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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与村上春树齐名、日本文坛三大女作家之一,角田光代的治愈系散文随笔合集,关于美食、旅行、节气与爱。
收录200余篇文章,近十年创作历程,不同于小说作品的温柔又活泼的笔触,总有一篇抚慰你心。
《在全世界迷路》带着成年人的钱包和少年人的心,一个人去旅行。
《今天也谢谢招待了》早上7点、中午12点、晚上7点,即使失了恋、生了病,该吃饭的时间就吃饭!
《午夜散步》在喧嚣的时代,重拾属于生活的细小美好。
《星期三的神明》与不同的年龄、地点、季节偶遇,体会有温度的沿途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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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角田光代散文随笔集》收录了四本位列日本文坛三大女作家之一,角田光代的个人散文集——《在全世界迷路》《今天也谢谢招待了》《午夜散步》《星期三的神明》。近十年的创作历程,温柔又活泼的笔触,总有一篇抚慰你心。
在喧嚣时代重拾属于生活的细小美好:作者的文字带着日本文学特有的安静,能够通过最细小的事物,发掘生活中不易察觉的美好。
涉及美食、旅行、季节等多个主题,温暖但不失活泼:用轻松的文字记录日常与旅行中每一次美好的相遇和触动,不管是植物、美食还是友情、亲情、爱情。
从日常生活的所见所闻记录个人成长,易于引发读者共鸣:在时间流逝的过程中记录年龄和心态变化,在不同年龄的读者群中引发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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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角田光代是当今日本文坛三大女作家之一,被称为日本“女版村上春树”,创作力相当旺盛,已有百余部作品出版,斩获包括直木奖在内的多项文学奖项,年年高踞图书畅销榜,她的作品《第八日的蝉》《纸之月》曾被改编为电影、电视剧,深受广大读者和观众的喜爱。角田光代还是一位地道的美食爱好者与背包客,从年轻时独自一人走遍全世界各个国家,而美食和写作则是她治愈身心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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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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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世界迷路·目录
思 旅
第一次知道“世界”的存在
长大之后才能体会
适者生存的城市,以及在其中求生存的人们
是石头,还是水?
雨过必天晴
旅途中的厕所
这个地方的字典里没有的字眼
有人就有酒
什么最好吃?
旅行究竟从何时开始算起?
一种名为“喜欢上”的幸福
旅行与野生本能
游记:尼罗河的礼物
思 物
无价之物
五百日元的悲哀
难以奢侈
雨伞的价钱没错吗?
这样比较划算
找借口
打折有赚到吗?
景气与食肉男与食草男
厨房天堂
恼人的例行活动
为了兴趣而做的便当
浪漫梦想的价格
购买无形之物
必先利其器
弄丢的东西
一见钟情的价钱
好奇心与经济
送礼的烦恼
猫与母亲
只用一次的最高预算
回忆无限好
诸多考虑之下的数字
巧克力冲动
画与价钱
买个“理想的女性形象”
后 记
今天也谢谢招待了·目录
我钟爱的美食 1
春的喜悦 37
正牌的夏天 63
那天起,入秋 99
冬日非吃不可 129
特别的记忆 179
后记 212
午夜散步·目录
第一章 食(一)
我相信有这样一种邂逅,一经遇见,生命从此改变。
第二章 人
人这一辈子,总是在不断变化之中,不管你愿不愿意、高不高兴。
第三章 生活
我的穿着打扮,总与实际年龄不符。
第四章 食(二)
归根结底,还是要看是否有“爱”。
第五章 季节
我爱过生日
第六章 旅行
倒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而是泰国的方方面面都让我喜欢。
后记
星期三的神明·目录
写作、旅行
必需品其实并不多
度假旅行
旅途囧事——如厕
三年前点的菜
在科克的一个月
“泰式火锅”搭讪行动
笑容的光辉
神明的恶作剧
在摩洛哥迷路
旅途难关
钱与沉默
真实与虚幻间的风景
命运之旅
心平气和游美国
年轻时的穷游往事
旅途中的饮食
不买纪念品
生活就像不停转机
参天大树贝壳杉——新西兰北岛纪行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美食游
天地间的另一个世界——天山北路游记
东方快车之旅
扩张的城市和彷徨的我
“脚文化”考察
温泉浴后的疲惫
多亏了机器猫
请给我三百日元
好甜啊
真能哭出来吗
小说家和房产中介
所谓“本事”
泡吧前后
温泉鸡蛋引出的男女关系寓言
带着什么去天堂
戒烟
丢三落四
脑子转不过弯儿
嗅到东京的“气味”
花园神社的祭日
无声的记忆——我和我的父亲
把横浜写进作品
你有心理创伤吗?
母亲的无形遗物
这份幸福我一直记得
星期三的神明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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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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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知道“世界”的存在
小时候的我,以为自己生活的地方就是全世界,虽未曾刻意说出来,却下意识地这么认为。大一点之后,有一天突然发现“世界”指的不是这里,它在这里之外,无边无际、浩瀚无垠。之后,我便兴起去“这里之外”的某处看看的念头。
一个孩子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得知世界的存在呢?
如果是情感丰沛的聪明小孩,我猜一定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吧。可能是通过外国的翻译绘本或进口饼干的包装,知道有个不存在于这里的遥远地方。也可能是在学校念地理、历史时,知道世界之广之大。
然而我小时候总是心不在焉,没好好上课,以至于很晚才发现“世界”在我之外无边无际地存在着。
就算读外国绘本或童话故事,我也不认为那是发生在别处的故事。无论是《苏和的白马》 《古利和古拉》 《艾摩与小飞龙的奇遇记》 ,或是之后读到的《风又三郎》 《长袜子皮皮》 《随风而来的玛丽阿姨》 ,我都把它们当作发生在同一个地方的故事。而《蜘蛛之丝》 《无耳芳一》 才让我实际感受到故事不是发生在这里,因为它们描述的是另一个死的世界。当时的我只分得出生与死的世界。
虽然小学暑假时常和家人一起旅行,但我几乎什么都没看进去。爸妈说要到哪里,我就跟着过去;叫我转乘电车,我就乖乖照办,根本没发现周遭环境和平常所处之处有什么不同,没张开眼睛好好观察。
即使升上小学高年级,甚至初中,我依旧不知道“世界”是什么。当时,只要是不喜欢的科目,我就放弃学习。像是上社会、历史、地理课时,我曾因为过于吵闹而被赶出教室,不然就是在课堂上写信给朋友、读书或看窗外。我对世界的无知,也影响了我的唯一兴趣──阅读。
我念初中时,渐渐发现外国文学中有许多“我无法理解的事”。在那之前,我以为皮皮、玛丽、安妮、汤米是自己身边的人物,简单来说,我兀自认定他们是日本人。可是后来我发现,翻译小说中出现的城市景色、具体食物,以及阅读时感受到的湿度、阳光“好像不太一样”。譬如英国文学里经常出现“gravy sauce”,虽然注释写着肉汁,但我知道那与烤肉时渗出的肉汁不同,是我没吃过也没见过的东西。这么一来,我就不想读那本书了。因为我习惯用五感阅读,如果碰到一个不懂的东西,我就会觉得无法完全了解那个故事。所以初高中时期,我几乎完全不读翻译小说。
如果我对“世界”有点自觉性的话,或许会更有想象力。虽然没吃过gravy sauce,但借着揣摩想象它的味道,或许就能描绘出将肉汁作为日常饮食的那个遥远国度。可惜悲哀的是,泉镜花 写的“鸫锅”我还能理解,但gravy sauce就想不通了。我当然没吃过鸫锅,但它毕竟是锅类料理的一种,离我的世界比较近。
总之我到大学才知道,世界不是我所在的“这里”,而是无边无际、浩瀚无垠,而且其他人早就知道世界的存在了。之前,我既没搬过家,也没有转学的经历,我的世界实在太狭隘了。直到念大学之后,才认识与我同龄却开始独自生活的同学,他们有的来自福冈,有的来自三重或北海道。同一个社团里有个来自四国的女生,我因为以前没好好上课,连四国在哪里都不知道。当时我试着画出日本地图,问她:“四国在哪里?”没想到她大为光火,指责我:“你的日本地图怎么没有四国!”然后在我的地图上加了四国,我才知道它的位置,当时真是丢脸死了。
不只同学们的老家,许许多多的人和事物都带给我不小的冲击。譬如同龄男生的存在(我从小到大念的都是女校)、专业领域知识丰富的怪怪老师、第一次去的居酒屋、女同学的小公寓、第一次在户外迎接早晨等等,无论大事小事,这一切新奇的体验,就像有人在我耳边小声地说:“世界不光是你所在的地方”“它无边无际地往外延伸”“它辽阔得令人不敢置信”“你真是无知”。
或许是因为听到这些让我坐立难安的悄悄话,十八岁的我向父母撒谎,决定一个人去旅行。当时的目的地是千叶北部的某个城镇,我既没订旅馆,手里拿的时刻表也看不太懂。现在想想,那地方近到让人有点不好意思称它是旅行,不过毕竟是一个人独自乘车、换车,一个人离开居住的城市、走在陌生的街道上,一个人外宿,全部都是新鲜的体验。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天一夜,旅程结束后我居然多了一点点自信。原来我也可以办到,原来自己一个人可以离开熟悉的世界。没多久之后,我又向父母撒谎前往富山 。海不是我所认识的海,山不是我所认识的山,连公交车我都不曾看过。
之后,还是学生的我,战战兢兢地把目光转向国外。我想知道日本以外的世界,但不是凭借大脑,而是通过眼睛、耳朵、舌头、脚底去了解。从第一次一个人的旅行选择千叶这点来看,就能知道我的胆子并不大,所以第一次国外旅行,我选择挑战的目的地是塞班岛。十九岁的我有个刻板印象,觉得亚洲旅行等于穷人旅行,每当我提到第一次出国是去塞班岛时,身旁的人多半很吃惊。可是我怕去太远的地方,加上也没有钱,当同学表示她也可以去塞班岛时,就定下了行程。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我对所谓的“世界”实在是一无所知。那时我连护照的功用都搞不懂,导致回程时把护照放在托运的行李中,让只会说英文的高个子海关目瞪口呆,赶紧带我去等着上机的行李仓库分头找出我的行李。如果我早些对世界有点概念的话,就不会闹出这种笨到家的笑话了。
如果问我在塞班岛有没有什么深刻的体验,其实也没有,我只是当一个轻轻松松的游客,游游泳、逛逛街罢了。不过即便如此,那刺眼的阳光、鲜艳的花朵、树木与房子之间的树荫、空荡荡的大超市、巷子里的小餐馆等等,全是我没见过、没感受过、没闻过的东西,它们存在于我之外的世界里。
第二年,我去了纽约。当时我和已经在美国的朋友约定在纽约的机场碰面,那是我第一次一个人搭飞机。虽然有点胆怯、莫名地紧张,却同时也感到兴奋。那种从未体验过的心情,源自于自己即将飞往一个未知的地方。
回程和朋友一起搭飞机,根据朋友的说法,我把脸贴着飞机的窗户,问她:“赤道在哪里?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我完全不记得这一段)。虽然我好不容易终于了解世界的存在,但我所认知的世界可能就只是世界地图吧,所以才会以为赤道是海上的一条红线。当时真是无知到可悲的地步。
几年后,我二十四岁时,才算是真正迷上旅行。虽然胆小的个性不变,却一个人在世界走遍。我造访了三十多个国家,有的国家去了很多次,所以用旅游次数算的话,一定更多。我好像着了魔似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是因为我太晚才认识“世界”。如果我能像其他聪明的小孩一样,早一点通过小说、电影、饼干、音乐、历史、地理,认识世界之广之大,并无尽绵延于外的话,也许就不会如此执着于旅行这件事。因为凭借接触那些事物,就能认识世界。可惜我错过了,所以只有实际踏出自己的脚步,才了解“噢,原来这地方真的存在”。我现在还是这么旅行着,每当我想踏上旅程时,都是因为单纯地想知道,那里是否真的存在着一个世界。
长大之后才能体会
前不久,我因为工作去了一趟美国,目的地是纽约与西雅图。我没去过西雅图,但纽约是第二次造访。不过第一次去是十九年前,也就是二十岁的时候,当时停留了一个星期。
这次在纽约,有许多人问我是否第一次造访,当他们听到我说“不,十九年前来过一次”,都相当诧异。纽约的样貌的确变了许多,加上我的记忆已经很模糊,其实几乎形同是第一次造访。
抵达纽约之后,我趁工作的空当打了通电话给纽约的朋友。这位朋友十五年前飞往纽约,此后便定居下来,在当地结了婚。他是一位非常活跃的摄影师,还有自己的摄影棚。我告诉他我人在纽约,他便说:“有想去的地方、想买的东西、想吃的美食就尽管说,我来带路。”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没有想去的地方、想买的东西、想吃的美食,换句话说,我对这个城市没有任何兴趣。
其实二十岁的那趟纽约之旅,我回国后想想,好像一点都不好玩。之后,由于再也没有机会踏上美国本土旅游,它就成了我对美国的印象。这次和朋友的对话,才让我发现,我好像一直认为美国是个不好玩的地方。
可是即使没兴趣,人都到纽约了,什么都不看也说不过去。所以朋友来接我之后,我们就散散步、逛逛美术馆、吃个午餐。奇怪的是,虽然先前没有任何兴趣,但光是走在街道上,就有种莫名的兴奋感。就算不特别想买什么、不特别想去哪里,只是单纯地走在路上就很开心。看到老旧的石造建筑与玻璃高楼相邻也很愉快,看见地上冒出白色的蒸汽,不禁心想:“哇,这就是纽约啊。”连在餐厅里,碰到亲切介绍菜色的服务生,也能让我心情愉悦,美味的料理也令人感动不已。
然后,我才慢慢了解为什么二十岁时觉得纽约不好玩。
因为当时的我欠缺太多东西了。首先就是,我没有眼光。看到老旧建筑,却玩味不出设计创新,也不觉得地铁的指示广告牌有任何美感可言。到了美术馆,也品味不出马蒂斯作品中的沉稳气魄或是凡高的悲恸哀伤。
再者,当时我也不了解自己,不了解自己觉得什么有趣。想逛美术馆,还是想逛街购物、走访观光景点、欣赏芭蕾舞、歌剧或演唱会?我只是毫无头绪地拼命观光,像是跑到不感兴趣的高楼上拍照、去逛位于市中心的大公园,甚至加入参观联合国大楼的观光行程,还一边感叹真是无聊。
然后,没钱也是一个原因。当时实际在这里用餐才能了解,纽约的餐厅不像东京,价钱的分歧并不大。没有超便宜的餐厅,也没有一顿饭要价三万日元、贵得要死的餐厅。如果想吃得便宜,就要选印度菜或中国菜,还有很多卖三明治或甜甜圈的店家。如果同样是桌上铺有桌巾的餐厅,收费就不会相差太多。但这些餐厅对于二十岁的我来说,却是高不可攀。另外,因为我们没有付小费的习惯,所以简直就是贵上加贵。吃了两三次餐厅之后,我就得出“没办法这样吃下去”的结论,最后只能在外卖店、异国料理店或快餐店里解决三餐问题。
不只食物,面对琳琅满目的服饰店、二手衣店、生活杂货店,物欲被一一挑起,却因为经费不足而不得不作罢。这种想买却不能买的心情,足以让二十岁的小女生感到相当挫败。
此外,二十岁的我最欠缺的就是从容不迫的心态。无论去哪一个国家,都是我第一次的新鲜体验。毕竟都大老远地跑来了,所以自以为非做什么、非体验什么、非看什么、非尝什么、非买什么不可,否则就不算一趟充实的旅行。这是我当时的想法,于是我就拼命观光,因为不了解自己,也因为欠缺从容不迫的心态。我以为在纽约,就一定得看音乐剧,结果却因为时差而打瞌睡;当时还跑去大家口中的危险地带,担惊受怕地走着,同时歪着头想不通这里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因为没有眼光、缺乏对自己的了解、欠缺一定程度的经费、少了从容不迫的心态,都让我无法好好享受纽约这个城市。
十九年之后,我对这个城市、这趟旅行并没有多余的期待,也几乎不抱任何兴趣,却因此发现这十九年来,自己渐渐拥有过去所欠缺的东西。不能说自己变得更有眼光,但我比从前更了解自己的喜好、了解自己对什么感兴趣。我知道自己对音乐剧、高楼大厦、联合国大厦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知道自己打从心底喜欢在街道上散步、喜欢搭公交车或火车、喜欢逛书店、喜欢逛教堂与集市、喜欢坐在咖啡厅看人来人往。经费也比二十岁时的零用钱或打工薪水多,虽然还是不太会算小费金额,但是已经无须烦恼上餐厅的花费。
至于从容不迫的心态这一点,我现在不认为把行程排得满满才意味着充实的旅行。就这个层面看来,我也比从前更悠然自得。
过了十九年,我终于觉得纽约这个大名鼎鼎的城市,或许真的是个有趣的地方。对我而言,纽约就像一个我暗恋了很久却不理我的男生,在我决定放弃时,他却表示对我有好感,有点像是这样。
这次我在纽约只短暂地停留了三天,之后便匆匆忙忙飞往西雅图。但当我得知航程要飞六小时,不免感到吃惊。因为从成田机场飞六小时都能到泰国了,不禁让我再次体会到美国的幅员辽阔。
西雅图是个沿海的小城市,徒步就能逛完一圈市中心,城市的规模让人感到很舒服。抵达之后,我马上前往饭店隔壁的餐厅吃午餐,没想到我不经意点的蛤蜊巧达浓汤,美味到令人咋舌。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它是这里的名菜。
我利用工作空当的短暂时间逛了一下。沿海有一整排渔市,相对于宁静的市区街道,这巷子里显得热闹异常。渔市附近有些卖纪念品的商家与餐厅,星巴克咖啡的创始店也在这里。街上有唱歌的人、吟诗的人、把吉他放在头上演奏的人,还有一些不晓得他们在做什么的人,总之,大家自由自在地展现才艺。海鸥飞翔、海面闪烁着银色光辉、观光客漫步、天空辽阔,这里活力十足却又一派悠闲,建筑物既时尚却又透着乡村感。这里明明那么不同于纽约,却又给人一种好美国的感觉。话虽如此,其实我并不了解美国,大概是美国电视剧、电影看多了,因而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亲切感吧。
自从喝了那碗令人动容的蛤蜊巧达浓汤之后,我在这里的每一餐都会点来喝。最棒的是,居然没有一次让我失望,每一碗都惊人地可口。有些里面加了土豆,有些没加,有些滴了橄榄油,有些较糊,虽然每家餐厅的口味不一,却同样浓郁、顺口,让我兴起愿意一辈子都喝蛤蜊巧达浓汤的念头。
“如果我在二十岁时来到这里的话,会作何感想?”当我走在这个充满高低起伏的坡道城市时,不禁这么想。相较于节奏快速的纽约,我应该可以更从容不迫地享受这个城市吧!还是说我依旧会拼命“充实”地观光,因无法体会悠闲的乡村风情而感到无聊呢?
开高健 曾写过:“带着一颗少年的心与成人的钱包去旅行吧。”我三十多岁时才读到这段话,并庆幸自己此时才读到。如果二十多岁时读到这句话,我一定会很不以为然吧。什么用成人的钱包才能旅行,岂不无趣至极,那跟待在东京有什么不一样?三十多岁的我才能理解个中意义,成人的钱包并不单指金钱,而是蕴含了心态上从容不迫的意思。
有些旅行得趁年轻出发,同样地,有些旅行得要长大成人后才懂得玩味。这趟匆忙的出差之旅,让我深有所感。
旅行究竟从何时开始算起
我经常旅行,尤其是出国旅行,所以会觉得习惯旅行是件好事,但我却完全无法习惯旅行。
首先,我认为整理行李是一件苦差事,所以总是拖到最后一天才匆匆忙忙打包,但接着又会碰上要带什么、不要带什么的难题。如果目的地的天气炎热,就只要带夏天的衣服即可;但一想到晚上也许会变凉,就觉得还是多带一件长袖衣服才好。防晒乳可能也得带着,手机和照相机的充电器也要……结果搞得行李箱越来越重。虽然行李箱有轮子,但我极度讨厌行李不轻便,会因此而烦躁不已。
算了,到当地再买吧。只要有护照和现金,没什么不能解决的。最后我就抱着这样的想法,把放进行李箱的东西又拿了出来。
几年前,我和朋友去海岛度假村时,曾经被朋友念叨:“你的T恤很臭。”明明是去很热的地方,我却只带了一件T恤。朋友不解地问我:“你会带三本书,为什么T恤却只带一件?”多亏她把自己的T恤借给我,我才得以清洗那件发臭的T恤。
就连内衣裤,我也是尽量少带,所以得每天在酒店浴室里洗内衣裤。若问我何时最有在国外“旅行”的真切感受,答案无非就是在浴室洗内衣裤的时刻了。
另外,出发前突然对旅行感到害怕,也是我不习惯旅行的证据之一。无论前往哪个地方,我都会感到害怕。我怕遇上小偷、怕遇到意外、怕遭遇不测,内心充满不安。我为了旅行特地买了旅游书,却不看地图或景点介绍,而是一味反复熟读“常见犯罪手法”的章节,甚至把内容背下来。面对这样的自己,不免还是觉得,自己真是个不习惯旅行的人啊!
出发前,我完全不会去盘算要住哪里、如何出行等等。我总是在抵达当地之后,才决定住哪里或是接下来要怎么去哪里。这种随兴的旅行方式,导致我时常被别人误以为是“旅行的老手”,其实真是误会大了,殊不知这只是因为我不善于“准备”这件事罢了。偶尔我也想尝试有计划的旅行,于是在出发前努力翻阅旅游书,但我根本记不住那些城市的名字与特色。对我来说,这就好像准备考试一样令我头痛。一回神,发现自己又在读“常见犯罪手法”。
旅行究竟从何时开始算起?我曾经想过这个问题。我想答案应该因人而异,有人认为是决定去旅行的那一刻,也有人认为是开始准备旅行的那一刻。
如果从出发前的准备计划就开始算的话,对我来说,旅行有一半可说是苦行修炼。苦到连我都想问自己:既然如此,何必要旅行呢?
工作中的旅行一定会有同伴,少则三人,多则十人。每次和工作伙伴一起旅行,就不难发现这世上原来有人很习惯旅行,让我佩服不已。
习惯旅行的人带的东西就不一样。他们似乎可以未卜先知,包包里总是备妥各种必需品。印象中,他们救了我好几次。当我只穿短袖、冷得直打哆嗦地走在气温骤降的夜路上时,有人借我披肩。当我忘了带闹钟时,有人对我说:“我带了两个,借你一个吧。”当我被蚊子叮、只能用指甲拼命在肿包上画十字止痒时,有人借我蚊虫药。他们总是能衣着合宜地前往正式餐厅,脚踩海滩凉鞋去海边,回到酒店房间就换上自备拖鞋与家居服。而不习惯旅行的我,只能不好意思地穿着牛仔裤走进正式餐厅,在海滩上把跑进包包里的沙子倒出来,回到酒店房间只能赤脚配T恤。
这些人装备齐全、习惯旅行,但行李却不大。在我看来,从那个不大的行李箱里,陆续拿出药品、披肩、两个闹钟、合宜的衣服、海滩凉鞋与家居服等等,实在是不可思议,像极了哆啦A梦。
再者,习惯旅行的人不像我那么胆小。如果我跟他们说:“听说这里有这种犯罪手法哦!”他们听了就会不以为意地回答:“运气不会差到碰上那种事吧。”我有一次在搭乘日本国内飞机时,机身摇晃得很厉害,那时我害怕地说:“要是坠机了怎么办?”身旁习惯旅行的人却笑着对我说:“如果会坠机就是会坠机,到时就一命呜呼啰。”
我觉得他们酷毙了,心想有一天,我也会成为这种习惯旅行的人吧。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只有虚长年岁罢了。
对我来说,究竟什么时候才觉得“自己开始旅行了”呢?我想大概是在启程后的第三四天。
抵达一块完全陌生的土地后,我从踏出机场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感到害怕,脑海里不断浮现几乎可以背出来的“犯罪手法”。入夜后,更加害怕。搭出租车、公交车时,也害怕被载到深山里被人洗劫一空。就算安全抵达市中心、找到酒店登记入住之后,也还是害怕。觉得上街很可怕,说不定还会遇上恐怖的大灾难。但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房间里,只好战战兢兢地踏出酒店的大门,觉得路上所有人都存着坏心眼,只好随时提高警觉。出了门,还会接二连三地迷路。迷路也很可怕,身处巷弄中,我得不断转着地图试着找出正确的方向。好不容易回到酒店,已经全身虚脱、精疲力尽。
抵达目的地的头两三天,我都是处于这种状态。到了第三四天,我才开始对当地有个粗浅的概念,找到好吃的餐厅、能轻松喝酒的店铺,回酒店也不再迷路,才了解路上的人对我这个游客根本没有任何企图,也没有任何兴趣,而且还会帮我指路。这时候,出发前的紧张与不安才得以纾解。
也就是这时候,我才觉得这个地方变得立体了起来。毕竟这里有别人的生活,虽然我不熟悉,但其实它与我生活的地方基本上是相同的,这么一想,周遭的景色突然变得好生动。就算只是单纯地走在路上,连手指头都感到异常兴奋。就是这时候,我的旅行才算开始。
一旦开始旅行,瞬间就变得好开心。甚至对之前自己为什么会害怕成那样也感到匪夷所思。不管是翻阅旅游书,还是决定下一个目的地都很有趣。本来大脑里根本塞不下的地图或地名,没想到都能在酒店房间里一一记住,激发出我盎然的兴致。
所以就算忘了带防晒乳、闹钟、长袖衣服,或是只有一件发臭的T恤,我都相信一切都会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当我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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