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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茅奖作家、红学大家刘心武毕生研究《红楼梦》之精粹。
作家刘心武的“秦学”……有其前人所未道及的贡献。此贡献并不算小,也为“红学”长期闭塞的局面打开了一条新蹊径,值得重视与深入研讨。
——周汝昌
从对秦可卿原型的研究入手,揭示《红楼梦》文本背后的清代康雍乾三朝的政治权力之争,不是我的终极目的。我是把对秦可卿的研究当作一个突破口,好比打开一扇能看清内部景象的窗户,迈过一道能通向深处的门槛,掌握一把能开启巨锁的钥匙,去进入《红楼梦》这座巍峨的宫殿,去欣赏里面的壮观景象,去领悟里面的无穷奥妙。
——刘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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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刘心武揭秘〈红楼梦〉》(上卷),是作者央视红学系列讲座的纸质结集,也是作者多年研读《红楼梦》的心血结晶。其内容涉及《红楼梦》概况总说、曹雪芹家世与历史背景、各种探佚线索与分析等,并从“金陵十二钗”中的秦可卿着手,详细考证了贾宝玉人格之谜、黛钗结局之谜、王熙凤巧姐命运之谜、妙玉入正册与排序之谜、贾元春死亡之谜等等,一一解读他们的命运轨迹,由此提出诸多认知《红楼梦》的新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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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心武,1942年6月生于四川成都。1959年开始文学创作,1977年发表短篇小说《班主任》,著有长篇小说《钟鼓楼》《风过耳》《四牌楼》,中短篇小说集《如意》《都会咏叹调》《立体交叉桥》及红学著作《刘心武揭秘<红楼梦>》等。
《钟鼓楼》初版于1985年11月,荣获第二届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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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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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刘心武揭秘《红楼梦》(一)
说在前头/5
讲追寻《红学》谜踪 (上)/11
第二讲追寻《红学》谜踪 (下)/24
第三讲贾府婚配之谜/36
第四讲秦可卿抱养之谜/49
第五讲秦可卿生存之谜/62
第六讲秦可卿出身之谜/74
第七讲帐殿夜警之谜/87
第八讲曹家浮沉之谜/100
第九讲日月双悬之谜/113
第十讲蒋玉菡之谜/127
第十一讲北静王之谜/138
第十二讲秦可卿原型大揭秘 (上)/150
第十三讲秦可卿原型大揭秘 (下)/166
第十四讲秦可卿被告发之谜 (上)/179
第十五讲秦可卿被告发之谜 (下)/191
第十六讲贾元春原型之谜/202
第十七讲贾元春判词之谜/214
第十八讲贾元春死亡之谜/228
上卷 刘心武揭秘《红楼梦》(二)
第十九讲妙玉入正册与排序之谜/245
第二十讲太虚幻境四仙姑命名之谜/257
第二十一讲妙玉身世之谜/270
第二十二讲妙玉情爱之谜/284
第二十三讲妙玉结局大揭秘/296
第二十四讲玉石之谜/309
第二十五讲贾宝玉人格之谜 (上)/325
第二十六讲贾宝玉人格之谜 (下)/340
第二十七讲黛、钗合一之谜/353
第二十八讲黛、钗婚配之谜/366
第二十九讲黛、钗结局之谜/379
第三十讲因麒麟伏白首双星之谜/395
第三十一讲迎春、探春、惜春命运之谜/410
第三十二讲王熙凤、巧姐命运之谜/427
第三十三讲李纨命运之谜/441
第三十四讲金陵十二钗副册之谜/456
第三十五讲金陵十二钗又副册之谜/472
第三十六讲情榜之谜/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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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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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察能悟刘心武(代序)
周汝昌
刘心武先生,大家对他很熟悉,蜚声国际的名作家,无待我来作什么“介绍”,何况,我对他所知十分有限,根本没有妄言“介绍”的资格。但我对他“很感兴趣”,想了解他,一也;心知他著作十分丰盈,然而并不自足自满,仍在孜孜不息,勤奋实干,对之怀有佩服之敬意,二也。如今他又有新书稿即将梓行,要我写几句话,结一墨缘,这自是无可婉谢、欣然命笔的事情。所憾者,因目坏无法快睹其书稿之全璧,唯恐行文不能“扣题”,却是心有未安。
刘先生近年忽以“秦学”名世,驰誉海内外。这首先让我想起“红学”“曹学”“脂学”……如今又增添了一个崭新的分支“秦学”。我又同时想到“莎学”这一外国专学名目,真是无独有偶,中西辉映。
因在上世纪四十年代“负笈”燕园时,读的是西语系,所以也很迷“莎学”,下过功夫,知道莎学内容也是考作者、辨版本,二者是此一专学的根本与命脉,没听说世界学者有什么不然或异议。可是事情一到中国的“红学”,麻烦就大了。比如说,胡适创始了“新红学”,新红学只知“考证”,不知文学创作。批评者以此为“新红学”的缺陷。
如今幸而来了一位名作家刘先生,心甘情愿弥补这一缺陷,对于红学界来说,增添了实力,注入了新的思想智慧,我们应该表示热烈欢迎。我们的先贤孟子还讲过读其书,诵其诗,必须知其人,论其事。人家外国倒没有洋孟子,怎么也正是要读其书,诵其诗,知其人,论其事呢。据说有一对夫妻学者为了“寻找莎氏”,查遍了英国国家档案馆的上千万件资料去“大海捞莎针”,每日工作多达十八个小时,结果如何暂且不论,我只感叹难道“红学”是“中”学,就不能与“西”学同日而语吗?
因此又想,考作者、辨版本是世界诸大文学巨人不朽名作研究过程中绝无例外的,也是没有异议的。唯独到了中国的“红学”上,一涉及考作者、辨版本这种世界性的普遍研究工作就被视为是什么“不研究作品本身”“不研究文学创作”“光是考证祖宗八代”的过失,甚或是一种错误,这就令人费解了。
《红楼梦》是一部多维结构、多层面意蕴的巨书奇书——奇就奇在一个“多”字,既丰富又灵动,味之愈厚,索之益深,谙之不尽……除了反映历史、社会,感悟人世人生,赞颂真善美,悲悼真善美被践踏、被毁灭而外,作者雪芹也十分明确地表示:全部书的大悲剧,是女儿的不幸命运,而其根本原因是“家亡人散各奔腾”,是“事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是“树倒猢狲散”,是“食尽鸟投林”这条极关重要的命脉。而这一命脉却被作者雪芹有意(也是无奈地)不敢明言正写,只好把它“隐去”,又只好将隐去的“真事”变称为“梦幻”。既然如此,研究者就必须从那隐去的真事中去考明这个“家亡人散”“事败休云贵”的历史本事。
由此看来,作家刘心武的“秦学”,正是要为解决这个问题而努力工作。他在这一方面有其前人所未道及的贡献。此贡献并不算小,也为“红学”长期闭塞的局面打开了一条新蹊径,值得重视与深入研讨。一个新的说法,初期难保十足完美,可以从容商量切磋,重要的不是立刻得出结论,而是给予启发。
考论《红楼梦》,揭示《石头记》中所“隐去”的“真事”,都不可能指望写“明”载“入”史料档案之中,若都那么“天真”,孟森先生这位真正的老辈史学专家也就不必费尽心力地去撰作什么清代“三大疑案”了。史学界也早就揭明:雍正为了不可告人的“内幕”,让张廷玉将康熙实录——六十年丰富的史册——都删得只剩了有清一代皇帝实录中的单薄的一部假“实”史。你要证据吗?没有的(删净了)就都不能入“史学”,这理论通吗?如果不甘愿受雍正、张廷玉、乾隆、和珅之辈的骗,而探索雪芹所不敢直书明言的史实,就必须有“档案证据”才算学术,我们如果以那样的学术“逻辑”来评议红学中的研究问题,就有利于文化学术大事业的发展繁荣吗?
从本书我见到了王渔洋《居易录》中只有康熙原版才得幸存的康熙南巡随处写匾、太子随侍写联的真实记录,这条珍贵的资料正可佐证荣禧堂匾联的来历问题。至于联文是否自撰,抑或借用唐诗,与我们的主旨并无多么重大的关系。康熙所说“此吾家老人也”——其实也就是专对太子说的原话纪实。
我曾把“善察能悟”当作一条考证经验赠予刘心武先生,承他不弃,以为这是有道理的。
行文至此,回顾一下,散漫草率,实不成篇,而且还有很多想说的话尚未说完,时间有限,已不容我再絮絮不休了。时为丁亥八月廿八深夜。
诗曰:
作序原非漫赞扬,为芹解梦又何妨。
天经地义须前进,力破陈言意味长。
“秦人旧舍”字堪惊,“过露”谁能解得明。
坏事义忠老千岁,语音亲切内含情。
南巡宸翰墨生澜,太子扬才侍砚欢。
金匾银联严典制,借唐写意总相干。
荧屏万户话刘郎,海内传流海外光。
“秦学”一门新事业,百家鸣处百花香。
讲 追寻《红学》谜踪(上)
在晚清,有一个人叫朱昌鼎,是一个书生,他有一天在屋子里坐着看书,来了一个朋友。这朋友一看他在那儿看书呢,一副钻研学问的样子,就问他说:“老兄,你钻研什么学问呢?你是不是在钻研经学呀?”过去人们把所有的图书分成经、史、子、集几个部分,经书是神圣的,圣贤书,孔夫子的书、孟夫子的书,四书五经都是经书,研究经学被认为是神圣的,所以一般人看一个书生在那儿看书、钻研,就觉得一定是在研究经学。
朱昌鼎这个人挺有意思,他一听这么问,就回答说,对了,我就是在研究经学,不过我研究的这个经学跟你们研究的那个经学有点不一样,哪点不一样呢?我这个经学是去掉了一横三个折的,也就是三个弯的那个经。那个朋友一想,他研究的经学怎么这么古怪啊?大家知道,过去的繁体字的“经”字,它的左边是一个绞丝,它的右边上面就是一个横,然后三个弯或者叫三个折,底下一个“工”字,这个繁体字的“经”字,去掉了上面的一横,三个弯,右边不就剩一个“工”字了吗?一个绞丝、一个工字,这个字是什么字呢?是“红”字。哦,这朋友说了,闹了半天,你研究的是“红学”啊?这虽然是一番笑谈,但也就说明,在那个时候,《红楼梦》就已经非常深入人心,已经有这样的文人雅士,把阅读《红楼梦》、钻研《红楼梦》当成一件正经事,而且当成一件和钻研其他的经书一样神圣的好事。这就充分说明,研究《红楼梦》,在很早的时候就形成一种特殊的学问了。
清嘉庆年间,有位叫得硕亭的,写了《草珠一串》,又名《京都竹枝词》,其中一首里面有两句:“闲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可见很早的时候,谈论《红楼梦》就已是一种社会时尚了。
学秋氏,估计和得硕亭一样,是一位满族人士,学秋氏很可能是一个艺名、笔名,在学秋氏的《续都门竹枝词》里面,我们又发现了非常有趣的一个《竹枝词》,现在我把这四句都念出来,你听听,你琢磨琢磨,很有味道——它这么说的:“《红楼梦》已续完全,条幅齐纨画蔓延,试看热车窗子上,湘云犹是醉憨眠。”它传达了很多信息,“《红楼梦》已续完全”,就说明在那个时候,人们已经懂得他们所看到的活字版印的《红楼梦》包括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原来一个人写的,不完全;另一部分是别的人续的,是把它续完全的,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在嘉庆的时候,那些人可能还不太清楚《红楼梦》到底原作者是谁,续书者是谁。但是他们已经很清楚、很明白,一百二十回《红楼梦》不是一个人从头写到尾的,是从不完全发展到续完全的一本书,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红楼梦》流传以后,不仅以文字的形式流传,也很快转换为其他的艺术形式,比如说图画。这个《竹枝词》第二句就告诉我们,《红楼梦》已经不光是大家读文字了。“条幅齐纨画蔓延”,条幅就是家里边挂的条幅,就是一些比如四扇屏的那种画,画的都是《红楼梦》了,齐纨就是过去夏天扇的扇子,扇子有很多种了,除了折扇以外,有一种扇叫纨扇,就是用丝绸绷在框子上,上面好来画画的,一边扇的时候一边可以欣赏这个画。就在这个时候,《红楼梦》的图画已经深入到民间了,在家里面挂的条幅上可以看到,在人们扇的扇子上能看见,你想《红楼梦》的影响多大啊!更有趣的是,他说,“试看热车窗子上,湘云犹是醉憨眠。”清朝的车是什么车,大家都很清楚,一般市民坐的车都是骡车,骡车是一个骡子驾着一个辕,后面它有一个车厢,就跟轿子的那个轿厢类似,但是可能上面是拱形的,是圆形的,这个车子在冬天可以叫热车,为什么呢?因为北京的气候大家知道,冬天非常冷,车会有门帘,会有窗帘,里面就比较温暖,构成一个温暖的小空间。而且大家知道,过去一些人乘坐骡车的时候,那个时代的取暖工具可能就是一个铜炉、铜钵,里面有火炭,就是一个取暖的小炉子,《红楼梦》也描写了这个东西。在这种车子上,它的窗帘上画的是什么呢?明明已经是冬天了,需要想办法给自己取暖了,可是窗帘上画的还是春天的景象,画的是《红楼梦》里面的那段情节,就是“史湘云醉卧芍药”。那是《红楼梦》里面美丽的画面之一,大家还记得吧?春天,满地的芍药花瓣,史湘云用那个纱巾把芍药花包起来当枕头,她喝醉了,在一个石凳上,她就枕着那个芍药花的枕头,就睡着了,憨态可掬。这个情景画出来,这个车在大街上一跑,史湘云就满大街跑。这就是当时《红楼梦》深入民间的情况。
当然,后来《红楼梦》又转换为了更多样的艺术形式,年画、连环画、泥塑、瓷雕、曲艺演唱、戏曲、话剧、舞剧、电影、电视连续剧……现在的中国人,即使没有读过《红楼梦》原著,总也从其他的艺术形式里,多多少少知道些《红楼梦》的人物和故事情节。
但是,《红楼梦》这部著作在流传中所出现的情况,却可以说是很坎坷、很曲折的。
现在我们看到的通行本《红楼梦》,封面上总印着曹雪芹和高鹗两个人的名字。中外古今两个人或者两个以上的人合写一本书,这个例子太多了,这个不稀奇,问题是如果两个人联合署名的话,这两个人起码得认识吧?互相得认识,这是;第二,不仅得认识,还得他们一起商量这书咱们怎么写,然后还得分工,比如说你写稿,我写第二稿,或者你写这一部分,我写那一部分,或者咱们说得难听点,有一个人身体不好,或者岁数比较大了,他很快就要死了,他嘱咐另一个人,说我没有弄完的,你接着弄,你应该怎么怎么弄,这样俩人商量。
我的研究就从这儿开始,曹雪芹和高鹗是合作者吗?他们是联合创作了《红楼梦》吗?一查资料不对了,这俩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根本不认识,两个人的生命轨迹从来没有交叉过,一点关系没有。曹雪芹究竟生于哪一年,死于哪一年,学术界有争论,特别是他生于哪一年,有的学者认为不太容易搞清楚。死于哪一年,有争论,但是这个争论也只是一两年之间的争论,究竟是一七六三年还是一七六四年,按当时纪年的干支来算的话,究竟是壬午年还是癸未年啊,也就是这么点争论。所以说,虽然曹雪芹的生卒年有争论,但是大体上还是可以搞清楚,查资料就能搞清楚,高鹗比曹雪芹差不多要小十几二十岁,甚至要小二十多岁。小一点不要紧,老的和少的也可以一块儿合作出书,但这俩人根本没来往,根本就不认识。而且高鹗是什么时候来续《红楼梦》的呢?这个资料是准确的,那已经是一七九一年了,就是说离曹雪芹去世已经差不多快三十年了,在曹雪芹去世以后将近三十年,才出现了高鹗续《红楼梦》这么一回事。高鹗是和一个书商叫程伟元的,这两个人合作,后出版了一百二十回的《红楼梦》,把大体上曹雪芹原著的八十回,加上了他们攒出来的四十回。这四十回,据很多红学专家的研究,就是高鹗来续的,或者说主要是他操刀来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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