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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写作就像我父亲的手术刀一样,在切开一个伤口的同时也将伤口愈合。”西班牙行星文学奖和国家小说奖获奖作品米利亚斯作品“每一页的每一平方厘米都能够最大限度地道出现实”。——西班牙作家、批评家安东尼奥?依杜尔维他一生的目标就是逃离那条街道、那种生活,但他发现街道无处不在,因为那就是世界,没有人能够逃离……
內容簡介:
有些书是计划的一部分,有些书就像闯过交通信号灯的汽车一样猛烈地闯入你的生活。这本就是那些闯过交通信号灯的书之一。我被要求报告我自己,于是我开始研究自己的习惯。在那段日子里,我对自己说:“我父亲有一个电子医疗设备车间。”然后,车间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和父亲在里面。他在用牛肉来测试电动手术刀。突然,他对我说:“看,胡安,它在切开一个伤口的同时也将伤口愈合。”我知道写作就像我父亲的手术刀一样,在切开一个伤口的同时也将伤口愈合,而这时我才明白我为什么是个作家。我完成不了这个故事:我刚被一本小说碾过。
在《未完成的世界》中,作者描述了一个寒冷的世界,一个街道的世界,一个少年发现的世界,写出了他在童年和青少年时期遭遇的种种苦难与困惑:他透过地下室的窗口往外看街景,仔细观察街上来往行人的一举一动。他一生的目标就是逃离那条街道、那个家庭、那种生活。但不久他发现街道无处不在,因为那就是世界,没有人能够逃离……
这是一部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局的小说,贯穿作品的不是跌宕起伏的情节,而是作者的思绪和感受,淡淡地描绘出一个小男孩逐渐发现世界的过程。
關於作者:
胡安·何塞·米利亚斯
Juan José Millás
西班牙当代小说家、记者和专栏作家。
一九四六年生于西班牙瓦伦西亚,作品常见于西班牙各报章媒体,目前是西班牙第一大报《国家报》专栏作家。一九八三年以青少年小说《浸湿的纸》扬名文坛,书评给予极高肯定,并成为西班牙教yu部指定的中学生读物。一九九○年以《这就是孤独》获得极受推崇的“纳达文学奖”,本书已被译介成英、法、德等多国语言,米利亚斯也以此书跃上国际文坛。目前已创作二十多部小说,包括一九八六年《在你的名字里失序》、一九九○年《回家》、一九九八年《按照字母顺序》等,二○○二年则以《两个女子,在布拉格》获颁 “春天小说奖”。他的短篇小说亦颇获好评,一九九二年出版《寡妇的另一个春天》,一九九四年出版的《她的想象……》曾被改编成舞台剧,在西班牙及拉丁美洲各地巡演。
內容試閱 :
生命的最初即是寒冷。那些在小时候经历过寒冷的人,余下一生都将感到寒冷,因为童年时期的寒冷从不会离开。也许,如果外界条件乐观的话,当寒冷钻入体内,将扩散到所有器官。我琢磨着,在一个冻僵的胚胎内,这个扩散过程将会是多么困难。
我记得被单摸起来的感觉:当我把我那由百分之六十的骨骼、百分之三四十的肉和百分之五的睡衣组成的身体塞进被单里时,感到被单如裹尸布般冰凉。我记得刀叉的冰冷:它们甚至在触碰到双手时颤抖不已。我记得双脚的麻木:它们看起来就像是两个装在腿末端的冰做的假脚。我记得那些冻疮,我的天呐,它们总是在法语课或数学课上到一半的时候痒起来,我也记得如果没能忍住而伸手去挠,痒会立即减轻,但下一秒它便会以加倍的痒来报复你。我记得自己是在读那些止痒膏(它们毫无效果)的使用说明时,过早地学会了“痒”这个字。总而言之,我记得寒冷来路不明,于是也就根本无法抵御它。寒冷是空气的一部分,生活的一部分;如同黑暗是夜晚来临的条件,寒冷即是存在的条件。地板、屋顶、楼梯的扶手是冷的,墙是冷的,床垫是冷的,床的铁架是冷的,马桶盖和水龙头是冰冷的,许多时候连爱抚也是冰冷的。尽管如今有了暖气,寒冷却和那时候并无二致;冬天的某些日子,寒冷露出身影,于是那些关于寒冷的记忆就会倾巢而出。假如在小时候经历过寒冷,那么余下一生都将感到寒冷。
晚上入睡前,我们在窗台上放一杯水,第二天一早它会以结冰的状态迎接天明——这个现象在我们看来奇妙无比。既然我们的大脑无法理解这个现象,我们就用指尖去触摸冰块,想看看能否借助手指去体会它。但是我们的手指同样无法理解那个只能用科学术语而非情感来解释的现象。而要理解寒冷怎么会燃烧就更复杂了,但在某天清早,当我把一片在花园里捡到的铜片放在嘴边时,却灼伤了嘴唇。我很喜欢铜的味道;甚至在发“铜”这个音的时候,我的舌尖还会感到一阵电麻。铜有着电流的味道。我父亲在作坊的仓库里储存了几十个铜线圈。
我们在贴身汗衫(贴身汗衫相当于我们的第二层皮肤)外面套上睡衣,打着哆嗦钻进被窝。有时候我会手淫。与其说是为了获得快感,不如说是出于对一个冻僵的身体缘何会流出热液的好奇。当严寒变得无法忍受时,我们会把装有开水的玻璃汽水瓶放进被窝里。这个做法让我恐慌不已,因为有时候热水瓶会爆炸。在学校里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在你手淫的时候,射精会和热水瓶的爆炸同时发生,以至于你一时间会把两者混淆。为了避免爆炸的发生,我们在热水瓶里放一颗豆子。尽管成年后的我意识到这个做法缺乏科学依据,然而却没人见过放了豆子的热水瓶爆炸。那时候我每周对身体进行一次大扫除。浴室很破旧,并且冷,冷,非常冷。尽管浴室里有一个带脚的浴缸,但我们都在妈妈放在浴室中央的澡盆里洗澡。我到现在这么大的年龄才开始叫“妈妈”,以前我都说“我母亲”。于是,妈妈把一个盛有开水的澡盆放在浴室中央。为了避免在脱光衣服后立即被冻死,我们通常在浴室里点一盏酒精灯,它的火焰几乎看不见,发出的热量更是转瞬即逝。我在那个时候就懂得了热空气上升的道理。因此,当酒精灯产生的热空气上升到屋顶深处,来自地面的寒冷就立即像块裹尸布一样再次将你包得严严实实。但在那几秒的温暖中,身体很开心。
我父亲(我到现在都不会叫“爸爸”,但我在试着改变)在他的作坊里用一个圆形的铁炉来取暖。它跟我们在客厅里用的那个铁炉一样,在往炉子里添加炭火时,它会变得鲜红。鲜红,这是怎样的一个词啊!我猜想,之所以这样描述它,是因为那是一种动态的、带有攻击性的、极具感染力的、生命力旺盛的红色。有时候,铁的颜色看起来仿佛变透明了,但那不过是由强烈的色调引起的幻觉罢了。由于房间太大,屋顶太高,整个身体只有靠近炉子的那部分能感受到温暖。有时候脸被烤得发烫,而后颈还是冰凉的。或者相反。那是一个半完成的世界:我们只拥有所需热量的一半,所需衣物的一半,所需食物的一半,以及一个正常的成长过程所需的关爱的一半——如果真的存在所谓的“正常的成长”的话。甚至有些东西,我们只拥有所需的四分之一,或者更少。
我父亲常常在作坊里一连待上好几个钟头,哼着探戈曲子,完全沉浸于电路之中。他坐在施工技术员坐的那种高脚凳上,身后烤着暖炉。一天,我和哥哥因做错事而被关在作坊里,突然一只猫(那里猫的数量与老鼠不相上下)出现在我们身边。哥哥捉住它,把它塞进一只在作坊里找到的废旧尼龙长袜里。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让那只猫一声不吭的,但他的确做到了,并在袜口打了个结。随后,哥哥把那个奇怪的肉团扔到桌子下面父亲的脚边,肉团像炸弹似的炸开来,那只绝望的猫仿佛一道黑色的火焰一般从袜子里窜了出来,跑到作坊的另一端,并做出准备进攻的姿势。父亲受到极大的惊吓,手中的电线在空中飞舞。他顾不上斥责我们,只是脸色苍白地解释道,猫比狗要危险多了。他说,猫会跳到你的头上,而又没办法跳下来,在一眨眼的瞬间就会把你的眼珠子挖掉。跟家里的其他房间一样,作坊的地板也被弄坏了,到处都是冰冷的木屑。
一切都被弄坏了。在我出生时,世界还是完好的,但它没过多久就被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