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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意大利20世纪最伟大的文学作品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皮兰德娄最受推崇的长篇小说
著名意大利语翻译家刘儒庭全新修订译本
◎幽默里透着悲凉 荒诞中蕴含哲理
酣畅道尽人与现实、人与人、人与自我的矛盾
淋漓尽现人们对自我身份丧失的焦虑与恐惧
◎“有人过着我的生活,我却对他一无所知。”皮兰德娄曾在日记中如此写道。
这句话正是本书主角马蒂亚?帕斯卡尔以及他创造的阿德里亚诺?梅伊斯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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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已故的帕斯卡尔》是意大利著名作家皮兰德娄最负盛名的长篇小说,描写了乡村图书馆管理员马蒂亚?帕斯卡尔两次抛弃原先的身份,寻求另一个“自我”的经历。离奇的情节刻画了荒诞不经的社会生活对人的强制力,以及人与社会、人与人、人与自我的矛盾。作品表现了害怕丧失自我的主题,十分契合当下人们寻找自我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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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意〕路易吉?皮兰德娄(Luigi
Pirandello,1867—1936),意大利著名作家,1934年诺奖得主。其自传性长篇小说《已故的帕斯加尔》被评论界誉为意大利20世纪叙事体文学作品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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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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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开场白
二 辩白式的第二篇(哲学的)开场白
三 家和鼹鼠
四 原来是这样
五 成熟
六 滴答,滴答,滴答……
七 换车
八 阿德里亚诺·梅伊斯
九 一点雾
十 圣水钵和烟灰缸
十一 晚上,望着河水
十二 眼睛和帕皮亚诺
十三 灯笼
十四 马可斯的勇气
十五 我和我的影子
十六 米内瓦尔的画像
十七 复活
十八 已故的马蒂亚·帕斯卡尔
结尾 关于想象力真实可靠的一点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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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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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故的帕斯卡尔》
我想:
“我要把鸡笼庄园赎回来,我隐居到那里,那是乡下,到那儿去开磨坊一定不错。能接近大地一定很好,在那边也许会更好。
“说到底,每一种职业都有它的好处,都会让人感到欣慰,就连掘墓人这种职业也不例外。石磨那有节奏的嗡嗡声,空气中飘浮着的粉尘,到处散撒的麸皮,这些一定会使磨坊主感到无限欣慰。
“我敢肯定,直到现在为止,磨坊那边一定连一口袋麦子也不曾打开磨过。不过,不用急,我很快就会让它磨的:
“‘马蒂亚先生,大轴的插销在这儿!马蒂亚先生,轴套坏了!马蒂亚先生,这是齿轮!’
“好心的妈妈在世的时候,马拉尼亚管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我要是来看着磨坊,庄园管家会偷我乡下的水果,我要是到乡下看着,磨坊工就会偷我磨坊赚的钱。这边是磨坊工,那边有庄园管家,他们在同我捉迷藏,我就在他们两人之间奔跑,这也可以说是一种享受。
“也许另一种办法更好,这就是,到我丈母娘那个不许任何人动的箱子里,拿出一件弗兰切斯科?安东尼奥?佩斯卡托雷的旧衣服,他的寡妇像保存圣人遗骸似的细心保存着那些衣服,夹上樟脑和胡椒妥善保存在箱子里,拿出这些衣服让马里亚娜?顿迪穿上,打发她去当磨坊工,或者打发她去管那个庄园管家。
“乡间的空气肯定对我妻子的健康有好处。看到她那副样子,也许树上的叶子会掉下来,鸟儿会停止唱歌。但愿那股泉水不会枯竭。而我,将留在图书馆里,孤零零一个人留在圣玛丽亚自由教堂。”
我就这样一直在胡思乱想。火车在奔驰。我无法闭眼,一闭眼马上就想起那个年轻人的尸体,想起那具躺在路边的瘦小尸体,直挺挺地躺在树下,清新的晨曦中,树木纹丝不动。因此,我不得不用另一个噩梦来安慰自己,这一噩梦不那么血淋淋,至少还是实实在在的,这就是我那可怕的丈母娘和我的妻子。我想象着我回到家的情景,想象着我在神秘地失踪十三天后回到家的情景。这种想象也是一种享受。
我敢肯定(我好像已经亲眼看到了!),我一进门,她们两个都会十分冷淡,只瞥我一眼,那意思是说:“你,又回来了?你没有断了脊梁骨?”
她们两个都一言不发,我也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之后,无疑是佩斯卡托雷的寡妇先发雷霆,话题当然是我的那个或许会丧失的工作岗位。
我走的时候把图书馆的钥匙带走了。我失踪的消息传出后,他们肯定按照警察局的命令把门撬开了。开始,图书馆里没有我的影子,我可能是死了,因为别的地方也没有发现我的踪影,没有我的一点儿消息。在这种情况下,镇公所的人也许还等了几天,三天,四天,五天,一周,我还是没有回来,他们只好把我的位置给了另外一个人。
这样说来,我还坐在那里干什么呢?我不是该再次逃走吗?对,是这样!两个可怜的女人没有义务养活一个游手好闲的人,一个该送进监狱的家伙。他就这样逃走了,谁知道是什么力量鼓舞他逃走的。
我一言不发。
马里亚娜?顿迪的火气越来越大,原因正是我的歧视性的一言不发。她生气,她叫嚷,她暴跳如雷。而我,依然是一言不发!到了火候,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包,把一张张1000里拉的大票摊在桌上数起来,一张,两张,三张……
马里亚娜?顿迪目瞪口呆,我的妻子也目瞪口呆。
然后是:“你从哪儿偷来这么多钱?”
“……77,78,79,80,81……500,600,700……10,20,25……总共是81725里拉,口袋里还有40分。”
我不动声色地把钱收起来,重新放回钱包,然后站起来:“你们不是不愿意让我留下来吗?那好吧,非常感谢!我走了,再见。”
我这样想着,不觉笑出声来。车上的旅伴们都在看我,他们也轻轻地笑起来。
这时,为了使自己显出庄重的样子,我开始想我的那些债主,我的这些钱得在他们之间分,要藏也无处可藏,再说,藏起来对我有什么用?我要能自己享用这些钱该多好啊,可是,那些狗东西们肯定不会让我去享用。光靠磨坊和庄园果木等等去还那些债的话,谁知道还得等多少年才能还清,再说,磨坊需要雇人经管,这又得花好多钱,两个磨坊工会把全部收入吞掉(除去这两个磨房工,还有磨房的开支)。现在,有了这么多现钱,我也许可以一举摆脱这些债务负担。我开始计算:
“得给雷基奥尼这个大苍蝇一大笔,给菲力波?布里西戈又是一大笔,我希望他能用这笔钱去办他的葬礼,这样他就再也不能喝穷人的鲜血了!都灵那个奇钦?卢纳罗也得还他一大笔钱,还有寡妇利帕尼。还有谁呢?对了,还有德拉皮亚纳、博西和马戈蒂尼……这下我赢的钱就都用光了。”
总而言之,我在蒙特卡洛赢了钱,可说到底这是替他们赢的!后来那两天输了那么多,多令人生气啊!要不然我会重新成为一个大富翁……我会成为一个大富翁!
我叹息起来,这使我的旅伴们又回过头来看我,他们又笑起来。可是,我依然不能平静下来。天眼看就要黑了,空气中好像充满灰尘,旅途的烦恼令人难以忍受。
火车进入意大利境内之后,我在第一个车站买了一份报纸,希望读着这张报纸能够入睡。我把报纸打开,在昏暗的灯光下开始读起来。我高兴地读到,瓦伦西古堡第二次拍卖,最后以230万法郎的价格卖给了德卡斯特拉内公爵。古堡周围的地共有2800公顷,是法国最大的一块地皮。
“同我的鸡笼庄园差不了多少……”
我还读到,德国皇帝中午在波茨坦接见了摩洛哥的使节,首相里希特霍芬男爵出席仪式。使节被介绍给皇后,皇后设宴款待。谁知道他们大嚼大咽了些什么!
俄国沙皇和皇后也在彼得堡接见西藏特使,特使向陛下转交了喇嘛的礼物。
“喇嘛的礼物?”我自己问自己。我闭上眼沉思起来:“可能是些什么呢?”
可能是罂粟,这是一种安眠药,想着它我也许就能入睡。但是罂粟也没有用,我还是睡不着。很快,火车猛地停下来,把我从昏昏沉沉中惊醒过来。又是一站!
我看了看表,八点十五分。再有差不多一小时我就到站了。
报纸仍在我手里,我翻到第二版,也许第二版有些比喇嘛的礼物更有意思的东西。我的眼睛停在一行黑体字上,这行字是:
自杀事件
我立即想到,可能是我在蒙特卡洛遇到的那个可怜虫。我立即读起来。但是,看了第一行,我吃了一惊。第一行是用很小的字母排印的:“米拉尼奥来电。”
“米拉尼奥?我的故乡有谁会自杀呢?”
我继续往下看:
昨天,28日,星期六,一个磨坊的水渠里浮起一具尸体,尸体早已腐烂……
突然,我的眼睛模糊不清了,好像下面那一行里有我的庄园的名字,我努力去辨认,用我仅有的那只好眼去辨认,字母太小,看不清楚。我站起来,凑到灯泡跟前。
……已腐烂。磨坊设在一个庄园,那个庄园叫鸡笼庄园,距本镇大约两公里。司法当局和另外一些人前往现场查看,尸体确实是从水渠浮起来的,为进一步辨认,已派人看守起来。后来,经辨认,原来是我们的……”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我神经质地看看我的旅伴们,大家都在打瞌睡。
前往现场查看……从水渠浮起……看守起来……经辨认,原来是我们的图书管理员……
“是我?”
现场查看……后来……原来是我们的图书管理员马蒂亚?帕斯卡尔,他已失踪多日。自杀原因:经济困难。
“是我?‘失踪多日……经辨认……马蒂亚?帕斯卡尔……’”
我脸色铁青,心跳不止。那短短的几行字我不知反复读了多少遍。由于一时冲动,我的所有精力好像都猛烈爆发出来,以表达我的抗议。这条消息是那么简短,短得让人恼火。可是,连我也觉得,它报道的好像是真事。这条消息写出来要是没有让我看到,那么,任何人看了都会认为是千真万确的。然而,从昨天起,别的人就知道,我确实死了,这使我觉得难以忍受,好像受了极大的欺负。我又看了看我的旅伴,凡是我所能看到的旅伴们,好像他们也都知道了这一消息,知道之后又都在我的眼皮底下无动于衷地闭目养神了。我真想把他们通通推醒,因为他们那种无动于衷真让人难以忍受。我要推醒他们,我要向他们喊叫,我要告诉他们,事情并非如此。
“这可能吗?”
于是,我把这条令人吃惊的消息又读了一遍。
我再也忍耐不住。我希望,火车应该立即停下来,我希望,这列火车应该开得再快些,它这单调的声音,像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发出的沉闷声音,这声音使我越来越烦躁。我的双手不断地握紧又张开,张开再握紧,我的指甲抠到手掌里。我把那张报纸折起来,然后又把它打开,把那条消息再读一遍,尽管我已经可以倒背如流。
“‘经辨认……是……马蒂亚?帕斯卡尔!’他们能认出我来?‘早已腐烂……’咳!”
有那么一刻,我好像看到了水渠里的水,那绿色的、冷冰冰的、冒着泡的、令人可怕的渠水……我本能地双手抱在胸前,手掌抚摸着胸脯,我好像自己抱住了自己。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那么是谁呢?……他一定很像我……他可能也有我这样的胡子,体形同我差不多……他们辨认后认为是我!‘已失踪多日……’咳!可是,我想弄清,我真想搞清,是谁这么急急忙忙地宣布死者是我。那个倒霉鬼可能太像我?死者的穿着很像我的穿着?这可能吗?能是这样吗?对了,也许是她,是马里亚娜?顿迪,是佩斯卡托雷的寡妇搞的鬼。对了,可能是她,我刚被捞起来,她就立即辨认是我!说不定她自己当时也还没有搞清楚就立即指认是我了!‘是他,是他!是我女婿。咳!我可怜的马蒂亚!咳,我可怜的孩子!’说不定她还哭起来,甚至跑到那个可怜的人的尸体旁跪了下来。可这个可怜的人此时已经无法站起来踢她一脚,对她大声喊叫:‘走开,我不认识你!’”
想到这里,我不禁颤抖起来。火车终于在另外一个车站停下来。我打开车门跳下车,心里乱哄哄的,不知如何是好。对了,应该拍一份紧急电报,否认这一消息。
可是,从车上向月台上这一跳救了我,刚才的那些固执的想法经这一跳给跳丢了,我看到了一线希望……对了,我解放了,我自由了,我的新生活从此开始了!
我身上有82000里拉,现在再也没有必要把这些钱还给任何人了!因为我已经死了!我死了,我再也没有债务了,再也没有妻子了,再也没有丈母娘了,我什么也没有了!我自由了!自由了!自由了!我还要寻找什么呢?
我这样想着,当时的举止一定非常古怪。在那个素不相识的车站月台上,我的举止一定显得怪极了。我下车时没有关车厢门,任它开着吧!我看了看周围,有好多人在向我喊叫,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最后,一个人边推我边向我大声嚷道:“车开了!”
“让它开吧,让它开吧,亲爱的先生!”我也对他大声喊叫,“我要换车!”
现在我又疑惑起来,那条消息是不是已经有人否认了,在米拉尼奥也许已经有人承认错了,也许那个真正的死者的家属已经出面说搞错了。
因此,不能高兴得太早,我得先搞清楚确切情况和细节,可是,怎么搞清呢?
我伸手到口袋里去掏那张报纸。对了,我把它落到火车上了。我转身看看了看铁轨,那里空空荡荡,铁轨在寂静的深夜里泛着寒光。在这个路过的小车站,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小车站,我感到茫然。于是,我心里产生了一个更大的疑问: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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