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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是书为静嘉堂文库所收归安陆氏藏书所编藏书志,日本大正六年东京静嘉堂刻本点校,凡分五十卷,包括皕宋楼和十万卷楼藏书。以经史子集四部著录,下分小类。每书著录书名、著者、版本、册数,其下节录《皕宋楼藏书志》、《仪顾堂题跋》、《仪顾堂集》和《四库提要》文字,间附河田罴按语,以《皕宋楼藏书志》、《仪顾堂题跋》、《仪顾堂续跋》、《仪顾堂集》、《四库全书总目》、《静嘉堂文库汉籍分类目录》、《藏园群书经眼录》等精心校勘,书后附书名索引、撰校评阅序跋者索引和藏书家及藏书印鉴索引,以便读者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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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是志由日本学者河田罴编纂。清光绪三十三年归安陆心源藏书售归日本静嘉堂文库,此志即河田罴应文库主人岩崎重野之请,检核陆氏原书并参考陆氏《皕宋楼藏书志》、《仪顾堂题跋》、《仪顾堂集》及《四库全书总目》编纂而成的。书成于明治四十三年(1910),大正六年(1917)方刊行。此志著录陆氏旧藏中版本较精善或内容较重要者,卷一至十二为皕宋楼旧藏,多宋元旧刊,卷十三至五十为十万卷楼旧藏,多明以后刻本及名家抄校本。两大部分各自依四部分类,每书著录书名、著者、版本、册数,其下节录《皕宋楼藏书志》、《仪顾堂题跋》、《仪顾堂集》和《四库提要》文字,间附河田罴按语。全书五十卷,前十二卷为陆氏皕宋楼旧藏,第十三卷至五十卷为十万卷楼旧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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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河田罴(1842-1920),字叔祥,日本明治、大正时期汉学家,精于地理学,尝与重野安绎同编《支那疆域沿革图》。明治二十八年(1895),河田罴与弥之助相识,后进入静嘉堂文库从事点检藏书和编目工作。明治四十年(1907),文库购得陆心源藏书后,河田罴接受弥之助委托撰写《静嘉堂秘籍志》。杜泽逊,著名古文献学家,儒学高等研究院教授、副院长。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领导小组成员,2012年入选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1992年至2005年历时十四年完成版本目录学专著《四库存目标注》,2004年至2012年历时八年主持完成国家清史项目《清人著述总目》,所撰《文献学概要》入选十一五国家教材,发表论文120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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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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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说明
序
例言
卷一
经部一
总经类
易类
书类
诗类
卷二
经部二
礼类上
礼类下
春秋类
四书类
乐类
卷三
经部三
小学类
卷四
史部一
正史类
编年类
卷五
史部二
纪事本末体
静嘉堂秘籍志索引三种
书名索引
撰校评阅序跋者索引
藏书家及藏书印鉴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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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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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嘉堂秘籍志》五十卷,日本河田罴撰。是日本静嘉堂文库所藏我国陆心源旧藏古籍善本的专门目录。是日藏汉籍善本书志的代表性着作之一。
静嘉堂文库位於日本东京都世田谷区,是三菱财团的附属文化设施。文库由岩崎弥之助(一八五一一九〇八,三菱第二代社长)、岩崎小弥太(一八七九一九四五,三菱第四代社长)父子二代创立。静嘉二字取自《诗经大雅既醉》其告维何,笾豆静嘉。文库以收藏大量中、日文古籍善本闻名於世,包括日本国宝七件、重要文化财八十三件,总藏书量约二十万册(中国古籍十二万册、日本典籍八万册),另有六五〇〇多件中日古代美术作品。静嘉堂是日本收藏汉籍宋元古本最丰富的图书馆之一,一千一百八十三种汉籍善本中,有宋刊一百二十七种、元刊一百五十五种、明刊五百五十二种、明抄七十二种,另有名家稿抄校跋本二百六十九种。
十九世纪晚期,日本正值维新之际,提倡新学,轻视旧学,旧家汉籍大量散出。有监於此,明治二十五年(一八九二),夙好汉籍的岩崎弥之助设静嘉堂於骏河台邸外,开始大力收购日本藏书家如青木信寅、中村敬宇、宫岛藤吉、楢原陈政、田中頼庸、小越幸介、山田以文、色川三中、竹添光鸿、岛田重礼等的旧藏,明治二十九年(一八九六)还从上海购入汉籍八十二部四千四百七十三册。【一】
一九二四年,岩崎小弥太爲了纪念其父而将文库迁到弥之助的纳骨堂(骨灰冢)之侧。一九四〇年,文库交三菱财团经营,获法人资格。二战後,文库被收归国有,并於一九四八年成爲国立国会图书馆的一个支部。一九七〇年,文库权益回归三菱财团,脱离国会图书馆,由财团组成静嘉堂文库理事会爲决策机构,文库长主持日常事务。
文库历史上最重要的一次收购是明治四十年(一九〇七)从中国购得归安陆心源旧藏。陆氏书大大丰富了静嘉堂的库藏,使文库一跃成爲日本收藏汉籍的重镇。
陆心源,字刚甫,号存斋,晚号潜园老人。浙江归安人。生於清道光十四年(一八三四),卒於清光绪二十年(一八九四)。咸丰九年举人。陆氏酷嗜藏书,购得福建陈氏带经堂、上海郁松年宜稼堂等旧藏,爲晚清四大藏书家之一。藏书处爲皕宋楼、十万卷楼和守先阁,三库总藏达四千余部,四万余册,约十五万卷。皕宋楼特藏宋元旧本,十万卷楼藏明清精刻、名人抄校与近儒着述,守先阁藏普通本。陆氏藏书多宋元古本,如宋蜀刻大字本《周礼》、宋刻《说文解字》、宋刻《白氏六帖事类集》、宋蜀刻《李太白文集》等等。
陆心源着述主要有《皕宋楼藏书志》一百二十卷《续志》四卷、《仪顾堂题跋》十六卷《续跋》十六卷、《仪顾堂集》二十卷、《归安县志》五十二卷、《羣书校补》九十八卷、《宋史翼》四十卷、《唐文拾遗》七十二卷《续拾》十六卷、《宋诗纪事补遗》一百卷《小传补正》四卷、《金石学录补》三卷等。这些着作主要有赖於其丰富的藏书,着述方式主要是文献整理和文献辑录。史料钩稽如《宋史翼》,校勘辑佚如《羣书校补》,目录版本如《皕宋楼藏书志》,均极好地发掘了藏书中的稀见资料。其题跋钩沉索隐,俱见考证之功。陆氏又择宋元善本及稀见之书刻入《十万卷楼丛书》,以广其传。
陆心源於光绪二十年去世後,藏书由长子陆树藩(字纯伯)保管。树藩本欲献书国家或地方,或售予私家,但均未成。後陆家上海缫丝厂和钱庄相继破产,加之创办庚子之难京津救济会的亏缺,经济陷入困境,急欲售书。树藩希望将藏书整体出售,而要价太高,国内机构及私家难以承受。明治三十八年(一九〇五)末至次年春之际,树藩秘托其堂弟与日本方面联系,希望由宫内省收购,但未成功。宫内大臣田中光显(青山)伯爵及静嘉堂文库长重野安绎(成斋)博士则鼓动弥之助收购陆氏书。明治三十九年(一九〇六)三月,文库派汉学家岛田翰赴湖州调查陆氏藏书。岛田翰为岛田重礼次子、竹添光鸿弟子,时任静嘉堂文库文库员。经岛田翰斡旋,陆氏同意把藏书以十二万元售给岩崎氏。明治四十年(一九〇七)三月,重野安绎与陆树藩在上海签订了合同。六月,日方人员将陆氏藏书船载赴沪,随即运往日本。陆氏书的捆载而东在国内产生了极大的震动,时人目爲我国文化史上的惨祸。此前的光绪三十二年(一九〇六),张元济曾到北京建议清廷购买而未成。又欲代商务印书馆购买,终因议价未谐,陆树藩又急於还债而未能成交,成爲一大遗憾。【二】
书至日本,存高轮邸,经文库员点验後,计四千一百四十六部,四万三千二百一十八册。其中,北宋刻本七部八十册、宋刻本一百一十四部二千六百一十一册、元刻本一百零九部一千九百九十九册。【三】日本原藏汉籍多经、子二部,而史、集不足,陆氏藏书适补其缺。陆氏书的入藏,使得静嘉堂文库藏书不但在质量,而且在数量上有了大幅度的提升,陆氏善本成爲文库藏书的主体。
弥之助随即属河田罴将陆氏书中的精善之本,即皕宋楼和十万卷楼旧藏,纪其着者名宦及流传源委,以作书目撮要【四】,撰写藏书志。河田罴(一八四二一九二〇),字叔祥,日本明治、大正时期汉学家,精於地理学,尝与重野安绎同编《支那疆域沿革图》。明治二十八年(一八九五),河田罴与弥之助相识於重野寓所,其後即进入静嘉堂文库,从事点检藏书和编目工作。明治四十年(一九〇七),文库购得陆氏书後,河田罴即接受弥之助委托,爲其中秘籍编纂书志。稿未成,而弥之助於明治四十一年(一九〇八)病逝。明治四十三年(一九一〇)稿成五十卷,名曰《静嘉堂秘籍志》。至大正六年(一九一七),方由弥之助之子小弥太
(竹浦)排印行世。
《静嘉堂秘籍志》的着录范围爲文库所得陆氏书中的皕宋楼和十万卷楼旧藏,多爲宋元旧刻、影宋抄及明清精刻、名人稿抄校本,故名秘籍志。这部藏书志卷首有河田罴序,例言,门目。正文卷一至十二爲归安陆氏皕宋楼旧藏,卷十三至五十爲陆氏十万卷楼旧藏,各自按四部分类法排列。
静嘉堂在接收陆氏藏书时,有陆氏提供的清单《皕宋楼宋元书目》、《十万卷楼书目》。《秘籍志》即以这两种书目爲纲,分别立目。这两种书目着录的内容包括书名(无卷数)、着者及朝代、版本、册数,较爲简略。如宋淳熙耿秉本史记,汉司马迁撰。宋刊二十四本。河田氏在过录陆氏简目之後,即罗列《皕宋楼藏书志》、《续志》的记述,这部分内容低一格用小字标志(或续志)。对《皕宋楼藏书志》的纂录,完全按照原《志》的旧式,照录书名、卷数、版本及批校、题跋、旧藏情况。《皕宋楼藏书志》收录了大量原书的序跋,以及藏书家的题跋,河田氏略去了陆《志》所录原书序跋,保留序跋作者和时间。对陆氏记录的一些名家手跋则基本照录。陆氏记录的原书行款、版式、配补、批校、藏印等和陆氏对版本鉴定的意见则完全保留。若陆《志》未着录,则标明《藏书志》不载。
《秘籍志》少量条目与所载陆《志》着录之书并非同一版本。如卷十七《通志》条,陆《志》爲元至治刊本,河田在其下加一〇,注明:此本清乾隆十二年刊。又如卷十八《辛巳泣蕲录》条,陆《志》录鲍廷博三跋,河田照录,但於其後指出:此本卷中有武原马氏藏书白文方印、读史精舍白文方印,无鲍氏手跋。则此本与陆《志》着录之本显非一物。
同时,河田并不是一味照抄陆《志》,而是通过核查原书,补正了陆《志》原有的一些阙误。如卷十八《孔氏祖庭广记》条,四十六世孙宗翰旧序,陆《志》原误作元丰六年,河田改爲元丰八年十一月,不仅改正了年份的错误,而且补足了月份。又如卷十九《至正四名续志》条自序时间,陆《志》原作至正元年三月,河田改正爲至正二年三月。河田还纠正了陆《志》着录版本的错误,如卷十八《包孝肃奏议》条,陆《志》作明正统刊本,河田在其下注盖成化刊本也。对陆《志》所录诸家手跋,河田也进行了覆核。如卷十八《绍陶录》条有吴翌凤手跋:又匄虎林陶净蘅传亡友余景初本。匄,陆《志》原误作自,河田改正。有些陆《志》记录的序跋年份并无错误,只是遗漏了月份,河田氏也作了不少补充。
这些补充因未加说明,只能通过与陆《志》比对,才能发现。河田的补充根据原书,当然是可靠的。
在转录陆《志》之後,河田氏低一格附加案语,补记陆《志》未及之内容。河田氏案语主要辑录《仪顾堂题跋》、《续跋》、《仪顾堂集》、《四库提要》、《揅经室外集》等书。对《仪顾堂题跋》、《续跋》、《仪顾堂集》一般照录,而将罗列的例子略去。引《四库提要》、《揅经室外集》则重视作者小传和本书源流、评价。对於一些稀见之书,则标明《四库》未收,阮元进呈、《四库》未收,阮文达亦未进呈等语。除以上各书,河田氏徵引所及,尚有《书目答问》、《国朝先正事略》、《明诗综》、《两浙輶轩录》、《续录》、《国朝文汇》、《经世文编》等书,以及原书所附行状、传略、墓志铭等。所引基本忠实原文,但有所删节,一两字的小删节不标,大删节则标中略二字。其余文字也有小的改动。如卷四十六《霜红龛集》条引《国朝先正事略》:给事中李宗孔以先生荐。先生指傅山,河田爲使文意更加明确,改先生爲山。又如卷四十六《寒支集》条引《先正事略》:交魏叔子、彭躬庵诸君。河田改君爲子,则不知改动原因。有的改动大概属於行文简洁的需要,如卷四十八《足本草堂雅集》条引《仪顾堂集》:从琴川毛氏得《草堂雅集》抄本一册,阅之乃首卷张敬仲诗也。河田删去阅之二字。还有的改动是改正引文的错误,如卷四十九《元音》条引《四库提要》自刘因至龙云从,龙云从改爲龙从云。因爲河田是根据原书着录的,有纠正引文错误的条件。河田的案语还补充了陆氏漏记的一些序跋和藏印,如卷九《元和郡县志》条,补录洪亮吉和陆心源手跋。河田氏的改动与补充有时与陆氏原书难以区分,如卷二十《雍录》条,陆《志》原录一条跋语,作无名氏跋,河田则於跋後补有李云沾印白文方印九字,并据此改无名氏跋曰爲李氏跋曰。这类直接订正补充的地方河田氏没有一一注出,读者如果发现河田引文与原文有出入,应当慎重查对,不应直接认定爲河田引文错误。
河田还补录了陆氏书志、题跋未着录之书数百部,多爲明初以後刻本,但亦有一些善本,如卷二经部礼类宋刊《周易》残本、卷七经部小学类严元照《娱亲雅言》手稿本等。
河田的案语,引用资料丰富,涉及到许多方面,就总体篇幅上来看,占据了《秘籍志》一半以上,这是河田氏的重要贡献。
《秘籍志》还有数量可观的眉批和夹注。或是纠正卷数的错误,如卷二十二《历代名贤确论》条,陆《志》作一百卷,河田眉批:一百卷当作十卷。或是指出行款的出入,如卷四《晋书》条,陆《志》作每页二十行,每行二十字,河田眉批:二十字当作十九字。河田对行款的着录十分仔细,如《宋湖北庾司椠汉书》条,《仪顾堂题跋》作每页二十八行,每行二十七字,河田眉批:二十七字下当加不等。一些夹注是爲了补充陆氏原文,如卷四《北史》残本条,引《仪顾堂续跋》:南北监本、官本,大都与宋刊同,远胜毛本。惟皇族肺腑二字(夹注:譌师傅)、多爲妖变之妖(夹注:譌祸)、撰定碑文之撰(夹注:譌选)、回击大破之回(夹注:譌因)、封郯城子之郯(夹注:譌琰)、直而有用之直(夹注:譌真),诸本与毛本同,赖此本正之。
夹注譌某云云,都是河田增加的,《仪顾堂续跋》原本所无。可知河田不仅核对了陆氏原书,还查核了陆跋例证所涉之本,对陆跋有所补充。
从以上的情况,大体可以显示出《静嘉堂秘籍志》的重要价值,概括起来,约有四点:
一、《秘籍志》对从中国流到日本去的最大一宗中国古籍善本做了及时的、全面详细的记录,是我们全面了解陆氏善本藏书的重要参考书,也是中国文化遗产外流的重要历史记载。
二、日本学者编着的汉籍善本书志,应以《秘籍志》规模最大,此书偏重客观记录,具有明显的格式化倾向,是日本书志学的代表之一。
三、《秘籍志》将陆氏《皕宋楼藏书志》、《续志》、《仪顾堂题跋》、《续跋》、《仪顾堂集》等书进行了整合,对陆心源版本目录方面的成果有总结意义。通过整合,也发现并指出了陆氏各书的抵牾。这对读者利用陆氏的成果带来了方便。
四、《秘籍志》对於陆氏书志、题跋的阙漏进行了有益的补充。其中包括对陆氏已经着录的条目的订补和未着录条目的补录,内容非常丰富。通过核查原书,以眉批、夹注或径改等方式指出或改正了陆氏原书的一些错误。
《静嘉堂秘籍志》大量承用了陆心源的成果,但又没有保留其中的原书序跋和例证,而这些序跋和例证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因此,《秘籍志》虽然对陆氏已有的成果做了大量的补充,却无法代替陆氏的已有成果。《秘籍志》和《皕宋楼藏书志》、《续志》、《仪顾堂题跋》、《续跋》具有相互补充的作用,它们构成了以着录陆氏藏书爲内容的一组版本目录学着作。这组着作在近代版本目录学史上,不仅规模较大,而且体例严整,学术水平较高,学术信息丰富,从一定意义上说,是这一领域具有代表性的成果。
《静嘉堂秘籍志》当然也存在一些不能令人满意的地方,主要集中在三个大的方面:
一、《静嘉堂秘籍志》的着录存在不少错误。治目录版本之学,最苦恼的莫过于不见原书,仅凭他处记载判定、着录。而河田氏编纂《静嘉堂秘籍志》,却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即原书触手可得,随时查检。然而,《静嘉堂秘籍志》仍有失误之处。
(一)记载错误。河田氏有时并没有很好地翻检原书,导致记载有误。
如卷十三十万卷楼本经部总类,着录清乾隆间刻《十三经注疏》一部,并详列了每部经书的书名、卷数、撰者。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殿本《十三经注疏》由于年代较近,很少受藏书家及学者重视。直到现在,许多学者对殿本的实际情况也不甚了解。实际上,殿本的刊刻无论是在体例上,还是在内容上,都做了大量整理工作,是一个较爲重要的版本系统。《静嘉堂秘籍志》对殿本的着录,可以说有重要意义。但是,我们发现河田氏对殿本《十三经注疏》的着录没有完全忠实于殿本的原貌,所记书名、卷数多有与殿本不合之处。如《尚书注疏》,自单疏本以下,至毛晋汲古阁本,包括後来阮元重刻宋本,均以《尚书序》爲卷一,总共二十卷。但殿本却以《尧典》爲卷一,定爲十九卷。此处河田氏仍记作二十卷,非殿本面貌。又《礼记注疏》六十三卷,河田氏曰:汉郑氏注,唐陆德明释文,唐孔颖达疏。孔颖达序。礼记正义序。事实上孔颖达序就是《礼记正义序》,河田氏误一爲二,并且流于表面。真正需要特别指出的殿本的特色,如诸经篇名注疏一并移于书前成《原目》一卷、抄录陆德明《注解传述人》、每卷後附《考证》等,都无一记录。可见,河田氏没有认真翻检殿本《十三经注疏》原书而予以着录。
(二)沿袭旧误。《静嘉堂秘籍志》在引用陆心源题跋或《四库提要》等材料时,发现并改正了一些错误,但仍有一些错误没有校改。
如卷三《汉隶字源》条引《仪顾堂续跋》:惟《提要》称汉、魏碑三百有九,魏、晋碑三十有一。核对《四库提要》,作:汉碑三百有九,魏、晋碑三十有一。可知《仪顾堂续跋》把《四库提要》的汉碑误爲汉魏碑,《静嘉堂秘籍志》沿之。再如卷二十八《论衡》条引《四库提要》:(《自纪》)又称永和三年徙家辟诣扬州部丹阳、九江、庐江,後入爲治中,章和三年罢州家居。案:《提要》作:(《自纪》)又称永和三年徙家辟诣扬州部丹阳、九江、庐江,後入爲治中,章和二年罢州家居。此《提要》节引《论衡自纪》。查明嘉靖通津草堂刻本《论衡》卷三十,永和作元和、扬作杨、章和三年作章和二年,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同。王充生于汉建武三年,永元八年卒,历汉光武帝、明帝、章帝、和帝四朝。元和是章帝年号,而永和则是顺帝年号。永和三年上至王充谢世已四十余年。此《四库提要》误引《自纪》,《静嘉堂秘籍志》又沿袭了《提要》的错误。杨误作扬,亦属此类。而章和二年误作章和三年,则是《静嘉堂秘籍志》又误引《提要》。
(三)产生新误。河田氏在引用陆心源《皕宋楼藏书志》、《续志》、《仪顾堂题跋》、《续跋》、《仪顾堂集》及《四库提要》等书时,对原文做了改动,更正了原文的一些错误,但也有以不误爲误的情况,产生了一些新的错误。
如卷四《大字本资治通监残本》条引陆氏《皕宋楼藏书志》按语:每叶二十二行,每行十九字。河田氏有眉批曰:十九字,当作二十字。又引《仪顾堂题跋》:每页二十二行,每行十九字。眉批:同上。傅增湘尝至静嘉堂目验此书,《藏园群书经眼录》作半叶十一行,每行十九字,与《皕宋楼藏书志》、《仪顾堂题跋》所记合。又《静嘉堂宋本书影》亦收有此大字本书影两幅,分别爲卷六十八卷端、卷末,每行均十九字。河田氏眉批错误。
(四)断句之误。《静嘉堂秘籍志》排印时有简单断句,值得肯定。但断句错误,时有发生。
如卷二《礼记纂言》条引《仪顾堂续跋》:前有目录,题曰临川吴澄幼清叙次。後有元正统甲戌门人吴尚跋。《静嘉堂秘籍志》误断爲:前有目录。题曰临川吴澄幼清叙。次後有元正统甲戌门人吴尚跋。《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着录明刊本作篇目题临川吴澄幼清叙次可证。又,卷十四《诗传音释》条引《仪顾堂续跋明初本诗集传音释跋》:凡反切不改直音,亦不改与某同。注无删削。意谓反切注音不改爲直音,注释亦仍其旧。《静嘉堂秘籍志》误断爲:凡反切不改。直音亦不改。与某同。注无删削。则语义不明。再如卷三十三《击壤集》条引《四库提要》:杨龟山所称须信画前原有易,自从删後更无诗一联。河田氏误断爲:杨龟山所称。须信画前原有易。自从删後。更无诗一联。
(五)排印错误。《静嘉堂秘籍志》以活字排印行世,手民之误,较为多见。
卷一《周易兼义》条引《四库提要凡例》:历代敕撰官书如《周易正义》之类。官误作宦。《仪礼图》条记撰者:宋杨复撰。杨误作扬。卷四十五《薜荔园集》引《四库提要》:明佘翔撰,佘误作余。卷四十六《铁桥诗悔》条引《书目答问》,後注:傅云龙《续汇刻书目》:《四录堂类集》中有《铁桥诗稿》十三卷《文稿》十六卷。傅误作传。这些疏误虽多爲手民之误,但也反映出《静嘉堂秘籍志》在校勘上不够精审。
二、《静嘉堂秘籍志》有些条目的着录过於简略。《静嘉堂秘籍志》是一部辑录体版本目录,引用材料的范围主要限於《皕宋楼藏书志》及《续志》、《仪顾堂题跋》及《续跋》、《仪顾堂集》、《四库提要》等。有些重要的版本,由于陆心源没有按语、题跋等,《静嘉堂秘籍志》便失去了引用的对象,而河田氏又没有做详细的记录,使得读者无法通过《秘籍志》对这些版本有更多的认识。
如卷一书类《尚书注疏》条,据《皕宋楼藏书志》注曰明覆宋八行大字本。覆刊八行本《尚书注疏》,鲜有收藏。据傅增湘记载,抱经楼尝藏一帙,今已不传。河田氏没有做进一步细致的描述,我们对此本的版式特征、递藏源流及校勘价值,便一无所知。幸得傅增湘据福山王氏旧藏明覆八行本《周易注疏》左阑外下方有永乐元年刊小字一行,定爲永乐刊本(见《藏园群书经眼录》卷一),我们才稍稍有所了解。又如:《静嘉堂秘籍志》卷十着录明刊本《韦钱塘集》十八卷。韦集《皕宋楼藏书志》着录两部,一爲影宋抄本,一爲旧抄本,没有着录明刊本。检《仪顾堂题跋》、《续跋》、《仪顾堂集》,也没有陆氏撰写的明刊本《钱塘集》案语、题跋。所以河田只抄录了影宋本陆跋。而对此明刊本则不着一字。实际上,这个明刊本并不是不值一提的。傅增湘说:此本实爲宋刊,且属初印精湛。卷中宋讳亦缺笔。未审陆氏何以疏率至此,题爲明初刊。昔传明吴匏庵宽藏宋刊本,缺第一、二卷,此本所缺正同,必爲吴氏藏本无疑也。(见《藏园群书经眼录》卷十三)河田氏对陆氏没着录、题跋的版本大都着录简单,没有用更多的精力作审鉴工作。
三、《静嘉堂秘籍志》校改引用材料处体例不一,交待不明,甚至擅改文意。在编纂《静嘉堂秘籍志》的过程中,河田氏得目验原书之便,对陆心源记载不准确的地方多有更正,或记于书眉,或注于原文之下,很有参考价值。但有些地方河田氏直接予以改动,没有任何交待。
如卷三十二《丁卯集》条,《皕宋楼藏书志》误许恽撰,河田径改爲许浑撰。卷三十四《参寥集》条,《皕宋楼藏书志》误智昱禅师,河田径改爲智果禅师。此类不乏其例。但有些改动就不妥当。如卷五十《友古词》条,《四库提要》原作而才智笔力亦略相伯仲,河田氏删去略字。卷四十六《铁庐集》条,《四库提要》原文父母避雠相失,河田改雠爲乱。卷二十八《紫微杂说》条,《四库提要》原文本中尝官中书,人故称曰紫微。河田在中书後加舍字,成爲尝官中书舍人。这类改动都直接影响原意,不加说明,有篡改之嫌。
关于《静嘉堂秘籍志》的整理,我们做了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
一、底本。《静嘉堂秘籍志》五十卷,日本大正六年(一九一七年)排印本,前有大正丁巳七月开雕双行篆文牌记。北京图书馆出版社二〇〇三年《日本藏汉籍善本书志书目集成》据以影印。此次点校即以影印本爲底本。
二、校勘。《静嘉堂秘籍志》直接引用的材料,我们都据原书详加校勘。《皕宋楼藏书志》及《续志》校以光绪八年刻本(《潜园总集》之一,中华书局《宋元明清书目题跋丛刊》影印);《仪顾堂题跋》及《续跋》校以光绪十六年至十八年刻本(《潜园总集》之一,《宋元明清书目题跋丛刊》及《续修四库全书》影印);《仪顾堂集》校以光绪二十四年刻本(《续修四库全书》影印);《四库提要》校以一九六五年中华书局影印浙江刻本等。引用《揅经室外集》、《书目答问》、《国朝先正事略》等处也一一进行校勘。此外,对于引文中的引文,我们作了一些核对。有关异文在各条之末加校勘记。凡删节而不改变原义的,不出校。凡河田氏改正引文错误,或补充陆氏遗漏处,不出校。河田氏眉批,一律冠以眉字,移入校勘记中。
三、标点。《静嘉堂秘籍志》排印本原有断句,此次整理,采用现代汉语新式标点重新加以标点。其中《四库提要》的断句我们参考了中华书局影印浙本王伯祥断句、中华书局排印的殿本标点。《皕宋楼藏书志》、《续志》、《仪顾堂题跋》、《续跋》、《仪顾堂集》参考了二〇〇九年中华书局出版的冯惠民先生整理的《仪顾堂书目题跋汇编》。但各家断句、标点均有不当之处,我们作了更正。
此次点校工作分工如下:卷首、卷一至卷三、卷十三至卷十六,李寒光点校,杜泽逊审订;卷四至卷六、卷十七至卷二十二,张学谦点校,杜泽逊审订;卷七至卷九、卷二十三至卷二十六,戚昕点校,张学谦、杜泽逊审订;卷十至卷十二、卷二十七至卷三十,赵晨点校,李寒光、杜泽逊审订;卷三十一至卷三十七,李霞点校,杜泽逊、程远芬审订;卷三十八至卷四十四,苑磊点校,程远芬审订;卷四十五至卷五十,茹莉君点校,杜泽逊审订。前言,由杜泽逊、张学谦、李寒光商议提纲,张学谦、李寒光分工执笔,杜泽逊改定。书名、着者索引,由程远芬编制。全书整理工作在杜泽逊规划指导下完成。错误之处,还请读者赐正。
点校者 二〇一二年八月三十一日於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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