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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最受高中考学生欢迎的作文辅导书,开卷有益的青春文学阅读金库。 全新品质,文字优美,彩图精致,版式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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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为2013年春节期间举办的第十五届全国新概念大赛获奖者作品集,
作为盛开的特色系列,本书均为90后的获奖者,他们用丰富细腻的情感和超强的文字,勾勒出了最独特的青春风貌和青春生活,是可读性非常强的作文学习辅导和课外阅读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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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主编:方达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原中国青年出版社《青年文学》杂志主编。现居北京,湖南湘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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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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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孟祥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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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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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荒诞
文卢鹤来
1
“最近流星真是越来越多了” 梵卡转过头和我说。
窗外一道火线在天际划过,霸道地甩甩尾巴,冷云纷纷向一旁躲去,目送它亲吻大地。
“快许愿。”我说。
梵卡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悄悄抖一抖,又睁开。
“许完了,这是我这个月对流星许的第18个愿了。”
“这么多”我说 “有实现的么?”
“有啊”梵卡笑笑说:“我对第四颗许愿最好每天都能看到流星,结果真的每天都有流星了。我对第8颗许的是让我和你一起看一次流星,结果在第18颗的时候这就实现了,就在刚才”
“我没怎么看,刚刚一直在看你的睫毛,真好看。像浓密的黑森林,像茂盛的草地,像...”
“假的”梵卡说,说着,她伸手把眼上的睫毛摘了下来。
“这个做得比较逼真而已,我没有睫毛,几乎没有,天生的。”
“我发现原来没有睫毛的你才更美,和刚出炉的瓷胚一样,美的纯粹”我仔细端详着她洁白的脸庞,说。
“我怎么会喜欢上这样虚伪的人”梵卡翻翻眼睛。
“我只不过比真诚更真诚了一点,在你看来就是虚伪了”我真诚地说。
梵卡埋下了头。
“我说,我的真诚让你这么感动么?”
她伸手指指我背后“别回头,他们来了。”
我稍稍侧过身去,落地窗上映出班主任那张青蛙一样的脸,狭长的镜片上还凝着初冬的浓霜。他茫然地站着,这个时候的咖啡馆很不好找座位。
“哎?挽着他的那女人是…”我吃惊地说。
“嘿嘿,咱们美术老师啊,他俩每周六这个时候都来咖啡馆,早让我撞见过了。”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我恨恨地说。
李青蛙把眼镜摘下来擦,露出一对滚圆的青蛙眼,简直要鼓出来,像嵌进去的两枚玻璃弹珠,掉在地上能砸出两个坑。
“老青蛙处处和我过不去,别的且不提,就咱俩这事,听说他早就想处理咱俩了,只是没让他抓到把柄而已,他若是抓到把柄了,非把我从班级里弄出去,他自己倒好,出来和女老师寻欢,我不会让他好过。”我说的咬牙切齿,灰色往事一帧一帧在脑海里放映。
梵卡笑了,咯咯咯的。
窗外又一道火线划过,让梵卡瞥见了,她吃惊地张了张嘴,“第19颗哎,最近是不是星星集体自杀啊,我的愿望都快许光了。”
“不是星星,那掉的都是石头,而且每颗流星其实只有沙粒大小呢,我在科普讲座上听的,否则那么大块砸下来,岂不要把地球砸个坑。”我纠正道。
李青蛙和晨老师已经入座了。青蛙的脸颊上还有点淡淡的红,就像抹了廉价的胭脂,不知是在外面冻的还是在屋里热的。他有说有笑,露出了中年男人能露出的最快乐的笑容,那张咧的超大的嘴飞速地抖动,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幸福。
我低头喝完了杯里的咖啡,让滚烫的液体一股脑滑过肠道,感到有热气在里面升腾“我说,这不会是李青蛙的初恋吧?” 我问。
“那可能是,他是有名的老光棍呢”梵卡说。
我满意地搓了搓手,说:“我喝好了,走吧,小伙。你把头低着点,别让青蛙看见了。”
“别叫我小伙”
“走吧,宝贝儿”
“你要去哪啊,这可是你第一次和我出来噢。”
“去看电影。”
2
过了几天,我让班里开花店的大奎捎来了十朵玫瑰花,四朵红色的,六朵粉色的,我把两种玫瑰分开放,找来两张精致的卡片。
一张写:“一心一意爱你,献给我的梵卡。”我没有嘱名,我知道根本不需要,然后把它卡在粉玫瑰的花瓣上。
另一张写:“祝亲爱的骆老师身体健康,快乐幸福。”嘱名是李顾国。李顾国是李青蛙的真名,都是我按他批改作业本时的签名一笔一划模仿出来的。我要把它同红玫瑰一齐送给骆老师,偷偷送,趁中午老师们都去吃饭的时候。骆老师是我高一的音乐老师,和李青蛙也颇为熟络,去音美组帮她抬电子琴的时候看见她就坐在教美术的晨老师对面。
中午下课铃打响,同学们一窝蜂往屋外钻。闭上眼数三个数,楼下食堂打饭口就会排起长队,夹杂着各种颜色的羽绒服,一点点蠕动,像条五彩斑斓的虫。
我推托说回家取点东西,让梵卡一个人先去食堂。
班级里一下就空了,日光染指了北国严寒的倔强,透过窗帘的缝隙,攀在桌上挥之不去,一种毛茸茸的感觉漫上心头,像喉咙里卡着棉花。窗外老树上的麻雀吱吱叫,反而让教室显得更静,仿佛世界就剩下我一个。
我戴上一顶不起眼的帽子,先把粉玫瑰放在梵卡书桌里面,然后用衣襟遮住红玫瑰一口气跑上六楼。
六楼是我们教学楼的顶层,老师们的办公室都集中在这一层,这里向来暗淡无光,和我想象中的盘丝洞一样,狭长阴冷。头顶一盏刚坏掉的电灯一闪一闪,发出嘶嘶的声音,好像有条毒蛇盘在上面。
我的心抑制不住地怦怦跳,身上的血一下子都燃烧起来,音美组对面是生物组,李青蛙就是教生物的。透过窗户又望见李青蛙办公桌上那盆肥厚的君子兰,我曾在君子兰对面罚站过一下午…
李青蛙丑陋的不断训斥的大嘴浮现在我眼前,我咬咬牙,转身推开音美组的门。
这里真是静悄悄的,老师们都在楼下的教师餐厅用餐,几只麻雀落在窗台栏杆上,不安分地跳来跳去,好像它们是上帝的一双双眼睛,被派来注视小偷行窃。
我又没有行窃…
可是…
我定了定心,认出了骆老师的办公桌,上面摆着一盆彩色的仙人球,还卡着骆老师的小照片,骆老师很年轻,照片里的她神采奕奕。我吸了口气,看到远处有数不清的灰尘在一束光里挣扎,像锅沸腾的汤不住翻滚。我轻轻把玫瑰同卡片一齐放在骆老师办公桌上,想了想,又拿起躺在一旁的红笔在卡片上三两下画了个笑脸,眼睛眉毛都夸张地弯着,笑的和哭一样,怎么看怎么假。我摇摇头,心想就这样吧,随后压低了帽檐,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栏杆上的麻雀受惊似的扑腾着翅膀齐刷刷飞走了。
晚自习的时候李青蛙没有像往常一样走进班级巡视,可我知道他就在教室外面,我坐在最后一排紧靠后门的位置,听见焦躁的踱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于是透过门缝去看李青蛙,他的脑门在汗渍浸润下油腻腻的格外光亮,走廊里半死不活的吊灯发着冷冷的光,与他阴云密布的脸色相得益彰。佝偻的身体拖出背后巨大的虚影,缠着他一同徘徊,微微蹙起的眉峰上挤满无奈。
我忍住笑,合上门,心想他一定遇到麻烦事了。扭头瞅瞅坐在斜对面的梵卡,她对我眨眨眼,掏出玫瑰花隐秘地挥一下,快速地吐了吐下调皮的小舌头,脸上的笑容漾着说不出的甜蜜。
放学后梵卡一如往日地走过来挽起我的胳膊,要在校园里转两圈,她手里的花晃来晃去,哼着欢快的小调。
这个年代很浮躁,纯情正一点点消减, 因为几朵玫瑰就可以如此快乐的女孩会越来越少,即使在校园里也是如此。我捡到了一个宝贝,我想。
“冬天的玫瑰是不是卖的很贵啊?”梵卡跳来跳去的,快把我的手臂摇断了。
“如果能让你快乐的话,那这是不值一提的”,我柔柔地说。
学校有条甬路通向后院,后院出奇宽敞,快比操场大了,用来停放自行车与领导的私家车。尽管入了冬,可我挽着梵卡的手,觉得仿佛踏入春天,迎面吹来的风都是甜的。
我们走在甬路上,两旁的柏树借晚风抖下灰尘,恣意伸展光秃秃的手臂,交头接耳。我的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慢的快要停住,甬路好像正无限延长,看不到头,多希望再也看不到头!我听得到身边梵卡飞蛾般的呼吸声,格外醉人,我感到有葡萄酒在脑袋里酝酿。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学生大部分走光了,这里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咱俩就不要分开了,这样过下去,你说成不?”梵卡轻轻说。
“成啊,怎么不成呢?”
“遇到危险你一定要保护我噢”
“必须的嘛!”
梵卡看着我,甜甜一笑,一如手中怒放的玫瑰。
这时远方传来声音,在甬路那边,我心头一震,停住脚步,声音越来越响,我甚至隐约听得见那人在说什么,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身边零落的几盏路灯好像迅速萎靡,快要化了似的,它们的光无比暗淡,在粘稠的夜雾里垂死挣扎。
“那花真的和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我送她的”
这是甬路那头急促的声音,已经变得格外清晰,不出几秒我们就会相遇,梵卡听出来是谁了,拉着我转身要走。
“快走,是李青蛙,别让他撞见了!”
我也听出来是李青蛙了,却立在原地,心头莫名舒畅,把梵卡拉住了。“别走,没事的,谈恋爱嘛,不犯法的。”
我也不知到我怎么说的这么胸涌成足,尽管李青蛙对学生声明的第一条原则就是严禁早恋...不过我知道这会儿他一定有麻烦事要处理。
“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相信我,我不会去给别人送,你相信我,我不是那样的男人,我....”
李青蛙焦急地争辩,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激动地摇摆。距离一点点拉近,他疾行的身影在我眼中渐渐放大,他看见我们了。
梵卡像只受惊的麻雀把头一缩,小手还不自觉挽在我的胳膊上,手上的玫瑰火一样艳。
李青蛙顿了下,躲在镜片后面的眼睛滑溜溜的在我俩身上扫过,目光停在梵卡的玫瑰上,他嘴角一咧,好像微笑似的,脸颊一鼓一鼓,迅速走开了。耳后又传来他急急的争辩,在空洞的夜幕下回响,仿佛旷野上落魄游魂的吟唱。
我嘿嘿笑了两声,颇为突兀,有一种快感悄悄在胸腔里弥漫。
“你还有心思笑,咱俩到底让青蛙抓到现形了!”
“没事的,你看他自己的事就够他烦的了。”
“他怎么了?你知道啊!”
“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说了我不就知道了嘛”
“我在骆老师桌上放了几朵玫瑰,嘱的是李青蛙的名字。就是高一教咱们音乐的那个骆老师,她和晨老师在一个办公室。”
“天啊,你这简直就是陷害!”
头顶原本涂了浓墨似的夜空猛然一亮,就像有熊熊燃烧的火焰破冰,硬生生地打碎一面镜子,一道道火蛇狂舞着。
这哪是一般的流星,简直是一个个火球。我心想今年真是见鬼了,这是怎么了?
过一会儿,梵卡似乎想到了什么,静静地说:“你听说了么?我前两天在电视上看到的,北半球那些国家都已经发出了黑色预警。”
“黑色预警?我怎么没听过还有这个色儿的。”
“嗯,因为无法具体定义这个灾害,所以用黑色。”
梵卡指了指天空“因为上面,掉那些石头,个头不正常。”
“你还有愿望可以许了么?”我笑着轻声问。
“还许什么呀,我现在就希望它们都落入大海,别砸在我脑袋上,我都记不清这是我这个月见的第几颗了。”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流星都泛滥了。
快晚上九点了,马上是天最黑,最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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