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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民国旧年,大上海的许家被城南霸主林施与陷害,唯独许家独子许至楠被事先得到消息的许父匆忙送往英国。同年,林施与的宝贝独生女林未然也被送至法国读中学。五年后,林未然归国,却早已比同龄少女多了些许不为人知的心思,与同样心机重重的许至楠狭路相逢。两个年轻人展开一场针锋相对爱的较量。当仇恨裹挟的爱情将两个人的心烧焦,究竟是该放手,还是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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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林桑榆,非典型射手座女生,被誉为“九零后疼痛小天后”。信奉“朋友来了有好酒,混蛋来了送匕首。”已出版作品《我只是受了点儿伤》《心底桃花》《等一寸日光来倾城》等。另有短篇散见于《爱格》《花火》等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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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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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首歌,再无人来和
2、与他比冷,她只会更冷
3、请君莫说蝴蝶梦
4、只是在有生之年,彼此都太任性
5、彼时,她还不懂
6、你怎么不叫小丑
7、眼眶温热道从头
8、讨厌与喜欢
9、一阵子还是一辈子
10、她不是你该玩的人
11、人是会老的,包括回忆
12、静望那夜风光
13、夜色正好
14、全世界给你让路
15、你怎能,那么狠呢
16、真的已经很多年
17、你从不需要我的喜欢
18、遍寻不着
19、关于爱和伤痛的痕迹
20、生死不干
21、会不会噩梦又多了一个
22、我的拥抱,你再也不需要了吧
23、我知道,你爱我
24、你怎么可以这样傻
25、几乎就要以为是永恒
26、欠下的债,我都甘愿还
27、戏子入画,一生天涯
28、我放过你
29、明天就白头
30、只剩半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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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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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首歌,再无人来和
淮海路的建筑群中间,又新增了一座典型的欧式建筑。门口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群众,报社的采访记者都抱紧胸前的相机,生怕错过重要的画面。宾客已陆续到场,高档轿车秩序井然地停靠在街道两边。一辆最新款的福特轿车正穿过拥挤的人潮,缓缓驶到车队的最前列。
司机是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人,车子停好后,他小跑着去打开轿车后门,后座上的人原本靠在软皮靠背上休憩,感觉到门打开了,才坐直身子,猫着腰不紧不慢地下车。他的脸一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礼炮突然全部轰鸣起来。
他站定,向众来宾礼貌一笑,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回过身,绅士地弯腰屈臂。一只玉手顺势挽上去,随即出现的佳人让在场的人眼前一亮。他们往大门走去,维持秩序的七八个青年将围观群众推到两旁,闪出道路,在二人经过时毕恭毕敬地称呼:“周先生。”
他是商界新宠,是这个城市的传奇。其实他与所有凡夫俗子一样,不过是个每天三餐一宿、躲不过生老病死的人。唯一不同的是,他对明天抱了太多无法填满的野心,并敢倾其所有去实现尽管掏空了力气掏空了心。
他叫周继之。是林未然爱了一辈子,却爱而不得的男人。
远处的码头汽笛声声,仿佛是在为这里的喜庆气氛锦上添花。周继之接过下面人递上来的剪刀,咔嚓一声从大红花旁边剪断,鞭炮声更加热烈地响起来。撤下红布,“忆昨洋行”四个金灿灿的大字跳入所有人的视线。
周继之的手臂依旧被苏里挽着。此刻,他稍稍侧头,与苏里四目相对,微微一笑,目光随即滑至苏里肩膀。他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头,将她肩上有些松垮的披肩重新整理好,温柔地嗔怪了一句:“不合身怎么还穿?”
苏里心头一暖,挽紧对方的手臂,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人抢了先。
“周先生对苏小姐如此细心,想必您二位好事将近了吧?”
提问的是个眉目端正的青年,胸前挂着笨重的相机,应该是报馆新上任的记者。周继之嘴角的笑意更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模棱两可地说:“到时周某必将宴请四方。”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大家已经心知肚明,于是,众人羡慕和祝福的目光全部投向苏里。而苏里有多幸福,她自己很清楚。
正当气氛融洽之际,刚才发问的那个记者又不知死活地多嘴:“早先听说周先生与林家千金即将喜结连理,而此刻您的身边又是苏里小姐,不知道周先生的梦中人究竟是苏小姐,还是林家大小姐,林未然?”
仿佛触碰到一个不该触碰的禁忌,周继之先前的笑意凝固在嘴角,那在外人面前一向不动声色的脸上有了微微起伏的情绪。年轻记者见周继之脸色突变,也不敢再继续往下问,殊不知已经踩入雷区。
在周继之的记忆里,似乎是有过那样一幕的,正值初冬,在外滩的一家高级宴会厅里,林未然穿着米色的窄袖复古长裙,长度刚好遮住脚踝,披着镂空的素纹披肩,头戴一顶温暖的乳白色绒帽。她挽起周继之的手,微低着头,踩上宴会厅的柔软地毯。周继之突然侧过身,细心地将她耳边落下的一丝碎发撇至耳后。察觉到她逐渐爬上脸的嫣红,他将头附到她耳边低语打趣:“平常你那些伶牙俐齿,镇定自若,现在怎么全都不见了?”于是,她的头垂得更低,原本依附在他臂膀上的手指用了力,直到掐上他的皮肤才作罢。虽然有外套做保护,那块皮肤依然泛红了很久。周继之不反抗,不叫痛,反而轻笑出声。
只有她能伤到他。只允许她伤他。
那画面就像一部旧电影在周继之脑海里回放,至今仿佛还能感受到女子的体温。
宴会结束时已经深夜十二点。苏里与周继之坐在汽车后座,她偎上他的胸膛,手指主动伸过去与对方交握。
“我看到那个小记者灰白着脸退场,他会不会没了工作?”
周继之淡淡回了一句:“他该没了性命。”
听到这样的回答,苏里有些不安:“你不会懂我有多爱你。”
周继之闭目养神,半晌才吐出一句:“我知道。”
苏里诧异,她以为他会像会往常一样不予回答:“你知道?是多少?”
“可以为我死。”
原来自己的心意对方早已真切地感受到,苏里的眼泪差点落下来:“我愿意送上一颗心,毫无怨言地为你死。”
周继之听完苏里动人的告白,忆起的却是林未然小小的、骄傲的脸。那时的林未然不怕生地蹲着,双手抱膝与周继之平视,语气骄傲:“我可以让你进去,但得付出代价,你要不要换?”
自己回答了什么?
正在冥想之际,苏里却摇晃着他的手臂,将他的思绪打断:“你还没回答我,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周继之终于睁开眼睛,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地对她笑笑,语调从容,言语却冰凉:“你可以为我死,但她可以为我算计一切,包括血脉相连亲密无间的家人,你能么?”
苏里打了一个冷战。车子的门窗都关得紧紧的,并没有能让风吹进来的缝隙,可她却感觉冷。
已是夜深,繁华的夜上海却依旧歌舞升平。周继之眯起眼睛,透过玻璃凝望窗外霓虹。下雨了,雨水从车窗滑落。街上好像有人在吟唱小曲儿:“虽说女华独绝,世无其二,但凭那遍地荒凉,惹茂盛尘埃,花未开全,而月已长圆。”
那首歌依然在唱,却再无人来和。
2、与他比冷,她只会更冷
半年前。
盛夏,整个上海滩被笼在闷热的喧闹里,而位于徐汇区的一栋花园洋房大门口,此刻却静谧得几近诡异。一个年轻男子,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已经被揍得快要爬不起来了。
林未然观察他很久了,跟在她身后的保镖也陪她站着,不问缘由,也不敢阻止。这大小姐自幼生得比其他同龄人聪颖,有敏锐的洞察力,还很有自己的想法。她十三岁时便被有钱有势的父亲送到法国读书,原本是要上完大学才回来的,奈何林夫人思女心切,她便提前赶了回来。
林未然觉得好奇,那男子明明被修理得惨不忍睹,却倔强地一次次爬起,再往里闯;被打出来,再爬起,再往里闯……眼见他第十三次被家里的打手毫不留情地揍出别墅大门,林未然终于忍不住走了上去,挡在他面前,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
“没有用的,你走吧。”
听人说,十三代表轮回,可以是毁灭,也可以是重生。林未然在周继之第十三次倒下的时候出现,对于他来说,究竟是重生,还是毁灭?
原本挣扎着还要爬起来的周继之,忽然发现眼前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她的穿着很西式,鹅黄色的短袖衬衫,搭配过膝裙,头发再长一点点就到腰际。应该是坐在课堂里认真听讲的年纪,偶尔会神游,思念一下令自己情窦初开的对象,或者与同伴在大街小巷走走逛逛,闲话家常。可林未然给周继之的感觉并不是这样,他能从她的眼睛里察觉到一丝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随后,他注意到女孩旁边的几个大汉,先前的猜测便得到确切的答案这应该就是林施与的宝贝千金了。
周继之在打量林未然,林未然也在仔仔细细地审视他。脸颊沾了泥土,嘴角残存着血迹,已经看不出究竟什么模样。让人印象最深的是一头清爽的短发,和眉目之间的青涩。可她就是凭直觉认定,如若收拾干净,对方必定拥有一张极其出众的脸。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林未然换了个方式将自己的意思重复了一遍:“如果你想死在这里,尽管留下。”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角,终于低哑出声:“我想做的事还没做。”
闻言,林未然弯了嘴角,两手把玩着肩头的一撮头发,笑道:“你究竟是有些事没有做,还是有些揍没有挨?”
周继之不再理会她,企图再次站起身往里闯,林未然却有些恶作剧地故意挡他的道。两人僵持半天,最后是林未然打破僵局。她说:“我能感觉到你的目的不单纯,也许是寻仇,也许是其他什么,那都不重要,毕竟每天出现在我家门口的像你这样的人不计其数。可你是唯一坚持到现在还没有倒下的一个,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原本应该是“我有些欣赏你”,她却将它生生改成了“你叫什么名字”。林未然也不了解自己怎会问得如此突兀,只知道身体里某个地方,似乎有种子在破土发芽。纵使聪慧,此刻的她也不能预知那种子是芬芳的蔷薇,还是夺人性命的罂粟。
周继之有些惊讶,她小小年纪,城府却如此之深。他最终没有做过多的解释,选择沉默以对,林未然却不死心:“我问你话你是没听到么?”
依然寂静无声。
“喏,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有办法让你进去见正主一面,怎么样?”
的确,林施与对林未然的宠爱程度,整个上海滩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有她开口说话,要见林施与一面就简单得多。想到这一层,他才开口说出那三个字:“周继之。”
林未然眼珠一转,将对方的名字喃喃念出口:“周,继,之?”
很久很久以后,周继之午夜梦回时,总会不可遏制地重现那一幕。那几个从她唇齿间清晰发出的音节,像是烙进他五脏六腑的印记,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叫嚣跳跃。他每次呼吸吞吐,那印记就折磨他一次,可他又不得不这样做。而对于林未然来说,几乎是从叫出那个名字开始,周继之就注定成为她此生此世的劫难,她不敢回忆过去,连做梦都不敢,她怕她一回忆,自己就会心灰意冷,失望得想从徐家汇的高塔尖上跳下去。
而彼时,林未然只是点几下头,对上他的视线,缓缓开口:“周继之,你走吧,再待下去,你真的会暴尸街头。”
周继之眉头突然一皱。
聪慧如林未然当然察觉到他那骤变的神色,所以不等他开口,她又接着往下说:“刚才我不过稍稍试探一下,你就露了马脚。我说像你这样每天上门来寻仇的人不计其数,你并没有否认,那说明你出现的目的的确不单纯。请问,我怎么会傻到让一个目的不单纯的人有机会伤害我的家人?”
周继之没料到林未然的心思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刚刚居然被一个小女生戏耍了,于是猛地伸出手去,用力扼住她的右手手腕。林未然毫无防备,瞬间痛得说不出话。她越挣扎,他的力度就越大。周围一群人蜂拥而上,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周继之的手拉开,然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林未然退后几步,左手手指抚上右手的腕关节,那里一片通红。她气得直跺脚,毕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可眼见周继之被一群人围起来打,林未然的心又软下来。
她勒令所有人退开,走近去看被打得半死的周继之,却眼尖地发现他领口处滑落出一个被红线缠上的玉坠。那只是一枚很普通的玉坠,林未然的第一个反应是,它应该跟随周继之很久了。她突然就很想拥有。可她为什么想拥有他贴身的东西,她一时还弄不明白。
周继之还在挣扎,一连起身几次都又重重摔下去。林未然突然笑出来,蹲下身去与他平视,语气恢复成戏谑,甚至多了些自满:“我可以让你进去,但得用什么东西换。你换不换?”
周继之从鼻腔里重重地哼一声:“狼来了的故事,我只习惯听一次。”
林未然并不急着与他拌嘴,只是将指尖贴上他锁骨的皮肤,压住那条红线和上面的玉坠:“我要它,你给不给?”
周继之微合双眼,望进林未然的瞳孔,发现里面清清楚楚倒映着自己的脸。他忽然间明白,对方为何如此想要那块玉。他的嘴角若有似无地撇了一下,清瘦的手便伸向了脖颈去握那玉坠,连带着握住她的手。
装作没有发现对方突然嫣红的脸颊,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一把扯断红线,将玉坠顺势放进她的手心:“你若要,便拿去。”
仿佛一场交换的仪式,看谁将心血交付得多。林未然曾想和周继之拼上一拼,却发现除了最初的相遇,自己和他的斗法往往都是一战即败。
与周继之比冷,她只会更冷更冷。
3、请君莫说蝴蝶梦
有人说,爱一个人需要勇气,被爱需要运气。彼时的林未然有勇气,也以为自己有那个运气。
林未然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让周继之去见林施与,而是自作主张留下了他。林宅花园后面有许多小房间,都是突发急事时林施与那些手下暂住的地方。林未然带着周继之走到最边缘、贴近栅栏的那间房子。房子外表有些旧了,内里还算舒适整洁。
“等会儿会有人过来帮你安排洗漱吃饭相关事宜,以后你就住这里。”一句话完,林未然细心地发现周继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有些骄傲,两手交叉背在身后,围着周继之绕圈。
“你要见我父亲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这样吗?先打入敌人内部,步步为营,再找机会一举拿下。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可是周继之,你还年轻,不要用自己的性命当赌注,也不要企图耍什么花样。你是斗不过我父亲的,因为你连我都斗不过。我留下你,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我想看看,到最后,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被宠坏的大小姐万万想不到自己一语成谶,以后的周继之花样百出。而当时,林未然话落,见周继之眉间的川字形状越来越深,又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明明还是少年,却总是一副老成的模样。你知不知道,你皱眉的样子,真的好难看。”
不料,周继之却抬眼给了她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你不观察我,怎么会知道我的表情?”
伶牙俐齿的林未然第一次在人面前吃鳖,不禁俏脸一红。她干咳一声,眼神四处游离,正好一个男人从前院过来,她便叫住他,企图化解尴尬。
“苏毅哥。”
那是周继之第一次见苏毅。眉目称不上俊朗,身高与他旗鼓相当,大概一米八的个子,周身透着一股子倔强。
那个叫苏毅的男子被林未然叫得一愣,随即走过来:“然然,阿里没有同你一起?”
苏毅口中的阿里,是他唯一的妹妹苏里。苏家原本是北方一个赫赫有名的镖局世家,苏毅十三岁那年,父母遭遇意外,双双去世,家族里虎视眈眈的亲戚们联合起来造反,将他们兄妹驱逐出去。没有一技之长的苏毅带着苏里一路由北向南,靠打零工为生。在跑马场当小厮的时候,因为脾气硬,苏毅得罪了当地的小恶霸,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苏毅自幼便被父亲逼着习武,一是为了强身健体,二是为了以后能继承家业,所以很有些功底。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时间一长,年少的苏毅渐渐体力不支。
这一切都被在场的林施与看在眼里。那时的林施与已经富甲一方,说是家大业大,可几乎每个人都知道那些财富究竟从何而来。只一眼,林施与就看出苏毅是个可塑之才,于是吩咐人出手解救。就这样,十四岁的苏毅怀着能让自己和苏里吃饱喝足的简单愿望,凭着满腔的热血勇气,跟了林施与打天下。现如今,他与周继之的年龄正相当。
这么多年,受伤无数,苏毅真的做到了无怨无悔,不吭一声。他一直都知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做了那么多坏事,逞凶斗狠,总有一天会不得善终。可是只要能让苏里安稳,能让她像其他同龄少女一样,好好读书、交朋友,不被人看不起,他什么苦都能吃。林施与能够确保他没有后顾之忧。
听见苏毅的问话,林未然不屑地撇了下嘴角。苏毅没有发现这个小细节,周继之却注意到。
“好像是和同学一起逛闹市去了。不用担心,阿虎他们都远远跟着。”
林未然不是不喜欢苏里,最初苏里来到林家的时候,因为多了一个玩伴,林未然对她是极好的。林施与带回来的好东西,无论什么,她都会分给她,以免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女生受了冷落。直到她回国后,突然某一天在苏里的房间发现一张白纸,上面写满林未然的名字,上面还有无数小针孔。聪颖的林未然在那一瞬间便懂了,苏里讨厌她,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
自那以后,林未然表面上依然对苏里没什么改变,好的东西依旧分她一半,毕竟苏毅对她是真不错的,像个随时随地任她撒娇的宽容大度的哥哥,她缺少这样实质性的温暖。为了苏毅,林未然也得对苏里忍让,就算心早已远离。
不能否认这其中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苏毅是林施与的好帮手,而苏里是苏毅的罩门,所以林未然得顾全大局,靠稳住苏里来笼络苏毅。这个小丫头,心里打起算盘来,丝毫不逊于其父。
苏毅闻言,点点头,而后才注意到周继之的存在。这个鼻青脸肿的人很面生。他下巴往周继之的方向一抬:“这是?”
林未然这才想起正事。毕竟受过许多年的西方新式教育,她很不忌讳地扯着周继之的衬衫一角道:“他是周继之。苏毅哥,以后他就跟着你吧,你看有什么事是他能做的?”
苏毅虽然心存疑惑,却点头应允。林未然的古灵精怪,除了林家父母,恐怕只有他最清楚。苏里是他最重要的人,而林未然是他想要一辈子护在身后的人。所以很多事,他不问,只要她高兴就好。
周继之一直在暗自打量苏毅。从他对林未然的称呼判断,他应该是在林家待了很久的人,或许职位还不低。苏毅提到苏里的时候,脸上那几分暗藏的焦急,也没有逃过周继之的眼。上述种种总结下来就是:苏毅这个人,与林未然一样,对他很有利用价值。
周继之还没将思绪拉回来,就感觉到一只手拍在自己的肩膀,很轻。他看过去,正好对上林未然眉眼弯弯的笑脸。
“那就这样了,周继之,我会监督你的,等着看你有怎样的精彩表演。”说完,头也不回地小跑离开。
盯着前方离开的瘦小背影,周继之不怒反笑。她的用意他怎会猜不透?留下他,是因为她对他很有兴趣;不让他与林施与直接接触,是怕他耍花样。她划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界线,明里暗里警告他千万不要越线,否则后果自负。
她口口声声要看精彩表演,但她真的不怕这场戏会看得自己泪流满面?
这东方巴黎,繁花似锦,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有人在拉二胡,曲子是经典的《梁祝》。许多匆忙路过的人驻足在此,原本嬉笑高昂的情绪,逐渐灰白下来。爱情,从古至今,永远能感动人,却也永远不容易成为人们生命的主流。这世上有几个祝英台,能孤勇决绝地跳下黄沙尘土;世上又有几个梁山伯,能为了一个祝英台而相思成疾,身死家中,并誓要和她双双飞过今生和来世?
不论是冤或是缘,请君莫说蝴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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