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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部涵盖宋代政治、军事、文化、艺术、社会日常生活各方面的社会百科全书,堪称宋代版的《世说新语》! 2.全书收录1600余则脍炙人口的宋代故事,上至皇家佚史,下至民间故事、鬼怪传说。 皇家帝王佚史:如第一卷,《君范》第一条,讲述宋太祖立碑起誓,一是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即便谋反,最多狱中赐尽,不得于市井杀头,更不得连坐宗族。二是,不得杀害士大夫和上书言事人。三是,子孙有违背以上誓言者,天必殛之。 民间故事:如第七卷,《神鬼》第十条,讲述鬼国母的故事。宋代巨商杨二郎以中间贸易起家,常年往来于海上。淳熙年间,出行遇海盗,一行遇害,唯独杨二郎先行跳水,抱一木头漂至一岛上。岛上有男女杂居,裸体行走,其首领称为鬼国母(按现在理解应为当地土著)。鬼国母问他是否愿意在此常住,杨二郎念于无可逃脱,便说愿意。于是和鬼国母成了夫妻,吃饭睡觉和人世间没什么两样,就这样过了二年之久。一天,当地真仙邀请鬼国母赴宴,众鬼都跟着走了,把杨独自留在洞中。杨请求一起去,鬼国母说:“你是凡人,不可以。”杨再三请求,便答应了。感觉飘飘然地踏着云烟飞行,到了一个人家,酒席非常丰盛。鬼国母让杨二郎藏在车里,嘱咐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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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宋稗类钞》是清代学者潘永因在战乱之后藏书尽毁的情况下,从多方购得善本,汇集有关宋代的稗官野史,“事以类分,时以代次”编撰而成。
全书共八卷五十九类,近四十万字,反映了宋代政治、军事、文化、社会日常生活各方面,涵盖极为广泛,可以说是一部宋代社会的百科全书。前六卷记载宋代帝王的治国方略、官场士人百态、士大夫的逸闻趣事和优良品德、各种性格知识分子的文学修养,以及民间传说、笑话小集,等等。第七卷和第八卷记录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以及草木虫蛇、古玩书画等内容,如宗乘、道教、报应、神鬼、怪异、工艺、饮食、古玩、八法等共十五类,是一部翔实的研究宋代社会科学技术发展、自然环境变迁的原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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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潘永因,字长吉,江苏常熟(今江苏省常熟市人),生卒年月不详。
潘永因生活于清代康熙年间,清朝官吏借口通海而大肆逮捕无辜居民,因而逃至平陵,埋头编撰整理古籍善本,历时多年编成《宋稗类钞》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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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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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册目录
前 言
宋稗序
凡 例
宋稗类钞 卷之一
君 范
符 命
吏 治
武 备
遭 际
异 数
诛 谪
宋稗类钞 卷之二
谗 险
谄 媚
科 名
隐 逸
躁 竞
奢 汰
叛 逆
宋稗类钞 卷之三
厚 德
雅 量
鉴 识
才 干
品 行
忠 义
贞 烈
宋稗类钞 卷之四
家 范
志 尚
豪 旷
放 诞
权 谲
颐 养
闲 情
异 禀
下册目录
宋稗类钞 卷之五
文 苑
博 识
诗 话
词 品
俪 语
辞 命
尚 论
格 言
宋稗类钞卷之六
箴 规
称 誉
诋 毁
诙 谐
纰 谬
尤 悔
伤 逝
宋稗类钞 卷之七
宗 乘
道 教
报 应
神 鬼
怪 异
方 技
工 艺
音 乐
饮 食
宋稗类钞 卷之八
古 玩
八 法
丹 青
草 木
鸟 兽
搜 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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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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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范 尧阶舜践,禹级汤升。似星环极,一火传灯。改频步玉,矩只高曾。骄君冶跃,中主武绳。政之淑慝,国以废兴。集君范。 艺祖受命之三年,密镌一碑,立于太庙寝殿之夹室,谓之誓碑。用销金黄幔蔽之,门钥封闭甚严。因敕有司,自后时享。及新天子即位,谒庙礼毕,奏请恭读誓词。独一小黄门不识字者一人从,余皆远立庭中,不敢仰视。上至碑前再拜,跪瞻默诵讫,复再拜而出。群臣及近侍,皆不知所誓何事。自后列圣相承,皆踵故事。岁时伏谒,恭读如仪,不敢泄漏。靖康之变,悉取礼乐祭祀诸法物而去。门皆洞开,人得纵观。碑止高七八尺,阔四尺余。誓词三行:一云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中赐尽,不得市曹刑戮,亦不得连坐支属。一云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一云子孙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后建炎中,曹勋自金回,太上寄语:“祖宗誓碑在太庙,恐今天子不及知云。” 艺祖御笔:“用南人为相,杀谏官,非吾子孙。”刻石东京内中。虽人才之出无定处,其后王荆公变法,吕惠卿为谋主,章惇、蔡京、蔡卞继之,卒致大乱。圣言诚如日矣。一云:太祖亲写“南人不得坐吾此堂”,刻石政事堂上。自王文穆大拜后,吏辈故坏壁,因移石他处,后寖不知所在。既而王安石、章惇相继用事,为人窃去云。 太祖得天下,破上党,取李筠,征维扬,诛李重进,皆一举荡灭。知兵力可用,僭伪可平矣。尝语太宗曰:“中国自五代以来,兵连祸结,帑廪虚竭,必先取西川,次及荆广江南,则国用富饶矣。今之勍敌,正在契丹,自开运以后,益轻中国。河东正扼两蕃,若遽取河东,便与两蕃接境。莫若且存继元为我屏翰,俟我完实,取之未晚。”故太祖末年始征河东。太宗即位即举平晋也。庙算如此,正如高棋布子,着着争先。 钱俶初入朝,既而赐归国。群臣多请留俶,而使之献地。太祖曰:“吾方征江南,俾俶归治兵以攻其后,则吾之兵力可减半。江南若下,俶敢不归乎?”既而皆如所处。 三徐名著江左,皆以博洽闻,而骑省铉又其岳岳者也。会修述职之贡,骑省实来,及境,例差官押伴,朝臣皆以辞令不及为惮。宰相亦难其选,请于艺祖。曰:“姑退朝,朕自择之。”有顷,左珰传宣殿前司,具殿侍中不识字者十人,以名入。宸笔点其中一人曰:“此人可。”在廷皆惊。中书不敢请,趋使行。殿侍者茫不知所由,弗获已竟往,渡江始燕。骑省词锋如云,旁观骇愕。其人不能答,徒唯唯。骑省叵测,聒而与之言。居数日,既无相酬者,骑省亦倦且默矣。其亦不战而屈人兵之上策欤!(三徐:卫尉卿延休、骑省铉、内史锴。) 承平时,国家与辽欢盟,文禁甚宽。辂客者往来,率以谈谑诗文相娱乐。元间,东坡实膺是选。辽使素闻其名,思以奇困之。其国有一对曰:“三光日月星。”凡以数言者,必犯其上一字,于是遍国中无能属者。有以请于坡,坡唯唯,谓其介曰:“我能而君不能,亦非所以全大国之体。‘四诗风雅颂’,天生对也。盍先以此复之。”介如言,方共叹愕。坡徐曰:“某亦有一对,曰:‘四德元亨利。’”使睢盱欲起辩,坡曰:“而谓我忘其一耶?谨而言,两朝兄弟邦,卿为外臣。此固仁宗之庙讳。”使臣出意外,大骇服。既又有所谈,辄为坡逆夺。使自愧弗如,及白沟往返,舌不敢复言矣。 太祖初命曹武惠彬讨江南,潘美副之。将行,赐宴于讲武殿。酒三行,彬等起跪于榻前,乞面授处分。上怀中出一实封文字付彬曰:“处分在其间。自潘美以下有罪,但开此竟斩之,不必奏禀。”二臣股栗而退。迄江南平,无一犯律者。比还,复赐宴讲武殿。酒再行,二臣起跪于榻前,奏:“臣等幸无败事,昨面授文字,不敢藏诸家,即纳于上前。”上徐自发封示之,乃白纸一张也。上神武机权如此。初特以是申军令耳。使果犯,而发封见为空纸,则必入复请,亦不至于专僇矣。 太祖天性不好杀。其取江南也,戒曹秦王、潘郑王曰:“江南本无罪,但朕欲大一统,容他不得。卿等勿妄杀人。”曹、潘兵临城久不下,乃奏曰:“兵久无功,不杀无以立威。”太祖览之赫怒,批还其奏曰:“朕宁不得江南,不可妄杀。”诏至,城已破。计城破日,乃批状时。天人相感如此。 唐李淳风作《推背图》。五季之乱,王侯崛起。人有幸心,故其学益炽。开口张弓之谶,吴越至以遍名其子,而不知兆昭武基命之烈也。宋兴受命之符,尤为著明。艺祖即位,始诏禁谶书,惧其惑民志以繁刑辟。然图传已数百年,民间多有藏本,不可复收拾。有司患之。一日,赵韩王以开封具狱奏,因言犯者至众,不可胜诛。上曰:“不必多禁,正当混之耳。”乃命取旧本,自已验之外,皆紊其次而杂书之。凡为百本,使与存者并行。于是传者懵其先后,莫知其孰伪。间有存者,不复验,亦弃弗藏矣。 开宝戊辰,艺祖初修汴京,大其城,址曲而宛如蚓屈焉。耆老相传,谓赵中令鸠工奏图。初取方直,四面皆有门。坊市经纬,其间井井绳列。上览而怒,自取笔涂之,命以幅纸作大圈,纡曲纵斜。旁注曰:“依此修筑。”时人咸罔测,多病其不宜于观美。熙宁乙卯,神宗在位,思欲改作。鉴苑中牧豚,及内作坊之事,卒不敢更,第增陴而已。及政和间,蔡京擅国,亟奏广其规,以便宫室苑囿之奉。命宦侍董其役。凡周旋数十里,一撤而方之如矩。墉堞楼橹,虽甚藻饰,而荡然无曩时之坚朴矣。一时张皇,侈其功赏。靖康金人南侵,粘罕斡离不扬鞭城下,有得色曰:“是易攻。”下令植炮四隅,随方而击之。城既引直,一炮所望,一壁皆不可立,竟以此失守。沉几远睹,至是始验。 开宝初,车驾亲征伪汉,引汾水灌太原城。时盛夏,艺祖露臂跣足,亦不裹头,手持刀坐黄盖下,督兵吏运土筑堤,以堰汾河。城上望见,矢石雨坌不避也。水浸城者,仅余数版,且乘舟载炬,焚其谯门。几陷,会班师焉。其后辽有使于伪汉者,见水退而城始大圮,乃笑曰:“南朝但知壅水灌城之利,更不知灌而决之,则无太原矣。” 王审琦微时,与太祖相善。后以佐命功,尤为亲近。性不能饮,太祖每燕近臣,常尽欢,而审琦但持空杯,太祖意不惬。一日酒酣,举杯祝曰:“审琦布衣之旧,方共享富贵。酒者天之美禄,惜不令饮之。”祝毕,顾审琦曰:“天必赐汝酒量,可试饮。”审琦受诏,不得已,辄连引满,尽釂无苦。自是每侍燕辄饮,可与众辈。退还私第则如故。 太宗始嗣位,思有以帖服中外者。一日辇下市肆有丐者不得乞,因倚门大骂。主人逊谢,久不得解。众方拥门聚观,中忽一人跃出,以刀刺丐者死,遗其刀而去。会日已暮,追捕莫获。翌日奏闻,太宗大怒,谓犹仍五季乱习,乃敢中都白昼杀人。即严索捕,期必得。有司惧罪,久之,迹其事,是乃主人不胜其愤而杀之耳。狱具,太宗喜曰:“卿能用心若是,虽然,第为朕更一覆,毋枉焉,且携其刀来。”不数日,尹再登对,以狱词并刀上。太宗问:“审乎?”曰:“审矣。”于是顾旁小内侍:“取吾鞘来。”小内侍惟命,即奉刀内鞘中,因拂袖而起入曰:“如此宁不妄杀人。” 太平兴国中,诸降王薨。其群臣或宣怨言。太宗尽收置之馆阁,使修群书,如《册府元龟》《文苑英华》《太平御览》《广记》之类。卷帙既浩博,并丰其廪膳赡给,以役其心。后多老死于文字之间云。 学士院玉堂,太宗曾亲幸其所。至今惟学士上日许正坐,他日皆不敢独坐,故事堂中设视草台。每草制,则其衣冠据台而坐。今不复如此,但存空台而已。玉堂东承旨阁子窗槅上,有火燃处。太宗尝夜幸玉堂,苏易简为学士,已寝,遽起无烛,不可觅衫带。宫嫔乃自窗槅中引烛入照之。至今不欲易,以为玉堂一盛事。 真宗在储宫,太宗勖令学草书,乃再拜曰:“臣闻王者事业,功侔日月,一照使隐微尽晓。草书之迹,诚为秘妙,然达者盖寡。傥临事或误,则罪有所归焉。岂一照之心哉?谨愿罢之。”太宗大喜,顾谓之曰:“他日英主也。” 真宗好文,虽以文辞取士,然必视其器识。每御崇政殿赐进士及第,必召其高第三四人并列于庭,更察其形神磊落者,始赐第一人及第,或取其所试文辞有理趣者。徐奭铸《鼎象物赋》云:“足惟下正,讵闻公之欹倾;铉乃上居,实取王臣之威重。”遂置第一。蔡齐《置器赋》云:“安天下于覆盂,其功可大。”亦冠多士。 咸平五年,南省试进士《有教无类赋》,王沂公为第一。赋盛行于世,其警句有云:“神龙异禀,犹嗜欲之可求;纤草何知,尚薰莸而相假。”时有轻薄子拟作四句云:“相国寺前,熊翻筋斗;望春门外,驴舞柘枝。”议者以为言虽鄙俚,亦着题也。 真宗祀汾而还,驾过伊阙,亲洒宸翰,为铭勒石,文不加点,群臣皆呼万岁。其文曰:“夫结而为山,融而为谷。设险阻于地理,资守拒于国都。足以表坤载之无疆,示神州之大壮者也。矧复洪源南导,高岸中分。夏禹浚川,初辟关塞;周成相宅,肇建王城。风雨所交,形势斯在。灵葩珍木,接畛而扬芬;盘石槛泉,奔流而激响。宝塔千尺,苍崖万寻。秘等觉之真身,刻大雄之尊像。岂独胜游之是属,故亦景贶之潜符。躬荐两圭,祝汾阴而祈民福;言旋六辔,临雒宅而观土风。既周览于名区,乃刊文于真铭曰:高阙巍峨,群山迤逦。乃固王域,是通伊水。形胜居多,英灵萃止。螺髻遍摩,雁塔高峙。奠玉河滨,回舆山趾。鸣跸再临,贞斯纪。” 仁宗圣性仁恕,尤恶深文狱官有失入人罪者,终身不复进用。至于仁民爱物,孜孜惟恐不及。一日晨兴,语近臣曰:“昨夜因不寐而甚饥,思食烧羊。”侍臣曰:“何不降旨取索?”仁宗曰:“比闻禁中每有取索,外面遂以为例。诚恐自此逐夜宰杀,以备非时供应,则岁月之久,害物多矣。岂可不忍一夕之馁,而启无穷之杀也?”时左右皆呼万岁,至有感泣者。又尝春日步苑中,屡回顾,皆莫测圣意。及还宫中,顾嫔御曰:“渴甚,可速进热水。”嫔御进水,且曰:“大家何不外面取水,而致久渴耶?”仁宗曰:“吾屡顾不见镣子。苟问之,即有抵罪者,故忍渴而归。”圣性仁恕如此。 庆历中,郎官吕觉者,勘公事回,因登对,自陈衣绯已久,乞改章服。上曰:“待别差遣与卿换。朕不欲因鞫狱与人恩泽,虑刻薄之徒望风希进,加入人罪耳。” 王素为谏官,论王德用所进女口。仁宗初诘之曰:“此宫禁事,卿何从知?”素曰:“臣职在风闻,有之则陛下当改,无之则为妄传。何必诘其从来也?”仁宗笑曰:“朕真宗子,卿王旦子,与他人不同,自有世契。德用所进女口,实有之。在朕左右亦甚亲近,且留之如何?”素曰:“若在疏远,虽留可也。臣之所论,正恐亲近。”仁宗色动,呼近珰曰:“王德用所进女口,各支钱三百贯,即今令出内东门了急来。”遂涕下。素曰:“陛下既以臣奏为然,亦不须如此之遽,且入禁中徐遣之。”上曰:“朕虽为帝王,然人情同耳。苟见其涕泣,不忍出,则恐朕亦不能出之。卿且留此以待报。”素曰:“陛下从谏,古哲王所未有。天下社稷幸甚。”久之,中使奏宫女已出门矣。上复动容而起。 贝州卒王则据城叛,诏明镐往讨,久无功。参知政事文彦博请行。仁宗欣然遣之,且曰:“贝字加文为败,卿必擒则矣。”未逾月而捷报闻。 蜀中一举子献诗太守云:“把断剑门烧栈道,成都别是一乾坤。”守械其人奏之。仁宗曰:“此乃老秀才急于仕宦而为之,不足治也。可授以司户参军。”其人到任不一年,惭恧而死。 故事,郊而肆赦,奉祠不敬,不以赦论。治平中,郎中易知素贪饕,赐食大官,醉饱失容。御史以不敬闻,韩魏公请论如律,谓不行后将废礼。英宗不许,曰:“宁以他事坐之。士以饮食得罪,使何面目见士大夫乎?” 秦国大长公主薨,神考赐挽词三首曰:“海阔三山路,香轮定不归。帐深空翡翠,珮冷失珠玑。明月留歌扇,残霞散舞衣。都门送车返,宿草自春菲。”又曰:“晓发城西道,灵车望更遥。春风空鲁馆,明月断秦箫。尘入罗衣暗,香随玉篆销。芳魂飞北渚,那复可为招。”又曰:“庆自天源发,恩从国爱申。歌钟虽在馆,桃李不成春。水折空还沁,楼高影隔秦。区区会稽市,无复献珠人。”圣制如此,虽穆王《黄竹》、汉高《大风》之词,莫可拟其仿佛。噫,岂特前代帝王,盖古今词章之工者,无此作也。 神宗皇帝一日行后苑,见牧猳豚者,问何所用。牧者对曰:“自祖宗以来长令畜之。自稚养之以至大,则杀之,更养稚者。前朝不敢易,竟不知果安用。”神宗沉思久之,诏付有司,禁中自今不得复畜。居数月,卫士忽获妖人,急欲血浇之,禁中卒不能致,方悟太祖之远略。熙宁中,作坊以门巷委狭,请直而宽广之。神宗以太祖创始,当有远虑,不许。既而众工作苦,持兵夺门欲出为乱。一老卒闭而拒之,遂不得出。捕之,皆获。 神宗病甚,不能言,宣仁谓曰:“我欲为汝改某事某事,凡二十余条。”神宗皆点头。独至青苗法,再三问,终不应。熙宁初,神宗与二王禁中打球子。上问二王欲赌何物,徐王曰:“臣不赌别物,若赢时,只告罢了青苗法。” 承平时,扬州郡治之东庑,扃锁屋数间。上有建隆元年朱漆金书牌云:“非有缓急,不得辄开。”宣和元年,盗起浙西,诏以童贯提师讨之。道出淮西,见之,焚香再拜,启视之,乃弓弩各千,爱护甚至,俨然如新。贯命弦以试之,其力倍后来,而制作精妙,不可跂及。士卒皆叹服。施之于用,以致成功。此盖太祖皇帝亲征李重进时所留者,仰知经武之略,明见于二百年之前如此。 政和四年六月戊寅,御笔取会到入内。内侍省所辖苑东门药库,所藏鸩鸟蛇头葫蔓藤钩吻草毒汁之类,品数尚多,皆属川广所贡。典掌官吏三十余人,契勘元无支遣,显属虚设。盖自五季乱离,纪纲颓废,多用此物以剿不臣者,沿袭至本朝。自艺祖以来,好生之德,洽于人心。若干宪纲,莫不明置典刑,诛殛市朝,何尝用此。自今可悉罢。贡额并行停进,仍废此库,放散官吏。比附安排一应毒药,并盛贮器皿,并交付军器所。仰于新城门外旷阔迵野处,焚弃其灰烬,于官地埋瘗分明。封堠标识,无使人畜近犯。疾速措置施行。仰见祐陵仁厚之心,德及豚鱼如此。 祖宗开国以来,西北兵革既定,故宽其赋役。民间生业,每三亩之地,止取一亩之税。缘此公私富庶,人不思乱。政和间,谋利之臣建议,以为彼处减匿税赋,乃创置一司,号西城所,命内侍李彦主治之。尽行根刷拘催,专供御前支用。州县官吏,无却顾之心。竭泽而渔,急如星火。其推行为尤者,京东漕臣王宓、刘寄是也。人不堪命,遂皆去而为盗。胡马未南牧,河北蜂起。游宦商贾,已不可行。至靖康初,智勇俱困。有启于钦宗者,命斩彦窜宓寄以徇。下宽恤之诏,然无乡从之心矣。其后散为巨寇于江淮间,如张遇、曹成、钟相、李成之徒,皆其人也。 高宗好养鹁鸽,躬自收放。有士人题诗曰:“鹁鸽飞腾绕帝都,暮收朝放费工夫。何如养个南来雁,沙漠能传二帝书。”高宗闻之,召见士人,即补以官。 高宗在德寿宫,每进膳,必置匙箸两副。食前多品,择取欲食者,以别箸取置一器中,食之必尽。饭则以别匙减而后食。吴后尝问其故,对曰:“不欲以残食与宫人食也。” 南渡后,有司降样下外郡置御炉炭,胡桃纹鹁鸪色者若干斤。知婺州王居正论奏,高宗曰:“朕平居衣服饮食,且不择美恶。隆冬附火,止取温暖,岂问炭之纹色也?”诏罢之。宣和间,宗室围炉次,索炭,既至,诃斥左右云:“炭质红,今黑非是。”盖尝供熟火也。以此类推之,岂识世事艰难。 高宗尝语吕颐浩曰:“朕在宫中,每天下奏案至,莫不熟阅再三。求其生路,有至夜分。卿可以此意戒刑寺官,凡于治狱,切当留心,勿草草。”颐浩再拜贺,即以上旨喻之。 绍兴壬子,诏知大宗正事安定郡王令畴,访求宗室伯字号七岁以下者十人,入宫备选。十人中又择二人焉,一肥一癯,乃留肥而遣癯,赐银三百两以谢之。未及出,思陵忽云:“更子细观。”乃令二人叉手并立。忽一猫走前,肥者以足蹴之。上曰:“此猫偶尔而过,何为遽踢之?轻易如此,安能任重耶?”遂留癯而逐肥者。癯者乃阜陵也。肥者名伯浩,后终于温州都监。 孝宗居高宗丧,百日后尚进素膳,毁瘠特甚。吴夫人者,潜邸旧人也,屡以过损为言,上坚不从。夫人一日密谕尚食内侍,潜以鸡汁等杂素馔中以进。上食之觉爽口,询所以然。内侍恐甚,以实告。上大怒。皇太后闻之,过宫力解。乃出吴夫人于外,内侍等罢职有差。庙号曰孝,宜矣。 孝宗初年,恢复之志甚锐,而于时谋臣猛将,雕丧略尽,财屈兵弱,卒不得逞。厥后畜积稍羡,又尝有意用兵。祭酒芮国器奏曰:“陛下只是被数文腥钱作使,何不试打算,了得几番犒赏。”上曰:“朕未之知也,待打算报卿。”后打算,只了得十三番犒赏,于是用兵之意又寝。 孝宗锐志大功,新进逢意,务为可喜。淳熙中,上益明习国家事,老成乡用。一日躬朝德寿,从容燕饮。玉音曰:“天下事不必乘快,要在坚忍,终于有成而已。”上再拜请书绅,归而大字揭于选德殿壁。辛丑廷策多士,有一卷首曰:“天下未尝有难成之事,人主不可无坚忍之心。”上览而是之,遂为第一,盖亲擢也。 寿皇在宫中,常携一漆拄杖。宦官宫妾,莫敢睨视。尝游后苑,偶忘携焉,特命小黄门取之。二人竭力曳以来,盖精铁也。上方有意中原,故阴自习劳苦如此。刘恭甫奏事便殿,见一马在殿前不动,问王公明。曰:“此木刻者,上于万几之暇,御以习据鞍骑射也。” 淳熙己酉,孝宗退居重华宫。有净室,终日宴坐其间。几上惟书籍及笔墨楮研而已。近珰尝奏:“高宗皇帝留下宝器图画,陛下盍时取观?”寿皇曰:“先帝中兴,功德盛大,故宜享此。朕岂敢自比先帝!”皆锁闭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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