸——刘心武
幻想——袁炳发
漂亮——袁炳发
故乡人物二题——冯积岐
来不及相爱——非鱼
孝心——司玉笙
在别处——陈武
安全出了车祸——蔡楠
中国狼——申平
外婆家的杨梅树——莫美
简单爱——芦芙荭
重逢——吴念真
李八少——孙方友
宝刀——邢庆杰
打油——邢庆杰
见证——王族
古典爱情——王奎山
头发长了,是要剪的——安石榴
句号和省略号——谢大立
武生——红酒
单眼皮,双眼皮——红酒
沉重的鸡蛋——凌鼎年
做一回上帝——沈祖连
井不自知水多少——金昌
祖母的故事——陈黎辉
哦,白丝巾——符浩勇
不懂哭就瞎了——符浩勇
兄弟——蔡中锋
桥在水上——王周生
巫医——杨海林
怀念张美丽——叶仲健
瞄准——梁小萍
爱在山腰——范子平
老人和鹰——刘国芳
我们听到青蛙的歌唱——刘国芳
第六只羊——心仪
算命盲人——徐则臣
耍猴世家秘诀——尹全生
读书记——秦俑
盲人与小偷——李永康
麦客——李德霞
刘好手——张晓林
镇长东沙二题——周波
心劲——郑彦英
陈婶——赵新
钟表匠——简默
四季花开——茨园
杀人——陈永林
角瓜花——陈力娇
菩萨——孙传侠
教育诗——王保忠
鸟窝——刘黎莹
你若盛开,清香自来——余显斌
开秧门——江岸
规矩——侯发山
一个多雨的夏天——郭震海
有个女孩叫牡丹——谷凡
假酒——欧阳明
驼羔之歌——刘国星
感谢一双鞋——魏永贵
另一只靴子——荣荣
劁猪——王新军
等于结婚——许锋
我的遥远的杭州——田洪波
壮脸儿——于心亮
匪事——肖建国
捡脚印——袁省梅
阿是穴——秦德龙
爱情原本是小事——鲁念安
威风——徐全庆
红人时代——卜伟
婚纱摄影——黎晗
遭遇美少女——于晓威
大鞭子——高军
给父亲种棵树——葛亚夫
戏痴——梅寒
婚姻成本——赵瑜
走到街尾才醉——宁柏
一场南辕北辙的爱——魏东侠
在那遥远的地方——夏阳
一面墙的记忆——青霉素
幸福跑出来——李子胜
初恋——雪弟
偶然事件——王明新
飞钟——元华
喊魂——陈柳金
部落歌者——陈敏
秦三响——赵明宇
金厕所和半世纪唐楼——东瑞
摸鱼——相裕亭
表演者——立夏
大木桶——练建安
跟踪——凌可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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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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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
——史铁生
八十岁,老吴住进了医院的病危室。“一步登天”的那间小屋里,一道屏风隔开两张病床,谁料那边床上躺的老太太竟是他的小学同桌。怎么知道的?护士叫到老吴时,就听那边有人一字一喘地问道:“这老爷子,小时候可是上的幸福里三小吗?”老吴说:“您哪位?”“我是布欢儿呀,不记得了?”若非这名字特别,谁还会记得?
“五年级时就听说你搬家到外地去了,到底是哪儿呀?”
“没有的事。”老吴说,“我们家一直都在北京。”
屏风那边沉寂半晌,而后一声长叹。
布欢儿只来得及跟老吴说了三件事。一是她从九岁就爱上老吴了。二是她命不好,一辈子连累得好多人都跟着她倒霉。布欢儿感叹说,没想到临了临了,还能亲自把这些事告诉老吴。
哪些事呢?小学毕业,布欢儿再没见到老吴,但她相信来日方长。中学毕业了,还是没有老吴的消息,不然的话,布欢儿是想跟老吴报考同一所大学的。直到大学毕业,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老吴仍如泥牛入海,布欢儿却是痴心未改,对老吴一往情深。一年年过去,一次次地错过姻缘,布欢儿到了三十岁。偏有个小伙子跟她一样痴情,布欢儿等老吴一年,他就等布欢儿一年。谁料,三十七岁时布欢儿却嫁给了另一个人,只因那人长相酷似老吴——从他少年时的照片上看。
“这人,还好吧?”
“他就不算个人!”
为啥不算个人布欢儿也没说,只是说,否则母亲也不会被气死。
那次婚姻让布欢儿心灰意冷,很快就跟第一时间向她求婚的人登了记。婚后才发现,这人还是长得像老吴——从少年老吴的发展趋势看。
“怎么样,你们过得?”
“过是过了几年,可后来才知道,咱是二奶!”
“这怎么说的!”
怎么说?布欢儿一跺脚,离婚,出国,嫁个洋人,再把女儿接出去上学……一晃就是二十年。有一天接到个电话,是当年那个一直等她的小伙子打来的。
“过得还好吗,你?”
“还是一个人,我。”
“咋还不结婚呢,你?”
“第一回我被淘汰。第二回我晚了一步。第三回嘛,这不,刚打听到你住哪儿。”
“唉,你这个人哪!”
“我这个人性子慢。你呢,又太急。”
约好了来家见面,布欢儿自信已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可门一开她还是惊倒在沙发里:进来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小老头儿……
老吴回普通病房之前,拄着拐棍儿到屏风那边去看了看他的同桌。
四目相对,布欢儿惊叫道:“老天,他才真是像你呀!”
“你是说哪一个?”
“等了我一辈子的那个呀……”
这是布欢儿告诉老吴的第三件事。
借你一次午睡
——史铁生
苏苏午睡醒来,发现邻居邝婶坐在窗前看报纸。苏苏说,邝婶您怎么在这儿?邝婶说蒙蒙你做啥梦啦,一股劲儿笑?苏苏一愣,再看四周,怎么不是自己家呢?邝婶也忽有所悟似的,说好好好,苏苏你醒过来就好,我叫你妈去。
这是哪儿呢?我怎么跑这儿来了?墙上的照片都是谁?噢,有邝婶。苏苏明白了,这是邝婶家。
这时候嘁嘁喳喳地来了不少人,围定苏苏,大气不出地看着她。
“苏苏,是你吗?”阿婆带着哭腔扑过来。
这下众人才都敢问了:苏苏是你吗?苏苏你到底怎么回事呀?苏苏你啥感觉……甚至还有人说:这些日子上哪儿啦你,苏苏?
苏苏有点儿蒙:窗外怎么下着雪呢?人们怎么都穿了棉衣呢?莫非到冬天了?可午睡前还是夏天啊?
“怎么回事呀,妈妈?”苏苏有些怕了。
妈妈搂紧她说:“苏苏你别怕。你还记得吗?去年暑假的一天中午,一觉醒来,你忽然说起蒙蒙的话来。”
“蒙蒙?谁是蒙蒙?”
“蒙蒙是你邝婶的大女儿。”
“邝婶还有个大女儿?”
“唉!”邝婶叹道,“她走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妈妈说:“那个中午以后,你除了长得还是自己,可说话、做事,一颦一笑全都像蒙蒙了,而且非要住到邝婶家不可,管邝婶叫妈,管我倒叫开阿姨了……”
邻居们说是呀是呀,苏苏你简直就变成蒙蒙了,没人不相信你就是邝婶的亲闺女的,对邝婶那叫一个好……
苏苏心里有些头绪了。那个中午很热,她游泳回来倒在床上正要睡,进来个姑娘把她摇醒,说苏苏帮我个忙吧。说着拉起她就走,直走进一个大花园。姑娘说苏苏你就在这儿看花吧,我就回来。苏苏先是觉得好无道理,后便让那铺天盖地的牡丹花给迷住了,孩子脸似的花朵,五颜六色,争奇斗艳……不一会儿那姑娘回来了,说行了,苏苏你回吧。苏苏正要走,姑娘又拉住她,说我可怎么谢你呢。苏苏说不用。姑娘想了一会儿,说我有件真丝手绣的旗袍你穿上肯定合适,这样吧,回去你朝我妈要……
苏苏把这梦说给众人。邝婶翻箱倒柜,果然找出了一件蒙蒙生前的旗袍;苏苏穿上,无比的合身。
假若树能走开假若树能走开
——陈毓
我是一个林场看林人。
在林场还叫林区的时候,我就在这边工作。那时我是伐木工人,后来禁伐了,我的伙计们陆续去山外另谋生路。我实在舍不得林区才会有的这股子好闻的味道,我甚至觉得,若是我离开林区,我会死于肺病,于是我设法留下来,用两条贵烟换来了林场看林人这份差事。
我就像一条老狗,除了对故园的忠诚,几乎没有用处。打这比方的是我的场长,他说,林区要创收,要不你真就活成了一条可有可无的寂寞老狗。
场长比我年轻二十多岁,他不喜欢寂寞是很自然的,他需要更多的钱也是自然的。好在他的点子比林子里的蘑菇还多。他说,我们要趁市里开发旅游的好势头,让林子恢复禁伐前的热闹。靠山吃山,我们终归要在“山”字上动脑子。
春天,这一带绵延百里的杜鹃花吸引很多城里人来看,一时间蜿蜒的山道上挤满了不辞路远前来赏花的城里人。安静了小半年的“农家乐”也一时火爆起来。王场长眨动眼睛,想出了一条他认为绝好的创意。他找来林区仅存的一名画匠,帮他把创意实现在一张广告牌上。广告牌上画的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巨树,巨树藤萝缠绕,仿佛天宫里的场景。但我知道这棵树在现实中有原型,它的原型是山林中那棵据说有一千九百八十八岁的红豆杉。一群白颊噪鹛、灰喜鹊、黄臀鹎在红豆杉的枝杈间闹腾,真是生动极了,美好极了。看见的人都夸赞说,这真是张有想法的广告牌。
我们在那个春天推出了一个旅游项目,项目的名称就叫:来吧,来认养一棵永不背弃你的树!王场长说,我们的项目就是要吸引那些有闲钱、有闲情、有闲时间的城里人来给我们送点钱花。当然,那棵被认养的树在名义上属于认养人,树的归属还归林场,归国家,认领树的人绝对不能砍伐。这不违背我们护林的职责。
在森林里认养树?亏他想得出来。树又不是孤儿,无需谁来领养。但奇怪的是这个项目一推出,还真吸引了不少人来。来认养树的,有恋爱中的年轻人,有鳏寡老人,有中年夫妇。
第一对来认养树的老夫妇给了我深刻的印象。他们说要认养一棵三十八岁的树,还要那种挺拔的树种。判断树的年龄,对我来说,就像喝一杯包谷烧般容易,我立即给他们挑了棵三十八岁的梓树。那对夫妇听了梓树这名字,立刻两眼发光,他们说,好啊,梓树,太吉祥了,就梓树。他们还说,原来在古人的诗句里读到梓树,还以为是传说呢。
为啥要三十八岁的树?老夫妇解释,他们有一个儿子,今年恰好三十八岁,但是他们的儿子去了加拿大,年前刚刚拿了一张什么卡,往后是不会回来长住了。现在,他们要在林子里认养一棵不离开的树,任何时候,只要他们来,树总在老地方等他们。他们愿意给更多钱,只要求我们不要使那棵梓树的四周有别的杂木。这要求被我断然拒绝。老夫妇还算讲理,妥协一步,我也妥协一步,我为他们在那棵梓树的旁边,立一块牌子,牌上写:李国衡的领地。李国衡是他们儿子的名字。
杜鹃花快要开的时节,山道上开来一辆红色跑车。跑车风一般刮来,停在林场大门边,从车上下来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人。能接待这样的女人我深感愉快。
年轻女人一开口,我的快乐心情立即像炽热的火盆遭到冰块覆盖。我鼓起勇气问她,您想要我们为您做什么?同时把我们的项目单递给她。她摘下眼镜,傲慢地反问我,你们都有哪些业务能吸引我?我再次请她看我们的项目单以及一系列认养条款对应的收费价目。她砰一声把那张纸拍到我面前的桌面上,她的举动吓我一跳。我摸摸我的脸,还好,冰冰凉的。我猜,这个很美的女人准是被她的男人甩了,要不哪来这满脸的冷气?我第一次知道,如此美丽、一看就很富有的女人,也可能是不快乐的。
我能帮您什么,女士?我尽量和颜悦色地和她说话。我们王场长说,要把每一个顾客,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当成是我们的上帝。我再次说,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她说,你们的广告牌子是真的吗?我看是假的!假的你们就是糊弄人。我可以告你们。
我吓出一身汗,辩解说,广告牌子上的树肯定是真的,我知道它长在哪里。
我要认养牌子上那棵树。她说。
那棵树长在林子深处,根本没有路通往那里。像您穿戴得这么讲究,是很难走到那里去的,光那些荆棘就够您受的。我为难地说。
何况这林子里好看的树多了,您可以选一棵自己够得着的树,这更实际、更有意思吧?我的口气很真诚。
女人想了想,决定让我帮她挑出这片树林中最高最粗的那棵树,属于她的树总归是要与众不同的。我说好,这能做到,您这么不一般的女士,拥有一棵与众不同的树,是应该的。
女人冰冻三尺的脸总算进入了春天。
女人后来挑了一棵高大的领春木。她说她的名字中有个春字,而她男人的名字中恰好有个领字。领与春,再也不分开!
不分开!我肯定地说。尽管心里很不确定,但能使顾客满意是我的责任。半年业务做下来,我发现我再也不是半年前的那个人了,我有点得意,又有点惆怅。
尽管树的名字里包含着领与春,但女人仍坚持要把一句话刻在树身上。我反对无效。她说人都能文身,树上就不能刻字了?这让我心疼,是原来伐木时都没有过的心疼,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今生,领永远都不离开春。”这行字现在镌刻在那棵领春木身上,像一道符。
树被文了身,白花花亮出芬芳的肉。看得我心惊。
一年后,这种白花花在林子里直晃我的眼。
我下决心离开林区,哪怕被那越来越强烈的死于肺病的忧虑终日笼罩。
尽管不知道能去哪里,我还是打好了铺盖卷。我现在就站在林区中间那条唯一通往外界的曲折小径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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