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人工智能与大数据:采煤机智能制造
》
售價:NT$
440.0
《
未来漫游指南:昨日科技与人类未来
》
售價:NT$
445.0
《
新民说·逝去的盛景:宋朝商业文明的兴盛与落幕(上下册)
》
售價:NT$
790.0
《
我从何来:自我的心理学探问
》
售價:NT$
545.0
《
失败:1891—1900 清王朝的变革、战争与排外
》
售價:NT$
390.0
《
送你一匹马(“我不求深刻,只求简单。”看三毛如何拒绝内耗,为自己而活)
》
售價:NT$
295.0
《
秦汉史讲义
》
售價:NT$
690.0
《
万千心理·我的精神分析之道:复杂的俄狄浦斯及其他议题
》
售價:NT$
475.0
|
編輯推薦: |
李晓敏继《遍地狼烟》之后又一力作。一部比《上海滩》更为传奇的民国史诗。且看一位不经世事的青年,一步一步成长为一方雄霸的艰辛历程。
|
內容簡介: |
这是一部描写民国江湖的别样传奇,它诉说了一段肝胆相照、义薄云天的爱恨离愁。一切从那个出身卑微的男人带着东家的女人私奔至省城开始,一场又一场惊心动魄的江湖故事就此上演了。本书通过描述一群小人物的命运沉浮,用传奇的手法再现了一幅已经远去的历史画卷;书写了一个大时代的历史变迁,以及一个普通中国青年在历史变迁里的成长历程。
|
關於作者: |
李晓敏,笔名“菜刀姓李”,著名网络作家,湖南邵阳人,长沙市作家协会签约作家。曾获首届全国网络小说创作大赛一等奖、第二届中国出版政府奖等多个全国性大奖。长篇小说《遍地狼烟》被改编成同名电影及30集同名电视连续剧,入围第八届茅盾文学奖,成为网络作家入围茅盾文学奖第一人。
|
內容試閱:
|
事情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顺利一些,他们原以为土匪们真的会血洗宋家大院,但洪大富没有那样做,他们只是要了一千块大洋,然后带走了宋家大院的东家宋雷霆,像一阵风似的刮来,又像一阵风似的刮走了。等人们缓过神来,土匪们已经带着他们的东家远去,而后,他们听到宋雷霆的儿子宋小贵的哭喊声——“爹,我要我爹!”
看着绝尘而去的匪帮,郝一城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都已湿透。这是他第一次与人实战,难免紧张。
他到底是太年轻了。
他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的护院身份,但是他今天并没有保护好宋家,甚至连东家都给人家抓走了。他听着宋小贵的哭闹,想起自己的瞎子老娘,转身想往院外跑,管家胡魁却把他们喊住:“大家先不要急着回去,听我说几句话。”
胡魁定定嗓子,声音像冰雹一样:“东家不在的这段时间,宋家所有的事务均由少奶奶全权处置。大家该干吗还干吗,不可造次,否则可别怪我老胡不讲情面。”他的脸阴冷阴冷的,全然没有了平时里的那丝和气。杨柳儿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旁边,很娇艳也很冷酷。唯有眼神扫过郝一城的时候才有了一丝暖意,却是转瞬即逝。
这段时间,没有一丁点儿宋雷霆的消息。匪首洪大富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平日里土匪行事,一般只求钱财,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愿意杀人结仇,却不知什么原因心血来潮将这方圆百里的财神爷抓走了。
各种版本的小道消息不时传来。有的说东家让洪大富毙了,有的说是被土匪用刀劈了,卸成八块,尸体丢进了雷神岭,不管传闻有多丰富,结果都是一个:东家死了。
这座富甲一方的宋家大院丝毫没有因为失去它的主人而显得慌乱和悲伤,它依然如故,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是期间发生了一些变化:管家胡魁堂而皇之地搬进了东家宋雷霆的书房,他开始学着宋雷霆的样子打理起这座宅子以及所有宋家的产业。只是这座宅子的女主人杨柳儿不显山不露水,她还是往常一样,猫在二楼的阁楼上,时不时唱上几嗓子。
而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的事。
这一天,胡魁将院子里的下人们都遣散放回去说是给放一天假,当然郝一城也不例外。胡魁这一举动让众人疑惑,但众人也没有去深究。放假还能有工钱,谁愿意去找不快?但是晚上郝一城并没有回家,而是如往常一样在院子里巡视一番。还会停在那阁楼下面听少奶奶唱几嗓子。其实打杨柳儿那个戏班一进大院,郝一城就一直关注着这个漂亮的女人,直到杨柳儿成了宋雷霆的老婆。他后来才惊讶地发现这个女人并非过得如表面那样风光,他经常听到惨叫声从阁楼传来,那是宋雷霆在虐待这个女人。但是作为下人的他,没有资格管东家的事。他对这个女人除了充满了同情,还有另外一股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愫。每次看到这个女人的眼神,他就浑身不自在,脸就会发烫,接下来便是匆匆逃开。一有机会他就会假装路过阁楼下面,听着上面的杨柳儿唱几句。因为他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但是这一晚当他假装巡视从这里路过,却没有听到杨柳儿如往常那样唱几句,而是听到了急促尖利的呼救声。这个声音正是杨柳儿所发出的!还夹杂着胡魁的叫骂声。郝一城心中一惊,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二话不说就冲上楼去了,二人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清晰。
“你听我的话,从了我,以后还是锦衣玉食……哎哟,啊!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咬我!”胡魁的声音急促,从开始的劝导变成后面的惨叫,再恼羞成怒,然后就是清脆的耳光声。郝一城一脚踢开门,就看到胡魁站在床边看着他自己的右手骂骂咧咧着,右手手臂鲜血直流,显然伤得不轻。杨柳儿衣衫不整,半边脸红肿,被扇倒在床上,眼神充满了愤怒和不屈。门被踢开来后,胡魁惊得差点跳了起来,还没回过神,郝一城就冲了进来挡在了杨柳儿的面前。杨柳儿看清楚来人是郝一城后,居然一下就放下心来了。
胡魁看着郝一城那几乎快要喷出火的眼睛,有些害怕道:“郝……郝一城,你,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你只是一个下人,你一个护院闯进少奶奶的房间想干什么?!”
郝一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半晌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瞪大眼睛看着胡魁。胡魁被看得越来越心虚害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正要开口说什么,郝一城却先开口了:“胡管家,东家要是知道了这些,恐怕不太好吧?今天晚上的事就这么算了,我就当没看见。但是如果再有下次,就……”
胡魁心中恼火,但是却又无可奈何。首先东家宋雷霆到底死没死他还不知道。眼前吧,自己又不是郝一城这小子的对手。胡魁眼珠转了转,笑了起来:“这是哪儿的话啊?都是误会,误会。我是怕东家不在,少奶奶伤心,特地来探望一下的,没想到少奶奶误会我了。所以才变成这样。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胡魁心中暗恨,表面上却唯有这样说着退了出去。待胡魁走后,郝一城才回头关切地想问杨柳儿有没有事,但是一转头却看到杨柳儿衣领被撕破,露出那雪白的脖子,郝一城慌忙又转过身,但是说话都结巴了:“少……少奶奶,您没事吧。没事,我就先下去了啊。有事你大声喊就是,我……我以后不会走远的。”郝一城说完这些,逃似的跑了下去。杨柳儿看着郝一城的背影,心中却是暖暖的。又是他救了她。
东家一去不回,管家和女主人都不着急,长工们却有些急了,宋雷霆平日里待这些人不错,入冬后,胡魁发的工钱只有往年同期的一半,他的理由是冬天地里没活干。大家开始不乐意了,私下商量着去打探一下东家的情况。
宋家的下人分三种,一种是短工,这些人大多是周边县镇的劳力,赶上忙碌的时候来找些临时活儿谋个生计;第二种是佃户,都是附近的穷人,在宋家租种一些田地,每年按时给东家交租;最后一种便是长工,长工们成年累月住在宋家,每年给些工钱,哪里有活儿便往那儿派,养活着一家老小,郝一城和百顺还有根子等人便是其中的代表。收成好时,东家自然要大方得多,给的工钱也多,反之收入则要打个折扣。长工们也算是与东家荣辱与共罢。
自从上次闹匪郝一城出了风头后,平时里不怎么正眼看他的人们开始敬重起他来,几个胆子平时稍大点的便来找郝一城商量,趁着眼下没多少活儿,几个人出去找找东家。郝一城听他们七嘴八舌把意思说清楚后,才说出一句很让大家失望的话,他说:“这世道,谁当我的东家都是一样的,干活给钱,要找人你们去找,我是绝对不去的。”
百顺看看左右无人,说:“一城,你小子说话要讲些良心,东家平日里待大伙儿不错,这关键时期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郝一城说:“我爹的命给了宋家,所以无论如何,都是他们宋家欠我的,我早不亏欠他们的了。”
听他说出这话,几个人就不再劝,纷纷起身,郝一城看着他们在自己的狗窝里一个个站了起来,想想,终还是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这样吧!依我来看,这事官府还不知道,现在你们要做的事儿就是跑一趟县城,先报个官,你们就和官府的人说,救出我东家,我东家定有重谢,就说这是我东家临走时的原话。”
郝一城又说:“第二步,你们去外面打听打听,东家到底还活没活着。”
根子说:“这年月,天寒地冻的,我们上哪儿打听去?”
郝一城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们可以往雷神岭去问问。”百顺等人一听去雷神岭,脸“刷”地变色,纷纷摇头:“那是土匪窝,有命去没命回!”郝一城咧开嘴:“就知道你们这般熊样不敢去,那就没我的事了,你们走吧!”看着一伙人纷纷从自己住的土砖房里走出去,郝一城跟着出来。他们几个护院平时是住在宋家的,自从东家宋雷霆被土匪抓走,管家胡魁就让他们各自回家了。
冬日的傍晚,外面淫雨霏霏,寒气逼人,天空灰蒙蒙的,不远处的宋家大院在雨雾中显得冷冷清清,寂寥无比。郝一城的家就住在院子边上不远,旁边零散地坐落着几户和他们一样的人家。他的瞎子老娘面无表情地坐在门口儿。她面黄肌瘦,瘦骨伶仃,像风干的柴火,了无生机。他老娘话不多,每天大多数的时间就这样坐在门口,那副模样让郝一城经常难过不已,这么多年,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自己好的人,现在她老了,作为她的儿子,他却什么也给不了她。房子里杂乱不堪,落满灰尘,郝一城叹口气,收拾起房子来。
“崽啊,听外边人说东家给土匪抓去了?”瞎子老娘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郝一城不明白老娘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平日里,她从不过问院里的事情。
“是啊,抓走三个多月了。”
“那狐狸精和胡管家就没想办法去救人?”
郝一城摇摇头。瞎子老娘就不再问,郝一城从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娘,我晚上给你弄点面吃?”他老娘没有回话。郝一城又说:“娘,门口有点冷,你坐进来吧。”
他娘还是没吭声。郝一城翻出一件棉衣,披在她身上,正准备回屋,就看到远远地过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少奶奶杨柳儿,她身材小巧玲珑,披着小羊皮风毛大髦,内穿一身白衫,一手撑着一把油纸伞,另一只粉手提着笼食盒子,一颠一颠往这边走来。郝一城忙迎上去,老娘不喜欢这个女人,两个人碰头谁知道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郝一城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老娘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张口闭口就是“狐狸精”的。
“少奶奶,你这是去哪儿?”郝一城紧紧衣衫。杨柳儿笑了笑,伸出一双白生生的小手儿,将食盒递到郝一城手上,递食盒的时候,她有意无意在郝一城手上触了一下,郝一城心里“咯吱”一跳,胸口像揣进一只兔子似的。
“给你们送点饭菜。”杨柳儿捕捉到郝一城的不自在,她的脸也微微一红。“这天气瞧着就要冷了,你们住在草棚里也不是个办法,过些天从账房取些钱来,另外盖间大点的房子吧!”
郝一城看着地上:“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住在这儿倒是习惯了。”
杨柳儿看看郝一城母子住的房子,再看看他坐在门口的瞎子老娘,说:“这外边还下着细雨呢!就不让我去你家坐坐?”郝一城不好意思地说:“我那狗窝又脏又乱,少奶奶去了会不习惯的。”
杨柳儿是个聪明的女人,想想说:“那好吧!把饭菜给你娘送去,我在这儿等你。”
“等我?”
杨柳儿点点头。
郝一城被她迷得云里雾里,他娘依然坐在那里,动也没动。郝一城提着食盒走到他娘跟前说:“娘,这是管家差人送来的饭菜,你趁热先吃了,我去去宋家就回。”然后他看看老娘没有一点表示,就将她扶进屋里,再关上门出来。杨柳儿还站在原地等他。
宋家真是冷清,下人们全都回自家去了,见不着几个人影,自从东家走后,胡魁将能打发的佣工全部打发回家了,郝一城心里七上八下地跟着杨柳儿上了二楼的偏房,房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有几碟热气腾腾的菜。
“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请你陪我吃酒。”
“陪你吃酒?”郝一城糊涂了,他从记事起,就从没享受过东家的这种待遇。
杨柳儿收起笑,脸上浮起几丝幽怨,几丝妩媚,这表情太过陌生。她招呼着郝一城坐下,亲自给他满上一碗酒,说:“我想谢谢你,救了我两次。”
郝一城这才明白第一次的时候杨柳儿也是看出来了的。郝一城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索性低头吃自己的。他慢慢地将那碗酒细饮而尽,就有了三分醉意,他看着杨柳儿一双粉嫩玉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忙着给他夹菜倒酒,娇媚不已。
杨柳儿说:“一城啊!我就是想叫你过来陪我喝酒,没别的事。”
郝一城有些迷惑:“没什么事让我做的?只是喝酒?”
“只是喝酒。”杨柳儿点点头,俩人就对饮起来。
天色不知不觉在酒碗里暗下来,窗外起风了,雨也越下越大,黑暗和风雨给这座老宅子平添出几丝肃静和阴森,郝一城看着天色渐晚,起身说:“少奶奶,我吃饱了,老娘还在家里,我得回去了。”杨柳儿喝了一些酒,在屋子里红灯笼的映照下,一张脸显得红扑扑的,更添了些许别样的滋味,听到郝一城要走,她突然有些慌乱起来,她说:“一城,这么大一处空宅子,我……我是真的害怕。”
郝一城说:“有什么可害怕的啊?我去喊张婶她们来陪你。胡管家他不敢胡来的了。”
杨柳儿好像有些急了,连忙说:“不用不用,我带着小贵睡就好了。”郝一城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变得聪明了,他转身看着这位与自己年龄上下的漂亮少奶奶,隐隐觉得这个女人总想对自己说些什么事,只是几次欲言又止,话硬是没有说出口来。他说:“少奶奶,你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我郝一城帮忙的?”杨柳儿沉默不语。
“没事我走了。”郝一城一只脚跨出门。杨柳儿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郝一城,你是不是喜欢我?”
郝一城脑袋瓜子“嗡”的一下,他云山雾海的,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那声音真真的,就在耳边响着,比窗外的雷声更响。
“你倒是说话啊!”
郝一城脑袋继续嗡嗡作响,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女人。
“你真不是个男人,我错看你了。”杨柳儿低叹一声,“你走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