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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福克纳诺贝尔奖精品文集:八月之光+喧哗与骚动+我弥留之际(套装共3册)

書城自編碼: 2890705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
作 者: 美]威廉?福克纳 著 余莉 译
國際書號(ISBN): 9787531736950
出版社: 北方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6-08-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868/750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7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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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福克纳诺贝尔奖精品文集:八月之光 喧哗与骚动 我弥留之际(套装共3册), 意识流文学的扛鼎之作.
◎在现代文学史中,被公认的意识流小说的代表人物有普鲁斯特、乔伊斯、伍尔芙等。稍晚些的意识流小说代表人物就是美国的威廉福克纳了。在艺术表现手法方面,他无疑更具探索精神,进行了更为大胆的尝试,较之他的前辈们他显然有了新的拓展和开创。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福克纳每年在美国发表的专著和论文数量,在英语作家中仅次于莎士比亚。可以说,威廉福克纳是欧洲现代主义小说创新的潮流转移到美洲大陆的新象征。而在此之前,欧洲小说在精神和形式的创新上,都占有着*的优势。但是,自从福克纳在美国出现之后,20世纪现代主义小说创新的因子就开始在北美洲大陆生根发芽,并逐渐向南美扩展。随着更多人对福克纳的认可、接纳,一座新的文学高峰拔地而起。
◎学习心理描写、学习意识流的表现手法、学习开启神话模式,威廉福克纳,是*光辉夺目的导师。若要了解福克纳,也一定要从这三本书读起。
◎装帧、版式清新简洁,翻译*限度地让这位大咖的文字平白晓畅,不再艰深晦涩。在诸多同类产品中,这一组合还是很值得入手的。

內容簡介:
福克纳诺贝尔奖精品文集:八月之光 喧哗与骚动 我弥留之际(套装共3册), 意识流文学的扛鼎之作.
《八月之光》:福克纳的经典作品之一,在作家营造的约克纳帕塔法世系中占有重要位置。小说通过杰弗生镇十天的社会生活的描述,揭示了几个主要人特的一生极其三代家史,体现了人类心灵深处的亘古至今的真实情感、爱情、同情,自豪、怜悯之心和牺牲精神,故事主要分两条线索。一条讲的是克里斯默斯,他从小被送进孤儿院。因为被怀疑是黑白混血儿而从此失去了身份,受到社会种种虐待,最终促使他杀死了最后相遇的白种情人而被白人处死。另一条讲的是农村姑娘莉娜与情人相恋,怀孕后遭到遗弃,徒步来到杰弗生镇寻找情人。《八月之光》表明了作家反对种族偏见和宗教偏见的态度。
《喧哗与骚动》:福克纳的经典作品之一。小说进述的是南方没落地主康普生一家的家族悲剧。老康普生手游好闲、嗜酒贪杯。其妻自私冷酷、怨天尤人。长子昆丁绝望地抱住南方所谓的旧传统不放,因妹妹凯蒂风流成性、有辱南方淑女身份而爱恨交加,竟至溺水自杀。次子杰生冷酷贪婪小说大量运用多视角叙述方法及蒙太奇等意识流手法,是意识流小说乃至整个现代派小说的经典著作。
《我弥留之际》:福克纳的经典作品之一。小说讲述了农民安斯按照亡妻的遗愿,率全家扶送灵柩去杰弗逊镇妻族的墓地安葬。一路上磨难不断:次子达尔认为尸体已腐烂,应就地处置,于是放火烧棺材,被当作疯子关进疯人院;长子卡什为了救护落水的棺材压断了一条腿,越来越重的尸臭招致来大群的兀鹰;三儿子朱厄尔失去了他心爱的马;女儿德尔欲趁机去城里打胎,却被药房里的伙计欺侮;弱智的小儿子未能得到他渴望的玩具小火车;唯有老爹安斯配了一付假牙并找了一个新婆娘。文学界将《我弥留之际》这部小说称作现代的《奥德修纪》,即一部反讽性的史诗,一出荒诞的喜剧。
關於作者:
作者:威廉福克纳(William Faulkner
1897-1962),美国文学史上最具影响力的作家之一,意识流文学的代表人物。1949年因为对当代美国小说做出了强有力的和艺术上无与伦比的贡献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福克纳一生共写了19部长篇小说与120多篇短篇小说,其中15部长篇与绝大多数短篇小说故事都发生在约克纳帕塔法县,是为约克纳帕塔法世系。1962年,福克纳因病离世。其主要作品有《八月之光》《喧哗与骚动》《我弥留之际》《圣殿》《押沙龙,押沙龙》《去吧,摩西》等。
內容試閱
丽娜坐在路边,望着马车爬上山坡,向她驶来。丽娜想:我已经离开了亚拉巴马州,好远。一路从阿拉巴马出发,真远。虽然我上路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但现在已经到了密西西比州,我从来没有离家这么远过。从十二岁到现在,我从没有离多恩厂这么远过。
尽管丽娜每年都要去镇上六七次,但直到父母去世前,她从未去过多恩厂。那时,丽娜每周六都会坐着马车,穿上邮购的裙子,光脚丫踩在车厢里,鞋子用纸包好放在旁边的座位上。马车抵达小镇前,她会把鞋穿上。长大后,她总会让父亲把车停在镇子边上,然后下车步行。丽娜没有告诉父亲为什么喜欢步行而不去乘车。父亲以为她想感受一下平坦的街道和人行道。实际上,丽娜觉得这样做能让所有看到、遇到她的人以为她也生活在这里。
十二岁那年的夏天,丽娜的父母相继去世。他们死在一座只有三间小房、一个厅堂、没有纱窗的木屋里,那是一间蚊虫绕着油灯乱飞的房间,长期的光脚行走已经把地板磨得如同旧银器一样光滑。丽娜是家里活下来的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她的母亲先离开了这个世界,临终前,母亲告诉丽娜:照顾好你爸。丽娜答应了母亲。后来的一天,父亲说:你和麦金利去多恩厂吧。收拾好,等他来了你就走。说完,他也离开了人世。哥哥麦金利驾着马车回到了家里。那天下午,兄妹俩把父亲埋葬在村中教堂后面的墓地里,用松树立了一块墓碑。第二天早晨,丽娜和麦金利乘着马车永远地离开了家乡,向着多恩厂出发,虽然可能那时她并不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这里。马车是借来的,哥哥答应人家要在天黑前把车还回去。
哥哥在多恩厂干活儿。村里的男人们都在厂里干活儿或者为厂子服务。这是一家砍伐松木的厂子,开办已有七年,再有七年多将会把周围所有的木材砍光。然后,部分机器、大多数工人、以机器为生和为机器服务的人们,都会被装车运走。不过,由于新的机器可以通过分期付款方式购置,所以还有一些机器会被留在原地残垣断壁间、杂草丛生中兀自矗立的机轮已停止转动,一派令人惊诧、衰败刺目的景象;空膛的锅炉依旧茫然而倔强地支撑着锈迹斑斑、熄火的烟囱,俯视着田野里的树桩、无边的寂静和荒凉;久已无人耕种的土地经过绵绵秋雨的漫长浸润和春分时节暴风雨的侵蚀,渐渐被冲刷成淤滞的红色沟渠。于是,这个即使在鼎盛时期都无法出现在邮局地名册上的村落便被人遗忘了,到现在就连那些罹患十二指肠病的后世子孙也记不清这个村子,他们推倒房舍,当作炉灶和壁炉里取暖烧饭的柴火。
丽娜来到这里时,村里大约有五户人家,一条铁路,一个车站,每天会有一趟客货混编列车刺耳地呼啸着驶过村庄。火车看到挥动的红旗一般都会停下来,但它通常都会像鬼魅一样突然从荒凉的村庄里钻出来,像女妖一样哭号着,穿过像从珠串上遗落的珠子般大小的村庄。哥哥比她大二十岁。她去哥哥家居住的时候几乎已经记不起他的模样。哥哥和他总是在生养孩子的妻子住在一栋没漆过、有四间房的屋子里。每年几乎有大半时间,嫂子不是在生孩子,就是在坐月子。每到这个时候,丽娜就承担了全部家务,同时还要照料其他几个孩子。后来,丽娜告诉自己:我想,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很快就有孩子的原因吧。
她睡在屋后一间单坡顶的房子里。这间屋子有扇窗户,丽娜学会了如何摸黑把它静静地打开、关上。起初,和她同住这里的是她的大侄儿,后来又来了老二,再后来便是三个侄儿。丽娜在这里住了八年后第一次打开了这扇窗户,但在窗户被开关数十次后,丽娜才发现自己压根儿不该去碰它。她告诉自己:或许命中注定吧。
嫂子告诉了哥哥。于是,哥哥麦金利发现丽娜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他本应该很早就发现。麦金利非常严厉。汗水冲走了他的温柔和亲切,尽管他才刚刚四十岁,但青春气息早已荡然无存,只剩近乎绝望的刚毅和固执,以及对百无一用的祖传血统的自豪。麦金利骂丽娜是荡妇,并且痛斥那个男人(麦金利是对的,因为村里没几户人家,年轻的单身汉或满身锯木屑的浪荡子更少)。虽然那个男人半年前就已经逃之夭夭,但丽娜还是不肯认输。她执拗地重复着:他会来接我,他说过会来接我。她对此坚信不疑,像只小绵羊似的耐心而忠贞地等待,卢卡斯伯奇之类正是相信并利用了这一点。然而,即使在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这类人也不会露面。两个星期后,丽娜又一次从窗户爬了出来。这一次稍微有点儿困难。她想:要是当初爬出来的时候就这么困难的话,我现在肯定就不会爬窗户了。她本可以在大白天从门口走出去,谁也不会阻拦她,也许她心里也明白这一点。但她还是选择在晚上从窗户爬出去。她带了一把棕榈叶做的扇子,和一个用印花大手帕包得很紧的小包裹,里面装着零散的东西和三十五分钱的硬币。她穿着一双男人的鞋子,是哥哥给她的,这双鞋子没怎么穿过,因为男人们在夏天都不穿鞋子。走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时,她把鞋子脱下,拿在手里。
丽娜这样走着已近四个星期。过去的四周里,远方的召唤就像一条宁静的走廊一样一直通向前方,没有任何标志,支撑它的只有沉稳的信念和那些善良的不知名的面庞和声音:卢卡斯伯奇?我不认识。我没听说附近有谁叫这个名字。这条路?它通往博卡红塔斯。或许他在那儿吧。这是很有可能的。这儿正好有辆马车顺道去那儿,它可以把你带到那里。此刻,在她身后延伸着一条漫长而单调的道路,平静而没有任何变化,从早到晚,从晚到早,不断重复着。在通往前方的整条路上,她坐过的马车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特色,慢吞吞地前行,车轮嘎吱嘎吱作响,马耳朵了无生机地耷拉着,就像古瓮上永不止步但又没有任何进展的画面。
一辆马车爬上山,朝丽娜驶来。在刚才走过大约一英里的路上,她曾经遇到过这辆车。当时,马车停在路边,套着缰绳的骡马正在打盹儿,脑袋正冲丽娜前进的方向。她看到了这辆马车,围栏外的畜棚旁还蹲着两个男人,她又看了他们一眼,而这一瞥却已将一切尽收眼底,匆匆掠过,纯粹而深远。她没有停下脚步,很可能围栏旁的那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女人曾经看过马车一眼,也看了他们一眼。丽娜也没有再回头,她继续向远方走去,慢慢地走着,鞋带并没有系好,松松地搭在脚踝处。她爬上一英里外的山顶,然后在水渠边坐下,脱下鞋子,双脚放到浅浅的水渠里。不一会儿,她又听到了马车的声音,听了一会儿后,就看到马车爬上了山坡。
马车的木轴和铁架久未上油,经年累月的风化让它在行进中不断发出尖厉的咔嗒咔嗒声,缓慢而刺耳,一连串枯燥而迟缓的声音将八月午后炎热而哀怨的寂静传递至半英里之外。尽管骡子像被施了催眠术一样,拖着沉重的步子辛勤地走着,但马车似乎并没有往前挪一步,仿佛被永远地悬在了半路,因为前进的每一步都是那么令人难以觉察,就像一颗破旧的珠子串在远方那条红线般的道路上一样。看着这幅慵懒的景象,丽娜的视线逐渐模糊,神志也渐渐恍惚,二者融为一体,再也看不到马车的踪影;而这条路在白天和黑夜单调而无声的转换间像被事先丈量好的一段线一样,再次被绕到线轴上。总之,马车声仿佛从地球外某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传来的声音一样,缓慢、刺耳却毫无意义,好像一个幽灵超脱了半英里外的形骸独自游荡。丽娜心想:这声音好像挺远,虽然我能听得见但还是看不到。她边想边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再次坐上马车上路。她想:这样的话,在我坐上马车之前,在马车到达我停留的地方前,我好像已经搭车走了半英里;而等我下了马车,它继续赶路的时候,我也仍旧可以像搭车一样又走半英里路。此刻的丽娜并没有去看那辆马车,只是等着,任思绪迅速而流畅地自由飞扬,眼前浮现出一张张陌生而善良的面孔,耳畔响起温和的声音:卢卡斯伯奇?你说你已经在波卡洪塔斯找过了?这条路?是去斯普林韦尔的。你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就有马车来,它到哪儿,就能把你带到哪里。丽娜想:如果卢卡斯伯奇一路走到了杰弗逊镇,那他肯定在见到我之前就能听到马车的声音。他能听见马车声,但不会知道车上的人是谁。那样,他能听见却看不见我的到来。等他见到我时,他肯定非常激动。这样,没等他想清楚,他的眼前就会出现两个人了。
阿姆斯蒂德和温特伯顿两人靠着温特伯顿的马棚外墙,蹲在阴凉处,望着丽娜从路上走过。他们一眼就看出年轻的丽娜是个外乡人,还怀有身孕。温特伯顿说道:不知道她在哪里怀上的。
阿姆斯蒂德说:也不知道她腆着大肚子走了多远。
我想,她肯定是去路那头看望谁了吧。温特伯顿说。
我觉得不是。要是的话,我准知道。况且那边也没什么人,要有的话,我肯定听说过。
温特伯顿说:我估计她肯定知道自己要去哪儿,看她走路的样子,她应该知道。
再走不了多远,她肯定就会有伴儿啦。阿姆斯蒂德说。这个大肚子女人正缓慢地继续往前走,谁都能看出她的肚子里是什么累赘。丽娜身穿破旧的、褪色的蓝衣裙,手里拿着棕榈叶扇子和一个小布包。当她从他俩身边走过时,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丽娜瞥了他们一眼。她应该不是从附近什么地方来的。阿姆斯蒂德说,看她那费劲儿的样子,她可能已经走了好长时间,而且还得走很远。
温特伯顿说:她可能是来这儿找什么人吧。
要是那样的话我早听说了。阿姆斯蒂德说。那个女人继续向前走去。她头也没回地爬上那条路,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臃肿的身体,缓慢、沉稳的步子,就像漫长的下午时光一样不慌不忙,从容不迫。她消失在他们的谈话中,或许也消失在他们的思绪中。因为不一会儿阿姆斯蒂德就回到了正题上。为了这件事,他已经驾着马车来过两次,每次都是跑五英里的路,然后就蹲在温特伯顿的畜棚外,在阴凉处拐弯抹角地聊天,吐着唾沫,不慌不忙地一蹲就是三个小时。他的目的就是想买温特伯顿打算出手的那台耕地机。终于,阿姆斯蒂德看了看太阳,讲出了那个三天前睡在床上就已经决定好了的价钱。他说:我知道,照我这个价格能在杰弗逊镇上买到这种机器。
我看那你就去那儿买吧,温特伯顿说,听起来是笔好买卖。
行,阿姆斯蒂德说着,又吐了一口唾沫。他抬头又看了看太阳,站起来,说,好吧,我看我该回去了。
阿姆斯蒂德钻进马车,喊醒骡子。或者说,他让骡子动了起来,因为只有黑人才知道骡子什么时候醒着,什么时候睡着。温特伯顿跟着他走到栅栏边,胳膊撑在栏杆高处。是,哥们儿,他说,那个价钱我也应该买的。如果你不买,我要是再不买的话就是猪脑子了。我想那个家伙肯定有一大群骡子要卖吧,五美元一头,对吧?
没错。阿姆斯蒂德答道。他赶着车往前走,马车开始慢慢地走着,发出一英里外都能听得到的嘎吱嘎吱声。他没回头,显然也没朝前看,因为直到马车快到山顶时,他才注意到那个女人正坐在大路旁的水渠边上。这一眼的工夫,他并不知道这个穿蓝衣服的女人是否注意过马车。当然,也没人知道他是否曾经看过她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要搭话的迹象,但他俩慢慢地越走越近。马车艰难地向她走去,缓慢的节奏让人昏昏欲睡,马车在扬起的红色尘土中不紧不慢地移动着,每走一步马具上的铃铛都会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大野兔耳朵似的骡耳朵软软地上下摆动着,阿姆斯蒂德吆喝骡子停下时,它们仍旧一副恹恹欲睡的神情。
丽娜戴了一顶褪色的蓝色遮阳帽,帽子褪色不是由于肥皂水的洗涤,而是因为近期的风吹日晒。丽娜从帽子下抬起头来,平静而愉快地看着阿姆斯蒂德这是一张年轻而快活的脸,真诚、友好而机灵。丽娜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穿着同样也是褪了色的蓝裙子,早已走样的身子稳稳地端坐在那里,膝盖上放着扇子和包裹。丽娜没有穿袜子,光着的脚丫子一起伸进浅沟里,那双笨重的男鞋沾满了灰尘,无精打采地躺在她身边。马车停下来,阿姆斯蒂德驼着背坐在车上,两眼茫然无神,他看见那把扇子的边缘整整齐齐地镶着一圈和衣帽一样褪了色的蓝布。
他问:还要走多远?
我打算天黑前再走一段。丽娜回答道。她站起来,拿着鞋子,小心翼翼地缓缓爬上那条路,走到马车前,阿姆斯蒂德并没有下车去帮她,只是在她笨重地爬上马车,把鞋放在车座上时,牢牢地拽住缰绳。马车继续向前行驶。丽娜说道:谢谢您,步行好累啊。
显然,阿姆斯蒂德从始至终都没有好好地打量过她,不过已经注意到丽娜并没有戴结婚戒指。就算是此刻,他也没有看丽娜一眼,马车再次发出缓慢的嘎吱声。他问道:你从哪儿来?
丽娜长出一口气。她并不是叹息,只是平静地吐了一口气,仿佛有种淡淡的惊诧。现在看来我已经走了好远,我从亚拉巴马州来。
亚拉巴马州?就你这样儿?你的家人呢?
丽娜头也没抬地说:我想,顺这条路走就能见到他。说不准你认识他,他的名字叫卢卡斯伯奇。来的路上有人跟我说他在杰弗逊镇,在一家刨木厂工作。
卢卡斯伯奇。阿姆斯蒂德的语调几乎和她的一样。他们并排坐在座位上,座位下的弹簧已经坏了,塌陷下去。阿姆斯蒂德从眼角瞟见了她放在膝头的双手和遮阳帽下的侧脸。而丽娜似乎正从骡子耷拉的耳朵间注视着伸向远方的道路。你这一路就靠步行,就你自己一个人来找他?
丽娜并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她说:乡亲们都是好人。他们对我真的很好。
女人们也是吗?阿姆斯蒂德用眼角瞟着她的侧面,心想:不知道玛莎会说什么。我猜,我知道玛莎会怎么说。我知道女人们应该心地善良,但不一定会很热心,男人们倒有可能。不过,只有坏心眼的女人才可能对另一个需要帮助的女人表现得非常热心。嗯,我知道,我完全了解玛莎会说什么。
丽娜往前坐了一点儿,仍然非常平静。她的侧面和脸颊都是那么平静。真是件怪事。她说。
你的意思是,乡亲们看见像你这样体形的陌生年轻女人走在路上,怎么知道她的老公离开她了?丽娜坐在那儿没有动。漫长的午后,马车走在炙热的路上,没有上油的木车轴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你打算从这儿上路去找他?
丽娜静静地坐在车上。显然,她正从骡子的两耳间望着缓缓伸向远方的道路,这段距离或许只是有限的一段路程而已。我想我能找到他,这并不难。凡是众人聚集的地方,只要有玩笑嬉闹的地方,就会有伯奇。他一向喜欢人多热闹。
阿姆斯蒂德粗鲁地咕哝了一声,恶狠狠地呵道:嘚儿,驾!他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我知道她能找到。我知道,那个家伙准会发现自己在阿肯萨斯州甚至得克萨斯州落脚是非常严重的错误。
夕阳开始西沉,再过一个小时,太阳就会落到地平线下,夏日的夜幕将迅速来袭。前面大路上分出一条小道,比大路还要安静。阿姆斯蒂德说:我们到了。
丽娜立即行动起来。她俯身找到鞋子,很显然她甚至不愿因穿鞋让马车停留太久。太感谢您了,她说,您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
马车再次停下来。丽娜正准备下车时,阿姆斯蒂德说:就算你在太阳下山前赶到瓦尔纳店铺,到杰弗逊镇还有十二英里路。
丽娜一只手笨拙地抓起鞋子、包裹和扇子,腾出另一只手好让自己更容易下车。她说:我想,我该继续赶路。
阿姆斯蒂德没有去扶她。你下来,在我家住一晚,他说,女人会要是你走吧。我明天一早就送你去瓦尔纳店铺,然后你搭车去镇上。星期六那里肯定会有人去镇上。那个人不会一夜间就溜掉的。要是他真在杰弗逊镇的话,明天他还会在那儿。
丽娜坐着没有说话,手里拿着行李准备下车。她目视前方,望着蜿蜒的道路上光影交错,一直伸向远方。我想我还有几天时间吧。
当然,你有的是时间,不过肯定会有个不会走路的小家伙随时来陪你。你跟我回家吧。没等她说话,阿姆斯蒂德就赶着骡子走开了。马车拐进巷子,这是一条昏暗的小道。尽管丽娜又靠后坐了一点,手里依旧拿着扇子、包裹和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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