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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你有过这些“脑洞”吗?
人类是电脑虚拟世界中的一串代码;
地球每年都在膨胀;
疾病是外星人投放的生化武器;
耶稣是误食蘑菇产生的幻影;
人类每一天都在变笨……
如果说这些全是真的,你敢相信吗?
一部颠覆常识的万物科普,一部包含了天文学、地质学、生物学、人类学、考古学等十几个学科的“脑洞”合集。从宇宙的创造到人类的进化,从意识的诞生到文明的兴起,以反主流的视角重新观察世界,即使荒诞不经的假设,也能被验证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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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作者简介:
埃里克斯·伯依斯(Alex Boese)
加利福尼亚大学圣迭戈分校科学史硕士。1997年创立了“恶作剧博物馆”网站,全球累计用户过亿。美国IT杂志《个人电脑》将其评为“世界上100个你不能错过的网站”之一。他已出版了多部作品,内容涉及物理、化学、心理学等领域。
译者简介:
马盈佳
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广告学专业。曾于某传媒公司从事电视纪录片脚本翻译一职。翻译领域涵盖天文科普、动物与自然、历史人文等。译作有《疯狂的科学实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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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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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第YI章 宇宙难题
若宇宙大爆炸从未发生
我们的宇宙其实是电脑虚拟世界?
全宇宙只有一个电子?
我们生活在黑洞中?
我们会永远活下去?
第二章 不寻常的暗淡蓝点
地球位于宇宙的中心?
行星会爆炸?
太阳系有两个太阳?
每年有千万颗彗星撞击地球?
地球在膨胀?
第三章 它是活的
万物都有意识?
疾病来自太空?
地球拥有不竭的石油和天然气储量?
另类生命是否存在于地球上?
我们已经找到了地外生命?
第四章 迷幻猿的崛起
恐龙灭绝于一场核战争?
我们的祖先是水猿?
我们的祖先是猪和黑猩猩混血?
迷幻药使我们演化成人类的?
人类在变笨?
第五章 蘑菇上帝和幻影时代
古代人类受幻觉指引?
荷马是女人?
耶稣是蘑菇?
耶稣是恺撒大帝?
中世纪早期从未存在过?
后记
致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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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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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这是一本讲述有史以来不可思议、离奇古怪和著名的反主流理论的书。在接下来的篇章里,我们将探究诸如此类的新奇问题:我们是生活在电脑虚拟世界中的吗?疾病会不会来自外太空?行星如果偶尔爆炸将会怎样?恐龙有没有可能死于一场核战争?人类会是水猿猴的后代吗?另外,耶稣其实是恺撒大帝吗?
这些念头或许听起来过于离谱,以至于没人能把它们当真,但是它们并非玩笑。长久以来,学者们以认真的态度提出这些古怪的猜测,他们声称:不论这些猜测对普遍观念的挑战有多大,实际上它们都有可能是真的。对于这一观点,主流科学家自然强烈反对。他们坚持这些想法都是胡说八道。有人提出这些想法已经使一些主流科学家怒火中烧了,更别提去相信这些“胡言乱语”了。虽然如此,奇怪的理论仍然在科学史中长久地存在着。它们就像古怪而奇异的植物一样,持续不断地从知识文化的土壤中涌现。
作为对非正统观念的探索,本书的题材属于一种非常古老的类别—关于错误的历史。在传统上,这一题材的目的在于描述和批评愚蠢或错误的信念,所以才列举这些有缺陷的思想作为案例,以便在未来避免此类情况的出现。然而,我在本书中并无此意。另一方面,我并不想为这些奇怪的理论辩护或代言。我与它们的关系更加复杂。我承认这些主张都十分离谱,也愿意承认其中的大多数,抑或全部可能都是彻头彻尾的错误。然而,我对这些理论并不反感。事实上,它们还令我着迷,这也正是我写下这本书的原因。
在某个层面上,我被这些“错误”所吸引是缘于我个性中的一种怪癖。一直以来,历史中的怪人怪事都令我颇为着迷,尤其是那些涉及局外人和古怪者的内容。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些理论的吸引力就很明显了,因为它们都是奇特想象的产物。其创建者大多都是传说中的怪咖,由于他们坚持主张反常的观念,终被科学界排斥。
对于我受这些理论吸引的原因,还有一点是它们提供了一窥科学文化的独特窗口,科学文化本身就十分迷人。具体来说,它们展现了科学文化核心中的叛逆主义和建立共识两者之间的紧张关系。
科学是一种独特的知识形式,其独特之处在于:它鼓励对其主张持怀疑的态度,反对所谓完全确定的理念,总是承认存疑是有可能的,并且积极地将他们的主张付诸检验。为此,它给叛逆主义—正如著名的苹果公司广告语所说的那样—“不同凡想”赋予了巨大的价值。想想那些科学天才,如哥白尼、达尔文和爱因斯坦,他们正是因为以全新的方式看待自然世界,变革了我们对世界的理解而闻名于世。
但同时,科学也要求建立共识。如果研究者们永远相互反对,无休止地创造出新的相违背的解释,一切也就毫无用处了。在某一刻,他们必须聚到一起,并且认同对证据的其中一种解读比其他所有的解读更有说服力。换句话说,尽管科学有时会将荣誉赋予那些思维独特的人,但大多数科学家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需要思维一致。正如历史学家托马斯·库恩在他1962年出版的书《科学革命的结构》(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s)中所写的那样,他们共享的解读或者范式,指导着日常的研究,同时催生了他们提出的问题和他们认为正确的答案。
因此,叛逆者和共识建立者都在科学中扮演着必要的角色。但正如我们即将看到的,他们之间经常会发生冲突—尽管这种说法或许太轻描淡写了。其实,说他们经常在后落得彻底厌恨彼此也不为过。
就共识建立者看来,其问题在于,尽管叛逆主义有其存在的意义,但它很容易被用过火。他们宣称,如果支持一种范式的证据是压倒性的,那么坚持拒绝接受它,选择宣扬自己激进的理论去替代它的做法,会很快变成愚蠢和疯狂,而这就等同于拒绝科学本身。
另一方面,叛逆者强调,解读证据的不同方式一向存在,而且证据甚至可能还是不完整的,或许是因为拼图缺失了一块关键的拼板。他们警告说,僵化的依从对科学构成的威胁或许要严重得多,因为它令研究者无法看到可能的新解释。
在这场辩论中,我对两方皆怀有同情和同感。我承认,现实地说,传统科学智慧几乎一定是正确的。毕竟科学家们在评估证据方面受过高度训练。如果证据是说服了他们大多数人偏好一种解释,那很可能因为这真的就是解释。但我身体里住着叛逆者,令我乐于见到那些反传统者在搅动局面,询问着棘手的问题。即使有时他们会被彻底当成疯子。偶尔—也许没到经常的程度,但时不时地—那些看起来违背常识、疯狂、非正统的理论终被证明是正确的。
这由此引出了我着迷于奇怪理论的主要原因—纯粹的好奇。当有人想出完全有悖于正统观念、真正离谱的点子时,我就克制不住想知道他们的论点是什么。而且,有时会好奇,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对的?他们另类的观点是一种疯狂的念头,还是天才的想法呢?
这就是这些理论的好玩之处。它们提供了放肆而激动人心的猜想。它们应对的是科学中的一些问题—关于世界万物、宇宙的本质、生命的起源和我们的物种、意识的出现以及文明的诞生—同时,给这些问题提供看似荒谬的答案。考虑到围绕这些话题的有多少是未知的事物,我们应该思考:这些答案真的显得那么疯狂吗?不确定性恰恰就是这些理论的吸引力所在,令它们得以赢得拥护者。
通过了解这些异见,你可以造访知识国度的塞外边疆,可以看看(有没有可能)其中哪个理论能诱惑你改旗易帜。也许它们会使你对原本毋庸置疑的主题产生疑惑,抑或这些理论对你完全构不成问题。
我确实有意给这些理论一个说服你的机会。因此,我尝试清晰地重现论证它们的过程,甘冒有时看似过分赞同它们的风险。尽管每一例我都必定会附上解释,说明为何这些理论被一些行业的专业人士所否定,但我并不会告诉你,我本人对任何一条正确与否的判断。因此,判断其价值的决定权在你自己。
如果你终的确得出结论,认为普遍观念是对的,这些理论真的很疯狂,那我仍然要说,思索它们所花去的时间不会白费。古典学者玛丽·比尔德曾在探讨“荷马是一位女性”的理论(我们会在本书的后一章谈到它)时主张:有一个想法有可能是“错而有用”的。我完全同意她的观点。我相信一个具有煽动性的想法,即使完全错误,也能引导我们跳出固有思维的框架。那些跳出熟悉的知识领域的练习,能够撼动我们的思维,引发我们对自己的假设提出质疑,使我们认识到,以全新的方式看待我们原以为理所当然的事物是有可能的。
而且,在更实际一些的层面,这些奇怪的理论的确提供了一种另类的途径,帮我们学习不少正统的科学知识,因为它们不断提及主流科学学派,虽然同时也在驳斥它们。这就像借助哈哈镜审视科学史一样。理念参考体系或许极为另类,但你还是会接触到大量被认为“正确”的科学知识—与不正确的混在一起。这其中的某些理论甚至有望激发你涉猎该主题的更多信息,抑或促使你就某个学科更深入地研读下去。
“奇怪理论”这一题材的内容广博而芜杂。想要全面涉猎,得花上数卷才写得完。为了让一切变得更简单,我使用了一些过滤手段。
首先,我去掉了所有我认为缺乏真正叛逆精神的理论。这样就排除掉人们经常拿来与反叛正统科学联系在一起的理论:神创论和气候变化否定论。我们将在本书中谈及的很多理论都曾被评论家指出与这两种理论的相似之处,但我认为这种对比是错误的。
神创论是人们对于一种古老的宗教传统僵化地信奉之下出现的理论。这恰恰是叛逆主义的反面。类似地,气候变化否定论者也代表着一个强有力的利益群体—化石燃料产业与其所有同盟者。
在我心里,一名真正的科学叛逆者未曾简单地接纳一种另类、固有的正统观念。他们并不从属于某个根深蒂固的派系,并认为自己的派系被科学共识威胁,而与人展开口舌之争。相反,他们是真正的怪咖,开辟出属于他们自己的奇怪天地。不管人们对他们作何评价,在他们的立场背后,并没有隐含愤世嫉俗的观念或者秘而不宣的动机。他们对寻求他们所理解的真理有着诚挚的热忱。然而,当他们明显反对特定科学观念时,他们也不反对科学;恰恰相反,他们把自己看作是科学价值正义的守护者,对抗着日渐抬头的趋同思维。
由此推论,我相信叛逆主义并不等同于无知。一名真正的叛逆者必须了解他们所否定的科学结论是怎么回事。世界上有整个一个类别的怪诞科学,人们构想出烦冗的理论,显然从未阅读过其所属主题下任何相关的科学文献。我把这看作是另外一种现象—它自有其趣味,但这并非我想在本书中审视的东西。我认为:本书涉及的理论提出者都为理解他们所否定的范式而付出了一番努力。事实上,他们之中还有很多人,之前在其所在的学科还极受人敬重,后来他们似乎完全脱离了正轨,这令他们的同事感到十分困惑。
就算有了这层过滤,我们的主题仍然相当宽泛。因此,我进一步将范围缩小到历史科学学科:宇宙学、地质学、演化生物学、古生物学、人类学、社会科学、考古学和历史学等。这与实验科学学科,诸如物理学和化学(我选用了两个物理学理论,因为它们都与宇宙学相关)相对应。
我选择这些学科是出于对我钱包的考虑,这些历史学科可以产出好的(也是离谱的)奇怪理论。它们是该类别下一些历来经典的奇怪理论的出处。它们天然就比那些实验科学学科的理论更具猜测性,因此理论的提出者能让他们的想象力尽情翱翔。
聚焦于历史学科,也使我能够为本书构建起一定的结构。虽说每一章都各自独立,你想以怎样的顺序阅读都可以,但同时,如果你选择从头到尾依序阅读,各个主题会以大致的逻辑顺序展开。我们会从宽广的视角开始,探讨整个宇宙的话题,随后我们将不断拉近视野:来到太阳系,接着是地球—生命的起源,人类的演化,终探究文明的出现。我以这样的方式设计本书,让它为你提供某种宇宙的另类历史,从其诞生一直聊到现代的开端。
为了丰富全书的多样性,我顺带还提及了几个古怪却正确的理论的例子:这些概念一开始被科学界否定,但终作为正确(或者至少是可能正确)的理论而被接受。我这样做是为了向你展示:理论确实有可能从被排斥终发展成被人们接受。
后,让我再加上一些对本书术语的说明。“理论”一词在科学中有特定的含义。它被定义为得到证据的强有力支持,并且大致被科学界接受的解释。这与“假说”相对,“假说”更像是在一定知识基础上,根据有限的证据做出的猜测。
由此,出现了一个问题—因为在大众用语当中,一个“理论”指任何推测或者观点—理论一词与“假说”或者“猜测”是可以互换的。这就产生了一个矛盾的源头,因为一些科学家会对这些词语的用法特别挑剔。事实上,他们还曾经发起过长达两个世纪的运动,试图让人们不再将“假说”描述为“理论”。他们担心如果公众将一个科学理论当成是任何旧观念或者猜想,公众就没法充分认识到它的分量和重要性了。终,公众有可能会认为进化论不过是达尔文坐在马桶上想象出来的半吊子理念罢了。
我害怕自己会招来用词挑剔者的愤怒,因为我选择使用“理论”世俗的而非科学上的含义。我的理由是,本书是为更广泛的大众读者所写,因此我认为运用公众所熟识的用法比较合宜。我试着坚持用普遍使用的词语来描述每个观念。如果大多数人把它称为“理论”(不管这样是否确切),那我也这么做;同样地,如果大多数人把某个特定的理念称为“假说”,我也照此称呼它。
说了这么多绕圈子的话,我还得补充,我可能把接下来书中的一些观念称为“理论”,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严格来说就是理论。其中一些倒确实接近了,你会在书中发现不同程度的合理性。我猜想你甚至可能会终同意其中的一些主张。然而,其他的甚至连假说也算不上,大概仅仅把它们称为猜想比较确切吧。继续阅读时请持适当谨慎的态度。
太阳系有两个太阳?
外太空有什么东西在杀死地球居民。每两千六百万年,它就杀死一大批生灵,已经造成许多物种彻底灭绝了。
20世纪80年代初,芝加哥大学的古生物学家约翰·塞普考斯金和戴维·劳普次发现了这一外星杀手的存在,他们将沉积岩中发现的海洋化石汇集成了一个巨大的数据库。这是同类数据库中完整的一个,使他们得以查看各种大范围的演化模式,诸如某些科的海洋生物是何时灭绝的,灭绝事件发生的频率是怎样的等等。
在绘制数据时,他们发现了令人震惊的东西。大灭绝有明显的周期性。他们图表中的峰值不可能有错。在过去的两亿五千万年里,大约每两千六百万年,一整批物种就会突然间消失。他们再三检查了数据,但这种周期性看起来是真实存在的现象。
他们感到奇怪,是什么引起了这种周期性的大灭绝呢?他们想不出有任何地球上的自然现象会以两千六百万年为周期重复出现。于是,当1983年公开这一发现时,他们暗示这种大规模的死亡肯定是由某种地球以外的事物造成的—有个宇宙连环杀手正在行动。
宇宙的杀戮之谜迅速吸引了科学家的注意。随着“侦探”接过案子,他们迅速认定,如果有什么来自宇宙的东西正在周期性地杀死地球生命,那么几乎可以肯定是这两者之一:小行星或彗星。小行星本质上是巨大的岩石,而彗星是大块的冰、尘埃和岩石的混合物。若两者中的任一个足够大,撞击了地球,都能造成严重的死亡和破坏。
但这些仅仅是杀戮的武器。更令人迷惑的问题在于到底是什么力量“挥动”了这些武器。肯定有什么天文现象,周期性地将这些天体抛向我们的方向。但宇宙中到底是什么能在如此漫长的时间尺度上,显现出这样规律性重复的模式呢?
劳普和塞普考斯金提出了一种想法,认为银河系的旋臂或许是罪魁祸首。我们的太阳系每两亿三千万年围绕银河系中心公转一周,但是我们运动的速度比银河系旋臂的旋转速度要稍微快一点。其结果是,在我们运动的过程中,我们会进入和脱离旋臂。很有可能,每当我们进入一个旋臂时,那里密度略高的物质从引力上干扰了小行星和彗星的公转,造成许多这些天体落入太阳系内部,其中一些撞击了地球。
这是一个有趣的想法,但分析显示其周期完全是错的。我们仅在每一亿年才穿行进入一个旋臂。这给了旋臂一个很好的不在场证明:它们不可能是杀手。
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科学家迈克尔·兰皮诺和理查德·史托瑟提供了另一种想法。他们提出,罪犯可能是银河系的扁平银盘。银河系是一个物质构成的巨型扁平圆盘,围绕中心自旋。我们的太阳系随着它一起移动,但是在移动的同时,它还会上下波动,轻微浮起到银盘表面上方,随后沉降到表面以下,如此循环往复。两位研究者声称:每当我们的太阳系穿过银河系的银盘,都可能会造成引力扰动,干扰彗星的公转,将它们送上与地球相撞的轨道。
这个周期的长度大致正确。我们每三千三百万年穿过银河系的银盘一次。但是看起来还有其他问题存在。银河系银盘中的物质分散得很开。天文学家很难相信穿过它会产生多少扰动。而且,我们目前正处于银河系银盘的中间。如果兰皮诺和史托瑟的假设正确,那么我们应当正在经历一场大灭绝,但是根据劳普和塞普考斯金绘制的时间表,下一次大灭绝还得再过一千三百万年才会到来—我们很走运。因此,这两个周期不能吻合。这名“嫌犯”还是有不在场证明。
在银河系旋臂和银盘被排除之后,加利福尼亚大学的物理学家理查德·穆勒带着一个更激进的假说站了出来。他主张,我们的太阳系有两颗太阳。一颗我们已经很熟悉,我们都了解且热爱它,但还有一颗伴星,一个邪恶的孪生兄弟,周期性地将彗星抛向我们。
就连那些认为自己对天文学一无所知的人也至少确信一个基本事实:我们的太阳系只有一个太阳。抬头望向天空,它就在那里,发出耀眼的光辉。并不会像卢克·天行者的故乡星球塔图因那样有两个太阳。因此,声称我们的太阳系实际有两个太阳可能看似有悖常理。然而,穆勒却有合理的论证来支持他的主张,而天文学家们愿意听取他的论证。
这一假说主要是穆勒的创想,但他也得到了美国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的马克·戴维斯和普林斯顿大学的皮耶·胡特的帮助,完善了假说的细节。1984年刊载于《自然》期刊上的一篇文章详述了该假说,三个人都作为共同作者,在文章中署了名。他们解释道:我们的太阳或许有一颗遥远的伴星,沿一条极长的椭圆形轨道绕太阳运转,完成一次公转需要花去整整两千六百万年的时间。在远的位置,这颗伴星会距我们的太阳十四万亿英里,但是它会渐渐靠近,近时只有三万亿英里。
到了这个距离,它会穿过奥尔特云—也就是在太阳系边缘围绕着我们,由万亿颗彗星组成的巨大的云团。每当它穿行过这里时,都会使数十亿颗彗星脱离自身轨道,令它们落入太阳系中。这几十亿颗彗星中的一些会不可避免地终撞上地球。在造成这种大破坏之后,这颗死亡星球会重回深远的太空,踏上其弧形的漫长旅途,在下一个两千六百万年之后再度返回。三位作者暗示,这一循环已经重复数亿年了。
作为反复发生的大灭绝事件的一种解释,这个假说确实能说得通。这回不存在能给“死亡星球”开出不在场证明的周期不吻合的问题了。更值得注意的是,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解释吗?天文学家已经想不出宇宙中还有什么东西有可能每隔两千六百万年向我们抛来彗星了。
三位作者同时提出,已知恒星中的大部分—超过三分之二都被认为有伴星。因此,从统计意义上来说,我们的太阳属于一个双星系统的可能性更大。确实,太阳的伴星需要有极为异乎寻常的轨道,才能使它每两千六百万年才穿过奥尔特云一次,但这并非不可能—只是有点反常而已。
三位作者建议将太阳假设存在的伴星命名为“涅墨西斯”(取自古希腊神话中的复仇女神)。同时,他们还写道,如果这个名字不好,可以用乔治替代。这显然是在试着表现科学幽默。然而,乔治没有通过编辑审核。《自然》的编辑做出决定,选择了涅墨西斯这个名字。
这个假说只有一个问题,他们用略显轻描淡写的口吻提到了这一点:“我们的模型的主要难点在于,太阳显然缺少一颗明显的伴星。”
这确实是重要的细节。如果我们的太阳系有第二个太阳,你会认为现在或许已经有人注意到它了。但不一定,他们声称:涅墨西斯有可能是一颗红矮星。这些红矮星是银河系中常见的一类恒星,但它们比较小而且非常暗淡,大小仅仅是我们更熟悉的太阳的一小部分罢了。这能解释为什么从来没人看到过它。它在背景中与所有其他恒星混在一起,因而你找不到它。然而,现在人们已经意识到其存在的可能性,寻找它的行动可以开始了。
对涅墨西斯的论证完全合理。如果这第二个太阳确实存在,它可以很好地解释令人困惑的周期性重复的大灭绝的谜题。因此,科学界很认真地考虑了这个假说。然而,怀疑者中间有些人对它有点不以为然。不仅是因为人们普遍对死亡星球的想法持谨慎态度,而且因为他们在此前听过类似的主张。20世纪80年代,已经有了一种稳固确立但轻微边缘化的天文学传统,怀疑某种巨大的天体—经常被称为行星X—位于太阳系边缘,尚无人发现。
寻找隐藏事物自然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它激发人们的想象力。有相当一部分学科恰恰以这种搜寻为特点。生物学有一种活跃的神秘动物学家亚文化,这些研究者确信自然界充满尚未发现的生物,这些神出鬼没的生物中著名的当属大脚野人和尼斯湖水怪。类似地,考古学的探险者长久着迷于寻找诸如黄金国等失落的城市。这些搜寻很容易就会带上狂热、痴迷的味道,而对行星X的寻找也不例外。
天文学家威廉·赫歇尔在1781年发现天王星时,种下了寻找行星X的种子。在那之前,还没人想到过太阳系还会有未经发现的行星。每个人都以为太阳系的名单已经完整了。在意识到事实可能恰恰相反之后,搜寻开始了。
搜寻很快就收获了丰硕的果实,法国天文学家于尔班·勒威耶跟随天王星轨道不合常规的线索,于1846年发现了海王星。但他的发现不仅没有满足人们对失踪行星的期待,反而更是吊起了人们的胃口。行星、卫星和小行星很快都被拿来检查,其运转轨道有无反常的地方。发现了任何异常,都会被声称是又一颗行星存在的证据。
20世纪初,富有的美国商人—天文学家帕西瓦尔·罗威尔造出了行星X这个词。他认为在海王星之外存在一颗巨大的行星,这就是他为这颗行星取的名字。他花去了自己人生的后十年试图找到它。虽然直到他去世也没能成功,但天文学家克莱德·汤博继续了他的搜寻。1930年,汤博发现了冥王星。然而,科学家后来意识到冥王星仅仅是一颗矮行星,甚至还没有我们的月球大,由此行星X的爱好者们又开始躁动起来了。这不是他们在找的木星大小的巨大行星。于是,搜寻继续了下去 。
1984年,当穆勒提出涅墨西斯假说时,脑中想到这段历史的怀疑者们不禁猜测,这是不是对行星X也是的一轮搜寻。除了现在,神秘的失踪天体不再仅仅是一颗行星了,它升级成了一颗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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