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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俞梓晴和戴穆天打从穿开裆裤开始就混在一块儿,从幼儿园、小学到中学,打打闹闹十几年。俞梓晴从没把小时候爱哭哭啼啼的戴穆天放在心上,她竭尽所能欺负他,并以此为乐。大学毕业后多年,两人再次相逢,俞梓晴正面临一场感情危机,她把戴穆天当闺密一样来倾诉,却完全不清楚戴穆天的心里在想什么,直到有一天,他笨拙地向她表白,俞梓晴才知道彼此的最爱是谁。有情人终成眷属,过上了平淡却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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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兰思思,女,1977年生人,现居江苏南京。《缘来如此》《茵为爱》
等多部作品曾位于各大图书销售网站榜单。
彼此的最爱是谁。有情人终成眷属,过上了平淡却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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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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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记:个人隐私1
第二记:底线问题14
第三记:峥嵘岁月29
第四记:撮合撮合46
第五记:风起云涌62
第六记:祸不单行75
第七记:见缝插针89
第八记:摇摆的钟102
第九记:兜兜转转120
第十记:成本淹没133
第十一记:继续生活147
第十二记:阴差阳错159
第十三记:背水一战166
第十四记:欢喜冤家178
第十五记:先婚后爱193
第十六记:如蜜似糖206
第十七记:豆豆来了219
第十八记:为人父母231
第十九记:甘于平庸241
第二十记:幸福花絮(番外篇)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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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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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记:个人隐私
俞梓晴第99次咬牙切齿要跟纪明皓分手,依然起源于一件芝麻大点儿的小事。
临出差前一晚,她给纪明皓打电话,希望他第二天早上能送自己去机场,纪明皓当时还在公司加班,漫不经心地说:我明早有个会要开,你打车去不就得了。
我家到机场打车很贵的!
不是由公司报销的么,又不用你掏钱!
俞梓晴肝火蹿心,直接挂了电话,本来还幻想着纪明皓今早会在家门口突然出现,等着自己给他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结果他连人影子都不见,显然没把梓晴的怒气当回事。
这会儿,梓晴坐在候机厅靠落地窗的一张椅子上,等着飞西安去参加一场公司组织的培训。她的脑子里正铺开一张庞大的excel表格,把过去这些年她与纪明皓之间的恩恩怨怨都排进格子里,逐个编排掂量,横算竖算都是自己吃亏。
不过她以前并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小女人,直到那个叫Tina的女子出现。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玻璃照射到梓晴脸上,她掏出手机看时间,刚好八点半,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
心里像堵着一个硬块,不管怎么努力都难以消化,梓晴很想找个人聊聊。她点开通讯录,逐个搜寻能倾诉心事的对象,结果发现,一个都没有。主要因为,此前她把自己的恋情包装得太完美了,一旦捅破,她得先承受对方的震惊和没完没了的盘问。
但总觉得该干点儿什么,于是给好友尹畅发了条不痛不痒的问候短信。
尹畅很利索地给她回了:单身狗的苦逼人生就是工作!工作!工作!昨晚干到凌晨一点!这会儿正在前往公司的路上!
梓晴笑了笑,回她:早点睡,熬夜容易老。
虽说把自己的愉悦建立在朋友的痛苦之上不厚道,但看到尹畅的吐槽,无可否认,梓晴的心情要稍微舒服一些了。
至少她不用像干财务的尹畅那样没日没夜浸泡在数字里,朝九晚五还是可以保证的;至少她有个条件优异的男朋友,虽然不够体贴,但也许是自己过于挑剔了。
梓晴叹口气,对纪明皓的不满逐渐像冬天咖啡杯上方那团白雾一样消散开去。
刚要把手机塞回包里,丁零一声响,又进来条短信。
遇上麻烦了?是戴穆天。
梓晴略觉诧异,飞快按字母:没,挺好啊!
怎么看上去愁眉苦脸的?
梓晴立马抬头,左右张望了一下,满视野晃来晃去的人影子,旅客越来越多。
正想问,戴穆天的信息又进来了:别找了,我就坐你斜对面。
梓晴再抬头,戴穆天已经拖了拉杆箱朝她这边过来了,他人高腿长,健步如飞,在人群里显得特有气势。
梓晴抓着下巴笑望他那张黝黑的脸。
初一时,梓晴坐戴穆天前面,那时她和他一般高,戴穆天蹿个儿似乎是初二以后的事了。
知道古时候为什么管老百姓叫黎民吗?
戴穆天不答,眼里闪着警惕的光芒,小学六年他已经吃够梓晴的亏了。
果然,梓晴奸笑两声后揭开谜底:黎就是黑的意思,老百姓成天在太阳底下干活,给晒黑啦,所以叫黎民!哦,还有个称呼叫黔首,黔也是黑的意思戴穆天,你就是一枚标准的黎民and黔首。
说完,她幸灾乐祸盯着他:你脸红了没有?不过你脸红我也看不出来哎!
戴穆天面无表情把笔收进铅笔盒,啪的一声猛力合上盖子,起身咚咚咚跑出教室。
小晴的同桌既不满又担忧:戴穆天肯定生气了,俞梓晴你真是的,没事干吗老惹他呀!
梓晴毫不在意:我有数,掐着分寸来的放心啦!他皮实着呢!
可不是!成年后的戴穆天一副优哉游哉乐天主义的派头,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心灵曾经受过创伤的迹象。
戴穆天在梓晴身边坐下,舒服地往后一靠:巧啊!
可不是,你上哪儿?
北京,开会。你呢?
西安,培训你几点飞?
戴穆天看一眼手表:九点十分,还有三十五分钟。
比我早。梓晴头一歪,叹了口气,莫名哀怨。
有心事?
没有啊!梓晴振作起来,假假一笑,怪腔怪调说,好得很!
戴穆天笑笑:和男朋友吵架了吧?
梓晴一下被戳到痛处,想也没想就粗声顶回去:你才和男朋友吵架了呢!
戴穆天笑意更深,露出一口整洁的皓齿:我没有男朋友。
你岂止没有男朋友,你连女朋友都找不到!
梓晴发泄完立刻就后悔了,现在的戴穆天不再是从前那个可以被她随意拿捏的男孩了,她粗鲁的态度奈何不了他,从他淡定莫测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时光流转,他成熟了,而自己还是脱不了小孩子心性,说白了就是任性。
对不起。她低声说,转过脸去的当儿才发现,心里那块郁郁的结还在。
戴穆天撇撇嘴,耸耸眉,表示不介意,但也没有要跟她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低头摆弄一下脚跟旁的箱子,似乎想拔腿溜了。
梓晴在一种混合着愧疚懊恼和落寞的情绪下,脱口道: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咖啡才喝了三口,梓晴已经卸下幸福的伪装,她承认自己与纪明皓之间出了点状况,并把困扰她多时的烦恼问了出来。
你说,一个男人屡次三番请同一个女人吃饭,算正常吗?
戴穆天眨巴着眼睛不置可否,梓晴头一回与他探讨这样私密的男女问题,这在从前是不可想象的,不管是梓晴还是她妈妈,都对纪明皓赞不绝口,街坊谁不知道俞家有个称心如意的准女婿啊!也怪他多嘴,提什么不好要去问候人家小情侣吵架的事,得,现在人家正儿八经请教上自己了。
这个么戴穆天缓慢转动着咖啡杯,得分情况看。
嗯,你说说呢,怎么个分法?既然话已出口,梓晴豁出去了,一副不耻下问的态度。
戴穆天仰头作思索状,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如果他们有,有业务往来的话就不算喽!
他猛喝一口咖啡,心里十分想撤,但梓晴还在纠结。
业务是有,可为什么每次都是他们两个单独吃饭呢?而且吃得老晚,给他打电话也很不耐烦的样子。
戴穆天清清嗓子,决定不充当情感专家了:这个我也不清楚!
你不是男的么,男人心理你总该懂吧?
戴穆天看不得梓晴病急乱投医,不客气道:男人跟男人也有差别的,我又不是你男朋友,哪知道他怎么想的!
你就不能换位思考一下?
这个没法换位啊!
你梓晴气又上来了,上下眼扫他一顿,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跟你比是差了点儿。梓晴从小学到初中的绰号一直是男人婆。戴穆天收敛了笑又说,你这话别让我妈听见,回头她准跟你急。
梓晴狠狠白他一眼:这么多年都没有女朋友!说真的,你不会真的是
戴穆天神色不改:没试过,真不知道!
梓晴在高音区发出一串邪恶的笑声。
戴穆天缩了缩脑袋:你这什么笑啊,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寒号鸟的笑法呀!
寒号鸟还会笑?
冷神经了就这么笑。
戴穆天看看表,把咖啡杯举起来喝光,又放下:不跟你扯了,我该登机了。
他一手拎电脑包,一手拖行李箱,刚要转身,又被梓晴叫住。
等等!
梓晴还坐在椅子里,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戴穆天不解地走回去:干吗?
过来一点再过来一点。
看她那一脸呼之欲出的表情,戴穆天以为她有悄悄话要说呢,可等他靠到跟前,梓晴忽然探手将他的领带给整了整。
歪了。
戴穆天一阵窘迫,同时略含愠意:公众场合别动手动脚,容易让人误会。
梓晴满不在乎地左右看看,没人注意他们,她嚣张地瞪一眼戴穆天:忘了在幼儿园每天是谁给你系罩衣的了?
梓晴的妈妈不仅勤劳能干,而且还手巧,她家有台缝纫机,妈妈只要一坐上去,漂亮的小袖套、小衬衣就源源不断被创造出来。
先是妈妈给梓晴做了一件罩衣,防止她在幼儿园吃饭时弄脏了厚外套,很快被穆阿姨,也就是戴穆天的妈妈看见,立刻买了块同样的布过来央求梓晴妈给她儿子也做一件。
罩衣的绑绳在背后,梓晴每天上幼儿园前,妈妈都会细心地帮她把每个结都打结实。穆阿姨打的结却是松松垮垮的,经过半天的爬上爬下,到吃饭时戴穆天的罩衣就像僧袍一样摇摇欲坠地挂在身上。
小晴帮帮我。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梓晴。
梓晴一扬小下巴,利索吩咐:转过来!
三下五除二就给他弄好了,虽然手法不比他妈强多少,但再对付半天应该没问题。
每天在幼儿园门口碰面,穆阿姨都会乐呵呵地叮嘱儿子:小天,要照顾好小晴妹妹哦!
但事实往往是相反的。
戴穆天直起腰,努了努嘴,低声嘟哝:都什么时候的老皇历了
但梓晴还是看出他脸红了。她一直没告诉过戴穆天,他脸红其实是看得出来的。
从很久以前开始,逗戴穆天就是梓晴主要的娱乐方式之一,经年不改。
喝完咖啡,梓晴抽张纸巾抹了抹嘴,她也该走了。
虽说把秘密告诉戴穆天并未得到什么实质性帮助(这种事往往如此,告诉谁都一个样儿),但一番倾诉过后,梓晴感觉神经确实放松多了难怪心理专家建议,人该时不时放空一下。其实人和垃圾桶的区别真不大,都属于容器她尤其满意戴穆天镇定的态度,也没八卦兮兮盘问令自己不悦的问题,换成尹畅估计就难保了。不过话说回来,认识戴穆天二十几年,她似乎还从没见他有过一惊一乍的时候。
如果人等同于容器的话,俞梓晴觉得自己大致算得上陶器,那戴穆天呢?
他大概是橡皮泥做的,柔韧性十足。
戴穆天安放完行李,一屁股坐进椅子,母鸡刨窝似的找着个舒服的坐姿,准备在两小时的航程里打个盹儿。
他体型略微偏胖,他妈说那都是睡出来的,戴穆天从小就喜欢睡觉,沾枕头就着,这一点随他爸。
他爸一听他妈嘀咕就立刻反驳:躺下去就能睡着说明心胸坦荡,肚子里不搞阴谋诡计。
好在戴穆天长得高,多出来那点肉随便往哪儿一藏就行了,不会扎眼。
手机发出提示音,有短信进来,刚好提醒他该关机了。
他扫了眼俞梓晴发过来的短信:刚才跟你说的那些事,千万别告诉你妈!那属于我的个人隐私,明白不?
他能想象出俞梓晴发这条短信时是什么表情:后怕懊恼的基础上再加一套横眉立目的武装,很好地诠释了色厉内荏这个成语。
他鼓了鼓腮帮子,且不说这叮嘱纯属多余,即便他告诉老妈了,他妈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怕成这样?说来说去,女人还是虚荣心作祟。
本想置之不理,随即想到俞梓晴接下来的时光可能会在不安中度过,而且肯定会三不五时短信电话骚扰他,直到他就范为止。
为了省却不必要的麻烦,他给回了一条:。
他没立刻关机,五秒后,怀着满意的心情等来梓晴的短信:啥意思?
他笑笑,发出:明白,句号然后关机。
梓晴逗他都是明着逗,他则刚好相反,比如婉转地反击她是男人婆,梓晴的反射弧长,要过好一会儿才能反应得过来,但往往那段时间以后她已经把这茬儿给忘了。
俞梓晴的彪悍他打小就领教过。
早在幼儿园时期,那会儿他五岁,她四岁的样子吧,园里组织打预防针,老师领着十来个小朋友去医务室,梓晴听说要打针,先图谋逃跑,被老师发现后捉住,她又试图在老师的怀里反抗,但人小力气弱,最后还是给两个大人打包似的扛进了医务室。
戴穆天和其他几个小朋友在医务室门外听着里面传出的阵阵哭号,个个心惊肉跳。
两分钟后,负责打针的李医生满头大汗跑出来,吩咐他们老师:这样不行!赶快去厂里找两个壮实一点的人过来,得按着她才服帖,这孩子太倔了,根本没办法扎针!
此后的一段时间内,不光戴穆天,还有其他几位小朋友看见俞梓晴都是避着走的。
多年后,戴穆天陪妈妈去区医院看病,恰好又碰上李医生,他现在已经是区医院的院长了,但仍然难忘当年在国营单位医务室工作的经历俞梓晴的父母和戴穆天的父母都曾是那里的职工,有许多共同记忆。
扯着扯着李医生不知怎么就问起俞梓晴来了:对了,老俞家那闺女现在怎么样了?
李医生显然对她印象深刻,抹着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感叹:那小姑娘实在厉害,给她打个针,把我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
戴妈妈一撇嘴:你说小晴啊!呵呵,毕业后就在一个我也叫不出名字的小公司里做文员,这都五年了还在老位子上待着呢,我家小天都从助理工程师升到主管喽。那孩子吧,小时候风风火火,长大反而没啥动静了。
戴穆天不爱看他妈得意的嘴脸,忍不住辩解:她现在也是行政主管了,手下管着好几口人呢!
哼,还不都是保洁工人和站门房的!
戴穆天和俞梓晴还很小的时候,戴妈妈和俞妈妈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戴妈妈长得漂亮但讨厌干家务,俞妈妈长相普通却勤劳能干,随着交往的深入,两人逐渐看不惯对方,又碍于情面不好说破,彼此别扭地相处着。女人天生爱计较,两个妈妈便把丈夫到家庭财富再到孩子强弱一一纳入比拼条目。
俞爸爸与人合伙经商后,俞家的经济实力大幅度提升,将戴家远远甩在身后,为此戴妈妈憋屈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戴穆天考入重点中学,而俞梓晴仅以平庸的成绩进入一所普通中学才算重新扬眉吐气。
戴穆天不像他妈妈那样对俞家心存偏见,他喜欢去俞家玩,尤其爱吃俞妈妈做的饭菜,每样菜都清清爽爽,眉目分明,不像他妈,老喜欢把各种不相干的食材往同一个锅子里扔,乱炖成一锅子杂烩,再不然就是领他去吃食堂。
而且俞妈妈还会做颜色鲜亮的花衣裳,把俞梓晴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戴穆天看在眼里,羡慕得不得了。
有一回戴穆天的姨妈送他一件新外套,他妈兴兴头头要帮他试穿,他一把扯过来,从领子检查到衣摆,纯黄色,什么图案都没有!顿时愤而拒穿。
他妈没辙,只得抓着新外套去找俞妈妈,俞妈妈给他在两个口袋上分别绣了两只鸭子,又沿着衣摆上了一圈小花图案,戴穆天这才满意地把外套给穿上了身。
飞机不知怎么晃了一下,戴穆天一下子惊醒,慌忙睁开眼睛,左右望一望,视野里,过道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位肤色雪白、长发飘飘的妙龄美女,正带着谨慎而期待的表情端详他,一只手缓缓回归扶手上。
你是戴穆天吧?
原来飞机没晃动,他是被美女唤醒的。
啊,是啊!戴穆天露出茫然的笑,美女有那么一点面熟,但不记得在哪儿见过了。
美女面对他陌生的眼神,有点窘又有点不甘心,打扰都打扰了,当然得把原委说清楚了。
我是沈慧嘉,郑洁的同事,去年在郑洁家烧烤的时候我们见过一面。你肯定不记得我了吧?
戴穆天作恍然大悟状,但其实对沈慧嘉并未留下什么印象,也因此他格外内疚,记不住美女实乃男人一大罪过。
哦,对,没错,就是在,在郑洁家,我见过你你好,沈小姐!
戴穆天心虚时的笑颜格外迷人,温暖圆润,一丝棱角皆无,却极具杀伤力,沈慧嘉脸微微一红,再瞟一眼戴穆天惺忪的睡眼,心头那一缕暂时被人忘却的尴尬瞬间消失了。
既然打过了招呼,就没有不聊一聊的道理,况且双方仅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几乎算并排坐着。
戴穆天觉得于情于理都该自己主动些。
我表姐最近挺好吧?他歪过脸,望着颇为养眼的沈慧嘉,一脸心无城府的笑。
沈慧嘉仿佛愣了一下,笑容略含一丝尴尬:这个么,应该还算好吧?
戴穆天继续乐呵呵地调侃:郑洁这人吧,只要她没跟同事吵架,没向boss甩工牌就算过得不错了,你说是不是?
郑洁的彪悍程度还远在俞梓晴之上,曾有一次,她与某同事一言不合,居然就手抄起桌上的暖水瓶往窗外一扔,吓得满办公室同仁都呆若木鸡。
另有一次,戴穆天奉母命给郑洁送点东西,到她办公室时,恰逢她正抓着话机严厉训斥老公,对表弟的出现视若无睹,老公大概在电话里顶了两句嘴,郑洁咆哮着摔下电话。坐她前面的一位男同事紧张地缩着脖子,像躲投弹似的,半天没敢动一动。
沈慧嘉再次尴尬地笑了笑。
空姐推着车子过来分发饮料,两人暂且将话题放下,等一番忙碌过去,戴穆天悠然啜着果汁时,沈慧嘉接二连三瞥了他几眼,再也憋不住似的问了一句:郑洁的事,你真不知道?
戴穆天听闻,眨巴了几下眼睛,猛然猜想:她怎么了?辞职了?
不是啦!沈慧嘉凑近他一些,尽量压低声音,难道她没告诉你们,她要离婚了?
戴穆天一口气没喘利落,呛到口风,打着嗝问:什,什么?
他眼瞪得老大,沈慧嘉都能从那两颗闪亮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她慌忙转开视线,声音也拘谨起来:原来你不知道呀!
戴穆天努力想把打嗝的声音掐死在腹中,这也太丢人了,但那嗝简直像长了脾气,越抑制越响亮:我真不知道,她没告诉我。
沈慧嘉招手示意空姐过来,要了杯热水递给戴穆天:你试试喝这个吧。
戴穆天接过来连灌两口下去,果然把打嗝的毛病给治好了。
沈慧嘉柔和地笑了笑:我也经常打嗝,一喝热开水就能好。
谢谢!真神奇!戴穆天感激不尽。
那个沈慧嘉犹豫着说,既然郑洁没跟你们提,我想她可能是希望能安静一阵子,我刚才说的话,你能不能就当没听见?毕竟,这算别人的隐私。
戴穆天觉得很有意思,女人是不是都有这毛病,先把不该说的一股脑儿都说了,然后再请对方无视。
没问题,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他保证道。
沈慧嘉绽开如释重负的笑容。
一周后,戴穆天出完差回到家,戴妈妈迫不及待向他宣布了郑洁闹离婚的消息。
你说这丫头怎么能这么草率呢!妈妈搓着手,恨铁不成钢,婚姻大事关系一辈子,怎么能说离就离了呢小天,要不你找时间劝劝她去,你俩不是挺聊得来的?你姨妈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快急死了!
啊?!我去劝?戴穆天不情不愿,那算哪门子事儿啊!郑洁那么有主见,不可能听劝的。
妈妈怒了:嗨!你忘了姨妈小时候怎么对你好了!姨妈命苦,你姨父老早那么一走,就剩她和小洁了,她谁也不靠,就靠自己一个人把小洁拉扯这么大,容易么她!现在让你帮个忙你都不肯,你可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戴穆天一阵头大,母亲迁怒的毛病又发作了,好像郑洁的婚姻问题完全是他造成的。
行!行!我看看吧,等有空我就给她打电话。
戴妈妈这才舒缓一点:你可别拖,不然等她这个婚真离成了就不管用了!小天,来,咱俩好好给她分析分析。
嗯,这就来。
戴穆天垂头丧气地喝着一罐酸奶,慢吞吞走到客厅去陪他妈坐着。他这回来得真不是时候。
没等戴妈妈把一二三四五罗列清楚,戴穆天的手机就响了,他顿时喜上眉梢,赤脚就跑去房间接电话。
一看来电显示,是俞梓晴打来的,又是个不省心的主儿。
不过管他的,只要能别听老妈上情感交流课就成,那门课他上过不是一回两回了,回回都会转到他的个人问题上来,简直就是一门戴穆天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结婚的专业批判课。
戴穆天,你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我请你喝东西。俞梓晴的声音没精打采的。
戴穆天心说我太乐意了。
又怎么了?我这忙着呢!他嗓音高八度,十分不耐烦,戴妈妈转眼间就到他房门口了。俞梓晴一听就蔫了:你很忙啊?忙就算了吧。
哎哎,等等!什么!这么严重?戴穆天双眸陡然瞪圆,他妈惊恐地盯着他。
行,你别说了,我马上到!
你什么毛病啊这是,我俞梓晴还没把话说完,戴穆天就把线给掐了。
他朝他妈摊摊手,严肃地解释:妈,你都听见了,事情很严重,我得赶紧去一趟公司!
他妈给吓住,都没敢质疑他台词背这么快,哪里能听明白对方讲什么。
那你赶紧的,赶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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