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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甄选23篇或妖艳、或柔美、或轻灵、或深沉的聊斋古典情事,全新讲述中国爱情故事
《中国爱情:聊斋故事》是对古典聊斋爱情故事的一次重新改写。抹去时间的灰尘,赋予其符合当代审美的容貌,让古老的情愫重新焕发生机。
★北大文学博士刘丽朵以极佳的古典文学修养,重新寻回了古典爱情的气味、声音、色彩
刘丽朵用她巫术般的情境再造与词句雕琢,让古典叙述在今天复活,重建时间与生命秩序,与当下发生关系,用自己的气味、声音、色彩完成了生死互通的流转,同时也疗愈了当下汉语的贫乏。
★更贴近现代读者的新鲜视角,更简洁奇丽的语言,更好读的中国爱情故事
重建一个穿越时空的空间,以第一视角生动还原聂小倩等经典爱情故事中的人物,身临其境般再现绮丽凄美的聊斋故事。
★古典情事也是今天之情事
时间限制了我们的身体,但我们的心灵却没有边际。在这本回望与还乡之书中,得以真切地看清自己,回到自己。
★22幅唯美国风插画,再造聊斋之魅幻情境
专属定制聊斋爱情国风插画,构图丰富,色彩温润,赋予人物形象与图景以鲜活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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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这是一本回望与还乡之书,除了高大的山河,绵延的村庄,明灭不熄的灯火,还有古老的情事。时间的云翻雨覆,生命的删繁就简,我们以为它们早已逝去了。再回首,才发现它们一直都在我们的血肉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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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刘丽朵,作家、诗人、编剧。山东人,现居北京,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博士,北京作家协会会员。代表作有《中国童话》《深情史》《还魂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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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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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镜中的芍药
二? 春田诙谐梦
三? 阿纤别奚山
四? 闲愁万种
五? 弃儿不弃
六? 哀情公子
七? 薄幸姬
八? 桃花劫
九? 辞凤阙
十? 娇娜
十一? 寒川之血
十二? 逃不脱
十三? 画皮
十四? 窦女复仇记
十五? 蕉窗零雨集
十六? 十载歌声起?
十七? 俏冤家
十八? 一袭毛领
十九? 新墙头马上
二十? 倩女幽魂
二十一? 婴宁
二十二? 银台家的秋风
二十三? 照花前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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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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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天气旧时衣
今年,秋天的天气冷得早,中秋节一过,阴雨连绵,不得不穿上夹裤——2016 年冬天,北大北门外丽朵送我的加绒裤。
《中国爱情:聊斋故事》是一部内容不需要次序的书,它平行,浑然,随随便便打开一篇读下去,都不会影响感受效果。这就像我们无论从哪里,以哪种形式出发,最后都会抵达必然的远方。这种看似无意的结构,恰是世界或者感情的形态。
书中的世界、书中的人物、书中的生命方式离我们似乎很远了。时间的云翻雨覆,生命的删繁就简,我们以为它们早已是陈年旧事,以为它们早已翻过去了,然而它们翻过去了吗?没有,它们一直在我们血肉深处。世界限制了我们的身体,但我们的心灵却没有边际,丽朵用文字重建了一个穿越时空的空间,一个永在的乌托邦,在坚硬的今天,它为我们打通了另一条路径。
我愿意把《中国爱情:聊斋故事》当作一本回望与还乡的书。除了高大的河山,绵延的村舍,明灭不息的灯火,还有古老的情事,爱情是生命本体的故乡。时间制造了太多废墟,而生命却不会消亡。因为这样的书写,我们得以返场,悲欣,歌哭,紧抱生命中走失的部分,得以真切地看清自己,回到自己。
曾记得在《饼师》(另一本书)里,丽朵有一句透彻生命本质的话:情事是人生必做的功课——这是《中国爱情:聊斋故事》的出路,也是归途。正如所有的历史都是当代史,古典情事也是今天之情事,然而,如何让古典叙述在今天复活,怎样打乱、重建时间与生命秩序,让它们剥离,重合,与当下发生关系,丽朵极佳的古典文学修养,巫术般的营造与调度,用自己的气味、声音、色彩完成了生死互通的流转,同时也疗愈了当下汉语的贫乏。
2015 年夏天,北京皮村,通往温榆河的林荫路上,丽朵背着双肩包,一顶凉帽,脚上是一双朴素的白色运动板鞋。那时候她在北大读博,我正飘荡无着,偶然读到她后来出版的另一本书《深情史》的某些篇章。在情感日益稀薄的北京,在燠热的当午,我无由地把眼前漫行的那个人和书中的许多人物重叠在一起,恍忽她就在她们中间,她就是她们,耳边回荡起的是京剧《牡丹亭》的一段旋律: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谁家院呢?我们所有人的院。
陈年喜
2022.9.15
倩女幽魂
当独自一人的时候,我常想:我,是如何落到如今这个田地的?
“啧啧啧,真是个美人儿啊!就是可惜……可惜了!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才算明白了什么叫作‘人不人、鬼不鬼’……”
“嘿嘿!世人要是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干了些什么事儿,就算你已经死了,也能让你再死一千多回了!你知道吧?像你这样的女人,会被人称作是什么?她们会说你是……鬼蜮伎俩!艳货骚鬼!嘿嘿嘿嘿嘿……”
“卖色怎么了?这儿的野鬼多了,个个都想靠着色相,跟人亲近亲近!可惜啊,她们没有啊!你就不一样了,你天生就是个大美人儿,如今也是个大美鬼……”
“女人,要是沦落到以卖色为生,那就是一条贱命,而你呢,卖色的死鬼,那就是一条至贱的命,十八层地狱里的货色,连一只蚂蚁,都比你贵重些……”
这么议论着我的两个人,一个是金娘子,另一个是尹姥姥。我如今最主要的烦恼,都来自她们两个。她们的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句句都好像是小刀子,把人扎得遍体鳞伤。一开始,我设法躲避她们的攻击,做一些事去证明我自己:我
要证明自己不是一个艳鬼,不是一个邪灵。可如今,在她们日复一日、从不停歇的攻击下,我已经放弃抵抗了。我,聂小倩,就是一个艳鬼,一个邪灵。久而久之,我也就变成了她们想要我变成的样子。
“来人啦!”
“小倩,你来男人啦!嘿嘿嘿嘿……”
“你来了生意了!”
我披衣出迎:“来了生意了吗?让我看看,来的是谁?长得好不好?”
来的是一个书生。
“哎呀!好荒凉的一座古刹!不问长安路上行,却教山寺厌逢迎。味无味处全吾乐,材不材间度此生!我来得好啊!寺中殿塔壮丽,蓬蒿却已经高到了没膝的程度,好像长久没人来过了!东边,修竹几竿,西边,野藕已花,这一片大池塘!让我投一片石头,去打前面的野鸭。”
书生嘴碎,武艺却是不行。野鸭没打到,却打到了苇丛中的一人。
“哎哟!你打得可不准!你不是要打野鸭吗?怎么抛来一块大石头打了我一下子?你这个人,明明湖在那边,我在这边啊!”
那人是个山东人,这位书生却一口我们浙东的官话。他忙不迭地道歉:“这位台,实是对不住!我好久没练了!”
“我教你!”
“不会吧?您随便一挥手,一只乌鸦就被您砸中掉下来了?您是一位高手吧?”
那人便是燕赤霞。
“在下宁采臣。偶临此地,见古刹清幽,顿生幽栖之意!兄台可是此间居停主人?”
“少跟我拽这些文儿,俺又不是读书人,你说的什么,俺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是说,我觉得这里不错,想给您付点房钱,在这里住几天!”
“俺不是主人,也是个借住的!这个大庙是没主的,在这儿住下来,不要什么房钱!”
一晃到了深夜,明明朗月,照影无眠。从烟囱中往里望去,白天来的那个书生,躺在他自己用破板子搭成的床上,两手枕在头下,睁着眼睛。这是最好的时机了,想睡又睡不着的时候,男人们往往会想入非非、绮梦联翩,我若此时出现,便是他梦中的佳人、飞来的艳福了。他们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这世上的男人啊,都有一种愚蠢的偏见,几乎每个男人都深深地相信:跟女人睡觉这件事,自己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我飘到了院子的前面,落在了地上,准备推门而入,却不料看见了金娘子和尹姥姥,她们站在那里等我。
“小倩怎么还不来?”
“哟,您还急上了!急什么呀?她肯定是要来的。”
“唉!这个园子,来的人是越来越少了,有时候竟然几个月也没有一个,我怎么能不心急呢?”
“姥姥,我知道你肚子饿,可你也别表现出来你的着急,免得那丫头以为我们离不了她!”
“还真是离不了!没有她来勾搭这些男人啊,我们早就饿死了……”
“哎哟,鬼呀!”夜叉一回头,才看到我早已在她身后。她喊着“鬼呀”,难道不知我确实是鬼?“吓死人了,你这走路悄默声儿的,什么时候跑到人后头的?”
“我也是刚来。”
“幸亏没说你什么坏话,要不然,你该饶不了我们了。我和婆婆正念叨着你的好呢!哟,啧啧,你看这新妆画上了,比那画上的人还好看!我要是个男人啊,连我的魂儿也被你勾走了!”金娘子和尹姥姥,她们不是别的,乃是吃人的妖怪。我呢?我是聂小倩,是勾人的艳鬼。我先把人的魂儿勾走了,再把人的肉给那两个妖怪吃。我们之间的配合,好像是天衣无缝。可她们自己明白:她们,是离不开我的,而我,却可以离开她们。为了把我拴牢在这里,她们两个一直在努力让我相信:我,只能过这样的日子,聂小倩,没有别的出路,只能做一个艳鬼。
别无选择,我推门走了进去。这下可要把我的脚步声,放得分外响些。
“谁?”
“睡不着吧?是我,来陪你了。”
“你又是谁?这是人家的居处,怎容你不请自入?”
“你不请我吗?我帮你把灯剔亮一些,让你看看我。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怎么样?”
“并不相识。”
这般不解风情,也还真是少见。一般的男人,只要看见我的容貌,多半都要神魂颠倒。
“哎呀,看你,点灯不是为了相认,只是为了让你看看:奴家美不美?”
“哎呀,罪过,我恨不得抠掉我这一双眼睛!没有事,干什么看人家女娘!一点也没个尊重。哎,那小女娘,别往我的床上坐!”
“你说,奴家是不是很美呀?”
“我不说,我不看,我也不动,我就站在这儿不睁眼。”
“哈哈,那我就不走了,看你在那儿站一夜!”
“不行,站在这里是权宜之计,不是长久之计,一男一女独处暗室,至为不妥当。唉!我本当走出去,奈何外面是野藕池塘、荒山败庙,说不定还有野兽出没。女娘,既然你是这里人,想必另有托身之所,还是你走出去吧。”
看来,还是要想法子引他入彀。
“人家都说了不走了,这黑灯瞎火的!凭什么你一个男人不敢出去,我就敢出去呢?其实,何必我们必须出去一个呢,我们都待在这屋子里,不是最好吗?”我拉他的手。
“别碰我的手,我喊人了!”
“哎哟,这里哪有人啊?你就是喊破喉咙,旁人也听不见呀!”
“天地清明,乾坤朗朗,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像今天这样危险的局面,我,宁采臣,要表现出一个儒生应有的修养……”
既然牵手亦不管用,不妨赤裸相见。刚才我已瞥见了,这是个平常男子,亦是有七情六欲。“你看,我这个肚兜,好看吗?”
“你,你怎么脱起衣服来了?”
“谁家睡觉不脱衣服啊!来,我吹灯,上床睡吧。”
“你,别拉我!你再碰我我就……我就……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个指头,我,我就自杀!我说到做到!”
那天晚上,突然发生的事情把我吓到了。那书生的性子极为刚烈,我还没有怎么样,他就拿一把短刀,往自己胳膊上扎了一道口子。看来,他是真心不让我靠近的,而不是像别人那样装装样子。我吓得赶紧跑了出去,再也不敢停留。只不过,一刻钟以后,我又拿着一大块金子进来了,摆在了他的脚边。
“刚才是我错了,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差点害了你的性命。这一锭黄金,聊表寸心,就算是补偿你,请你自己买点吃的补补身体。”
可我刚出了门,一样东西就擦着我的耳朵飞了出来。屋里的那个书生,把金子扔了出来。
“谁要什么补偿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在这里十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身为一个艳鬼,每次都能得手,乃是因为掌握了男人根本的弱点。男人最根本的弱点,不是好色,而是傻里傻气地相信:跟一个女人发生私情的话,自己绝吃不了亏。按理说,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不喜欢你,你也应该不喜欢我,离得太近,不应当觉得讨厌吗?深更半夜,破庙荒山,灯火幽明,就算我貌美,你能看清楚我的脸吗?要是一个单身姑娘住在这里,从外头闯进来一个男子,怕不吓死了才怪!凭什么就敢在这样的夜晚,跟这样的女人幽媾?这么说的话,一个女人,跟一锭金子,是完全一样的东西。地上掉的金子,不捡白不捡;不认识的女人呢,也等于是白捡的!我喜欢刚才的那个书生,那个把我撵出门的书生。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高贵的品格。我想要再见到他,再跟他说说话。
我是聂小倩,是一个埋在荒山一百多年的孤魂野鬼。一个鬼寂寞地过了一百年以后,受不了这荒山里的孤苦,慢慢地,开始游荡人间。当我发现这座荒庙中,时常有人来住,便走下山来,想要看看人类的世界。
我的第一个男人,是庙里的过路商人。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喊我过去,我便过去,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接下来发生的事,大大出乎我的所料。我生前也只活到了十七岁,十七年都在闺阁里,没见过什么世面。我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我只感到了一阵疼痛。我看见他心满意足地睡着了,但是接着,他就死了。
我看着他的尸首,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金娘子跑来对我说:“剩下的交给我吧。”
“剩下的?剩下什么了?”
接下来,我就看见金娘子和尹姥姥这两只野怪,一起趴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就像刚才那个男人趴在我身上。不多久,这个男人就变成了一具白骨。
一个人如果死了,就剩下一具尸体,这在野怪看来,是难得的食物。就是这两只野怪告诉我:这个男人,是因我而死的。我不禁怕极了:难道,我会杀人?
“嘿呀,怎么不会杀人?别装无辜呀!你是至阴之体,同你交媾的话,人的精气一下子全被你吸走了,他呀,就要死了。”
是啊,你们只要见到了我,你们就该死了。男人只要见到了我,男人就该死了。
宁采臣因为一直没有死,所以陆陆续续地,看到了庙里两个死人的尸首。这让他惊惧不已。
“连着两天,这个庙里死了两个人了!前几天刚看见他们俩住进来,起炉子、买家什,热热闹闹、喜气洋洋,一转眼就都死了!这是谁干的?”
“我干的。”我早已跟在他后面进了门。
“鬼啊!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到人家后头了。你?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跟你一起进来的。”
“我刚才没看见你啊!什么……是你干的?”
“他们二位,一个好色,一个贪财。难道不该死吗?你不要怕,你是安全的。书生,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要是死了,这世上不仅少了一个好人,也少了一个好鬼——你本来可以救我的,让我变成一个好鬼,就能救许多人。”
“小娘子所言何意?”
“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用色情杀的,另一个,是我用金子杀的。好色的那人,一亲近我,便会死;贪财的那人,拿了我的一锭金子,金子是杀人的道具,里面藏有飞天蜈蚣。蜈蚣,是一只野怪,她还有一个名字叫尹姥姥。她是这座山上最厉害的野怪,也是野怪的总头领。另一只野怪叫夜叉,金娘子,总是在她身边,这两只怪,她们总要吃人,她们就养了我,让我去杀人给她们吃。书生,你救救我,我不想再被这两只野怪驱使了!”
宁采臣倘若出了大庙的门,就该向南走,往山坡上走,大约走出二里,他将看见一棵白杨树,他一眼就能认出这棵树,因为上头有一个很大的乌鸦的窝。就在这棵树底下,有我的骨殖。
“你把我的骨头挖出来,带上,然后回家,把我埋在你家附近的地方。”
他听了我的叮嘱,哭出了声:“千里孤坟,美人黄土,好不让人惆怅啊!卿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唉!真想放声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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