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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第六届花踪文学奖世界华文小说首奖第二十七届联合报文学奖短篇小说评审奖第二十八届时报文学奖短篇小说评审奖 傲慢 妒忌 暴怒
懒惰 贪婪 饕餮 色欲恐惧 伤痕 记忆 遗弃 孤独 文明 疯癫
十三年创作,十三篇小说。或浓墨重彩,或浅简白描,或荒诞魔幻,或谐谑讽刺……天才小说家黎紫书,以更加淬炼的笔触、更加多变的风格,将现代中文小说带进神秘、流浪的国境之南,带进历史被隐蔽的疯癫暗影。
王德威:在百无聊赖的日常生活和奇诡的想象探险间,在愤怒和伤痛间,黎紫书似乎在找寻一种风格,让她得以挥洒。她不畏惧临近创伤深渊,愿意一再尝试探触深渊底部的风险。黎紫书笔锋起落饶有大将之风。她对马来西亚家乡的关怀与批判,对华语写作的实验与坚持,都让我们惊奇她的能量。骆以军:这个天才女小说家在这组时间跨度极长的短篇小说群组里,让我看见一个像战士,不断策动,发起完全不同形态的“中文现代小说”的酷烈战事,她不惜抽筋换骨,剥去原来优美深邃的语言鳞片,不断重新“洗资料库”,变换不同的语言列阵,反复冲击,突围,找寻新的表述形式去“显影”那个原本典丽迷邃静美(南方中国?戏梦人生?)、那整套昆曲般的高度艺术语言所不足以表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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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黎紫书,马来西亚女性书写第一人,“文学奥斯卡”花踪文学奖获奖最多的作家;在中国大陆、台湾、香港亦屡获大奖,包括冰心世界文学奖,台湾联合报文学奖、时报文学奖,香港亚洲周刊中文十大小说等。《野菩萨》是黎紫书的最新短篇小说集。十三篇小说囊括花踪文学奖、时报文学奖、联合报文学奖等多个奖项的获奖作品,完整呈现作者的创作历程和风格,堪称华语文学创作的集大成之作。作品题材风格多样,从家国情怀、历史叙事,到个人悲喜、情欲纠葛,以敏锐的洞察力和摇曳的笔触道尽人性荒凉,文字精致森冷、视角独到细腻,得到当代著名作家骆以军及著名文学评论家王德威的一致推荐赞誉。
在走过许多地方,用你自己的故事记认了好些城乡以后,你终于抵达此城。你只知道这城市的作者是个女人,这里是她纯粹想象的世界,并被她用无数故事标签过了——
久雨。阁楼。镜子。梦。父亲。旅馆。寻觅与遗失。这些“物证”在不同的小说中相互参照彼此印证,如同线索串连起十三篇故事,偶尔也如一条只有后半身的狗,把它的半个身躯探入到小说以外的真实世界里。在真实的阴影覆盖中,此城会随着光线变换投射的角度而转移或消散。它不可被寻找,只能被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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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黎紫书本名林宝玲,1971年生于马来西亚怡保市。1995年以一篇《把她写进小说里》获马来西亚“文学奥斯卡”——花踪文学奖马华小说首奖,此后连续多届获奖,是花踪文学奖设立以来获奖最多的作家;在中国大陆、台湾、香港亦屡获大奖,如冰心世界文学奖,台湾《联合报》文学奖、《时报》文学奖,香港《亚洲周刊》中文十大小说,红楼梦奖?世界华文长篇小说推荐奖等。已出版长篇小说《告别的年代》,短篇小说集《天国之门》《山瘟》《出走的乐园》,微型小说集《微型黎紫书》《无巧不成书》《简写》,散文集《因时光无序》《暂停键》,个人文集《独角戏》,编著花踪文学奖回顾评论集《花海无涯》。《野菩萨》是她的最新短篇小说集。本书收录二○○一年至二○一二年间创作的十三篇短篇小说,囊括花踪文学奖、时报文学奖、联合报文学奖等多个奖项的获奖作品,题材风格多样,完整呈现作者创作版图——从家国情怀、历史叙事到个人悲喜、情欲纠葛,以敏锐的洞察力和淬炼的笔触道尽人性荒凉,堪称华语文学创作的集大成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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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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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异化的国族,错位的寓言 王德威
国北边陲
无雨的乡镇· 独脚戏
疾
我们一起看饭岛爱
七日食遗
假如这是你说的老冯
此时此地
生活的全盘方式
野菩萨
卢雅的意志世界
烟花季节
色相
未完· 待续
后记 小说练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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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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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菩萨
1
七月中,吹大风,大风吹走过江龙。
八月尾,落大水,大水冲过人老去,几多岁?
今天什么日子呢,明天都八月了呀。怎么忽然说刮风就刮风呢。听。风,七月底的风。不祥呢。这风刮得穷凶极恶,谁家的窗被刮得砰砰响,再不去关一关,窗门肯定要被甩飞了。肯定的。
啊,那不是吗?急风掀瓦盖,对面那一盆大叶翻了,瓦缸摔破了。你看,我不是才刚说了吗?它肯定会被吹倒的,肯定的。
阿蛮走到窗前望了望,还真的是,一盆老棕竹,摆在那里多少年了呢?忽然就倒了。瓦缸摔成好几瓣,竹丛的根千丝万缕,如一张细网似的撒开来,倒还死死兜住缸里的泥土,像握紧好大一个拳头。大概能保得住吧,根还在。对面的人家似无所觉,也没人探头出来看看。现在那房子里住的是什么人呢?妈。
老妈没听见,她蹲在沟渠边洗蕹菜,一边洗一边说:“真的,风水佬才骗你十年八年,我吃盐多过你吃米。”
巷子里真有人家的窗没关好,是楼上的木制百叶窗吧,在风里开开阖阖,嘭,嘭,嘭。一下一下的,叫人听着心惊。这七月底的风里真像有一条惊惶游窜的长蛇,又像有穿街过巷的摩托骑士一路在吹响哨子。有狗在嗥叫,有孤魂在无人居住的旧楼里回应以哭号。阿蛮抬头看看,两排老房子的屋瓦都铺得歪歪斜斜,蕨叶大蓬小蓬地冒出头来。那屋顶上空堆积了一团团邋遢的云朵,像许多注满废气,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大袋子,燕子缩着脖子从下面飞过。唉,七月尾了。
雨像断了线的珠串,吧嗒吧嗒落下。
落雨,收衫。
阿蛮把晾在天井里的几件衣服收回来,老妈刚把蕹菜洗好,仍旧佝偻在那里,傍着个塑料筐子开始择菜。老人家说你去收我的衣服干什么呢?这是风流雨,一阵间就雨散云收,不能当真。肯定的。你快把衣服挂回去,没有太阳,让风吹吹也好。
挂回去?那几件衣服拿在手上就闻到一种奇怪的酸味,似乎反复被雨洗过,久未经日晒。但雨好像真的就没了,于是阿蛮也不辩驳,又去把衣服晾在那歪歪扭扭的铁线上。肉色的底衫裤已成尸白,都没弹性了,怎么穿的呢。大风把衣衫吹得扑扑作响,阿蛮的发丝在乱舞,身上的荷叶领子像要极力挣脱。她想到她第一次给自己买的胸罩,粉藕色,上面盘旋的蕾丝看来多么浮华。她的第一个男人,手指修长,掌心很冷,碰上她的背,那冷便从他掌中的生命线传来,导入她的脊椎,让她觉得寒彻心肺。
那天她回家,妹妹等门似的,一个人坐在天井里洗衣服。她就怕看见她,妹妹,那么懂事的眼睛。妹妹说姐姐你回来啦。嗯,回来了。阿蛮快步穿过天井,觉得自己仿佛也穿过了妹妹的身体。但妹妹却喊住她,姐啊。
嗯?
我月经来了。
是啊,暮光如锈,天井安静地播放着归鸟的啁啾。妹妹坐在屋檐下蓄雨水用的大缸旁洗她的内裤。那内裤泡在一盆淡红色的水里,看来如一坨很不新鲜的,苍白的肉。
阿蛮说这是什么日子呢,怎么来得这么早,又这么多。她便走到妹妹身边,蹲下来帮她搓洗。她垂下头才闻到自己的衣襟上有一股淡淡的异馥。仿佛古龙水,男人的发油,汽车用的香精。这香味令她脸红,手心好冷,小腹那里一阵微微的痉挛,两腿之间又涌出了温热的黏液。
那时候她们在天井里养了一对乌龟。是阿蛮刚出去打工前的主意。她说大家白天都要出门,应该找些什么给妹妹做伴。老爸不知从哪弄来一对小草龟,姐妹俩便把它们养在一个粗糙的陶缸中。妹妹负责给乌龟换水和喂食,阿蛮倒是不怎么打理,只是偶尔叮嘱来献殷勤的金强到督公河边摘水蕹菜。金强每次都细心地把蕹菜切整齐了扎好,献宝似的,两大捆拎过来。
内裤洗好了,阿蛮把它晾到衣竿上。回头看见妹妹从陶缸里捉了体型较小的一只乌龟放到水泥地上。那小东西披着一身青黄色条纹的紧身衣,驮着它背上的八卦慢慢爬行。遇上妹妹瘫放在前面的,一对歪歪扭扭的赤足时,它也没退缩,总想攀到脚背上去。
雨看来是下不成了。也许老妈说得对。风流雨。大戏里也有唱,云雨巫山枉断肠。就那几颗雨珠,比观音手中那白玉瓶里的甘露还要珍贵。阿蛮想想该回去煲汤了,便到楼梯底对着镜子梳了梳头。那镜子还是她以前掏钱买的呢。现在镜面上星星点点的全是刷牙时飞溅的泡沫印,加上背光,镜里的人如半透明的鬼影,脸上的神采像老妈那衣衫上的碎花,都被岁月洗白了。
走的时候,老妈已开始在热镬。背仍然是佝着的,已经挺不直了。“明天他们两父子有没有给你做生日?要不你明天到这里来吧,我给你煮两个红鸡蛋。”
嗯。她无可无不可地应了。我走啦。
“带一把伞吧,别拿走好的那一把。你拿走了肯定又会忘记带回来。肯定的。”
阿蛮从神台旁的大花瓶里拿走一把断了两根细骨的折叠伞。这伞,挡雨不挡风吧。带上门时,闻到潮湿的空气里飘着花生油和峇拉煎的香气。她回头朝屋子里喊了一句:“少吃点蕹菜吧,你不是常常说腿软无力,睡觉脚抽筋吗?”言罢等了几秒,没听见老妈回应,她也就去解开锁在屋外的脚踏车。直至她将那破雨伞放到车把前的篮子里时,阿蛮霍地记起老妈之前才振振有词地说了“风流雨”。不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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