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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盛夏晚晴天Ⅱ(杨幂&刘恺威情侣档主演热播电视剧《盛夏晚晴天》原著小说,夏七夕倾情推荐)

書城自編碼: 2061254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爱情/情感
作 者: 柳晨枫
國際書號(ISBN): 9787539961767
出版社: 江苏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3-05-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320/315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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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乔津帆:嫁给我,不仅父母安心,还可以打击那个和你离婚的男人。
莫凌天:也许,只有我死了,才可以放弃你!
面对莫凌天迟来三年的爱,这一次,夏晚晴还会选择乔津帆吗?
杨幂刘恺威情侣档主演热播电视剧《盛夏晚晴天》原著小说第二部,精彩延续……
2012年华语言情小说大赛冠军作品。
內容簡介:
如果没有乔津帆,夏晚晴不敢想象自己还有得到幸福的可能。他的温柔、体贴和信任逐步瓦解她被莫凌天伤得体无完肤的一颗心。她决定把自己交付到乔津帆手中,和他并肩走向幸福的尽头。
然而,莱雪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莫凌天的回心转意和重新追求,乔津帆初恋女友的死而复生,哥哥夏晚阳对她掩饰不住的缱绻深情……命运的大手一次又一次想要拆散他们,可不论发生什么,乔津帆对夏晚晴始终如一,不离不弃。
直到她被莫凌天强了并怀孕后,晚晴知道她终于要离开他了,丈夫,孩子,相爱的人,幸福的家,她一直希冀的,以为唾手可得的愿望,原来一直都是是这么的遥远……
關於作者:
柳晨枫,红袖添香小说网驻站作者,2012华语言情小说大赛总冠军得主。作品《盛夏晚晴天》已签约影视改编,由杨幂、刘恺威主演,全国热播中。
目錄
第一章:靖嫒的出现
第二章:最不需要你的关心
第三章:人性的弱点
第四章:莱雪的担心
第五章:身世曝光
第六章:世界总是这么小
第七章:转身太早,爱得太迟
第八章:婚姻是什么
第九章:最残忍
第十章:爱是一种秘密
第十一章:她说她幸福
第十二章:荆棘鸟
第十三章:谁是谁的荆棘树
大结局
內容試閱
第一章:靖嫒的出现
天亮,乔家的早晨第一次迎来了安静和谐的时光,一家人在饭桌上吃着早餐。当乔老夫人重申了一下晚晴和乔津帆的婚礼日期时,莱雪不由得插了一句:“证都领了,为什么不早点办?”
是的,现在莱雪期望着乔津帆和晚晴早点把婚礼给办了。
“这是我去庙里特地问的日子,怎么能说早就早呢,到时候你和凌天的日子,也是要去算的!”
乔老夫人如此一说,莱雪也不再开口。晚晴抬头,看到乔津帆投过来的温柔目光,仿佛一剂定心药,让她的心头泛起微微暖意。
下午的时候,晚晴接到乔津帆的电话,说待会儿直接开车过来接她去参加一个晚宴。
“什么晚宴?”晚晴记得乔津帆没跟自己提起过,看来是事出突然。
“我快到你这边了,接你过去再说。”从乔津帆的语气可以听出来,他似乎并不待见这个晚宴。
等把晚晴接到以后,乔津帆立刻开车往晚宴的场地赶去。
“我才发现是永正楼,什么大人物?排场真不小,从上面过来的?”
晚晴看着永正楼比其他的地方都威严了几分的包铜大门,大楼粗制花岗岩的基座更显得雄浑,而柯林斯圆柱的洋式风格,更说明了这栋大楼的久远。门卫也高高直直,手上虽然没有持着长枪,但是那副姿态,已经很是巍峨。
可见,今晚的晚宴,不同寻常。
“听说是即将卸任的总参谋长,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远远的,晚晴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爸爸和哥哥都在!
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个一脸斯文,眉眼间笑眯眯的,却令人感觉到官威十足的中年男人。如果猜得没错,他应该就是谢创的爸爸——谢书记,而他身边的正是谢创。
晚晴略微皱眉,不由得疑惑地询问乔津帆,而乔津帆则是微微苦笑道:“听说是总参谋长要告老还乡,便有人提出了这个接风洗尘的晚宴来!”
晚晴却是点头间,又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是不是有什么新奇的事情要宣布,你看看这来的都是青年才俊,那个还是市十佳创业领袖人物,那边的,我都面熟。”
晚晴目光扫去,来的人虽不算是满堂争艳,但是却个个精神,青年才俊居多。
“听说总参谋长有个孙女,一同前来,放出话来,要在本市找个良缘佳婿!”
晚晴豁然开朗,不由得笑道:“那我们真不该来,不,你更不该来,万一那皇女看上了你,我可要哭死了!”
“那可要看紧了,别让我跑掉了!”
乔津帆和晚晴一边走一边温声开着玩笑,倒是不怎么急着赶过去,而晚晴自然也不着急。说实话,若真的给人家参谋长的孙女找对象,他们这成双结对的,也不过是来做个陪衬而已。
两人安排的位子,正是那边主桌的附近,离哥哥和爸爸不远,晚晴便和乔津帆先过去打了招呼。
“爸、哥!”
晚晴刚喊了一声,夏正朗已经很是威严地吩咐道:“还不向谢叔叔问声好?”
晚晴马上一脸尊敬:“谢叔叔好,我是晚晴,小时候还听过您讲孙子兵法呢。”
谢安栋听了讶然地打量着晚晴,已是眉开眼笑道:“原来是小晴啊,谢叔叔可是好多年没有见过你了,瞧,都长成大姑娘了!”
“何止是长成大姑娘了,小师妹都已经罗敷有夫,佳偶相伴了!”
谢创的声音略显慵懒地响起。晚晴迎上了他那双戴着眼镜,却露出意兴阑珊的眸子,也很是礼貌地喊了一声:“谢师兄好!”
谢创只是皮笑肉不笑似的点头,一副不好巴结的模样,晚晴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却已经听得谢安栋教训道:“还好意思说,做妹妹的都跑到你们前面去了,总是一点儿都不上心,拿终身大事开玩笑!”
“爸,瞧您这说哪里去了,不当正事,今晚这晚宴,我能来吗?”
谢创仍旧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那样貌,虽然是斯文俊朗极了,可是骨子里的傲气和纨绔味儿,已经根深蒂固,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
谢安栋只是目光略微一冷,瞥了儿子一眼,没有多说。
而这个时候乔津帆已经和谢安栋打了招呼,谢安栋一脸赏识的目光看着乔津帆道:“乔季云的儿子,果然是一表人才,生意上也不输给你父亲啊,转眼之间便拿下了渡假村的大半股权。老夏啊,你这个女婿,了得!”
“是啊,津帆这孩子做事有一套,运筹帷幄,兵行险招,又能够峰回路转,倒是让我也开了眼!”
这话颇有一番感慨的意思,虽然表扬了乔津帆,可是也给乔津帆提着醒,那些和晚晴之间的事情,说明他都看在了眼里。有些事固然令父母双方有些难以接受,但是现在的乔津帆,显然还是得到了夏正朗的认可,这从他那很少露出的笑容中便可得知。
“夏叔过奖了,津帆不过是无奈之举!”
乔津帆谦虚之下,并不显得半分唐突,又不让人觉得稚嫩坦率。那边谢创的声音已经懒洋洋地响起:“我看夏叔这半个儿子是认定啦,还不赶紧把称呼都改了!”
如此一说,夏正朗果然笑了道:“不急不急,等他们两个把婚礼办了也不迟!”
“时间不早了,靖老怎么还没有来?”
晚晴和乔津帆告别了谢书记和爸爸,甫一坐下,便见得有人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然到了这个时候,重要人物还没出场,这派头也够大了。
就在这时,大门口突然有了骚动,从那如潮的掌声中可以分辨出来,是等待的贵宾来了。
而聚焦处那个头不高,却身着笔挺军装,不怒而威,虎目炯炯,花白头发的老年男子,习惯性地环视全场,只是略微点头,却没有露出半分笑意,顿时给人一种很有压迫感的气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晚要迎接的靖道珩。
靖道珩的身边,站着的是一个个头不高,甚至略显消瘦,却给人一种女中豪杰,聪颖无双之感的靖老夫人——荣娟。
但更令无数青年才俊瞩目的却是两个气派十足,风霜久历的老人身边的年轻女子。
她的身上有着黄蓉的灵气、赵敏的霸气,甚至还带着一种香香公主般的娇气。这个女子身上透露出来的气质,比谢创更有一份骨子里的娇蛮之感,却并不令人讨厌。
掌声由远及近,连晚晴都看得着迷起来,怪不得,这么隆重的欢迎,更甚至巧立名目摆设大宴,这三人一看,就令人无法小觑。
晚晴也跟着鼓掌的同时,不由得轻笑,低声对着乔津帆道:“怪不得这么大的场面,真是看着就精神的大人物!”
一向雍容淡定处事不惊的乔津帆,此刻不但没有鼓掌,更没有露出往日那宁静致远的气度,却是面上如冰,似乎被人狠狠重击了心脏一般,眸子间凝着一丝怪异的光芒,那光芒的尽头,便是此刻的焦点人物,靖嫒!
女人有一种直觉,叫第六感。
“津帆——”
晚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呼唤乔津帆的声音,有一丝怪异的变化,甚至带着颤抖。而乔津帆的目光在对上她的目光时,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刚才冷冰冰的脸上,多了一丝柔和,大手再度牵过晚晴的手,依旧那么有力,但是晚晴却觉得那手有些冷。
乔津帆的目光已经从靖嫒的身上移走,而晚晴却感觉到似乎有道锐利的目光向自己这边投来。这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晚晴却发现靖嫒的目光毫不留情地从乔津帆脸上溜走,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她嘴角那抹自信从容的笑,似乎在笃定着什么一般,有种娇蛮而得意的味道,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妩媚与可爱的光芒。
“晚晴,怎么了?”
乔津帆却翩然而笑,眼底的关切和温柔并不失真。
“没有!”
晚晴否决,迎上他的目光,瞬间恢复了常态。也许是自己想多了,那种惊弓之鸟的感觉,让她有些惭愧,似乎真的害怕就此失去了乔津帆一般的感觉,更是让她不由得摇头。
“老看着我干什么,你也多吃点!”晚晴趁着举杯共饮的空当,也催促着乔津帆吃东西。
乔津帆微微笑着,却是安然无波间,再度把菜夹到她的碗里。
晚饭还算是顺利,而那一眼的惊魂,晚晴虽然有些心有余悸,但还不至于被吓到。倒是临别时,晚晴和乔津帆正准备跟着大部队散场,却听到有人喊了自己一声。
“夏晚晴!”
晚晴愣住,没有料到这个时候谢创会喊自己。而谢创的旁边,已然站着靖嫒,再看看哥哥夏晚阳,却是没有多少动静似的,依旧没有什么情绪地陪在爸爸身边。
“谢师兄。”
晚晴手上任由乔津帆拉着,身上却是微微有些不自在。因为她感觉到了在谢创喊自己的同时,靖嫒的目光里,显然升起了一抹稳操胜券的光亮,那是一种属于女人之间的,心照不宣的目光。
“呵呵,可不能这么就跑了,靖嫒小姐正愁没有伴儿呢,让我多介绍几个女性朋友给她!”
谢创目光微微地闪动着,似乎泛起了别有意味的光芒,让晚晴有种自觉,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别叫我靖嫒小姐,太生分了,就叫我小嫒好了!你好!”
晚晴没有料到靖嫒会如此大方坦然地率先伸出了友谊之手。晚晴略微一沉吟,然后带着一种骄傲的姿态,回应了靖嫒。
“夏晚晴,你好!”
晚晴也不客气,如此一握,虽然没有用什么力道,却仍旧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一旁的靖道珩摇头说道:“看来还是他们年轻人投缘,以后这种场子,还是少摆的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姓靖的官威压人。”
靖道珩这话说得有些严厉,旁边早有人唯唯诺诺,而夏正朗和谢安栋脸上则带着坦然,又恭敬了几句。如此,一场声势浩大的晚宴,最终算是顺利落幕,只有晚晴在和靖嫒以及谢创等人道别之后,心头微微不平。
晚晴偷偷瞥了眼乔津帆,他的眸光中,似乎也覆着一层严肃与疑惑。从刚才到现在他都没有说话,甚至和靖嫒连个招呼都没打,这不是更令人觉得奇怪吗?
“以后有空,会多多叨扰,还请不要嫌弃哦!”
靖嫒灵动的眸子一转,那种灿烂的笑容,有些恍惚,似乎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晚晴点头,脸上露出从容不迫的笑容道:“怎么会嫌弃呢,随时欢迎!”
晚晴迎上靖嫒的视线,本能地露出一副主人的姿态,那种心理连她自己都摸不清楚。而一旁的乔津帆并不多话,靖嫒也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倒是谢创打断了这个局面。
“好了,时间不早了,下面请允许我来送我们美丽聪慧的靖嫒小姐回去休息!”
如此一说,众人欣然而笑。但是晚晴却注意到那威严的首长大人靖道珩不但没有笑,目光反而扫在自己的脸上,有着一种挑剔的感觉。
晚晴迎上了靖道珩的视线,努力坦然,微微一笑,手紧紧抓着乔津帆,便准备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
“正朗,令爱身边这位小伙子,可是有几分面熟!”
就在晚晴拉着乔津帆已经准备离开时,靖道珩此语一出,晚晴不由得一怔,看向乔津帆,却见他的脸上多了一份冷峻清雅的淡然。
“可能是晚辈在什么附庸风雅、妆点山林的地方,侥幸进了靖老的眼!”
乔津帆此语一出,果然换来靖道珩的目光一亮,原本那严肃的面孔,此刻却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和赞叹。
“好小子,宠辱不惊,倒是让我见识了!”
靖老爷子明显是真心夸奖,倒是乔津帆连忙谦虚道:“靖老盛赞,晚辈性子愚钝,还恐冒犯了靖老!”
如此,原本不怒而威的靖道珩倒是不再多说,反而是看了一眼面色静好,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的靖嫒一眼。乔津帆的目光也落在靖嫒的脸上。靖嫒却是一脸坦然,无畏无惧,似乎不认识乔津帆,但又有一份奇怪的倨傲与冷漠之意。
终于一群人散去,乔津帆带着晚晴开车回了乔府,晚晴心底里如同平静的湖面被人投入了石子,总觉得有些波澜兴起,淡淡的不安。
等到到了乔家,停好了车子,两人走出车库。一片青草绿茵,灯光下,游泳池泛着淡淡的微光,乔津帆伸手牵着晚晴,两人并没有急着进去。
“这样的晚宴真是要命,刚才听着你和那个老头文绉绉地说话,还担心你惹到他了呢!”
晚晴抬头望着乔津帆,目光清澈,似乎想把内心的某些想法问出来,又觉得不妥。
乔津帆嘴角微微扬起,不甚在意似的,说道:“人之为人,无论达官贵族,还是下里巴人,都是人,曲意逢迎并不能得到他的尊重!”
晚晴不由得笑道:“乔津帆,为何你总能把人性看得这么透彻,给人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还是,什么事到了你的面前,都会自然地变成了小事!”
刚才靖道珩对于乔津帆的赞赏,晚晴没有忽略,而靖嫒对于乔津帆的态度总让她觉得怪,又找不到理由询问,反而显得她患得患失了。
“有些事,不是小事!”
乔津帆眸光一闪,突然间将她拉入怀中。晚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乔津帆圈在了怀里,一个缠绵的吻便重重落下。
晚晴只是做了些微的挣扎,便慢慢回应乔津帆的索取,用手臂缠上他的脖子,微微踮起了脚尖,配合他的高度,用心回吻。
不知道是要确定内心的感觉,还是害怕失去什么,晚晴这个吻,多少带了一份任性的味道。而乔津帆的唇,又那么柔软,温热间多了一份霸道有力的掠夺,让她没有机会随便喊停。
“乔津帆,你考虑清楚……嗯……”当被乔津帆一把抱在了怀中,浑身悬空的时候,晚晴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眸子里写着一丝警惕和小心道出了内心的不安。
但是乔津帆的吻,堵住了她的话。不知何时,她已被乔津帆带入了房中,身后坚硬的墙壁,又一次成为了支点,直到被他吻得气喘吁吁,晚晴才有机会重新与他对视。
“夏晚晴,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女人,会让你离开我,你会吗?”
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清冷而执着的光芒,有种摄人心魄的感觉。晚晴心头一颤,不由得一惊,看着乔津帆,微微发呆。
会吗?如果乔津帆曾经深爱的女人回来了,她是否会心甘情愿地放弃?
而乔津帆这句话的意思,意味着什么呢?
晚晴不由得揪紧了乔津帆的衣襟,愣愣地看着他,却是讷讷间有些不能确定地道:“你呢?会离开我吗?”
晚晴眼神间那自然流露的迷恋和不舍,那带着似乎已经幡然的认知——乔津帆,在承认他曾经心爱的女人回归了吗?
乔津帆并没有给她答案,而像是惩罚似的,再度低头,覆上了她的唇,哪怕弄疼弄肿了那份红润,也不在乎。
“乔津帆!”
晚晴心头一疼,试图推开似乎中蛊的男人。一向温柔的他,却没有因为她的抗拒而停止手中的动作,晚晴明显地感觉到一只大手,以异于往常的温度,伸进了她的衣服之内。
“我是你老公!”
他突然间用了一个一直以来不愿意用的理由,将她按在了柔软的床上,目光中那抹坚定,让晚晴分辨不清他内心所想。只是短暂的错愕,晚晴没有再继续阻止,而是顺从了乔津帆的动作。
他要她,仅仅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吗?还是为了证明什么,还是为了要否决什么,还是!他在恐慌什么!

事实证明,再斯文的男人,在男女之事上,都很难一直斯文下来。尤其是一对俊男靓女在一起时,擦枪走火都是常事,更何况她曾心许于他。
这一夜对于晚晴而言是一场艰苦的体力战,她没有料到一向温柔的乔津帆,会化身猛兽,将她所有的力气和勇气,一一掠夺殆尽。
第二天醒来已是上午十一点,晚晴收整完毕,听着浴室内哗哗的流水声,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待着和乔津帆一起出去,而是自己率先走出了卧室。
乔家餐桌上,乔老夫人和莱凤仪、莱雪已然就坐,待得她和乔津帆相继下来后才开餐。
用餐至一半,莱雪状似无意地跟莱凤仪说道:“妈,昨晚因为凌天临时有事,我们没有去参加那个晚宴,还好没去,不然真担心那个靖总参的孙女会看上凌天呢。据说那个靖嫒小姐,以前在美国留学,为了一个男的闹得死去活来,哦,好像和大哥是同一所学校的呢,不知道大哥听说过没有?”
晚晴的心猛然漏跳了半拍,看着莱雪那状似无辜的眼神,正看着乔津帆。乔津帆的脸上却多了一抹阴冷,这份冷,跟晚晴昨晚见到的一样。
“大哥,听说靖嫒小姐已经放下了话,说是因为一个人迷恋上了这座城,要在这里找回曾经的爱人呢!”
乔津帆这个时候却是霍然笑了,神态温和,似乎看不出任何脾气,但是话语间却犀利如刀:“这些,不必告诉我,如果想八卦,建议你去做狗仔队!”
莱凤仪瞪了一眼莱雪,只听得她训斥道:“小雪,吃饭的时候,话怎么这么多!”
但是晚晴还是看到了莱凤仪瞥过来的那一道视线,别有意味。是的,在爱与不爱之间,不被爱的那个人,即便是名正言顺,明媒正娶,在那个男人心目中也没有多少份量的。
而乔津帆的话,乔津帆的态度,已经让晚晴敏感地预知了某些讯息。
吃完饭后,晚晴和乔津帆相携而去。到了单位不远处时,晚晴刚准备下车,乔津帆却抓住了她的手臂,眸子里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又似乎带着一种落寞的不满:“夏晚晴,关于我的过去,你不好奇吗?”
晚晴却语气诚恳地道:“我怕知道了,自己会吃醋,会不开心。所以,我宁愿相信,你对我就是最好的。乔津帆,你给我的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晚晴喃喃的语调,很是温柔,换来的是乔津帆欲言又止的心疼:“夏晚晴,我真的越来越拿你没办法!”
“既然拿我没办法,那就好好地疼我吧!”
她嫣然一笑,探头回报了他一个甜软的轻吻。
晚晴让自己充分忙碌起来,不去多想关于乔津帆和靖嫒的事情,而是认真地处理着手里的文件,不时浏览着局里的几个同事转发的新闻。
“靖嫒,系靖道珩总参谋长的孙女,视若珍宝,本次靖总参名为告老还乡,实则为靖嫒寻找失踪半年的恋人,传闻是本市一翩翩公子!”
本来这个消息,你百度是百度不到的,但偏偏在这个圈子里的人,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却是渐渐地被转发传播,更甚至变成了同事们眼前非常八卦的谈资。
“听说靖嫒下榻的宾馆,全程都由谢书记的儿子陪伴呢,难道不是他?那风流倜傥的派头,哪个比得上?”
“怎么会是谢帅哥,人家靖小姐都说了,是在美国留学认识的,是在亚马逊的湍急河流中分离的,谢帅哥可是读的正儿八经的清华大学。”
“哟,越传越神了,靖小姐只说那个男人以为她死了,所以回国了,却不知道她一直尚在人世!”
晚晴猛然打开了卫生间的门,脸上有些严肃,把几个正在叽叽喳喳讲话的女同事给吓了一跳。
“夏科长!”
晚晴也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洗手,悠然离开,却还是听到有人忍不住说了一句:
“吓我一跳,夏科长刚才好像脸色不太好看!”
晚晴不由得心头一怔,她的脸色不好吗?只是传说而已,靖嫒之于乔津帆,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和这些不知情的八卦同事们相比,想必莱雪知道得更多,而之所以这些消息能够被快速地传播开来,绝非是偶然。
晚晴心里有些烦躁,却听得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才发现是乔津帆打来的。
“老婆,我下午去参加渡假村左岸区的动土仪式,晚上有应酬,不能过来接你了!”
乔津帆的语气中有些抱歉的味道,自然地称呼着她。
晚晴听了则是不由得笑道:“没事,我下班后打车回去就好。”
晚晴欣然挂断电话,似乎那些烦躁也被洗涤得干干净净。关于靖嫒,她始终没有问,乔津帆没有主动出击,靖嫒也并没有找上门,而她该做什么呢?静观其变吗?
夏晚晴,要沉得住气啊。
晚晴给自己鼓了把劲,正准备埋头工作,电话又响了起来,略微熟悉的数字,晚晴已经知道是谁,犹疑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小师妹!别来无恙?”
谢创这话问得有些矫情的味道,但是这话却又别有深意,似乎心照不宣。
“谢师兄,有什么事情,敬请明示!”
晚晴挑眉,听着谢创那端懒洋洋的声音,他似乎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而晚晴自然也回应一句很是好笑而不敢恭维地回问。
“请我吃饭?”
谢创似乎被晚晴这揶揄的话给刺激到了,带着一种怪异的调调道:“怎么,不赏面子?你以为我这么想请你啊?”
晚晴自然明白,谢创并不是如此无聊之人,至少对她,还不会像对其他女人那样大献殷勤,不觉间奇怪地问道:“不是你请?”
突然间冒出来一个念头,不是谢创,莫非是靖嫒?
回应晚晴的是谢创短暂的沉默,已经说明了她猜对了,靖嫒果然是坐不住了吗?所以她开始寻找突破口了?
“好啊,承蒙谢师兄盛情相邀,不去太不给面子啦,说个地址吧!”
再度看到靖嫒时,晚晴特意打扮了一番,还稍微上了点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更无懈可击。
“真的很抱歉,刚到了这个城市,又没有认识的人,只好麻烦你们了!”
靖嫒的声音圆润饱满,有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入耳处带有几份甜美,但骨子里又流露出一种天然的霸气。
“哪里的话,能够陪小嫒美女一起共进晚餐,是我们的荣幸,小师妹,你说是不是?”
谢创很是绅士却略微调侃。他挑选的这雅座,极为清幽,不仅环境好,而且空气清新,光线也是极为柔和,三个人坐了进去,更是为这里平添了一份灵气。
“是啊,能够让谢师兄如此鞍前马后的美女可不多哦!”
晚晴也跟着调侃起来。靖嫒也被他们逗笑了,那份模样,晚晴终于意识到像谁了,但却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上靖嫒那逼视的眸子,一脸安然。
“我说怎么和晚晴这么投缘呢,谢创,你看我们两个笑起来是不是很像?”
果然,晚晴能够发现的事实,谢创怎么可能没有看出来。而靖嫒似乎早已察觉,只不过此时此刻一脸讶然地点破了罢了。
“嗯,还真有点像!”
谢创摸着下巴故作色眯眯的模样,一副饶有兴致的口吻。
靖嫒的眸子泛起了更浓的笑意,一副天真无邪的口吻道:“还好,你没有和我生活在一起,不然的话,肯定要受欺负了。我爷爷常说,幸好我爸妈只给他生了一个孙女儿,要是俩,那天天都是大闹天宫!”
“和你比,夏晚晴小时候也是一个混世魔王。她小时候,净挑我惹事,有几次害我被老妈给锁在了屋子里!那时候我就在想,这小女孩怎么生的一副小子似的脾气,惹一下,不哭不闹,但却义无反顾地缠上来!”
谢创的话不由得让靖嫒颇有意味地扬眉,眸子里露出一丝欣喜道:“原来你们从小就是冤家啊,真是看不出来。谢创,你不会小时候就对晚晴有意思了吧?能把一个人记得那么清楚,可不是一般的喜欢!”
靖嫒那话里的笃定,让晚晴略微皱眉。
“我哪敢喜欢她啊,夏晚晴可是名花有主!”
谢创连忙否决,故作一脸的诚惶诚恐。晚晴没有错过靖嫒脸上的丝毫变化。
靖嫒一脸的笑意,但是她眸子里,却露出一抹傲然的冷。
晚晴看着靖嫒投来的目光,淡然地回答道:“我喜欢痴情不悔的好男人,谢师兄这种,我可管不住,心里面藏的好妹妹太多了!”
好一个痴情不悔,四个字,将乔津帆概括得体贴无比。从乔津帆出现到现在,除了订婚宴上那一次,乔津帆没有一处不表现得恰到好处,用这四个字形容他,不算过分。
“哦,痴情不悔?晚晴,你还真会形容,这年头哪里有痴情不悔的男人。我告诉你哦,女人,一定要相信自己,男人的心,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地核里的岩浆,要么抓不到,要么会伤人!”
靖嫒依旧笑靥如花,甚至这番说辞,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而晚晴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变化,靖嫒捏着筷子的手指关节处显示着隐忍的力度。
“我老公,他那个人啊,不一样的,他温柔体贴,做事情想得周到长远。若不是他时常提醒,我总是会犯迷糊,害我总是被他取笑。”
晚晴对于乔津帆自然流露出来的赞美,终于使得靖嫒脸上那如花的笑容消失了,只听得靖嫒苦笑着开口道:“那真是你的福气,恭喜你!来,我敬你一杯!”
晚晴迎上了靖嫒明亮璀璨的眸子,很是慷慨地举起了酒杯。
谢创听了二人的话后,不由得皱眉道:“好了好了,夏晚晴,不要有事没事就炫耀自己嫁了一个好男人,小心其他的女人会羡慕,到时候被挖了墙脚可别哭。”
敬谢不敏的口吻和语调,似乎他们天生不对盘一样,但是晚晴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谢创似乎在帮她。
靖嫒却是转眸看着他道:“谢创,你会不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做老婆,比如基于某种需要,娶一个合法的暖床的女伴?”
靖嫒很是无辜的语气,让谢创不禁眯起了眸子。他回望着她很是轻佻地道:“如果是小嫒这样的美女,我会考虑的!”
扑哧——
靖嫒对着谢创一脸的鄙夷和嘲笑:“就知道你这花花公子没个正经的,问你真的等于对牛弹琴。晚晴,你帮我问问你老公啊,你老公这种好男人,肯定会诚实回答问题的吧?”
晚晴手上动作一滞,看着靖嫒眸子里眨巴着像是小学生一样无辜而求知欲极强的眼神,嘴角也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道:“我老公肯定会说,好男人不等于诚实的男人,有时候,他可是深藏不露呢,就算为了我做再多,也不会说出口的!”
两个女人之间,似乎一无所知,却又似早已相知,互相打着谜语。若不是早已准备好了战斗,晚晴真担心被这个女人给打下阵来。
“好,我明白了,看来有些问题,还是自己问,比较有意思!”靖嫒旋即收回了浓烈的求知欲,专心吃饭。
晚晴却是从她最后的话里体悟到其中的意思,手上攥紧了筷子,也不多说,专心吃饭。

晚晴回到乔府的时候,已是十点一刻,不知道乔津帆是否到家了,正准备给乔津帆打个电话,却在走到通往乔府大门的那段大理石路时,被露天游泳池里,那来回遨游的身影吸引了视线。
乔津帆就像是一条鱼,似乎游得很欢快,又似乎发泄似的,来回地奔腾着,在游泳池内,如同是水妖一般,酣畅淋漓。
突然间,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声,霍然从水中扎出来,一张略微冷峻疏离的脸,瞬间变得有了别样的情绪。
“晚晴,回来了!”
乔津帆不理会自己露出来的男性身躯有多么诱人,快速地游了过来。
“嗯,你几点回来的?”
晚晴站在池边看着他游了过来。乔津帆英俊的脸上,还带着水珠,让他看起来异常性感,那英俊立体的轮廓,成熟却不乏温柔的模样,让晚晴不由得蹲了下来,与露出来半个身子的他差不多平视着。
“回来大概半个小时,却发现老婆比我还晚,所以在这里等着抓人!”
乔津帆伸过一只手来,拿下了她手中的包,放在池边,两只大手抓住她的小手,一副很是慵懒的模样,语气间带着调侃。
“游那么专注,谁相信你在抓人?”
晚晴语气里略微揶揄。对于他,她怎么能够没有一点怨念,想想今晚靖嫒那顿饭,便有些不是味儿。没有一个老婆,面对丈夫心爱的女人,还能够心情酣畅吧。
“回来发现你不在,便出来透透气,好吧,我承认,刚才只是等你而已,现在呢,是正式抓人!”
晚晴还没来得及明白乔津帆俊美的脸上,那鲜有的坏笑里要表达的味道,只感觉重心一个不稳,便被乔津帆从池边带入了池中,温凉的池水顿时袭击了半个身体。
“啊!津帆,我的衣服!”
虽然浑身被温水浸泡着很舒服,但晚晴还是不由得为自己就这么湿透了的衣裳而着急不满地叫了出来。
晚晴的脸上已经沾满了水珠,大大的眼睛,正带着一种含羞而怒的火气,自然地绽放在他的面前。一只大手扯去了她头上的发卡,顺手扔在了池边的草坪上,半截发丝便淹没在水池中,顿时一个性感而可爱的女人,就这么在乔津帆怀里,绽放着属于女性的自然魅力。
“老婆,这样真漂亮!”
他声音沙哑,温声赞美着。由衷的语调,炽热的眼神,还有拥着她在水中渐渐移动的灼热身躯。晚晴只感觉到煽情而暧昧,顿时有些呼吸紧张。
“夏晚晴,嗬,本来只想抱着你泡一泡!”
他笑着,很是诚恳的口吻,却在晚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已经封住了她的唇,就像是最完美的杯子与杯盖一般,轻轻一碰,竟是自然地服贴与融和。
晚晴脚上并没有着地,鞋子早已掉落,攀附在乔津帆修长的身上,被他支配着身体移动。在他的深吻下,晚晴渐渐地露出女性自然的渴望,一点点地回应了他的需求,直至彼此互相厮磨,火势渐渐地烧到了她的胸口和腰部。
她的脸已经红透,对上他着火的眸子,自然明白下一步是什么样的事情,却是不由得挣扎了一下。
“津帆!”
晚晴想问在她和他之间,靖嫒算是什么,又想问在靖嫒和他之间,她又算是什么?
但是乔津帆抱着她起身,眼神里都是不宜打断的温情与炽热,在她迷茫的眼睛上,吻了又吻。
夜色迷离,室内妖娆,吟哦动人。晚晴的疑惑在乔津帆地索取中渐渐地变得模糊,直到她软软地瘫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手机上闹钟的声音聒噪地响了起来,晚晴眼皮沉重,但还是第一时间努力睁开了眼睛,按掉了闹钟。时间是七点二十,她慢慢地推开了乔津帆的手,身上的酸楚说明了昨夜的热情,晚晴不由得羞恼,她为什么阻止不了他的行为,只能任由他攻城略地。
昨晚,游泳池内的感觉是那么鲜明,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乔津帆一抱到她时,身体便有了反应,那是人性的自然反应,还是因为喜欢而产生的反应?
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那么热情缠绵。晚晴看到镜子中,自己身上到处留下的痕迹,不由得脸红地埋怨,乔津帆,你这个让人看不透的浑蛋。
“醒这么早?”
晚晴沐浴完毕出来之后,便看到床边略微惺忪的眸子,脸上带着疲惫和懒散的乔津帆。自从他们做了这种事之后,她似乎终于见到了他慵懒的一面。
“快起来了,都要八点了!”
他却是不着急似的,嘴角勾起一抹满足而贪婪的弧度,伸手抱住了晚晴,在她已经涂抹了润唇膏的小嘴上,吻了一下。
“昨晚去哪玩了,回来那么晚?”
晚晴没有料到乔津帆会突然间如此问,不由得一怔,不想说是见了靖嫒,也不想说是谢创,但还是给了一个答案。
“吃了饭后在外面逛了一圈,本来想买点东西,但没有什么上眼的!”
“哦,我这几天都会比较忙,渡假村那边莫凌天把重心移交到了我这边,可能傍晚都要去工地看一看,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乔津帆解释着,语气里有些抱歉的意思。
晚晴听了不由得笑道:“嗯,你忙就是,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是的,乔津帆考量了她在乔家的处境,处处都为她着想,只这份心,就让她感动不已。
好在,下午并没有谢创那飞来的晚餐之邀,靖嫒明显不是死缠烂打的女人,懂得进退之间的节奏。晚晴下班后便回到了乔家,因为早上乔老夫人特地叮嘱她晚上早点回家吃饭。
偌大的府邸,虽然有不少用人,但是总会让人觉得冷清。尤其是那豪华而宽敞的餐厅,如果只坐两个人,总有些令人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事实上,乔津帆不在家的时候,时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乔老夫人也并不是难以应付之人。
晚晴回到了卧室,打开了电脑,随便浏览了新闻之后,打开了最近正流行的韩剧看了起来。已经很久,她都没有心情去看电视剧,除了工作,似乎再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可以做。
但是现在,她却突然间感觉到有一种生活的温馨,可以在家看着电视,等着丈夫回来。
接连三天,乔津帆都回来得很晚,带着淡淡的酒味,回来后便抱着她缠绵,然后一起沐浴,像是一对恩爱至极的恋人,拥有着彼此,迎接着第二天的天亮。直到周末的时光到来,乔津帆已经早早起床。
“起床了!”
晚晴感觉到有些呼吸不够流畅,睁开眸子时,只见修长的手指正捏着她的鼻头。
“几点了?”
晚晴打着呵欠,低喃了一声。
“八点半,和工作室约好了时间,他们待会儿会过来拍摄。夏书记和夫人待会儿也会来!”
婚纱照是由本市最好的工作室前来拍摄,拍摄地点选择的是乔府后面的石林山的风光,礼服是他们之前挑选好的,两个人站在一起,无疑是一对璧人。
“新娘子再凑近点!”
晚晴有些赧然,不远处乔老夫人身边跟着乔家的众人,还有些用人,大家都在纷纷围观着。显然这在乔家是大事件,除了莱雪之外,那边的人,无一不露出了祝福的笑容。尤其是乔老夫人,嘴角的笑意让晚晴不由得感慨,当初反对最激烈的人,此刻显然已经接纳了她。
“老婆,认真点!” 乔津帆轻声说着,脸上带着微笑,满脸宠溺。
晚晴却是不好意思地嘀咕了一声道:“好多人看着呢!”
乔津帆则是带着一抹自然从容的笑,语调悠然地道:“就是要让他们看到我们幸福,让他们看到夏晚晴多么漂……”
乔津帆的声音戛然而止。晚晴察觉到他英俊的脸,猝然变冷了,不由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整个人也不禁一愣。
什么时候,乔家的花棚下,除了乔府的人,还有一行刚来的众人,爸爸、妈妈、哥哥,还有已经被莱雪靠过去的莫凌天,以及不远处乔家人正起身相迎的靖道珩与荣娟,还有穿着漂亮淡荷色裙子,长发披肩,眉眼如画,笑意正浓的靖嫒。
而那份笑容里,晚晴分明感觉到了靖嫒的冷傲和勃然。
“不请自来,看来是打扰了府上的喜事!”
靖道珩面带微笑地说着,但是当他微微一抿嘴角,面容收整时,那种威严,就像是统领千军万马的王者,给人以无形的压力。
“哪里哪里,靖老大驾光临,蓬筚生辉!”乔季云和乔老夫人已经笑脸相应,然后又对着夏正朗和葛眉巧道,“真是凑巧,亲家和靖老一起赶来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晚晴感觉到了妈妈眼底的一抹忧色闪来,不由得抿唇。
靖嫒也收回了落在晚晴和乔津帆脸上的视线,代替靖道珩回答道:“听说石林山后面有个泉眼,可以当作温泉疗养。我爷爷他啊,左腿最近闹得凶,这不,就特地腆颜过来打扰了,没有料到正好碰上晚晴在拍婚纱照啊!”
靖嫒这么一说,众人立刻把视线落在了晚晴的身上。晚晴浑身一紧,迎上靖嫒坦然无畏的目光,不由得暗叹这个女人的定力。
“温泉?”倒是乔老夫人眉头一皱,明显地露出一抹严肃的神情,她的目光转向了乔津帆。
晚晴顿时明白一个事实,这温泉,只怕除了乔家的主人,没有更多的人知道,包括她和莱凤仪,莱雪只怕都不过是外人而已。
而乔老夫人身边的用人,似乎也露出讶然来,那神态里的意思明显是:乔府哪里来的温泉?
“靖小姐真会开玩笑,我们家哪里有什么温泉?”果然莱雪率先开口,带着好笑的目光看向了靖嫒。
“这个,你不知道?我可是在史料上查到的,石林山早在一千年前,就有古人发现了泉眼,莫非是骗人的?”
靖嫒这么说着的时候,目光无辜地一眨,看着的正是乔津帆。
晚晴自然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史料记载,自然是乔津帆告诉靖嫒的。
只有最亲密,最重要的人,乔津帆才会把家里的秘密告诉她吧。
这个认知,让晚晴不自觉地身心僵硬。
“史料上记载的没有错,我们家确实有这么一处泉眼,也是在后来动土建造假山时,才发现的!”回答这话的正是乔津帆。他目光中那种带着冷静自制的样子,略显严肃,嘴角微微地扬起,看似在笑,可是却在绷紧,靖嫒对于乔津帆的影响,不容忽略。
乔津帆一语道破乔家秘密,乔老夫人和乔季云更没有掩盖的意思,只听得乔季云道:
“既然今天赶的这么巧,那就由季云做东,靖老和夏市长,请务必赏个面子,用了午饭,再去温泉那边!”
此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乔府上下,早就准备了开来,此刻又多了三个重要的客人,自然是更加忙碌。而作为今天的主角,晚晴和乔津帆,却在此刻,自然被靖嫒喧宾夺主了。
“婚纱照下午再拍也不迟,我们还是好好招待客人吧!”
晚晴仰头,一脸恬静地看着乔津帆,也迎上了他眼底里的清冷与严肃,最后变成了一份歉疚和认可。
“嗯!”
乔津帆只是淡淡地点头,手上并没有松开她,而是在迎上了靖嫒诸人时,礼貌地点头,便携着她,在众人的目光下起身去换了衣服。
房门被关上的刹那,晚晴还没有来得及去换衣服,就已经被乔津帆抱住了。
“夏晚晴,再给我一些时间,她出现的太突然!”
乔津帆眼底泛起的那种光芒,是笃定了选择她的,可是乔津帆眼底的那份落寞与无奈,说明了他在乎靖嫒,这个事实该让人欣慰,还是该让人难过呢?
“乔津帆,我并不奢望你的爱情,可是我还是受到了伤害!”
如果说第一次的婚姻让晚晴绝望,那么这一次的婚姻却是给了她一线希望。当夏晚晴抓住了这一份希望而努力地去迎接新的幸福时,是多么担心有人把这一线希望给斩断。
“夏晚晴,你要对我有信心,你给了我那么多的温柔与美好,我很喜欢!”
他的声音突然间嘶哑了许多,一只大手将她的后脑勺扣住,让她的脸颊完全贴在了他的胸口。乔津帆的声音,就像是一种绝响,带着一份呢喃的美好。
“晚晴,你知道吗?每当我回到家时,抱着你在怀里,拥着你时,那种感觉很幸福,就像是拥有了世界上最美好的珍宝一样,想疼你,吻你,要你,保护你。那个时候的乔津帆,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拥有夏晚晴一辈子,如果不是爱,那会是什么呢?”
乔津帆的目光沉静,当晚晴抬头眨巴着眼睛看向他时,有些难以置信。
夏晚晴面对婚姻的危机,风声鹤唳的心态,外强中干的表象,早已被他看穿。当乔津帆抛来华丽的一瞥时,她是否该欢欣雀跃了。
“如果不信,让时间证明一切!”
乔津帆转身,丢下愣住的晚晴,换掉了身上的衣服。
爱!
晚晴不由得抓紧了礼服的裙摆,薄唇紧抿,回味着他的话,眼底也不由得明亮了许多。
当晚晴换好了衣服,迎上乔津帆那眸子里的坚定时,她感觉浑身像是注满了热风的气囊,再度地膨胀出勇往直前的勇气。
乔家果然准备得利索周到,餐厅内,原本的长桌,却换成了可以旋转的圆桌。桌子的四角也站好了随时待命的用人,可见乔家早有迎接贵宾的经验。
晚晴的手紧紧地扣着乔津帆的,两人刚一出来,晚晴便感觉到无数目光袭来。此时此刻,她扬起了面孔,比之于刚才更坚定从容。
沿着乔老夫人的位置,左边正是靖道珩和荣娟,右边是夏正朗和葛眉巧,以及夏晚阳。
荣娟身边依次坐着靖嫒,靖嫒之后才是乔季云和莱凤仪。这顺序颇为讲究,主次分明,又不能让这些人丢了身份。
莱凤仪旁边坐着的便是莫凌天与莱雪。
莫凌天有些面无表情地坐着,似乎身处事外。他身边则是看似心情颇好,眉眼间却闪过了一抹期待着看好戏的莱雪,她正悠然地低头帮莫凌天扯着他面前的餐巾,那份周到体贴,无时无刻不在。
正当乔季云开口准备招待的时候,便听得靖嫒突然间开口道:
“爷爷,奶奶,我坐在这个位子,好像太造次了,让乔伯伯和莱阿姨坐过来才对。我是后辈,我应该坐到那边去!”
靖嫒这话是有些突兀,但是她说的不无道理。位置这个东西,若是平时肯定不讲究的,但是这些见过世面的大人物个个都明白位置的重要性。而靖嫒坐在了乔季云与莱凤仪之上,虽然有些抬高,但并不过分,此刻她已经请缨站起,倒是让众人一愣,呵呵笑了起来。
“这丫头,出门倒是懂得规矩了!”
靖道珩如此一说,只见靖嫒一点都不介意似的,已经起身。大家便沿着她的位置,依次向上动了个座位,直到莫凌天和莱雪旁边,原本属于莱雪的位子,空了下来时,靖嫒便悠然地坐了下来,而她的边上正是乔津帆。
固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是靖嫒却坦然无畏,明眸善睐地看向了乔津帆。晚晴不由得心头一滞,靖嫒,谁给你如此张狂自信的理由。
“听说,乔大哥和我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那可是我的师兄咯,我们顺便还可以叙叙旧。乔师兄,你说是不是?”
乔津帆脸上的从容,一点点剥落,晚晴心头一紧,却插不上什么话来,但听得乔津帆转脸时,露出了柔和的笑容道:“靖小姐说的是!”这一句靖小姐叫得疏离而冷漠。
靖嫒的脸色陡然一变,带着一抹嘲笑的语调,目光却是看向了晚晴:“乔师兄可还记得学校里一些有趣的事、有趣的话,不会是一离开就忘掉了吧?”
晚晴从靖嫒的眼底看到了挑衅的味道,那其中的意味深长,一看便知。
“当然,还做过许多有趣的游戏,不过游戏结束了,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很少听到乔津帆和谁这么打哑谜,而且还带着一种如此高深莫测的腔调。那种感觉,让晚晴觉得遥远而无法窥知,那是属于乔津帆和靖嫒的世界,没有夏晚晴存在的空间。
但靖嫒在拥有执着的同时,还有一份惊人的清醒。她并没有在饭桌上肆无忌惮,更没有像莱雪那样明目张胆,而是在看到了乔津帆吃下了晚晴夹过来的菜时,不动声色地收敛了情绪。
石林后山,晚晴是第一次来,不仅是她,估计一行众人,也为乔家的低调而慨叹。这里的景致,远比皇家园林,结合了现代派的流线型,又拥有着古典的幽静致远。通往温泉的路上,早已备好了小型的观光车,坐在上面,微风袭来,犹如身处名胜之地,令人心旷神怡。
“爷爷,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很适合修身养性?”坐在前排的靖嫒,一边看着周围的风景,一边甜声询问。
晚晴不由得看了乔津帆一眼,只见他眉心微微皱起,显然也有所警觉,目光中多了一份忧色!
“小嫒,风景再美,也是别人家的!”靖道珩突然间出口,带着严厉,却是别有意味。
“爷爷,您不是常说,事在人为吗?更何况并不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靖嫒撒娇的口吻,却随时透露着清醒的坚持。
晚晴不由得无奈,这样的女子,爱上了一个人,是那个人的幸还是不幸!
晚晴不由得扣紧了乔津帆的手,却不苟同靖嫒的话,注定是苦是伤,那么再多的坚持都没有任何意义。
再看乔津帆,他的目光,似乎看着远处,有些漫不经心,但嘴角一直抿着。
第二章:最不需要你的关心
片刻的沉默,车子已经到了山腰,不远处便能看到一处石碑,碑上刻着一个刚劲有力的“活”字,而那经过岁月打磨的洞口,早有人站着迎接。
然而通往洞口的地方,并不是平坦大道,也不是人工石阶,却是由自然风貌风化而成的石路,很是漂亮。
莱雪抱怨地说道:“居然没有台阶,走起来多不方便!”
莱雪穿着高跟鞋,细得像是根小手指头般,自然不方便。但见她半个身子已经倚在了莫凌天的怀里,小鸟依人,一副娇弱无比的模样。莫凌天就那么扶着她,很是用心,表情里带着严肃,却也多了一份晚晴所不曾拥有的体贴。
晚晴扭身,在莱雪抬头时,已经转脸,却听得一声熟悉的娇呼响起,随后,手上一松。晚晴微愣,已经眼睁睁地看着身边那高大的身形,快步过去,扶起了跌倒的靖嫒。
“怎么样?扭到哪里了?”
乔津帆的声音里,带着责备,却有着晚晴所熟悉的温柔,还有一份看似冷然,却无法掩饰的关心和在意。看着乔津帆的样子,执着如水,嘴角的笑,眉眼里的坚定,生生地刺痛了晚晴的眼。
“小嫒,怎么样,摔到哪里了,疼不疼?”
面对靖道珩和荣娟的关心,面对其他人吃惊的眸子和注视,靖嫒却无所畏惧,眼底里只看着乔津帆道:“乔师兄,那不是游戏,怎么可以说完就完了呢?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承诺我都深深地记在心底里!”
晚晴看到了乔津帆猝然冷静下来的脸,喉结微微蠕动时脸上的落寞,那是对于一份无奈的感情,而努力压制的平静!
“晚晴,过来帮忙!”
乔津帆的声音自然地扬起,似乎刚才那份无奈和落寞,都不曾出现在他的脸上一样,更没有回答靖嫒的话,而是轻声喊着夏晚晴。
晚晴笑得温柔,不理会周围异样的目光,而是友好地扶住了靖嫒,然后看着乔津帆,目光里带着一抹平静的坚定,与乔津帆清明的眸子一对。晚晴觉得那一刻,心底里早已五味杂陈,酸涩无比。
乔津帆的目光只是与她短暂对峙,高大的身形已经蹲了下去,为靖嫒检查。
“啊,好痛!”靖嫒抽了一口气,娇呼出声。
乔津帆的手在帮她脱掉了高跟鞋后,再也没有碰她的脚踝,而是起身严肃地开口道:“这个样子,还是赶紧回去治疗!”
靖嫒迎上乔津帆那严肃而冷沉的目光,却是满脸的幸福,坚定而乖巧地回答了一个字:“好!”
那一刻,夏晚晴是一个多余的存在,甚至一转脸便看到了莱雪正掩唇偷笑,还有莫凌天眸子里闪过的冷厉。
温泉之行被破坏了,周末的婚纱照也被破坏了,所有关于幸福的憧憬和坚定,也被破坏了。虽然晚晴有勇气去坚持维护自己的婚姻,甚至也相信乔津帆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但是心底里却像是沙漏一般,多了那么一个孔,越来越空。
最后,乔津帆和夏晚阳一起送靖嫒去了医院。
她没有办法让乔津帆即刻忘掉靖嫒,更没有把握完全争取到乔津帆的心。这桩婚姻,她就像是吃了一颗包着糖衣的药丸,外面甘甜还没有尝够,里面的苦涩已经溢了出来。
晚晴镇定从容地送走了爸妈,转身时,便听到莱雪状似无意的一句轻叹:“凌天,谢谢你,经历了那么多事,那么久,都不曾放弃我!”
晚晴脚步一顿,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莫凌天看着莱雪的样子。晚晴加快了步伐,让自己努力自然地呼吸,但却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直到脚下一疼,险些伤到自己。晚晴连忙停了下来,却迎上了乔老夫人的目光,她正在看着自己。
乔老夫人的旁边还站着乔季云和莱凤仪。
“婚姻是需要好好经营的,津帆是个负责任的好孩子,作为他的妻子,要懂得包容和体贴,没有谁的婚姻是一帆风顺的。”
乔老夫人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大厅,而乔季云和莱凤仪也不多说,便跟着走了进去。
晚晴站在大理石地板上,看着游泳池中那一片涌动的波光,泛着自己的身形,多少显得落寞和孤单。
她刚才显得很吃醋,很生气了吗?
乔津帆并没有做错什么,唯一错的就是在她嫁给他时,他的心还属于别人!
但是心头这份滋味,酸酸涩涩,不是醋意是什么?
一想到乔津帆扶着靖嫒时,那关心的样子,一想到他们目中无人的对视,这种滋味就酸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晚晴就这样呆呆地站着,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榕树下的长椅旁,一双熟悉的鞋子映入了眼帘时,晚晴才霍然抬头。
“回来啦?她的脚怎么样?”
晚晴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从容而平静,迎上了乔津帆那略显宁静的逼视的眸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对不起!”乔津帆略微疲惫,却是诚恳地说道。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不用总对我愧疚,即使你不爱我,也没关系!”
晚晴的声音有些抖,说完又万分后悔,她怎么偏偏要这么说呢。
果然乔津帆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那本来随和清雅的俊脸上,已经多了一丝不满。
“乔津帆,别给自己太多的责任和压力,我不会勉强你,我们顺其自然,好不好?”
她会争取乔津帆,但并不想只争取到他的愧疚和同情。
“好,但你不许逃!”
他言毕,吻向她的鼻头,再去吻她的唇,似乎如此自然,晚晴回吻他时,很容易便换来更热烈地回馈。
事实上,晚晴的语调,晚晴的眼神,有着憧憬的积极态度,却又夹杂着一丝不言而喻的消极意味。她的温柔和包容,是积极的,她的豁达和清醒是消极的。但正是这样的她,换来他一个缠绵缱绻的吻,似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呼吸里一般。晚晴好不容易才从乔津帆的怀里获得了自由。
“想不想去泡温泉?”
一吻结束,乔津帆却是不肯放手,环着她的腰,低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不想!”
晚晴回答的坚定,转头就要回房间里去,却被他再度用力扳正了身子。乔津帆执着地问道:“泡一泡可以缓解疲劳,我想带你去!”
他眼底里都是期待,可是晚晴却不由得歪头,略微思考道:“温泉,婚纱照,这些都不重要。乔津帆,不必因为觉得这是责任,我不需要你的讨好,你更不要因为靖嫒的出现,而觉得心虚!”
“这不是心虚和讨好,更不是责任,我只想给你幸福!”
乔津帆的样子很严肃,那口吻里的认真,让晚晴愿意相信,这些都是乔津帆心甘情愿为她做的。看着他眸间的冷然,晚晴有些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话,她刚才真的是有些太过谨慎而忍不住给他提醒了。
晚晴抿唇,不由得一笑,抬头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印上一个吻。果然,乔津帆原本严肃的俊脸,无奈地舒展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还说没关系,醋味都快把整个乔府都弄酸了!”
“瞎说,哪里有什么醋味!”
顷刻间,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种甜蜜而幸福的时光中。
乔津帆边嘲笑着她,边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回了大宅。
晚饭的时候,显然比午饭要让人从容多了,而乔老夫人却还惦记着婚纱照的事情。
“明天把摄影师叫来,把婚纱照都补上吧!”
乔津帆放下了筷子,看着晚晴的脸上略微的一顿,似乎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奶奶,摄影师都要提前预约的,客人很多,明天没有时间过来了!”
乔老夫人一听有些失望,但是又再度做出决定道:“那就改成别的日子,或者再找其他的摄影师!”
乔津帆却是微微沉吟,但还是坚定地开口道:“下周公司里的事情比较多,估计抽不出时间来!”
乔老夫人一听,不由得一愣,然后看了看晚晴,又转脸看向了乔季云,正想开口时,晚晴已经阻止道:“奶奶,婚纱照没有什么重要的,只要我们在一起真的幸福开心就好了,到时候婚礼办隆重点也是一样的。津帆现在比较忙,等以后有空了,我们再好好补上也可以!”
乔津帆恰到好处地补充道:“奶奶,形式并不重要,只要我们真的幸福就好!”
“那也好,到时候婚礼就弄大点!”
乔老夫人如此一说,倒是颇为期待,长辈们的心思总是如此赤诚。
而乔津帆的疑惑却在晚晴洗完澡后,问了出来。
“真的不拍婚纱照了吗?今天基本上没怎么拍!”
晚晴被乔津帆搂在怀里,看着他眼神里那精明而犀利的目光,不由得躲闪了一下,带着调侃的语气道:“我更期待着银婚、金婚时,当我们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再好好地拍个摄影展出来!”
“好,那就拍个金婚摄影展出来!”
乔津帆低头深吻了她的唇,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决心。

第二天早上,晚晴睁开眸子时,是被一旁的手机震动吵醒的。和平时有所不同,往常枕在她脖子下的手臂不见了,乔津帆竟是整个人,半俯着身子,俊脸埋在了她的胸口,睡得正香。晚晴不由得一窘,为这亲昵至极的画面心跳加速。
英俊的脸上微微皱眉,有着被人吵到的不满。晚晴发现身上的人动了一下,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乔津帆起身走到一边去接。
“喂!”
乔津帆的声音很轻,似乎怕吵醒了晚晴,这让晚晴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乔津帆都没有说话。晚晴还以为电话已经被他挂断了,但是下一刻晚晴的心也随着乔津帆一声平静地回答而提起。
“我已经结婚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乔津帆的声音似乎轻得像是羽毛,没有任何争吵,或者严重声明的意思,但却是最令女人绝望的声音。
“乔,结束吧,我已经放弃了对你的惩罚,你也放弃对我的惩罚吧,我们相爱,不要再继续折磨下去了!”
靖嫒的声音突然间高昂而激动地响起,晚晴的心也跟着差一点儿蹦出了胸口。靖嫒对于乔津帆的称呼,就像是一个熟稔至极的,特别的称呼,那种很美国式的称呼。
什么惩罚,靖嫒对乔津帆怎样惩罚?以诈死的方式?
而乔津帆对于靖嫒的惩罚呢?以转眼娶了她的方式?
晚晴的心底瞬间变得凌乱不堪,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想听到乔津帆的答案。
“靖靖,这不是惩罚,这是命运的安排!”
乔津帆的声音,沙哑而清冷了许多。
“好好休息,我会去看你!”
晚晴微微睁开了眸子,看到了乔津帆高大的身影,略微严肃默然地站在那里。直至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而向晚晴这边看来时,晚晴连忙闭上了眼睛。
晚晴心底里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在横渡,不是至极的疼痛,却又麻乱而躁动。乔津帆说去看靖嫒,他依然关心她的,那是爱的惯性,她该如何阻止。
乔津帆又拨打了一个电话,约了一个朋友去打高尔夫球。
良久,晚晴感觉到身边的床垫一沉,心也跟着下沉,似乎隐隐地感觉到了乔津帆要做什么。
晚晴感觉到乔津帆的大手揽住了自己的腰,似乎又要抱着她睡时,却是本能地向外面打了个滚,自然地留给了他一个背。
晚晴状似慵懒地睁开眸子,拨开了乔津帆的大手,躲开了他的亲吻,便看到了乔津帆眼底的那份炽热。
“醒了?”
乔津帆的脸上带着自然宠溺的笑容,丝毫找不到刚刚接了靖嫒电话的痕迹,就那么深情地看着她。
“嗯,起这么早?”
晚晴有些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却是没有骨气地发现,即使乔津帆只给她一个温柔的眼神,她似乎都会感觉到很幸福。但正因为这样的幸福,当面对他对于靖嫒的感情时,又特别容易害怕失去这份幸福。
“都九点钟了!”他淡笑着,看了一眼时间,又看着晚晴,再度补充道,“今天和朋友约了去打高尔夫,要起床了!”
他脸上从容镇定,并且在起身时,亲吻了下她的嘴角,就像是每一对恩爱的夫妻最自然的动作。
“除了高尔夫,还有什么活动吗?”晚晴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乔津帆转眸,略微迟疑地思考着什么后,看着她淡笑道:“没有,我会早点回来陪你的!”
晚晴故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再度蜷曲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像是疲倦至极一般。她闭上眸子,不愿意再思考,她不该多心,乔津帆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这天餐桌上再度上演了一幕,莱雪提着保温盒离开时,还加了一句:“女人适当的体贴和温柔,会更刺激男性的荷尔蒙!”
什么时候,她夏晚晴的感情生活,需要她莱雪来指导了。
但是看着莱雪那袅娜而去的身影,晚晴不由得也多了一个念头,她是不是也该给乔津帆一份适当的惊喜。
是的,渡假村的案子这么忙,以至于乔津帆和莫凌天似乎都全身心地投在上面,连乔季云都很晚回来。
同样是去看望男人,乔老夫人对晚晴的支持态度很是明显,幸好莱雪不在,不然估计要吃味于乔老夫人的偏心了。而莱凤仪看了看晚晴手里满满当当的饭盒,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晚晴离开大门时轻声地提了一句:“妈,您看晚晴和津帆也稳定下来了,什么时候把小雪和凌天的婚事也定下吧!”
乔老夫人后面的话,晚晴没有听到,只是在上了车子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自己似乎对莱雪和莫凌天怎么样,已经渐渐地没有了从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和愤怒了。
晚晴在离渡假村很远的地方便看到了灯火明亮的施工地,海风吹来,夹着淡淡的腥味儿,却是清凉无比的感觉。晚晴向那边一个临时搭建的简易房走了过去,
“您找谁?”门口戴着安全帽,脸上却已经晒得漆黑的民工大哥好奇地看着晚晴,但显然已经猜到了她身份不俗,问话也是很有礼貌。
“请问乔津帆是在这边吗?”
“哦,您找乔副总啊,他刚才和莫先生去那边的简易房去勘查了,估计要待会儿才回来!”
那黑脸的大哥更是恭敬起来,看着晚晴手里的饭盒,显然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
“那我在这里等他吧!”
晚晴不再多说,坐在那边等了一会儿,又站了一会儿,又拜托黑脸大哥去传个话后,还是不见乔津帆回来的影子,不由得着急起来。
“怎么还不回来?”
晚晴有些奇怪,决定自己走过去看看。
但是,就在晚晴快要走到那边简易房时,却听到砰的一声,原本白色的房子突然间发出巨响,一团浓烟,伴随着熊熊的火势,骤然烤热了周围的空气。
乔津帆!
那种恐惧和担心的感觉已经将她整个人笼罩。
简易房噼里啪啦地倒下时,晚晴只感觉到心上似乎已经着了火,那种担心的感觉如此强烈,连炙热的火焰都阻挡不住她的步伐,只想着乔津帆在里面。这个念头像是利剑一样插在胸口,就在她恨不得冲进去的时候,房子再次发出坍塌的巨响。
“来人啊,救命啊!”
一声尖锐而惊慌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只见莱雪花容失色,整个人像是见鬼了一般,从另外一边的陈旧渔民老房子里跑了出来。
莱雪的声音像是一道警铃,晚晴才发现渔民老房子的半个屋顶已经着火,连房前的一根晾衣服的木桩都跟着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莱雪似乎被这情形给吓到了,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原本雪白的脸上,早已抹了一层乌黑,头发烧焦的味道充斥在空气里。
晚晴顿时充满了希望地追问道:“乔津帆在里面是不是?”
莱雪被晚晴骇人的表情吓到了:“他晕了过去,晕了过去!”
晚晴看着老房子的门已经着火,更是急得不得了。此时是九月份,天气还很热,渔民房是老式的茅草屋顶,夏天却是很凉快,但此刻一旦沾了火星,却也是一发不可收拾。
晚晴来不及多想,看着那边被人搭在废弃电缆线上的棉被,一把扯了下来,然后将被子狠狠地扔进了一边还带着泥浆的水盆里,狠狠一压,被子全部浸透了。晚晴费力一扯,身子蹲下,将被子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充满了汗味和泥土气味的湿被子,顿时把晚晴身上也淋湿了个透。
身后似乎有无数的脚步声,还有莱雪尖锐的催促声,但是随着大火炙烤着脸,已经听不清楚。
身后的声音杂碎,却没有人真的冲上来,毕竟那不是自己的命,更不是自己亲人的命。
乔津帆,你不能有事,不能!
和刚才看着简易房倒坍的心情完全不同,晚晴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危险,胆子也大得出奇,平静地寻找乔津帆的影子,似乎笃定了他会没事,似乎相信下一眼就会看到他。
晚晴在火光中看到了靠在室内石板桌子上的高大身形,正一动不动地躺在了那里。
“乔津帆!”
晚晴紧张而平静,一根木头掉下来,险些砸到了她,但是她似乎感觉不到,只是背着被子,快速地向着那边倒在桌边的人走去。
一根木头正好落在了石板桌上,并且就势滚落。晚晴一惊,披着被子,趴在了那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
晚晴的手撑着地面,小心地掀开被子,却看到身下的男人不是乔津帆,而是莫凌天!
房间的火忽明忽暗,却没有乔津帆的影子,晚晴咬了咬牙,还是伸手拉起莫凌天的手臂。
“快醒一醒,跟我走!”
莫凌天眸子微睁,显得涣散。晚晴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显然莫凌天受伤了。
其实以晚晴对于他的恨和怨,以他对她三年来的冷漠无情和伤害,她真的可以就此罢手,转身离去。
“莫凌天,跟我走!”
那一刻,晚晴并不知道自己的眼光在火焰中何其骇人而冷艳,只知道头上、身上,透过被子,一片热腾腾,再晚一步,莫凌天会没命,她也会难逃火海。
晚晴一只手托住了莫凌天的头时,却只感觉到一片湿濡,血腥的味道冲入鼻子。晚晴眼底里一片骇然,莫凌天的后脑勺正在流血,必须马上带他离开。
晚晴撑着莫凌天,一步一步地向外挪去,而莫凌天不仅头受伤,腿上也受伤了。
晚晴还没有走到正熊熊燃烧的房子门口,只听得门上的横木发出咔嚓一声的松动。
砰——
剧烈的疼痛来得如此突然,莫凌天的呼唤还没有喊出口,晚晴便觉得火海突然间消失,黑暗没有预期地笼罩了自己。
有那么一刻,晚晴并不相信自己会那么死去,可能人在面临死亡时都会那么不甘心。
她还没有找到乔津帆,不甘心就这么闭上了眼睛;她还没有拥有幸福的生活,不甘心就这么结束年轻的生命。
夏晚晴不信命,所以当她悠悠醒来的时候并没意识到自己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只感觉到脑袋的左后方火辣辣地疼,似乎能够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在流。身子在颠簸中,她感觉到有人背着自己,一高一低,晃动得她脑袋更疼。
“快,快,赶紧背到那边,老四赶紧把我的车子开过来!”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戴着安全帽,显然是负责人之类的包工头,夜色下,油光满面,嗓门震天,正着急地命令着。
晚晴却是抓紧了正背着自己的民工大哥的肩膀,用力地挣扎着道:“乔津帆呢?乔津帆呢?”
“乔太太,您别担心,乔副总刚才不在那边,他马上就赶过来了!”
这个答案,就像是一剂定心丸,晚晴心头顿时一松,所有的紧张和不安被抽空而去,只有一个念头,乔津帆没事真好!
本来想给乔津帆一个惊喜,却没有料到会经历这样的惊险。晚晴和莫凌天被人放在了商务车上,车快速地向着医院驶去。莱雪哭泣的声音,吵得人更加头疼。晚晴只感觉到昏昏沉沉,头痛欲裂,疲惫得睁不开眼睛。
好在医院离工地近,当护士扶着晚晴下车时,晚晴只感觉到晕得更厉害,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幸好有人及时架住。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当晚晴再度醒来时,只听到一声嘶哑而忧心的询问:“晚晴?醒了?”
乔津帆的眼,乔津帆的眉,乔津帆的脸,似乎变得有些陌生,那种憔悴而略显颓废的样子,晚晴险些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津帆?”
乔津帆那张英俊的脸,顿时也变得阴霾,双眸里,除却担心,还有深深地自责。
“别动,要什么,我给你拿!”
乔津帆的声音显得更轻,就像是怕吓到了她似的。晚晴想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可是头太疼,只是弯了一下唇,便没有再动。
“有点渴!”
乔津帆听了,马上起身接了一杯温水过来,然后将早已准备好的吸管插在杯子里,自己先试了一下温度,才将吸管递到了晚晴唇边。
“慢慢喝!”
乔津帆的样子,像是一个细心的保姆,他的眼底里都是那种严肃而认真的样子,深怕不小心会弄疼了晚晴似的,让她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
“傻瓜,为什么总为了别人而如此奋不顾身?”
乔津帆的眸子里露出一抹幽冷的光芒,似乎有些气她对莫凌天的营救。
“我以为是你,还好你不在!”
晚晴迎上乔津帆那责备的眸子,却露出一抹调皮而无畏的笑容。可是乔津帆的脸却因为她的这句话,变得更加愧疚和难堪。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老婆,即使是我,你也不要这样冲进去!”
“没有想那么多,怕失去你!”
“我也是!”
有那么一刻,晚晴觉得乔津帆要哭了,他的声音里氤氲着一抹疼痛的声线,就那么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脸。晚晴不由得握住了他的手,带着安慰的口吻道:“这不是好好的?”
晚晴的笑容更大,头似乎都不疼了,因为她看得出来,乔津帆此刻对自己是多么地在乎,在乎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而这时病房外传来了几道熟悉的声音。
“怎么样,小晴醒了吗?”
哥哥的声音带着关心,晚晴听了不由得心头一暖,嘴角微微地扬起,被家人关心的感觉很让人舒心。
“少奶奶醒了?”杨姐好像是随时恭候在外面,此刻的声音也带着惊喜。
乔津帆却轻声道:“刚醒,饿了,赶紧把吃的热下端过来!”
乔津帆说完便顺手带上了房门,深怕别人会吵到她似的。晚晴看在眼里,却是安心地闭着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晚晴脑海里不由得想到了昨晚的一幕,和她相比,莫凌天显然伤得更重,不知道有没有脱离危险。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夏晚阳走了进来。晚晴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试图让他放心。
“小晴,你这个性格,是会吃亏的!”
晚晴迎上了夏晚阳的目光,那眼底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责备。
晚晴笑了笑,问道:“是不是爸妈也知道了?”
这事不算小,不知道爸妈知道后会怎么想,是关心多一些,还是责备多一些呢?想到了这里,晚晴连忙打住了思绪。
“嗯,爸妈傍晚的时候才回去的,乔家人也都来看你了!”
夏晚阳如此一说,晚晴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不由得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莫非她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
“都晚上了?”
晚晴惊愕,感觉只是沉睡了一觉而已,却是这么久,怪不得乔津帆看起来有些疲惫,莫非也是一天一夜没睡了?
“嗯,亏得你这么卖命,莫凌天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晚晴从哥哥的眼底里看到了一种讯息,显然对于她如此奋不顾身地救了莫凌天,很多人都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吧,但是当时那种情景,她怎么解释?
“我以为津帆被困呢!”
晚晴还是开口淡淡地解释了一下,不觉有些苦笑,她和莫凌天之间,早已形同陌路,卖命也好,奋不顾身也好,只是情势所逼。
“既然莫凌天已经成为了过去,而乔津帆也是个不错的男人,以后这种引人误会的事情,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我知道了,哥,津帆会相信我的,我也相信他!”
病房的门被关上的刹那,晚晴不由得多了一抹无奈和苦笑,太多次她恨不得将莫凌天千刀万剐,狠狠地踩在脚下;太多次她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曾遇到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但是最后她却救了他。
而因为这场相救,却可能被人误会她对他还余情未了,只怕即使解释了在别人的眼里也只是欲盖弥彰。
晚晴不由得想到了醒来后,乔津帆的关心和愧疚,憔悴和疲惫,还有那责备她奋不顾身行为时,眼底闪过的一抹不满。
乔津帆也不相信她吗?晚晴不由得反对这个念头,乔津帆从来都不会让她觉得委屈的,乔津帆从来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乔津帆,你相信我吗?”
晚晴在乔津帆再次进到病房时,毫无预兆地问道。
乔津帆微微一愣,但很快便知道了她要询问的是什么,点头道:“以后别这么傻!”

三天后,医生为晚晴换了头上的纱布,疼痛的感觉已经渐渐消除。她在病房里待得有些闷,便趁乔津帆不在的时候,由护士陪着出了病房,却恰巧在楼道里遇到了莱雪。
几天不见,莱雪显然憔悴了不少,可见照顾莫凌天照顾得多么用心。
如果不是莱雪当时的误导,也许晚晴并不会那么横冲直撞地进去救人。如果不是莱雪胆怯得只敢呼救,却不敢自救,晚晴也不会受伤,更不会被那么多人误认为她对莫凌天余情未了!
晚晴眸子清明,却不料莱雪幽怨地开口道:“你都嫁给了乔津帆,为什么对凌天还不死心?”
三年后,莱雪的出现,莱雪的一言一行,总能够一次次颠覆晚晴对她的认知,一次次地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却陌生得犹如梦境一般。
“你难道不喜欢乔津帆吗,你怎么可以一心二用?”莱雪这一次显然被气到了。
晚晴却很是冷静:“我当然喜欢乔津帆,他是我丈夫,最疼我爱我的人!”
身后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晚晴不由得想笑,莱雪果然每一次都喜欢用这种伎俩。晚晴不理会她那张微微放松了的脸,而是自然地转身,却在看到身后的人时,微微一愣。
是靖嫒。
靖嫒的身边,跟着一个穿便装的女助手,晚晴倒是认得,那绝对不是一般的普通女子,而是受过了特别训练的精英女兵。
“靖小姐?”
“听说你受伤了,我特地来看望!”
面对晚晴的称呼和态度,靖嫒并没有不好的情绪,而是露出礼貌的笑容,甜声说道。
“托靖小姐的福,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过段时间就可以痊愈!”
靖嫒只是略微点头后,便对着晚晴道:“那就太好了,我们进去谈谈?”
是的,这样子站在走道里实在不礼貌,晚晴自然明白,只是再一次面对靖嫒时,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装傻,是没有用的了。
“我和乔认识了三年!”
靖嫒的口气平缓,看着晚晴时,说话的语调并不咄咄逼人,但是却意味着后话还有很多。
“所以?”
晚晴表情淡淡的,不让自己露出半分挫败来。
“我们之间发生过太多的事情,很心酸,又很幸福!”
“每个人都有纯情而美好的初恋!但不一定都会是以婚姻为终点!”
晚晴迎上了靖嫒的眸子,微微垂眸,声音略微沧桑,却是自信而认真地回敬了靖嫒的宣示。
“是吗?那么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你会谈吗?”
靖嫒却是猝然一笑,有些生气,那是因为晚晴说出了一个让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靖嫒已经来晚了一步。
“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并不意味着会有好的结果!津帆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他更忠于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只有相信乔津帆的人,才会有更多的勇气和信念来维护这桩婚姻。
“责任?那你知道当我的脚受伤后,乔每天都去看望我吗?你知道当你身处危险时乔又在哪里吗?知道乔为什么会娶你吗?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对你无微不至吗?”
一句又一句的问话,从靖嫒的口中如同利刃一样吐出来,直直地向晚晴袭来。
乔津帆周末时约朋友打高尔夫前,接的电话是靖嫒的,乔津帆每天加班忙碌之余又做了什么,她从来没有过问过。晚晴总以为给乔津帆一些时间,他定能够处理好属于自己的过去,却发现,自己似乎过于乐观,过于愚蠢,过于痴傻!
一想到当自己奋不顾身冲进火海,用尽每一分力气寻找他时,他却在靖嫒的身边,便犹如从云霄之上猝然被人重重地摔落,那种又疼、又苦、又涩的感觉,让晚晴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纸杯。
“你不了解乔津帆,尤其是过去的乔津帆!
“他是高高在上的白马王子,对谁都可以给予最温和的笑容,骨子里却是冷情麻木;他有失眠综合症,小时候落下来的,当别人都在沉沉入梦时,他却在努力工作;他有很严重的洁癖,连亲吻都要求刷牙;他有很冷峻的理智,永远都会把人性看得清楚透彻;他永远都站在胜利者的角度,在他面前,你会让自己感觉到渺小!
“但是他爱我!
“他答应过,如果我还活着,就用所有的温柔来照顾呵护我;如果我还活着,他会彻底地改变自己!
“之所以,他食言了,因为他以为我真的死了!”
靖嫒说到最后一句时,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情绪。随后深呼吸一口气,她看着晚晴道:“从见你第一眼时,我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娶你!
“夏晚晴,你真的要这样自欺欺人下去吗?”
靖嫒的话就像是漫天卷来的风暴,揭穿了许多晚晴所不能理解的地方——乔津帆那突然的求婚,适时的帮助,无尽的温柔,永远的信任……
不,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努力地叫嚣着,想粉碎靖嫒陈述的所有事实。
“乔是一个因为父母的婚姻,而过分加重了责任心的男人,他对你不过是一份责任!”
靖嫒的话,就像是重锤一样,每一击都砸在晚晴的心口处!
“如果,这是乔津帆的选择,我尊重他的选择,但是,我不希望下一次仍旧是靖小姐来做说客,我累了,需要休息了!”
晚晴说完,便躺在了病床上准备休息。靖嫒不再多言,已然转身离开。
病房的门被关上的刹那,晚晴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病号服,慢慢收紧,直至纠结成团,一如她此刻的心。
房门再次被打开时,晚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底,有一抹酸涩的水汽。她看着门口坐在轮椅上的人,微微愣住,本能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不愿意被任何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更不愿意在这个人面前。
“谢谢你,夏晚晴!”
莫凌天的声音,没有了从前那种冷冰冰的磁性,而是多了一丝干哑。
莫凌天的道谢来得直接,没有任何拐弯抹角。这是晚晴这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莫凌天如此心平气和地对她。

如果是之前三年里的每一天,如果是离婚前的每一天,莫凌天曾经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那么夏晚晴一定会欢欣雀跃,备受鼓舞,会用尽所有的努力来维持这段婚姻,来争取莫凌天的爱。
“你不必谢我,我要救的人不是你,如果知道是你在里面,我肯定不会进去!”
晚晴无情地说出这个自私的事实。
面对她的冷然和疏离,莫凌天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吩咐身后推着轮椅的护士道:“帮我把电脑拿过来!”
莫凌天即便受伤坐在那里,仍旧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那护士脸上微微一愣,但还是识趣地赶紧回去了。
“无论如何,谢谢!”
此刻,两人站在病房门外。莫凌天的目光是认真的,无论如何,如果没有夏晚晴的胆量,晚一步,也许他就会被烧死在里面,砸死在里面!
“我说过,不需要,我想救的人,是乔津帆,而不是你!”
晚晴以更执着,更冷静的口吻说道。她看着莫凌天,似乎三年来,第一次如此倨傲地将他踩在了脚下一般。原来,只有不爱的时候,只有离开的时候,才能够找到曾经丢失的自尊吗?
“夏晚晴,别再每一次都固执在自己的选择里,报复不会让你幸福。乔津帆,这个男人不适合你!他只会让你受到伤害!”
莫凌天这一次开口,没有冷嘲热讽,没有有色眼镜,却是别样的语调,那其中有晚晴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莫凌天,如果因为一场救命之恩,而友情赠送这份关心和提醒,大可不必了!”
晚晴眉毛挑高,表情有些桀骜。看着莫凌天那冷沉的脸,目光有些惊愕地看着自己时,晚晴的笑意更浓,话语也更狠。
“你应该清楚,天底下,夏晚晴最不需要的是你莫凌天的关心,更不需要你的提醒。我虽然恨你,但还不至于见死不救,那是你的幸运,请收回你的感激。我夏晚晴,永永远远,不需要你的感激!”
晚晴说完,便转身向着走道的出口处走去。
这时,挎着包包的莱雪似乎去而复返,噔噔的高跟鞋声音,还有莱雪的娇呼声一起传来:“凌天,你怎么出来了?”
晚晴转弯,循着电梯的位置,按了按钮,任由自己一个人在电梯里收回刚才那骄傲的笑容。嘴角却越抿越紧,紧咬着牙关,眼底多了一丝凄然和冷漠。
连莫凌天都看出问题来了吗?连莫凌天都忍不住来劝她放手了吗?
晚晴坐在医院附近公园的长椅上,久久地没有动。当她觉得饿了时,天色已经暗沉,早已是万家灯火时分。
返回医院时,心底里还是给自己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夏晚晴,守住自己的心,即便伤了,也要坚强!
病房内安静恬然,晚晴认真地吃着面前的食物,就好像没有看到乔津帆一脸关心的模样。
“晚晴,刚去哪里了?头还伤着呢!”
晚晴抬头迎上乔津帆那双清澈关心的眸子,他修长的手早已不自觉地摸着她的头。那心疼而有些无奈的口吻,让晚晴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深吸了一口气,却闭着嘴,没有开口,怕一开口会是伤害和质疑,最后得到的结果会令自己不堪面对。
是的,夏晚晴只奢求这小小的幸福,忠诚的婚姻,她不愿意放弃。
思索良久,她终于开口:“靖嫒今天来看望我了!”
“她说了些什么?”
乔津帆的目光专注,表情里似乎已经有了严肃的味道,那说明他在生气了,这一点晚晴还是渐渐地了解到了。
乔津帆生气的时候,会让自己更平静,更理智。
“那天晚上,你去看她了?”
晚晴决定豁出去,死也要死的明白,但是声音却颤抖了起来,看着乔津帆的表情,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绝。
“是!”
乔津帆迎上晚晴的目光,却是毫不客气地吐出这样一个答案。晚晴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手中的筷子和碗险些握不住了。
“夏晚晴,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能对我多一些信心!”
碗和筷子被乔津帆拿走,身子被乔津帆搂在了怀里,整个人被抱了起来。乔津帆将晚晴放在病床边上,他半俯着身子,让彼此的目光对视,薄削的唇,落在她的嘴角,啄了又啄,直至深吻。
晚晴躲不过乔津帆的吻,只有被动承受的份。直到一声轻哼的疼痛传出,乔津帆才猝然与她分开,那张俊逸的脸上,除了关心、无奈,还有着一丝坚定:
“靖嫒,已经成为过去了,明白吗?
“我是爱过她,但我更清楚自己现在的心!
“乔津帆从来没有后悔过娶夏晚晴,我不是一个会后悔的人!”
乔津帆的话,就像是揭开了诅咒的灵符。晚晴望着他,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陈述,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忍不住哭了。
“我是去看她,但不止我一人!如果知道你会去工地看我,我一定会在原地等你!”
他再度轻声补充,任由晚晴的泪水落在他高档的手工西服上。
“乔津帆,如果看望她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也请务必带上我!”
晚晴的手抓紧了乔津帆的西装,没有看他的样子,没有去理会他是不是会同意。如果他做不到,那么夏晚晴所有的感动和信任,都会如数收回。
“晚晴!”乔津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震撼。
晚晴继续道:“你可以和我并肩作战,让夏晚晴面对她的失败和羞辱。夏晚晴也有这个责任和义务,把丈夫身边的任何花花草草铲除得干干净净!”
就像是曾经面对莫凌天的冷漠和嘲讽时,夏晚晴仍旧是努力地争取和付出一样,她宁愿直面痛苦,也不愿意等待着哭!
“好吧,既然夏晚晴要做坚强的女斗士,那就站在乔津帆的身边,一起解决任何问题吧!”
乔津帆的目光再也不是第一次见面时那种清冷的距离,而是一种拿她无可奈何的宠溺。这种感觉,让人幸福,所以才会努力攫取,而不愿意失去。
“被乔津帆宝贝的女人很幸福,所以,夏晚晴很珍惜,所以,夏晚晴不想与任何人分享!”晚晴的话语认真,且带着一种期待。渴望拥有幸福,是每一个女人的天职。
第三章:人性的弱点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两人回过头,门外除了爸妈两张比平时温和了许多的脸,还有一张令晚晴惊喜的容颜!
“爸,妈,雪瑶!”晚晴不由得露出一抹惊喜。
夏正朗和葛眉巧此刻也不显架子,很随和地笑道:“在路上遇到了雪瑶,刚下了飞机就来找你呢!”
夏正朗这番话说得温和,笑得慈爱。
雪瑶把行李箱放在了门边,虽然风尘仆仆,但绝对是精神而靓丽帅气的人儿。她早已开心而担忧地看着晚晴,大大的拥抱下小心翼翼的样子深怕碰到了晚晴的伤口,这便是朋友。
这是夏晚晴迄今为止,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曾经也有莱雪,但是已经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了。
“雪瑶,真没想到会见到你,真开心!”夏晚晴抱着廉雪瑶不肯放手。
“好了,大病号,再这么搂着,你身后这位帅哥可要吃醋了,快快从实招来,他是谁?”廉雪瑶拥有着一个很文艺的名字,却又有着一种很中性的魅力,大大咧咧的性格,却坦率真诚,从来都是爱憎分明。
显然,雪瑶此时对状况不太了解,但是她并没有追究,而是很自然地接受着晚晴新的选择。
“他啊,我老公,乔津帆!”
晚晴微笑着介绍道,有一种很是自然和幸福的姿态,即便略微有些尴尬,也很快消失了,而是快速地被一个恬静的笑容取代。
“您好,乔先生,我是廉雪瑶,夏晚晴的好朋友!”
“雪瑶,幸会!”
乔津帆的称呼比雪瑶更亲切随和,更是带着一种拉拢距离的味道。如此开口,廉雪瑶那一向爽朗的俏脸上,也不由得红了下,然后瞥了晚晴一眼,眉毛一挑,给她一个眼神,意思是说:眼光不错,小样!
因着三人的到来,病房内顿时更加欢愉了许多,又说了几句,葛眉巧便开口要走了。
“这里有津帆看着,我们也就放心了。雪瑶刚回来,想必你们年轻人还有许多话要说,我和你爸刚好有个饭局,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准备过去了!”
晚晴连忙送至门口,看着爸妈欣然离去,还听得葛眉巧道:“小晴算是稳定下来了,后面要催催晚阳了!”
而这话不仅晚晴听到了,身边的廉雪瑶也听到了!晚晴不由得看了雪瑶一眼,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雪瑶,这次有机会咯!”
晚晴眨了眨眼,很是促狭的神采。
雪瑶的脸上难得狼狈而紧张,却是故作冷静而漠然地否决道:“瞎说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哥喜欢谁!”
而这话一出,晚晴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不爽。雪瑶还不知道这些变故,如果知道了估计看莱雪更不顺眼了。
廉雪瑶是晚晴初中和高中,连续六年的同学兼好友,而莱雪是晚晴的大学同学,廉雪瑶和莱雪之所以认识,是因为晚晴,而莱雪和廉雪瑶似乎素来就不对盘。
廉雪瑶一直愤愤地说,莱雪这个女人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把夏家兄妹给吃掉了。那时候晚晴总觉得廉雪瑶这种愤世嫉俗,说话刻薄的样子,很似醋坛子发作的症状,现在看来,雪瑶说的真的对极了。
一旁的乔津帆显然很识趣,准备离开给二人留个单独的空间,看见了廉雪瑶放在门口的箱子时,便准备提进来。
雪瑶见了急忙道:“乔帅哥,哦,不,乔妹夫,那个不必动了,待会儿我就回去,不耽误你们甜蜜二人世界。我听晚晴受伤了,便先来看一眼,还得赶紧回家!”
雪瑶向来孝顺,但是去了美国两年,回来第一时间没有回家,却赶到了医院,单凭这份关心,晚晴就很感动,所以内心深处的那个念头,也不由得茁壮起来。
“好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病号,明天我再来看你,就不信……”
廉雪瑶看了一眼时间,也不由得想到了父母,见晚晴心情很好,便放心地准备离开。却不料提着行李箱拉杆的她,一转脸,便看到了门口的一幕,不由得怔住。
无须任何说明,廉雪瑶便明白了那发生在晚晴身上近乎玄幻的变故,她的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嘲讽,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晚晴脸上。
晚晴微微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便开口道:“我让津帆送你下去吧!”
但是廉雪瑶似乎没有听到一般。
“真是奸夫淫妇,果然走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
莱雪一怔,显然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故人,漂亮的脸上因为雪瑶的话不由得一白,胸口起伏,显然是被雪瑶给气到了。
而坐在轮椅上的莫凌天也不由得用冷漠犀利的眼神看着雪瑶,这更刺激了雪瑶同仇敌忾的心。
“我说奸夫淫妇,狗男女!”
雪瑶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话是不是损害了自己的形象,而是手臂向下,用力一按拉杆,很有种武打片里女特务的气势。
莱雪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只见她低头间,小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莫凌天的肩头。
莫凌天开口道:“廉雪瑶,请你说话放尊重些!”
说完,莫凌天便一副冷漠得高不可攀的表情亲自动手推动着轮椅,似乎一刻也不想看到廉雪瑶,这更让雪瑶火大了。
“尊重?对于那些朝秦暮楚,始乱终弃,有眼无珠,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臭男人。还有那些矫揉造作,玩手段,耍阴谋的烂女人,根本不配本小姐的尊重!”
“雪瑶,别说了!”晚晴不由得过去阻止。
“为什么不说,我偏要说,当初你为了他做那么多,他的心是不是都被狗给吃了。从小小的工作室,到今天的如日中天,莫凌天,没有夏晚晴的帮助,你以为你能这么容易成功吗?”
“你说什么?”莫凌天冷冷地质问。
“我说,当初你办工作室的时候,那一万份传单,是晚晴偷偷给你发的,连午饭都没有时间吃;我说,你第一个项目,是晚晴找我,厚着脸皮,托了她的导师,又找了关系,最后才让那个投资人同意给你注资的;我说,你每一次遇到苦难时,都有一个女人为你奋不顾身地努力,却又怕被你知道,怕伤了你那可笑的自尊!”
莫凌天的目光,渗透出一股寒芒,又隐隐有着一抹震惊。但是整个表情却是极为骇人,英俊的脸上,绷紧的情绪,似乎额头青筋都要爆出来一样。雪瑶不由得畏怯地停止了下来,而是略微惊疑地看着莫凌天。
“你还知道什么?”
莫凌天的声音低沉沙哑,如此地质问,更显得极为不善。廉雪瑶还要再说,晚晴已经急忙拉住了雪瑶。曾经为他做的,那是她心甘情愿的,而如今不再愿意提,是他已不是她的谁!
“雪瑶,够了,你也累了,刚下飞机,快回去休息吧!”
晚晴的声音带着严厉和生气,雪瑶也渐渐地被莫凌天的气势所慑,不由得垂眸,再度把行李箱拉杆提起,转身便准备走。
莱雪却开口道:“夏晚晴,你这是什么意思,都已经离婚了,你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难道我哥对你不够好吗?曾经为凌天做的事情,都要拿出来炫耀吗?现在故意借着别人的嘴巴说出来有意思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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