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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流来的水 流去的水
走来的兵 走去的兵
这人间流水 一往情深的
流水 勇往直前的流水
这顺从与变 命运的象征
——流水的兵 流水的传奇
你使铁打的营盘 生动
成为无尽的旷世的光荣
生命里一段当兵的岁月
天地间一阙男儿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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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流水的兵》是一部长篇小说。刚满十八岁的懵懂青年朱镜如和同学蓝俊峰、乔无忌一同选择到一个偏远的山区部队服役。三人在营房附近的鹰嘴山相互约定要成就一番事业。军营的磨练和教育,使三人都有了质的变化,也渐渐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轨迹。三个年轻人的不同经历是时代大背景的产物,同时也是自己的意志与信念终锻造的结果。在时代飞速发展的今天,坚持本心、求真务实成为了可贵的品质,虽然是流水的兵,但是也应打牢自己的营盘,做一个认真扎实的人,方能不丢失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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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王爱兵,1972年12月出生于河南平顶山,1999年毕业于济南陆军学院。河南省诗词学会、河南省诗歌创作研究会会员,平顶山市作家协会会员。现为人民警察。著有《石门诗韵》等书,在网络媒体及报纸杂志上发表多篇小说、散文与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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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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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新兵朱镜如穿上刚发的新军装后,着实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宽大的军装内罩着厚厚的棉衣,套在身上臃肿而又笨重。加上在武装部理的几乎是光头的发型,使原先的精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灰头灰脑的样子。朱镜如的心情一下子又跌入了低谷,很是沮丧地对站在一边的父亲说:“你们为什么非要我穿上这身军装?为什么非要我去当兵?”
朱镜如嘴里嘟囔着,却没有指望自己的父亲回答什么。他知道自己去当兵,也许是这个年代的出路了。这一年,朱镜如高中毕业,高考失利。没有选择复读,因为父母对他的学业不抱希望:朱镜如当年的高考仅仅考了二百四十分,甚至没有通过学校组织的高考资格测试。学校之所以特许他参加了高考,是因为当年解放军保定飞行学院在湛山市招生,朱镜如报考了保定飞行学院。那时,飞行员招生时体质测试条件苛刻,层层筛选后,只有朱镜如和同学孙振甫通过了县、市、省多级体检及体质测试。由于符合飞行员体质要求的学生很少,文化录取分数就降低很多,于是朱镜如就有了考上飞行学院的可能。当然,朱镜如没有考够三百分,否则他的未来,也许会是另一种轨迹。同学孙振甫以三百一十分的成绩被保定飞行学院录取,毕业后就被授予了上尉军衔,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名飞行员。而朱镜如,只能对所有关心他的人炫耀:我虽然没考入飞行学院,但至少证明了我的体质是好的两人之一。
也只有这一点能炫耀的了。
朱镜如否认自己学习不好是因为没有天分,他更愿意认为是因体育生身份耽误了学习。那时候校长尹建堂就经常这样形容朱镜如们:“你们运动员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朱镜如们义愤填膺,但也没有办法,他们只限于把气愤填在自己的肚子里消化,因为他们终没有找到反驳的理由,整个田径队的队员学习都很差,高考几乎全军覆没,所以,只得认了。
于是,在父母的安排下,虽然朱镜如不愿意,但还是当了兵。屈服,是他当时无奈的选择。再说,在潜意识里,朱镜如觉得人一生中适当地屈服不见得是不明智的事,人就是要及时修正自己的固执与无知,适应潮流,才能少走弯路。那个青涩的年龄,那个混沌的年代,人们对自己的未来,总是感觉一片渺茫。
于是,在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冬天,朱镜如和一百多个懵懂青年,坐着密不透风的运兵车,从老家县城出发,来到山东即墨这个几乎是中国东端的地方,开始了如火如荼、酸甜苦辣的军旅生涯。
二十多年,似乎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但真的要说起那年那月,又觉得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以至于同年入伍战友的一次大聚会上,大家在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之余,无不感慨:时间怎么会这么快?但实际上,真的是二十多年了。岁月,并没有淡化那段摸爬滚打的记忆,反而,让每一个细节都变得越来越清晰,无论你退伍后的事业多么辉煌,无论你的生活多么不堪,那段激情燃烧的记忆,都一直存放在大脑深处容易读取信息的那段硬盘扇面上。
县城烟草公司大仓库的地面上,铺了一层麦秸,不知是不是专门为这批新兵准备的。入伍的新兵提前一夜就被武装部集结,列队坐在大仓库的麦秸上面。仓库里灯火通明,每个新兵都穿着笨拙的不合身的军装,戴着火车头帽子,表情木讷。朱镜如看到自己的三哥走到新兵的队伍前面,在寻找自己的身影,于是站起来走出队列来到三哥跟前。但新兵一模一样的穿着,使三哥朱镜锋竟然没有看到挡在面前的朱镜如,还嫌朱镜如挡住了视线,把朱镜如推开,往朱镜如身后找。朱镜如再挡在三哥面前,三哥再把朱镜如推开,直到朱镜如喊了一声,他三哥才反应过来。
列队集合时,朱镜如和高中同学蓝俊峰、乔无忌坐在一起。蓝俊峰中等个子,身体稍胖,也是高考失利,前途无望,才选择了入伍这条路。乔无忌是蓝俊峰的邻村老乡,个子不高,皮肤黑黝黝的,像是刚从煤矿里采煤回来的矿工。乔无忌上了一年高中后就辍学在家,后外出打过工,但没什么发展又回了家。入伍前,看到武装部公布的入伍名单后,喜出望外的蓝俊峰和乔无忌一起找到朱镜如,三人在朱镜如二哥的饭店里一起吃了饭以示庆祝。朱镜如的父亲是县政府机关的一名干部,朱镜如特意从家里拿出父亲珍藏的好酒。几杯酒下肚,三个人便豪情万丈,希望到部队后尽量分在一起,也好相互有个照应,干出一番名堂。
送别新兵的亲友们都像朱镜如的三哥一样站在队伍的外围,对于这群入伍的新兵来说,离开家人,必定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再见了,我的亲人;再见了,我的家乡!
在漫长的等待后,入伍新兵在12月17日的凌晨坐上了大巴车。出发前,朱镜如又看到偷偷送他的小师妹在车窗外抹着眼泪。小师妹名叫诗梦,也混在送行人群中在烟草仓库待了半夜,不敢让朱镜如的家人看到。12月的天气已经很冷,四面透气的烟草仓库丝毫阻挡不住刺骨的寒风,小师妹把自己裹在单薄的外套里,一直蜷坐在仓库的一角,让朱镜如感动。想着都到了分别的后一刻了,以后不知会怎样,也许再也没有了缘分,总要有点儿送别的仪式感吧!于是朱镜如不再顾忌送别人群的目光,从车窗探出身,把小师妹拉近,在她头发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那一年张学友的《吻别》还没有在大陆流行,所以在那一刻朱镜如想起的是徐志摩的诗《再别康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于是,在大巴车开动后,他也潇洒地朝着越来越远的小师妹挥了挥手,然后,低下头,开始思索人生。
再见了,我青涩的回忆;再见了,爱着我的姑娘!
大巴车在湛山市火车站停下,新兵换乘了运兵的火车。经过几十个小时的颠簸,其间还多次换乘和等待,途经漯河、郑州、徐州、济南,终于在一个凌晨,到达了青岛市蓝村火车站,并被赶鸭子似的赶下了火车。在带兵干部的指挥下,又分批乘坐十几辆解放141型军用汽车,在黑暗中前行。
朱镜如和其他新兵一样,并不知道自己会去向哪里,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就像他们那时的人生,没有岔路口可以选择,没有方向,没有信仰,更没有人生的说明书。这一百多号人中,有很少一部分是像朱镜如、蓝俊峰这样高考失利的,更多的是像乔无忌一样没完成学业,甚至还有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就辍学务农的,还有不少家人管教不了在派出所几进几出的。朱镜如不知道其他新兵的心理,但他感觉那时的自己,只是一粒飘浮着的浮尘,一片水中漂浮的枯叶,一颗被人操纵的棋子,无法把握一切,只能随波逐流,做着无规则的布朗运动。
实际上,这种感觉是对的,人生,的确是在随波逐流。奋斗,虽然可以让你的人生在某个基础上更进一步,但,你永远左右不了这个世界,只能被这个世界所左右。或者说,你无法改变环境,而环境可以造就一个人。
车队在一个干净整洁、灯火通明的营院里停下,这里是二十六军高射炮兵旅的旅部所在地——留村营房。后来朱镜如也很羡慕在旅部下车的新兵们,他们分在了和旅机关在一起的四营、五营,那里条件好得多,机会也多很多。就像现实中一样,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在金窝里;还有些人,出生就必须承受饥寒交迫,你无法决定一切。
新兵们下车,列队。旅司令部军务科长孙灿庆拿着花名册,开始随机点名。这看似平常的点名,决定着新兵的去向,甚至决定了新兵的未来。
五十多个被点到名的新兵出列,在军务科长孙灿庆的北侧列队等待。乔无忌听到叫自己的名字,也赶快出列到了北侧队伍中。但一直到点名结束,却没有听到叫朱镜如和蓝俊峰的名字,于是又趁着天黑,偷偷从北侧队伍溜出,回到原来队列中站到蓝俊峰旁边,却被点名的军务科长看到,问:“那个新兵你跑回去干什么?”乔无忌反应敏捷,说:“报告!我刚才听错了!没叫我的名字!”军务科长问:“你叫什么?”乔无忌心里紧张,但还是用尽可能正常的声音撒了个谎:“我叫蓝俊峰!”军务科长又打着手电看了看名单,没再说什么。
车辆在星光下一字排开,排列得整齐非常,朱镜如还来不及欣赏,就又被赶上了军车,和六十多个没有点到名的新兵分乘三辆军车一起驶离了这个大院。只是,随着车辆的行进,原先平坦的公路消失了,进入了崎岖起伏的砂石山路。在翻过了无数的山头沟壑后,黎明的一道曙光在天际出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破旧不堪、荒芜败落的营区:清一色的砖瓦结构房屋,大部分门窗都已破损。沙土质的营区路面坑坑洼洼,不时露出几块尖尖的石头绊一下你的脚。路两侧干枯了的杂草没有清除,让人倍感萧条。
我的天!这难道就是我憧憬的军营?朱镜如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在下车时,朱镜如才发现只有一辆军车到达了这个营房,另两辆军车不知什么时候驶离了来时的路线。朱镜如不知道的是,另两辆军车载着四十多个新兵到即墨店集镇方向去了,那里有高炮旅的两个五七炮营。
队伍中已经有人开始哭泣了,朱镜如对身边明显傻了眼的乔无忌说:“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想起之前在旅部下来的那批兵,他们简直是在人间的天堂。
朱镜如知道,他的新兵生涯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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