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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宝贝

書城自編碼: 3789925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爱情/情感
作 者: 琵琶
國際書號(ISBN): 9787541164149
出版社: 四川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2-08-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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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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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声名狼藉一个不染纤尘
国粹传承·循循善诱
她每一次居心叵测的靠近,他都为之心折。
1. 美艳珠宝设计师VS百年银楼继承人,声名狼藉与不染纤尘的反差碰撞,又苏又撩!
乔茴:被业内封杀的珠宝设计师,时尚女神,偶尔女神经,不漂亮毋宁死,一人千面。
靳南:即将破产的银楼继承人,高知男神,明明披着霸总人设,却满身都是书香气。
不同世界不同价值观的两个人,为即将破产的银楼背水一战,事业爱情双线并进,超精彩!
2. 作者琵琶笔下人物活泼灵动,萌梗不断,以爱为名的珠宝设计行业文,轻松愉悦!
3. 随书赠送作者琵琶印特签卡、暗夜萤火书签 。
內容簡介:
两人约在早上九点,靳南敲开门的刹那,他觉得不对劲……
“请进。”倚在门框上,她嗓音柔软地邀请。
靳南仿佛被下了傀儡术,抬脚走进了她布下的迷魂阵。
客厅窗帘幽闭,昏暗室内,只有角落里散着朦朦胧胧的小橘灯,在这刻意营造的氛围下,靳南的五感格外敏锐,他闻到空气中暗香浮动,闻到乔茴哪怕从他身边轻轻走过,都带出了丝丝缕缕又醉人的橙花香。
“你什么意思。”他面沉如水地发问,眼睛却黏在她身上移不开。
他怎么了?明明昨天才言之凿凿的说起她没什么好看。
真的不好看吗?他看得越发认真。
柔顺服帖的连衣裙,烟粉的,露肩的,纤细吊带下是精巧凹陷的锁骨,目光掠过山峦起伏处,往下是弧度美好的腰线,再往下、白生生的腿……
乔茴无声地勾唇,笑他活像个得道高僧。
“你问我什么意思,当然是为了拯救你的审美,为了我们更好地合作。”
“你把窗帘拉开。”
“哗——”地一声,客厅明亮度大增,靳南却发现情况并没有好多少。
之前她是午夜里的勾人妖精,现在又脱俗成了枝头摇曳的粉白鲜花……
当真不懂她的美吗?靳南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懂的。
關於作者:
琵琶
何其有幸,他们的故事,有你们见证。
已出版:爱奇艺短篇合集《青春有你》
美国世界日报 《青石》
新浪微博:@作者琵琶
目錄
第一章 明珠蒙尘
第二章 平平无奇乔小姐
第三章 拯救审美
第四章 钓系美人
第五章 为什么,为你啊
第六章 藏起的心意
第七章 再靠近一点点
第八章 想对你说晚安
第九章 很绅士,不淑女
第十章 胆大包天
第十一章 赌约
第十二章 靳西的魔力
第十三章 西西公主变形记
第十四章 教授的情话
第十五章 见面礼
第十六章 在宠你
第十七章 珠灵
第十八章 最后一次
第十九章 钮祜禄·乔
后记
內容試閱
第一章 明珠蒙尘
八月,常冬发生车祸的第三天,被主治医生宣布进入植物状态。
老馆长崩也崩溃过了,听到这个结果反而松下一口气,毕竟是大卡车迎面撞过来,能留一条命已是万幸。
三天了,直到这刻他才想起问一旁的乔茴与靳南:“你们俩过来,是找冬子有事?”
乔茴正翘起纤纤玉指揉着熬出来的黑眼圈,指尖银色美甲是耗时了一下午的杰作,精致得宛如待嫁,与苍白的病房格格不入。
“师兄说,要赏我口饭吃。”她这样回。
老馆长又看向靳南,乔茴的视线也跟着移过去。轮廓深邃,身姿挺拔,是极少见的英俊,惹得这几日总有小护士往ICU跑,但他书卷气质太浓,所以三天了,她没和这个男人说过一句话,不过三天前,他们说过……
是上周的事,她看到百芙合俗不可耐的新品发布会,正全力搜集词汇吐槽设计师的古怪审美,就被一道好听的声音打断:“小姐,公共场合声音外放不礼貌。”
地铁上四处都是噪音,干嘛只要她一个人安静如鸡?再说声音已经调最小了。
就你有素质有涵养,要安静坐专车呗,挤什么地铁?正打算怼回去,一抬头发现对方是个很帅的男人,突然有些下不去嘴。
而现在,那个很帅的男人在看了她一眼后缓声说:“百芙合需要转型,我来找常冬帮忙。”
什么百芙合?什么帮忙?师兄说引荐给她的客户就他?乔茴有点懵,无巧不成书啊。
之前的过节她还记在心里,但孰轻孰重她分得清楚,饭碗第一,当下就踩着十二公分的红底鞋“哒哒哒”走过去,微微一笑后朝对方伸出了友谊之手:“你好,我是乔茴,你要找的人是我。”
靳南其实更懵,他记性好,几乎过目不忘,更何况……他看着眼前妆容已经武装到了眼睫毛的明媚女人,更何况她浑身上下能戴首饰的地方全都闪闪发光,恍如一个行走的矿山,晃的人眼睛生疼,所以印象也更加深刻。
“你、设计师?”
这是什么不确定的语气?乔茴有点不满:“怎么,不像?”
靳南点点头。
乔茴瞬间黑脸。
这是第二次了,新仇旧怨加一起,哪怕对方是衣食父母也不能原谅,打量了他一身低调的黑衣黑裤,乔茴阴阳怪气:“你看起来也不像百年银楼的继承人。”
老实说就这副打扮,要不是长得扎眼,扔人堆里找瞎眼都找不着。
两人你来我往地说话,一旁老馆长觉得不对劲,把叽里咕噜的乔茴扯到身边,神情感激语气固执地说:“好了,你别跟我面前做戏了。冬子车祸的事与你无关,靳南找的是冬子,你不能替他,我们家有祖训,自家的事外人不插手。”
啥?乔茴愣了两秒,回过神后着急解释,都不带措辞的了,“不是爷爷,师兄说了介绍个活儿给我,我真是过来要饭的啊。”
老馆长七十多岁了,心里说你就别蒙我了,你名声臭成那样,哪个品牌想不开请你当设计师?所以好说歹说都不信。
乔茴方才赢了靳南还很得意,现下倒开始巴巴地催促:“你快点解释清楚啊!”
靳南一贯诚实:“常冬是说会有一位设计鬼才帮百芙合扭转乾坤,但、没说是你。”
于是老馆长又有话说了,他指指病床上犹如活死人的常冬,心酸道:“我这孙子,一向自夸是个设计鬼才的。”
“……”
在病房里三天三夜的神经紧绷乔茴没有崩溃,但跟老人家长达一小时的拉锯战快让她崩溃了,明明是个御用的,现在却被疑是个假冒的。
乔茴也是急疯了,急得胡说八道都不计较后果了。老馆长不信索性她也不申辩,蹲在老人家的膝头,她幽幽一叹,将错就错:“爷爷您真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但我代替常冬是可行的,也没有坏了常家的规矩,你可能还不知道……”
乔茴说到这里微微低头,女孩子的羞涩被她演得以假乱真:“我跟常冬交往有一阵了,身为他的女朋友,您未来的孙媳妇儿,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的。”
豁上清白搞定了老馆长,私下无人的时候,她对靳南这么说:“说代替那是权宜之计,常冬口中的设计鬼才就是我,如假包换。”
两人同一时间来到同一地方,几天前她又在研究百芙合的新品,靳南觉得是可信的。
“老人家固执己见,还好有你跟常冬的关系解围,我可以理解。”
关系?乔茴挑了挑细长的眉,似笑非笑的样子,看来他是信了自己的话,百年银楼的继承人这么好糊弄?
罢了。撩了撩披在肩上的长发,她多虑地想,自己这顶级颜值走到哪里都是红颜祸水,兄弟妻不可欺,一劳永逸也好。
精致的女生从发丝到指尖无一不美,款款从身边走过时,橙花香水味让靳南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对着老馆长,靳南说的是百芙合需要转型,聘请新的设计师全线大换血,但对着新的设计师乔茴,靳南有一说一:“银楼连续亏损三年,市值蒸发百亿,这三年来全国关闭了两千家门店,市场份额压缩到不足6%,已有其他珠宝行生出低价收购的念头,继续维持现状只有一个结果,破产倒闭。”
乔茴来之前做过功课,靳南说的这些她都清楚:“百芙合是祖传生意,收购肯定是不能被收购的,那是奇耻大辱,百年后没脸下去见列祖列宗的。”
靳南点头:“乔小姐是明白人。”
“不过亏了整整五年还能硬撑着,靳家也是财大气粗了哈。”
靳南沉默,这算称赞?
成功把金主爸爸堵得哑口无言,乔茴心情很不错。其实任凭她怎么看,都觉得靳南不像谈判桌上雷厉风行的商人,举手投足未免过于儒雅了,这不刚正经了没两句就开始自来熟:“不用小姐来小姐去的,我也不称呼你靳先生,直呼其名吧,毕竟是合作伙伴,大家又都是常冬的朋友,不必太生疏了,你说呢?”
靳南刚抬头就被她耳朵上硕大的镶钻双C闪了一下眼睛,立刻又垂下去,轻轻应了一声好。
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乔茴有自己的理解,她莞尔一笑的模样究竟有多迷人,让他连与自己对视都不敢了?
其实风情太甚也很愁人呢!乔茴带着无辜的笑意找话说:“身为银楼继承人,你看起来与百芙合的大金大银很不搭。”
靳南总不能说自己是个被赶鸭子上架的继承人,如果不是父亲着急之下病倒,他现在还在教室教书呢。
“之前我在S大教历史,家里的生意没插过手。”
“历史教授,刨坟的?”
靳南:“……”
乔茴一时口快,话落也觉得不妥,便没诚意地补充:“靳先生果然是知识分子,就是比我们这种学渣有气质。”
乔茴一贯不自谦,今天是难得说真话。她的确是个学渣,历史学渣,不久后靳南也清清楚楚见识了,她没有妄自菲薄。
“百芙合是世纪品牌,清朝时期就有了吗?”
从小历史课满分的靳南噎了一下,瞥她一眼:“民国。”
如果不是初次合作不太熟悉,靳南真的很想问,你不是说有认真做过功课吗,那百芙合的前世今生都了解到哪里去了?
“这是合同。”他递给她。
乔茴看着这薄薄的几张纸像看着一沓沓人民币,笑眯眯地接过来就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可落笔前一秒又突然停住。
等等,不对,不太对……
为什么没有让她放弃设计署名的追加条款?乔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翻到前面去找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老天开眼吗。
不敢去问靳南究竟是不介意还是不了解,她出手如电的签了字,丢下笔时手指微微颤抖,神色却极好,眼睛更像钻石一样透着光。
靳南这次是真的不敢与她对视了,却还是提醒她:“你都不看合同的吗。”
乔茴耸肩:“没必要,师兄跟我说过,你开出的薪酬很可观。”
“你只在乎这个?”
“有问题吗?”
靳南摇头,沉静片刻,又出声:”冒昧多问一句,由于珠灵一直想要收购百芙合,业界设计师也多少受她影响,所以……”
“所以你很好奇?”乔茴打断他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皱着眉,语气也不太好。
靳南诧异她突如其来的变脸,怔了两秒才点头:“我跟常冬是朋友,我想是他苦心说服了你。”
珠灵珠宝现在风头强劲,百芙合则站上了断头台,但凡吃设计这碗饭的人,谁不知道怎么选?
乔茴冰雪聪明,自是懂了靳南的意思,她抖了抖睫毛不免怅然,果然是圈外人,不知她糟糕的过去,他以为除了她没人会选百芙合,却不知道除了百芙合,也没有哪个品牌愿意给她口饭吃。
同一处境,惺惺相惜啊。
“你不要多虑了,常冬没有勉强我,我自己事业发展得不好,还打算借你们品牌东山再起呢。”将错就错,她压下一部分事实说道。
是这样靳南就放心了,他信得过常冬的眼光,哪怕眼前这女人看起来真有那么一点……不靠谱。
“只是一样,未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你们品牌的设计师,拥有署名权对吗?”
“这是当然。”靳南想也没想便答,他只是奇怪,这种情理之中的事有什么重申的必要吗。
“好。”协议达成,乔茴弯唇浅笑。
靳南垂下眼睛,想起另外一件事:“关于新品发布会,我听到你的意见了,回头会安排生产车间缩减成品数量。”
他既主动提起这个,乔茴倒有话说,故意问他:“你记得我?其实那天的视频声音并没有影响到谁,你只是听不惯自家品牌被人诟病吧?不过现在我们都是合作伙伴了,我那时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靳南语调平平:“没事,你都是实话。”只是实话难听。
乔茴才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没事,常冬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轮班熬了三天的她决定去忙点正经事,所以她拉了靳南去逛街。
靳南心里装着濒临破产的百芙合,又出了常冬这档子事,哪来的耐性陪女人逛街,再说她自己男朋友在病床上躺着,她还有兴致购物?一身打扮也是照常高调,靳南不由得想,常冬怎么会喜欢这种浮夸的女孩子?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女生不分场合的耀眼不太懂事,但他还是告诉自己以貌取人不好,直到这一刻才算真正对她有了意见。
“乔设计师,你现在应该……”
“说过了,叫我乔茴。”她纠正他。
“乔茴小姐,你……”
“乔茴。”她再一次强调。
靳南有点挫败,闭了闭眼勉强屈服:“乔茴,常冬躺在医院还没醒,你这么开心不合适。”
乔茴正趴在橱窗上看展柜里的一款孔雀石五花手链,听到这话皱皱眉,心想书呆子就是爱道德绑架。
“谁也不愿意看到他出事,前两天我跟着伤心难过的时候你没瞧见?事情已经这样了,我难道要一蹶不振才像个死心塌地的女朋友吗?日子总得过下去是不是,已经请了护工照看,现在连老馆长都回博物馆了。”
乔茴是个口齿伶俐的,三言两语就把靳南的原意曲解得干干净净,偏偏靳南,教书育人时正史野史、人物趣闻他可以侃侃而谈,面对满口歪理的乔茴却一点招儿都没有。
“我不是要你一蹶不振,只是你的态度未免也……”
乔茴实在不愿在这种问题上多费口舌,拉住他截断他的话,指着橱窗说:“你看这款四叶草,风靡多年,凭着经典款式每年换汤不换药地吸我们女人精血,它怎么做到的?你去买来我们研究一下。”
乔茴想着靳南一个外行,又身处资本主义剥削阶级,所以在坑他的时候毫不手软,靳南也的确被转移了注意力。
他知道这个法国品牌,从男性角度来看,完全搞不懂几片玛瑙贝母竟能标价四位数,值得吗?对于不了解的领域他不敢妄言,也许回头可以补一下它的品牌历史,毕竟分析任何事物都应该从过去开始,乔茴说得也对,先买来研究一下,只是……
“不行。”
“怎么了?”乔茴已经做好了准备和太子爷一起挥金如土,就听未来的霸道总裁像拿错了穷教书的剧本一般轻声说“我没钱。”
“啥?啥玩意儿?你没啥?”乔茴头顶三个巨型问号。
“没钱。”靳南一本正经,目不斜视,连声调都不卑不亢,仿佛这是多值得骄傲的事儿一样。
乔茴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太子爷的身份怕不是假冒的吧。”
“如假包换。”看着她的眼睛,靳南嗓音沉沉意有所指。
乔茴觉得这四个字有点耳熟,一时懒得计较在哪里听过,竖着耳朵打听这位世家继承人的财务状况:“你就算不插手银楼的生意,但你们高门大户的人家不是最讲究什么教育基金股权分红之类的吗?你这些都没有,难道是个捡来的孩子?”
“有。”靳南倒不藏着掖着。
“那你还敢说自己没钱!吃喝嫖赌沾哪样了?”
“一部分补贴了家族生意的亏损,一部分捐了。”
补贴银楼这没话说,捐了……瞧瞧他说得多轻松啊!原来有钱人都是这么挥金如土的,买鞋买包买钻石啥的,是她肤浅了。
虽然不是自己的钱,乔茴也暗暗心痛,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都捐给哪些慈善机构?听说现在很多基金会都打着献爱心的幌子敛财骗人。”
“我一般跟当地的红十字会联系。”话到这里,靳南还天真地以为她问这么多是有释放爱心的用意,便进一步解释:“捐赠的方式有很多,也可以去捐赠地区实地捐款,或者一对一捐给山区贫困儿童。”
靳南低调,不像乔茴从前接触的那些名媛公子哥们,做了点贡献,就又采访又上报的,搅得满城风雨,可他再有心不露痕迹,经过乔茴的连番追问也交了一些底。
什么给十几个落后山区建了教学楼,给北方的旧宿舍装空调热水器,还有资助贫困大学生之类的,不是说研究历史的人因为见识太多,所以基本异常冷漠?
乔茴摇头叹气,很遗憾没有早一点认识这个宝藏男人,她想到自己多年来辛苦维持的体面生活,默默扯了扯靳南的衣袖。
这举止在靳南看来不太妥当,她不是单身,应该跟异性保持一定的距离。至于慈善,他自认已经讲清楚,甚至准备问她对捐款有什么切实想法了,就听她用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声音说:“靳先生,您明年的分红福利也用来造福一下我呗,我虽然不是山区儿童,但我真的很贫困。”
靳南、靳南觉得自己简直是对牛弹琴,现在他对那只“牛”冷淡地说:“乔小姐,我觉得你跟我谈话,根本不带诚意。”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发誓刚才的话发自肺腑字字泣血!”
靳南不信,而且他有点生气了。
“小靳总?”
“靳先生?”
“靳南……”高跟鞋清脆的声音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乔茴像一只会移动的美丽花瓶般亦步亦趋,这场景无论怎么看都是金丝雀正在讨好有颜有实力的金主爸爸。
她斜着身走,对靳南不耐烦的冷酷侧脸兴趣盎然,问:“你是不是特讨厌我?我还以为你们教书的都耐心极好,亲切温和的那种,其实你也不用对我有成见,我们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现在也有一个共同点了,应该相互珍惜。”
她说得头头是道,靳南听着眉头越拧越紧,他自诩不算笨拙,却迟迟分析不出她所谓的共同点。告诉他,他改。
“嗯?”停下步子,靳南回眸看她。
他黑眸深邃,乔茴大意地被电了一下,笑嘻嘻解释:“就……我们都是人模狗样的穷鬼啊!”
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靳南突然感到头疼,真是信了她的邪,穷鬼就穷鬼,为什么要乱用成语呢?她说自己学渣,一定是连语文成绩也不好。
逛街最后在靳南的愠怒下终结,乔茴被逼着滚回医院做她的二十四孝好女友。
午饭之后老馆长也来了,他进病房前跟主治医生有聊过,所以一见乔茴就跟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在老馆长满眼“我家孙子能不能醒来全靠你了”的热切目光里,乔茴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爷爷,您有话直说……”
老馆长当然有话直说:“医生告诉我,亲人与爱人的声音会刺激植物人大脑,个别案列的患者已经醒来,但在医学上还没得到科研证实,不一定有效,我想着应该试一试,小茴你愿意配合吗?”
乔茴当然愿意了,且不说常冬是她胡诌出来的男朋友,即便没有这场乌龙,他也是她的师兄,只要对病情恢复有益,她自然没有二话,殊不知她答应得痛快,实际操作起来才发现难度系数太大!
老馆长与靳南排排坐,两人目光齐刷刷盯着她,乔茴坐立不安,尝试着张了几次口都发不出声。
“我应该说什么……”捂住脸,乔茴面对常冬实在无法耍流氓。
老馆长以为她是害羞,想了想提醒她:“冬子没出事时,跟我提过他交了女朋友,说感情多好多好,没想到就是你。你们年轻人现在不都流行爱称吗?约会的美好回忆之类的,都可以说。”
乔茴怎么会知道常冬跟他女朋友都去哪里约会,她沉吟了一下觉得还是从爱称入手比较简单。
“冬冬……”捏着嗓子,乔茴觉得此刻的自己活脱脱就像古装剧里调戏小倌儿的不良妇女,这一嗓子出来后,她耳根都红透了,微微扭头去看一旁的靳南,果然见他神色间大喇喇写着“原来你们这么肉麻。”
而老馆长,他正洗耳恭听呢。
乔茴是没正经吃过猪肉,但她自认冰雪聪明,灵光一现就有了好对策,作为一名言情小说十级爱好者,编编故事总不难吧。
“我们是平安夜在一起的,你很会哄女生开心,知道仙女棒与玫瑰花是俘虏女孩子战无不胜的利器,那晚的明亮焰火足以照亮我往后一生,你还准备了整个后备箱的鲜花,暗香浮动中,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乔茴说得声情并茂,靳南则搓着发凉的手臂怀疑人生,难怪大家都爱用重色轻友来形容塑料友谊,跟常冬认识那么久,就收过他一套断代史还是盗版的。
“你带我吃法餐,看音乐剧,你还记得吗。”
病房里虽有四个人,可一旦乔茴不再说话,用针落有声来形容都不夸张,老馆长显然也跟靳南有着相同的困惑,感慨道:“看来你们感情不错,我这个孙子,读书的时候谈朋友,平安夜送个苹果都把他气得够呛,可见是真疼你。”
老馆长话落音乔茴就暗叫糟了,光顾着沉迷小说男主帅气多金深情不悔的人设,都忘记这人设不符合常冬了!可说出的话收是收不回来了,乔茴只好硬着头发往下编:“是啊,常冬对我、一点都不抠!我们是真爱。”
“还有吗?”老馆长竟然听得兴致勃勃,乔茴讲故事的代入感不错,老馆长一度恍惚常冬现在还好好的。
于是,迫不得已,乔茴把看过的《小气千金土豪男友》《邪魅狷狂继承人》等一系列浪漫到感动天地、誓言久到天崩地裂,还要手牵着手一起走的梗拿出来讲了一个遍。
嗓子有点干,乔茴咳了咳心虚地去瞧。靳南还好,冷玉般的脸庞平静如水,就是眼神有那么点不可言说,倒是老馆长,感动到家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握住乔茴的手,郑重承诺:“你放心!等冬子醒来,我就给你们办婚礼,他要是、要是醒不过来,我就认你当孙女!将来给你找个好人家,看着你出嫁!”
乔茴该说什么呢,她想说甭这么客气,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谢谢爷爷。”
老馆长说不客气,临走前叮嘱乔茴:“再贴心的护工都比不上你的陪伴,我先回,你再陪冬子聊聊天,给他擦擦身体,辛苦你了。”
老馆长说得自然,安排完就带上门出去了,徒留乔茴回不过神,擦、啥玩意?
靳南也打算跟随老馆长移步出去,被乔茴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你去哪?”
她问得急,清澈的一双眼盯着他,瞳孔收缩,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这么近的距离里,靳南发现她眸色很浅,眼睛很亮,好似拢着一层粼粼的光,也只望了片刻,他别开视线,从她手里扯回衣服理了理,声线略沉:“你不是要给常冬清洗换衣吗?我回避下。”
“不用!”乔茴的手指又顽强地攥了过去。
柔嫩触感隔着一层衣料与肌肤相贴,靳南拧着眉排斥那抹温热,心想这女人都不懂避嫌的吗?却在下一秒听到她说:“你不用回避,我回避。”
“什么意思?”他彻底沉下眉目。
“你们不是兄弟吗?你帮常冬吧。”
她嫌弃常冬。这是靳南的第一反应。
都说疾病与意外最能考验两个人,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再次对好友表示同情,另外寒着脸很多余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乔茴两手一摊,十分挣扎,“我很传统的!我跟常冬很清白的!婚前那啥绝不可以的!”
哦,这样……靳南的冷脸不动声色就卸下了,同时默默在心底鄙视自己,是他邪恶了。
“你不出声就当你答应了哦?那我现在出去回避一下哦?”
靳南重复她方才的话:“不用。”
乔茴扭捏:“你们好兄弟之间联络感情,我就不用当旁观了吧。”
靳南瞥她一眼,在她渴求的眼神下锁门,说:“替男人做这些事我也觉得奇怪,你要不方便,背对着跟他说说话吧。”
都说女孩子很会抓重点,这话一点不带掺水的,乔茴在靳南话落的当下准确揪出疑点,调侃他:“替男人做这些奇怪,意思是女生就不奇怪了?”
可怜靳南一个母胎单身,被这样捉弄后着急分辨连耳朵都红了。
乔茴突然发现了他的可爱,笑吟吟地安慰:“别动气嘛,这至少能从侧面说明你是个直男。”
而靳南……不好意思,刚刚因为误解对她的那点内疚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垂下眼帘去解常冬身上的病号服,不搭她的话,只问:“你到底要不要转过去。”
“要,当然要。”背过身面壁,乔茴盯着白花花的墙壁感到为难:“那我要说些什么你才不尴尬?”
“想说什么说什么,不会说,唱也行。”
靳南真的只是没好气的随口一说,谁成想乔茴就依言那么做了?而且靳南没想到她的歌声那么恐怖,起起伏伏的音调比常冬的心电图还多变。
听听她这唱的都是些什么?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儿……”
都已经昏迷不醒了还让他睡,这女人安的什么心?
“你确定这首歌合适吗?”把毛巾扔回水盆里,靳南抬眼盯着乔茴的后脑勺发问。
“咦?”乔茴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妥,立马改口,“醒来吧醒来吧,我亲爱的大师兄……”
“……”
其实,乔茴觉得像靳南这样的公子哥,伺候人多半是没经验的,等她终于唱累了的时候,背后的男人居然还没停下动作。
毛巾浸水再拧干,发出哗啦啦的细微声响,乔茴对着一面墙总归无聊,就半眯着媚眼侧头窥探他的进度。
常冬的衣服已经换好了,靳南卷起他的袖子擦手臂,看动作并不生疏,乔茴奇了:“你居然真会照顾人。”
“从前做过义工。”靳南头也没抬。
“哦。”乔茴想起来了,“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公子哥。”
房间里三个人,能说话的却只有他们,寂静无声的时候毫无趣味儿,乔茴没有选择,只能勉强跟靳南找话聊。
“我上网百度过,大家说像你这种学历史的,多半话唠,又爱刨根究底,怎么你话这么少的?”
“我不爱说废话。如果你想听,我可以从十七世纪欧洲文化的多元一直讲到中国近代思想启蒙。”
乔茴并不想听:“你做慈善做义工,做了那么多好事,真的只是单纯的可怜他们,想要帮助他们?”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靳南睨她。
“没什么,你果然与众不同。”
事实上,乔茴说的是实话,没有任何调侃打趣的意思。成年以后,她见过许多男人,有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族,也有白手起家的富商,有才艺的,身带铜臭的,好看的皮囊亦或有趣的灵魂,形形色色,无一例外的是都带着虚伪的面具与你虚情假意。
至于慈善,她也不该信的,这种事她见多了,更别提还亲身经历过,表面上发发善心,实则不为名也为利,但眼前的靳南……她对他不算了解,却莫名相信他的话。
“现在像你这种傻子不多了。”她再次感慨。
靳南却郁闷,听听这像夸人的话吗。
“他们感激你吗。”乔茴又问。
靳南被缠得烦不胜烦,耐着心情做最后的答复:“不知道,这些事也不是为了让他们感激才做的。”
乔茴心想是这个道理,更觉得他是个好人,但好人现在不想跟她聊天,提醒她:“别打听我了。”
在靳南看来,乔茴应该多关注一下常冬,但在乔茴听来,靳南的潜台词分明就是管好你自己。
呵,男人!我还不知道管好我自己?乔茴有些惆怅,她太难了,这边唤醒着常冬,应付着靳南,还要时刻担心正牌女友找上门来。
不过,惴惴不安总是短暂的,片刻就被她抛之脑后,接下来的每一天,只要护工一上岗她就拉着靳南走街串巷,日复一日,不知疲倦。
“这个好看耶,买它!”
“这个这个!写着我的名字。”
“还有这件,要了要了……”
靳南手上已经拎满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他不太明白,这些金属片片哪里好看了,有这钱不如多买几本中国古代文学史,非金非银的又不能保值,这副耳环居然还是木头做的,自己拿刀削不出来吗?最重要的是这女人不是都穷到没钱吃饭了?
“你前几天说人模狗样的穷鬼,难不成是骗我的?”
“怎么会?我每一笔钱都花在了自己身上,穷得有理有据。”乔茴矢口否认,“你以为这些是梵克雅宝吗?这种买手店的饰品,大多是国内外新锐设计师的作品,前卫不贵,再碰上打折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靳南不太认同,而且这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打折的都是不值得的,百芙合的首饰从不打折。”
乔茴皮笑肉不笑:“您家的倒是值得了,可曾经风光无限的百芙合近年来怎么像流星一样快速滑落呢?”
靳南不答,扫了一眼标签又慢悠悠开口:“这些首饰没有品牌历史,有些甚至是洋垃圾。”
“垃……”乔茴被气笑了,回问,“品牌历史?靳先生,你是在搞笑吗?”
靳南一本正经地摇头:“我只是在努力寻找它的价值,首饰本身不存在价值的话,品牌历史也可以作为一种价值。”
乔茴:“我跟你没话说!”
靳南有话说,他觉得自己提着这些不合适:““你带了包的,还要这些纸袋做什么,干嘛不直接装包里?”
这大概就是直男与女人的区别吧。乔茴拼命克制才忍住没翻白眼:“谁告诉你包包是拿来装东西的?这包是小羊皮,容易划伤很娇贵的!而且女人嘛,总是希望购物袋越大越好,这样别人才能一眼知道你剁手了多少。”
靳南不敢苟同:“小羊皮娇贵不能装东西,为什么不买一个实用的。”
乔茴优雅一笑:“因为我们女人不太喜欢实用的包!”
靳南:歪理。
“走啊,继续战斗。”仙女喝了口水补充体力,逛街的快乐令她神采奕奕。
“你还没买好?”靳南的包容心告急。
乔茴心想这才哪儿到哪儿,一个大男人就这点体力?一个教授就这点耐心?
“你累了?还是刚才路过百芙合分店我没进去你不开心了。”
靳南:我看起来像那么小心眼的人?
“真生气了?”乔茴自动把靳南的无语解读为默认,半真半假地补救,“要不这样吧,等你们成功转型后,我一定成为百芙合的忠实顾客!”
“你有消费自由。”
乔茴的目光瞄准了前面的连卡佛,心不在焉地点头:“那我们换个地方再战,外面太热了,进去喝口茶凉快凉快?”
靳南应该拒绝她的,他从前也陪伴过母亲逛街,但那种感受与这些天不同。
这些天来,每次买单时他在一旁站着看着,总觉得收银员的目光意味深长,偏偏她身上又是迪奥又是香奈儿的,他很怀疑对方将他臆想成“小白脸”。
“你自己去吧,有这个时间我想回医院看看常冬。”
乔茴觉得这男人好烦!想一出是一出。
“靳先生,”乔茴正色唤他,“你该不会以为,如今银楼的情况比常冬好很多吧?如果我没记错,百芙合名下有四家子公司已经破产清算了。”
只一句,靳南又鬼使神差地跟着她去了,然而不久后他觉得自己被骗了。
这女人仗着一身名牌,与像随从一样拎满购物袋的他,受到了各大品牌的VIP待遇,法国熏香,精致的英式下午茶,成套成套的珠宝钻石更是摆了一桌子,靳南不禁怀疑,倘若她买不起会不会把自己押在这里?
“靳南靳南,你尝尝看,这个红茶很香,进口的。”趁着导购小姐取项链的空隙,乔茴凑近了说话。
女人精致的妆容一丝不苟,靠过来低语时有清浅的香气一飘而过,靳南分不清是茶香还是她的唇脂,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不用。”
“饿吗?来点司康,搭配草莓酱或奶油。”
“不用。”靳南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说“不”机器。
“那你帮我拍张照,蹲下拍,这样角度好。”
“……”靳南根本不可能答应她!
乔茴讨了个没趣,孤独地吃饱喝足过了一把群珠环绕的瘾,当品牌经理委婉提出是直接带走还是哪个时间送货上门时,她施施然站起来了。
“这条满钻手链挺秀气的,但毕竟是碎钻,收藏价值不高。”
“那戒指……”
“戒指的火彩一般,我对钻石的4C要求高,不太满意。”
而靳南,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乔茴一言一行都很自然,她踩着十二寸高跟鞋站姿笔直,白色小香套装凸显出她精致高级的女神范,只不过靳南这辈子都没有这般“坑蒙拐骗”过,还未走出店门脸就黑了。
“你怎么了?那么帅的脸蛋快跟锅底一个颜色了。”
这话当然是打趣,乔茴认为靳南这样的直男,大约是不防晒的,可他为什么晒不黑?这些天来她的冷白皮都快变成暖黄皮了,他竟丝毫不受影响,说真的她有点妒忌。
靳南被质问了脚步停下,把手里购物袋扔给她,声调冷冽:“我怀疑你在蹭吃蹭喝蹭冷气,并且我有证据。”
“书呆子就是难沟通,我也有证据。”撇着嘴,乔茴表情生动,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靳南拧眉。
乔茴怎么会傻到重复一遍,耸肩:“没什么,夸你厉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承认了是吧。”靳南点着头,眼神却显然是烦了,一连这些天他跟前跟后,终于在这一刻所有耐心宣布瓦解,肃着一张脸,他说,“本着对常冬的信任,从一开始,我对乔小姐以诚相待,但这些天来,我觉得乔小姐并没有想要合作的意思,看来是我过于勉强了。”
这是打算终止合约?乔茴抱着一堆纸袋子嘟嘴看他。
靳南直接无视了她的撒娇示弱,维持着冷脸:“银楼现在这个情况,时间耽误不起,乔小姐无意合作,我也不强人所难,到此为止吧!”
他说完就真的要走,原本乔茴觉得除了自己,他还能去哪儿找设计师?才不敢怎么样呢。但转念一想,这读书太多的人,思维大多异于常人,又急急忙把人叫住:“哎!靳南靳南!”
小跑着追上去,乔茴也顾不上姿势是不是优美了,终于不再玩笑地直接切入话题:“你这人怎么一点不经逗呢?我瞎说的话也能当真吗?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就是我们在做的事啊。”
“你说咱们买也买不起,不用这样的方式了解市场了解顾客喜好又该怎么办?”
“你只当我是在拉你逛街,殊不知我是以轻松舒适的方式打入敌人内部!”
乔茴一句接一句的也不喘气,才总算让靳南停了下来,他站定,脸色暂缓,瞅着她虽不作声,眼神却摆明了在说“我再信你最后一次。”
乔茴顿时笑起来,把手上袋子分一部分给他,无比真挚地说:“这些东西,我买不买都可以,还不是为了日后的产品设计,我没让你报销你就该感谢我了。”
她的话半真半假,靳南迟疑了片刻选择相信,低声承诺她:“你发票留着,回头我给你报。”
“真的?”乔茴眼睛亮了亮。
“嗯。”
“你真好!”乔茴感动了,这是什么神仙男人?
靳南还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一下子伟大了,追问:“不过,这些天你一到饭点就赖在别人店里不走,真的都是为了知己知彼?”
“呃……”
当然、不全是。乔茴已经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招认的时候便不敢那么理所当然,避重就轻地回答:“能省则省嘛,钱要用在刀刃上。”
嗯,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仙女没错了。她还朝他示意了下手上的战利品,满脸写着“我为了百芙合不惜丢下脸面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靳南没什么话好说,只告诉她:“我会让助理早点把合约金打给你。”
“你没骗我吧?”乔茴不敢相信,甚至是匪夷所思,她一边感谢靳南救她于水火,一边报答似的提醒他,“看来你果然不是个正经商人,还是应该根据合同根据制度来做事,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要这样了。”
靳南到现在已经没什么气了,揉揉眉心苦笑,乔茴这个女人,怎么好处轮到她的时候就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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