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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书属于真正“典藏”级别的穿越好文,是众多读者粉丝中“最感动最爱的穿越小说”,连载时广受热议,即使已过去四年,这本小说依旧是读者心目中“最难以超越的三生三世虐恋经典”。
2、随着阅读,我们流着泪,看到了他们那些年的相识相知、晦涩的初恋;那些默默的牵手,遥遥相望,便报以对方一笑的默契;那些分别的伤痛,那一声非君不嫁,那一句十年之约。我们相信,她绝对没有移情别恋。姬魅夜曾那样求过她,跪在地上,拉住她的衣衫说,乐儿,不要嫁给笙澜,所谓的礼戒他会认真学习,他一定会做一个像笙澜一样的好夫君。他在她面前毫无尊严可留,他还是抱着希望,觉得她不会对他这样绝情。然而,她却是生生地避开他,甚至厌恶到不愿意让他碰她,最后决然地离开,将他留在了地牢。断手筋、脚筋之痛、剔骨之痛、穿骨之痛,哪及心痛的一分。那一夜,他再也无法看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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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犹记初见,漫天飞花,离魂曲飘荡。
他踏风而来,红唇妖绕,翠笛一支,刹是芳华绝代。
千年前,一场禁忌恋,不过是他的烟花错,她的空城恋。曲终人散,谁的执念,花葬彼岸,彼岸花开。
他说:我终于明白,什么是喜欢了。
他说:我一定要娶你。
然而,生命中的劫数却无法逃避。
她说: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他神伤,一枚银针,封锁记忆。
她悲泣,一把匕首,了却余生。
花开花又落,轮回复轮回。
等我千年瘦红颜,相思不见顾自怜。
千年后,他说:我记住你了。
他说:不要爱上别人,我疼。
然而,他却利用了她的信任,只为重返故土,报仇雪恨!
她哭泣,背叛与失去同时来临。
她不愿再度沉沦,只好执剑相向——
他怒道:你用这把剑伤过我两次,而两次都是因为别人!
她悲恸弑天,剑间倒转,血染圣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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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女巫的猫(abbyahy,中国殿堂级古言作家,纵横华语文坛近十年,屡获各榜单、月票、订阅、鲜花等道具冠军,其文《三生三世彼岸花·完美终结》为成名之作,一战打响文坛,是“不嫁王爷”系列文开山第一人,经常被模仿,从未被超越,被称为“中国罗琳”最有力竞争者。其人神经粗,比较呆萌,常常语惊九野,难以寻找,生死迷离,擅长刻画邪魅男主,文以虐恋情深为主,心存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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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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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放千世流离
第二十一章 神氏谎言
第二十二章 前世今生
第二十三章 只为卿生
第二十四章 私奔逃亡
第二十五章 情定三生
第二十六章 双生祸国
第二十七章 子嗣传承
第二十八章 笙澜情深
第二十九章 圣花衰败
第三十章 黑暗祭司
第四卷
再续百年约
第三十一章 女人心事
第三十二章 夜中幽魅
第三十三章 白骨倾情
第三十四章 笙澜之魂
第三十五章 同心结发
第三十六章 至情至疯
第三十七章 置之死地
第三十八章 百年之约
第三十九章 相见相识
番 外
后 记
花葬礼VS泱未然路乐乐VS姬魅夜之美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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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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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厢房内精致的糕点,姬魅夜微微一愣,已经被汮兮挽着坐到了桌子前。
“殿下,这是汮兮为你做的玫瑰糕。”汮兮轻轻地坐在他身边,玉指拈起一块玫瑰糕,送到了他的唇边。
玫瑰形状,旖旎的深红,让他心里顿时一抽,想起了还在等他答案的路乐乐,“汮兮,我有话要对你说。”
“殿下,即便是说话,也要吃东西啊!你不饿,汮兮还饿了呢!”汮兮含情的眸子深深地凝望着姬魅夜。
“可是,汮兮,我已经不吃这玫瑰糕了。”他叹了一口气,“千年来,我忘记了这些糕点的味道了,我是吃人灵魂、吸人鲜血的魔鬼了。”
白玉般的手指突然一颤,玫瑰糕从指尖滑落,汮兮唇边的笑容凝固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到旁边的焦尾琴旁边。
“汮兮,你知道昨天那个女子吗?其实,她是我……”
“殿下,汮兮这几日身子不佳,还一直未给殿下弹曲子。”她笑了笑,很是平静,却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他的话。
今晚,她一定要将他留下,这是女人之间的战争。
一千年前,她也遇到过类似的战争,是她赢了。
这一次,她更有把握。
“殿下,听一曲《朱砂泪》如何?”她笑颜如花,一如许多年前那样单纯美丽。
镜湖翠微低云垂
佳人帐前暗描眉
谁在问君胡不归
此情不过烟花碎
爱别离
酒浇千杯浅斟朱颜睡
轻寒暮雪何相随
此去经年人独悲
只道此生应不悔
姗姗雁字去又回
荼蘼花开无由醉
只是欠了谁一滴朱砂泪
汮兮的声音很轻,像吹过的风,飘过的云,有一分常人所没有的缥缈,亦有几分让人心碎的悲伤。
屋子里有淡淡的香味,有点让人头晕,姬魅夜听着歌词,待她唱到最后一句时,他心口一紧。
谁欠了谁一滴朱砂泪,汮兮是借此歌词告诉他,他姬魅夜欠了她一滴泪。
事实上,他心里早就做了决定,在很早之前,他就变了心。
但是他背叛的不是对汮兮的感情,而是对汮兮的诺言。
缓缓吟唱的女子走了过来,眼眸含着泪水,却强颜欢笑地倒了一杯酒,递到姬魅夜身前。
他从来不沾酒!
“殿下,请你喝了这杯酒,然后将要说的都告诉汮兮吧。”
他愣了片刻,接过酒杯,抿了一口。甘甜的酒入口便融化了去,让他觉得头一阵晕眩。想起来了,珈蓝说他沾酒便醉,不可饮酒。
白皙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他咽了咽口水,觉得身体有些发热,果真这酒是喝不得的。
身前女子的容颜变得格外漂亮,清澈如水的眼睛,带着点俏皮,小小的鼻翼,勾起带着狡黠笑容的唇,整齐的刘海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娃娃般精致。
“乐乐。”他伸手拉住身前的女子,捧着她的脸,眼神迷离地看着她,带着痴狂的眷念,“乐乐,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爱上你了。”
他轻轻地呢喃,捧着眼前的脸庞,两人额头亲昵地抵在一起,“乐乐,我爱上你了,你明白吗?”
坐在他身上的人身子微微一僵,却是凝视着他,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他说完。
“乐乐,从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不由自主地沦陷了。”他的手指轻轻地放在她柔软的唇上,小心地勾勒出她的唇形,“这么多年来,我从未碰过任何女子,然而在那个时候,我却忍不住吻了你。”
他的声音很轻,似有一丝羞涩。
屋子里的光线有些微弱,女子坐在他身上,显得稍微比他高。
“其实在那个时候,将你拥入怀里,感受到你身上独有的香味的时候,我……”他痴痴地笑了起来,“那个时候珈蓝问如果你不是泱未然的新娘,我会不会将你留下来。”
“答案是,我会的,会想尽办法将你留下来。如果时间倒回去,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将你留下。”
说到这里他的身子突然颤抖了起来,捧着她的脸的手突然用力了几分,像是要将身前的女子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如果问我姬魅夜有没有做过后悔的事情,那就是自己一步步地将你送到泱未然身边。之前我也不敢承认这个事实!直到你为了泱未然一次次伤我,对我一次比一次绝情,我才恍然清醒,我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他叹了一口气,仰着头,两人贴得更近,阴影遮住了他从眼眶中不经意滑落的、落地成花的泪珠。
“为了让你自愿同我交换,献出自己的鲜血,我用尽各种卑鄙手段,终于等到你主动求我时,我却放弃了,放弃了这个能救汮兮的机会。”
他咬了咬唇,贝齿将朱红的下唇咬出一排青色的牙印。
“那个时候,我想要你的心啊。”用近乎卑微的语气,他叹息道,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明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明知道自己也死要面子,然而在她身前,他宁愿一直都是那个窝在她怀里的小鸡少爷,那个和她在走廊上拥吻的少年,那个为她选着相思豆,会拉着她的手一路狂奔的少年。
“可是,我不但没有要到你的心,反而将自己的心给了你一半。”他仰起脸,漂亮的鼻尖轻轻地、试探着碰触着她的脸、她的眼、她的唇、她的下颚,生怕被她拒绝般地小心翼翼。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爱上你了。爱得无可自拔,爱得连自己的心都肯放弃。”
他声音既无奈又开心,捧着她脸的手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手指依旧轻柔地勾勒着她的轮廓。
半晌,他抬眸,迷离地看着她,“我姬魅夜此生做过很多后悔的事,而唯一不后悔的就是爱上了你。”
“哪怕,我只有半颗心,哪怕,我现在在月光下已然是森森白骨,我都没有丝毫后悔,反而高兴。”
话刚说完,身前的女子身子顿时一僵,搂住他脖子的手突然变得冰冷。
“乐乐。”他笑了笑,望着眼前精致的女子,看着她大大的眼睛,忍不住抬头吻上去,小腹一阵灼热,那种压抑已久的思念让他再也无法控制地将女子横抱了起来,直接朝床边走去。
女子仰躺着,眼眸含着泪水,那颗心在他的喃喃自言自语中不停地滴血。
她和他相识千年,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他这般温柔对待,那样的深情,那样的眷恋,那样亲昵地念着她的名字。
她叫汮兮……
她叫汮兮啊……
然而他口中喊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一丝杀意在眼底掠过,身上的男子已经压了下来。
她媚眼带笑,收起泪水,纤纤玉手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脸、梳理着他的发丝……
他从不沾酒,沾酒便醉,更何况酒里还有西域西番莲,能够让人产生幻觉的西番莲。
身下的女子笑容如花,他俯身,凝视着她的脸,轻轻地落下唇。
也在此时,他身子突然一怔,目光呆滞地落在了女子额前那一粒如血妖娆的朱砂痣之上。
此生,谁欠了我一滴朱砂泪。
女子在耳边婉转地低诉、清唱,似刺骨的冰水突然泼在了他身上,让浴火焚身的他顿时一个激灵,那迷离的眼瞳瞬间恢复了清澈和冷然。
那一粒朱砂……
“汮兮!”姬魅夜颤抖地念着这个名字,然后慌忙起身——
“殿下。”看到他突然起身要离开,汮兮伸手拉住他,眼神凄楚,“殿下,你不要汮兮了吗?”
那声音带着无限的伤痛,让人心里一酸。
看着眼前的人身体里还有残留着的媚药,汮兮不经意地拉下自己的衣衫,那雪纺滑过肩头,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还有漂亮的锁骨。
发丝轻垂,抚过她美丽的脸,还有妖娆的唇瓣。
她起身,走近他。
“殿下,你说过,永远不会抛弃汮兮的。”她将头埋在他胸膛,手指探进了他的衣服,“汮兮才是你爱的人啊。”
一点点地将他的衣衫拉开,她自己的衣衫也慢慢滑落,曲线优美的身子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双臂攀上了他的脖子,她踮起脚,闭上眼,要吻上他的唇。
“汮兮。”压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她心里一动,知道药正在生效,身体贴得更近。
“殿下,汮兮要成为你的人。”她低吟。
“汮兮!”头上的声音突然变冷,带着愠怒,而下一刻,她光洁的身子已经让人披上了外套,然后被推开。
“殿下。”她睁开迷离的双眼,看到他的眼瞳写满了杀意。
“你对我下药?”姬魅夜喘着气,愤怒地盯着汮兮.
“殿下,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汮兮想成为你的人。”她伤心欲绝地凝望着他。
“对不起。”他叹了一口气,上前擦干她的泪水,身体却是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刚才,我说的一切,你都已经听到了。”
“不,我没有听到。”她摇摇头,拉住他的手,“汮兮只记得千年前,殿下说,今生非汮兮不爱。”
“可是……”
“不!”她尖叫着打断他,不想听到他亲口说出那几个字,然而已经等不及了。
“姬魅夜已经爱上了路乐乐。”
汮兮无力地跪在地上,“殿下,你真的决定了吗?那汮兮怎么办?”
“我这生注定要负你、欠你。所以,只要你有要求,我都会答应。”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对汮兮,他是那样的不忍。
他恐怕再也遇不到一个对他如此好、愿意如此为他牺牲的女人了。
汮兮,他本来就该爱。
然而,路乐乐说过,爱情不关乎责任,爱情没有应该不应该。爱情有时候,就是一个不期而遇,一个擦肩而过,一个遥遥相望的眼神。
“我说什么要求你都答应?”她仰起头,泪水滑过苍白的脸。
他点点头。
“好,那殿下,你离开那个女人。”
“不行!任何关乎路乐乐的事情我都做不到!”他打断了她,语气中有一份她极少见的冷冽和决然,还有一丝冷酷,一丝无情,“等你以后想好了再告诉本宫,时候不早了,你身子又不好,先休息吧。”说完,他转身离开。
汮兮浑身一震,此时,他用的已经是本宫,而非我了。这说明,在他心里,在身份上,他和她划清了界限。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看着他的背影,摸着袖中的那串红豆链子,“殿下,你真的相信路乐乐也是爱你的吗?”
走到门口的人身子顿时一僵,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女子,冰凉的眼神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寒意。
“汮兮你说什么?”
“殿下,你可知道,我给你下的是什么药?”汮兮缓缓地站起来,脸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戚,“那是西番莲啊,殿下。”
西番莲,听到西番莲这三个字,姬魅夜的脸色果然一变。
西番莲,他和汮兮还有所有被月重宫和南疆驱逐的人,都憎恨西番莲。而这几日,碰触了西番莲、成日对西番莲爱不释手的人只有路乐乐。
“今天下午,在你回来之前,路小姐就主动来找过我。”说着,她从身后拿出一只蓝色的瓶子,那是路乐乐随身携带的药瓶,“路小姐将这只瓶子给了我,里面装的是西番莲的花粉。”
“用来做什么?”他的声音竟有了丝恐慌。
“用来拦住殿下您。”汮兮走过去,“那个女子可曾亲自说过她爱你?你也当真以为她爱的是你吗?”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她感觉他的血液在慢慢凝固。
“她将药粉给我的时候说她让你做出一个选择,也说了她知道你会选择她。但是你的选择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因为,她恨你!”汮兮顿了顿,继续说道:“她是大泱的王妃,是泱未然的妻子,留在你身边不过是为了利用你。”
说着,她拿出一张黄纸,慢慢地展开,放到姬魅夜眼前,“殿下,这是幻影无意中在她房间找到的。泱未然的字,您认识吧?”
看到汮兮手里的那张纸,姬魅夜的表情瞬间凝住,眼神当即呆滞起来。
那字体果真是泱未然的,而那张纸上写着:如果姬魅夜和君上同时出现,请选择姬魅夜。
姬魅夜和君上同时出现?他身子晃了晃,想起了那日在林子里,君上要将她带走的情景。
是的,那次,当他带她回来时,她并没有反抗。
所以,那次,她选择了他。
“她知道你无论如何都要回南疆,而以她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安然回去,也是这样,在她的要求下,你一次次地放了月重宫的人——她明明是在利用殿下您。”汮兮顿了顿,“至于今晚,西番莲的粉末就是她送来的……”
“她送来的?”他疑惑,“她送来做什么?”
汮兮垂下眸子,泪水再度滑落,唇上已经被自己咬出血印,“她知道我和殿下的事情,她说只要我用西番莲花粉将殿下拖住,不要去她房间,那她就甘愿退出。”
汮兮仰起脸,迎上姬魅夜,拉住他冰凉的手,“殿下,我是女人,我不能看着自己深爱的人被别人利用,更不愿意你执迷不悟,更不想你为了一个处处利用你的女人而背叛我们之间的诺言,让你变成白骨。”
“我不信!”他讷讷地说道,眼神黯然,“我不信,路乐乐不爱我。”
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她在他耳边一次次地说着姬魅夜我也喜欢你啊。那一声声的呼唤没有半点掺假……他真的不愿意相信,路乐乐会这样对他。
在被人追杀的时候,她不惜将自己的伤口浸泡在水中,也要将他高举过头顶,不让他受伤。
在朴城,被抢匪拦截,她顾不得别人的羞辱从泥水里爬过来救它。
“殿下你要怎样才相信?这个字据你都不信?”汮兮喘了一口气,突然再次扯开自己的衣服,指着心口,“殿下,如果你都不信,那你看看汮兮身上这是什么?”
一排银针扎过的痕迹赫然出现在她白皙的胸脯上,其中一根显然扎进了心口,因为拔出来得过于慌张,所以留下了血渍。
看到姬魅夜眼中的惊骇,汮兮咬了咬牙,将衣服穿上,然后抬起手腕,将那串红色的相思豆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这一刻,一直处于恍惚和惊骇状态的姬魅夜,再也控制不住地全身发抖起来,看着那串链子,他的呼吸顿时紊乱不堪,另一只手用力地压着心脏。
“这个……为什么这个链子会在这里?”那串他亲自挑选豆子、亲自做成、亲自戴在路乐乐手上的链子怎么会在汮兮身上?
三生石无法刻上他们的名字,他想要用相思豆圈住她一生,两人生死相许。
这是见证他们爱情的相思豆,见物思人,永生不弃……
“这是她走的时候丢给我的。”汮兮看着相思豆,“她说这是本来就不属于她的东西。”
“哈哈哈……”没等汮兮将话说完,姬魅夜突然狂笑了起来,一把抓过链子,“汮兮,本宫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但是,本宫会亲自去问路乐乐,让她说个明白。”他飞奔出了院子,直接朝北院而去。
汮兮跌坐在椅子上,泪水已经收住,脸上有一抹看不见的淡然笑容。
也罢,谁也得不到!
一路狂奔,他心里一阵抽痛。
那张泱未然留下的纸,那西番莲,那串相思红豆,汮兮身上的针伤……他自然知道是路乐乐所为。
然而,乐乐,我爱你。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要得到你的亲口承认。
就算你不爱我,你利用我,那也要你亲自告诉我。
而且,单纯如你,是不会这样对我的。
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记忆中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身体里还有西番莲的药粉,他是被诅咒的人,西番莲是南疆的圣物,此时在他体内让他的气血倒流。
长廊深深,他恨不得一步就奔到她身前。
走到院子门口,满园的西番莲让他头晕目眩,强撑了好久,他才终于来到了她的房门口。
夜明珠灰白的光将她的身影映在窗户上,让他莫名安心。
在汮兮那里燃起的怒火瞬间熄灭,甚至,他自觉低头检查自己的装束,怕她嫌弃自己。
门发出吱呀的声音,他走进去,看到满屋子的苏州帷幔在风中飘荡,宛若天边的云霞那样美丽。
如他期待的那样,那个女子就坐在小榻上静静地望着窗外。
“乐乐。”他用力地握紧了红豆链子,声音尽量平和,“珈蓝将白骨之花给你了吗?”
那是代表永恒和灵魂的花,然而窗边的女子并没有回答他。
“乐乐,你在生我气?”他苦笑,“所以,你赌气将红豆也给了汮兮?
屋子里的红衣女子还是没有说话,像是真的生气了,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动作,靠坐在小榻之上,看着窗外。
窗外的月亮正圆,月光洒在女子身上,让她镀上了一层银辉,看上去有些朦胧而不真实。
“乐乐,我知道你在气我。”他口气有些无奈,带着小鸡少爷奶声奶气的撒娇口吻,“我刚才去汮兮那儿,只是告诉了她我已经做了决定。”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咬着唇,抬手捂住胸口,他身上还有没解开的媚药,此时他上前一步,撩开挡在身前的帷幔帐子,自觉地坐在她旁边,试探着伸出手放在她的腰上。
“乐乐,你在听我说吗?”知道她不搭理他,这是她以前生气的方式。特别是她给他讲童话故事,他问一些莫名其妙让她无言以对的问题时,她就会将他扔在秋千上,然后自己转身离开,装作不理他。
那个时候,他就会讨好地爬过去,抱着她的小腿儿,然后钻进她的怀里。
“以前你不搭理我就算了,可是这一次,你似乎做得有些过分哦。”他撒娇的口气的确有些不悦,“你昨天给了我一耳光,你知道吗?一千年来,给了姬魅夜耳光还活着的就只有你路乐乐了。”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地瞄着她,手也悄悄收紧,感觉她没有反抗,心里当即乐了起来,之前的酸涩和难受瞬间烟消云散——他感觉此时自己就像一个偷吃得逞的家伙。
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然而更多的却是满足和开心。
“你以前教导我,不准乱打人、乱骂人,要做祖国的小花朵。”佯装她原来的口气讨好她,“所以,你打我,是不对的。但是,鉴于我如此宠你,我就原谅你一次吧,当然不能有下次,除非是我犯错了。”
他微微合上眼睛,发现这样和她在一起安静说话,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放在她腰间的手,亦不安分起来,反正她没有反抗,干脆得寸进尺地将她搂进怀里吧。
下颚轻轻地搁在她的额头上,鼻息间还是西番莲的味道,明明很抵触,可只要是她喜欢的,他便能容忍。
“乐乐,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昨天打了姬魅夜本来就是很过分的事情,可是……”将她的左手拉起来,果然,冰冷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了。
他顿时有些委屈,轻咬她的耳垂以示惩罚,“路乐乐,无论我做错什么,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算不理我,但是你也不能将我送给你的手链给别人啊。”声音有些颤抖。
“天知道,当我在汮兮手上看到这手链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那种感觉……乐乐,就像你拿着剑刺入我心口一样疼。这不是一般的链子啊,傻乐乐。”
辗转轻吻着她的耳垂,他眼眶中滑过一滴她看不见的泪水,“傻乐乐,笨蛋路乐乐,白痴路乐乐,你知不知道,这是独一无二的手链,这条手链代表的就是我姬魅夜!”
“你这个大笨蛋,你怎么能将我丢给别人呢!”说到这里,他用力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然后抬起她的手腕,将手链重新给她戴回去,“不准有下次了!”
只是……手链刚刚戴上她的手腕,怀里的人突然颤了一下,一股异样的味道瞬间缭绕开来。
窗外一阵风吹过,姬魅夜感觉怀里突然空了一下,那串明明戴上了她手腕的红色链子突然从空中掉下,落在楠竹小榻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身子还保持着一手拥着她,一手为她戴手链的动作,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处,目光呆滞地看着那一串链子,似乎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爱的人,刚才还在怀里,怎么突然就从自己眼前消失了呢?
他脸色泛白,呼吸沉重,心跳紊乱,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又一阵阴冷的风从窗外吹进来,撩起了他的缕缕银丝,扬起了一张手掌大小的纸片,飞卷在他的眼前。
颤抖地将那人形纸片拿在手里,他注意到,纸片的上面有一滴人血,还保留着淡淡的香味。
伸出舌头轻轻一舔,是她的血的味道!
“神祀!”良久,他喉咙里发出这两个颤抖的字。
“路乐乐,为什么会这样?”他踉跄着起身,一手拿着链子,一手拿着纸片,“路乐乐,告诉我,你怎么变成了纸片?你人在哪里?你人在哪里!”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而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人,除了让人晕眩到站不稳的西番莲,除了手里滴着血的纸片,他没有再看到她的身影,甚至闻不到她的一丝气息。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突然蔓延而来,他犹如一个溺水者一样,无助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想起——他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路乐乐,没有看到若云,甚至没有看到珈蓝。
是的,他注意到了,他连珈蓝都没有看到。
不好的预感!
“珈蓝!”他唤了一声,屋子里尽是他的回声。
“珈蓝!”
“珈蓝!”依旧没有人回应,他的手不由得颤抖了起来,然后踉跄着走到窗户边,突然注意到了地上一摊凝固的血。
蹲下身子,指尖抚过,放在鼻息间,他金色的瞳孔顿时闪过一丝惊骇——这个竟然是珈蓝的血!
珈蓝受伤了?路乐乐呢?
心里越发不安,他四下寻找,注意到了黑暗处还有零星的碎片。将那些水晶一样的碎片捡了起来,他脸色猛地一沉。
“珈蓝,将这花送给路乐乐。”这是他今晚对珈蓝的吩咐,然而此时,那象征着永恒和灵魂的白骨之花竟然摔成了碎片。
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花瓣,然而刚刚触摸,那些晶体一样的花瓣突然化成了粉末,从他指尖消失,他根本来不及抓住。
“呵呵呵……”看着空荡荡的手,还有随风飞起来的纸片,他低声笑了起来,银色的发丝拂过脸庞,将他眼底的神色遮住。
低沉的笑声,听不到任何快乐,也听不到任何欢喜,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人发出来的、低低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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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他大笑起来,此时,他正仰着头,月光刚好落在他苍白邪魅的脸上,那透明的皮肤、精致的五官都是那样的完美,而扬起的薄唇却发出了可怕的笑声。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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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乐乐安排好了一切,她早就计划着要离开。西番莲、故意的冷漠、与汮兮谈判、神祀,还有伤了珈蓝……
她每一步,都计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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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乐乐,这就是你给我留下的媚药吗?”身体里还有她给汮兮的西番莲花粉,“你明明知道本宫无法承受西番莲,明明知道我们畏惧西番莲。”
身体里有了西番莲的毒素,等同于在两日之内他无法动弹,无法使用任何灵力,也等同于无法再去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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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地上的手,因久久地袒露在月光之中,皮肤越来越透明,不过几秒钟,肉身已经看不见,只留下可怕的森森白骨。而另一只手也是如此,不再光洁如玉,不再圆润透明,也不再有人咬着他的手指说,你的手还真是漂亮。
发丝垂下,他微微低着头,月光所照之处,已看不见完整的皮肤。
暗红色的鲜血沿着唇角缓缓溢出,滴落在地上。
他唇边的笑容慢慢漾开,像夜里盛开的曼珠沙华,妖娆、旖旎,又诡异,还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金色的眼瞳缓缓闭上,睫毛覆盖在皮肤之上,阴影落在眼下那金色月牙之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远远看去,犹如一滴让人疼惜的、挂在眼下无法滴落的泪水。
白骨手指用力地蜷曲,然后抠进了地板里,瞬间……木质的地板有了几道可怕的抓痕。
“今夜风大啊!”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起只剩下白骨的手臂,仰天大笑,“路乐乐,你是不是也算到了今夜风大,本宫的结界里将会溢满你种植的西番莲啊?本宫等同于被你囚禁在这毒药之中啊!”
都说你无心,本宫给了你的那半颗心,竟然不能让你有点点心动,竟让你如此对待本宫吗?
门口,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那里良久。
指甲深深地抠进门棂,汮兮整个人都靠在墙上,泪水染湿了衣服。
“殿下……你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她慢慢地走进去,扶着摇晃站不稳的他,“殿下,你的手……”看到那变成白骨的手,汮兮吓得突然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放开了他。
“呵呵呵……”姬魅夜只是笑,没有回答汮兮。
“殿下,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变成了这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泱未然,这个是不是也是你的阴谋?当初你丢下路乐乐,将她留在我身边,是不是也在等今天啊?”
那个时候他总觉得,泱未然将路乐乐丢下,并非这么简单,并非是因为他能保护路乐乐。
“去找珈蓝。”珈蓝一定去追路乐乐了……而且珈蓝受伤了。
说完这句话,他弯下腰,又是一口黑血,整个人轰然倒在地上,没有了任何知觉,然而手却紧紧地拽着红豆手链。
周围异常安静,没有了任何响动,也没有了人类的呼吸声,除了自己艰难的喘息,还有身体被解剖开的锐痛。
是的,那种痛,就像是有一把刀将自己分割成两半,同时,某种难以感知的血液正在急速倒流。
“娃娃……”珈蓝趴在地上,睁开眼眸,看着路乐乐消失的地方,颤抖地举起自己的手。
娃娃,此时的你,是不是已经迈向了沧澜江了呢?
可你知道吗?你跨过去,我们将会成为敌人了。
你知道吗?你的离开等同于背叛了殿下,而作为殿下的守护者,我的任务必须是杀了你啊。
娃娃……
珈蓝的唇因为疼痛而发白,身体哆嗦不已,全身就像在火中焚烧一样难受,它险些又要晕过去。
耳边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很轻很轻,然后停在它身前。
吃力地睁开眼,落入它模糊视线里的是一双小巧的鞋子——
心里顿时开心起来,“娃娃吗?”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它往前爬了一步,然后用力地抓住了那鞋子,虔诚地捧着,“娃娃,你没走?”
“嘻嘻……”回答它的却是戏谑的笑声。
这个声音不是娃娃,单纯如她,善良如她,她不会用这样的口气嘲笑别人的。
无力地松开手,它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路乐乐。
“嘻嘻。”
它也不愿费力去看眼前的人是谁,因为疼痛让它快要失去神志,这种疼痛,就像小时候第一次长出翅膀,与那种骨翼穿透骨头、破肤而出时的疼痛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身前的人看到它的痛苦,竟然慢慢蹲下身子,然后单手抬起了它的下颚。
“珈蓝,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幻影。”珈蓝抬起冷灰色的眸子睨了一眼幻影,别开头,却不料,下颚被对方用力地捏住,被逼迫地看着她那张让人生厌的脸。
“啧啧,你浑身滚烫,像着了火一样啊。”
“你怎么在这里?”
“哦?”幻影挑了挑眉,“我一直在这里。”
“什么?”珈蓝大惊。
“是啊,怎么,被吓到了?要知道,你们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到了,包括你砍伤自己放走路乐乐的事情。”说着她另一只手突然捏住了它的翅膀,用力地压着它的伤口。
“啊!”珈蓝疼得抽了一口气,全身血液瞬间凝固,“幻影,你若要杀,现在就杀了我。”
“呵呵呵……”幻影脸上恢复了冷笑,低着头深深地打量着珈蓝,“珈蓝,你错了,我不会杀你。我们认识了一千年,我会杀很多人,但是唯独不会杀你的。”
珈蓝冷笑,“不用你可怜,只要你有本事,现在最好就杀我。若是等我好了,我定然不会让你好过。”
“真的?”幻影听到珈蓝的声音,非但没有生气,脸上反而露出一丝珈蓝无法看懂的笑容,“好啊!如果你有本事,我也等着你来让我不好过。”
“滚,我不想看到你。”珈蓝狠狠地睨了她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忍受伤口和全身难以描述的疼痛。
太难受了……就像、就像脱胎换骨一样。
“你很疼是吗?”幻影的声音又传来,捏着它下颚的手根本就没有放开。
这样的动作让珈蓝觉得极难受又屈辱,不由得又睁开眼,厌恶地瞪着眼前的女子。
它打从第一眼看到汮兮和这个叫幻影的人时,就不喜欢。
以至于在汮兮死后,它若非因为殿下,根本就不会正眼看这个叫幻影的女人,甚至可以直接将她忽视掉。
此时,两人的脸如此之近,它心里更是厌恶至极。
“珈蓝!”感受到它眼神的厌恶和冷漠,幻影的手劲加重了几分,而注意到珈蓝脸部的变化时,她突然大惊,“你竟然变身了?”
“什么?什么变身?”它只是觉得灼热和锐痛不堪,怎么会是变身?
幻影眼底的震惊变成了一种难以描述的仇视。
珈蓝真的变身了,如海藻般蓝色的头发,在风中猎猎飞舞,冷灰色的眸子,直挺的鼻翼,苍白的薄唇,这张俊美的脸,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女子独有的妖娆和艳丽,看不见眉宇间的媚笑,也看不见女子才有的红唇,眉心只有一枚在灵鸟中象征着男性标志的蓝色火焰。
在灵鸟里,它们成人之后不会变身,唯有喜欢上了人,才会因为对方而变身,不然终身都是没有性别的。变身后女子眉心有一粒花形,而男子则是一枚火焰。
“珈蓝!”幻影松开手,眼底满是冷嘲,“我当真以为,为了殿下你这一生都不会选择性别!”
“我没有。”珈蓝摇摇头,不相信幻影说的话。
“哼!”幻影用力地握紧拳头,笑容有些无力,“珈蓝……你,你竟然真变性了!”她的话突然停到这里,又深深看了珈蓝几次,然后转身离开。
始于结束之后……珈蓝埋下头,想起了路乐乐曾经说过的这句话。
天空第一缕阳光终于从东方升起,大家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若云有些疲软地松开腰间的剑,望着亦疲惫不堪的路乐乐,两人无奈地互看了一眼,然后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
天亮了,说明她们平安地度过了一夜。
“明晚可以抵达沧澜江了。”若云小声说道,“到时候,凤息祭司在对面等我们,你只要进了月重宫,就暂时安全了。”
就暂时安全了……
路乐乐没有力气掀开眼睛了,全身犹如被人抽了魂一样,唯有双手紧紧地护住小腹。
孩子……我们暂时安全了,那个人,我想他不会追上我们了吧。
我想,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吧。
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手腕,那里已经空了,没有了他们的定情信物。
唇角苦涩地勾起。
姬魅夜,你看到那串手链也应该恨我吧,也应该对我彻底死心了吧。
我们今生的交集彻底断开,作为爱你的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变成白骨。那样风华绝代的你,那样如冰雪般美丽的你,不能成为白骨。纵然让你恨我、怨我,纵然要将你送到别的女子怀里。
如果真的有来生,我希望我们没有任何羁绊,没有任何鸿沟,也没有任何责任,大胆地去爱,放开一切地去爱。
肚子里微微抽了一下,路乐乐身子一僵。孩子,这个孩子像感受到了母亲的绝望,突然动了起来。这种强烈的存在感,让路乐乐担忧起来。
孩子这么小,才一个月大,就能让人感到它的存在,以后若是出生了,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主啊。
只是,这个孩子不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这是不能说出去的秘密。
“对不起。”一个轻轻的声音飘来,突然打断了路乐乐的思绪。
睁开眼,看若云抱着双臂,合眼靠在位置上,脸侧向外面,神情无法看清。但是路乐乐能肯定这个“对不起”是她说的。
“若不是我被汮兮抓了,你就不会拿出那条手链了。”
路乐乐没有回答,轻轻地抚摸着小腹。当时那种情况,已经不得不拿出相思豆了,汮兮既然提出来,那说明她觊觎已久了。而且如果路乐乐不拿出来,汮兮也定然不会放了若云,也更不能帮他们拖住姬魅夜。
“谢谢你。”若云说完这三个字,身子朝外面又侧了点,然后睡了下去。
对不起,谢谢你……唇边的苦涩慢慢消失。
她从来不怪若云。对不起,谢谢你,是世间最美好的词。
然而,这世间,有多少人能轻易说出这几个词,然后化干戈为玉帛。
“郡主,到了。”外面传来暗人的声音。
“喂。”若云还是习惯性地喊她喂,然而将她扶了起来,“我们到了。”
“到了?”路乐乐微微一惊,拿出地图看着上面泱未然留下的标记,然后掀开了马车,此时已经到了午后了,外面一排排茂密的棕树让她认出了这里的确是泱未然标记的地方。
据说,在这里有一个人在等她。
掀开帘子,是一座很小的茅舍,看上去只是一般人家,然而,前面却站了一大群人。
最前面迎面走来的华服男子,让路乐乐突然怔住。似乎……似乎时间突然倒退到了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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