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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对年幼女儿怀有杀意的贤惠妻子;休职后入住精神康复中心的男子;因家庭环境而无法拥有独立意识的女人;在超市偶遇事故的迷失少年……
这些轻微脱离正常生活、心灵受到创伤的都市人,在不知不觉间受着彼此的压迫和伤害。
四段故事中的男男女女,对于感情世界并没有过多的奢望,他们只是想守候这份寂寞的、温暖的爱意。然而精神世界的平衡却总是难以掌控,微弱的希望之火又将如何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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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天童荒太 | Tendo Arata
原名栗田教行,一九六〇年生于爱媛县,毕业于明治大学文学部戏剧系。以本名投稿的《白色家族》获“野性时代杂志新人文学奖”,之后便以笔名创作。代表作有《孤独的歌声》、《永远是孩子》、《漫溢之爱》等,二〇〇九年,以《哀悼人》斩获直木奖。
天童荒太善于挖掘普通生活中的恶意与温暖,能将细小的主题发挥到极致。有多部作品被改编成影视剧,由其系列长篇原作《狩猎家族》改编的同名日剧于二〇一四年七月播出,堪称叫好叫座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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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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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总之,爱
第二章 空虚的恋人
第三章 安稳的香味
第四章 给逝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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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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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窗户外边,可以看到一个大大的婴儿的笑脸。
这是立在东京山手线两旁的相机宣传广告牌。
矶崎武史从电车中看着婴儿的照片,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那是只有在宣传海报上才能见到的、异常可爱的孩子。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女儿更可爱一些。因为工作原因,他经常会看到各种各样的孩子照片,但无论和哪个孩子相比,都还是觉得自己的孩子最好。
今天,他完成了超出设想的工作量。他想回到家以后,给女儿洗个澡,喝一杯啤酒。武史的肾脏有些毛病,但是只喝一杯倒也不必担心。
大学时代的一个朋友,在一次同窗会上谈起自己三岁的孩子,因他学会给自己倒啤酒而自豪不已。武史的女儿已经学会走路了,不知什么时候起也可以给自己倒啤酒了吧。
他倚靠着电车门,任自己沉浸在今后天伦之乐的想象之中。就在此时,突然从背后传来了金属的声音。
有一个饮料瓶滚落在地上。因为还没有进入傍晚乘车高峰的时间,电车里还比较空。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呆呆地站在座位前,大概是他手里的瓶子掉了吧。
“哎呀,你看吧!小心点儿,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在小男孩面前坐着的年轻女人,用极其生气的口气说道。
小男孩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半张着嘴看着她。
“妈妈会被人认为没有公共道德的。”
那个好像是妈妈的女人的腔调满是情绪化,并冲着孩子的那双小手给了一巴掌。随后哭声就响彻了车厢。
女人似乎怀孕了,穿着粉色的孕妇装。眼睛下边有轻微皱纹的她,身边放着两个大的购物袋,令她无法敏捷活动。
“因为你,会让妈妈被认为很没修养。”女人不停地说着那个孩子。
武史的表情开始不快。“差不多得了。”他小声嘟囔着。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话,那孩子的母亲竟向他看了过来。
武史连忙避开她的视线,周围的乘客要么故作视而不见,要么表情尴尬地偷看这对母子。
电车停靠在了御徒町站。武史从行李架上取下手提包,逃跑一般地跑上站台。车门关上的瞬间,他的视线移向电车,那个男孩已经停止了哭啼,此时倒是母亲一脸要哭的样子,用手捂着自己的脸。
电车渐渐远去,武史从屁股口袋里掏出钱包。打开钱包,看着里面夹着的相片。
照片上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文静女子,怀里抱着孩子,面对着镜头一脸欢笑。那个孩子冲着镜头大大地张着小嘴巴,仿佛看着照片都能听到孩子欢快的笑声。
表情变得不悦,连武史自己都觉察到了。他收起钱包,朝出站口走去。
梅雨季结束后,一连数日都是超过三十度的炎热天气。
车站前沿街种植着许多山茱萸,两个月前花儿都落了,现在满是繁茂翠绿的枝叶。
武史尽量选择有树荫的地方,朝隅田川的方向走着。从河的方向吹过一些风,仅带来一丝凉意可供享用,同时夹杂着热气蒸腾的泥土的气味。
他走进紧靠河边的小道,在陈旧的住宅之间往前走,渐渐出现了一个并立着数个小制造公司的角落。
隔热板围着的仓库“风格”的工厂,租借民居一楼摆放着机械设备的家庭作坊式的小公司并立其间。
狭窄的小道里,满是机油的气味,电机运转声、金属碰撞声与人们的喧哗吵闹交织在一起。屋子里焊接研磨而制造的火花,一直飞溅到道路上而不熄,甚至无法下脚走过。
武史一边用手绢擦着汗,一边从堆满木箱的停车场横穿过去,从一个这一带中相对宽阔一些的空间上建造起来的工厂前边走了出去。
从这个工厂的窗边能够听到机械吸住纸张的沙沙声,也能听到不断地卷起纸张粗大滚筒的声响,以及裁断厚纸张机器所发出的令人生理不适的噪声。
临近工厂的楼可以看到写着“安田合纸株式会社”字样的招牌。
楼是刚刚翻修过的,一楼和工厂相通,二楼是事务室,三楼以上就是社长全家住的地方了。
武史从楼外边的楼梯上楼,然后拉开了二楼事务室的门。
“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迎接他的热烈掌声。
这是个十分狭小的只有十叠面积大小的事务室。最里边被社长专用的大办公桌占了大半,靠近门的半边横竖摆放着六张办公桌。墙边放着书柜、传真机、小型打印机之类的东西。
“哦,辛苦了!”
迎过来说话的是社长安田,屋子里还有他的妻子以及担任经理的女老员工。其他人要么在外出中,要么在工厂忙碌着。
“干得好啊,‘干将’矶崎!”
安田的个子不高但是身形很不错,头发已经有些灰白。五十过半的年龄,却时常有些孩子般表情的他,或许正符合小公司的二代社长的形象吧。人品不错,说话却会给人留下不太高雅的印象。
“多亏你啦,把这个拿下了!”
武史轻轻地、礼貌性地点了下头。
安田提起了一家造酒的大公司。
“能争取到和他们的合作,太厉害了!真的,都快吓出汗来了。现在只是特别活动,今后就会是全国范围了吧?”
“这是当然。”武史点了点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包里拿出了计划方案。
“在全国的酒店和超市都会使用我们公司制作的宣传画和等身尺寸的海报。另外,这次赠送商品所使用的宣传画也将使用我们公司制作的。”
“一旦和那样的大公司合作上真是不一样啊。”安田的夫人感慨地说道。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此十分满意的想法,数次点头。
“把矶崎君挖过来的价值这次体现出来喽。”
武史连忙摇着手说:“哪里是挖过来,完全是在就要被那个公司裁员的时候,被社长救助回来的。”
武史以前在一个有名的广告代理店工作。当时,武史制作的广告所用的宣传画纸张是从安田的公司订购的,因此相互结识。
“听说矶崎君住院了,我专门去看望,看来这一举措立了大功啊!”安田说着不由得自豪了起来,接着说,“我自己也因为心脏病病倒过两回,非常理解病人的痛苦哦。你想那么大牌的广告代理店,内部竞争也是很激烈的。生病住院这种事,对于周遭的竞争者来说要么被当作激励他们往上爬的机会,要么就是用看掉队者的眼光,满腹幸灾乐祸。你自己不也说,你的上司一次都没来探望过你吗?而我这种当时和你没有直接关系的人还去探望了三次呢。”
武史一时语塞,只得礼貌性地笑了笑,轻轻地点点头,说:“当时真是非常感谢。”
“最近,身体情况如何?最近刚好太忙,也没具体问你。又去过医院吗?”
“只是做检查而已,还是老样子,两周一次。一直劳累的话,尿蛋白含量就偏高,或者白血球偏高什么的。虽然很麻烦,但是医生也嘱咐我说要有意识,肾病可是终身携带的。”
“哪个人都有点什么毛病的,身体完全健康毫无毛病的人才是少见。”安田的夫人说道,她好像也有偏头痛的毛病,一直都要吃药。
“虽说如此,现在不正是最好的时候吗?工作就不用说了,孩子也正是最可爱的时候。多充实啊!”安田的夫人接着说道。
武史附和着说:“是啊,孩子是第一位的。”
“已经一岁半了吧?过敏怎么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家啊,吃饭啊、穿衣服啊什么的,有各种需要注意的地方。”
“夫人也相当辛苦啊,还要照顾矶崎君你的健康。而且,现在每天依旧有‘爱妻便当’吧?”
“啊,是啊。主要是食堂的套餐和便利店的便当盐分都太多了。”
“了不起啊,夫人。”
“哪里,她也就在照顾人健康上算是个有优点的人。”
安田此时过来拍了拍武史的背,说:“干将,为庆祝喝一杯啊!一杯啤酒的话不是没事吗?不行的话也别打算逃跑啊!要是你单身,我还准备带你去找点令人刺激的乐子呢。”
武史在五点半下班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本来是为了告知吃了晚饭后再回去,但没人接,因此转到了自动留言机。妻子莎织忙于照顾孩子,也只有傍晚才能去买东西的时候。
他对着留言机说着自己工作上获得的成功,然后又说了自己大概八点钟回家,并希望妻子可以等着他,先别给女儿洗澡。
武史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工作上的成就感,加上社长表扬赞美的话,让人感觉时间匆匆而过。虽然一出喝酒的店就马上给家里打了电话,可电话响了十声莎织都没接听。或许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正在给女儿洗澡呢吧,他想。
从山手线到西武池袋线的大泉学院站,电车的换乘都十分顺利。对于自己晚归的解释,他想不如等到下了车就用一次电话说清楚会比较轻松,所以途中就没再打过。
从车站出来,还要再坐十五分钟的公交车。从公交下车的地方转入横向的街道,然后走进宁静悠闲的住宅区中,一座八层住宅楼的六楼。电梯里有狗的气味。虽然住宅楼应该是禁止饲养宠物的,但是不知在什么地方还是有人在养。房子的面积,每一户都是3DK ,是武史在两年前用需二十五年内还清的贷款买的。
“我回来了哦!”
武史站在门前自言自语般说道。他按了一下门铃,过了一会儿却依然没有人回应。
“还在洗澡?不可能啊。”
说着他又按了几下门铃,还是没人回应。他从裤子口袋里找出钥匙。然后故意把开门的声响弄得很大,缓慢地打开门。他一边笑着打开门,一边假装知晓了某种玩笑似的说道:“什么啊,故意逗我是不是?”
穿着肉色连衣裙的莎织视线向下张望着正站在他面前。她的表情仿佛笼罩着一层忧郁的阴影,一向文静的面孔不知为何生出几分浮躁的感觉出来。
“那个,抱歉回来晚了。”
武史有些没底气,说话的声音故意做出十分有精神的样子。然后带上门走进了屋子。
“工作上取得了进展,社长老是不放人回来。这个是社长送的寿司。”说着把手里装着寿司的袋子提给莎织。
莎织却没有接过去。武史想或许还在生闷气,就自己脱了鞋子连忙从莎织面前走开。
“奈津美呢?已经睡了吗?”武史说着走进铺着木地板的饭厅。为了清除会导致过敏性皮炎的蜱螨和灰尘,莎织每天都不停地擦拭打扫。屋子里还留有清洁水的气味。武史把寿司放到餐桌上,然后又把自己的包和装着便当盒子的手提袋放在了椅子上。
“已经洗过澡了吧?”武史说着脱下外套,递给站在他身后的莎织,而外套从他的手中径直滑落到了地板上。
莎织站在玄关处,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丝毫没有改变。
“怎么了?真生气了?”武史打量着莎织,发现她正在微微颤抖。他连忙走到莎织身边,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莎织的嘴唇微微张开,欲言又止的样子,接连叹了几口气,最终从嘴里只挤出了句“奈津美她”,然后眼神开始变得游离不定。
武史没搞明白到底什么意思,问:“奈津美怎么了?”
“我”
莎织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武史焦躁了起来,怒斥道:“奈津美到底怎么了?给我说清楚!”
“我杀了奈津美。”
莎织一口气说完,然后抱着自己的双臂,眼神放空,呆呆地望着地上的某一点。
“我杀了奈津美,我想杀了奈津美,洗澡的时候,我当时居然想着:一直把那孩子的头按到水里会发生什么呢?”
莎织无法再说下去,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武史盯着莎织的脖子,对他来说那些刚刚听进耳朵的声音,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转换成自己能够理解的语言。
马上,连他自己都毫无意识地笑了起来。
“傻——子。玩笑有的能开,有的不能开的。我回来晚了是我的不好这我知道”说到后边,武史的声音渐渐不再那么确定。
他从莎织的面前离开,冲向了浴室。他一把拉开更衣间的大门走了进去,又一把拉开隔断浴室的防水拉门,然后摸到墙上的电灯开关打开灯。里边的浴盆上盖着保温盖。武史走过去,找到保温盖上边可以抓住的地方,一把掀开,水蒸气随之蒸腾而出。保温盖背面附着的水滴滴滴答答地发出声响。浴盆里只有蓄着的热水泛起波纹,夹杂叹息一般的闷响。武史又冲出浴室,莎织还站在原处没有任何变化。
武史又跑到饭厅,将饭桌甚至椅子下都确认了一遍,也没有。靠着厨房里侧有一个房间,武史向里边窥望了过去。这个房间现在是作为孩子的房间使用的。没有铺地毯,而是直接在木地板上放着诸如摆放婴儿用品的柜子、放着玩具的箱子之类。这是为了不积攒灰尘,尽量只摆放必要的物品从而保持整齐。墙边放着的塑料制的摇篮虽然背对着武史的视线,但是完全没有人躺在那儿的感觉。
武史又跑去隔壁的日式卧室,很快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在紧闭着的衣柜。他屏住呼吸,然后才一把拉开了衣柜门。他确认了衣柜的每个角落,甚至连堆放的被子缝隙都摸了一遍。那之后,武史也去确认了饭厅入口旁边的小房间。那里名义上叫作莎织的房间,但事实上自从奈津美被诊断患了过敏性皮炎之后,这里就堆放着衣柜、梳妆台和缝纫机之类的东西,连武史的书柜和写字台也搬到了这里。因此,几乎满得无法下脚。
武史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跑回到卧室,打开阳台的门,直接光着脚走到阳台上检查每个角落。连阳台上莎织养的百日草和牵牛花都被武史一脚踢翻了。武史又冲回客厅,大喊:“奈津美在哪儿?”
可放眼向玄关看去,莎织却不在那里了。
武史跑过客厅,把大门打开,向外张望。突然又想起漏掉了厕所,遂又跑回到客厅,此时却发现莎织正站在饭厅内侧的卧室,怀里抱着身穿白色睡衣的婴儿。
武史立刻跑到莎织身边。“奈津美!”他说着就连忙去确认抱在莎织怀里的婴儿。
粉红的脸蛋儿,肉嘟嘟的。中间高翘的小鼻子十分可爱。以前脖子那儿因为皮炎而溃烂了的一块,最近也完全治好了。明亮的口唇如同高级点心一般柔软。总被人说和武史长得很像的眼睛,现在正紧闭着,配合着呼吸的起伏,睫毛轻轻颤动着。
武史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说:“干什么啊你这是,你把她藏在哪儿了?”
莎织依然紧抱着孩子,说:“就在这儿睡着呢啊。”说着眼神落在了面前的摇床,话语中却是毫无起伏的口气。
“刚才根本不在这儿!”
“我把她放在这儿睡的,你仔细看了吗?”
“看了!”武史口气愤怒地顶了回去。空气中骤然满是不安和愤怒。“给我!”武史想要把奈津美抢过来,不自觉的动作变得十分粗暴,莎织则坚决抵抗。莎织居然这么不合作,武史干脆直接伸到莎织怀里去抢。而就当此时,奈津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乖啊乖,没事哦,是爸爸。”
虽然武史想要温柔地哄奈津美,但或许是由于突然惊醒而变得不安,奈津美只是哭喊着,“妈妈,妈妈”。
武史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莎织。
而她却朝着客厅不停地后退,直到碰到椅子瘫坐在了上边。然后把胳膊撑在桌子上,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武史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喝道:“喂!你又怎么了啊?”语气低沉而恐怖。
莎织依然捂着脸,不停地摇头。
武史一边哄着哭闹的孩子,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什么啊?到底怎么回事啊?”然后自己也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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