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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作为现代史学的奠基人之一,伊利亚德在这部作品中展现出了一种人文主义精神:他试图通过对符号的研究来展现出文化的开放性,消除不同文化之间的隔阂。他认为,只有将符号的研究从历史主义的桎梏中解放出来,才能在不同的象征中找到它们共同的原型。在本书中,伊利亚德分别列举了“中心”“时间”“绳索”“贝壳”等符号的象征意义,以此来向我们阐述他的这一观点。本书从头至尾都在试图探讨符号和历史的关系,并向我们证明了,尽管历史会不断地赋予符号新的意义,符号本身的深层结构也不会因此而被历史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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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神话学大师带你了解神话中的基本模型,摸清神话中的“套路”,让神话不再复杂难懂。
象征性思维一直与人类共存:它先于语言和话语理性而存在。形象、象征、神话,这些并不是人们精神现象中随性的产物,它们的出现回应了某种精神需求,发挥了特定的作用,即揭示人类存在过程中隐秘的思想方式。因此,对它们的研究能够帮助我们进一步地了解渺小的人类,了解尚未向客观历史条件妥协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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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米尔恰·伊利亚德
(1907—1986)
罗马尼亚宗教史学家、哲学家、科幻小说作家,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被认为是现代宗教史学的奠基人之一,所提出的“圣显”理论和“永恒回归”理论影响一直持续至今。代表作有《神圣的存在:比较宗教的范型》《萨满教:古老的入迷术》《瑜伽:不死与自由》等等,几乎涵盖了20世纪所有宗教研究的重要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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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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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言
前 言
第一章 “中心”的象征
第二章 印度教中时间和永恒的象征
第三章 “束缚之神”与结的象征
第四章 贝壳的象征
第五章 象征与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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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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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象征主义的重新发现
思想界掀起的精神分析狂潮,使其中的几个关键词也受到了极大关注:形象、象征、象征主义,这些字眼犹如货币一样,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关于“原始心理”的系统性研究,也证实了象征主义对古老思想的重要性以及它在传统社会生活中起到的根本性作用。哲学中对“唯科学主义”的超越、“一战”后重燃的宗教热忱、超现实主义的诸多诗学体验,尤其是超现实主义研究(包括对神秘主义、黑色文学、荒诞主义等的重新发现),这些都在不同领域、通过形形色色的方式吸引着大众的注意,并引导他们将符号视为知识的独立表现形式。这一过程体现了19世纪反理性主义、实证主义和唯科学主义的一部分,也足以勾勒出20世纪第二个二十五年的特征。然而,这一具有多重象征意义的转变并不是全新的“发现”,也不是属于现代社会的成就:象征主义只是通过重新定义“承载知识的符号”这一角色,重新回到直至18世纪依然蔚然成风的欧洲传统思维的轨道上,并显见于欧洲以外的其他文化中,包括那些具有“悠久历史”的文化(如亚洲、中美洲),以及古老的或是“原始”的文化。
不难发现,象征主义充斥西欧的时候,恰逢亚洲开始登上历史舞台;而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的爆发使亚洲在历史舞台上愈来愈活跃;同时,种族主义群体也摆脱小打小闹、若隐若现(大洋洲人、非洲人同样如此),从未真正进入过伟大历史(l’Histoire Majeure)的状态,如今也正积极地孕育和发展,并逐渐成为当下世界的重要洪流。“异域”国家或是“古老”世界正经历历史性的崛起,这与象征思潮在欧洲的再一次盛行并不存在因果关系。不过两者在时间上的重合确实非常有意思;我们不禁要问,为何崇尚实证主义和唯物主义的19世纪欧洲会允许人们与“异域”文化进行精神的对话,况且这些异域文化无一例外地都不推崇经验主义或实证主义的思维模式。因此,我们有理由希望,在面对这些被异域文化用来代表、传递和延续他们观念的形象和符号时,欧洲不会陷入瘫痪。令人惊讶的是,在所有的现代欧洲宗教思想中,只有两种思想真正吸引过欧洲以外的世界的关注,那就是基督教和共产主义。这两种思想表现形式不同,甚至出现在截然相反的领域,但都是关于救恩、灵魂救赎的学说,并将“符号”“神话”在欧洲以外的社会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们可以这样说,时间上的巧合使西欧重新意识到符号的认知价值,而这恰恰发生在符号不再是“创造历史”的工具的时刻,发生在欧洲文化不得不与异于自身知识体系和价值观念的文化共存的时刻,除非它将自己封闭在日渐枯竭的乡土氛围中。因此,所有与非理性、无意识、象征主义、诗学体验、异域的非意象艺术等相关而相继出现的研究成果和思想浪潮,都使欧洲能够更直观、更深刻地理解欧洲以外的社会准则,也更有助于欧洲与非欧洲民族的对话。要想评估近三十年来人种学所取得的长足进步,我们不妨回想一下19世纪人种志学者面对“研究对象”以及调查结果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我们这个时代的人种学家已经完全明白象征主义对早期思想的重要性,包括其固有的严谨性、合理性,其思辨的大胆以及其“层次之高”。
不过,还是值得庆幸。如今我们正在尝试着去理解19世纪的人连想都不会想的一个问题:符号、神话、形象都是精神生活的实体,可以被掩盖、被消解、被摧毁,但永远无法被根除。我们确实应该好好研究一下流传于整个19世纪的重要神话能经久不衰的原因。或许我们会了解,在本身微不足道又易于被人忽视而被迫不断易帜的情况下,符号、神话或是形象如何仰仗文学而免遭被雪藏的命运。因此,“伊甸园”的神话能够一直流传
至今,尽管在形式上它已经变成了“海洋乐园”;150年来,几乎所有的大文豪都会争先恐后地对大洋(Grand Océan)上的天堂小岛极尽赞美之能事,将这些小岛描绘成一个个极乐世界。然而现实却恰恰相反:“平淡无奇的风景、不利于健康的气候、丑陋肥硕的女人,等等。”将这样的场景置于任何一处地理的“现实”中,都屡试不爽。客观的现实与“海洋乐园”风马牛不相及:所谓的乐园只是理论层面的,是在接受了经实证主义和唯科学主义锻造后的各种乐园意象之后进行的模拟和再改造。克里斯托弗?哥伦布一直信奉的伊甸园(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发现伊甸园!)成了19世纪的一座海岛,但它在人类心理构建中的作用从未改变:在“岛”上,在“伊甸园”里,存在是独立于时间和历史而延续着的;人是快乐的、自由的、无拘无束的;男人不必为了生计而劳作;女人都美若天仙,永远那么年轻,没有任何“规矩”去束缚他们的情感。在那遥远的小岛上,裸露被重新赋予了形而上学的含义:那是完人的状态,堕落之前的亚当的状态。地理上的“现实”揭开了天堂景象的真实面目,丑陋肥硕的女人们走在所有游客的前头:人们却不知道,其实每个人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那个形象。
【文摘】
第二章 印度教中时间和永恒的象征
关于时间的印度神话
有些印度神话颇为巧合地印证了神话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功能,即“打破”个体和历史性的时间,赋予神秘的伟大时间以现实意义。我们这里以《梵转往世书》(Brahmavaivarta Pur?na)中一段很有名的叙述为例,已逝德国印度学家海因里希?齐默尔在《印度艺术与文明中的神话与象征》一书中也对这段叙述进行了引用和评述。这段叙述的功绩在于,将伟大时间作为认知工具和摆脱幻象(摩耶,M?y?)束缚的开端加以介绍。
因陀罗(Indra)在战胜恶龙弗栗多(Vrtra)之后,决定重新翻修、装饰一下王宫。神工匠毗首羯磨(Vi?vakarman)经过一年的时间,终于成功建造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可是因陀罗并不满意,他想把王宫造得更大、更加雄伟,成为举世无双的建筑。毗首羯磨费尽心机、精疲力竭,就在造物神大梵天(Brahma)面前抱怨。大梵天答应帮助他,于是请至高无上的主神之一毗湿奴(Visnu)来调解,大梵天也只是这位主神的一枚棋子罢了。毗湿奴答应让因陀罗不再异想天开。
一天,因陀罗在自己的王宫里接见了一位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原来他就是毗湿奴,打扮成这样就是为了羞辱天神之主。毗湿奴没有一下子亮出自己的身份,而是称因陀罗为“我的孩子”,并开始告诉他,此时此刻,已经有无数的因陀罗充斥着数不胜数的宇宙。他说:“一个因陀罗的生命和王威持续71个永世轮回(一个轮回包括12000个天年,也就是4320000年);梵的一个昼夜相当于因陀罗的28次存在。但是一个大梵天的存在,用大梵天的日和夜计算的话,只有108年。大梵天一个紧接着一个;一个倒下去,一个又爬起来。所以是数不胜数的。这些大梵天的数量是没有止境的———更不要说因陀罗的数量!……
“每一个宇宙都有自己的大梵天和因陀罗,那么怎样估算这些宇宙的数量呢?宇宙在视线远处之外,在所有可以想象的空间之外,诞生之后又消失,无限地循环。这些宇宙犹如一叶轻舟,在深不见底的净水上漂浮,这片净水形成了毗湿奴的身体。这个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都升起一个宇宙,到一定程度又爆裂炸开。难道这样你还能自信地以为可以数出这些宇宙的数量?难道你还能计算出所有这些宇宙里的所有神的数量———包括所有现在的宇宙和过去的宇宙?”
正当年轻人侃侃而谈的时候,王宫的大殿上出现了一长排的蚂蚁。一大群蚂蚁排成长达两米的长龙,在地板上大摇大摆地爬行。年轻人看到了这群蚂蚁,突然停了下来,而后又一惊一乍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因陀罗问他:“你笑什么?”年轻人答道:“因陀罗,我看到一群蚂蚁,它们排成长队,大摇大摆地在这里爬。这里的每一只蚂蚁原来都是因陀罗。和你现在是一样的,因为坚守虔诚的美德,它们每一个都曾荣升为天神之王。可现如今,经过一次次的转世,每一个又变成了蚂蚁。现在这群蚂蚁其实原来就是一个个因陀罗……”
因陀罗听完如醍醐灌顶,终于明白自己的傲慢和野心都是虚荣心作祟。他叫来了受人尊敬的神工匠毗首羯磨,给予了他丰厚的报酬,并且永久放弃了扩大自己的王宫。
这则神话的用意是显而易见的。不计其数的宇宙在毗湿奴的身体里出现又从他的身体里消失,如此骇人听闻的故事竟然一下子唤醒了因陀罗,或者说,迫使他超越了有限的眼界,超越了被天神之王的“处境”牢牢禁锢的视野。我们甚至还可以加一句:被他的“历史处境”牢牢禁锢的视野;因为因陀罗认为在这个历史时刻,在宇宙空间的宏伟剧作中的某一幕中,自己就是天神中的伟大战神。因陀罗从毗湿奴的口中听到了一则真实的故事:这个故事真真切切地讲述了世界不断地创造又不断地毁灭,永无休止;而与这则故事相比,他自己的故事,与恶龙搏斗过程中无数英勇的事迹似乎都像是“虚构的故事”,也就是说这些事迹缺少超越的意义。真实的故事为他揭示了伟大时间、神性的时间。这才是所有生命体、所有宇宙空间发生的事件真正的源泉。其原因就在于神性的时间可以超越被历史所限制的“处境”,并能撕开由世俗时间,即自身的“历史”所形成的虚幻面纱,因陀罗正是认识到了神性的时间才从傲慢和无知的深渊中脱身出来;用基督徒的话来说,他被“救赎”了。神话所扮演的救赎者的角色不仅体现在因陀罗身上,而且对聆听神话的每一个人而言都有同样的作用。超越世俗时间,寻找神性的伟大时间,等同于揭示终极的现实、完全形而上的现实,只有通过神话和象征符号才能慢慢接近的现实。
这则神话还有后续发展,在之后的章节里我们会再提到。现在我们想进一步明确的是,毗湿奴用一种很生动的方式阐述的这一轮回的、无限的时间概念,其实是泛印度的宇宙轮回概念。宇宙周期性地被创造,周期性地被毁灭,这样的信仰早在《阿闼婆吠陀》中便已经出现,而且是每个古代社会所共有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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