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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因为我曾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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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十八年前,宝升化工厂爆炸。
六岁的宫应弦,以惨烈的方式,一夜之间失去家和家人。
十八年后,他作为刑警一次次进入被烈火焚烧后的废墟,只为查明真相。
风雨欲来,漩涡深陷,他自烈炎深渊而来,势将罪恶烧成灰烬。
你相信我,有我在呢,火伤不到你。
——任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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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水千丞,中国作协成员,海南省网络作协副主席,知名青年作家。出生于黑龙江,现居海南,毕业于荷兰鹿特丹大学商学院。写作十年,著有《寒武再临》《龙血》《魂兵之戈》《深渊游戏》《逐王》等十余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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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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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 喜
1.初见
2.这种地方
3.第四视角
4.受伤
5.炽天使
6.宫家
卷二—— 怒
1.排污井
2.比武大会
3.我曾经在里面
4.黑暗里
5.纵火癖
6.人间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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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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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 喜
1.初见
盛夏七月,头顶火轮高悬,蒸烤着人间,市内气温一度逼近四十度。
小食堂里冷气充足,紧闭的门窗隔绝了令人不适的高温,几张简单的餐桌上摆着统一的六菜一汤,分量大,肉量足,可大部分都没怎么动过,因为电视机里正放着欧洲杯预选赛,一双双眼睛紧巴巴地盯着屏幕。
“进……进……哎呀,我去!”
“我就说今年法国不行,今年……”
刺耳的警铃声突然响起,长久不衰,穿透了这栋三层建筑的每一个角落。
只听撂筷子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响起,一屋子人整齐划一地站起身,快速而又有序地冲出门,冲下楼。
领头的高大男子喊了一句:“后走的关空调!”
“进了,进了!任队,进球了!”
任燚充耳不闻,两条长腿飞快交叠,只用了几秒钟就已经冲到了楼下。一众人随后都到了车库,利落地换上自己的战斗服,一看就训练有素。
值班通讯员跑到任燚面前:“任队,长兴商场五楼咖啡厅,一个包间起火,出警单我发你手机上了。”
“好,出前三辆车。”
车库没有空调,库门一开,热浪扑面而入,那阻燃隔热的战斗服穿在身上,简直是自带桑拿系统,汗瞬间就流下来了。
众人纷纷上了车,任燚抹了一把额上的汗:“高格,给报警人打电话,了解下情况。”
“是。”
任燚按下对讲机:“总队,请求长兴路派出所协助疏导交通,长兴商场附近车流量大,我怕他们看热闹阻塞道路。”
高格挂了电话,道:“任队,咖啡厅是跃层设计,有内部楼梯从四楼连到五楼,五楼没有出入口,起火包间就在五楼,火势目前没有大面积蔓延,但起火点靠近楼梯,导致无法疏散五楼群众。”
一旁的孙定义问道:“跃层?这间咖啡厅的名字是不是英文的?”
“对,你去过?”
“我跟我对象上周刚去过。”
众人发出一阵“嘘”声。
“三句话不离你对象啊。”任燚调侃道。
孙定义“嘿嘿”一笑,掏出手机,道:“真的,你看,我对象拍了很多照片儿。”
任燚翻了翻那些照片,皱眉道:“地面满铺的榻榻米?火灾荷载很大啊。”
“是啊,这是近挺火的一个网红咖啡厅,这边的几个隔间是专门给女生拍照的,里面有一些布景。其实这根本不能叫包间,两个包间中间是拿龙骨挂的大芯板,连墙都没有。”
“你确定?”任燚放大了照片,只见照片里尽是一些布艺家具、窗帘、地毯等可燃物,还有电流量较大的补光灯,不过照片上看不出墙面的材质。
“确定,我敲过。”
“火灾荷载这么大,火势肯定会蔓延得很快。”任燚按下对讲机,“四号车和战斗三班待命。”
“是。”
长兴商场离他们不远,实际上,在他们中队十二平方公里的辖区,哪里都不远,但由于B市的交通状况,消防车开了十三分钟才到。
车一停,任燚就跳了下来,仰头朝商场五楼看去。灰色的烟从窗户里争先恐后地飘了出来,但那窗户是下开的,人无法从窗口出来,只见几只手伸到窗外,绝望地挥舞着。
派出所的人比他们先到,已经疏导了交通,如任燚所料,过路的行人都想驻足观看。
商场经理满头大汗地跑到任燚面前,一脸惊恐:“消防员同志,五楼至少有二十个人。”
任燚镇定地说道:“二班升云梯,带破拆工具去窗口接人,出一支水枪掩护,一班出两支水枪,跟我从商场里进去。”他拉上经理,“带路。”
“是,这里这里。”
经理带着他们上了一部早已准备好的电梯,以快的速度到了四楼。
商场的客人已经全部疏散,咖啡厅内弥漫着浓烟,但不见明火。
高格带着两名战士接上了商场的消防栓。
他们进了咖啡厅,见钢结构的旋转楼梯上部已经烧得发红,还能听到从五楼传来的求救声。
任燚命令道:“你们两个用水枪冷却楼梯,掩护我们上楼。”
“是。”
“你们不先上去喷水啊?”经理大叫道,“上面全是火啊。”
孙定义白了他一眼:“得先把人救出来,如果直接喷水,上面的人就蒸熟了。”
任燚罩上面具,道:“上!”说完他个往上冲,一班的战士们紧随其后。
借着水幕的掩护,他们上了楼,脚下楼梯发出嘎吱的声响,有熔断的风险,巨大的热辐射扑面而来。
无论出入多少次火场,无论穿着性能多么好的隔热服,燃烧所释放的几百度甚至几千度的高温永远令人类感到痛苦与恐惧。
任燚感到皮肤犹如针刺,热浪从四面八方裹挟着他,令他感到皮肤滚烫,浑身冒汗。
五楼浓烟弥漫,大火已经吞没了半个咖啡厅。跟他判断的差不多,这个地方可燃物太多,火势蔓延得非常快。
“有人吗?有人吗?”任燚吼道,“找到人尽量从云梯带出去!”
任燚打开热成像,在火场中搜索被困人员,屏幕上很快显示出一个。他赶紧跑过去,见一个男人倒在地上,身上轻度烧伤,已经因为吸入烟气而陷入了昏迷。
这男人身材高壮,任燚的一身装备就四十多斤,他将手伸入男人的腋下费力地拖着往窗口拽,其间,孙定义折返回来帮他把人抬了起来,送到了窗口,其他战士也陆续搜救了失去行动能力的被困人员。
窗户已经被二班的战士破开,平台工作斗里挤满了人,任燚把人交给了二班的战士:“站不了更多人了,下去一趟。”
“任队,这窗户开了,火走得更快了,我怕再上来来不及啊,你们走楼梯吧。”
“楼梯也快不行了,你们速度快点儿。”
“是。”
任燚又原路返回,几人在浓烟和火海中摸索着前进,一路探到了后一个隔间,又找到了三个受伤昏迷的人。
高格道:“任队,应该没人了。”
“你们先走,我顺着墙再摸一圈。”
“任队,火顺着榻榻米往窗户那边跑,很快就过不去了!”
“我知道,你赶紧带人走,我马上来。”
高格和孙定义等人扛着人跑向了窗户,任燚快速将几个隔间又搜了一遍。火场浓烟大,能见度极低,热敏很可能失误,尤其当人被东西遮挡、覆盖的时候。
当任燚打算撤退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在燃烧猛烈的火场,这声音几不可闻,但他还是听到了。
他赶紧循声跑了回去,发现倒塌的大芯板下还压着一个人。
任燚用肩膀顶开大芯板,把人拽了出来。是一个小姑娘,十几岁的模样,奇迹般没有被烧伤。她虽然一身狼狈,但仍能看得出她的眉眼十分精致。
那女孩无力地半睁着眼睛,虚弱地看着任燚。
任燚知道她已经快窒息了,他脱下面罩,罩在了她脸上,用沉稳的声音说道:“别怕,我带你出去。”
等她吸了几口空气,任燚才将面罩重新戴回自己头上,然后扛起那纤瘦的身体,跑出了隔间。
短短两分钟,大火已经追到了窗边。
就像沙漠渴望甘露,野兽渴望鲜血,火这个东西疯狂地渴望氧气。当火在一个封闭空间燃烧时,只要开一个口,火就会不顾一切地往有氧气的地方奔袭。如今火势顺着榻榻米蔓延,将通往窗户的路完全封堵了,放眼望去,四周烈焰丛生。
任燚回头,见楼梯处虽然有水枪冷却,但那里靠近起火点,火势依然不小。他深吸一口气,用对讲机道:“高格,你们都退出去了吗?”
“任队,我们都退出来了,窗户这边你过不来了,走楼梯吧。”
“一班水枪掩护。”
“是!”
楼下的两个水枪手走上楼梯,用水势压火势,任燚打算带人从楼梯下去。
就在这时,那钢结构楼梯突然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水枪手喊道:“任队,楼梯不行了,好像要塌了!”
“赶紧下去!”
话音刚落,楼梯钢架就在任燚面前轰然塌落,砸在了楼板上,整个楼板跟着猛地一颤。
任燚急道:“你们两个……”
“我们没事!”
“在下面接应。”任燚解下身上的绳索,将一头拴在角落的没有过火的楼梯护栏上,快速打了一个“8”字结,然后拦腰抱起那个小姑娘,顺着绳子慢慢地往下滑。
因为只有一层楼的高度,且这小姑娘很轻,他才敢这样下去。
楼下的人先接住了他的脚,几人齐力支撑着,将他们安全地放了下来。
落地后,任燚抱起那小姑娘,走向门外等候的急救员:“楼下减一支水枪,不要再增加楼板负荷了,尽快把火灭了。”
任燚把人放在担架上后,才摘下面具,用力换了一口气。
突然,他觉得袖子一紧,低头一看,那女孩儿拽住了他的袖口。
任燚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抚道:“别怕,你没事了。”
她嘴里含着呼吸器,没法开口,只能眨了眨眼睛,慢慢松开了手。
任燚转身返回咖啡厅,经理紧跟着他:“队长,这火什么时候能灭啊?”
“没蔓延到隔壁,很快就能灭了。”
经理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要罚钱吗?”
任燚斜睨着他:“你说呢?光我现在就已经看到六处消防应急设施不过关。”
“队长,这个……咱们留个电话……”
“这不归我管。”任燚推开他,上去指挥战士们灭火。
火势不算大,没多久就扑灭了,由于控制及时,也没有对隔壁餐厅造成损失。
任燚把二班留下来检查残火和善后,自己带队先回去了。
路上,他给医院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伤员的情况,尤其是他后救出来的那个女孩儿。得到的答案是,有几个人中度烧伤,不算严重,大部分轻伤,吸入烟雾的还在观察,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任燚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把这个好消息通知了其他战士,大家纷纷鼓起了掌。
他突然想起什么:“哎,比赛怎么样了?谁赢了?”
“哇,我看看。”孙定义打开手机,“法国2比1。”
“嘿,法国居然赢了。”
几人带着一脸的灰尘和疲倦,兴奋地讨论起球赛来。
回到中队,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他们走的时候几乎没吃几口饭,此时自然都饿了。
上了楼,一开门,任燚就眯起了眼睛:“谁后走的?”
几人转着眼珠子,都不说话。
“谁后走没关空调?”任燚哼笑一声,“坦白从宽啊,咱楼里有监控。”
“任队,可能是我……吧。”陆景川说。
“你爸来中队了?”
众人哄笑。
“怎么罚,你说吧。”
“我……我这就去跑圈。”
“不用,大家刚出了警,都挺累的。”任燚一副体谅的口吻,笑呵呵地说,“今晚你们宿舍就别开空调了,免得感冒。”
众人发出一声声哀号。
孙定义大叫道:“任队,我瘦,你看我今晚跟你挤一床行吗?”
任燚白了他一眼:“你想占我便宜啊?”
众人再度哄笑。
他们重新坐回桌前,狼吞虎咽地吃起了已经冷掉的午饭。
消防中队的日常就是训练,除了出警和特殊情况,正常来说,中队每天都要训练几个小时,毕竟在消防改制之前,他们还属于武警部队,改制之后,他们也会延续军事化的管理。
不过近太热了,任燚调整了训练时间,避开了日照强的时间段,但战士们依然汗如雨下。
当大家在练铺设水带时,站岗的战士隔着操场吼了一嗓子:“任队,有人找。”
“进来。”任燚眯起眼睛往门口望去。
远远地,只见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孩儿捧着一大束花,提着两个袋子,快步走了过来。阳光下,她的皮肤白得发亮,俏丽的马尾随着步履轻摇,青春洋溢,美好极了,一群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任燚道:“丁擎,去接一下。”
“是。”丁擎跑过去,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那女孩儿快步走到任燚面前,她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些羞涩地打量着他。
任燚挑了挑眉,心想,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看啊,他这辈子都没在现实里见过长得这么美的女孩儿。
“你好,你还记得我吗?”女孩儿笑盈盈地说。
“你是不是上个礼拜咖啡厅的……”
“是,是我!”她开心地说,“你还记得啊!”
任燚笑了笑:“外面太晒,你进来坐吧。高格,你盯他们。”
“是。”
进了会客室,丁擎放下东西就走了,女孩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任燚:“我叫宫飞澜,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任燚。”任燚笑道,“你的身体都恢复了?”
“好了,一点事儿都没有。”宫飞澜捧着花递到任燚面前,“任队长,谢谢你救了我。”
“哈哈,应该的,这是我们的职责。”任燚接过花,指着她带来的东西,“花可以收,礼物不能收,我们有规定,谢谢你的好意。”
“这是我自己做的巧克力曲奇。”宫飞澜将纸袋推到任燚怀里,“你一定要尝尝,我特意给你做的。”
任燚有些为难,看了看怀里的东西。
“真的是饼干。”宫飞澜将曲奇拿了出来,“看。”
“好吧,谢谢你。”他们出警之后,时常有群众来中队致谢、,有时候盛情难却,除了锦旗、鲜花之类的,吃的他们也会收下,“以后出去玩儿要小心些,也要多学一些自救的知识。”
宫飞澜用力地点点头,依旧看着任燚。
这冷场有些尴尬,任燚只好没话找话:“你在附近上学吗?是不是放暑假了?”
“对,我放学经常经过这个消防队。”宫飞澜抿了抿唇,“以前我都没留意,原来这里有这么帅的消防员哥哥。”
任燚看着宫飞澜眼睛里闪烁着的熟悉的光彩,顿时头皮有些发紧。
这些年他在消防队,出警之后上门求爱的女青年和上门介绍相亲的大叔大妈,每年都会有几个,但是学生……还真是次碰到。
可能是他想多了。
任燚笑道:“你这么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宫飞澜直视着任燚的眼睛:“任队长,你结婚了吗?”
“呃,没有。”
“也没有女朋友?”
任燚犹豫了一下,他觉得这段对话再发展下去非常不合适,但是他又不习惯撒谎,在撒谎与不撒谎之间他也不过纠结了一两秒,宫飞澜就兴奋地说:“没有,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没有。”
任燚干笑两声:“怎么,你有姐姐要介绍给我吗?”
宫飞澜挺直了胸脯,稚气未脱的俏脸上满是自信,她直爽地说道:“你看我怎么样?”
任燚没想到这小姑娘一起手就打直球,打得他猝不及防。他微微蹙眉:“你在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女孩儿的眼睛里全是单纯懵懂的爱慕,“你知道吗?当我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你就那样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
“等一下。”任燚笑了,“小同学,你听我说,当你陷入危险的时候,很容易对解救你的人产生好感,这种情况我见过很多,这种行为在心理学上有个专有名词,叫‘吊桥效应’,感谢和感情是两回事,你混淆了。”
“才不是。”宫飞澜扬起了下巴,“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喜欢都分不清,那不是猪吗?”她看着任燚挺拔的身形和英俊的脸蛋,心中不禁窃喜,“而且,如果不是你这么高,这么帅,我也不会随便谁都喜欢好吗!啊,难道你嫌我不好看?”
任燚郑重地说:“你很好看。”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宫飞澜上前了一步。
任燚跟着后退一步,并下意识地举手投降,他简直啼笑皆非:“小同学,你几岁了?”
“十四。”
任燚无奈道:“你知道我几岁吗?”
“我不在乎呀。”宫飞澜毫不犹豫地说。
“我在乎。”任燚就差喊她姑奶奶了,“我三十岁了,我年轻的时候犯点儿错,都能生一个你了。别闹了,乖,回家吧。”
“谁跟你闹了。”宫飞澜急了,“我是年纪有点儿小,”她又使劲挺了挺胸,“你要是一时半会儿不同意的话,那我……我们先互相了解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任燚吓死了:“小同学,我求求你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答应你,你就得去监狱看我了。”
宫飞澜满不在乎地说:“我们不告诉别人就行了。”
“怎么可能?你爸妈呢?你就不怕你爸妈知道吗?”
宫飞澜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冷哼一声:“他们不会管的。”
任燚劝道:“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对男生感到好奇,我理解,但你应该对一个跟你年纪相仿的男生感到好奇。”
“跟我年纪相仿的男生都又蠢又幼稚。”宫飞澜噘着嘴,“身为大人,你也太了吧!”
任燚:“……”
宫飞澜握了握拳头:“总之,我决定了,你还不了解我,所以你才不接受,我会让你好好了解我,你一定会喜欢我的。”
任燚顿时感觉心理性头疼。
宫飞澜掏出手机:“加个微信。”
“不太方便。”
“那我就不走了。”宫飞澜摊开手,“我现在放暑假,有的是时间。”
任燚哭笑不得:“好吧。”
宫飞澜盯着任燚通过了验证,开心地跺了两下脚:“那我改天再来找你玩儿。”她看了任燚一眼,“我发我好看的照片给你。”
任燚迫不及待地把她送出了门,她朝他飞了个吻,离去的步伐都带着几分欢快。
任燚在原地愣怔了很久,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任燚本来期望着宫飞澜只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时兴起,但当她第四次来中队找他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事情有点儿麻烦了。
虽然这麻烦真不应该怪他,可宫飞澜毕竟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儿,连指导员都找他谈了一次话,要他降低影响。
他倒是想降低影响,但腿长在人家身上啊。
他也犹豫过要不说点儿重话之类的,可是看着宫飞澜的脸,他实在不忍心,于是决定找派出所的哥们儿查一下她父母的联系方式,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这天下午,他接到保姆的电话,说他爸肠胃不太好,吐了,他打算回趟家。
他一年只有四十五天假,按照规定是不能擅离岗位的,但由于他父亲情况特殊,支队很照顾他,加上他家其实就在消防队对面,不影响紧急出警,所以队里默许他平时可以抽空回家看看。
他在食堂找到了副队长高格,跟高格交代了一下工作。孙定义一见他就开始调侃:“哎哟,我们B市消防大帅哥,上至四十熟女,下至十四萝莉,都被我们任队迷得神魂颠倒。”
任燚踹了一脚他的凳子:“肉包子堵不住你的嘴啊。”
高格憋着笑:“指导员是不是说你了?”
“怪我吗?长得帅是我的错吗?”任燚挺委屈地说,“你们不懂美男子的烦恼。”
众人齐齐“嘘”他。
任燚道:“我今晚回趟家,你们老实点儿啊。”
“开盘黑再走呗,让我抱抱大腿。”
“明天吧。”
任燚离开消防队,往街对面走去。
他们凤凰中队是组建的早的一批消防队之一,那时候B市地价还没疯魔,中队的对面就是消防家属大院,他在那个大院里出生、长大,终“子承父业”,虽然他妈曾极力反对他干消防。
几分钟的脚程,他已经进了大院。这个小区年代太久,各种设施都很老旧,有能力改善住房的人大多搬走了,因为地理位置好,有一大半房子都租给了上班族。此时还没到下班时间,小区里有些冷清。
走到他家单元楼下时,暮色渐沉,楼道里黑漆漆的。他隐约见到里面有人,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一双腿修长笔直,将西装裤舒展到几乎没有褶皱,腰肢平坦劲瘦,宽肩阔胸,锃亮的深色皮鞋和雪白的衬衫看起来纤尘不染。那个男人甚至戴着一双纯白的手套和纯白的口罩,如果再披一件白大褂,感觉下一刻他不是进手术室就是进摄影棚。这样的人出现在这个老旧的单元楼门洞里,实在是怪异极了。
任燚忍不住打量了对方一番。
撇开这无可挑剔的身材,那被口罩遮盖了大半的脸,仍能通过一双漂亮的眼睛判断出此人必定相貌不俗。任燚五肢健全,顿时有点儿想入非非。
任燚见对方也在看他,主动问道:“哥们儿,等人吗?”
那人一双欧式大双眼皮缓降,又缓升,将任燚上下扫视了一遍,态度十分不客气,眼神冷漠中带了些蔑视。
任燚有点儿不爽,心想,不知道又是哪个外企的爱显摆的Mike,便懒得再搭理他,径直就要上楼。
没想到那人却一步横在了他面前。
两人差点儿撞上,还好任燚及时刹住了脚步。两人离得近了,任燚才意识到这男人个子真的很高,他已经是一米八四的身高,这人怕是接近一米九了。
任燚眯起了眼睛:“我不认识你吧?”
“任燚,是吗?”他开口了,虽然语气跟态度一样冰冷傲慢,但声音异常好听,就像一阵风吹过古老的圣殿,空灵而又矜重,这是一道可以用端庄华丽来形容的嗓音。
任燚又仔细看了看他:“咱们见过?要不你把口罩摘了?”大热天的戴口罩和手套,什么毛病?
“我叫宫应弦,是宫飞澜的哥哥。”他似乎一句废话都不想跟任燚说。
“哦,她哥哥。”任燚道,“我正想找她的家人聊聊。”
宫应弦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是一个证件,上面印着的图案每个人都不陌生——警徽。
任燚怔住了。
“宫飞澜未满十四周岁,要我给你普及一下《刑法》吗?”
任燚深深蹙起眉:“你什么意思?”
“宫飞澜说你们关系‘很密切’。”宫应弦的一双眼睛犀利万分,“你如果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可以先学一下‘犯罪’怎么写。”
任燚怒道?:“胡扯!我没有对她说过一句不合适的话、做过一件不合适的事。”
“你们的合照呢?”
“一张合照也犯法?”
“那些聊天记录呢?”
“我怎么知道?她给我发信息我从来没回过。”任燚莫名其妙受到这样的指责,简直一肚子火,“你没有证据就用这种审问犯人的口吻跟我说话?”
宫应弦眯起眼睛:“你说的话我会去核实,如果让我知道你对我妹妹有一丁点儿的非分之想,我饶不了你。”
任燚逼近了一步,直视宫应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吓唬谁?”
两人四目相对,炎热的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儿。
突然,任燚感到有什么东西顶上了他的腰,圆筒状的……
三十八摄氏度的高温天,任燚顿时感到后背有些发凉,他看着宫应弦冰冷的双眸,想着对方这副打扮,很有可能精神不大正常,口气立刻软了几分:“我只是在火场救了她,小孩子嘛,容易干蠢事,我已经劝过她了,你也回去劝劝她,这样没必要……”
宫应弦嫌弃地说:“你离我远点儿。”
好汉不吃眼前亏,任燚立刻后退了一步,结果低头一看,差点儿吐血——宫应弦手里拿的是一小管喷雾,管口直径看上去跟警用64式差不多。
宫应弦打开喷雾的盖子,朝着任燚喷了一下。
任燚以为是催泪喷雾,下意识地后退侧头捂脸,结果只闻到淡淡的酒精味儿,这味儿瞬间就挥发在空气中。他气得火冒三丈:“什么鬼东西!”
“消毒。”宫应弦收起喷雾,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任燚一眼,“离我妹妹也远点儿。”说完便迈步离去。
任燚骂道:“你有病啊!小心我举报你滥用职权!”
宫应弦头也没回,径直上了一辆吉普车。
任燚朝着那绝尘而去的车狠狠比了一个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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