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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著名历史学家郭沫若经典著述
知人论世,从屈原、曹操、唐太宗、武则天、王阳明到鲁迅、王国维
盛唐长歌,李白与杜甫的诗歌艺术、政治活动与宗教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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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郭沫若是著名的文学家、历史学家、思想家、政治家、书法家,著述众多,研究领域广泛,有很大的影响。本书包括三部分。第一部分收集了郭沫若关于历史人物的研究,包括屈原、司马迁、曹操、曹植、唐太宗、武则天、王安石、王阳明、鲁迅、王国维等人的研究;第二部分收录了关于李白与杜甫的重要研究;第三部分收录了王羲之、《兰亭序》、《再生缘》《西厢记》等曲艺书法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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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郭沫若(1892—1978),原名郭开贞,字鼎堂,号尚武。曾任政务院副总理、文化教育委员会主任、中国科学院院长、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校长、中国文联主席。是我国现代著名的作家、历史学家、考古学家、政治家、书法家。
郭沫若1892年11月出生于四川乐山沙湾,1914年1月,赴日本留学。1915年,进入冈山第六高等学校。1918年,升入九州帝国大学医学部。1919年,组织抵日爱国社团夏社;同年,创作诗歌《凤凰涅槃》等。1921年8月,诗集《女神》出版。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4年写作《甲申三百年祭》,被中共中央定为整风学习文件。1945年出版《青铜时代》《十批判书》。1978年6月12日,因病医治无效,在北京逝世。著作结集为《郭沫若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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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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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一、 历史人物
屈原研究
附录离骚今译
赵高与黑辛
关于司马迁之死
替曹操翻案
论曹植
隋代大音乐家万宝常
唐太宗如果生在今天
武则天生在广元的根据
王安石
王阳明礼赞
关于“戚继光斩子”的传说
甲申三百年祭
关于李岩
夏完淳
鲁迅与王国维
论郁达夫
附录再谈郁达夫
论闻一多做学问的态度
二、李白与杜甫
李白在政治活动中的第一次大失败——待诏翰林与赐金还山
李白在政治活动中的第二次大失败——安禄山叛变与永王璘东巡
李白在长流夜郎前后
李白的道教迷信及其觉醒
李白与杜甫在诗歌上的交往
杜甫的阶级意识
杜甫的门阀观念
杜甫的功名欲望
杜甫的地主生活
杜甫的宗教信仰
杜甫与苏涣
三、杂论
蜥蜴的残梦——《十批判书》改版书后
王羲之的笔迹
《兰亭序》与老庄思想
《兰亭序帖》的时代性
《再生缘》的前十七卷和它的作者陈端生(节录)
《西厢记》艺术上的批判与其作者的性格
历史·史剧·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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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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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礼赞
险夷原不滞胸中,
何异浮云过太空?
夜静海涛三万里,
月明飞锡下天风。
四百一十七年前,王阳明三十六岁的时候,触犯了刘瑾八虎的狐威,(刘瑾,明宦官。“武宗即位,掌钟鼓司,与马永成、高凤、罗祥、魏彬、丘聚、谷大用、张永并以旧恩得幸,人号‘八虎’,而瑾尤狡狠。”)被谪贬为龙场驿驿丞。南下至钱塘,刘瑾命腹心二人尾随,原拟在途中加以暗害。聪明的王阳明想出了一条妙计,他把一双鞋子脱在岸头,把斗笠浮在水上,另外还作了一首绝命诗,假装着他是跳在钱塘江里死了。尾随他的两位小人物竟信以为真,便是王阳明的家族也信以为真,在钱塘江中淘索他的尸首,在江边哭吊了他一场。王阳明投身到一只商船上向舟山出发,船在海上遇着大风,竟被飘流到福建的海岸。上面的一首诗便是咏的这回航海的事情。读者哟,我们请细细悬想吧。在明镜的月夜中,在险恶的风涛上,一只孤舟和汹涌着的死神游戏,而舟上的人对于目前的险状却视如浮云之过太空,这是何等宁静的精神,何等沉毅的大勇呢!孔子在陈绝粮、倚树而歌的精神会联想到,耶稣在海船上遇飓风,呼风浪静止的勇气也会联想到吧。这首诗我觉得是王阳明一生的写照,他五十七年间在理想的光中与险恶的环境搏斗着的生涯,他努力净化自己的精神,扩大自己的精神,努力征服“心中贼”以体现天地万物一体之仁的气魄,是具足地表现在这首诗里面了。他的精神我觉得真是如像太空一样博大,他的生涯真好像在夜静月明中乘风破浪。
我真正和王阳明接触是八年前的事情了。民国3年正月我初到日本,六月便考上东京第一高等学校,因为过于躐等躁进的缘故,在一高预科一年毕业之后,我竟得了剧度的神经衰弱症。心悸亢进,缓步徐行时,胸部也震荡作痛,几乎不能容忍。睡眠不安,一夜只能睡三四小时,睡中犹终始为噩梦所苦。记忆力几乎全盘消失了。读书时读到第二页已忘却了前页,甚至读到第二行已忘却了前行。头脑昏聩得不堪,沉重得不堪,炽灼得如像火炉一样。我因此悲观到了尽头,屡屡想自杀。民国4年的九月中旬,我在日本东京的旧书店里偶然买了一部《王文成公全集》,不久萌起了静坐的念头,于是又在坊间买了一本《冈田式静坐法》来开始静坐。我每天清晨起来静坐三十分,每晚临睡时也静坐三十分,每日读《王文成公全集》十页。如此以为常。不及两礼拜工夫,我的睡眠时间渐渐延长了,梦也减少了,心悸也渐渐平复,竟能骑马竞漕了。——这是在我身体上显著的功效。而在我的精神上更使我彻悟了一个奇异的世界。从前在我眼前的世界只是死的平面画,到这时候才活了起来,才成了立体,我能看得它如像水晶石一样彻底玲珑。我素来喜欢读《庄子》,但我只是玩赏它的文辞,我闲却了它的意义,我也不能了解它的意义。到这时候,我看透它了。我知道“道”是甚么,“化”是甚么了。我从此更被导引到老子,导引到孔门哲学,导引到印度哲学,导引到近世初期欧洲大陆唯心派诸哲学家,尤其是斯皮诺若(Spinoza,即荷兰哲学家斯宾诺莎)。我就这样发现了一个八面玲珑的形而上的庄严世界。荏苒之间也就经过八年了,《王文成公全集》我在六年前已经转赠了别人,静坐的工夫近来虽没有一定的时间实行,但是王阳明的影响却是深深烙印在我的脑里,冈田氏在脐下运气的工夫我是时时刻刻提醒着的,我的身体在同侪之中还算结实,我的精神在贫困之中也还见静定,这和学习过静坐恐怕是有一些关系。
我和王阳明是在这样的动机、这样的状态之下接触的。我对于他的探讨与哲学史家的状态不同,我是以彻底的同情去求身心的受用。普通的哲学史家是以客观的分析去求智欲的满足的。所以对于王阳明的生涯和学问,我没有精细地分析过,我没有甚么有系统的智识。现在寄居在海外,手中书籍没有带在身边,我也无从再来作一种客观的探讨。我现在仅就我数年间浸润之渐所得的王阳明的印象来加以叙述。
王阳明生于明宪宗成化八年(1472年,距今四百五十三年前)九月三十日,死于明嘉靖七年戊子(1528年)十一月二十九日。他一生五十六年中,就我记忆所及的,似乎可以分为三个时期:
第一期浮夸时代(三十以前)
——任侠……骑射……词章——
第二期苦闷时代(三十至三十九)
外的生活——病苦……流谪
内的生活——神仙……佛氏……圣贤之学
第三期匡济时代(四十至五十七)——文政……武功……学业——
他的一生之中我们可以看出有两个特色,便是:
(一)不断地使自我扩充,
(二)不断地和环境搏斗。
他三十岁以前,所谓溺于任侠、溺于骑射、溺于词章的时代,在他的生涯中也绝不是全无意义的。他的任侠气概是他淑世精神的根株,他的骑射、词章是他武功、学业的工具。这单从功利上说来,他三十年间的追求已不是全无意义。更从他的精神上说来,一种不可遏抑的自我扩充的努力明明是在他青春的血液中燃烧着的。他努力想成为伟人,他便向一切技能上去追求。人所一能的他想百能,人所十能的他想千能,人所百能的他想万能了。这种精神本是青年好胜的常情,然而也是伟大人物的发轫。常人的常情,为好胜的心事所迫以事追求,在他所追求的目的尚未明了时只是漠然的一种伟大欲望。俗世的名利有时被误认为“伟大”的实体而为其追求的对象。王阳明幼时有段逸事,问世上人以何者为第一?其业师答以“进士第一”。王阳明说“不然,以圣贤为第一”。我们就这段逸事看来,业师的答案不待说是腐俗之见,而王阳明的答案也未能免俗。他以圣贤为第一,他是慕的圣贤之名,他所尊重的不是“圣贤”,而只是“第一”。所以他一方面虽是景慕圣贤,而于别方面却不能忘情于举业。及到他中了进士,入了宦途,对于俗世的功名,他也才渐渐不能满足了。人生究竟有甚么意义呢?一个伟大的烦闷,一个伟大的哑谜,前来苦恼着他了。
王阳明中进士时是二十八岁。三十岁时往江北审囚,到这时候他的肺病增剧了。三十一岁时遂不得不告病归养。他从此访道,求神仙,信佛,在四明山阳明洞中静坐。他在这时候时常萌起厌世的念头。黑暗的死影时常来扰惑他,而他对于生之执著,使他不得不追求超脱苦闷之途。他求佛,求神仙,正是他对于生之执著的表现。人生的意义究竟是甚么?只是无常吗?只是苦劫吗?名利关头打破后的王阳明走到生死关头来了。他的自我甚强,他的对于生的爱执决不容许他放弃了自己的要求,他的生活的途程便进而努力地和病魔搏斗,和死神搏斗。他的求佛、求仙的动机是出于积极的搏斗精神。然而,他在道家之中求不出满足,他在佛家之中也求不出满足。道家的宇宙观本是活泼的动流,体相随时转变,而道家的人生哲学却导引到利己主义去了。我在《函谷关》一篇小说中借老聃的口来批评过他自己:
我在这部书里(《道德经》)虽然恍恍惚惚地说了许多道道德德的话,但是我终竟是一个利己的小人。我说过,晓得善的好处便是不善了,但我偏只晓得权较善的好处。我晓得曲所以求全,枉所以示直,所以我故作蒙瞽以示彰明。我晓得重是轻根,静是躁君,所以我故意矜持,终日行而不离辎重……
老子的学说在他根本上实在是有这样的矛盾的。他说的道与德是不能两立的。他说的道是全无打算的活动的本体,而他说的德却是全是打算的死灭的石棺。他的末流会流为申韩的刻薄,这是势所必至。至于佛氏无论它是大乘、小乘,他的出发点便是否定现实,他的伦理的究竟只是清净寂灭。它是极端侮蔑肉体的宗教,决不是正常的人所能如实皈依的了。佛氏出而不入,老氏入而不仁。孔氏所以异于二氏的是出而能人,入而大仁。孔氏认出天地万物之一体,而本此一体之观念,努力于自我扩充,由近而远,由下而上。横则齐家、治国、平天下,纵则赞化育、参天地、配天。四通八达,圆之又圆。这是儒家伦理的极致,要这样才能内外不悖而出入自由,要这样人才真能安心立命,人才能创造出人生之意义,人才不虚此一行而与大道同寿。王阳明诗有云:
大道即人心,万古未尝改。
长生在求仁,金丹非外待。
这正是彻底觉悟了后的惊人语。王阳明的根器深厚,他的不断的追求,血淋的苦斗,终竟把他引上了这坦坦的道路。
儒家的现实主义精神被埋没于后人的章句,而拘迂小儒复凝滞于小节小目而遗其大体。自汉武以后,名虽尊儒,然以帝王之利便为本位以解释儒书,以官家解释为楷模而禁人自由思索。后人所研读的儒家经典不是经典本身,只是经典的疏注。后人眼目中的儒家,眼目中的孔子,也只是不识太阳的盲人意识中的铜盘了。儒家的精神,孔子的精神,透过后代注疏的凸凹镜后是已经歪变了的。要把这反射率不一致的凸凹镜撤去,另用一面平明的镜面来照它,然后才能见得他的正体。但是这样的行为是被官家禁制了的。积习既久,狃于常见的人竟以歪变了的虚象为如实的真容,而不更去考察生出此虚象的镜面的性质了。于是崇信儒家、崇信孔子的人只是崇信的一个歪斜了的影像。弥天都是暗云,对于暗云的赞美和诅咒,于天空有何交涉呢?天空的真相要待能够拨开云雾的好手才能显现,王阳明便是这样的一位好手了。王阳明所解释的儒家精神,乃至所体验的儒家精神,实即是孔门哲学的真义。我在此且把阳明思想的梗概撮录如下列的表式吧。
一万物一体的宇宙观:
公式——“心即理”。
二知行合一的伦理论
公式——“去人欲存天理”;
工夫(1)“静坐”,
(2)“事上磨炼”。
这样虽是简单的表式,但我觉得是阳明思想的全部,也便是儒家精神的全部。此处所说的“理”是宇宙的第一因原,是天,是道,是本体,是普遍永恒而且是变化无定的存在,所谓“亦静亦动”的存在。自其普遍永恒的静态而言谓之“诚”,《中庸》所谓“诚者天之道……诚者物之终始”。自其变化无定的动态而言谓之“易”,《易传》所谓“生生之谓易”,“神无方而易无体”。名目尽管有多少不同,本体只是一个。这个存在混然自存,动而为万物,万物是它的表相。它是存在于万物之中,万物的流徙便是它的动态。就如水动为波,波是水之表相,水是显现在波中,波之流徙便是水之动态一样。所以理不在心外,心即是理。这是王阳明的万物一体的宇宙观,也是儒家哲理的万物一体的宇宙观。
天理的运行本是无善无恶,纯任自然,然其运行于自然之中有一定的秩序,有一定的历程,它不仅周而复始,在做无际的循环,而它的循环曲线是在逐渐地前进。它在不经意之中,无所希图地化育万物。万物随天理之流行是逐渐在向着完成的路上进化。《易传》“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这个“善”是超乎相对的绝对的善。无目的、无打算地随性之自然努力向完成的路上进行,这便是天行,这便是至善。“仁者见之谓之仁”,这便是“天地万物一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这便是“良知”。王阳明有名的四句教义:
无善无恶性之体,
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致知,
为善去恶是格物。
此处前两句的善恶是相对的善恶,这相对的善恶之发生是由于私欲(即占有冲动)的发生,执著于现相世界之物质欲占以为己有。于是以私欲之满足程度为标准,能够满足私欲的便是善,不能便是恶。这是相对的善恶之所由发生。但这相对的善恶观念阻碍物化之进行,使进行之流在中途停顿,这与绝对的善(无目的无打算随性之自然努力向完成的进行)对待时便成为绝对的恶。四句教义中后二句的善恶便是这绝对的善恶。知道这绝对的恶是人欲,知道这绝对的善是天理,便努力“去人欲而存天理”,努力于体验“天地万物一体之仁”,努力于“致良知”,这便是阳明学说的知行合一的理论了。人手工夫,一方面静坐以明知,一方面在事上磨炼以求仁,一偏枯,不独善,努力于自我的完成与发展,而同时使别人的自我也一样地得遂其完成与发展。——孔门的教义是如此,这是王阳明所见到的。
王阳明不仅见到了,而且也做到了。在他三十三岁的时候,他又扶病出山。他和病魔搏斗,和自己的“心中贼”搏斗,更不得不和丑恶的环境搏斗了。刘瑾阉宦之群舞弄朝政,戴铣、薄彦徽之徒直谏下狱,正义已扫地无存,而他独以铁肩担负,抗议入狱,责受廷杖四十几至于死。这是怎么的坚毅呢?这是他三十五岁时事。翌年赴贵州龙场谪所时,在途更几为奸人所乘,幸而脱险,又罹风涛之难,我在劈头处已经揭示出了。我们请看他的精神又是怎样的宁静,他的行为又是怎样的沉勇呢?他在龙场谪居了三年,饱尝了九死一生的经验,一直到他三十九岁才从谪所召回。他的苦闷时期于是告一终结,以后便是他的自由施展的时期。他的文政,他的武功,他的师道,有他的传记和文录具存,我在前面说过,我不是以史学家的态度去研究他的,我在此不愿多抄陈迹了。
总之,他的一生是奋斗到底的。难治的肺痨缠绕他,险佞的奸人阻害他,使他的发展虽未能达到尽头,而当其时受他感化、受他教诲的人已经不少了。他终以肺病咯血,死于岭南。死的时候,他的弟子周积在侧。他对周积说他将要去了。周积问他有甚么遗言,他说:
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啊,这是伟人临终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们再回头读他《泛海》一诗吧,他的精神是不是像太空一样博大,他的生涯是不是像夜静月明中的一只孤舟在和险恶的风涛搏斗呢?但是他是达到光明的彼岸了!我们快把窗子推开,看看那从彼岸射来的光明!我们的航海不幸是在星月掩蔽了的暗夜之中,狂暴的风浪把我们微微的灯火吹灭了,险恶的涛声在我们周围狞笑。伟大的灯台已经在我们的眼前了,我们快把窗子推开,吸收他从彼岸射来的光明!我们请把《泛海》一诗,当成凯旋歌一样,同声高唱吧!
险夷原不滞胸中,
何异浮云过太空?
夜静海涛三万里,
月明飞锡下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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