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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从文字到文章,从文体到文气,从文史到文论,读起来纵横古今,令人着迷倾倒,在不知不觉间提高阅读写作水平
★唐弢先生为青年们量身定制的作文参考书
★“创新作文大赛全国总决赛”评委、高考阅卷老师陈恒舒
著名教育专家、新教育实验发起人朱永新!
著名语文特级教师、“国培计划”专家李怀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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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文章修养》是唐弢先生“二十七岁时写的一本小册子”,当时即定位于“作为青年们的课外读物”。上编六章,漫谈文字知识和演变经过,从文字到文章,从文章到文学,从古文到白话文,基本上是偏于史的叙述;下编八章,专谈作法和修辞,既有字、词、句和各种修辞手法的具体运用、如何写会话等细节元素的探讨,也有搜集题材、确立主题和营造文气等文章大处的把握。
这本书的一大特色是平易、简洁而生动,没有教科书式的枯燥和刻板,也没有“八股气”。作者以史代论,大量征引感性的文学材料,包括诗词曲赋、古今小说和外国文学等,言必有据,富有说服力,又明白晓畅,设身处地地照顾到普通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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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唐弢 (1913—1992):浙江宁波人。著名作家、文学理论家,鲁迅研究专家。代表作有《落帆集》《晦庵书话》等,其杂文深受鲁迅影响,针砭时弊、意味隽永。主编有《中国现代文学史》,是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领域的开拓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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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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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Contents
一 开头语 001
二 从文字到文章 007
三 古文?骈文?八股文 021
四 白话文及其他 043
五 关于文体 056
六 句读和段落 066
七 向书本学习还是从生活提炼 076
八 题材的搜集和主题的确定 090
九 字和词?土话和成语 099
十 句子的构造和安排 115
十一 明喻?暗示?借代?比拟 130
十二 铺张和省略 142
十三 怎样写会话 152
十四 所谓“文气” 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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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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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一
对于语文,我是一个门外汉。但因为当过中学国文教员,平日又弄弄文艺,书店就把写这本书的约定,推到我的头上来,我当时随口答应,一写,这才知道并不是一件轻易的工作。要弄得好,参考探求,非有充分的时间不可。在这激荡的时代里,我又苦于未能闭门潜修,虽承书店一再把限期放宽,但粗率和浅陋的地方,是难免的,也许我自己倒先得被送进文章病院去。
然而我想,虽然出诸病人之口,这所谈的,总还不失为健康之道吧。
在这一部小书里,上编六章,偏于叙述,下编八章,专谈作法。我的企图,是要使读者对文章先有一点认识,然后再从这一点认识出发,来研究写作的方法,这样,不但易于入手,而且也可以把握住问题的中心,不至于说来说去,还是摸不着头脑了。
我知道有些教师在讲书的时候,目不离书本,口不脱道义, 是十分严肃的,有些著作家在执笔的时候,出入扬马,吐纳庄骚,也是十分严肃的;我虽然站过讲台,弄过笔头,却自知和他们的距离之远。无论教书写稿,在我都十分随便,只要听者或是读者有兴趣,我总希望因此也可以使他们得到一点益处,开门见山,如此而已。
唐弢
1939 年4 月
序二
这是我二十七岁时写的一本小册子。
1939 年,散文家陆蠡(圣泉)为巴金、吴朗西办的文化生活出版社主编一套丛书,作为青年们的课外读物。陆蠡身材矮小,一目失明,说话口讷,可以说其貌不扬,但他的灵魂是美丽的,他写过许多诗一样漂亮的散文,如《海星》《竹刀》《囚绿记》等,我非常爱读;他为人鲠直,做事认真,沉默寡言,言无不信,这一点尤其使我倾倒。我们因文字之交而开始来往,谈得十分投合。陆蠡约我为丛书写本小册子,不限于文学创作,而要多讲一些普通青年应当注意的语文方面的知识。我不假思索,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时因为生活关系,我在三个学校里讲课,学生要求多讲一些课本以外的材料,手头没有藏书,我天天跑图书馆,在不大有人过问的冷库里找线装书,一点一滴地摘录。偏偏家里又有病人需要照料,提笔时不免分心,因此进度很慢。其时代表陆蠡常来我家的,是翻译家雨田(许粤华),一来慰问病人,二来联系稿子。她是个热情而又能干的人,记得鲁迅先生生前夸奖过她。雨田并不催促我,劝我慢慢写,她告诉我:丛书集十二本,每本三四万字,已经约定的有杨刚的《公孙鞅》、朱洗的《一块蛋糕的故事》、汤心豫的《房屋与路》,文学作品有王统照的《游痕》、芦焚的《无名氏》、李健吾的《希伯先生》、巴金的《旅途通讯》等。我的《文章修养》字数多,打算分成两册。这样,我将漫谈文字知识和演变经过的前六章,编成上册,于9 月间出版;下册八章,专谈作法和修辞,直到11 月才问世,恰值家庭遭到变故,陆蠡写信给我,我心里只有漠然。
《文章修养》于1941 年1 月印成合订本,接着,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宪兵东闯西撞,横行一时,文化生活出版社的存书全部都被抄没,陆蠡也遭扣留。一去之后,杳无消息。我曾到处打听,还是没有下落。世界看起来依然是那样平静,安详,苍苍者天,茫茫者地,却从此不见了我们的诗人的踪迹。
一转眼四十年过去了。建国以后,多次有人劝我将《文章修养》改订重印,为了纪念陆蠡,确实有印它一印的必要;但我深恐旧作草率,不合于今天青年的需要。1976 年,一位在福州的作家对我说,他是读了《文章修养》以后,这才走上创作的道路的,前年,又有一位鲁迅研究者告诉我,他读我的本书便是《文章修养》;还有一位新闻记者,从旧书摊里买到《文章修养》的上册,附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送给我。这些都使我十分感动。但有意义的是:虽然这些朋友的成功主要出于他们自己的努力,但也从而得到证明,我的这本小书,看来还没有贻误青年。因此,当朋友们提议把它重印,作为辅导读物的时候, 我又像当年对待文化生活出版社一样,不假思索,一口答应了下来。
趁着近因心脏病住院治疗的闲暇,我将原书重读一过,对有些词句做了修改,觉得许多问题,在书里不曾展开论述,缺点很多;好处是谈知识,谈技术,读起来没有流行的“八股气”, 而且现在要我再写这样一部书,恐怕也不大可能了,因为我已经没有这许多参考书。“初生之犊不畏虎”,当年确实不大懂事,斗胆执笔,以文字论,也许自己倒先应当被送进文章病院去。就是修订本也难避免,我在这里向读者深致歉意,并且想重复原书序文里的一句话:“虽然出诸病人之口,这所谈的,总还不失为健康之道吧。”
古人说:“一生一死,乃见交情。”这话我担当不起。值兹《文章修养》修订重印,能与今天的青年见面之际,写这几句, 以为故友陆蠡的纪念,我想,或者不是没有意义的吧。
1980 年4 月25 日于北京阜外医院
一 开头语
从前,在给孩子们读的所谓训蒙书中,有一部《神童诗》,顾名思义,当然是一些天才儿童或者是关于天才儿童的作品了,那开卷首道:
天子重英豪,
文章教尔曹。
万般皆下品,
唯有读书高。
“皇恩浩荡”,这算是替读书人捧场的作品,自然,它是具备着麻醉的作用的。自从学制改革以后,学校里不再读《神童诗》了,但年轻的朋友们一看见文学家之流,总还是伸长头颈,歆羡不已,仿佛他们真是在“万般”之上的“英豪”一样,因此对于文学家们卖弄才情时的出品——文章,也总是另眼看待,好像“高”过于农夫的粮谷,工人的器具似的。
我想,这大概就是“右文”的结果了。
但读书人的对于文章的见解,却是并不一样的。譬如曹操的儿子曹丕吧,他在《典论?论文》里,说是“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好像比他的皇位和性命还可贵,然而他的弟弟曹植却又反一调,他很看不起文章,在给杨德祖的信里,就这样说:“辞赋小道,固未足以揄扬大义,彰示来世也。昔扬子云先朝执戟之臣,犹称壮夫不为也;吾虽德薄,位为藩侯,犹庶几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留金石之功,岂徒以翰墨为勋绩,辞赋为君子哉!”这几乎是对文章咬牙切齿,可以和吴稚晖的“放屁放屁,真正岂有此理!”的文学论相媲美。但有人说,子建实在是违心之论,因为他的文章做得好,在政治上不得志,所以就发起牢骚来了。
这意见是对的。但文章的不被重视,却也并非全由于牢骚。秦汉的经学家招收门徒的时候,“文章之士,不得行束修之礼”;颜之推在《家训》里,还罗列了许多文人的缺点,以为“文章之体,标举兴会,发引性灵,使人矜伐,故忽于持操,果于进取”,要子弟“深宜防虑”。刘挚在训儿孙的时候,也以“士当以器识为先,一号文人,无足观矣”相戒,可见在这一个派系下,是都看不起以词藻见称的文章的。
至于站在曹丕一面,替文章讲好话的例子,却更多。宋朝的黄鲁直说:“数十年来,先生君子,但用文章提奖后生,故华而不实。”自然,这是反对派的意见,但也可见那时候的风气的所在了。
崇尚文章的风气,并非到了宋朝,这才盛行的,其实是古已有之的事情。统治阶级常常把文章当作变戏法时的巾帕:掩盖缺点,粉饰太平。所以在所谓圣明之世,皇帝要录用一班词臣,叫他们逢时逢节,专来做一些歌颂的文章。至于那些词臣呢,恩宠所在,乐于就范;饮水思源,当然把文章的地位越捧越高,载道言志,沽名赢利,终于变成无往而不利的东西了。
然而“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曹丕派的主张也仍旧很流行。所以魏晋六朝的文人,写好了一部著作,轻易不肯示人,他们背着锸锄,把自己的著作当作宝贝一样,去埋在深山的石窟里,说是要“藏之名山,传诸其人”,留给千百年后的知己。他们大概是相信不朽说的。
不过无论是毁是誉,通过文人的笔头,文章却还是不断地产生出来,充满了所有的典籍。
为什么大家在应用之外,又都爱写起文章来呢?除了名利的观念外,还有一个基本的原因,这就是:表现的欲望。
人类大抵都有着表现的欲望,用文字的技巧来实践这种表现的,这就是文章了。因此文章多半是时代的产物,是现实生活里动人显明的片段,含有社会的教训的意义。它不仅表现生活,而且还促进生活。人们从现实生活里汲取材料,经过主观的洗炼,这才反映到纸上来,所以,文章的好坏,往往决定于作者的意识和态度。空想固然成不了大事,仅仅把材料堆积起来,也同样算不得文章的。
然而,什么才是锻炼作者的意识和态度的熔炉呢?我将毫不迟疑地回答:生活。
明白了文章和生活的关系,这才不至于把它捧上天空里去招摇,或者放到脚底下来践踏了。正如文学家也是人一样,文章也是人世的产物,我们应该把握的是它的对社会的意义,什么留传一己的声名,败坏个人的德性之类,都是些牛角尖里的高论,仔细想来,是不值一笑的。
但文章也自有它的力量,高尔基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一本书——一件这样简单而又亲密的东西——本质底地,是宇宙间伟大而又神秘的奇事之一。有些我们不相识的人,时或讲着一种难懂的语言,于几百里外,在纸上描画了一种点划或是类此的符号的多样的组合,我们把它叫作文字,当我们看着它的时候,我们这些和原书著者本是疏远的陌生人,神秘地了解了一切语言、见解、感觉、想象的意义;我们惊奇于自然风景的描写,欣喜于词句的美丽的节奏,语言的音乐性。激动至于流泪、愤怒、梦想,有时候甚而对着这混杂地印刷着的纸张失声而笑,我们理解了和我们同族的或是异国的精神的生活。在人们向着未来的愉快和权力走去的途中所创造的一切奇迹里,书籍恐怕要算是为错综而又有力的一种了吧。
这虽然说的是书本,但也可以移给文章的。
因为文章具有着这样的力量,所以人们不但写文章,而且也开始研究起文章的写法来。古之《文心雕龙》《读书作文谱》,现在的修辞、作法之类,就都是适应这一种需要的。不过现有的书籍,大抵都偏于技巧方面的讨论;我以为要研究一样东西,必须对这东西的本身和纵横各面,先有比较深切的了解,所以在这一部小书里,我就首先腾出一点地位来,对文章的各方面作一番叙述,然后再来讨论作法。我想,这或者不至于徒劳的吧。
听说魏晋之间有一种规矩,一个人如果去拜访名流,见面的时候,先要发一番宏论。说得中听,主人就会延至上座,待作贵客,如果说得不对,那就要遭遇倨傲的待遇,被摈到屋外去。我的这几句开头语,就算作见面礼,但这自然不是“宏论”,诸君如果以为说得不对,那么,我就先坐到屋外去吧。
倘以为还可以听听,则请花费一点辰光。我将像古代希腊的阿德(A?de)一样,弹起破碎的竖琴,先来为诸君讲一点古老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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