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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 新锐作家晋江推理言情代表作家玖月晞经典代表作——“亲爱”系列**部《亲爱的阿基米德》,万千读者热切期待,《亲爱的弗洛伊德》《亲爱的苏格拉底》即将出版。
2、 全新修订完美大结局+多篇独家精彩番外完美呈现。
3、 年度推理言情巨作,百万粉丝微博荐书大号强力推荐。
4、 “亲爱的”系列影视作品筹拍中。
5、她活着,他用一生去寻找她;她死了,他用一生去铭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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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初春的清晨,一张神秘的密码将她带到了言溯的城堡。
那时甄爱还不知道,她未知的未来,会因这个冷峻毒舌又孤僻的男子产生怎样的变化。
那时言溯也不明白,他严谨的生命,会与这个聪明神秘却迟钝的女孩发生怎样的纠葛。
二人都还来不及分析彼此间的化学反应,就因纷至沓来的阴谋而不得不开始奔走。
她曾是魔掌中的笼中之鸟,冲破桎梏,却逃不开危机四伏,此生最美好的事情,便是与他相遇,与他相爱,成为他唯一的真爱,拥有男人对女人至高的礼遇——
她活着,他用一生去寻找她;她死了,他用一生去铭记她。
此生的爱人,既然已经遇到,便不必再与其他人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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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玖月晞,“心”推理写作人,作品走心,写人心,谈情说案“新”推理。作品多为推理言情小说,涉及本格、古典推理等。
现已出版:《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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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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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阿基米德的童话
第二卷 琵琶与鹦鹉螺
第三卷 药,谎言,恶作剧
第四卷 恶魔降临枫树街
第五卷 严肃的真爱
第六卷 糖果屋历险记
第七卷 爱之幻想
第八卷 溯爱
第九卷 番外
谢琛·兰斯洛特
言家宝宝的养成方式
言溯、甄爱和他们的小海豚
爱与旅行,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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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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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阿基米德的童话
冬末春初,气温还很低,天空却湛蓝得像拿水洗过。前几天下过大雪,蓝天下的山林银装素裹,一片静谧,美得叫人心旷神怡。
甄爱无暇顾及。一下车,冷气扑面而来,小腿冻得发麻。她下意识裹紧呢子大衣,快步走向面前的古堡。
天地间只有漫天呼啸的风。对面那欧式的城堡在白雪的衬托下,干净又典雅,像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住的地方。可城堡的窗子太多,乍一看像人的眼睛,黑洞洞的,直勾勾盯着雪地中央的甄爱。
什么人会住在这种诡异的地方?
甄爱撇去心头的异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白底黑字,没有任何装饰或色彩,手写着古典的英文斯宾塞体。
S.A.Yan
TheManofLetters
他叫言溯。
白雪在卡片上反着刺眼的光,折进她漆黑的眼眸里。
从欧文那里拿到名片时,她有些意外。解密专家,逻辑学家,行为分析专家,FBI和CIA的特别顾问,外加一堆数不清的头衔,落到名片上只有这一个简洁的描述,TheManofLetters,学者?解密者?
看似低调,实则骄傲。
甄爱走上厚重的石头台阶,摁了门铃。开门的是皮肤暗黄的女佣,操着一口语音纯正的东南亚英语说:“请等一下,我去转告先生。您请自便,但最好不要。”
甄爱点头道谢,却暗想最后一句话怎么听都像是这家主人的语气。
果不其然,她一扭头,看见玄关右侧墙壁上白底黑字,和那张名片上一样的字体——
Youmaysuityourself,butdonot!
请自便,但最好不要!
真是个傲慢的家伙。
屋内暖气很足,她无视掉门口的衣帽架,解开扣子,松了松围巾,却不脱下一件衣物。
古堡内温暖又干净,装饰结构是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窗子很多,天光明亮却不刺眼,柔柔地映在历经沧桑的名画上,一室岁月的味道。
十分钟过去了,还没有主人的身影。她沿着大厅石阶上去,走了几步,瞥见走廊尽头有彩色的光。
出口是另一番天地,五彩缤纷的光如瀑布从高高的天空流泻下来,一切都笼在一层淡淡的彩色光幕里。
面前是宽敞的圆厅,四周从底层到几十米高的屋顶全是木制的书架,一整圈从上到下摆满数以万计的书册。高低不同,颜色各异,像一颗颗彩色的糖果,安安静静等人来品尝。
书架两边有两道旋转楼梯,自下往上每隔两米便有一圈圆形走廊,方便取书。
抬头仰望,头顶是大圆形的彩绘玻璃窗,洁白的天光从中穿透,变成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之瀑布。
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私人图书馆,古老的书香仿佛蕴含着时间洗涤的力量。
她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看向图书室中间的一架白色三角钢琴。在这种地方放钢琴,这主人的兴趣还真奇……脚步陡然一滞,她看见了钢琴架后面坐着的年轻人。
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眼眸深邃,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夺目,仿佛上帝亲手雕刻。西方人一样轮廓深刻的脸,像古典油画里走来的英伦贵族。尤其那双浅茶色的眼眸,澄澈明净,像秋天高远的天空。
只是一眼,就让甄爱的心“怦”了一下。
他见来了人,表情淡漠,不闻不问,只一双疏淡的眼睛盯着甄爱,乌黑的睫羽一垂,把她打量个遍,平平静静地收回了目光。
那一眼实在太微妙,甄爱总觉他是在判断什么,可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多心。
绕过钢琴才发现他并非坐在钢琴凳上,而是轮椅里。
他个子很高,穿着浅色的毛衣长裤,折在轮椅里,却很安逸的样子,正在五线谱上画蝌蚪。谱曲?甄爱不免惋惜,这么好看的年轻人竟是……残疾?
他或许正有灵感,自顾自地埋头写着,似乎忘了甄爱的存在。写到某处,他想到什么,伸手去够钢琴架那边的书。
甄爱见他动作困难,下意识要推他的轮椅,手刚伸出去又想起这种“好意”很不礼貌,结果手悬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他看着她收回去的手,默了半晌抬眸看她,浅色的眼眸淡漠却掩不住凌厉,带着有所探究的意味。
甄爱被他看得奇怪,先开口:“你好,我找言溯先生。”
“我就是。”
甄爱愣住。来之前听过一些关于言溯的传闻,性格孤僻,没有朋友,常年住在深山的神秘古堡里。她自然就想象出一个身形佝偻、面容嶙峋的驼背老头,拎盏老旧的煤油灯,从阴森古堡的漆黑长廊里走过,黑窗子便闪过一串鬼火。
她知道和“严肃”同音的言溯是华裔,理所当然以为他是个年纪很大的人,看到这年轻人还以为是言溯的儿子呢。谁能料到那么传奇的人会如此年轻!
“把后面书架上那本白色的书拿过来给我。”他的嗓音低沉又清润,像某种乐器,“正对着你,从下往上数第十三排,从右往左数第五本。”
甄爱过去把书拿来,他接过书,不动声色地吸一口气,目光落在她白里透红的手上,不冷不热地问了句:“没戴手套?”
这突兀的问题让甄爱愣了一下,“没有。”低头一看,手上的皮肤因为频繁在骤冷骤热间切换,红一点白一点的。
轮椅上的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十分仔细地把书皮上刚才甄爱碰过的地方擦拭了一遍。
甄爱:“……”
他抬眸,见她看着,安之若素地解释:“人的手会分泌油脂,因人体质不同可能是饱和脂肪酸和不饱和脂肪酸,通常来说弱微偏酸性。书本身有一层保护膜,可被人碰过不擦拭干净,这种油脂就会破坏……”他看见女孩因诧异而明显睁大的眼睛,于是说到一半就闭了嘴,沉默半晌,“当我没说。”
甄爱失笑。
言溯清俊的脸白了一度:“怎么?”
“没事。”
甄爱收了笑意,想起来时欧文的提醒——“不要主动和他握手,因为他会跟你说人的手上有百万种细菌,包括几十万种球菌杆菌螺旋菌,除了细菌还有真菌甚至病毒。而研究表明女人手上细菌的种类和数量比男人还多。所以国际礼仪把男女之间的握手主动权放在女人那边是不公平的。为了尊重对方,人应该避免身体接触,尤其是手。”
甄爱把大信封递给他:“是欧文让我来的,他说你可以帮我。麻烦你了。”
言溯接过,手指微微摩挲,很有质感,拆开信封取出一张卡片,上面十几行密密麻麻的数字方阵“98.23.15.85.85.74.66.93……”
“这信封是你的,还是和这张卡片一起的?”
“是我的。卡片没有包装,直接被人塞进门缝。”甄爱见他若有所思,多说了一句,“我也奇怪,送卡片竟然不带信封。”
“纸张的材料能透露很多信息。卡片是很普通的薄磅单光纸。”他微微眯眼,扬起信封,“但这种手工夹宣纸,只有中国城一家作坊里拿得到。”
“一个信封就看出这么多?”甄爱诧异地扬眉。
这个反应落在言溯眼里有一丝疏淡。她惊讶得略微刻意,就是说,她的表情撒了谎。
他收回目光,把信封和卡片放在钢琴盖上,不说话了。
甄爱又把另外几张纸递给他:“欧文说你不帮不了解的人解决问题,这是我的简历。”
言溯接过来快速翻了一下,放在钢琴上,还是不说话。
甄爱觉得他一下话多一下话少的状态很古怪,刚要问什么,女佣走进来,对言溯说:“欧文先生来了。”
欧文进来,第一句便笑容和煦地看向甄爱:“Ai,谈得怎么样?”
出乎意料,言溯打断了话:“我有话和你说。”根本没看甄爱的意思。
欧文愣了愣,稍显歉意地冲甄爱笑笑,神色尴尬。
甄爱并不介意,说声“打扰了”就先离开。
欧文等甄爱走了,才到言溯身边,一脚踢向他的轮椅:“你这种遇到棘手的事就从轮椅里找安慰的癖好能不能改改?”
言溯两指夹起那张卡片,道:“你的这个朋友不是委托人,这不是她收到的。”
欧文顿住,他清楚言溯的性格,他只接部分委托人亲自上门委托的案子。
“你是不是搞错了?万一……”
“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说拒接。”
欧文张大嘴巴,比之前更惊讶。言溯这人很古板,做事只按自己的规矩来,既然他认为甄爱不是委托人,且骗了他,那他怎么反而答应?
“为什么?”
言溯打开钢琴盖,修长白皙的手指划出一串轻灵的曲调,他慢条斯理地道:“因为她接受了证人保护计划,是你负责保护的证人。”
欧文被他看穿,惊得背脊一跳,哪还有心思看他玩琴?他把他的手扒开,将钢琴盖“啪”地盖上,盯着他:“她不是……”
他本想否认,可很快意识到谎言逃不过这家伙的眼睛。
言溯重新抬起琴盖,淡然自若地弹琴,嗓音隽秀低沉,和着琴音有种说不出的悠扬:“她右手受过伤,被囚禁虐待过。警惕性很强,会用手枪。父母中应该有一个或者都是某个领域金字塔顶端的专家,死了。她接受过专业的自我保护或防御培训。懂得基本的密码学。和简历上说的新闻专业不同,她真正的专业应该是生物类,偏向细胞研究或制药。专业程度或许媲美她父母。”
“你和她待了多久?十分钟,五分钟?”欧文瞠目结舌,“怎么看出来的?”
“很明显。”言溯淡定地看他,五彩的天光落在他浅茶色的眼眸里,光华淡淡,涤净尘埃。
哪里明显……欧文张了张口,他真是嘴贱才问他。
虽然已经无数次见识过别人云里雾里而他一眼看穿事实时的欠扁调调,无数次在他说“很明显”时恨不得摇着他的脖子把他掐死,但也和无数次一样,欧文很想知道言溯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倚在钢琴旁,做了个请的手势。
言溯将轮椅往后一滑,彩绘玻璃窗的光在他浅色的眼眸里映出一抹淡淡的蓝色。
“你给我的介绍和简历上一样。SorrelFraser大学,新闻与大众传媒研究生。但实际情况是——这么冷的天不戴手套,可能因为会降低手指敏感度,出现突发状况时措手不及。屋内温度很高,她出汗了却不脱大衣和围巾,她没安全感,随时准备走。裤脚宽松没有褶皱,外面很冷雪很厚,她却不穿靴子,裤脚藏着东西,看轮廓是把枪。学生会带枪?不会。如果是重点保护对象就另当别论。从城中心到这里一个多小时,她的大衣上没有安全带压出来的褶痕。你不系安全带,是因为特工出勤要保持最快的反应速度,而系安全带费时间,有时还会卡住。她不系是跟你们学的,担心突发状况。她有轻度的被害妄想症,是证人换身份初期最普遍的反应。
“她进来时扫了一遍书架上的书,看到新闻书籍时,跟看其他书籍一样没有停留,她不感兴趣。可看到细胞生物药理那块区域,目光停留五秒以上,右手无意识在信封上敲打。她不仅在看,还在记书名,这是对自己专业的习惯性知识摄入和补充。
“她站立时,右手放在左手上,不是左撇子。但递东西给我以及后来拿书都用左手,是想遮蔽右手腕上的电击钳疤痕。”
欧文瞠目结舌,言溯推断得太多了,他在接手甄爱时,拿到的资料都没这么全面。当时,他仅仅知道她是被某暗黑组织追杀的高层人物,小小年纪却掌握着最核心机密的科研技术。也正是由于她如此高端的利用价值,CIA才肯保护,或者说,掌握和利用她。
言溯流利地继续道:“另外,她的手有医用蜂蜡油和滑石粉的味道。蜂蜡油是经常对手进行消毒,需要保护皮肤防脱水的人用的,滑石粉是戴橡胶手套进行灵活工作的人要用的。她是外科医生?不是。医生要十二年的专业学习,她最多二十二岁。结合之前的想法,她是实验室研究细胞生物制药的。而你很关心她,这足以说明问题。”
他挑出简历第一页,对着光倾斜,白纸上浮起一层透明的印迹,“打印前,她曾在这张纸的前一张上写过东西,学大众传媒的学生记电话会用摩斯密码?至于她父母,是我看了你的表情,确定她是证人保护对象后才想到的。她还在做相关的实验说明她在这个领域掌握了核心知识技术。但在生物研究和药理学领域,没有天才之说,关键是经验和积累。她这么年轻,只有可能是父母传承。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言溯怀疑又探究地盯着欧文,“你身边突然出现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却非常关心她的安全,还让我给她解什么幼稚的密码。大材小用。”
他不屑地哼一声,总结道:“最可能的情形是父母叛离某个组织,被人杀害,死前把所有的机密交给女儿,女儿以此换取证人保护。”
空旷的图书室里一片沉寂,欧文惊讶的脸上写着四个字——“叹为观止”。
“当然还有其他可能。”言溯奇怪地笑了笑,乌黑的眉眼盯着他,“比如她在卖蜂蜡油的店里打零工,业余兴趣广泛,喜欢买男性饰品,喜欢研究密码,喜欢生物药理,个性叛逆,不系安全带,装着假枪吓人。同时具有很强的迫害妄想症……矛盾了?我得出的结论就是可能性大的那个。”他不经意间就露出自负,“你的表情告诉了我答案。谢谢!”
欧文脸都黑了。
他还不咸不淡地加了句:“所以说,表情丰富,弊大于利。”
欧文气结,对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难道还要摆扑克脸?
言溯起身,把那本白色的书放回书架墙壁内。
欧文低头拿手指戳着钢琴键,音符毫不成调:“很厉害,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言溯回身看他。
“她并不是初期证人,已经五年了。前几任保护她的特工都殉职了。”
言溯静静看他半晌,声音低沉:“欧文。”
“嗯?”
“给你一句忠告。”
欧文竖着耳朵听。
“当心别死了。”
“……”
言溯说完,收拾钢琴架上的纸张,欧文看着甄爱送过来的卡片,问:“你不准备看看?”
言溯漫不经心的,没有太大的兴趣。
欧文凑过来拿甄爱的简历。高中及以前在欧洲,大学及以后在美国,单调平实。他把纸张微微倾斜,顺着光,果然看到纸上有痕迹。虽然符号有变体,但毫无疑问是摩斯密码。
****--**..*..*-**..**-*****--***..*..-*****-*-..--*..**-..***..-****-*----..*****..-----****-**---..*****..-----****------..****-..****-..*----****-**---..-*-*--****-
“电话便条,挺清楚的。”欧文不自觉念出来,“DelfBenAgust,号码150-250-0441-2!中国的手机号?”
言溯一顿,目光飘向他手中的纸,一串串符号在他脑子里飞快运转,他皱了眉:“这不是人名和电话,是死亡威胁。”
欧文脸色微白,道:“有些证人不尊重生命会故意杀人,但Ai不会。”
“她写字用左手还是右手?”
“右手。”
“她右手受过伤,力气不够,而且她个性警惕,怎么会留下这么深的印迹?”他似气似笑,有些恼,“不是她写的。”言溯抬眸看欧文,“她有一个懂摩斯密码的室友,你们没调查过她身边的人?”
欧文赶紧给甄爱打电话,没人接转语音信箱,他立刻动身往外走。
“你现在应该祈祷,这个威胁不是发给她的。”言溯语气淡淡的,眼看欧文要松气,又加了句,“可能性不大。”
“……”
甄爱电话静音了,进学校图书馆时掏卡才发现十几个未接来电。
回电话给欧文,对方松了一大口气,问了一堆问题后,说他和言溯马上过来。挂电话时还听欧文很紧张地对谁嘀咕,说人没事,取消定位追踪。
电话那头一个淡漠的声音给欧文回应:“要死早死了。”
甄爱折回学生公寓等人。
时近傍晚,校园里到处是开车回家或约会的同学,雪地上一片彩色人影。
甄爱立在矮矮胖胖的小雪人旁,没一会儿就看见言溯,从白茫茫的冬天走来。
第一反应是惊讶。他没坐轮椅,腿好好的,还很笔直修长。
他坐进轮椅时就个头不小,现在看来更显高显瘦,黑色的长风衣,灰色的围巾,身形挺拔颀长,低调又令人过目不忘,像英国电影里的贵族绅士。
甄爱等他走近,冲他礼貌一笑,呼出的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凝成一阵白色的水雾,很快被风吹走。
言溯显然对她的笑容没做准备,不怎么生动的表情更显僵硬,像被冷风冻住,浅茶色的眸子幽静得像教堂里染着阳光的玻璃。
甄爱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长时间的等候冷得她直跺脚,笑容也在发颤。他们不熟,相对格外尴尬。甄爱见他一脸淡定,只好自己没话找话:“欧文开车带你来的?”
这毫无疑问是句废话,和“天气好坏”与“吃饭没有”一样无意义,却是寒暄的好方式。
但言溯显然不认同这句话的价值。
他无声看她,浅色的眼眸在白雪照映下颜色更浅,略带嘲讽:“一只大鸟把我叼过来的。”原话是“Ihitchhikedagiantbird.”分不清是典型的美国式冷幽默,还是对无聊问题的反讽。
甄爱认为更接近后者,他有人际交往障碍吧?
甄爱接话困难,好半天才岔开话题:“欧文停车去了?在这儿等他?”
“进去。”他迈开长腿,脸上带着不愿聊天的冷漠,“寒冷会弱化人的心理防线。这或许能解释你为什么突然话这么多,像鸟一样叽叽喳喳。”
甄爱望天,谈话彻底失败。这人思维太跳跃,她绞尽脑汁也不知怎么接这话。
才进大楼,他毫无预兆地脚步一停,甄爱差点儿撞到他背上。
言溯扭头看她,眼眸干净得像外面的雪地:“欧文说你看到我名片时,说我是个看似低调实则内心十分高傲的人?”
甄爱没来得及退后,离他很近,仰头看他俊逸平静的容颜,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但尽管尴尬,她还是承认:“是。”
“高傲,”他缓慢地念了一遍,“尽管我本身很喜欢这个词,但你应该是不认同的。”
甄爱坦然:“不算不认同,只是觉得谦虚总是好的。”
他背脊挺直地上楼梯,目光直视前方:“我不同意有些人把谦虚列为美德。对逻辑学家来说,一切事物应当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对自己评价过低和夸大自己的才能一样,都是违背真理的。”
甄爱一怔,条件反射道:“《希腊译员》。”
“福尔摩斯迷?”他极轻地挑眉,清澈的眼中闪过难以捉摸的意味,可下一秒说出的话依旧欠扁,“明显白看了。”
甄爱不怒不恼也无所谓:“欧文说过会儿带我去吃生日晚餐。你也去吗?”
他淡淡回答:“神奇的解密之旅变成温馨的生日晚餐。温馨这个词太适合我了,perfect!”
甄爱失笑,没见过能把反话说到这种程度的人,别扭得像个小屁孩。
言溯察觉到她在笑,神色清凛下来,脑袋里蹦出一串分析。
她的笑不合理。逻辑上说不通,行为分析的角度也看不出任何隐含意义。明明不好笑,她为什么要笑?不合逻辑的东西让他觉得不惬意。他微微蹙眉。
甄爱转过走廊:“我当你这句话是生日快乐。”
他默了半晌,规矩地回答:“生日快乐。”
走到门口开锁,她回头望他,“欧文说你看出死亡威胁,能解释一下吗?我很有兴……”
话没说完,门自动开了,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甄爱已有不祥的预感,缓缓推开门,就见室友江心躺在一片狰狞的血泊中,脖子上一道骇人的刀口,血放得到处都是。
言溯绕过她,神色如常地走进去,“估计你今天吃不下晚饭了。”
甄爱拨通电话:“911吗?我室友被杀了,请……”
“屠杀。”言溯蹲在地上,声音带着说不清的冷冽。
甄爱一顿。确实,这样血腥的场面不是谋杀而是屠戮,可她没理他,按自己的想法报了警。放下电话,她轻掩房门,站在门边不进不退。
“为什么没叫救护车,为什么知道她死了?”言溯戴着手套,正检查死者。
这个时候还晓得审问她,果然是他的风格。
甄爱倒不觉得他唐突,平静地道:“从浴室到宿舍,起码两升血。”
“眼神不错。”他意味不明地说,“这么精确,你懂人体解剖学?”
甄爱心里一个咯噔,乌黑的睫羽一垂,遮住漆漆的眼眸,平静如初地回答:“不懂。”
惊讶加迟疑的这几秒钟,对言溯来说,完全不难分析,答案是——说谎。
“在你刚才反应的时间内,地球已绕太阳走了七万四千四百七十五米。”
嫌她反应速度慢,甄爱干脆没反应了。
言溯手指压着江心的脖子,盯着伤口,不紧不慢地说:“小型水果刀,刀口不长却很深,精准地刺断颈动脉,凶手运气真好。”
甄爱听出最后一句是反话。
果然。“不过,让一个逻辑学家相信运气这种抽象的东西,呵……”他笑一声,语气里其实没半点笑意。
死者江心盛装打扮,穿着精致整齐,齐肩头发是湿的,鬼手一样在地上张开,从浴室到房间有很长的血迹。
言溯蹲在原地把死者检查一遍。脖子两侧有掐痕,肩膀上有隐约的淤青,因为死亡时间不长,尚未完全显现,还看不太清。
他起身,目光扫视一圈,却没走动,怕破坏现场。
很普通的双人宿舍,左边是江心的床和桌椅,东西很多,主要是衣服和配饰,看上去价值不菲。梳妆台上摆着形形色色的香水化妆品,几乎挤不下。还有一本划着很多圈圈的日历,显示主人日常繁忙。有个饰品盒摔在地上,胸针发卡耳环之类的东西散落在地板各处。右边是甄爱的床和桌椅,干净简单,书桌上几排大众传媒的书,床上挂着几件昂贵又性感的衣服,再无其他。
言溯的目光落在江心的梳妆台上,问:“她有几个饰品盒?”
甄爱望着滚落一地的饰物,漫不经心道:“一个?不知道。”
“这话有问题,”严谨的逻辑学家皱了眉,“既然回答‘一个’,为什么说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猜测着回答?”
甄爱:“……”
梳妆台旁边的窗户半开着,下午这一带有小型雨雪,在深色的桌子上留下两个清晰的干燥印记。
甄爱也看到了一个正方形一个长方形。长方形刚好符合地上饰品盒的形状,而正方形……她四周看看,现场少了一样东西。
刚这么想,言溯自言自语:“少了两样东西。”
两样?她没看出来,好奇地想问,但看言溯的脸,明显写着“请勿打扰”。
言溯望向浴室,墙壁上满是喷溅型血迹,可以断定这是第一现场,而梳妆台前全是点滴型血迹。看得出凶手特意把死者拉到房间里来,为什么?死者的衣服很整齐,头发却湿漉漉的,为什么?放了这么多的血,凶手身上不可能没有血,他怎么大摇大摆从这里出去?
他扭头看门边的甄爱,不咸不淡地说:“觉得害怕或不舒服,就出去吧。”
“我没有觉得。”
言溯微微眯眼,那表情似乎是被挑战了,他看她半晌,扭过头去,语气变得不容置疑:“从进来到现在你一直抱着手,这是潜意识里自我安抚的姿势。不用骗我。”
面对他的质疑,她不承认也不否认,无所谓地说了一个字:“哦。”
言溯默了,表情有点古怪。她的回答一点不符合语言学里的对话有效性规则,前言不搭后语,毫无章法和逻辑,这段对话无法继续。
他不打算继续,可半晌后还是说:“你站在这里打扰我了。”
甄爱抬眼:“我没动也没说话。”
“呼吸有声音。”
“……”甄爱无语,开门出去。
很快欧文来了,辖区的警察也来了,法证人员开始搜集证据。
来人里有位漂亮的拉美裔女法医,小麦色皮肤,波浪卷发性感身材,见到言溯,笑也不笑:“Hey,weirdo!(你好,怪胎!)”
言溯不理。
女法医叫伊娃·迪亚兹,欧文称呼她伊娃,言溯却生疏地称呼她迪亚兹警官。
甄爱透过门缝看,房里拉了窗帘一片黑暗,紫色荧光下,猩红的血迹触目惊心。还在看着,欧文挡住她的视线,拍拍她的肩膀:“Ai,别怕。”
甄爱点头。
“S.A.。”有人叫言溯,这次是黑发黄皮肤的警官,看上去和言溯与欧文很熟。
她胸前的名牌卡写着JasmineVanderBil,贾丝敏·范德比尔特。非常传统而老牌的姓氏。范德比尔特是政坛数百年来十分活跃的家族。
但这女孩不像混血。至少不像言溯那样有明显的混血儿特征,眼窝深,瞳仁浅,鼻梁高,皮肤白,五官立体得像石膏。
贾丝敏是典型的东方面孔,脸平眉细额线低,眼睛细长,肤色偏暗。
她很有气质,举手投足落落大方。在这方面,甄爱很迟钝,从小到大她没有社交,常常不懂别人的表情或举止承载的意思。
甄爱立在一旁不说话,但贾丝敏还是注意到她。
因为甄爱的外貌太出众,眉眼轮廓宛如手工精心描画,美得像中世纪宫廷里出来的,淡静沉然,毫无攻击性。非常安静而古典的美人。
贾丝敏忍不住多看她几眼,才继续看言溯,询问他对犯罪现场的看法,想听他的意见。
但言溯以法证人员证据采集未完成为由拒绝,说他只是观察到一些东西,不希望他的意见干扰警官的判断。
贾丝敏更欣赏他。
甄爱也侧目,诧异于他的原则,原来他并不是一味出风头秀智商的人。
言溯抬起清淡的眉眼,迎上甄爱的眼神,又波澜不惊地移开。
贾丝敏看过现场后,出来和言溯谈论:“少了一个类似珠宝盒的东西,会不会是抢劫?”
言溯淡淡地答道:“抢劫没必要把人从浴室拖来房间,操作困难还容易留脚印。”
“我去查有没有类似的案件,看是不是连环……”
“不用浪费时间。即使她是目标类型,连环杀手也会诱拐,而不是选在学生宿舍杀人。不过这个凶手,”他微微眯眼,“有手段,冷静,有备而来,这次的愤怒得到发泄……很可能发展成连环杀手。”
贾丝敏疑惑,不知言溯怎么看出凶手的个性,虽好奇但终究没问,点点头:“和我想的一样。”
言溯对里面的法证人员道:“椅子下有一处血迹不规则,像被擦拭过;那边有什么东西把血点压瘪了,重点看看;检查一下梳妆台上长方形的印记,是不是有不干胶的成分。”现场人员依言照做。
死者被抬出时,言溯又交代伊娃:“检查死者的肺部。”
这时,有警官问是谁打的报警电话,能不能回警局协助调查。
通常来说,第一个发现现场并报警的人有很大嫌疑。
言溯毫不犹豫地指甄爱。
警官诧异:“你不是死者的室友吗?”
欧文知道言溯是警局的熟人,赶紧说:“她和S.A.一起的。”
言溯不太满意地看了欧文一眼,对警官说:“她是和我一起来的。但来案发现场前,我和她只相处不到五分钟,死者死亡约半个小时,不能用做不在场证明。”
这么配合,十足模范好公民。
欧文无语看他,对甄爱交代:“Ai,我会通知律师,你要不想说话,可以一句不说。”
言溯点头:“欧文给你找的律师一定是最好的。”
欧文继续无语,你个墙头草,究竟在帮哪边?
甄爱坐在询问室里接受询问,言溯和几个警官立在玻璃窗外看。
贾丝敏近距离和甄爱面对面,又不动声色地打量甄爱几眼。她的资料显示是中国留学生,可看上去分明像西方人,那种清丽的美莫名让人想到伊甸园里上帝最珍视的花,柔弱,不染凡尘,透着一股仙气。尤其一双眼睛,很黑很亮,像水底的黑曜石,清澈,波光粼粼。
言溯身边出现这样少见的绝美女孩,贾丝敏不太舒服,但一想言溯的性格,想他一路都没看甄爱几眼,又有一丝得逞的幸灾乐祸。
贾丝敏先问基本信息。她以为甄爱英文不好,所以说话格外慢,像和听力不好的老人说话。
“你和江心什么关系?”
“室友。”
“能描述一下当时看到案发现场的场景吗?”
甄爱流利地答道:“回宿舍的时候门是松的,一碰就开了。她躺在地上,到处是血,我只看了一眼,后面就没了。”
“之后呢?”
“报警。”
回答得太过干净利落,让贾丝敏有些措手不及:“之后你就一直在现场?”
“是。”
“在做什么?”
“站着。”甄爱没理会她话里的疑问。
“站着?”尾音袅袅上提,不相信的意味很浓。
甄爱依旧淡淡的:“嗯,站着。”
“正常人看到室友躺在血泊里,不会过去看看还有没有救?”
“有人在尸体旁边,我不必凑热闹。”甄爱脸颊白净,很坦然。
“谁?”
“言溯先生。”
“那时S.A.就在?”贾丝敏诧异,“他怎么会去你宿舍?”
甄爱淡定地反问:“这个问题和案子有关系吗?”
贾丝敏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玻璃窗外,言溯若有所思地看着甄爱:“她太镇定了。”
欧文警惕:“你什么意思?”
“看到杀人现场时,她没有尖叫后退,甚至没有一丁点惊恐或躲避的反应,仅有的只是抱着手。就像现在,她回答得有条不紊,一句语法错误都没有,语速逻辑全部没问题。她真的一点儿不惊慌。”
欧文也看向甄爱,无论是接受检查汇报情况,还是日常生活,她都是这样,眼睛黑漆漆的,像一潭深水,没有半点涟漪,脸颊干净白皙,平平静静,即使是微笑也没有真正的笑意。
她本身就美,笑起来尤其惊艳,她应该多笑的。
欧文蓝灰色的眼眸微微一敛:“你怀疑她?怀疑到哪种地步?怀疑纸上的密码是她写的,为了吸引我们跟过去?她先到杀了人,等着我们来证明她的清白?你认为她有牵连?这不可能,Ai她……”
“当然不可能。”言溯打断他,笑了一下。
欧文缓了脸色:“谢谢你相信她!”
“什么?”
“我很开心你终于开始相信他人,而不是永远拿那些冰冷的数据和证据。”
“你在鄙视我。”言溯挑眉。
“是表扬。”
“你认为我会被‘相信’这种抽象又感性的东西左右?”言溯很平静,“我不认为是她杀的,因为刚才在现场把她支出去后,我检查了她的东西。”
欧文扶额。
“浴室里只有一个人的洗漱用品,甄爱床上的衣服不是她的风格,是死者的。因为没地方放,所以摆到她床上。她不在宿舍住。没什么接触的人不会有什么仇恨。如果有仇恨,出于较量的心理,死者也不会把衣服摆在她床上。另外,打印机是死者的,甄爱用过,说明两人关系不坏。宿舍里只有书架上的书是甄爱的。按颜色分大类,不同颜色摆在不同层次,再按字母顺序排列,不住的地方都整理成这样,她有严重的强迫症。可杀人现场换来换去,血迹拖得到处都是,在她看来,一定会觉得一点美感都没有。”
他得出结论:“如果她杀人,会用一种更优雅又不失狠烈的方式。”话中竟含着极浅的赞许和认同。
欧文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这是在表扬人?”
“当然。”
欧文望天,这人没救了。
“不过,有个问题我很好奇。政府会给部分证人免责权,杀人不会受到处罚,我相信她也有。”言溯背着光,眼眸在这一瞬乌漆漆的,“如果她杀了人,你会怎么办?”
欧文反驳:“她不会。她没有社交圈子,所有的精力都在她的专业上。这样认真纯粹的女孩根本不会去……”
“是啊。”言溯笑笑,“因为她认真又专业,所以她永远不会杀人。”
欧文噎住,挫败地叹气,言溯这人在逻辑问题上是天性爱较真。
“我也知道这句话的前因后果毫无逻辑,但我还是相信她。就算你说的这种事真的发生,”他没有丝毫犹豫,“我也要履行我的职责,不管遇到任何情况,不管对方是谁,拼尽全力护她安全,即使殉职也在所不惜。”
言溯不语,抿住嘴唇。
他小时候在中美两地切换,环境的频繁转变让他孤僻冷清,不善交际,三番四次被妈妈拎去做自闭症检查。如果说他在美国有朋友,那就只有一个欧文。
欧文也是混血,因为母亲被杀而立志当警察,成了最优秀的特工。以前到现在,他的信念一直坚定。
言溯看向玻璃窗那边的甄爱。这些时时刻刻都要伪装身份的人,他们的信念又是什么。
贾丝敏还在提问:“可不可以问一句,为什么你的室友被杀了,你一点儿都不难过惊慌?”
甄爱莫名想起言溯的话,有样学样地反问:“你既然征询我可不可以问,为什么我还没准许你就直接问了?既然你原本就要问,为什么开头还要征询我的同意?”
贾丝敏:“……”这种绕来绕去的调调怎么似曾相识?
玻璃窗外的欧文脸有点儿灰,古怪地看言溯一眼,后者淡定自若,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礼貌的习惯用语。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贾丝敏把甄爱的岔开话题当作逃避。
甄爱只答一句:“或早或晚,人都是要死的。”
贾丝敏想,这人真是冰冷,没有同情心。“详细说一下死者的情况,包括朋友人际圈。”
“刚开学时,她很活泼开朗,参加了很多社团,攀岩跳舞之类的。她朋友很多,尤其是男性朋友……”
“有男朋友吗?”
“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是室友……算了,还有别的吗?”
“前段时间她说太忙,退掉很多社团,唯独留了密码解读社。她总爱在课堂上睡觉。”
贾丝敏觉得这些信息毫无用处,认为甄爱在打马虎眼,“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你倒记得清楚。”
“我和她就讲过几次话,不难记。”
“你们关系不好?”
甄爱不答了,缓缓往椅背上一靠:“剩下的和我律师谈吧!”
贾丝敏一愣,程序上她一句话也不能问了。通常非本土的人没有那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会极其配合,没想到甄爱突然不肯说了。
律师很快把甄爱带出来,还警告贾丝敏:“我可以投诉你言语误导!”
贾丝敏灰着脸不吭一声,这一刻她真恨司法体制给嫌疑人那么大的自由。
律师带甄爱去登记信息。
贾丝敏出来见言溯一直在隔间,不禁脸红,觉得刚才很丢人,又向言溯提出咨询的申请。他是FBI和CIA的特别顾问,大家自然想得到他专业的意见,尽早破案。
可很明显,言溯不感兴趣,他还没来得及拒绝,欧文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你必须参与这个案子。”
言溯的眼眸静静瞧他,一副“没吃错药吧轮到你来命令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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