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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梅子黄时雨最华丽幽怨的乐章
关于江净薇,赫连靖风会告诉你很多,从如雪的晧腕到夜晚雕花门窗里散入的暗香。但有一件事,他无法告诉你,江净薇到底爱谁?他嫉妒,他发狂,但他爱的就是这一点。
对于赫连靖风,江净薇觉得他像一把晃晃的刀片,划过曲折而温柔的弧线,让人心醉神迷的,在她心上刻下几道痒痒的印痕。她喜欢,却默默,像是缠住了重重的束缚,直到变成了纤细的私语。
★大时代底下演绎的小命运
民国世界有最后的贵族,有最乱的世道,
有最风情万种的女子,有最英俊强势的军人。
军阀争雄、儿女情长交织而成的一部爱情传奇,
江南的烟雨也无法埋葬的一段风流旖旎,
原来烽火下的爱情却不寂寥。
如果两个人注定在一起,
Iftwopeoplearemeanttobetogether,
最终他们将找到重温旧梦的路。
eventuallythey''llfindtheirway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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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赫连靖风:他是北方督军之子,表面上纨绔跋扈,实际精明强悍,一面处心积虑地对外扩张,一面提防着自己人的夺权阴谋。
江净薇:她是江南司令的嫡女,在家族内部不受重视,因为母亲的悲剧,在感情上顺从地接受了和赫连家的包办婚姻,但拒绝付出感情。
一场政治联姻将这两个陌生人连接到一起,从此豪门婚姻,门阀春秋,你方唱罢我登场。
他要的是江山社稷,权位名利,她求的却是平淡的幸福。
他不确定她是否在意他,她不知道她是否只是他的玩物。
堂皇之家,阴谋诡谲,容得下她的与世无争?
门阀相争,重重倾轧,他如何保住众人觊觎的权势?
曲终了,灯灭人倦,风华消散。
夜半无人,
只是心里下了一场梅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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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梅子黄时雨
著名言情小说作家,作品于2006年年底开始在晋江原创文学网上连载,著有人气都市言情作品:
《人生若只初相见》(江修仁和赵子墨的故事);
《最初的爱,最后的爱》(言柏尧和汪水茉的故事);
《因为爱情》(最初的爱,最后的爱》中秦慕天和楼绿乔的故事);
民国作品姐妹篇《江南恨》(赫连靖风和江净薇的故事);
《青山湿遍》(段旭磊和赫连靖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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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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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风雪萧萧
第 二 章 残灯夕照
第 三 章 春色落落
第 四 章 春意阑珊
第 五 章 杏花吹尽
第 六 章 花香满袖
第 七 章 澄碧生秋
第 八 章 红藕香残
第 九 章 梧桐细雨
第 十 章 帘卷西风
第十一章 凝烟暮景
第十二章 残秋露冷
第十三章 芳草旧迷
第十四章 苑草茸茸
第十五章 暮暮朝朝
第十六章 染梦淡红
第十七章 江东烟树
第十八章 落日残霞
第十九章 粉细风香
第二十章 窗影灯深
第二十一章 烟水悠悠
第二十二章 山烟万缕
第二十三章 风回雪舞
第二十四章 翠锁云屏
第二十五章 烟遮云埋
第二十六章 雨打芭蕉
第二十七章 花开潮落
第二十八章 流水飞红
第二十九章 乐残语寂
第 三十 章 梦醒西楼
第三十一章 芙蓉香深
第三十二章 丝香欲染
第三十三章 风摇清影
第三十四章 风雨黄昏
第三十五章 绿水悠悠
第三十六章 花好月圆
番外一
番外二
番外三
番外四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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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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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雪萧萧
雪花在北风的掺和下,没头没脑地下了一整夜,冻得人吐出的每一口气都化作了白茫茫的烟雾。
江南的江司令府里,更是银装素裹。澄莹的雪光温柔地穿过了玻璃窗子,逶迤进了书房。
“司令,不能改改吗?这么好的一门亲事,怎么也应该轮到我们净蔷的!”江司令最得宠的二姨太正不依不饶地在他耳边撒娇。
江海权眉头微皱地看了二姨太一眼,怪不得人人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原来这话还是颇有几分道理的。平素二姨太喜欢撒娇、黏人,服侍得好,也殷勤得紧,所以江海权一直对她多了几分骄纵。今日细细一瞧,不由得厌烦了起来。
现今的局势又岂是江海权能说了算的!他别过了头,道:“你先下去吧!”音调不带起伏,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二姨太悻悻地看了江海权几眼,知道他有些不快,便怏怏而退了。
江海权又吩咐道:“去把大小姐叫来!”门口的侍卫忙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许侍卫穿过了几重院落,这才来到了江净薇的房前。这是个颇为偏僻的角落,因大夫人在世时不得司令欢心,加上又只生了一个大小姐,人单势薄,自她去世后就再也没人为大小姐说话了,大小姐虽说是嫡女,可处境却是所有少爷小姐们里头最差的。
小院里种了不少盆栽树木,倒也十分清幽雅致。几枝梅花斜斜地从屋角探了出来,溢出淡淡的清香。
许侍卫还未跨上台阶,只听门“呼啦”一声被拉开了,丫头喜鹊走了出来,一见许全,伶俐乖巧地问了声好,道:“今儿个许全哥怎么有空儿到大小姐的院子里来啊?”
许全被她问得脸红了起来,自从成为司令侍卫后,倒真是从未来过。他清了清喉咙,方道:“司令叫小姐去书房一趟呢!”
喜鹊听了反而愣了起来:“司令叫小姐过去?”她摸着头一时反应不及。喜鹊自从跟了小姐,算算也有十几载的光景了,她清楚小姐见司令的次数可是连这几根手指头也数得过来的。每年除了大年除夕、司令大寿、中秋等几个大节外,小姐要见到司令的面可是比普通的侍卫还要难呢。这会儿司令寿辰已过了好几个月,离过年也还有一个多月,司令怎么会叫小姐过去呢?
许全怎知她心思里转了这么多弯,只答道:“是!”喜鹊这才缓过神来:“哦,我这就去通知小姐!”转身进了屋子。
几分钟的光景,江净薇便走了出来,向许全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
许全领头走在前面,不敢走快,偶尔一回首关照净薇,恍惚觉得近午的阳光打在她头上,像碎金子般折出丝丝缕缕的光芒,走在院内,衬着那满地的白雪,袅袅生烟似的。
一会儿工夫已到了司令的书房门前,许全行了个军礼,方禀告:“司令,大小姐来了。”
“进来!”许全闻声帮江净薇推开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江净薇也不迟疑,走了进去。只见父亲正凛然坐在紫檀木大办公桌前,紧紧地盯着她。她轻轻地叫了一声:“爸爸!”不知什么原因,她自小就不受父亲的宠爱,所以父女俩之间也一直是淡淡的。
现在想来,大约是小时候因惧怕身穿戎装、腰佩手枪的父亲,不敢在他面前像其他弟弟、妹妹一样撒娇亲近。大了,因一贯的疏远,更是无话可说了。
江海权静静地看着她,带着审视的目光。这个女儿在他脑海中一直是没什么印象的,自小跟他不亲。他子女众多,也实在没有那个心思去一一了解。而且,对他来说,儿子是要栽培的,女儿早晚也要嫁人,所以更是用不着费心了。他也只在逢年过节例行的家庭聚会上看到,却也从不留意,现在细细打量,才发觉原来是个极标致的人儿,特别是一双眼睛更是清清灵灵的。
江净薇默然不语,只静静地站着。父亲是何用意,她也不明白。
半晌,江海权才开口道:“净薇,你今年多大了?”江净薇心中不知为何,竟涌起丝丝的酸楚,但还是语气平静地回道:“今年二十!”
江海权“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已经二十了,也该是找婆家的时候了!”
江净薇这才微微抬起下颌,略带吃惊地看着父亲,却不答话,只等着江海权接下来的解释。“北地八省的赫连督军来我们府上替他大公子提亲了,指明要我们家的一个女儿做媳妇!”
江净薇轻轻地蹙起了眉头,北地八省的赫连督军,是目前军阀中名头最盛的一位,他所辖的北地八省,兵力强,武器装备一流,也是目前军阀中最强的实力派。
“因赫连大少的母亲是赫连督军唯一明媒正娶的夫人,所以我们也不能怠慢了。我所有的子女中,也只有你这个女儿是嫡出的,跟赫连大少方算得上门当户对。嫁到赫连家,也不至于让他们有闲话可说。”
净薇不语,只盯着皮鞋上的蝴蝶饰物。因着有暖气,屋子里本是十分舒适的,但她的指头、脚尖却依旧冰凉。屋内的热气虽不停地扑在净薇的脸上,但她的胸房却还是冰冷异常。
“我也已经回复了过去。这几天,赫连督军就要派专列送聘礼过来了。日子也定了,就赶在年前。具体的事情,你姨娘们会帮你打点的!”江海权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了过来,音调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净薇低低地应承了一声。江海权见她头垂得低低的,声音也低低的,几不可闻,以为她女儿家害羞,也不以为意。
“你自己也要开始准备起来了。赫连家可不比我们家,风俗和咱们这里不同,规矩也多得很……”江海权声音顿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窗外,却不再言语了。
净薇等了半天,也不见父亲再说话,只好抬起头,看了他一下。只见他双眉紧皱,似乎有极多烦闷的事情萦绕不去。
这些年,军阀们互相征伐,没几天清净。父亲一年中也只有少数几个月在家,难得有此机会可以站得如此之近。净薇仔细瞧着,竟发现父亲已白了大半的头发,里面有几根黑发夹杂着,显得突兀异常。净薇瞧着,鼻子也微微地泛酸了起来。
过了好久,江海权才回过神来,向净薇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净薇这才告退而出。
净薇才回到房内,喜鹊已唠叨了起来:“小姐,不是到司令那里去了一下吗?怎么就失魂落魄了?是不是二姨太、三姨太、五姨太她们又欺负你了?”
净薇轻扯了一下嘴角,整个府内恐怕也只有喜鹊会紧张自己了。她看了喜鹊一会儿,笑了笑:“没有。倒是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喜鹊瞪了她一下,也不理她,径自去了盥洗间,拧了一条热毛巾过来,替她细细地擦起脸来:“小姐啊,我跟着你到现在也没听过什么好消息。你就先告诉我坏消息吧!”
净薇接过她手上的毛巾,淡淡地道:“坏消息是我要嫁人了!”喜鹊愣了起来,半晌没说话,嘴巴微微张着。净薇极少见她如此模样,禁不住想要笑出来了。
“嫁人?嫁给谁?就知道二姨太、三姨太、五姨太她们看小姐你不顺眼,千方百计地想把你赶出门去……”喜鹊为净薇打抱不平了起来。净薇坐了下来,翻开了许全来时在看的书。她素来了解喜鹊,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下来,所以还是看一会儿书比较好。
过了好一会儿,喜鹊总算结束了抱怨,定神一看,小姐又在看书了。她实在忍不住,就用手一把盖住了净薇正在看的书页:“小姐,那好消息是什么?”
净薇抬起头,淡然而笑:“不就是可以离开这个家了吗?”这下喜鹊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
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喜鹊才道:“小姐,说了半天,你到底要嫁给谁啊?”
净薇幽幽地望着窗外,院内的傲梅正盛开着,北风偷偷地从窗缝里钻进来,清冷刺骨,但这清冷刺骨中却有馥郁的梅花香气。
“赫连靖风!”
喜鹊脑中嗡嗡作响,嘴巴更是可以塞进两个鸡蛋了。她万万没想到小姐所嫁之人竟然是赫连靖风,因为这位北地八省的赫连大少,实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自小就被现在的赫连督军作为接班人培养,自从十九岁从军磨炼以来,便是他领着北地八省的军队,为赫连督军固疆拓土,立下了赫赫战功。
【第二章】 残灯夕照
“小姐!”喜鹊噤声,只是看着她,似安慰,似同情,似支持。赫连大少啊!小姐竟然要嫁给赫连大少!
净薇看着她,抿嘴一笑:“总归是要嫁人的,不是吗?外人看来,他可是个极上品的夫婿!”净薇倒反过来安慰起喜鹊来了。赫连靖风,他的名字,就算是江南的妇孺也是如雷贯耳的。关于他的传闻极多,净薇努力回想以往所看到的、听到的话,评价大致可以总结成一句话:少年英雄!
“小姐,我又岂是不知你心思的人,你怎么会在意这些东西呢……怎么好端端的司令就要将你嫁出去了?事先一点儿风声也没有。”喜鹊一边说一边琢磨了起来。
净薇倒是回想起父亲刚才在书房里说话的神情,怕父亲也是无可奈何啊。她看着窗外迎风颤抖的梅花,声音低低地、淡淡地道:“其实这也是早晚的事。你看古时候的公主,地位再尊贵,又有几个人能自己做得了主?多半是被赐给将军、状元、朝廷重臣,以示笼络。有的还要被派到蛮夷之地去和亲。古往今来,世上的事情大都如此罢了!今日我不嫁赫连靖风,他日也有第二个人要我嫁。”
窗外北风正起,呼啦呼啦地抽拉着窗子。虽然屋子里是挺暖和的,但净薇的声音幽幽地传到喜鹊耳中,竟有股莫名的寒意。她知道小姐一向淡然,从不为自己争取什么东西。但是如此认命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她亲口说出来。她暗暗地在心中叹了口气,道:“小姐,那这几日你是否还要去学堂啊?”
净薇怔了怔,才转过头:“自然要去的。”反正这学期就要结束了,也就几天的光景了,若年前她真的去了北地,怕是跟这些个同学此生也难再重逢了。骨子里她倒也不是极新式的女子,但她觉得学堂中的气氛比家里不知好多少倍,即使她也不大参加同学之间的活动,但那份自由自在和闲适的感觉是家里寻觅不到的。
净薇抱着书本从学堂里慢慢踱着步出来,她向来是独来独往的,一来是她生性也不主动,二来别人都知道她是江司令的女儿,难免有些畏惧和恐慌,所以也少有人跟她主动搭话。如此一来,她几乎在学堂里没什么朋友。不过也有两个是例外的,便是云初香和萧扬二人。
云初香是个极活泼可爱的女子,她家境殷实,自小受父母、兄长的疼爱,行事一向主动、热情,是个与净薇截然不同的人。但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惧怕净薇的身份,老是黏在她身边,像喜鹊似的,一天到晚唠叨个没完。日子久了,净薇也习惯了她的存在。若是她在学堂一天不跟她说话,净薇反倒觉得不自在了。
萧扬是个极受欢迎的人物,气宇轩昂,其父亲亦是江南军中的重要人物,从小时候起,每逢江家的大小节日,净薇、萧扬两人便会见面。所以到了学堂,两人也不陌生,比一般的同学关系相对要好些。也不知道从哪一日开始,云初香、萧扬和净薇三人偶尔会在外面的茶楼、饭店之类的地方小聚。
净薇方才步出了学堂的门,就听见云初香在后面叫嚷:“净薇,等等我!”云初香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追上了她,两人慢慢地在走廊上踱着步。
“呃……净薇?”云初香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一反常态地吞吞吐吐起来。“什么事?”净薇反倒有些不习惯了,她向来羡慕初香直来直往的性子。
“我听我爸爸和大哥说,你爸爸……也就是江司令要将你嫁到北地去?”云初香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她。
净薇迎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意料之中地看到了初香吃惊的表情:“你真的要嫁给赫连靖风吗?”净薇点了点头。初香的父兄一向与江南军的一些军官走得颇近,又时不时地捐一些大洋给军队做军用,所以知道这件事情也不奇怪。
“那你不是要去北地了吗?”初香急了起来,脸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激动,竟通红通红的,比平素里多了几分娇媚。净薇点了点头:“自然是要去北地的。”
“司令不是前年才和北地打过仗吗?怎么他们会跟司令提亲呢?”
净薇叹了口气,轻轻地,却似极明了地道:“南方十省不是和西部七省早些日子有姻亲关系吗?若我们江南和北地不结盟的话,江南怕是生存不易啊。”云初香盯着她,有些明白过来:“所以你父亲就把你当筹码,去和北地结盟吗?”
她盯着无残叶的枯枝,在冷风的吹打下,身不由己地四下乱舞。
净薇、初香正说话间,只见萧扬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脸的着急:“刚刚老师拖了些时间才下课,我还怕你们先回了。”转头对着净薇道:“我也正好有事情找你,我们去斜对面的茶楼上吃茶去,这里挺冷的!”
三人上了茶楼,刚坐下,小二就将他们所要的瓜子、花生、果脯、糕点、茶等奉了上来。小二将茶盖微微一掀,腾腾的热气便窜了出来,熏得人也有些暖和了起来。
萧扬等小二一走,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开门见山地问道:“净薇,我听父亲说……说司令将你许给了北地的赫连大少?我……将信将疑,想问你一下,是否是真的?”其实,萧扬自父亲那里听后,他是颇为吃惊的,也知道绝对是真的。但是他就是不肯相信,或者就是不愿相信。好比一个赌徒,就算输到了最后一分钱也没有,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输。
净薇还没开口,初香已抢着回答了:“我已经问过净薇了,是真的!”萧扬的脸色瞬间有些发白,眼睛直盯着净薇,仿佛带着一种绝望,语气倒还从容,喃喃道:“原来是真的!”初香也不理他,自顾自地道:“是从军中传出的,你父亲又怎会不知真假呢?”萧扬默然了一会儿,方才抬起头看着净薇:“你也同意了?”那望过来的眼神竟深不可测。
净薇看了他一眼,虽是极短的一眼,但萧扬的心竟怦怦地跳了起来。却见她又低下了头,看着杯子里浮动的茶叶,好久,才道:“我父亲决定的事情,又有谁能说不呢?”语气极惆怅动人,“再过一两天,我怕是不能再来学堂上课了。北地那边也要来人了……”
三个人静默不语,只听得旁边吃茶的人不停谈笑的声音。好半晌之后,萧扬起身道:“我去买点儿糖炒栗子,你们两个最爱吃的。净薇去北地后,我们三人想再聚在一起,怕是困难了。”语罢,便下楼去了。
初香本是个高兴人,从小到大皆一帆风顺,从未遇到过什么真正难过的事情。这时,看着最好的朋友过几日就要出嫁了,而且是嫁到遥远的北地,不由得伤心起来。净薇心中也不舍,便拉着她的手:“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况且我也会回江南来看你们的,或者你们也可以到北地去看我,也就坐坐火车啊!”初香这才好些,道:“我只是舍不得你嘛!”说着说着,小女子的娇态又露出来了。
净薇微微一笑,将眸光一转,竟与一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那人的目光如炬,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嘴角微含着笑,眼中却并无笑意。她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忙收回目光。虽是匆匆一瞥,但那男子的样貌却记入了她的脑海,容颜俊挺颇具英气。不知为何,她竟不敢再将眸光移过去。
萧扬很快便回来了,还带回了一大袋的糖炒栗子,热烘烘、香糯糯,正是净薇一向喜爱的。萧扬是个极绅士的人,见两人如此喜欢,便动手帮她们将壳一个个去掉,放在瓷碟中,供两人食用。三人平素相处惯了,也不觉尴尬,便有人剥有人吃了起来。
净薇却一直觉得有异,仿佛一举一动皆遭人窥视,极不自在。她耐着坐了片刻,道:“我们回去吧。我父亲这几天不大许我出门了,我得早些回去。”
三人随即收拾了书本,下了楼去。净薇总觉不对,便往刚才那人处看了一眼,只见那人依旧目光犀利地盯着她。她不由得脸一红,忙将目光收回,随着初香下楼去了。
净薇才回到家,喜鹊已在大门口迎着她了:“大小姐,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司令在大厅等你很久了!”净薇改了方向,朝大厅走去。喜鹊一边跟在后面,一边说:“北地的专列到了,送了几车厢的聘礼过来,还来了几个军官和太太!”
净薇才进入大厅,只见四面的眼光已聚集了过来。江海权呵呵地笑道:“这就是小女……净薇!”大厅里果然坐着几个北地的军官,一身戎装,从他们所挂的勋章上看,级别怕是不低的。旁边各自陪坐着几个太太,皮裘旗袍的,贵气逼人。她倒被他们的眼光瞧得有些窘迫了起来,但因长期出入大场面养成的气度,净薇倒也落落大方地含笑着向他们问了好。北地来的众人忙都站了起来,一一回礼。
江海权笑道:“你姨娘们正在和太太们商量具体的好日子呢。你坐一下!”净薇应了一声,便在五姨娘的下首坐了下来。略定了神,这才发现,今日姨娘们都各自拿出了家当,满身珠光宝气,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反观自己蓝衣黑裙,一副女学生的打扮,站在中间,倒显得有几分寒酸。
她遂抬起了头,瞧着为首的一位太太,只见她也正瞧着自己,眼光里透着几丝赞许。到底是快出阁的女孩子,见她含笑地看着自己,净薇脸上不禁热了起来。之后,双方七嘴八舌讨论的东西,她也根本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日子倒是选好了,再过二十多天净薇便要出嫁了,望着自己的房间,纵然不富丽,但毕竟陪伴着自己过了这么多年,如今真的快要离开了,心中却也极为难受。想着想着,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今日在茶楼遇到的那个人,那双目光犀利的眸子,她竟有些发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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