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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本书收录了张恨水的四部抗战小说:《大江东去》《巷战之夜》《热血之花》《证明文件》。其中《大江东去》1940年开始连载于香港《国民日报》,1943年发行了单行本。《巷战之夜》,原名《冲锋》,1939年连载于《时事新报》;1940年改名《天津卫》,连载于《前线日报》;1946年2月由教育书店发行单行本,*终改名为《巷战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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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初,为抵御日军进犯南京,守城官兵展开了凄绝悲壮的南京保卫战。十二月十三日,南京城破,日军在城内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南京大屠杀。通俗文学大师张恨水据真人真事,以澎湃之心,执悲愤之笔,还原了这段永不能忘却的民族之殇。同书还收录《热血之花》《巷战之夜》《证明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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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张恨水(1895年~1967年,中国现代作家。原名张心远,笔名愁花恨水生、恨水,取南唐李煜词《乌夜啼》“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之意。祖籍安徽潜山,生于江西广信。1919年以处女作《南国相思豆》登上文坛。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其代表作《春明外史》、《金粉世家》、《啼笑因缘》等风靡全国,倾倒无数男女。在长达五十多年的写作生涯中,张恨水创作了一百多部世情小说,总计近3002万字,是当之无愧的“民国第一流行小说作家”。其作品被改编成影视剧的数量和次数均列现代作家之首,长红不衰,至今仍有大量粉丝和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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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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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东去
序
第1回 付托樽前殷勤双握手 分离灯下慷慨一回头
第2回 匆促回舟多情寻故剑 仓皇避弹冒死救惊鸿
第3回 铁鸟逐孤舟危机再蹈 芦滩眠冷月长夜哀思
第4回 风雨绕荒村泪垂病榻 江湖惊恶梦血溅沙场
第5回 离妇襟怀飘零逢旧雨 艺人风度潇洒结新知
第6回 择友进微词娥眉见妒 同行仗大义铁面无私
第7回 送客依依倚门如有忆 恩人脉脉窥影更含愁
第8回 噩耗陷神京且烦客慰 离怀伤逝水邻有人归
第9回 别有心肠丰装邀伴侣 各除面幕妒语斗机锋
第10回 明月清风江干话良夜 残香剩粉纸上布情丝
第11回 轻别踟蹰女佣笑索影 重逢冷落老母泪沾襟
第12回 千里投亲有求唯作嫁 一书促病不死竟成忧
第13回 旧巷人稀愁看鸡犬影 荒庵马过惊探木鱼声
第14回 炮火连天千军作死战 肝脑涂地只手挽危城
第15回 易服结僧缘佛门小遁 凭栏哀劫火圣地遥瞻
第16回 半段心经余生逃虎口 一篇血账暴骨遍衢头
第17回 悲喜交加脱笼还落泪 是非难定破镜又驰书
第18回 一语惊传红绳牵席上 三章约法白水覆窗前
第19回 下嫁拟飞仙言讶异趣 论交重老友谜破同心
第20回 故剑说浮沉掉头不顾 大江流浩荡把臂同行
巷战之夜
序
第1回 周年纪念
第2回 车站上的人湖
第3回 散后之家
第4回 事变之前夜
第5回 动摇者之窘相
第6回 暴风雨将来时
第7回 流弹横飞下
第8回 炸起了中国男儿的怒火
第9回 天津在被屠杀中
第10回 月下劳军
第11回 肉搏,四比七十九
第12回 动摇者醒了
第13回 渡河,天津,再会了
第14回 二周年纪念
热血之花
第1回 怕见榴花灾生五月 愿为猛虎志在千秋
第2回 争道从戎拈阄定计 抽闲访艳握手谈歌
第3回 密地潜来将军发令 雄资骤得少女忘形
第4回 歌院传笺名伶人彀 兰闺晤客旧侣生疑
第5回 留别书弃家卫社稷 还约指忍泪绝情人
第6回 啼笑苦高堂人去后 昏沉醉客舍夜阑时
第7回 魔窟归来女郎献捷 荒园逼去猾寇潜踪
第8回 兄弟相逢扬声把臂 手足并用决死登山
第9回 不测风云忘危杀贼 无上荣誉受奖还乡
第10回 复国家仇忍心而去 为英雄寿酌酒以迎
第11回 涣释疑团凌空落柬 深临险境乘隙窥营
第12回 施妙腕突现真面目 下决心不受假慈悲
第13回 邀影三杯当时雪耻 流血五步最后逞雄
第14回 含笑遗书从容就义 忍悲收骨慷慨宣言
第15回 访寒居凄凉垂老泪 游旧地感慨动禅心
第16回 思断三秋悲歌落泪 名垂千古热血生花
证明文件(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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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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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付托樽前殷勤双握手 分离灯下慷慨一回头 是一个阴沉的天气,黑云暗暗的,在半空里,结成了一张很厚的灰色天幕,低低的向屋顶上压了下来。一所立体式的西式楼屋,前面有块带草地的小院落,两棵梧桐树,像插了一对绿蜡烛似的,齐齐地挺立在楼窗下。扇大的叶子,像半熟的橙子颜色,老绿里带了焦黄,片片翻过了叶面,向下堆叠的垂着,由叶面上一滴一滴的落着水点,那水点落在阶沿石上,卜笃有声,很是添加着人的愁闷。原来满天空正飞着那肉眼不易见的细雨烟子。在阵阵的西北风里,把这细雨烟,卷成一个小小的云头,在院子上空只管翻动着。楼上窗户向外洞开着,一个时装少妇,乱发蓬松的披在肩上,她正斜靠了窗子向外望着。向东北角看了去,紫金山的峰头,像北方佳丽披了挡飞尘的薄纱一般,山峰下正横拖了一缕轻云。再向近看,一层层的高楼大厦,都接叠着在烟雨丛中,在这少妇眼里,同时有两个感想:第一,好好一个伟大的南京;第二个是在这烟雨丛中的人家,恐怕不会有什么人快乐的过着日子。她痴痴的站立着,她听到墙外深巷里有一阵铿锵的声音,由远而近,她立刻喊着仆妇王妈去开大门。她的丈夫孙志坚,是一个在前方作战的军官,这雨天,正因有了公事回京,顺便来家看看。他穿着制服,踏着马靴,马靴总是照例夹着一副白铜刺。平常听到这种叮当叮当的马刺碰了地面声,就觉得既不骑马,这马刺在靴后跟夹着,就失去了马刺两个字的意义,徒然一步一响,增加人的烦恼。然而到了现在,这马刺就给予了她自己一种莫大的安慰。所以马刺响到门口,立刻心里一阵高兴。王妈去开大门了,她也就跟着追下楼来。在楼梯上便笑道:“志,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呢?你走后不多久,我就在楼窗户上望着,直望到现在。”口里说着,人奔下楼梯到了小客堂。门口一个穿呢制服的人,正脱下了雨衣,搭在朝外的窗户台上,他掉过脸来,这少妇却是一怔。他约莫三十岁,圆圆的脸,笔挺的胸襟,是一位很健壮的少年军人。他行过礼,取下了帽子,放在茶桌上,笑道:“我是江洪,和志坚是极好的同学。你是孙太太吧?”她哦了一声,笑道:“是的,是的,我常听到志坚提起江先生。他是昨天晚上回来的,明日早上就要到前线去。今天是连在家里吃碗饱饭的工夫都没有,大概快回来了。”江洪道:“是的,志坚在今天早上已经和我会面,谈了很久,还约着我这个时候到府上来畅谈呢。”他说着,回头看到墙角落里的一张小沙发,便退两步坐下去。可是等着她向他望了一眼时,他又站起来了。孙太太笑道:“江先生,你不必客气。天气这样坏,要你大远的路跑了来。”江洪又坐下了,笑道:“那不算什么。在前方的弟兄们,还不是在泥里水里滚着,和人拼命吗?”孙太太一笑,在对面椅子上坐下。江洪很少和妇女界交际,这时对了这位年轻太太,颇觉得手脚无所措。自己又是不吸纸烟的,女仆敬过了一遍茶烟,依然无事可以搭讪,便昂头向屋子四周看看,对于墙上挂的山水画与对联,都赏鉴了一会。孙太太心里倒暗笑了,一个当军人的,倒对着妇女有点害臊,因便故意找了一些问题来说话。由于问他读书的学校,知道他有个姐姐叫江苇,在北平教会女中念过两年书,彼此正是同学。孙太太又自己介绍着道:“我的学名叫薛冰如。”江洪听了这话,才不觉引起笑容来,点着头道:“这样说,我们在若干年以前,一定是见过的。舍下在北平的房子,很是宽敞,家姊的同学,凡是感情还好的,都喜欢到舍下去玩。”冰如笑道:“是的,我们同学们常到府上去玩的。江小姐有个弟弟穿着童子军制服的,大概就是你了。”江洪微笑了一笑,接着又叹了口气道: “光阴迅速,不觉我们都是中年人了。我们也想到过,国际战争,总会在我们手上发生,倒没有想着发生得这样快。”冰如随了这话,也就发生了不少的感慨。客堂门一推,主人孙志坚进来了。冰如立刻迎上前,代他接过了雨衣。他约莫三十岁,瓜子脸,腮上带了红晕,证明他是个多血男儿,身体细长,若不穿了军服,他竟是个文人。他和江洪握着手道:“失迎失迎!我在这两天之内,要办许多事情,随便一耽误,就迟过了一两小时,现在好了,我把所有的事情已结束了。冰如,家里预备一点菜,我请江兄在家里喝两杯呢。”江洪两手互搓着笑道:“不必费事,我们久谈一会子,倒是无所谓的。”冰如为了丈夫在家里只有两日,他要办什么,就替他办什么,以免他失望。
自听这话以后,就到厨房里去,督率着女仆,预备晚饭。这个时候,上海的战事,已经发生了两个月,南京城里,为了防空的关系,普通住户,已经没有了电灯。在细雨纷飞的秋夜里,窗门都已紧紧地关了,但还可以听到隔户的檐溜,不住地滴着。客堂中间的圆桌上,白铜烛台,点了一对红色的洋烛,烛影摇摇的照着两个穿黄呢制服的军人,对面而坐。一个是主人,白皙的面孔,目光有神。一个是客人,圆胖而平润的面孔,粗眉大眼,透着忠厚。下方坐了女主人,她穿了紫绸长衣,上有葡萄点子的白花。长头发梳了两个五寸长的小辫,各系着一朵绿绸辫花,这觉着薛冰如活泼泼地还是一位青春犹在的少妇。烛光下陈设了酒杯菜碟,主人是很丰盛的办着晚饭,招待这位客人。两位军人脸色红红的让烛光照着,酒意是相当的浓厚了。男佣工又送了一瓶酒到桌上来,江洪却把手心来接住了杯子,因向志坚道:“我们弟兄今天一会,很有意义。当军人的随时都预备为国牺牲,在对外战事已发生了两个月之下,我不能断言,我明天还存在着。有酒当然是喝,但我们也有我们正当责任,不能为喝酒误了大事。”志坚手握着桌上放的原来那个酒瓶摇撼了两下,笑道:“就尽瓶里这些个喝。”江洪笑道:“假如不是有责任,我和你喝醉了拉倒。”志坚道:“谈了半天的话,我还有一句最要紧的话,不曾对你说。是你所说的话,军人是随时都预备为国牺牲的。我不得不趁今天我们还可以痛快喝几杯,把这句话对你说了。在说这句话之先,我自然应当敬你一杯酒。”江洪把手按住的杯子放开,端起来先喝干。
然后两手举了杯子,送到志坚面前,郑重地道:“我先接受你这杯酒。”志坚将他的杯子斟满了,然后拿了瓶子举着向冰如道:“冰如,你也陪我敬一杯。这杯酒是为着你敬江兄的。”冰如笑道:“既是这样说,我就勉力陪上一杯。”也两手端着杯子,接了酒。
志坚把三杯酒斟完了,放下酒瓶,向客笑道:“江兄你看我们这样,不是相敬如宾吗!”江洪微笑着点了两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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