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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MOK,《文艺风象》专栏作者,《 最小说 》《 最映刻 》特邀图片摄影师。
近百张摄影精品,展现8年来旅途上朝气蓬勃的青春与30多个国家迥然各异的人文风象。
用美好且有略带忧伤的文字,表达对青春、旅行、爱情的独到见地。
江一燕,彭浩翔,香港导演摄影师夏永康、香港诗人作家廖伟棠诚挚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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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请把我留在最好的时光里》是MOK环游世界八年来唯一出版的作品集。收录她从2004年开始旅行摄影,行走世界各地过程当中最精美的照片和最具性情的文字,关乎旅行,关乎爱情,关乎成熟……无论是作品或性格,都散发率性自我的随意,但又不是那么简单。她拍摄的照片以电影故事般的画面展现人物真实内心,色彩透出悠远神秘的气氛,每张照片似乎都在叙说一个属于路上的人才能看到的故事,那是悉心描绘的世界,也是一个悬挂着请勿打扰的铭牌却又没有上锁的世界。如今这本作品集,正是她多年来一路坎坷,一路心怀美好向往的最好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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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莫梵稀,广州人,魔羯座,英语、文学双学士。曾为广告文案,记者,编辑,品牌时装顾问,现为旅行摄影作家。
《文艺风象》、《花溪》等杂志文字图片专栏作者,《 最小说 》《 最映刻 》特邀摄影师。
把青春与皱纹交给了日本、美国、法国、瑞士、希腊、意大利、埃及、英国、捷克、匈牙利、土耳其、墨西哥、加拿大、斯里兰卡……
人生信条:要么胡来,要么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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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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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时光旅行者的信
与影子书:或者倾心,或者寡欲
第二章
在风中的人与时
有一些旅行,它难以言喻
第三章
永无结局的恋爱
纵然是风情万种,还赖痴心眷顾
第四章
带着真挚去远行
我只能为你阅读一本书
我只能为你拍一张照片
我只能为你寄一张明信片
愿你被世界温柔相待——关于拍照
带着真挚去旅行——如何成为一个受欢迎的旅人
第五章
媒体专访及部分专栏
M.O.K 杂志文字专栏及媒体访问节选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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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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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走着走着渐渐被忘却的重要日子里,你学会了莫失莫忘,边走边爱,自问自答。
——题记
时光旅行者的信
与影子书:或者倾心,或者寡欲
亲爱的1868:
尽管我们早已不再说话,我却仍有许多心情想跟你分享,你应该迟早会知道的吧。
这是往F国P城的206号候机厅,离登机至少还有1小时的时间。今天我穿了件牛仔外套,我知道,就算是平日里你也不会对我的衣着多注意一点点。国际航班总是在夜里出发,越等越冷。
我买了包板栗,机场里的东西都比外面要贵许多倍。我平时是不会舍得花50元买一包板栗的,你知道我不是乱花钱的女生。吃板栗会让我想起你。你会剥好几个,拿给我。也许也不会。
机场呢,是个让人十分矛盾和五味翻腾的地方。每每在此,你不晓得它到底代表的是离开还是抵达。而有时候既不是到达也不是离开,你仅仅只是借这儿中转。你在此看到的也有分离的哭泣和相见的喜悦。狼狈的、潇洒的、漂亮的、邋遢的、奇特的、各种肤色的人或事。娼盗忠奸,混杂其里,一切都不动声色,夹杂着你能听懂却不知是哪儿的方言。大家由于都知道自己下一站在何方,因此便凸显出与众不同的严肃与难得的使命感。穿不同航空公司制服穿梭行走的空航人员,拖着小箱子示范着特有的权威,仿佛机场就是从他们肚子里亲生出来的一般,机械的脸夜以继日地为不同的脸解决同样的问题。——我确实说不上是喜欢或者讨厌这个地方。
而旅行呢,它让我们清楚这一年和那一年的区别。这一年有意思些,那一年更难忘些。也让我们清楚地看到这一城和那一地的雷同。雷同的白色单人床、花洒喷头、站台阶梯、路标颜色、可乐味道、路人的神色、褴褛的乞丐、流浪的狗、讨巧的小贩、秋天的落叶、山丘的形状、边检官的不苟言笑,雷同的一日所需。这些雷同让你感到既陌生又安全,你知道怎么控制它们。
11
亲爱的1868:
这是在飞往X国S城的长途班机上。2万多英里(1英里约1.6公里)的高空,总共16小时的飞行时间,已经过去了5个多小时。飞过了国境还是无境的夜。拨了手表时差错位的针。液晶屏不时会告诉你此时的位置和即将前往的周边城市和方向。你清楚地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此刻周围大多数人已经渐渐安静下来了。总是有混血的宝宝突然地尖叫,来提醒这毕竟不是你家别想沉醉安稳地休息。一年四季,也只有这个时候,Internet是毫无用处的。也好,也好。我已经厌倦了长时间盯着膝盖前上方的那块小屏幕——旧电影频道和循环播放的航空公司广告。于是我打开了电脑,就像铺开一张没有一点皱纹的纸,指腹就是我的笔,也像是要开始编织一件有纹路的毛衣。
每次只有在离开地面、离开自己熟悉的那片空间的时候,才会觉得生命的轻。轻轻地,就飞了起来。轻轻地,就那样地抚摸着与平时不同颜色的夜与日。夜不再是嘈杂的、汽车喇叭不停的、有酒杯碰撞的,或者静谧得令人发指的;白天也不是那种喧嚣的、尘埃四起的、张牙舞爪的、令人眼花缭乱真假难辨的,或者毫无趣味的。白天和黑夜在飞机上都是一样的情况,只有窗外是非凡的。非凡的,非凡的点点灯火,非凡的山丘脉络,非凡的海屿水色,非凡的浓缩忽略,非凡的星光闪耀,非凡的落日红霞,非凡的云层烈焰。非凡的,竟也分不出真假。
美丽和不怎么美丽的空姐换了不同的工装来回穿梭。别致的帽子总是最最吸引我。精致的五官,挺拔的身形,对一切见惯不怪的表情,职业式的复制笑容,我常常对这种“具有高度的美”产生怀疑。这样的美,放低一点,再低一点又怎么样?想起坐过的那些航班里,最让我感觉舒服的就是日航的空姐,她们有些甚至上了年纪,但是总是弯身出现,靠你特别近特别近。阿联酋国际航空则很别致,会给乘坐飞机的每一个小朋友在座位上来一张Polaroid
即影照片,镶在漂亮的画框里,让人难忘。
有人在这时候选择看书。我不习惯。我无法专注。我总是要完全躺下来才能融入书里去。我连翻杂志都爱躺着。我座位后面几排有男人的呼噜声。我其实挺害怕别人打呼噜的。爸爸睡觉会打,而且很响。我妈妈特别累了的时候也打。我从来不打。从小,妈妈就说我睡觉的时候是最安静最美的。不乱翻滚,甚至一动不动,睡品特别好。我记得你也是。这让我觉得好难得。
低头敲键盘,发丝偶尔碰到鼻子,香香的,痒痒的。平日里有多少机会能这样碰触体会自己或爱人的发肤味道?这种体验是珍贵的,让人格外有幸福感。你知道,离一个人多近的距离才能够这样。
确切地说,我不喜欢一切的飞行餐,无论是中式的、法式的、英式的、也没有抖脚的习惯。算命的总说我会大器晚成。呵,不晓得是多大的器,也不晓得要多晚才能成。我对命运持有怀疑。这么多年来它一次一次露出马脚,一次一次旁敲侧击,总是令人心生疑虑。
夜越深越冷,有个老太太从我旁边走过上厕所至少四回了!还有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身上盖了飞机毯,有股纤维的怪味道。我不喜欢,却也难以丢弃。刚离开的彼城现在应该天亮了吧,而我此刻却在进入更幽深莫测的无尽黑夜。屁股和腿都有点酸。想起头顶行李架上有我自己带来的眼罩,我应该把它拿出来。找个我喜欢的空姐要杯果汁,在还有一半电池的iPod里听一会儿歌,做个飞翔的梦也挺不错。就睡去吧。
晚安。
M 20××年×月×日
亲爱的1868:
我讨厌指责我的人。
人生就是一场旅行。我从来不会在旅途中指责别人。饭菜贵,我嘲笑自己太穷;路途远,我责怪自己体力不行;天气差,一定是自己没注意预报;搭错车,除了自己的智商低下没别的;遇小偷,肯定是自己在脑残中;写过的字被别的妇女大段大段地抄改,我就嫌弃自己写的字太主流了。人活于世,生来那天开始受苦,所得甜美,皆属意外。人生是空的,但是当然有救。你凭什么去指责别人呢?
我开了一朵花,并试图吐露一缕芬芳。有人就开始指责了:咦,怎么才开一朵啊?干吗要吐芬芳?为什么要吐不吐地扭捏啊?我伸了个懒腰,指责又来了:哟,怎么能伸懒腰呢,这个懒婆娘。我什么也不做了,指责更是铺天盖地了:竟然沉默了!活得不耐烦了,这厮又要玩什么花样了。
错愕了。
每当变幻时
亲爱的1868:
我正在香港往广州开回的KTT列车上。身上有个瘪瘪的钱夹和厚厚一沓英文sales
memo。腿上象征性地摆了本《壹周刊》。两个小时的时间我该做些什么呢?车厢里并没有太多值得眼睛停留的风景。有个巴勒斯坦样子的人从进来之后就不停地大声打电话,真让人受不了。有人走过,车厢里留下浓重的香水味或奇怪的烟草味,这些个近距离里的陌生味道,实在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想起来,以往车厢里、机舱里,或者不同城市的地铁人流里,多数时候人们都是沉默的。陌生的人们不得已挤在一起,共同的罐头沙丁鱼身份让彼此都有几分不情愿。因此,这中间大多数的眼神都是警惕的、打量的、试探的,甚至是冷漠的。不过也无所谓,因为这才是正常的。
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是11 点半以后才回住处,我常在楼下的welcome 和freshmart
里买一大堆新鲜硕大的水果、午夜新出炉的熟食带回去。我特别喜欢那么深的夜晚还是人潮汹涌的景象,到处灯火通明神采奕奕的样子,感觉美好的点滴随手能碰触。收银员还问我要不要印花,我毫不客气地要了(明知一次半次印花对于我这种偶尔消费的客人来说没用处)。提着一袋子吃的走回房间,让胃和味蕾放纵,开了HBO,床灯的黄色就像身体的温度一样舒服,大字形躺在洁白的床单上,看外面仍然上演的不夜天,这是一天下来最最惬意的时刻。
来香港的这些天一直阴天,但是很亮,没有阴霾,风很大,街上各种肤色的女子都穿得很好看,一年四季的装扮都有,我真喜欢看她们。我好像有义务来欣赏这些美和使人高兴的事。在这个舒服的季节里,有些人是天生的混搭高手,有些人则天生就有一副好皮囊,怎么穿都有味道。在中环,在太古,在尖沙咀,她们好像刚从《VOGUE》杂志里迈出来,精致的头发散发着有色光泽,身穿春季妖娆的碎花裙,或如餐巾大小的超短裙,露出长长的大腿,但没有脂肪,顺着地铁出口走过来,仪态万方。我有时候会想,这么好看的女人,她怎么要做酒店大堂的公关,她怎么甘心只做名牌专柜的sales
?她怎么竟然只是一名小档口的修甲师?男生们也是五花八门,一些花样美男,拖着瘦瘦的长腿,围着彩色的大围巾,小心翼翼地走细腻的步伐,我总是想笑。好看是好看,但怎么会是我心仪的类型啊?让我倾倒的也许是你那样的不修边幅,随便一件干净白衬衫穿在身上,永远是那条旧旧的浅蓝牛仔裤,话极少但是和我对望的时候极其坚定的样子,才是将我击倒的那一个。对啊,在人群里总会想起你,总会去比较,总是比较完之后觉得你更好。曾经沧海,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你有对我比较过吗?你有没有觉得在人群中还是我既聪明又性感,既特别又善良?我知道比较是不好的,人和人如此不同,每个人都是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但是比较让人对对方更加坚定和了解。
这次待了很长时间,却没喝一杯许留山,没有尝一口爱尔兰疯薯,没有到海边走一走,没有在维港公园里坐下来发发呆。就像你说的,留下遗憾,只为了下一次。
到东莞站了。结束一趟旅程,就像结束一个甜梦,现实的斑驳光点重新渐进。已经填写好入关申请表。走廊里,路过的人的轮廓都像镶了一道金边。
每当见夕阳,便知时光去。疾驰的车窗外,风景来去变换,唯有你的样子,在我脑海里难以忘记。
Yours,M 20××年×月×日
亲爱的1868:
人海茫茫,我在远方。
我在这次长途旅行里迷路了。你试过迷路吗?你感到害怕吗?就算一开始你不害怕,但当天色渐暗,行人越来越少,你敢说你没有一丝的害怕吗?你记得小时候玩过的走迷宫游戏吗?你肯定不害怕,因为预先知道那是个游戏,走不出来也不要紧,游戏结束的时候总能回家,总能走出来。所以纵使害怕也只是瞬间的。你有过长时间持续的恐惧吗?
我问得太多了。我也找不到答案。你可以反问我,旅途中你哭泣过吗?旅途中你会突然拿起电话拨下一串号码吗?你有过半夜里在一张白床单的陌生床上仅做一个梦就哭醒好几回吗?
亲爱的1868:
你知道吗?我呢,这次实在有点儿不爽。
在爱琴海没有跳下去游泳,不爽!
在Hydra 岛、Poros岛、Aigina岛三个岛上都没有买到任何一件喜欢的东西,不爽!
我在帕特雷往圣托里尼的游轮上,跟一个希腊老头用才学会的蹩脚意大利语连带指手画脚天花乱坠地聊了一小时。他首先问我叫啥名字,我想了想,随口说了句“Rose”,对,我叫肉丝,这名字再适合不过在船上叫。我接着想问他是否叫杰克,可我没有。因为他知道我来自哪儿后便迫不及待地跟我说他去年到了香港到了黑龙江哈尔滨,我说你下回来广州我带你去吃火锅怎么样,他说那太好了他还没去过广州呢。他的名字我实在不会念,卷舌得厉害,中间还突然停下来。我们最后还吹了一下各自的烹调技术,我估计他也是乱说的,因为安坐两个多小时的船,实在是无事可做,他看我也是无所事事的样子。
27
亲爱的1868:
回来三四天,一直没休息好。奇怪的生物钟,白天犯困夜晚亢奋,连续失眠三夜。行尸走肉般地在公司、家里、公车上飘来飘去。看天不是天,看雨不是雨,浑身都不舒服。
今天好了,连续睡了12
小时以后,觉得世界好像又是崭新的。又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办公桌上是老样子,杯里的咖啡是走之前喝剩悲,到了冰天雪地一片苍茫的时候,竟然会没有界限。
而现在呢?白夜的白以及黑夜的夜,是我脑海里交错不断的颜色。说说话,写写字,照照镜子,睡觉前喷点儿香水和远方触摸暧昧,早饭尽量要吃,上班不要迟到,对奇怪的人事心平气和回赠微笑。把延迟推后的事提上来做。白天呼吸晚上做梦。你说早我说好。
大概就是我要做的了。
我在冰天雪地里的时候,你出汗了没有?
20××年×月× 日
31
对,就是这样,我过我的,他们过他们的。世界一直不停转。你离开,你回来,你真的并不是很重要。
推开窗,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风景。对面那棵英雄树开花了,车主为抢道发生争执和吵闹,清洁工人幽灵般缓慢移动着身躯,隔壁家用餐汤匙碰到饭碗的声音,楼下偶尔传来我能完全听懂的方言对白。
和煦的风,松软的土,寂静的院落,又是哪只虫旁若无人地爬过?不敢奢求屋门外人来人往的喧嚣,也没有人能轻易吞噬掉我的快乐。门关好了。那扇令我感到踏实和窒息的门,它的每一颗钉子都撕咬过我逃跑的血肉。而那唯一的钥匙,陪我守护着日复一日浪迹天涯的路。给桌上的仙人掌浇了水,踢掉鞋袜,大字形躺在我原先那张有点窝下去。
亲爱的1868:
我想认真地整理一下这次的旅程,却又停滞了。回想起来,当时的困苦,蓬头垢面、乱发飞离、衣食抱怨、举步维艰,实在算不上什么。你看,像现在的我,能够平静地躺在和平年代的床上,在人群散去处回忆那些尘土飞扬、辉煌文明的现在模样,已是十二分的弥足珍贵。因为,我竟已真实地踩踏过那片金色土地。那些天里,我和一些新认识的朋友,因为同样的好奇与寻找,共同经历别处的喧嚣和变幻,也经历别处的繁盛和衰败,一步一程,一程一城地,从这里到那里,从未知到略懂,从降落到沉浸,从没有到拥抱。他处的斑斓让我更加用心费力地一步一步往上爬,别人的落拓让我更加珍惜现在的所有。我不懂的太多太多,这世界给我太多太多。透过瞳孔,真希望内心能更加安静地看这个无声世界里的安然华美。天空把自己的光芒伸向你,以便你可以去到天上,犹如安拉的眼睛一样。在埃及的这一路没怎么舍得花钱,直到最后一天,花了重金,买下14幅纸莎草画。一幅一幅,爱不释手。阿蒙神,孟菲斯,爱与丰饶的女神哈托尔,以及那些还未解开的谜团,也许,我会再来。
M 20××年×月×日
39
一个容易自卑并且欠缺洒脱的人,一旦要到PK那个环节就无可救药地认输吧。
这封信只开了个头,没写完的,但是我不想继续下去了。顺便说件今天遇到的好笑的事情给你听吧,我在等人的时候看到一个40
多岁的妇女追公车,那速度快得就像一头成年澳洲袋鼠,或者是刘翔的队友,总之我从没在现实生活中看见过跑得那么快的人。看得我一愣一愣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跟C 妞在许留山喝芒果奶昔,那个精美的促销画上印着“一杯10 元,两杯18 元,三杯30 元,四杯35
元”。我在寒风中踯躅凝视良久,始终没想出这个买三杯和只买一杯之间有什么不同,这种促销的思维方式是我永远想不通的。反正不太难喝,关键是C
妞请我的。
今晚还有几件可乐的事情,其中一件事是小王子说他是“摩丝”,就是
M.O.K
的粉丝的意思。尽管知道是骗人的,但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叫法,真是可乐死了。比“稀饭”、“磨粉”、“墨汁”高档多了。
好了,这信最好在半路被哪个帅气的邮递员给弄丢了。
Easy come,hard to leave. 送给你听。
默默地,莫20×× 年× 月× 日00:49
亲爱的1868:
我又得肠胃炎了。
“你吃什么?”
“啊,我随便。”
结果真的是随便。
太随便了。
我的肚子肯定是一个魔术师,或者有猪八戒爬了进去。它把方形的饼干,用紫菜卷好的上面有晶莹剔透的鱼子的好看寿司,还有玉米胡萝卜骨头汤、番茄牛肉、锥形的明治板栗雪糕,以及乐天72%的巧克力,这一切尘世间需要依靠一定的缘分才能走到一块的好东西,变成浅黄色的带些气泡的稀稀的液体。
我坐得脚都麻了,最后站起来,盖上马桶盖,把这些之前曾经带着美好愉悦的心情吃下去的佳肴冲走,水流很大,很急,就像冲走了一段尘封往事。
我想吐,冷,发抖。我发呆,上床。我印堂发黑人中发亮。我好了伤疤忘了痛。我把还没看完的电影快进了又快进。我站起来,又坐下去。
存心做一个刚烈女子,玫瑰都开了你还想怎样呢?这一切,谁又能说它不是缘分。
我是说,夏天终于来到了,我的头发还是你上次所见的那种颜色。我在某个晚上,小心翼翼地把腋下的毛用眉钳一根一根拔掉,女孩子的腋毛对于夏天来说非常悲剧,尽管我没有狐臭。
47
我是说,我其实希望生活是简单正面的。人生本应甜美。一杯没有名字的热咖啡,朋友间几句玩笑话,发芽的小
树苗,没有异味的内裤,蓝天白云分明的画面,排列得井然有序的百货……这些,足以构成一天生活干净明朗的元素。也许,我们的生活其实不需要太多感动。花败了叶要谢,夜凉了人会倦。
这样的句子我能打出很多很多,但我其实真不想感动谁,也不需要被感动。我需要学习爱,学习爱自己,爱身边的亲人,爱迎面向我微笑的陌生人。也要学习去爱,把我当作敌人的陌路人。
三人对话里,T君突然问,你是江湖吗?T 君不可能自问。哑然10
秒。江湖!我这副弱小身躯,怎么可能就卷入了这江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遍一遍地,那双眼睛既不笑亦不怠,我多么希望它们一直澄明剔透,黑白分明,纵使在这永夜里。
我们曾说,幸好,还有好的音乐,还有好的咖啡,还有好的你。将一直陪伴。
无题,但有因。须知,草木自在,我本荒芜。这世上再不会有比我更懂你的人。
20××年×月×日
49
影子,我最近在看一本书,书中有一段纯粹而诚实的爱情,这爱情不是我平常挂在嘴上的“爱禽”。为什么纯粹诚实只在铅字的杜撰记录里?到后来,书里的男人死了,不是意外,是那种正常的、年纪大了的老死,他们的爱情便永远永远地结束了。看得我鼻子酸酸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影子,你说是我先死呢还是你先死?为什么总要把怀念和回忆独独留给另外一个人?不过这不是一本叫人难过的书,死去的男人曾对女主人公说,知道你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着,知道你有时也会想起我,我便有了继续生活的勇气。谢谢你,教会我爱与被爱。
当读到这样的信,你说你还舍得有别的遗憾吗?情感不是偶发的事件,落叶却是树的奉献。
亲爱的1868:
许多年前听比自己年长的人说,青春是一场梦,我还不信,虽然没有到嗤之以鼻的地步,但想着我只20
出头,还有数不完的日与夜可以纵情挥霍。直到我走在路上,一年接一年地走在不同的土地上,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真的是,青春就是一场绽放绽放着就醒过来的梦。回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走了那么多路。
2003 年用了两个月走中国新疆,2004 年日本,2006 年中国西藏、日本,2007
年英国、日本,2008年法国、瑞士,2009年意大利、希腊,2010年日本、土耳其、埃及、捷克、匈牙利、俄罗斯,2011
年美国、墨西哥、英国。
53
留下来和他们一起细数那刻分秒。我,或者我们,曾几何时,是否也有这样的深情,在热闹的街头,旁若无人、情不自禁?这也许是很平凡的事,但此刻我真的很想在画面里置换自己的身影——我从来,从来,从来没有这样的体验。
而情况则是,我清心寡欲,看见胸大屁股翘的妞以及手指纤长高瘦的帅哥也没想法,干燥乏味。我只希望我能更冷静。带着许多繁复的情绪出行,实在是有点儿扫兴。你知道,这里有多美,我应该用更多的笔墨,来跟你叙述我在这里见到的美丽,或者用镜头记录这里的动人对不对?我竟然不想。我觉得那都还不能够、不能够充分表达。
就像我先前说的,我只是每时每刻都在想,把你捎在我身上。在我吃那些鲜嫩多汁的蓝莓时,在我踏入深山森林时,在我听到苏格兰的风笛时,在我淋到倾斜的细雨时。
来之前,朋友帮我准备了胶片机和34 卷胶片,我一卷也没拍。3 部相机,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实在是太重了。
55
进去。我想,我可以像那时候走在你身边一样地,出现在这些地方。照相对我来说,也许又有别的一些意义了。我也拍了许多有趣的人。世界很大又很小,那些安排得好的相遇的面孔对我来说真是恩赐。我没有更多的私心杂念,我对繁华没有更多的欲望。我只想宁静地享受这刻,就像此时的窗外,有警车驶过的声音,有小孩打闹的嬉戏声,也有纯正的伦敦腔——你知道,完美也好,破碎也好。
走过越多的路,看过越多的风景,遇过越多的人,越发疑惑:世界之大,为何我们会相遇?
还有些什么,毕竟需要面对面地阐述,才能解析亲见了的震撼。心无杂念,但却又无法专注。因为,我在想你。
你的,M20××年×月×日
亲爱的妈妈:
想想,这么些年,在我最痛苦、最难受的时候,最想要的,就是你在身边。
今天是你生日。我没有在家里和你一起过。我在一个会下雪的城市,这里的人都喜欢穿长长的衣衫。我该怎么跟你形容此刻这里的夜?有一些雾气,但空气一点也不浑浊。白天,我的窗口对着的林子里会蹿出松鼠和鸟儿,我喜欢这儿,虽然喜欢,但还是会有一点儿落寞,你知道的,我离家独自在外太早,太久。到哪儿,我心里从来都系着你和爸爸。
在外面看到许多精彩画面,无法带回家。雀跃时, 真心感到幸福时,
最想要的,也仍然是“有机会,我一定要把妈妈爸爸也带来”。
许多的话难以向你启齿,生活的烦琐拖沓,有时候混乱得让我几乎认不出自己的样子,却还在内心清晰地记得你的模样。我常常会把我们的合照翻给周围的朋友看,他们都说我笑起来跟你太像。哪知,我再怎么美好,也不及你年轻时候的精致清纯,爸爸也这么说。我倒是希望我能像你一般坚强,你在我面前从来没有因为畏惧什么而慌张过。
发丝白了,皱纹满面,手上有老人斑,记性不好,语无伦次,让人讨厌。这些,也许就是我的未来。
去年此时,我给你拍照,你也给我拍。你已不太举得起我那重型的相机,眼睛老花也总对不好焦,但我自觉最好的照片,都是你给我拍的。我呢,只有在自己的妈妈面前,才有许多的自信和耐心。
今晚我特别想跟你一起睡,像小时候一样,摸你的耳垂和光洁的皮肤。
妈,我爱你。
在武汉
亲爱的1868:
春天刚到,我离开花城来到江城武汉,这是一个陌生而又有着特殊味道的城市。我开始了一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漫长的旅程。
这个城市有长江、雪、樱花、满大街的美女、各种便宜的小吃,也有历史和故事,是个让人无限憧憬的地方,然而来到后,我才发现一个真实的武汉。这里没有地铁,交通很糟糕,街上都是灰色的尘土,很少看到蓝天白云和太阳,绿色的植被很少,更别提花丛了。气候也很不好,武汉的四季基本上像音乐播放器里的“随机播放”功能一样,今天还穿羽绒,明儿就一秒钟变夏天——要么热死,要么冷死,要么被风吹死。到了8月,最炎热时躺在凉席上,感觉自己就像是铁板牛柳。我曾看过一则当地新闻,图片是一个武大的非洲黑人留学生打着一把伞,表情痛苦状行走在校园里,称“武汉的夏天太热了,我要回非洲避暑去”。据说,每个在武汉上学的孩子,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
使:夏天桑拿,冬天冰箱,晴天火焰山,雨天水帘洞,4
年后都炼成孙悟空,到哪都死不了。这些还不要紧,关键是,这里的人和我过去生活的那个城市的人,有太多的不同。先说方言,我大概都还能猜懂,不太悦耳,但也不能算讨厌,久而久之,我也能总结出一些规律。比如他们喜欢用“蛮”表示很,“蛮多人买的”,“蛮好瞧的”,都把普通话的第四声念成第二声,“袜子”念成“娃子”……他们喜欢高声说话,这让大街上的美女一开口便让我丧失仰慕幻想之心,这时,我觉得整个情况随之就会粗糙起来。
方言、美女和食物,都是一个人了解一座陌生城市的必要元素。这些日子以来,在午夜的一些又脏又臭,但是人声鼎沸的小巷子的街边摊,我时常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高铁站,司机是个20出头的小伙子,上车的时候我就看见他手里端着一大碗热干面,我说你先吃完吧他说没事,赶火车得准时,便一手架在方向盘上吃面,一手摁住方向盘驾驶。不知道他是特地在我面前耍帅还是怎么的,小伙子几次放掉方向盘,刷刷刷地往嘴里扒几口,还时不时踩脚刹,这把我吓得一身汗。我说大哥你把车停一下,我等你吃完,我不赶时间行不行……小伙子倒也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车开到一个垃圾桶旁,把面扔了,回到车上。
还有呢,不管白天还是夜晚,大街上总能看到穿睡衣、趿着拖鞋或皮鞋出来行走的人,这好像也没什么,但我不止一次看到他们身穿一整套的睡衣出来挤公交!我在我家楼下看见过好几次,一个身着全套睡衣和毛拖鞋,但眼皮画了湖蓝色眼影的姑娘,在街边招手打车,我真心好奇这是要去干什么呢?是回家还是从家里出来?还是像台湾的“Hold
住姐”一样去参加睡衣主题Party ?
武汉还是个别有情趣的城市。在台北路、香港路、澳门路、南京路(对,你没看错,这些名字全是武汉的街道名,多洋气啊!)上的巷子里时常会有耐人寻味的小咖啡馆。这些咖啡馆往往不大,但里边暖烘烘的,特别舒服,咖啡也不贵,实在是个发呆的好去处。
除此之外,武汉人喜欢在自家车屁股后面,贴各种有趣或自认为酷毙型爆的短句胶贴,什么“别追哥,嫂子会揍你”,“我开的不是车,是寂寞”之类。你可以说好无聊,也可以说诙谐,这是武汉人热爱生活拒绝乏味的一种体现吧,别的城市有很多这样的吗?我没发觉,至少在广东并不多看到。
还有,虽然我并不喜欢大马路上、电线杆上晒棉被内衣裤这样的画面,但不知为什么,我竟然觉得特别有生活的味道,好像人们活着就是为了简简单单的一日三餐,一衣一宿,不争不抢,很认真仔细好好过的样子——那样的生活一定不费力。我后来特别喜欢这里小巷子里的老房子。台阶墙壁长满了青苔,空气中是仍在燃烧的蜂窝煤一氧化碳的味道,木头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黑色的密密麻麻的电线错综复杂纠缠在头顶,有阳台的地方可以看到盆栽和腊肉腌鱼,看似破败的门窗随时探出个穿花色衣裳的脑袋……虽然这些,也许都不是MADE
IN WUHAN。
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看起来没多大意思的无聊东西?毕竟生活就是这些鸡毛蒜皮。对的,在这里,我没有每天伴着鸟儿的叫声起床,没有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没有给这个城市增添一块砖瓦。就算我见到你了或者在电话里,我跟你讲述的,也都是这些。你爱听吗?原地的生活令你厌倦吗?你有没有为我的细小收获高兴呢?
Yours,M 20××年×月×日
Double Espresso
亲爱的1868:
今天,我要对你说的是我的愉快。
在经过一段方言、交通、气候、饮食、生活习惯和没有朋友的不适应期后,我在这个城市开始有满心欢喜的发现。
很快,我在武汉有了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一个地道的、聪明的、心地善良的、志趣基本相投的、够哥们的,并且能迅速懂你的武汉姑娘——胖发糕。
发糕是我刚到武汉时,在新浪微博上买过我的旅行摄影明信片的粉丝。她不胖,一点也不像她的名字。她有并不算是很有武汉姑娘特点的那种长相,但是性格几乎是地道的爷们。话不多,但是一切都恰到好处。发糕的最大特点,就是灵!我在武汉碰到的所有困难,她几乎都能迅速、及时、彻底地帮我解决。首先,她是我的人肉导航,任何武汉及周边我想抵达,却茫然不知从何下脚的地方,她都能像一台GPS
一样告诉我,或者直接开车带我抵达。有时中间会兜一些她也不曾走过的弯路,有时车里的歌一首还没听完,她就已把我送达目的地。因此,无论我是拍照吃饭还是逛街,总愿带着她。只要跟着她,我在异乡便不会迷路。我们总在深夜心血来潮地跑出来吃夜宵,她总能毫不重复地带我到一个个地道的、沸腾的吃东西的地方。
初抵武汉,我就萌生了拍摄10个武汉女性的摄影计划。在发糕的帮助下,我开始了第一个武汉女孩儿的拍摄。她把她的同学带来给我拍,我们就那样第一次见面了。现在回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后来无数次地在一起玩耍,她给我留下的感觉都是一样的——淡淡的,却很有力。我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后来为了找拍摄的地点,发糕带着我几乎跑遍武汉大街小巷每一家小小的咖啡店。我几乎不懂怎么喝咖啡,每次都点一大杯柚子蜂蜜茶,她则必点一小杯Espresso(意大利浓咖啡),双份的。我们有时在小咖啡馆拍照,我给姑娘拍照,她做我的助理;有时她帮我修电脑(工科出身的她,几乎能徒手把我出现故障的所有电器修理好),更多时候,是我俩尝试各种机械相机的新拍法。
我对她总喝DoubleEspresso
也不是没有过疑问,她从未正式回答我,却又透露,喝完那玩意回家整个人会发抖。会手抖也依然只喝它。有一回,我喝了一口她的Espresso,那味道是苦涩的,我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因为有时候苦涩的东西有无穷的好,比如苦瓜和苦丁茶。
后来我才知道,Espresso在意大利语里有on the spur of the moment
与“foryou”(立即为您现煮)的意思,这样一来,我就完全明白了:发糕姑娘正像一杯浓烈的DoubleEspresso,她在你需要的时候,随时foryou。
后来,我把我最要好的朋友都介绍给她,我们还一起去香港短途小旅行。
发糕用所有行动告诉我:生活要像Espresso 般强烈且有劲。
70
个对我来说几乎有点儿乏味的城市有哪些是我最不愿意ending 的,那便是和她一起品尝每一家Double Espresso
味道的时光。
我真的要感谢Double Espresso 和这个城市带给我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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