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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与《追忆似水年华》《尤利西斯》并称意识流小说的三大杰作。
2.伟大的悲剧创作者、诺贝尔奖获得者、美国作家福克纳作品。
3.莫言、余华、马尔克斯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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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喧哗与骚动》是美国著名作家福克纳的经典作品。书名出自莎士比亚悲剧《麦克白》第五幕第五场麦克白的有名台词:“人生如痴人说梦,充满着喧哗与骚动,却没有任何意义。”
小说讲述的是南方没落地主康普生一家的家族悲剧。全书通过这三个儿子的内心独白,围绕凯蒂的堕落展开。
老康普生游手好闲、嗜酒贪杯。其妻自私冷酷、怨天尤人。长子昆丁绝望地抱住南方所谓的旧传统不放,因妹妹凯蒂风流成性、有辱南方淑女身份而爱恨交加,竟至溺水自杀。次子杰生冷酷贪婪,三子班吉则是个白痴,三十三岁时只有三岁小儿的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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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威廉福克纳
美国最有影响力的作家之一,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他以长篇和中短篇小说见长,同时也是诗人和编剧家。作品有《喧哗与骚动》《我弥留之际》《押沙龙,押沙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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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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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4月7日
1910年6月2日
1928年4月6日
1928年4月8日
附录 康普森家:1699年—194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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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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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凄凉与寒冷中,这一天开始了。当蒂尔希从小屋中走出来时,有一堵由晦暗的光线组成的墙正从东北方向朝她靠近。这些光线没有被稀释成水汽,反而变成一种灰尘样的细菌、带毒的微粒。它们向针一样刺入她的皮肤,然后用一种不像水汽,更接近于一种稀薄的、不容易汇集的油点的方式,沉淀在她的身上。蒂尔希用头巾缠住头,又戴上一顶硬邦邦的黑色草帽,身上穿上一条深紫色的丝质长裙,再搭上一条红褐色,带着一个肮脏又难以分辨是什么动物皮毛镶边的丝绒披肩。蒂尔希在门前站了一段时间,用她那被皱纹分割成块的干瘪的脸仰望着这阴霾的天空,然后伸出她那像鱼肚皮一样柔软的干枯的手,随后她掀开披肩,开始认真地观赏自己长裙的前襟。
长裙毫无生气地从她的双肩上顺着她下垂的胸部落下,在她突出的腹部紧绷起来,随后又变得松弛,之后由于她在里面穿了好几条内裤而又显得略有凸起。等春天走远,天气开始暖和,并变得美丽大气,呈现出成熟的感觉时,她就会一条条地脱掉那些内裤。她原本是个相当肥胖的女人,但是现在整个骨架上除了鼓囊囊的肚子上的皮肤还紧绷着,其他地方都只是被一层单薄的皮松垮垮地覆盖着,几乎全部显露出来,似乎人的肉体与勇气和毅力一样,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耗尽。现在,剩下的只有那副坚强的骨架像一个废墟,也像一个里程碑一样,矗立在那毫无精神的五脏六腑之上。而上面的那副面孔让人觉得似乎骨头露在皮肉的外面,而面对现在那阴雨的天空,她的表情既像是聆听上帝的安排,又像是小孩失落时的错愕。最终,她转身关上门,回到了房间里。
挨着门的那处土地上什么都没有。它泛着一种古老的银器和墨西哥人用手抹灰的墙壁的铜绿色泽,看起来像是由一代代人赤脚地踩踏获得的。在房子的旁边,有三棵供夏季乘凉的桑树,它们将来会长得宽阔而厚重的树叶现在还是毛毛嫩嫩地在风中伸展,上下地飞翔。有一对樫鸟不知从何处飞来,它们在狂风中起舞,就像一团鲜艳的碎布或碎纸一样。最后它们落在了桑树上,在树枝上颤动着翘起尾巴,开始大声地叫着。然而狂风把它们沙哑的叫声像碎纸一样带走。三只樫鸟也在随后加入进来,在弯曲的树枝上颤动着身体,翘起尾巴使劲地叫了很长一段时间。房间的门再次打开了,蒂尔希也从里面再次走出来。这次她的头上戴了一顶男人戴的平顶呢绒帽子,身上披了一件大衣,那件蓝格子裙子就在军大衣破烂的下摆下面鼓囊着,在她穿过院子之后,经过厨房的台阶的时候,裙子破旧的衣边就在她的身后乱晃。
一段时间以后,她拿着一把伞又一次出现了。她斜打着伞来对抗迎面吹来的风,穿过院子走到柴火堆旁边,将那把张开的伞放下。但她立即又扑向那把伞,将它抓在手中,四下观望。一会儿之后,她将伞收起来放好后,开始将一根根的柴火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臂中堆起来,之后她又拿起伞,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打开,就这样她又回到了台阶那里。为了不让柴火掉下来,她谨小慎微地保持自己的平衡,同时又费力地把伞合上。她把伞放在门边的角落中,把柴火放进炉子后面的柴火箱里,随后脱下大衣和帽子,从墙上取下一条脏兮兮的围裙系在身上,开始生火。炉条和炉盖因为她的工作而啪啪作响,这时,在楼梯口的康普森太太开始喊她。
康普森太太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棉睡袍,一只手握住衣服放在下巴下面,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红胶皮的热水袋。她站立在后楼梯的顶部,规律而单调地喊着“蒂尔希”。她的声音穿过楼道,就好像进入枯井一样。楼道在黑暗中延伸着,直到遇到一扇惨淡的窗户,才透进些许微弱的光。
“蒂尔希。”她的喊声没有节奏,没有重音,甚至没有焦急,就像她并不指望得到回答一样。“蒂尔希。”
蒂尔希答应了一声,便不再继续调弄炉子。可她还没有穿过厨房,让她的头映衬在窗口透过来的那片晦暗的光之前,康普森太太又开始叫喊。
“好了,”蒂尔希说,“好了,我这就来了。有了热水我马上就会帮你灌好的。”她提起裙子走上楼梯,那硕大的身体把那些微弱的光线全部遮住了。
“把热水袋放在这儿,回去睡觉吧。”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康普森太太说,“我醒了之后,至少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可是没有听见厨房有任何声音。”
“您把它放在这,回去睡吧。”蒂尔希说。她好不容易爬上楼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堆在了一起。“我一分钟之内就生好火,两分钟之内就会烧好水的。”
“可是我至少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了,”康普森太太说,“我还以为你要等我下楼之后才会开始生火。”
蒂尔希走到楼梯口,接过热水袋。
“我马上就给您灌好,”蒂尔希说,“鲁斯特昨天晚上看戏看到深夜,今天早晨睡过了。我只好自己生火。您赶快回去睡吧。要不还没等我把东西 准备好,全屋的人就都要被您吵醒了。”
“你让鲁斯特去玩,多出来的活只能自己干了。”康普森太太说,“杰森如果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高兴的,这你是知道的。”
“事实是,他去看戏没有花杰森的钱,这我很肯定。”蒂尔希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朝楼下走。
等康普森太太回到自己的房间,重新躺在床上,她还是能够听到蒂尔希下楼发出的声音。你都想象不出她的动作慢到了什么程度,简直让人受不了,幸好食品间的那扇门这时响了起来,盖住了她下楼的声音,要不然会有人因此发疯的。
蒂尔希走进厨房,将火生好,开始准备早餐。干了一会儿,她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来到窗前看了看自己的小屋,随后她到门口打开门,对着冷风开始呼喊。
“鲁斯特!”她喊道。然后,她侧过脸来避开风声,仔细倾听是否有回答。
“听到了没有,鲁斯特?”她等待着回答,正准备继续呼喊,却看见鲁斯特从厨房的拐角里走出来了。
“外婆。”他伴着一副无辜的表情说,但是实在显得过于无辜了,对此蒂尔希已经不仅仅是惊讶了,她为此好几分钟一动不动地低头看着他。
“你去哪里了?”她说。
“我哪都没有去,”他说,“就在地窖里啊。”
“你去地窖里做什么?”她说。
“别在雨里站着,笨蛋。”她说。
“我什么都没有做。”他说着,走上了台阶。
“你敢就这么不抱柴火进门?”她说,“我已经替你搬了柴火,并且生好火了。昨天晚上我不是提醒你装满一箱柴火后再出去吗?”
“我装了啊,”鲁斯特说,“我真的装了。”
“那柴火去哪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可没动。”
“哼!你现在立马把箱子给我装满,”她说,“装满了之后,上楼去照顾班杰。”
她将门关上,随后鲁斯特走向柴火堆。那五只鸟在房子的上空盘旋、鸣叫,一会又回到桑树上停下来休息。他看了看它们,捡起一块石子砸过去。
“嗨!”他说,“滚回你们的老家去,滚回地狱去!现在还没到星期一呢!”
他抱了一大堆柴火,足有山那么高。他没有办法看清前面的路,歪七扭八地走到台阶前面,跨上台阶,毛手毛脚地撞在了门上,柴火一根根地从上面掉了下来。蒂尔希这时来给他开门,他晃晃荡荡地走过厨房。
“哦,鲁斯特!”她喊道,但这时他已经在一瞬间把柴火全都扔进箱子里了,箱子发出了巨大的噪声。
“嚯!”他舒了口气。
“你想把整个屋子的人全都吵醒吗?”蒂尔希说,同时打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快去楼上给班杰穿衣服。”
“好的。”他说,然后朝着通向院子的门走去。
“你去哪里?”蒂尔希说。
“我觉得我还是绕到房子前面,从正门走进去,省得把凯洛琳小姐她们吵醒。”
“听我的话,从后楼梯走,去给班杰穿上衣服。”蒂尔希说。“行了,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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