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古典的回響:溪客舊廬藏明清文人繪畫
》
售價:NT$
1990.0
《
根源、制度和秩序:从老子到黄老学(王中江著作系列)
》
售價:NT$
550.0
《
索恩丛书·北宋政治与保守主义:司马光的从政与思想(1019~1086)
》
售價:NT$
345.0
《
掌故家的心事
》
售價:NT$
390.0
《
农为邦本——农业历史与传统中国
》
售價:NT$
340.0
《
郊庙之外:隋唐国家祭祀与宗教 增订版 (三联·哈佛燕京学术丛书)
》
售價:NT$
480.0
《
小麦文明:“黄金石油”争夺战
》
售價:NT$
445.0
《
悬壶杂记全集:老中医多年临证经验总结(套装3册) 中医医案诊疗思路和处方药应用
》
售價:NT$
614.0
|
編輯推薦: |
-她知道,这个世界是沉默的,而且大得没有边际
可她仍想在这沉默中得到回应,在无边中寻找栖身之地
-格非口碑代表作,《江南》三部曲开篇之作
-获茅盾文学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
-2021年度美国国家图书奖翻译文学奖决选作品
-《人面桃花》不是讲述一种尘埃落定的历史。相反,它没有明言的一点是,历史本身就是无数个体欲望与误解的总和。——《华尔街日报》
-这是一部具有中国风格的小说,格非以高度的文化自觉,探索明清小说传统的修复和转化,细腻的叙事、典雅的语言、循环如春秋的内在结构,为现代中国经验的表现开拓了更加广阔的文化空间与新的语言和艺术维度。——茅盾文学奖授奖词
-我们小说家里面有两个大学者,其中一个就是格非,这两个小说家ZUI让人骄傲。——莫言
|
內容簡介: |
她一定是疯了。
她想把普济的人都变成同一个人,穿同样的颜色、样式的衣裳;村里每户人家的房子都一样,大小、格式都一样。所有人一起干活吃饭,一起熄灯睡觉,每个人的财产都一样多,照到屋子里的阳光一样多,落到每户人家屋顶上的雨雪一样多,每个人笑容都一样多,就连做的梦都是一样的。
她以为这样一来,世上什么烦恼就都没有了。
/
“普济马上就要下雨了。”
说完这句话,父亲便失踪了。
阴晴不定的母亲、自称“表哥”的神秘男人、拥有琥珀之眼的金蝉……
在外面的世界里,藏着无数奥秘。
可大家都沉默不语,什么也不透露给自己。
——这一切都让秀米感到烦躁。
/
这是一个少女的成长故事,是她波澜壮阔的人生故事,是一个被裹挟在时代江流中的激越灵魂的故事。
|
關於作者: |
格非
作家,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1964年生于江苏。代表作有长篇小说《江南》三部曲(2015年获第九届茅盾文学奖)、《望春风》,中短篇小说《迷舟》、《隐身衣》(2014年获鲁迅文学奖、老舍文学奖)等。作品被翻译成英、法、意、日、韩等多种文字。
|
目錄:
|
章六指
第二章花家舍
第三章小东西
第四章禁语
|
內容試閱:
|
章
六指
1
父亲从楼上下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只白藤箱,胳膊上挂着枣木手杖,顺着阁楼的石阶,一步步走到院中。正是麦收时分,庭院闲寂。寒食时插在门上的杨柳和松枝,已经被太阳晒得干瘪。石山边的一簇西府海棠,也已花败叶茂,落地的残花久未洒扫,被风吹得满地都是。
秀米手里捏着一条衬裤,本想偷偷拿到后院来晒,一时撞见父亲,不知如何是好。
她已经是第二次看见衬裤上的血迹了,一个人伏在井边搓洗了半天。几只蜜蜂嗡嗡闹着,在她身前身后飞来飞去。蜜蜂的叫声使她的担忧增加了。她觉得肚子疼痛难挨,似有铅砣下坠,坐在马桶上,却又拉不出来。她褪下裤子,偷偷地用镜子照一照流血的地方,却立刻羞得涨红了脸,胸口怦怦直跳。她胡乱地往里塞了一个棉花球,然后拉起裤子,扑倒在母亲床上,抱着一只绣花枕头喃喃道:要死要死,我大概是要死了。她的母亲去了梅城舅姥姥家,卧房空无一人。
现在的问题是,父亲下楼来了。
这个疯子平时很少下楼。只是到了每年的正月初一,母亲让宝琛将他背到楼下厅堂的太师椅上,接受全家的贺拜。秀米觉得他原本就是一个活僵尸。口眼歪斜,流涎不断,连咳嗽一声都要喘息半天。可是,今天,这个疯子,竟然腿脚麻利、神气活现地自己下楼来了,还拎着一只笨重的藤条箱。他站在海棠树下,不慌不忙地从袖子里掏出手绢来擤鼻涕。难道说他的疯病一夜之间全好了不成?
秀米看见他带着箱子,似乎要出远门的样子,无意间又瞥见手中衬裤上棕褐色的血痕,一时心慌意乱,便冲着前院大叫起来:宝琛,宝琛 ! 歪头宝琛……她在叫家里的账房,可惜无人应答。地上的花瓣、尘灰,午后慵倦的太阳不理她;海棠、梨树、墙壁上的青苔,蝴蝶和蜜蜂,门外绿得发青的杨柳细丝、摇曳着树枝的穿堂风都不理她。
“你叫唤什么?!不要叫。”父亲道。
他缓缓转过身来,把那脏兮兮的手绢塞入袖内,眯缝着眼睛瞅着她,目光中含着些许责备。他的嗓音像被砂纸打磨过的一样,低沉而喑哑。她还是次听见他和自己说话。由于终年不见阳光,他的脸像长满霉苔的粉墙,灰白中透出点点斑痕,头发如飘动的玉米穗,泛出褐黄。
“你要出门吗?”秀米见宝琛不在,只得稳了稳心,壮起胆子来问了他一句。
“是啊。”父亲说。
“要去哪里?”
父亲嘿嘿笑了两声,抬头看了看天,半晌才道:“说实话,这会儿我也还不知道呢。”
“你要去的地方远吗?”
“很远。”他脸色灰灰地支吾了一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宝琛,宝琛,歪头宝琛,死狗宝琛……”
父亲不再理会她的叫声。他缓缓走到秀米的跟前,抬起一只手,大概是想摸摸她的脸。可秀米尖叫了一声,从他的手底下逃开了。
她跳过竹篱,站在菜园里,歪着头远远地看着他,那条衬裤在手里绞来绞去。父亲摇摇头,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像灰烬,又像石蜡。
就这样,她看着父亲提着箱子,佝偻着背,不紧不慢地出了腰门。她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心头怦怦乱跳。不过,父亲很快又踅了回来。水獭似的脑袋从门外探进来,似笑非笑,一脸害羞的样子,眼睛东瞅西看。
“我要一把伞。”他小声说,“普济马上就要下雨了。”
这是父亲留给她的后一句话,当时她并不知道。秀米抬头看了看天,没有一朵云,蓝幽幽的,又高又远。
父亲从鸡窝边找到了一把油布伞,撑开来。伞面已让蛀虫吃得千疮百孔,伞骨毕露,再合上,抖一抖,就只剩下伞骨了。他犹豫了一会儿,将破伞小心翼翼地支在墙边,提起箱子,倒退着走了出去,就像是担心惊扰了什么人似的,轻轻地带上门。两扇门都合上了。
秀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将裤子搭在篱笆上,赶紧绕过花廊,到前院去叫人。宝琛不在,喜鹊和翠莲也不在。这疯子真的会挑日子,就像是和一家老小商量过的一样,堂前、厢房、柴屋、灶堂,就连马桶帘子的后面也找遍了,就是寻不出半个人影来。秀米只得穿过天井,来到大门外,四下一望,已不见了父亲的踪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