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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今昔续百鬼——云》是京极夏彦百鬼夜行系列的第11本,也是中短篇的第3本。
妖怪研究家多多良老师,有着痴肥的体态,纵横无尽的无用知识。
谈妖论怪如数家珍,把鸟山石燕的妖怪画集当做随身宝物。
方向感奇佳,但只懂得直线前进。
生活常识阙如,惟有饭量超常。
和他一起踏上的探访妖怪之旅,注定劫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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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京极夏彦 KYOGOKU NATSUHIKO
别人难以模仿、难以企及的作品,对他来说只是兴趣。
1963年3月26日出生于北海道小樽。
1994年:在工作之余写下处女作《姑获鸟之夏》,为推理文坛带来极大的冲击。
1996年:出版百鬼夜行系列之二《魍魉之匣》,就拿下第四十九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之后陆续推出《狂骨之梦》《铁鼠之槛》等十余部系列作品。
1997年:时代小说《嗤笑伊右卫门》获第二十五届泉镜花文学奖。
2002年:时代小说《偷窥者小平次》获第十六届山本周五郎奖。
2003年:怪奇时代小说《后巷说百物语》获第一百三十届直木奖。
2011年:怪奇时代小说《西巷说百物语》获第二十四届柴田炼三郎奖。
译者:王华懋,台湾译者,译有京极夏彦的多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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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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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涯小僧 多多良老师行状记①
泥田坊多多良老师行状记②
手之目多多良老师行状记③
古库里婆 多多良老师行状记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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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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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涯小僧 多多良老师行状记①
1
那个时候,我真是怒不可遏。
但我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在气些什么。
话虽如此,我也绝对不是不明白自己为何生气,只是可以想到的理由实在太多,我已经搞不清楚是在为哪桩生气了。
五花八门,形形色色,光想起来就令人怒火中烧。
满腔怒火指的就是我那时的状态。
当时我气愤的对象不是别人。
就是目前正在稀谭舍的招牌杂志《稀谭月报》上好评连载小论文《消失的妖怪》的多多良胜五郎老师其人。
各位知道他吗?
世间如此广大,奇特之士应该也不少,各位当中或许也有人知道他……不过我想一般人应该是不知道的。
那篇连载的内容是全日本惟一一个老脸皮厚地在名片印上“妖怪研究家”这种头衔的多多良胜五郎老师,运用他渊博且无益的知识,锐利地考察只剩下名称或外形、但已失去性质及传说的妖怪。不管怎么想,都只有一些好事之徒才会去读这种内容。我想可能连《稀谭月报》的忠实读者都会直接跳过这个专栏吧。在这科学万能的现代,应该没有人会去严肃探讨过时落伍的妖怪,即使谈论,也没有人愿意聆听吧。
所以虽然标榜好评连载,但我想喜欢这个专栏的大概只有我这种怪人,或一小部分奇特人士而已。
即使如此,我也觉得能够在中坚出版社出版且发行册数不容小觑的商业杂志每个月连载固定的页数,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
不过我还是认为这种情况,值得称赞的是挪出时间与经费给那种利用价值稀薄的文章的稀谭舍及《稀谭月报》责任编辑;而多多良老师则是不管内容如何,都只是恣意任性地写下完全不考虑一般读者感受的内容,应该相当轻松才是。
不不不。
这话听起来或许是辩解,但我绝对不是在损人。连载的内容本身非常有趣,对于多多良老师的慧眼,我也经常钦佩不已。
最重要的是,身为遭到世人白眼相待的妖怪爱好家之一,看到同好之士受到瞩目,实在是无上欣喜。
若是由于多多良老师这样的有志之士的耕耘,使得世人多少注意到妖怪与民俗学,我觉得也是一件极有意义的事。
所有的人都只顾着从焦原中振作起来,绷紧神经,拼命努力,然后好不容易才挽回了一些什么——我觉得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却也觉得愈是这种无奇不有、万物飙涨的时期,愈需要这种将心血倾注于无用、无益之物的痴人。
的确,世间是穷到了底,根本无暇去认真思考什么妖怪吧。妖怪研究对科学信徒而言是迷信,对学识之士而言是不正经,对一般人而言是荒唐,对穷人来说是逍遣娱乐。可是只要是参与过战争的人,应该都知道连妖怪都不知所踪的世界有多么凄惨。
因此多多良老师的活跃依然是件令人欣喜的事。连载决定后,看到第一回的原稿化为铅字刊登在杂志上时,我甚至感到大快人心。我还每天担心会不会因为内容过于深奥,让读者目瞪口呆;或多多良老师文笔疏懒,怠于写作,使得连载腰斩。不过就算我提出忠告或建议,多多良老师也根本不可能理会啦。
因为再怎么说,老师都是个怪胚子。
老师……
没错。我平素就习惯怀着尊敬与亲昵之意,称呼多多良老师为老师。写成文字时,不用汉字标记,也不是平假名,而是用片假名来写。而且我想我还是拖着尾音叫“老师~”呢。我绝对不是瞧不起他,这个称呼完全是出于尊敬与亲昵。对,是出于尊敬与亲昵。
再怎么说,老师都学富五车。不管是汉文还是古文,他都能轻松浏览,连一点无聊小事都记得一清二楚。老师原本念的是理科,熟知某某力学,对天文气象造诣也极深。不仅如此,他还善唱歌谣曲,也会去观赏少女歌剧,而且老师的集中力异样发达。
老师一旦集中起来,就看不见也听不见其他东西。不管是在街上、深夜还是守灵会上,只要有了新发现,或是灵光一闪,他都会怪叫一通,兴奋无比。
不不不。
恕我重申,我不是在诋毁,这是称赞。老师很厉害。厉害是厉害,但这是两码子事。
我对老师的学术贡献及才能的评价,和对与老师的共同回忆的愤怒,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我与老师结识,是太平洋战争开始前,所以前前后后应该有十二三年了。
当时我才十八岁左右。说到十八岁,是纯洁无垢的青年时期。而我竟在这样的节骨眼碰上了那样一个人,实在倒运。
当时我是个泥水匠。明明是个泥水匠——虽然这样说很怪,而且有职业歧视之嫌——我却具备极为旺盛的向学心。我家境贫困,当然无力上学,但我努力自修,拼命念书。虽然勤奋向学,但毕竟是自修,说穿了就是将微薄的零用钱全数拿去买书来读这点程度而已。而且因为买不起太多书,只能再三反复研读,读到书都起毛了。所以当时读到的书,内容记忆异样地鲜明。
其中特别令我着迷的,是用光了我压箱底的九十元买到的柳田国男老师的《传说》这本新书。
读到开头提到“传说”一词成为通用的日语,只是近几年的事而已,我异常兴奋起来。
书上说,过去“传说”这个词,在口语中并不普遍,而且是以更广泛的意义被使用。但约莫四十年以前,高木敏雄老师与他的朋友们想到以“传说”一词作为相当于德语sage、法语l gende 的词汇,此后便流传开来,逐渐以现今的意义固定下来。
语言这东西自我们出生时便存在,换句话说,对于一介个人而言,形同开天辟地以来就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东西。一般人是不是都这么想呢?
然而……
读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凡百事物都有个起源。我了解到不管是什么,都一定有个创造者。所以我大为兴奋,一口气读完这本书,一读再读。
结果……我迷上传说了。
这么一想,好像有点偏离我兴奋的理由,可能我原本就极端喜爱妖怪,只是潜在的资质被触发罢了。
不管怎么样,我感兴趣的对象,集中到传说、民间故事、口头传承及妖怪这类事物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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