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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好看:满清皇家萨满最后一个传人的真实经历,手握开启大清王朝宝藏之匙。
萨满巫师如何请神上身?努尔哈赤缘何问鼎天下?
尘封百年历史迷案的现代演绎,大清龙脉档案的首度公开。
●超刺激:帮兵决、黄皮子诅咒、金巫邪教、大清龙脉、狐仙宝藏、阴阳先生、聚邪之地、青荔丹参……
惊险、悬疑、神秘、恐怖、刺激,极致的阅读快感,纸上的悬疑电影,一场另类诡异的挑战探寻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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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的有声读物、漫画、COSPLAY、歌曲等周边产品火热开展中。南派三叔、天下霸唱首度联袂荐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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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萨满,传承千年的满族精神领袖,掌握请神上身号令自然的力量,维系大清龙脉的风水命脉,见证皇室更替的腥风血雨。
萨满宝藏,传说是当年清朝入关之后所遗留的宝藏,也就是大清龙脉之一,中国一共有十四条龙脉,东北属于火龙一脉,而心脏的部分,正是藏宝的地点,当年清朝皇帝信仰萨满,于是就将这一龙脉的埋葬点由皇家亲信的萨满巫师世代相传。
萨满巫师利用巫术,同东北野仙一脉一起守护着这一世间仅存的龙脉,而记载着龙脉的地点,则被连同萨满一派世代相传的秘宝《帮兵诀》中,直到八国联军进北京,萨满一派同时出现叛徒,全国的十三处龙脉相继被挖,皇家萨满邵起,不忍最后一处龙脉失守,于是便拼死盗走了《帮兵诀》,在至交好友韩景先的帮助下逃出了皇室,之后,便隐姓埋名,世代守护着萨满宝藏的秘密。
不想,就在陈起死后,他的儿子和义子竟然反目,他的义子偶然间得知了宝藏的秘密,所以想要抢夺《帮兵诀》,陈起的大儿子陈东升与其拼死搏斗,最后被害的一条腿残疾,但幸好帮兵诀没有落入歹人手中,陈东升携带着帮兵诀远走天涯,最后来到了一个小县城边缘名为‘兴隆岗’的村庄之中。
萨满教、大清龙脉、宝藏秘笈、阴阳先生、黄皮子诅咒、聚邪之地……
民间传说上演现实与奇幻的碰撞,跨越千年的秘笈宝藏,潜伏我们身边的怪力乱神。
而我们的故事,就从这一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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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崔走召
原名崔超,关外东北人氏,自幼喜好灵异故事,2010年开始涉足网络文学创作,《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在网络引发轰动后,一发不可收拾,多部作品被读者热捧。
2013年携《萨满宝藏》(原名跳大神)重出江湖,他的文风以写实和代入感强被读者认可,拥有一大批铁杆粉丝,被誉为继南派三叔和天下霸唱后的新一代悬疑奇幻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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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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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最后一位萨满
在东北“萨满”同“阴阳先生”一样的出名,所谓“跳大神”,简单地说,就是一种让活人与“死人”或者“神怪”沟通的仪式,说起来这种仪式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历史,早在亘古时期,人们畏惧自然神明,经过摸索之后,便发现了能够与“神灵”沟通的方法,而这种仪式便是其中之一。
2、高校惊魂夜
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就是各种权利和欲望的牺牲品。
“封人路、开鬼门”风水师田先生的做法对么?我隐约的觉得,就在对与错是与非的背后,好像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存在。
3、传世的诅咒
原来,我家三代跟黄皮子的冤仇,以及邵永兴这个老瘸子清朝皇族萨满的身世,连带着萨满教《帮兵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
她的脸已经白的泛青,双目上翻,只能看见一丁点瞳仁,大部分都是布满血丝的眼白。她双手捧着一条满是粘液的花蛇标本,那蛇的身体上被咬掉了一块儿,露出了白花花已经没有了血色的肉……
4、大清龙脉
清朝大萨满青巴图鲁一生传奇,十五年之间,分别在十四条龙脉之上分别定下了镇国之宝,从此龙脉与大清国脉相连。而且他还同当时众多的妖魔(即后世的野仙)谈判,将其纳入皇族管辖。
在一场梦境之中,我遇到了一位美丽的红衣女子,她可能是我至今为止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她就是我的保护神,她叫姚守信……
5、聚邪之地
佛家有六道轮回之说,人道被称之为苦海。人生在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自杀乃是大罪,死后的人都得不到任何解脱,只能徘徊于人世终日受身死之时的痛楚。
传说它们得到的解脱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僧人念经超度,还有一种就是抓“替死鬼”了。
6、残酷的现实
自古以来,中国的驱邪流派就分为‘南茅北马’,南茅所讲的是南方茅山为首的一脉,以道术异法驱鬼画符。而北马,则是山海关以北结合了东北道教以及萨满教遗风的一脉。苏译丹把我送到了寝室楼下,在确定我上楼了以后,才转身往回走,她哪里知道我当时站在二楼楼梯间的窗户前,望着她,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7、金巫邪教
金巫教自认为是巫教正宗,因为当初巫教在西藏被释尊打败,所以总是想要报仇,于是便对外宣称为“菩萨教”,当时的金巫教融合了巫教以及若干茅山道教,再加上许多旁门左道的功夫,虽然名号是“菩萨”,但干的却是伤天害理之事,称之为邪教,实至名归。
8、青荔丹参
相传《推背图》的作者唐代大能李淳风早年得到一块星石,那石头周身浑圆,上面布满细小的颗粒,成青色,就好像荔枝般的大小卖相,而在古时,此宝简直可比喻为仙丹神药,于是“青荔丹参”之名由此而来。
我看着她,然后一字一句的对着她说:“相信我,我会救你,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卷尾附录一:《狐说》?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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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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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最后一位萨满
在东北“萨满”同“阴阳先生”一样出名,所谓“跳大神”,简单地说,就是一种让活人与“死人”或者“神怪”沟通的仪式,说起来这种仪式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历史,早在亘古时期,人们畏惧自然神明,经过摸索之后,便发现了能够与“神灵”沟通的方法,而这种仪式便是其中之一。
老瘸子皱了皱眉头,然后也没说什么就挤进了人群,他见到一个挺壮实的汉子光着屁股在雪地里面打滚,一边挠着自己的上身一边大号。
诡异的是,虽然他是在哭,但是却好像又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他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身上也蹭得伤痕累累,一边有一个老头大声地叫着去拉他却被他一脚踢开,而众人扶住了那老头,再也不敢上前了,只剩下一个相貌标致的妇女跪在他的身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苦苦地劝他快站起来。
老瘸子见那地上的雪粘在了我爷爷的身上都不化掉,他明白如果不管,那再过一会儿这人可就真冻死了,他抬头看了看天,应该是下午四点多,天色将暗,于是便顾不上许多,快走了两步来到了我爷爷的身后,然后一把摘下了自己的破棉帽子,将那帽子皮朝里翻了过来后,直接就套在了我爷爷的脑袋上。
说来也奇怪,全村的人折腾了一下午都没有制服我爷爷,那帽子一套,他就老实了,那帽子刚一戴上,我爷爷忽然四肢僵硬,两眼一翻大叫了一声后就晕了过去。
众人都看愣了,这简直比变戏法还神啊!
而就在众人发愣的时候,老瘸子二话不说,直接将自己身上的破棉袄也脱了下来,同样是里儿朝外面儿朝里的翻了一下后,才把它裹在了我爷爷的身上,与此同时他抬头对着还在发愣的众人说道:“赶紧背家去,有姜没,没姜就煮一碗艾蒿水给他喝!”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才缓过神儿来,于是我太爷爷还有几个壮劳力慌忙把我爷爷抬回了家,当然,他们把这位其貌不扬的老瘸子也请了回去。
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就在安顿我爷爷的时候,我太爷爷就已经用瓷缸沏好了茶,他让老瘸子坐在炕上,然后拿出了家里的烟卷,十分恭敬地敬了老瘸子一根,然后才开口说道:“真是多谢大兄弟救了我儿子了,刚才要不是碰见了你,现在还不一定……唉,对了,还没问大兄弟贵姓,这是打哪儿来啊?”
老瘸子倒也不客套,抽了一口烟后,才对着我太爷爷说:“姓邵,打关里来。”
关里,指的是山海关以里,按现在说,就是石家庄以及北京那一片儿,在以前的东北,统称那边的人为“关里人”。
我爷爷点了点头,然后也点着了旱烟,他转头见自己的儿子正面色铁青的躺在炕头,眼睛紧闭,浑身铁青铁青,估计是冻的,可骇人的是他却一直出着汗,没一会儿的工夫,身下的炕席就被溻透了,任我奶奶如何替他擦拭,可那汗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我太爷爷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虽然我爷爷平时为人轻浮下作,但那毕竟是他自己的亲生骨肉啊,独根独苗的,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该怎么办?!
不过,我太爷爷似乎也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个好像是叫花子的汉子似乎是个能人,要不然的话,他刚才怎么能让我爷爷安静下来呢?
想到了这里,我太爷爷忙对老瘸子一抱拳,压低了声音又十分恭敬地说:“原来是关里来的‘先生’,先生刚才救了我儿子一命,想想您一定知道我儿子这是怎么了吧。”
这里解释一下,在以前,甚至包括现在的东北,“先生”这个词多半是形容那些有真本事或者大能耐的人,包括什么教书先生,账房先生等,不过,在这种特定的场合下,“先生”这俩字儿的分量那可就不轻了,因为这多半是指那些有着驱鬼降妖神通,或者是懂得指风点水的“阴阳先生”。
要说以前的阴阳先生那可是很具有传奇色彩的职业,因为人生在世,脱离不了生老病死,生老两样,阴阳先生管不着,但是后边病死两样和他们就有着莫大的关系了。就拿国学中医来解释,相传自古以来中医之中就分“十三科”,而十三科之中,就有两科是有点说道的,这两科分别为“祝由科”以及“禁科”。
在古代我们就把人生病分为两类,一类为内,一类为外,当然了,现在也有内科外科,不过当时的外称外病,就是人力所不能医治的范畴,这种“外病”又被称为“癔病”,是因为孤魂野鬼或者妖魔邪祟作怪所致,药石不能医,唯有懂得驱鬼降魔之人方能解决,懂得十三科秘术的人,按照各地风俗往往被称为“大手”或者“元明”。
又说人死之后,讲的是尘归尘土归土,古代中国就讲究风水之说,正所谓:“天准合临正观魂,问向季风土碑坟,古来沃土生龙穴,今朝宝地埋谁人?”
阴宅的用处那可是妙不可言的,一块福地可以福荫后代,而一块凶地则能坑害数家,所以,这寻风望水也是一门大本事,在以前懂得风水阴宅秘术之人,都被称之为“地师”。
而“阴阳先生”这一职业就有点杂了,因为这一职业更像是一个大杂烩,因为不管是十三科的大手,或者是能望风断气的地师,他们都有自己的派别,但阴阳先生却没有,因为他们多半都是普通人,所会的本事也大多都是四不像,他们没有固定的派别,也没有固定的规矩,只是机缘巧合或者是家传得到的本事,千百年来自成一派,有会使符咒之术的,也有精通六壬之法的。
不得不说这正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在以前,消息传播以及交通不发达的关系,所以“阴阳先生”这种职业曾经在各地的村庄中辉煌一时,但是那毕竟是以前,又所谓:“兴衰本是天法道,哪代皇朝不更名?”
即使是再好的东西,终于衰败的一天,而阴阳先生的衰败日,就发生在十几年前,在那个全中国都没有孤魂野鬼的时期,阴阳先生这种职业似乎也随着那些妖魔鬼怪一起,被打砸了个干净,归于历史的洪流之中,偶有残存者,却再也不敢明目张胆,毕竟属于他们的时代完结了,接下来是以科学为主流的时代。
所以,我太爷爷才没敢大声言语,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其实也能看出来他儿子这副样子像是外病,虽然现在公社解散了,但是村里还依旧留有生产大队,人多眼杂的,实在不好说些什么,于是他才小声地试探老瘸子,在他的心里,仿佛已经认定了老瘸子就是一名“先生”,除此之外,我太爷爷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毕竟自己的儿子已经那样了。
哪料到他话音刚落,老瘸子便朝他摆了摆手,然后对他说:“我不是阴阳先生,不是‘老道’也不是‘马家’,别叫错了。”
他不是阴阳先生?我太爷爷汗都下来了,这可怎么办?眼见着我爷爷姚四现在身体又开始了轻微的抽搐,看上去就连喘气儿都费劲了,于是他慌忙下了炕,拉过儿媳妇一起朝那老瘸子跪了下去,含着眼泪对老瘸子说道:“邵先生,算老哥哥求求您了,您就大发慈悲救我儿子一命吧,只要能把他救活,就算让我当牛做马我也乐意啊!”
说罢,他俩就一起朝那老瘸子磕头。而老瘸子腿脚不好不方便下炕,便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然后说:“都说我不是什么先生了,跟你说吧,他马上就醒了,刚才让你们准备的艾蒿水准备好没?”
就在老瘸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炕头上躺着的我爷爷姚四猛地抖了几下,然后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不过任凭张多大的嘴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表情痛苦地望着自己爹爹还有媳妇儿,并发出“啊吗,啊嘛”的叫声。
“还等啥呢,赶紧把艾蒿水端进来!”老瘸子见这两人都没有了主见,便提醒道,他俩这才回过了神儿来,我奶奶慌忙跑到了外地(东北方言指厨房),锅里面煮着端午节时留下来的干艾蒿,她颤抖地盛了一海碗后便又跑进了屋。
真是怪事儿了,我爷爷喝下了那碗艾蒿水之后,忽然眼珠子一瞪坐了起来,可是他刚想说话的时候,喉结一动,顿时下意识地趴在炕沿边儿上,哇的一声大口吐了起来。
让人感到恐惧的是,他从肚子里面吐出来的,并不是食物残渣或者胃液,竟然是一团一团好像黑炭似的东西……
那些东西连同着黏糊糊的黏液,吐在地上,却发出了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我爷爷就这样一直吐一直吐,仿佛要把自己的肠子给吐出来似的,不多时,整个房间里面都是那股子味道,这味道着实恶心,就好像是烧焦了的臭肉一般,吓得我太爷爷和奶奶一句话都发不出。幸好,大概又过了一袋烟的光景,他终于吐完了,我奶奶慌忙再次搀扶着他靠在了墙上,而我爷爷这时已经虚弱得不行,浑身直打战不说,就连腮帮子都眼瞅着凹下去一块儿,身上的青色渐退,不过两只耳朵冻的又红又肿,全身上下好几块冻伤,看上去可怜极了。
就在我太爷爷和我奶奶上前安抚我爷爷的时候,老瘸子却吃力地下了炕,他用手指头沾了沾我爷爷刚才吐出来的那些黑东西后,就把手指放在鼻子旁闻了闻,然后转身便淡淡地对我爷爷说道:“好了,遇到什么了,快点说吧。”
4
吐完了那些脏东西后,我爷爷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只见他咔吧了下嘴儿后,十分虚弱地说道:“你谁啊?我怎么会……”
感情他对今天的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我太爷爷叹了口气,刚要说话,那老瘸子却先开口了,他把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对着我爷爷说道:“我是谁不要紧,听说你是打猎的吧,来说说昨天你都碰见啥了?”
我太爷爷简单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爷爷,虽然我爷爷平时驴性霸道,但是一听见自己今天竟然中邪了,外加上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地方不难受的,顿时就怂了,于是他拼命的回忆了一会儿后,便哭丧着脸说道:“我啥也没碰着,就打猎来着啊?”
“不能吧。”老瘸子又坐在了炕上,他一边打量着我爷爷,一边对着他说道:“刚才你吐出来的,里面可有不少怨呐。”
“快想,你还能不能长点心啊!”我太爷爷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他破天荒地骂了我爷爷一句,要说我爷爷从来就没有见他爹发过这么大的火,外加上他也十分害怕,便有些委屈地说道:“我真没有遇到啥怪事,就是照常打猎嘛……啊,对了,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老瘸子让他往下讲,于是我爷爷又讲出了他昨天上山打猎时碰见的事情。
原来昨天他睡过头了,等起炕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要说在农村能睡到这时候的,估计除了病号就是盲流,可我爷爷不在乎这个,虽然是农闲时节不用干活,但他就是在家呆不住,还有就是他前天打麻将输了钱,没办法,冬天的农村没有娱乐,在那个年代也就是几个游手好闲的人打打麻将推推牌九啥的。我爷爷手气不好,把兜里的那点闲钱全输光了,你说这人也挺有意思的,越输越想回本,可是无奈手头实在不宽松,外加上他纵使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因为这个朝家里伸手。
不过他也没把这个当回事,因为他有的是本钱,他的本钱就是村外的那座大山,要知道他虽然是做饭糊炒菜糊就打麻将不和的点炮手,可是他一旦进到了山里面,那运气可不是吹的,以前在公社的时候有一年大雪封山,那乔斗鸡三天愣是连个耗子都没打着,可是我爷爷每天必抱俩野鸡,偶尔还能打着狼啊,小野猪啊什么,最厉害的一回是他不乐意动弹就坐在树下歇着,偏偏这时候从天上飞下来一只榛鸡,二话不说啪一下就撞到树上摔死了,他连枪都没开。
虽然我爷爷也不知道所以然来,不过多年的打猎生活已经让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在他的心里,上山打猎还不就跟扛着枪进小卖部似的,还不是看上啥拿啥?
可一进山他就后悔了,要知道山里面的积雪那可是半年不化的,外加上前阵子又下了场雪,新雪压旧雪,雪都淹到膝盖处了,行走实在艰难,外加上天又这么冷,没多长时间就把我爷爷冻的大鼻涕泡都出来了,我爷爷当时也想回去,可是一想都已经上了山,这要再回去,那不白挨冻了么,这真是贼不走空,不捞着点啥他是不带回去的。
终于,在太阳要落山的时候被他崩到了两只野鸡,还是如同往日一般的顺利,那俩野鸡就跟钉在树上了似的,真怀疑用手都能拽下来,我爷爷终于打到了猎物,一想这俩野鸡又够今天晚上玩一宿的了,便哼着小曲往回走,可是,当时的天已经暗了下来,山风呼呼的刮,这把我爷爷冻的,都不行不行的了,没走多远,这该死的天竟然又下雪了。
晚上的鹅毛大雪加上大风,很快就把我爷爷的眼睛给迷了,由于天黑分辨不出方向,所以他不敢再随意走动,生怕走错了方向再冻死在山上,这可怎么办呢,其实我爷爷当时也没害怕,毕竟他也算是老猎户了,他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避风的地方,生上堆火先暖暖,然后等雪小一点了就能做个火把照亮回家的路了。
说干就干,于是我爷爷开始四处寻找干柴以及生火的地方,由于天黑所以他不知道,当时的他正慢慢地走向了森林深处,要说这块儿地方他平时也不怎么来,也不知道为啥,这片灌木丛里啥玩意都没有,而且还很容易划破衣服,但是现在他可顾不上了,要知道灌木啥的可挺好烧的,于是他便朝着灌木丛的方向走去。
“哥!!!”
就在我爷爷刚迈步儿的时候,身后忽然猛地发出了一声略带喜悦的叫喊,可就是这一嗓子,差点儿没把我爷爷给吓抽过去,你想想,这荒山老林黑灯瞎火的,哪儿冒出个人呢?虽然这声音听着挺耳熟的。
我爷爷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差点喊出声来,不过他马上就辨认出这声音是谁发出的了,于是他的脸上顿时又冒出了厌恶的神情,只见他一边回头一边骂道:“啥哥哥的啊,谁是你哥啊,打哪冒出来的啊!?”
没错了,我爷爷不害怕的原因就是他听出来,这人正是那乔猎户,果不其然,当他回头的时候,那姓乔的就从树后面窜了出来,一反常态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借着积雪的光亮,我爷爷依稀的能认清楚他的脸还是那么的恶心,贼眉鼠眼,一只眼睛看着你,另一只眼睛还不知道瞅谁呢。
只见乔猎户来到了我爷爷的身前,把手搭在了我爷爷的肩膀上,十分亲热的说道:“哥,你在这呢啊,这不我叔么,看你还没回家,让我来找你了。”
“快给我上一边儿去,瞅你就不烦别人儿!”我爷爷就跟拍苍蝇似的把乔猎户的手拍了下去,然后对着他说道:“就你,还派你来接我了?你跟我这开国际玩笑呢啊,也不瞅瞅你那眼神儿吧,是不是自己迷路了,想让我带你下去啊?我跟你说,门儿都没有,赶紧滚,离我远点儿!别说我削(打)你噢。”
我爷爷看这姓乔的就打心眼儿里面的烦,可是他说完后,那乔猎户竟然没有发怒,反而是有些迫切的说道:“真事儿啊哥,我能糊弄你么,快点吧,我带你下山。”
说罢,他用手拽着我爷爷的棉袖子就往回走,这一拽不要紧,当真把我爷爷的火儿给拽出来了。想想我爷爷是什么脾气,整个一乡村小霸王,本来两人就有仇,外加上现在他又冷又饿还被困在了山上,他心里的火苗子蹭的一下就起来了,只见他没动弹,一只手顺势一抓,直接抓在了乔猎户的衣领子上,一拽就把他给拽了过来,然后恶狠狠地骂道:“跟谁俩呢你这是,拽谁拽惯了啊,我跟你说,本来我就憋一肚子火,你想回去自己滚,别说我对你不客气,我查仨数,松开,一,听见没。”
那乔猎户见我爷爷真急眼了,便也有点急了,只见他用一种竟然类似哀求的语气说道:“哥我求求你了,跟我一起下山吧,行不行啊……”
“二!”我爷爷没废话,直接用阿拉伯数字回答了他,与此同时,他悄悄地松开手解下了斜挎着的枪绳儿。
“不是哥,那啥,你听我解释啊……”
“呯!”震耳欲聋的一声,我爷爷真急眼了,他一手端枪直接对着上空放了一枪,在这个下着雪的深山上,枪声显得格外刺耳,浓浓的火药味散发开来。而这一下还真挺好使,就在枪响的一刹那,那乔猎户刷的一下就松了手,同时转身撒丫子就跑,他跑得飞快,还连滚带爬的,眨眼就没了踪影。
“哈哈哈!瞅你那胆儿吧!”我爷爷扛着枪仰天长笑,不得不说刚才的那一枪是他这几年放的最有成就感的一枪,主要是太解气了,终于让他报了仇。
不过他就笑了两嗓子就不笑了,主要是太冷了,你说,刚才那姓乔的过来的时候,咋就没觉得冷呢?我爷爷心里有些纳闷,一定是被他给气得都不知道冷了,我爷爷哼了一声,然后便又裹紧了棉袄,转身向那片灌木丛走去。
这片灌木丛是橡子,这玩意在灾荒年间能顶口粮用,但是不挨饿的时候也只有野猪才吃它,风更大了,我爷爷被冻得够呛,他本来想到这划拉一些干柴,但是这玩意一上冻之后竟然比皮条还艮,咋扯都扯不断。
“真丧气,都怪姓乔的……嗯?”我爷爷当时拽了半天没拽动,便骂起了闲街,可是他骂着骂着忽然发现了远处好像有什么亮光似的,我爷爷揉了揉眼睛,刚才那道蓝汪汪的光消失了,他觉得有些好奇,便下意识地向那个方向走去。
走了一阵后,忽然他一拍大腿,学着那戏文里的台词叫道:“哎……呀!造化,真是造化,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个家呀……!”
其实也没这么夸张,不过就是当时他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在那灌木丛中竟然有一片窝风的洼地,由于窝风外加上上面有大树,所以这一小片地方没有雪,只有一棵中间断了的大树,也不知道这树是咋断的,上半截儿还倒在一边儿呢,看上去有年头儿了。
我爷爷慌忙走了过去,这树桩子里头因为年长日久都烂透了,摸上去十分干燥,他心中大喜,太好了,这不就是个现成的火炉子么?
这下不用冻死了!我爷爷立马放下了枪,然后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开始从一旁的树干上撕树皮,这树确实断得有年头了,都脆了。没一会儿,我爷爷就撕了一大捧树皮,然后他又扒了些干草,小心地点燃了,一点点地拢起了一把火,把这火移到了那枯树洞里面后赶紧又添几把干草和树皮。
火终于烧起来了,可谁又能想到一件让人意料不到的怪事儿也随之而来呢?
就在我爷爷的心刚安定下来,想要暖和暖和的时候,忽然那树洞里面发出了一声惨叫:“吱!!”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爷爷吓得又是一哆嗦,就在他还没缓过神儿来的时候,只见那烧的正旺的树洞子里面嗖的一下蹿出来个东西,他借着火光瞅了一眼后顿时乐了,嘿,这不‘大眼贼儿’么?
大眼贼,又称黄鼠,乃是老鼠的一种,在山里面很常见,所以我爷爷根本没有太过惊讶,反而乐了,虽然眼前这条大眼贼被火烧的够戗,看上去比一般的大眼贼要大一些,但是你再大不也是个耗子么?正好现在他又冷又饿,所以当机立断立马起身一脚将那个还在挣扎的大眼贼踩死,而就在这时候,只听那树洞里面的吱吱声不绝于耳,我爷爷大喜,感情自己一把火端了一窝耗子啊!
想到了这里,他迅速地将已经死掉的耗子丢在一旁,然后转身把所有的树皮都丢进了树洞里面,火更旺了,大眼贼惨叫的声音也更响了,这般一直折腾了半个多小时,那声音才慢慢地散去不见。
我爷爷眼见着雪也停了,他忙活了一身汗也不冷了,便寻了根木棍儿,将那树洞里面的余火捣灭,这时,一股焦肉的气味才扑面而来,激得我爷爷直皱眉头,因为他觉得这味道不对,哪怕就是生烤耗子他也吃过,但却从没闻过这么恶心的气味,又骚又臭,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我爷爷便用那木棍扒拉着,不多时,从那树洞里面掏出数十条动物的尸体!
“真丧气!!”我爷爷望着那些尸体大声地叫骂道,原来,这洞里面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大眼贼儿,而是黄皮子。
黄皮子,学名为黄鼠狼,在中国的很多地区都有分布,是小型的肉食动物,因为自古以来东北民俗之中就有‘胡黄不沾’一说,讲的是这两种动物很有灵性,除非万不得已不得轻伤,而且又说黄皮子的报复心最重,况且肉瘦筋多又骚又臭,所以上山的猎户都不会去招惹它们。
看来这是一群猫冬的黄皮子,大大小小足有好几十只,而且还有很多只已经被烤成了焦炭,看来这枯树洞子下面应该是个地洞,上面被封了火,这才都被闷死在了里面。
而之前跑出去的那只应该是黄皮子的幼崽,所以才被我爷爷错当成了“大眼贼”。
纵然是多年的老猎户,但是见到当时那情景也得反胃,骚腥恶臭的,纵使他再饿也没了胃口,况且这好几十条黄皮子摆在面前,怎么能让他不想起那些民间传说?越是琢磨,我爷爷就越觉得后脖颈子直钻凉风,于是便慌忙点了火把,匆匆忙忙的寻着道路下山去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第二天竟然就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情。
回过神儿来后,我爷爷瞧着自己吐出来的那些脏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是那树洞子里面烧过了的炭灰,还有那气味……
听他说到了此处,我太爷爷已经气得不行,他瞪着我爷爷,想骂,却骂不出口,而我爷爷也好不到哪去,他脑袋上的汗珠早就开始往下掉,于是便对着那老瘸子不住哀求道:“大哥,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是不是被黄皮子给坑了?”
老瘸子思索了一会儿后,便有些无奈地回答说:“你也真有能耐的了,一般人上山躲都躲不及,你竟然给来了个大围剿……不过,这事儿倒也有些蹊跷。”
“大兄弟,你就明说吧。”我爷爷叹了口气,然后又望了望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一眼,他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只盼这瘸子能为他们指一条明路。
老瘸子想了一会儿后,才慢慢讲道:“据我所知,‘五路仙兵’之中,黄家的心路最窄,如若招惹了它们,必定马上报复,不会等你第二天,而且它们的报复手段也不会这么轻,那可是数十条性命啊!而且……”
讲到了这里,老瘸子便转头又看了看我爷爷说道:“你说的那个姓乔的猎户,应该是昨天帮忙拽你的那个人吧,他不是斗鸡眼么?怎么又斜视了?”
对呀!!
我爷爷这才注意到这一点,那乔猎户不早变成‘乔斗鸡’了么,怎么昨天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斜愣着眼睛?而且他那身衣服,好像是十几年前的衣服,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我爷爷脸色煞白地说道:“难道,昨天的老乔就是脏东西变的,它要害我?”
邵瘸子见我爷爷这么说,便回答道:“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能够确定的是,你这次招惹的东西是个大祸主。”
听他这么一说我太爷爷这才回过神儿来,他是农村人,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这些事的其中利害,眼下自家独苗遭此大劫,怎能不让他感到恐惧?于是他老泪纵横地对着邵瘸子哀求道:“求求邵先生救救我儿子吧,咱家就算倾家荡产也会报答先生……”
没等我太爷爷说完,那老瘸子便摆了摆手然后打断道:“既然遇见了,我就一定会帮,我不要钱,只要管我顿饭就行,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留在你们的村子里,我已经上了岁数,走不动,也不想再走了。”
说完这些让人有些听不懂的话后,老瘸子便转头望了望窗外,此时正是天色暗淡日落西山,而我太爷爷虽然不明白他这话有什么玄机,不过具体意思他懂了,毕竟这年头逃荒的人太多,这老瘸子是想在本村扎根。
于是他慌忙对那邵瘸子一拱手,然后感激地说道:“谢谢邵先生,邵先生放心,我在这村子里边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只要先生帮忙,明天我就找队长,让大家帮衬着盖间房子给先生,以后大家都在一个村住着,还都能有个照应什么的……”
别看我太爷爷是个老农,但是这话里面也有点玄机,意思再简单明了不过,只要救我爷爷什么都好说,前提是能救的情况下。
不过邵瘸子却没有太在意,他依旧望着窗外的天色若有所思,只听他用依旧十分平静的语气淡淡地说道:“能帮上的忙我一定会帮,但这还要看你儿子自己的造化,而且我说了别叫我先生……非要用土话的话,叫我‘二神儿’,或者‘帮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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