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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半个世纪中国戏剧性的历史,在她身上,真实展示——
40年代,生于国共内战时的北平。50年代,黄浦江畔无忧无虑的童年,也目睹了运动年代家庭遭受的冤屈;求学北京舞校,痴迷舞蹈,出入中南海演出,也曾投入人民公社、“除四害”、“大跃进”、“大炼钢铁”……60年代,跨过海峡,成为港台电影明星,红极一时。70年代,因婚变退出影坛,漂泊美国,回归舞蹈艺术。80年代开闸之后,回归、回馈祖国,催生中国现代舞并推进其发展。离去与回归之间,不曾改变的是游子一颗拳拳之心。
★ “同名”引发的荒诞悲剧——
此江青非彼江青,但在红色年代与“伟大领袖毛主席最亲密的战友、爱人”同名,就是罪恶,不仅作者自己身在两岸三地都深受其苦,大陆亲友更因此蒙受诸多不白之冤。
★ 荒诞时代造就离奇的命运轨迹——
红色年代大陆共产党培养出来的“又红又专”艺术人才,却在命运播迁下,变身成为国民党治下台湾红极一时的电影明星。
★ 童年视角记录红色年代,率直真切,令人动容——
亲人的冤屈带来的现实创痛,与“又红又专”的理想之间的错位,羞愧、愤怒、怯懦、矛盾、怜惜……各种情感痛苦交织纠缠,如实袒露。作者表现出的真诚和勇敢,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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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此江青非彼江青。
本书作者江青,原名江独青,1946年生于北平,1950年代为响应“自我改造”去掉了“独”字,由此诞生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故事。10岁在上海小学毕业后考入北京舞蹈学校,接受6年专业训练。在无忧无虑的童年岁月,她曾亲眼目睹母亲、外公在运动不断的年代中不幸的遭遇。舞校阶段,曾出入中南海演出,曾在人民公社接受改造,也曾参与“除四害”、“大跃进”、“大炼钢铁”……
16岁毕业前赴港探亲,因家庭因素留在香港,自此离开大陆。因缘际会,在港期间开始接触电影,后随导演李翰祥赴台湾,7年中主演影片20余部,1967年以电影《几度夕阳红》,获台湾金马奖影后,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
1970年,因婚变离开港台影视圈,一文不名孤身漂泊美国,回归舞蹈之路,学习现代舞。1973年在纽约创立“江青舞蹈团”,1982年出任“香港舞蹈团”第一任艺术总监。
1985年江青随夫移居瑞典,此后以自由编导身份在世界各地进行舞蹈创作和独舞演出,并参加歌剧和话剧的编导工作,她的艺术生涯也开始向跨类别、多媒体、多元化发展。她的舞台创作演出包括: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纽约大都会歌剧院、伦敦Old
Vic剧场、瑞典皇家话剧院、维也纳人民歌剧院、瑞士伯尔尼城市剧场、柏林世界文化中心、中国国家大剧院等。曾任教于美国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纽约亨特大学、瑞典舞蹈学院、北京舞蹈学院等。现居瑞典、美国纽约。
江青著作另有《艺坛拾片》(2010)、《故人故事》(2013),也创作有多部舞台和电影剧本,其中用本书“上海,童年”一章改编的电影剧本《童年》获1993年台湾优秀电影剧本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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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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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我的朋友、老师和恩人 谭盾
【序言】舞蹈艺术家江青 贾作光
【序幕】
【名字】
我的名字叫“江青”,一九四六年出生时,父母给我取的名字是“江独青”……姓名中“锄”去一个“独”字,万万没有想到后来会受同名之累而惹是生非,并且受了那么些不白之冤,这些前尘往事,想来令我啼笑皆非。
【上海,童年】
管理人员一边翻查时,一边问:“你亲属犯的是什么罪呀?”那种轻蔑的表情和语气,使我又气又尴尬。“噢——历史反革命。”外婆在回答时,那种极其自然的、好像并不是什么罪名的语调,使我吃了一惊。
【母校】
当年香港没能留我多住一天,虽然我不舍得母亲,但我不愿离开我熟悉的故土。……而父亲在责备我要回去的举动时指出:他们清洗了他所有的产业不算,连他女儿的脑子也被清洗得执迷不悟。
【两镜之间】
痛苦的婚姻,望不到头的债务,繁重的家务和积压下来的片债使我疲惫不堪。当时有朋友打比方说,我是一条牛,而丈夫是牧童,老牛走得气喘喘,牧童骑在牛背上还要吹笛子。
【入镜……出镜】
刚坐下就听到台下一片嘘声,我意识到观众对我不“正式”的服装不满……我窘迫得低下头时,又发现脚上的鞋子也张着口朝我笑。……我顿时悟出误会所在:由于长年在大陆受教育,我把台湾观众选出的“十大影星”和大陆群众选出的“劳动模范”相提并论了。
【江青演出电影年表——铜版纸插图】
【江青舞蹈创作年表——铜版纸插图】
【西出阳关】
仅仅在一瞬间,我从云端滑入到谷底——从万人仰慕的明星沦为处处被人驱赶、任人踩踏的小卒;从社会的焦点人物转换为无人搭理的“哑巴”;从拥有事业、名誉、家庭、孩子、爱情,变为一文不名、一无所有……
【难忘的演出】
每当我有作品首演(通常在纽约),一方面希望舞评人来得越多越好,一方面又不免提心吊胆,但一到台上,天高皇帝远,我就是玉皇,主宰着天地——舞台。由于天地是属于我的了,才能做到“唯我独尊”,将台下坐着的观众及那些无冕皇帝——舞评人,抛置九霄云外。
【合作】
我说:“其实现代舞和人的生活是一样的,朴素、平淡才见真,现在你明白了吧,为什么在舞蹈上我会选择走现代舞这条路?”她似答非答地应了一句:“嗯,可是在中国,这第一步怎么走呢?”
【归与“恒”】
蒙蒙细雨中,她紧抓住我的手,自语似的说:“其实活着比死难多了,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是因为恨,我太恨了,我要活下去等着亲眼看见这个世界究竟还能坏成怎么个样子!”我想不出任何话来劝慰她……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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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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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我的朋友、老师和恩人 谭盾】
江青是我的朋友、老师和恩人。我想可以讲这个话的人可能很多,因为她有一颗豆腐心,也真的帮过不少人,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八十年代初,我在北京中央音乐学院读书。那时,北京真的很好玩,没现在这么秃,也就是说还没拆得那么光吧,迷人的胡同里隐藏着中央音乐学院、中央戏剧学院、北京电影学院和北京舞蹈学院。这些院校的学生也常常串门子,因为总觉得别校的女生更美,男生更帅。所以周末我们学生之间找着不同的理由跨校搞沙龙、讲座、舞会,和“跨界”创作。我就因为这个,常常去北京舞蹈学院“玩”。
有一天舞蹈学院的老师说,他们学院来了一个美国专家,叫江青——“啊”,我差点没叫出来,“怎么跟那个江青一模一样!”哦——说是她想找一个作曲的,最好是没听过的那种作曲家,于是就想到了我这个怪人。我也怀着怪怪的心情和这个神秘的江青见面了。初次见面,就觉得她很“鲜”,和北京当时的艺术家比,有一点不一样,“洋洋”的,美丽,真实又豆腐——也就是说她美貌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创作胆量,生活中又具有人情味,而且还长着一颗豆腐心,善良。我和她一见如故,很投缘,我是第一次接触华裔“现代派”,她也是第一次回国接触“文革”后的“新一代”。
我们那时的学生喜欢寻根,动不动就在想“黄河到底有多少道湾”。可自从见到江青以后,就从她那里开始听到“现代舞”、“新浪潮电影”、“波普艺术”、“前卫音乐”和迷人的纽约“上城下城”世界现代艺术的中心。她成了我当时的“现代艺术”启蒙老师,教了我很多,更点燃了我心中出国学习的“火焰苗”。后来,我为她的现代舞作了几回曲,合作很默契,结果也很感动。再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她每次回国都会来音乐学院的学生宿舍看我,也为我介绍了新的朋友和一批令人敬爱的华人艺术前辈,如周文中、蔡文颖、李翰祥、贝聿铭、李明觉、许以祺、韩湘宁等。最终在她和周文中教授的指引下,我考上了哥伦比亚大学的博士研究生,登上了去纽约的飞机。
时间过得真快,一闪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刚刚在上海一口气读完江青的书稿《江青的往事往时往思》,我真的很感动,觉得她像一个命运的巫师,把我们又重新定位在梦里了,在她的梦里,也在我们各自的梦里。人生如梦,谁没有往时、往事和往思呢?江青的书,就像邀我们一起品尝一杯温润的红酒,层层有韵,韵韵有惊;也像邀我们一起品尝一壶淡淡的绿茶,苦苦有甘,甘甘有醇。好书!
【名字】
我的名字叫“江青”,原籍广东普宁,一九四六年出生时,父母给我取的名字是“江独青”,我是腊月里在冰天雪地的北方——北平出世,是不是我的父母想在天寒地冻之中加一点春意,而用了青字?再加一点私心,而用了独字?从双名改成单名是有原因的。
五十年代初期,各项政治运动层出不穷。政治学习、检查思想,也是每天必行的事,惯了也就像一天三顿那样平常,社会上、学校里一直在宣传,世界共产主义的实现是人类革命的最终目标,要做共产主义社会的公民,每个人必须具备大公无私的革命情操。
班主任反复地在开思想检讨会时教导我们:要去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毒草,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必须随时随地锄,往深里挖、宽里掘,才能彻底将毒根斩断。并例举中国古代寓言“愚公移山”、“铁杵磨成绣花针”等等,来说明:只要有毅力和恒心,世界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我的小学时代就是在那样的教育气氛下度过,虽然我对那些宣传和名词一知半解,但总是尽量“听话”。
记得那阶段宣传“好人好事”,我给自己规定了每天要做一件“好事”。在每天正常的日常生活中要做出一件“好事”来是颇绞脑汁的事。在我心目中,最钦佩的好人是不计较名利的无名英雄。于是我悄悄地帮助同学补功课;帮助年纪大的人提东西;在路上捡到东西,交给警察时不要他记下名字;或者学校里有活动,就主动地把机会让给别人;有时趁同学没到校之前,偷偷地将每个人的书桌整理干净……这些“好事”给了我很大的满足,做得多了,也觉得比同班同学高了一块。
可是我的名字又让我觉得比别人矮了一截。姓名正中间的那个“独”字:独吞、独享、独自、独霸、独断、独尊、独特、独裁,都是绝对的个人主义,没有大公无私的精神。刚八岁念小学四年级的我,并不知道改了名字就可以改头换面,但在小学当校长的母亲却一马当先,响应“自我改造”,主动提出将“独”字在我的姓名中间去掉。此后我的名字成了单名“青”,刚念小学的大弟弟也从“独秀”成了“秀”,下面两个弟弟从他们生下来,就不敢再让他们“独一无二”了。最终,我们姊弟四人的名字是以“青、秀、山、川”次序排列。
要改姓名,先得向本地区派出所提出申请,批准后修改户口簿。然后才正式向学校报告,把名字从注册本到点名簿上全改过来。还记得派出所专为此事派人来家了解改名的原委。母亲解释去“独”是想去掉自私自利。听后,他们表扬她:“思想改造”工作做得彻底。
让我的同学们一下子改口可不是一件易事,小学的同学大多数是幼稚园时的小朋友,我们那时还不到十岁,却有了五六年的交情。五六年的习惯,当时算来是“大半生”积累下的,哪能说改就改?于是大家干脆叫因我头发卷曲而起的绰号——“小卷毛”,一直到我小学快毕业,同班同学才习惯用我的新名字江青。
姓名中“锄”去一个“独”字,万万没有想到后来会受同名之累而惹是生非,并且受了那么些不白之冤,这些前尘往事,想来令我啼笑皆非。我名字的遭遇,就如同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政局变化莫测,个人无法摆脱,也没有能力去判断,未来面对的又将是什么形势?
十七岁那年,我开始了电影生涯,因为“青”是单名,易记又易上口,所以没有取艺名。一九六三年,随“香港国联影业公司”赴台湾拍片,当时我持香港身份证,中文姓名江青,英文姓名香港是按照广东话的发音翻译,上写Ching
Kiang。申请入台签证时就有疑问了,因为台湾是按照“国语”发音,应当译成Ching
Chiang,方言之差姓有K和Ch之别,一经解释就明白了,但被问及:好选不选为什么偏偏要用江青做艺名?这时,我就不得不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毛泽东夫人的名字也叫江青。(在北京做学生时只知道她本姓李,当年从影的艺名是“蓝苹”。)
……
这段和我名字有关的小插曲,就是那次回上海,三姨亲口告诉我的:
“文革”一开始她就被揪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列出一项新的罪名。罪名包罗万象,其中的一项就是替外甥女——江独青改名字,故意将独字去掉而变成和伟大领袖毛主席最亲密的战友、同志、爱人——江青同名,骂她:“胆大包天,没有自知之明,你外甥女是叛国投敌的国家叛徒,有哪一点配用江青这个名字?你居心何在?”毒打拷问之外,还荒谬地指出:你既然姓“巫”,自然地便会“诬蔑”、“诬陷”、“污害”共产党英明伟大的领袖,并且用十分阴险毒辣的手段,先从玷污毛主席的爱人江青同志着手。于是竭尽所能地“污”三姨一番,污垢的痰盂由头顶上倒扣下来,满脸满身的鼻涕、唾沫、浓痰,污秽的扫帚、畚箕在她头上敲打……真是竭尽污辱之能事。为了我那千不该万不该改的名字。
三姨忍辱含垢地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写“坦白检查”,述明当年去“独”的原委,并强调去“独”是和我母亲当年决心自我改造从“灭私”开始。结果三姨被认定:不肯低头认罪,替反动家属涂脂抹粉。于是逃脱不了“乘飞机”的惩罚——人俯站着,双手反背作“机翼”,弯腰九十度当“机头”。
那次三姨所受到的肉体上的折磨以及人格上的污辱,都是为名字“江青”而受的,在听时作为江青的我难道能不感到歉疚吗?但这究竟又是谁造成的呢?
这次毕生难忘的旅行结束之后没有多久,我在纽约收到了中国寄来的舞蹈杂志,看到上面的舞讯栏上刊登着这样一则消息:“美籍华裔舞蹈家彭贝克夫人访华……”谁是彭贝克夫人?大概只有天知道和我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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