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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小城

書城自編碼: 3020540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社会
作 者: [美国][美]劳伦斯·布洛克 著,刘丽真 译
國際書號(ISBN): 9787532771790
出版社: 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7-05-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560/289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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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劳伦斯布洛克*钟爱的作品
描绘九一一以后愈加黑暗脆弱的纽约
醉着还是醒着,这座城都伤透了你的心。这是我的城市,我也在别的城市生活,但我总是回来。
劳伦斯布洛克
內容簡介:
约翰布莱尔克雷顿,一个正在突破边缘的作家;法兰西斯巴克伦,前警察局长,下届市长候选人的热门人选,一个正在崩溃边缘的中年人;苏珊波玛伦斯,一个美丽不可方物、品味脱俗的民俗艺术画廊老板,探索她深不可测的情欲世界;莫瑞温特斯,一个老谋深算的刑案律师,偏好谋杀案,因为证人比较少;杰利潘科,好不容易才从醉乡挣脱的清洁工,总是黎明即起,打扫这个城市的宿醉
在911悲剧的阴影里,芸芸众生被一条看不见的绳索紧紧束缚。一个平凡的人,摇身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王,用*简单的武器,横眉冷对整个城市。
關於作者:
劳伦斯布洛克(Lawrence Block,1938年 )
1938年6月24日生于纽约水牛城,当代美国冷硬派侦探小说大师,纽约犯罪行吟诗人。19岁发表处女作《你不可错过》,之后近50年,笔耕不缀, 至今已有30多部小说问世,被誉为当代欧美侦探推理小说第一人。1959年毕业于俄亥俄州安提阿科学院,目前定居纽约。

获奖记录
美国爱伦坡终身大师奖
英国推理作家协会钻石匕首奖
四届美国爱伦坡奖
两届日本马耳他之鹰奖劳伦斯布洛克(Lawrence Block,1938年 )
1938年6月24日生于纽约水牛城,当代美国冷硬派侦探小说大师,纽约犯罪行吟诗人。19岁发表处女作《你不可错过》,之后近50年,笔耕不缀, 至今已有30多部小说问世,被誉为当代欧美侦探推理小说第一人。1959年毕业于俄亥俄州安提阿科学院,目前定居纽约。


美国爱伦坡终身大师奖
英国推理作家协会钻石匕首奖
四届美国爱伦坡奖
两届日本马耳他之鹰奖
一届菲利普马洛奖
一届尼罗吴尔夫奖
四届夏姆斯奖


马修史卡德书系:以一名酒鬼无牌私家侦探马修史卡德为主角
雅贼书系:以一名中年小偷兼二手书店老板柏尼罗登拔为主角
伊凡谭纳书系:以一名越战期间遭炮击从此睡不着觉的谭纳为主角
奇波哈里森书系:以一名自我陶醉的私家侦探奇波哈里森为主角
杀手凯勒书系:以一名不以完成任务为满足的杀手凯勒为主角
內容試閱
导读一小城故事多

文:小宝

《小城》是布洛克最好的小说这不是我说的,是布洛克自己说的。《小城》是布洛克最好看的小说这是我说的,我已经向至少十位朋友推荐此书,人人说好,没有退货,让我本月荐书的公信力大增。
布洛克是最好的侦探小说家,但他绝不是类型作家,他的罪案和破案从来都不花哨。我更愿意把他看成一个都市作家,一个纽约作家。布洛克小说最好的味道来自纽约,来自纽约人,来自纽约人的故事。《小城》前一百页,已经有五位人物登场:潘科,纽约的清洁工,同性恋,黎明即起,打扫妓院、酒吧以及身份模糊的纽约女郎的寓所;苏珊波玛伦斯,画廊的女老板,情欲澎湃;莫瑞温特斯,六十七岁的刑案律师,老练、老到的色鬼;克雷顿,出场潦倒,马上更加倒霉,最后逆转走红的小说家,布洛克略带嘲弄的自画像;巴克伦,下届纽约市市长候选人的热门人选,主流生活方式代言人,健康、阳光,其实已深陷中年危机。当然,另外还有那位被九一一摧毁全部生活的罪犯。
如果布洛克先发表《小城》的前一百页,然后征询读者的意见:往下走,你们最想看哪几位的故事?我肯定会点潘科。你想想,一个底层的同性恋,工作场所、工作性质又是那么古怪,他自己、他身边串联着多少好玩的故事?可惜,一百页后,潘科退场了。
我还会点温特斯。这个老色鬼一点都不脸谱化。全世界的色鬼,从卡萨诺瓦开始,无论老幼,表面风光后都有自己的辛苦。温特斯,年近花甲,身材富态,领带上还有食物的污渍,但风月场上依然光芒四射,害你阴部发潮。然而,私底下,他却在和前列腺癌搏斗。为了让自己火力不失,他除了喝一点中药,放弃一切治疗。这是色鬼的代价和坚忍。他的故事一定有趣。不过在后四百页,布洛克也让他出局。
苏珊波玛伦斯是我和布洛克唯一的共同选择。这个纽约女人,生活中只有两项内容:性和艺术。《小城》所以好看,全在布洛克准确、专业地写下她每一个性爱故事。布洛克笔下的苏珊故事,不脏,不低级趣味。用克雷顿的话来说,她是一位性艺术家。她把自己的每一项性爱做成艺术作品。以建筑为喻,她和克洛伊的性,就像刘海粟艺术馆;她和巴克伦的性,就像鸟巢;她和克雷顿的性,就像悉尼歌剧院;她和库克、麦克肯的性,最不济也像双球的东方明珠。
我猜,中国的读者会很喜欢苏珊的故事。不过美国有些布帆却不以为然。他们说,布洛克早就写好了《小城》,一直藏到他妈妈去世才敢发表。这些美国人不太了解布洛克。其实他出道之初就是情色作家,多年以后才改写侦探。
读布洛克的小说,还有一个乐趣就是走上两步便会撞到几句刻薄的俏皮话。《小城》里依然满目繁花。小说家克雷顿和两位警察聊起他在一个写作班上课,警察说:也许这是一个认识女人的好地方。克雷顿承认,班上有很多文学女性,他又是公认的权威,按照道理说,他可以予取予求,重点是:塞缪尔约翰逊在读完另一个作者的作品后说,你的作品既原创又出色,但是,原创的部分不出色,出色的部分不原创。在课堂里的女生,有正点的,有可以上的,但问题是:可以上的不正点,而正点的又不能上。我太喜欢这个句型了,马上偷来练习造句。比如说,餐馆里的菜色既好吃又便宜,但是,好吃的菜不便宜,便宜的菜不好吃;夜店里的女孩既漂亮又随便,但是,漂亮的女孩不随便,随便的女孩不漂亮;我们的官吏既清廉又能干,但是,清廉的官吏不能干,能干的官吏不清廉
顺便说一句,《小城》的译文,我以为是布洛克小说最好的中文翻译。好到以后只要是刘丽真小姐的译作,我一定追着买,不管她翻的是不是布洛克。
导读二在人迹罕至的极端 文:于是 我太喜欢这个开头了。如此极端,如此纽约,哪怕有造作嫌疑都不令人厌恶。外表有种颠来倒去后的麻木感,内里却是简洁而单纯的,消除一切界限后才能有的安之若素。就这样,戒酒同性恋清洁工成为小城里穿针引线的第一个人。
每个人都能串起什么,扯出一长串人迹。也未必是真正的人际。就连那个肥胖的餐厅女主人,我也喜欢得不得了。没有犯上杀人案的畅销好运,那么,就开个招募畅销作家和艺术家的餐厅好了。这个点子,值得我考虑哦。
当然,杀手是不能被过分宠爱的。哪怕他那么可怜。我不能够喜欢他,却很欣赏他行事的果决。这只能是托布洛克的福。从木匠到钉子,啊,这邪恶太果决了。
这个在九一一事件中失去所有家人的老百姓,热爱着纽约这座神奇城市的纽约客,从此孤家寡人的可怜人。就在他企图拯救纽约于涅槃的过程中,他把自己变成了冷血杀手,当爱和死和孤独都走到极致,他发明了宗教般的疯狂逻辑,要为这座城市献祭。
这些被卷入连环杀人案的人们,全都被迫重新审视自己。从杀手到侦探、从命案发现人到重大嫌疑人,一概难以豁免。就像所有纽约人、美国人在灾难过后都被迫换一种眼光看待自己所在的、所谓世界中心。仿佛在废墟里重拾辉煌的梦想,仿佛不能再相信光辉是永恒的。
作家重看当年自己的短篇小说,发现了自己内心潜藏的杀机,当媒体和世人越来越坚信他的无辜清白时,他越发怀疑自己是隐性的杀手。而小说,成了他反思和宣泄的途径。
而画廊老板没有别的途径,只有自己的性,她仿佛远离这事件,却其实从一开始就把自我代入到悲剧,比照自己和死者的相似点,对英俊的作家产生幻想。没有谁明说她在多多少少期盼被杀死,但之后放纵的性爱演练无不实打实地表现出受虐和施虐的双重渴望。直到她读懂作家字里行间的心思,她才确认自己可以对一个人袒露心扉,而不只是身体。
她是这故事里出其不意的线人,串起了这些男人,也最终成全了自己。我也非常喜欢她,因为她的果决和暴力并不输给杀手,她的艺术灵感不输给作家,她的性欲不输给任何毁灭欲。布洛克笔下的这种性,似乎是女作家不会写成的。就连感性的部分,也全部透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所以,越发要说是小城了,在作家、出版人和上流人物云集的时髦餐厅里,除了杀手,所有人都可能比邻而坐,一个眼神便猜到对方的情况,一张餐桌就可以散布八卦,或是政商秘闻。
这确实是个小城,连杀手对这座城的爱也像是小城里才有的心结,是把个人和城市完全血肉相连,以致血肉模糊,这让这场无情杀戮都有了怀乡般的忧伤。
对无辜者的戕害无论藉由什么借口都太可怖。然而暴力是无师自通的,还有恐怖分子教育,媒体辅佐。对自己的暴力有所感知的人或许已经够善良,怕就怕,受害者因暴力随取随用而变为加害者。
在受虐和施虐的两端冲撞的,何止是有性瘾的女人?又何止是杀手或侦探?
小说不过是在这个层面,走到极端。用布洛克的冷硬笔锋,一路杀剖到底,不见血泪不罢休。
在人迹罕至的暴力的极端,究竟有没有平凡之说、有没有良民称谓呢?
在人迹罕至的暴力的极端,便能找到人类文明历史中最不可忽视的那些事件。我读着读着,突然想到了这里。
在我看来,这是讲述幸存者找寻新的自我的故事。当高塔崩塌,这座城也仿佛矮小了,像失血的尸体,从内部空瘪了。城里的人都好像在一夜之间成了幸存者,再也没法自诩幸运。只因曾经太辉煌太傲世,如今才显得太落败太黯淡。
毕竟读得少,但在读过的九一一后的文本里,因为其完美的虚构,这本书的杀伤力似乎显得最为强悍。


到过丝蒂莉餐厅的客人,没有不认识丝蒂莉沙芙兰的。她总是坐在最靠近前门的吧台角落。那里有一张她的专属座椅,说专属,一点也不夸张,这张椅子是专门为她设计、制造的,闲杂人等,不得接近,比一般的椅子宽,好让个头不小的她坐得舒舒服服的,还有一个她很少用的电动装置,可以让椅子上升、下降个几英寸。
她的体重,嗯关你什么事?身高?穿平底鞋的话(她通常是穿这种鞋子),大概是五英尺三英寸。宝贝,如果我穿高跟鞋,非得把人行道踩出几个窟窿不可。她是满月脸,搭配超级夸张的大鬈金发,抢眼至极;眼珠是无邪的蓝色,还有几分神韵,可惜她总是把睫毛膏涂得太浓。
她从小就胖,十几岁的时候,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她母亲的朋友总说:长得真好,这句话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一天到晚都有意无意地钻进她的耳朵,只可惜,太胖了
节食没用,减肥营去了也是白去,音乐艺术高中毕业之后,她放了句狠话,去他妈的。念康奈尔的时候,她一天到晚跟作家还有主修戏剧的学生混在一起,大家说她直率坦白、厨艺精湛。在这期间,她写了十个短篇,三分之二本小说,还在学生剧团担纲的《凭桥远眺》剧作家亚瑟米勒一九五五年的作品。中饰演托尼太太。没多久,她确定她不是写作或是演戏的料,更重要的是: 她根本不想当作家或是演员,只想跟这些人混在一起也许为了激起她自己的一点想象。
她终于碰到一个真心爱她的人,不嫌弃她的胖。她在毕业之后没多久遇上他,四个月后,就结婚了。很不幸的,婚后,这家伙的本性暴露出来了,原来他是一个被宠坏的大小孩,心思卑鄙、精神残障,故意挑一个胖女孩,好展现自己的优越感。他自信满满,觉得这个胖女孩一辈子也离不开他。她还能到哪去?一年没到,她就跟这王八蛋离婚了,公寓她留着,星期天,广邀亲友,开派对。
她的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下午四点钟,陆续出现,带几瓶葡萄酒,或是威士忌。她早就备好各式干果与点心,让他们在嗑牙之际助兴。七点左右,她进厨房,捧出一大盘意大利面与沙拉。大伙儿吃、喝、聊,午夜时分,她把意犹未尽的闲杂人等赶走,上床睡觉。
星期一早上,她去上班,回家之后,公寓清清爽爽,杯子、盘子洗得干干净净,放得整整齐齐,地板被吸得一尘不染,厨房闪闪发光。这是她小小的奢侈,每个星期一,都有专人来公寓打扫,非常值得。在她接连抱怨十或十二次,说她多讨厌收拾善后,她的心理医生建议她: 不想收?雇个人帮你收拾不就好了?几年过去了,她始终觉得这帖药方很有价值,虽然医生只是叫她雇个清洁工而已。
这只是心理医生的五成功力,因为他还有一个建议,改变了她的一生。为了付房租,她只得工作,不知道是第五个还是第六个工作,是帮东城一家花店处理订单,她又忍不住抱怨了,当然,这不是头一回。我要替自己规划未来的生涯,她说,不是找个工作。但我能干什么呢?不能写、不会演,学位是英文学士,我他妈的到底能干什么?
你喜欢做什么?
我喜欢做什么?找朋友过来,听他们侃,看他们吃喝。如果,能靠他们离开之后剩下的半瓶酒过日子,就好了。我有两架子开过瓶的剩酒,我的工作让我想吐。
你这是在开沙龙呢。
如果二〇年代在巴黎,说不定还有搞头,可能还有人会写本关于我的书呢。
加个O。
什么?
不要搞沙龙(salon),他说,搞个酒吧(saloon)吧。
她当下就知道他的建议是对的,称赞他睿智至极,近似天才,恨不得自己能瘦些,脱光衣服,以身相许。她一离开心理医生办公室,立刻打电话给老板辞职,然后花些时间找店面,纠集支持者。
两件事情都难不倒她。她的公寓在约克维尔,东八十六街一栋大战前兴建的公寓,这个地方既然在星期天能够办热热闹闹的派对,为什么不能做生意?更何况,她希望能走路上班,每天进出出租车的后座,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她找到一个理想的地点,原先就是开餐厅的,老板退休之后,由侄子接手,结果搞得一塌糊涂。她的律师帮她谈合约,多加了一条条款,在承租期间,她随时可以将店面买下来。约一签,她立刻找人投资,才打第一通电话,对方就说他正想搞餐厅,当场拿出五万块。
但是,她不想跟人合伙,不想别人占太多股份。五千块,她很酷地跟对方说,这是个人投资上限。餐厅里面的事情,不必他们费心,她要一手打理。如果她成功了,双倍奉还;如果餐厅经营不善,那么,五千块的损失,他还承受得起吧?
她很快就筹足资金,大家都听从她的规矩,百依百顺。她又去找心理医生,除了称赞他是天才之外,又多问了一个问题。这餐厅到底要叫什么名字?
大家现在叫它什么名字?
还没开张呢。她说,哪里会有什么名字?
星期天,他说,大家到你公寓里去开派对,也就是你的沙龙,大家怎么说?
他们怎么说?他们自己约的,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说?她想了好一会儿,他们说,他们要到丝蒂莉 丝蒂莉是她的名字艾丝蒂儿的昵称。那儿去。
如何?
天才。
丝蒂莉从开幕那晚开始,生意就好得不得了。星期天到她家吃白食的人,大部分都投资了五百到五千不等的金额,不只开幕当天来捧场,每个星期都会来好几次,流连忘返。她从来不花钱搞宣传,但报纸上一天到晚都看得到免费的美食家推荐。这当然是有道理的。纽约最有趣的人,都是丝蒂莉的常客,都喜欢在这家餐厅的吧台上高谈阔论,消磨一个晚上。
当然也有作家闻风而来。这种人是她星期天派对的主干,也是她的最爱,不只是因为她重视他们的作品,更是因为这种人多半谈笑风生,讨人喜欢。缺了原创性,就不可能是第一流的作家。演员一部戏可以吃一辈子,一遍一遍地诠释,一点一点地进步。演员的笑话也不错,听一次也就差不多了;但是,作家,天生就被迫要不断创新。
演员上门来,她也很高兴,因为大家都欢迎这种人;他们是装饰品,容易吸引大家的目光。她也会招徕政客,地方的,全国的,还有联合国里面的一些小代表。但是,华尔街、麦迪逊大道的人,就不怎么来了。到这里的正经女性以及抽高级雪茄的老烟枪,也很罕见。高阶警官跟黑道大哥,不时来这里打打牙祭;大都会或者是洋基队的球员,偶尔造访。还有律师。律师,哪都去。
她一眼就可以看出哪个员工在搞鬼,哪个供应商想占她便宜。她知道怎么管理厨房,避开卫生局的罚单,也知道怎么打混摸鱼,令检查人员的目光转到不严重的小缺点上。她不断更新菜单,取消大家不要点的冷门菜色。她赚大钱,第一年,她还清所有投资者的资金,六个月后,再付给他们一倍。盈余她都拿去定存、购买国库债券,合约期满前六个月,她把整栋建筑都买了下来。从此之后,没有人能涨她的房租,没有人能赶她走,丝蒂莉永远是丝蒂莉。
她长得真好看。她每年都胖个几磅,几磅而已,多半就随它去了。但是有一次,就在她动用选择权,把整栋建筑买下来之后没多久,她突然发了狠心,厉行欧普拉式减肥法是一种低碳饮食减肥法,由于谈话节目主持人欧普拉也采行这种减肥法,风行一时。一口气减掉好多磅肉。她当然还是穿不下三号洋装,但是,她的体型已经跟一般人没有什么差别了,每个人看到她,都惊讶不已。
她很快就发现,一下子瘦太多,脸就没有以前那么珠圆玉润了,从此她的五官缩进一张没肉的脸里,显得有些苍老,鼻子、嘴巴看起来都太大了。过去胖嘟嘟的样子,还比较可爱。有一天,她盯着镜子看,那张脸,安在她已经瘦得差不多的身体上,依稀在圣母院的外墙看过。没错,她的模样像煞了歌德建筑上的怪物。吃沙拉不加酱,看着意大利面流口水,就是为了把自己搞成这副怪样?
她的体重又回来了,还多了几磅,她觉得这样比较好,从此之后,她不再提减肥二字。
今天是星期五晚上,她依旧坐在那张特制的椅子上,喝第一杯夏多娜水花由上好的夏多娜白葡萄酒,兑上苏打水,再加柠檬片做成的调酒。,她一晚总要喝个四五杯,才会尽兴。她向进门的顾客打招呼,朝每个人笑笑,少数的熟客,还会得到她的亲吻。每晚的位子全部被订光,她只留两桌,不好意思让忘了订位、快要饿死的常客枯等。(有一次,一位获得普利策奖的小说家,也是星期天派对的老面孔、投资五千元的赞助者,从美国西岸飞回来,一路冲进丝蒂莉,结果发现餐厅客满。嘿,没有关系。这位仁兄异常坚持,我在吧台坐坐也行,你知道我要干嘛吗?我通常都喝加料马丁尼,不过,今天我要多加橄榄。她让他在吧台吃了一顿大餐,自此形成潮流;几个老朋友,如果是一个人来,只肯坐吧台用餐。但她还是留两张桌子,以防万一。)
微笑、点头、亲吻。对城外人一视同仁,因为他们的钱跟纽约客一样,没有差别,更何况,她只认带他们来的人。一半的老客人以前都是城外人,直到纽约混进他们的血液,成为他们的一部分,而他们也成为纽约的一部分为止。
两个穿着运动夹克的人进来了。其中一个她见过几次,不知道是现役的,还是退休的警察,但只要一分钟,她就可以想起他的名字。吉米。她说,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他的同伴风度翩翩,看起来几分眼熟,服饰华贵。他朝她笑了笑,这次连一分钟都不必。法兰!你精神极了,可你最近躲哪儿去了?你在西雅图的时候,我还比较常看到你。
波特兰。
没有差别啦。真高兴见到你,法兰,还有你,吉米。希望两位有订座
八点,两位。法兰巴克伦说。
比两点安排八位要简单些,前两天可真忙,好晚了,还有人上门,我不想费事,直接叫他们滚蛋。去马德里,我说,他们那里再晚也有吃的,跟回家一样。他们还以为那是家餐馆,想知道怎么去。在西班牙呢,我告诉他们。先走到巴黎,再右转。菲利普,好好招呼吉米跟局长啊。

也难怪我还想再来。吉米加尔文说,她好像把你当成衣锦还乡的浪子了。好好招呼局长啊。
好好招呼吉米跟局长啊。
居然记得我的名字,吓了我一大跳。这里我没来过几次。
她真有一套。下次,说不定她连你姓什么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她现在不知道?
证据不足。巴克伦说,她刚刚说的是: 吉米,什么风把你吹来的?要是她知道,把你交给菲利普的时候,就该说: 好好招呼加尔文先生。
还有局长大人。
头衔这种东西,在公众看来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你碰到克林顿,也不会叫他比尔。
你好吗,总统先生?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这种礼遇。现在或许还有人叫科奇与朱里安尼市长,不过,丁金斯呢?在科奇宣誓就职十分钟之后,就没有人鸟他了。
所以,我是终身局长,这是你的看法吗?
除非你干上比警察局长还风光的工作。
不,他不想再谈这些事情了。这个地方大受欢迎,是因为这里有吃有喝。他说,在我拿到金盾勋章,升上刑警之后,开始来这个地方,不算常客,顶多几个星期来一次。你还记得一个叫做泰迪柯斯塔奇斯的人吗?我们找他帮忙,忘记是什么事了,他总有办法让我们的案子成立。有一天晚上,我们带他来这里,请他吃饭喝酒,全部我们买单。当时,我们把他吹捧上了天,他顿时觉得自己很重要,是个角色。泰迪跟一般的酒鬼没什么不同,酒量也不怎么样,喝得越多,声音越大。
那种人可多了。
而且那种人多半就坐在隔壁桌,这次倒还好。说起泰迪,可真够了,舌头都大了,还拼命在吹嘘自己的英雄事迹,半条街外都听得到,怎么也安静不下来。现在这个地方好多了,你也发现了吧
对啊。
来的人变斯文了。那个时候,这里龙蛇杂处,如果酒吧里面有几个道上的,听到他在吹牛,再如果这些人跟他一样喝得醉醺醺的,可能就要命了。泰迪挨几枪,我可不在乎。可我就坐在他对面,枪子儿没打到他,可能就打到我了。
你怎么办?把他拖出去?
你记得菲尔卡纳汉吗?人很好,退休之后到佛罗里达,待了六个月。
受不了那里?
爱死了,但是,他得了一种拖不了多久的癌症。他打电话给我,说他买了一艘船,要我到那边去,陪他钓鱼。两个星期以后,他又打电话给我,说他去看医生,情况不乐观。过没两天,我就接到他太太的电话。很抱歉,我不是故意岔开话题的,我刚刚讲到哪里?
卡纳汉坐在泰迪旁边?
对。他摇泰迪的肩膀,死命地摇,逼他回过神来,相信我,喝到那种地步,再把他摇回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然后他说,泰迪,泰迪,你讲话可得留神啊。你知道你在哪里吗?神志不清的泰迪啊了一声,菲尔接着说,这里是丝蒂莉啊,泰迪,到处都是作家,小心他们偷你的桥段!

她走进来的时候,研究了一下丝蒂莉的表情,决定随机应变,嗨,丝蒂莉,她说,莫瑞温特斯到了没?
她看着那个女人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她叫得出她的名字,提到一个颇有名气的律师;温特斯就算够不上丝蒂莉的常客,来的次数应该也不少才对。丝蒂莉跟她说,律师今天晚上并没有订位,苏珊并不意外,她早就知道温特斯这个周末出城了。
其实,我们的约会也没有完全敲定。她说,如果,他进来的话,麻烦你跟他说,我在吧台。我是苏珊波玛伦斯。
没问题。
是啊,好像你认识我似的,她想,挑了吧台远远的角落,那边还有几个空位。没关系,她想,我假装在等莫瑞,你假装认识我。我们俩都假装不知道你一开始以为我是妓女。
她点了一杯柯梦波丹,看着酒保调酒。他把酒端过来,等她细啜一口,点头微笑表示满意,冲她笑笑,才又忙自己的事情。酒保很可爱,年纪轻了点,但应该没问题。可是,如果想上这个酒保的话,你得等到半夜他下班才行,而且,也没办法确定到底上得成上不成。他可能是同性恋,也可能有老婆,或是女朋友。太糟了,她想,因为他很可爱。
在她左边,一对男女谈得入神。在她右边,两个男人在讲塔露拉班海德直言无忌、百无禁忌的美国电影、舞台剧演员,私生活放浪,男女不拘。的故事。塔露拉出道的年代已经是历史了,她当然没赶上,不过,那两个也没有,而且这地方就是来闲聊的,随时插话,不算失礼,重要的是肚子里要有料。
她说,她有句话我特别喜欢:我爸爸警告我,少碰男人跟威士忌,但他没跟我说,别碰女人跟可卡因。
那两个人听了大乐,引为知己,让她加入谈话的行列。比较接近她的那个,想再来一轮酒,问她要不要点第二杯柯梦波丹,她笑着摇摇头。她连她面前的那一杯都没怎么碰。等会儿再说吧。她说。两个人的酒到了,她举起杯子。
比较远的那个人跟她说,敬我跟威士忌?还是敬女人跟可卡因?
她想了想。也许我跟社会有些脱节了。她说,我其实不大喜欢可卡因。
这句话也精彩,两个人自我介绍一番。他叫做洛威尔库克,他的朋友叫做杰麦克肯,是个作家。
千万别假装你听过我的名字。麦克肯说,因为我是无名小卒。
只要你的书印出来,库克说,情况马上就会改变。
这话说得言不由衷,不过,他别无选择。麦克肯说,因为他是我的编辑。请问你是
苏珊波玛伦斯。她说,我在切尔西有家画廊。
女强人。麦克肯说,我得招认,我对女强人有偏见,她们都很
他转过身去,向朋友求救。
都很现实。库克补充说。
对了,她们都很现实。你看吧,我是不是非要编辑帮忙不可?
如果她可以选,她要选哪一个?两个人都够不上男模特儿水平,麦克肯有点万宝路男性的粗线条,这点她还满欣赏的。库克看起来在床上很温柔,比手势的时候,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掌轻轻抚摸她的身体,心底掀起一阵轻微温柔的悸动。
派,还是冰淇淋?她为什么不能来份冰淇淋派?
天啊,光想,她的下体就湿了,也许不穿内衣就出门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感觉起来很性感,从来没有感觉那么性感,特别是她的奶头(它们又开始刺痛了,到这个时候,它们总是会刺痛)在身躯移动时,轻轻摩擦洋装衬里,光溜溜的下体没有任何束缚,就这么湿了起来。如果她跟这两个人回家呢?两个都搞的话,是先搞一个,再搞另一个;还是,两个一起搞更过瘾?
她并没有这种经验。盖瑞,她那个死鬼前夫,只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从来没有帮她安排什么有趣的游戏。男人想跟两个女的一起上床,但是想到跟另外一个男的一起搞一个女的,自然而然就会退缩,担心表现不如另外一个吧,她想。他们可能更担心在玩三P的时候,会跟另外一个男的发生性接触,而且更怕他们居然还可能会乐在其中。
男人

罗姿订的位置是九点,他迟到十分钟。丝蒂莉在门口欢迎他,他说他是来找罗姿阿布莱特的。
她用两只手握住他,他有些意外。她在后面等你。她说,我不知道菲利普死到哪里去了,你只要一直往前走,就会看到她。还有,约翰她两眼放光,我听说了,恭喜你。
他走进纵深很长的餐厅后方,觉得一路上都有人看他。罗姿坐在中后方的位子,旁边有个冰桶,里面的香槟看来已经冰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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