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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后醒来,竟成前任表妹?
发现前任不算渣,那她就勉为其难抢救一下咯
我能想到最痛苦的事:男朋友跟人跑了,男性朋友智商低
校园女霸主被劈腿了,派出最强战友去单挑,结果惨败而回!
是让你揍他满地找牙,不是让你谢谢他全家……
最无厘头狗血大剧,笑到根本停不下来
糙女缠上小嫩草,敢欺负我的男人?得先问问我的拳头
嬉笑怒骂,一家都是坑爹货
缠缠绵绵,全校就是逗比营
作为三观正直女主角表示,等等,让我一个人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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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我的前任叫江蔺,就在三个小时前,他把我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我委派最强队友杜子腾(其实是个傻帽)前去揍他一顿,并大吼:梁小是我喜欢的女人,你居然敢欺负她。可惜我过度重视战友的忠心程度,间接忽略了作为前锋需要具备的基本谋略,导致战况异常惨烈,杜子腾惨败。
五分钟后,我尽量保持微笑:我让你干嘛去的?
杜子腾答得干脆:“揍江蔺!”
我皮笑肉不笑,牙齿咯咯作响:“结果呢?”
“我谢谢他全家!”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杜子腾用事实让我亲身感受到了!
失恋必备吃吃吃,我手持一份撒尿牛丸前往学校的未名湖边疗伤,竟被一只流浪猫偷袭落水身体变成植物人,思想却成了江蔺自杀未遂的表妹的……
我的人生还能更精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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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沦陷,狮子座,90后,上海人,家里蹲大学屋里系毕业。笔名的由来是暗恋某男神数年不果,得出了“你惊鸿一瞥,我一世沦陷”这个结论。爱好写文,文风幽默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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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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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成为前任表妹
第二章 进击的包子
第三章 乌龙事件
第四章 甜蜜往事
第五章 前任的冤情
第六章 学渣的烦恼
第七章 智商是硬伤
第八章 傻人有傻福
第九章 死里逃生
第十章 相爱相杀
第十一章 英雄救美
第十二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十三章 和好如初
第十四章 婆婆太难搞
第十五章 我的老公是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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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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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成为前任表妹
我左手端着一份牛丸,右手握着一包“好吃点”,噼里啪啦一通捏碎后把饼干屑往池里撒。
池中,原本自由游弋的金鱼争先恐后地跑到池边争食,我一边撒饼干屑,一边跟它们闲聊:“吃吧吃吧,好吃你就多吃点。”嘴里不忘塞一粒牛丸。
口袋里响起一阵烦人的铃声,我充耳不闻,无动于衷,对方锲而不舍,声声催人。我败下阵来,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来电显示——杜子腾。
我现在一看到这三个字,就从心眼儿里冒火。
男朋友跟别人跑了,唯一可以信任的男性朋友是个傻子,这个事实令我痛不欲生!好不容易找个安静的地方自我疗伤,偏这傻子不识趣地前来打扰!
我愤恨地按下关机键,戳起一粒牛丸塞进嘴里,嚼得“滋滋”响,颇有些化悲愤为食欲的味道。
杜子腾是我的青梅竹马,方正脸,浓眉大眼,常年顶着个板刷头,憨态可掬,实则脑子有点弱智。
比方说小时候他妈妈给他买了一盒橡皮擦,这厮小气地只肯送我一块,结果转眼就跟别人交换光了。我强势围观了他换回来的东西,一支自动铅笔——坏的;一个大大卷空壳——据说可以当储物盒;一个女生发夹——掉了花的;唯一好用的居然是一包飘柔洗发露!
如此多的前车之鉴,我居然视而不见对他委以重用,我一定是脑子秀逗了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努力平心静气,反省这场悲剧究竟怎么发生的。
我的前任叫江蔺,就在三个小时前,他把我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平心而论,江蔺是个很优秀的男人,相貌出众,性格温和,为人“正直”,就连法学院的院花都垂涎他久矣。可惜我生性纯良,竟然一直没察觉出这女人的狼子野心。
直到三个小时前江蔺一通电话把我甩了,那个女人趾高气扬地从我面前路过,我才醍醐灌顶,原来这女人早有阴谋!可恨江蔺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这也忒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说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根本就是你的优乐美奶茶,喝完就可以把我丢了!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无义!
在成为江蔺前任的第一个小时,我严格筛选了身边所有的男性同胞,最后发现……居然连一个能甩江蔺一毫米的男人都没有!于是,我万般不舍地放弃了带着新欢前去炫耀,甚至放言“你敢出轨,我就敢给你戴绿帽子”。
一招不成,我试图寻求场外援助,来纾解我心中的郁结,那就是找人揍江蔺一顿。让你花心!让你招蜂引蝶!让你始乱终弃!
唯一愿意担此重任,又值得我托付的人就只有杜子腾。
原定计划是杜子腾冲到江蔺面前,大吼一声:“梁小是我喜欢的女人,你居然敢辜负她。”随即二话不说,噼里啪啦地揍对方一顿,胜利而归。
可惜我过度重视战友的忠心程度,间接忽略了作为前锋需要具备的基本谋略,导致战况异常惨烈……
在成为江蔺前任的第二个小时,我用502胶水把手机粘在杜子腾的衣兜里,打通彼此的电话后,杜子腾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经过一阵漫长的等待,我听见他拉住了一个人:“同学,你好。请问可以帮我叫一下江蔺吗?”
我在后方摇首叹息,这叫阵未免太挫士气,如果我做前锋,必定在他们班门前大吼一声:“江蔺,你给我出来!”随后等对方走出班级,二话不说,亮出兵器,杀对方个措手不及。这才是大将之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不久,江蔺的声音出现在手机那头:“原来是你。”语气颇为意外。
杜子腾明显底气不足,吞吞吐吐地说:“听……听说你跟小小分手了?”
江蔺问:“梁小告诉你的?”
我在手机这头冷笑一声,前几天还一口一个小小叫得亲热,改口倒是挺快啊。
杜子腾“嗯”了一声,两人之间静默了好几秒,才听杜子腾问:“你为什么跟小小分手?”
江蔺笑了一声:“你倒是挺关心她的。”
杜子腾说:“小小是个好姑娘。”
我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英年早逝。
亲,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你们现在是在叫板,这种狗血的台词就不用说出来掉价了!
江蔺问:“所以?”
“所以……所以……”
我一颗心再度提了上来,咆哮着杜子腾该念的台词:“所以我喜欢她,不容许任何人辜负她!”只要说完这句,你就可以顶着正义牌坊打他个措手不及!从此,你会成为义薄云天、气冲霄汉的代名词,万民称颂你,负心汉忌惮你,萌妹子仰慕你,你的人生将会达到他人不可企及的高度!
“所以……我喜欢她!我不容许任何人辜负她!”杜子腾终于说出了口。
Yes!Yes!Yes!
我握着手机手舞足蹈,接下来爆发出你的小宇宙,将江蔺打个落花流水吧!我按捺住激动之情,静心聆听前线战况。谁知电话那头寂静一片,我不确定地晃了晃手机,怀疑是否战况太过激烈,导致杜子腾的手机不小心甩了出去。
正在这时,江蔺的声音清晰地通过手机传了过来,同时还有那不可思议的笑声:“你觉得是我辜负了她?”
杜子腾没有说话。
我顿时觉得头昏眼花,原来他们根本没有开打……以我对杜子腾的了解,我完全有权利怀疑他此刻正瞪着一双看似谴责,实则委屈的眼望着江蔺。
江蔺问:“你喜欢梁小对不对?”
杜子腾迟疑了会儿,“嗯”了一声。
江蔺再问:“那我跟梁小分手,你就有机会跟她在一起了对不对?”
杜子腾迟疑了两会儿,“嗯”了一声。
江蔺继续诱导:“所以,你不是该感谢我跟她分手吗?”
杜子腾迟疑了三会儿,真诚地开了口:“谢谢你。”
江蔺满意了:“很好,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
“那我就先进去了。”
“好,你慢走。”
等到江蔺进了教室,杜子腾站在原地讷讷地吐出一句:“好像有哪里不对……”
我握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我今天终于亲身感受了!
五分钟后,杜子腾一脸呆滞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我让你干吗去的?”
杜子腾答得干脆:“揍江蔺!”
我皮笑肉不笑,牙齿咯咯作响:“结果呢?”
“我谢谢他全家!”
杜子腾说出这句话后,终于豁然开朗,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小小,对不起,我错了!”
我遏制不住面部的扭曲,冲上去抓住他的肩膀一阵狂晃:“说!我让你干什么去的!你却干了什么!你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就跟你同归于尽!我上辈子到底是作了多少孽,这辈子让你来折磨我!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在敌人面前灭自己威风是怎么回事啊!”
杜子腾被我陷入疯狂的模样给镇住了:“小小,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松开紧抓杜子腾的手,学着琼瑶剧女主角的模样,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簌簌落下,“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说罢,泪奔而去……
十米,
二十米,
三十米……
我忍无可忍地回过头:“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男主角只要一脸内疚地望着女主角离去就够了!正是这种该解释不解释,你要解释我偏不解释的剧情才能成功制造误会,让原本十集的剧情顺利发展至三十集!你这种死缠烂打地跟着解释的剧情,让那些金牌导演著名编剧情何以堪哪!
杜子腾仍旧是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小小,你就让我跟着你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心如磐石,不可转移:“我现在看到你不只是肚子疼,连心肝脾胃肾都疼了!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去跳河!”
这句话成功震慑住杜子腾,他终于不再跟着我,如同琼瑶剧中的男主角一般,满目深情悔恨地望着我离去。
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去小卖部买了一份撒尿牛丸,然后路上不知打哪儿捡到一包“好吃点”,圆润地出现在学校的未名湖边,进行自我疗伤。
期间,杜子腾试图用手机婉转地向我表达歉意,奈何哀莫大于心死,一颗破碎的心岂是这么容易挽回的?
“喵呜。”身后响起一声猫叫,我收回思绪回头一看,一只面如圆盘,一身肥膘的黄斑大猫立在身后。我立马笑逐颜开:“矮油,原来是叉叉啊,来来来,姐姐喂你吃肉。”说着,戳了一粒牛丸喂它。
牛叉叉是这附近的流浪猫,有人在这里的假山给它弄了个小窝,它就定居在这。我给它取名叉叉,冠以牛姓,不过这个名字的普及难度极大,我曾亲耳听过有人叫它小白、八戒、狗剩、诸如此类。我十分怀疑长久下去会造成它猫格分裂……
我抱着牛叉叉又喂了两粒牛丸,见它乐颠颠地吞了下去后,又抬眼望向我手里的碗——里边还有一粒牛丸。
我立马用手捂住碗口,虎视眈眈地看着它:“这是我的!”
牛叉叉斜眼睨我。
我以最快的速度插起那粒牛丸往嘴里塞,眼见就要落入口中,牛叉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来,我闪躲不及,居然让它偷袭成功!
“啊啊啊啊!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把我的牛丸给吐出来!”我抓着牛叉叉一阵狂晃,“一人一半不好吗!你为什么还要抢我最后一个牛丸!良心呢!你给我吐出来!”
牛叉叉不甘受制于人,伸出利爪向我袭来,我试图以左躲右闪大法打破它的阴谋,忘了脚下的雨花石经过昨夜大雨的洗礼还没干透,脚下一滑,“咚”的一声,后脑勺砸在石头上,整个人掉下了池子。
晕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我到底是哪里捡来的那包“好吃点”!我到底为什么要蹲在池边喂鱼!
我是在一场激烈的辩论赛中醒来的,正方是一名着装素雅、相貌过人的中年女子。
“等青青醒了,我就带她回加拿大。”
“不行!青青是我女儿,你凭什么带走她?”反方虽然相貌平平,但是西装革履,气势逼人。
“你问我凭什么?我好好的一个女儿交到你手中,你把她抚养成了什么样!青青为什么会自杀,你到底有没有关心过她!”
我淡定地躺在床上围观,心中纳闷,医院那么大,是什么样强大的理由让他们选在我的床前进行这场辩论呢?
兴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灼热,他们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齐齐地露出一种可以称为惊喜的表情。
我讪讪一笑,说:“你们继续……”话一出口,就让自己吓了一跳,嗓子干哑得厉害,根本无法听出自己原本的声音。
正反辩手立马结束辩论,扑到我的床前嘘寒问暖:“青青,你终于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青青你是不是渴了,医生呢,医生!医生怎么还不过来?”
我抽了抽嘴角:“叔叔,阿姨……我们很熟吗?”
话语一出,站在我面前的两人立马呈现出一副被雷劈的表情:“青青,你不记得妈妈了?我是你妈妈啊!”
青青?
我记得江蔺有个表妹叫何青青,今年刚考入历史系,性格有些孤僻,总共也没见她说过几句话,不知她们有没有什么亲戚关系。
我正猜测着,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发出的声音,心中一凉……
我颤着嗓子说:“麻烦你们拿面镜子给我。”
正方辩手一脸狐疑,从包中拿出一面化妆镜递给我。我颤巍巍地接过化妆镜,登时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晕了过去。
镜子中出现的分明就是江蔺的表妹——何青青的脸!
片刻后,病房内冲进一名医生,对我的人中一顿猛掐,我不情不愿地醒了过来,面对仍旧寄居在何青青身体里的情况,我欲哭无泪。
“青青,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认得妈妈吗?”
我望着眼前的女人,双目呆滞,满脸茫然。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真的成了江蔺的表妹?这种只在言情小说里出现的情节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我的真身呢!莫非已经……翘辫子了?
我一时风中凌乱言语不能,我绝对不要去火葬场参加自己的葬礼!我努力排除杂念,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对了,杜子腾一定知道我的真身去哪儿了,我一定要先找到他!
我佯装疲惫地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先出去。”
何母说:“那你休息一下,妈妈在这里陪着你。”
我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我想上厕所。”
何青青的父亲听了,起身走出病房,何母举着点滴扶我进厕所,我佯装害羞地让她等在门外,然后做了一件惊天气泣鬼神的大事,那就是拔点滴!
他日如果我有幸与人说起这段经历,必定得细细诉说一番当时的壮烈心情,以及撕胶布、拔针头时的果决,简直是一气呵成,风云变色。
我深吸一口气,不顾手上疼痛,打开厕所门“咻”的一声冲了出去,何母猝不及防,何父正在门外抽烟,错过了最佳拦截时机,直到我跑过长廊,他们才反应过来追了上来。
“青青,你要去哪儿!快点回来!”
我头也不回地往下冲,如今我连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根本没有闲情在这装失忆。只是何青青自杀时似乎并不是割腕,而是服药自杀。因为我的手上除了几个点滴留下的针眼外再无伤口,胃里却是疼得难受,刚才躺着还能忍受,这会一跑便疼得直冒冷汗。
我一溜烟地冲出医院,瞧了瞧四周景物,何青青是在自杀后直接送到学校附近的医院的,虽然离校不远,但是以我现在的体力想要跑去学校还是一项艰难的任务,更何况后面有追兵。
于是,我身穿病号服,脚踩拖鞋,拿出小言男主才拥有的霸王之气伸手招了一辆出租。
“大叔,我现在有急事要去乌龙大学,可是忘了带钱,您愿意载我一程吗?我明天一定把车钱给你!”
出租车司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大概见我穿了病号服,松口说:“上来吧。”
医院距离学校不过五分钟的路程,我下了出租车,撒开脚丫子就往工程系跑。往常这个时候,杜子腾一定坐在教室里上课,可我跑到他们教室的时候,完全不见杜子腾的身影。
我随手抓了一个人:“你知道杜子腾人在哪里吗?”
那同学听了,双目迸发出八卦的光芒:“同学,你一定不知道吧?杜子腾他女朋友前两天劈腿被甩,伤心欲绝地跳河自杀,现在人正躺在医院不知是死是活呢,杜子腾刚才说要去找那奸夫算账!”
我恶狠狠地剐了那男人一眼,你才是杜子腾的女朋友!我跟江蔺虽然算不上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但也是情投意合,问心无愧吧!
我再度撒腿往建筑学院跑,还没跑到建筑学门口,远远就见围着一大堆人,杜子腾的声音从人群中央清晰地传来:“你这个浑蛋,如果不是你,小小就不会跳河!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
由于战况激烈,围观人群纷纷后退了一大步,我借势闯入战火中心,只见杜子腾用他健硕的身躯把江蔺压倒在地,用自己的拳头招呼他,不知情的围观群众见了,大喝一声:“孽畜,放开那个少年!”
杜子腾不知悔改,痛下狠手,江蔺当下挂彩。
我不禁有些心疼,可转念一想,我之前不还煽动着杜子腾给江蔺点颜色看看吗?这会杜子腾真给江蔺点颜色看了,我还矫情个什么劲!我正纠结着是上前劝架好,还是在旁助威好,江蔺突然一个猛虎翻身把杜子腾压在了身下。
“呵!”我倒抽一口冷气,看不出江蔺小身板儿,居然能把杜子腾这个庞然大物推倒!
局势瞬间扭转!
“杜子腾,你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梁小会因为我跳河?”江蔺以牙还牙,往杜子腾脸上招呼。
杜子腾虽然受制于人,但士气越发高涨:“警察早就在现场勘查过了!未名湖边留有一只盛牛丸的纸碗和一包‘好吃点’,如果小小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她怎么有时间吃光所有的牛丸跟饼干?她一定是自己跳河的!如果不是你跟她分手,小小怎么会去跳河!”
江蔺含冤莫白,外挂全开,再次把杜子腾推倒:“如果梁小是因为跟我分手而去跳河,她哪里来的心情去买牛丸吃!还吃得一粒不剩!”
围观群众已经从一脸正直的围观变成哈哈大笑,我的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黑。你们现在是在打架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在我有没有吃牛丸、到底有没有把牛丸吃完这个话题上纠结!
我为了保住自己名声,果断从围观群众中脱颖而出:“好了,你们都不要打了!”
江蔺见到是我,立马停下了手中动作,惊讶地问:“青青,你怎么会在这儿?”
作为前任,我果断应该跟杜子腾同仇敌忾,可作为寄居在何青青身体里的寄居蟹,我怎么着也不能太驳江蔺的面子。
我上前推开江蔺,把杜子腾从他身下解救出来,骂道:“现在事情已经出了,你打我哥有用吗?你打他梁小就能活过来了吗?”
杜子腾大概是让我盛气凌人的架势给吓到了,居然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一个三大五粗的汉子,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哭得惨绝人寰,我跟他从小到大玩了这么多年,都没见他哭成这样过,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毫无形象可言。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没有揍江蔺,小小就不会跳河。可是我现在揍江蔺了,小小你能不能醒过来啊……”
我心中很是感动,可是你要不要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我会为了你一句话而去跳河?我说:“你先别哭,告诉我梁小现在怎么样了!”
杜子腾顿时哭得更凶了:“医生说她脑子进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呃……脑子进水,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说:“你先别着急哭,带我去医院看看梁小。”
杜子腾理都不理我,兀自哭得惊天动地,围观群众开始捂着耳朵撤退。
我大喝一声:“别哭了!你有哭的时间说不定梁小已经醒了!”
这句话成功唬住了杜子腾,他爬起来拍拍屁股就跑,我连忙就要跟上去,谁知江蔺一把拉住我,问:“青青,你怎么会在这儿?舅舅知道你在这里吗?”
我仗着现在是他表妹,向他怒目而视:“你只问我为什么在这儿,你有关心过梁小吗?!”说完,重重地甩开他的手,追随杜子腾而去,心里大喊痛快。
杜子腾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坐上正准备关门,我无耻地一同坐了上去。杜子腾瞪我:“你上来干什么!”
我做楚楚可怜状:“对不起,我哥对不起梁小,我代他向你们道歉,你让我去看看梁小吧,不然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杜子腾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说:“你是个好姑娘!”
我:“……应该的,应该的。”
我跟着杜子腾一起赶到医院,一通左拐右绕后,来到一间病房前。
杜子腾敲了敲门,随后推开了病房。
病房内,一位目光慈祥、神情憔悴的女士正坐在床前,呆呆地望着床上的病人。我一步一哆嗦地走到床前,望着床上妹子苍白的脸,一时情难自禁,扑过去一把抱住她,大喊:“梁小,你怎么这么傻啊!”
女士让我吓了一跳,道:“孩子,你淡定啊!”
我抬起一双泪眼,问:“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女士眼含热泪哽咽道:“医生说她脑部受到重创,脑子进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不就是植物人了吗!我号啕大哭,梁小啊梁小,你为了一粒牛丸跟牛叉叉打成这样,值得吗,值得吗?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杜子腾说:“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有话对阿姨说。”
杜子腾满脸狐疑,见女士点了点头,才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杜子腾一出去,我就立马抱住女士的大腿,大喊一声:“妈!”
女士让我吓了一跳:“孩子,你淡定啊!饭可以乱吃,妈不能乱认啊!”
我说:“妈,是我啊!我是梁小啊!”
我妈一脸荒谬,指着床上的人问我:“你是梁小,那她是谁?”
“她也是梁小!”我语无伦次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可我真的是梁小,不知道为什么醒来的时候成了何青青!不信你问我问题,你跟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妈随口问道:“我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_〒”
妈,我对不起你,我居然不记得你的手机号码!
我妈一脸“这么不专业居然还敢糊弄我”的表情。
我说:“我真的是你女儿!上礼拜马桶堵塞了,你把我臭骂一通,因为我老是把头发往马桶里丢。再上个礼拜,你在枕头下放了一把剪刀,吓了我一跳,你说做噩梦辟邪用的!再上上个礼拜,你说给我买了个火龙果吃,结果是你们单位开会你顺手拿的!”
我妈望着我的眼神终于多了一抹深思:“你还知道什么!”
“我房间衣柜的第三个抽屉里塞的都是破衣服,其实你把金银首饰都藏在那些破衣服里!你银行账号密码是刘德华的生日!你每个月收了房租就往卡里存,还天天对我哭穷,说家里穷开不了荤!”
我妈满脸震惊:“你连这都知道!”
我一脸得瑟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妈激动地一把抱住了我:“唉哟,你真的是我女儿,你真的是梁小啊!”
我同样感动地抱住了她:“妈,你终于相信我了!”
母女相认的场景感人至深,一场痛哭后,我妈抱着我抹了抹眼泪,说:“你告诉妈妈,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害你?警察说现场有打斗过的痕迹,你是不是不小心得罪谁了?”
我声泪控诉:“是牛叉叉害我的!”
“牛叉叉是谁?”
“牛叉叉是我们学校的野猫。”
“一只野猫居然也能害人,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跟妈妈说说!”
我好不容易有了倾诉对象,当下把牛叉叉的罪状一一诉来,我妈听后,面色凝重道:“……就这样?”
“不只是这样!我买了六个牛丸!它居然吃了四个,整整三分之二!这才是关键好吗!”
我妈扶了扶额:“子腾说你是因为跟男朋友分手才跳河自杀的,我千万个不信,可我现在宁愿你是为了男人跳河的,出去别说你是我女儿……”
我泪奔:“妈!”
我妈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你在何青青身上的事情还有人知道吗?”
我说:“不知道,我只敢告诉你。我怕别人知道,会把我当神经病关起来或者抓去做实验。”
我妈点了点头:“这件事你谁都不要说,连子腾也不能告诉,他性子直,说不定不小心就让人套了去。”
我点头,我妈正要开口说什么,门忽然被打开,何青青的父母冲了进来。
何母一见我就扑了过来,用力把我从我妈怀里抢走,说:“青青啊,你怎么突然就跑了,吓死妈妈了。”
我朝着我妈讪讪地笑。
我妈体谅地说:“孩子没事就好,你们快点带她回去休息吧,孩子现在身体正虚弱。”
何母点了点头,搂着我往外走,走出病房,就见江蔺站在外头,想来是他通知何青青父母来的。我问:“你不进去看看梁小吗?”
江蔺向病房望了一眼,摇了摇头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嗤笑一声,从他身边走过。
是啊,人家早有新欢了,还指望他对我念念不忘不成?
原来,无论过往有多甜蜜,也不过是一段转身即忘的感情,就连对方躺在病床上都不去看一眼。江蔺啊,原来你才是头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我与江蔺的相遇完全要归功于方小蔓。
方小蔓是我的大学同学,长相文静,说话斯文,一副清音、柔体、易推倒的萌妹模样,实则人后插科打诨,黄段子无人能及,简直邪恶到了极致。
她曾经用一句话来形容我,那就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人渣味”。
我俩一拍即合,蛇鼠一窝,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这句话也被我奉为人生最佳写照。
不久,方小蔓看上了大一届的学长高梁,硬是拉着我过上了人人冷齿的狗仔生活。江蔺是高梁的同班同学,他俩经常一起出现,连上厕所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本着朋友妻不不可欺、男人要挑帅的看的原则,每次方小蔓偷窥高梁,我就在一旁猛盯江蔺。
我与方小蔓注视人的方式是不同的,她爱慕高梁,所以连偷窥的方式都是欲语还休式的——哎呀呀,看一眼,好害羞,我闪。再看一眼,哎呀呀,好像被发现了,我再闪。周而复始,不知疲倦。
我属于为人坦荡,问心无愧式——我瞪,我瞪,我瞪瞪瞪!
后来,江蔺告诉我,当时我看他的眼神简直能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所幸他心里建设强大,让我围观久了竟然还能付之一笑。
方小蔓硬是拉着我围观了一个月,耐不住伸出黑手,而勾搭高梁的艰巨任务就落到了我身上。
当时,高梁与江蔺从操场经过,我从天而降,对着他们大吼一声:“同学,你的东西掉了!”
高梁停下脚步,不解地问:“什么东西掉了?”
我苦着一张脸说:“同学,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的钱包掉了,你能不能借我十块钱?”
高梁怔了一下,内心一番挣扎,从兜里掏出十块钱。
我接过十块钱,夸道:“同学你心地太善良了,留个手机号码吧!我明天就把钱还你!”
高梁推辞:“不用了。”
我说:“这怎么行,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高梁:“……〒_〒”
我成功要到了高梁的联系方式,正准备成功而归,忽然发现江蔺一直在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那架势怎是一个气定神闲可以形容,仿佛我这点伎俩早已让他看透。
为了防止他从中作梗,我从兜里掏出一包好丽友塞到他手中,说:“好人有好派。”意思是收了我的礼,嘴巴也得闭紧。
江蔺望了一眼好丽友,淡笑一声,说:“谢谢。”
后来,方小蔓凭借着高人一等的情商成功泡到高梁,我以为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谁知我真的是太傻太天真。这丫头平时瞧着挺彪悍,一到正经就成了缩头乌龟,连单独约会都不敢!
于是,方小蔓与高梁的第一次约会,我华丽丽地成了电灯泡,出乎意料,江蔺也来了,神色略微尴尬。
“你好,我叫江蔺。”
我强势围观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和本尊说话,情绪难免有点激动,紧张地搓了搓手,伸出手去,典型一副小市民见了市长的样子。“你好你好,我叫梁小,梁启超的梁,邓小平的小。”
江蔺笑着回握我的手,解释说:“高梁他不好意思,让我一定跟来。”
我表示能理解,你们连上厕所都一起,约个会算啥?
方小蔓这丫头来之前还装得各种羞涩,说什么第一次见面怕会拘束,让我跟着娱乐娱乐气氛。谁知一见高梁就跟开了外挂一样,两个人走在前头聊得热火,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我跟江蔺两只电灯泡跟在后头,只得自寻话题。
江蔺说:“昨天晚上,高梁一共给我打了六通电话。”
我表现出十二分的关心:“他找你有急事?”
江蔺一脸无奈:“他说我睡觉的姿势不对,让我起来重睡。其实他是兴奋得睡不着觉,故意闹腾我。”
我问:“那你打给他没有?”
江蔺说:“……我关机了。”
我叹息一声,表示同是天涯沦落人:“昨天方小蔓也叫醒了我一回。”
江蔺难以置信地问:“她就叫醒了你一回?”
“对!而且她跟高梁一样,说我睡觉的姿势不对,让我起来重睡。”
“那你怎么说?”
“我说一定是你睁眼的方式不对!你再敢乱睁一次试试,我扎你眼睛!”
江蔺当场就笑了:“下回高梁再打电话给我,我也这么对付他。”
之后,方小蔓跟高梁打得火热,我跟江蔺也渐渐熟络了起来。在我心里,江蔺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温柔起来眼里都能沁出水来。直到分手后我才明白,那样一双温柔的眼睛,冰冷起来同样能掉出冰渣子。
我经历了一场变故,身心疲惫,回到病房就睡了。
何青青父母对于我到底有没有失忆保持高度的关心,于是我很厚道地满足了他们的愿望。
“我失忆了!”
他们千万个不信:“既然你失忆了,为什么会记得你表哥叫江蔺,而且连你表哥女朋友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说:“因为梁小是个好姑娘!”
何母拉了何父到墙角窃窃私语:“你说,青青是不是药吃多脑子出问题了?”
何父说:“不是洗过胃了吗?再说了,也没听说感冒药会吃傻啊!”
何母点点头:“也对。”
最后,何父何母认定梁小是个好姑娘,江蔺绝情寡义辜负了她,导致他们的女儿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江蔺一夕间成了千古罪人,他的父母得知后赶忙带他前来负荆请罪。
江蔺的父亲生得棱角分明,言谈举止间一副好好先生的形象,而他的母亲则是一头利落的短发,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我第一眼就觉得江蔺的母亲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其实江蔺之前有向我提过回去见父母的事情,连日子都定了,结果我跟杜子腾跑去打架,弄得鼻青脸肿回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了,我却成了江蔺前任,真是造化弄人。
江蔺的母亲试图向我解释:“青青,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表示:“我知道,感情里没有谁辜负谁,只有谁不懂得珍惜谁。”
江母风中凌乱:“不是,你哥不是那样的人……”
我考虑到自己怎么着也是附在何青青的身体了,不能丢了历史系的面子,于是挤破脑袋,憋出这么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江母眉头一跳,扶着额头说:“青青,你还小,不明白。”
我佯装伤感,闭目不语。
江母词穷,伸手拽了拽江蔺,意思是让他自己解释。
江蔺平静地开口:“我和梁小不适合。”
我恶狠狠地瞪他,早追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呢!“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爱过。”
我讪讪地说:“……我是想问,你们来的时候吃过饭了吗?”
医院的护工阿姨怎么回事!这都十一点了,怎么还不送饭!我昨晚定的鱼香肉丝到哪里去了!隔壁外卖的咖喱牛肉味都飘到这来了好吗!你们考虑一下病友的心情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
门外响起护工阿姨亲切的呼唤:“亲爱的十八号床病人,您昨天定的鱼香肉丝到了,请尽快安排家属出来打饭。”
何父纳闷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定过鱼香肉丝?”
我弱弱地举手:“昨天你们出去的时候我定的……”
何父闻言,从床下取出一个饭盒出去打饭,阿姨亲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先生,你可真是好福气啊!你女儿昨天特地给你定鱼香肉丝,说是爸爸这几天照顾她辛苦了,一定要让他好好吃一顿。”
何父言语激动:“青青她真的这么说?”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何父哽咽道:“青青她是个好孩子……”
江蔺一家三口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我,我连连摆手,以示无辜。我不是点给何父的,我是自己想吃的!你们不要用这种心疼的目光望着我啊!
可惜上天没有听到我的呼唤。
何青青的父亲打完饭回来,饭盒一丢,就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我风中凌乱言语不能。
亲,父慈女孝神马的只是传说啊!你不要太感动了!江蔺,你作为前男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难道不应该有点反应吗!
何父抱着我说:“青青,你长大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何母出现在门口,神情诡异。
何父松开我,目光坚定地望向何母:“我不会让你带青青回加拿大的!”
何母笑里藏刀:“如果我一定要带青青回加拿大呢!”
“青青的抚养权在我这儿,你凭什么带走她?”
“抚养权?你当青青是八岁小孩么,十年前的事情还摆到现在说?”
“你们别吵了!”
我大喝一声,成功停止这场辩论。
“妈,我不会跟你去加拿大的。”
何母理解不能:“为什么?你父亲从来没有关心过你。”
我说:“妈,你有你的丈夫、你的孩子,可爸爸只有我。这十年来,我们相依为命,哪怕他再不好也是我的父亲,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这一番话说得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何母泪洒当场:“青青,你怎么这么傻啊……”
一直默默围观的江母发话了:“昨天我跟世贤商量过了,一家人本就应该互相关心,以后让青青住我们家,江蔺也能多个照应。青青,你愿意吗?”
天!
让我跟江蔺同居?这会不会太突然了!
江母的同居建议,在我心中投下一颗深水鱼雷。
所谓同居,就是一早醒来可以欣赏到对方蓬头垢面,洗脸刷牙的美景。晚饭过后,欣赏对方沐浴完毕,顶着一头湿发,裹着一条浴巾在屋内到处寻找平角裤的奇观。
从此他一天放多少屁,打多少个嗝,抠几次脚丫,都难以逃过你的法眼,他所有的缺点你都会如数家珍,包括但不限于挖鼻孔、吐痰、剔牙。
可以说同居就是面照妖镜,无论对方之前在你心中如何神话,一旦同居,所有的美好都会化为梦幻泡影。然后,你会明白“距离产生美”这五个字的真谛。
我望着此刻人模人样的江蔺,扪心自问,难道我真的要放弃过去所有的美好,去直面一个真正的江蔺吗?
答案是……必须的!
如果不亲手打破这一切,我如何能对他彻底死心!如何能放手去寻找真正的幸福!
江蔺啊江蔺,你把我当优乐美奶茶,喝完就丢。殊不知我是绕了地球三圈的香飘飘!想要甩开岂是这么容易的事!
我压抑住心中澎湃,露出一副极为乖顺柔弱的样子:“如果姑妈不嫌弃,我愿意住你们家。”
江母大喜过望:“不嫌弃不嫌弃!姑妈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何母见大势已去,无话可说。我与江母敲定同居一事,江蔺一家三口又闲聊了几句就回家了。
第二章 进击的包子
自从亲爱的母亲大人与我母女团聚,每天都来借病房寂寞跑来跟我聊天,十次有八次是在吐槽。
“小小啊,我求你救救子腾那孩子吧!他现在已经疯了!”
我问:“他又干什么好事了?”
“你是不知道!自从你昏迷起,那孩子就得了失心疯,一天到晚在你房里拉二胡!一开始是什么《常回家看看》、《向天再借五百年》,有的曲子你妈没听过啊!我就问他,你拉的这是什么曲子啊?他说这叫什么《死了都要爱》!”
我不厚道地大笑:“然后呢?”
“然后这几天他就疯得更厉害了!你知道他在你病房拉什么曲子么!《宝玉哭灵》!他居然在拉《宝玉哭灵》!我的亲闺女哟!你人还在呢!他到底什么企图啊!医院说他这样严重影响到其他患者家属的情绪,再不解决就让你回家自生自灭!妈是真心扛不住了!求你赶紧去收了他吧!”
我笑得满床打滚,保证说:“妈,你放心,子腾那我会解决。”
当天晚上,我用以前的手机卡给杜子腾打了个电话。正是半夜十二点,我这头才响了一声“嘟”,电话那头就已经接起。
“喂?小小?是你吗……”杜子腾激动得说话直哆嗦。
我轻咳一声:“子腾啊,是我。”
杜子腾当时就泪奔了:“小小,我是子腾啊!小小,你是不是已经醒了!”他说得正激动,电话那头忽然响起一连串的咒骂声和“乒乒乓乓”的砸物声。
“杜子腾你大半夜不睡觉跟谁打电话呢!别浪费话费了,你老婆还在上幼儿园!知不知道什么叫秀恩爱的都没有好下场!”
杜子腾一连串的抱歉,然后穿上拖鞋跑到了寝室外头,急急地问:“喂?小小,你还在吗?”
“在呢,子腾。”
杜子腾终于发现了不对:“小小,你的声音怎么有点不对?”
我淡定地说:“池水喝多嗓子呛哑了,子腾啊,我今天打电话是有点事要交代你。”
杜子腾立马表示:“小小,只要你说,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叹息一声:“子腾,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次脑袋进水太多,过不了多久就要晕过去了。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大脑正在努力排水,为了我的身心健康,千万不要在我的病房内拉二胡了好吗?不然我大脑排水系统出问题,脑袋一团糨糊就没办法挽救了!”
杜子腾连忙答应:“我一定不在你的病房里拉二胡了,但是小小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还要晕过去?”
我心说如今我附身在何青青身上的事只有我妈知道,远水救不了近火,我必须要找一个盟友!
“子腾,我今天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何青青是个好姑娘,她跟她表哥不一样,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她!还有,千万不要把我今天醒了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哎呀呀,不好了,脑子进水太多,我先晕了!”说完,挂上了电话。
之后发生的事情,深深地证明了我究竟是多么一个深谋远虑的姑娘!
当时,我正捧着手机玩切西瓜,江蔺从病房外进来。这几天他天天来医院看我,充分表现出兄妹间的手足情深。
我热情地喊了一声:“表哥。”
江蔺淡笑一声,问:“今天感觉好多了吗?”
“嗯,好多了!医生说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瞪着跟在江蔺身后进来的人,风中凌乱言语不能。
来人秀眉大眼,肌肤雪白,穿着一件白色雪纺衫,头上挽着个公主头,一副温婉可人、人畜无害的模样。
——高雅。
这女人可是只千年狐狸,身兼法学院院花、乌龙大学美女排行榜第二名、宣传部部长、疑似江蔺现任女友数职!
这个挑拨我跟江蔺分手的罪魁祸首!这个在我与江蔺分手后第一时间赶来捅我一刀的女人,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我心如擂鼓,如临大敌。
“哥,这位是?”
江蔺说:“这是我的大学同学高雅,听说你病了,她特意过来探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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