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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焰火其人:芥川龙之介心中“最优秀聪明的”女性,川端康成笔下“丰富而深奥的女人”。创作小说短短三年,却留下佳作无数。她的去世,在日本掀起了一股悼念热潮。
○ 缭乱其文:冈本加乃子写尽人面对时光流逝的种种情状,饱含着体察世界的温柔、女性内心的丰饶,把古典意趣、江户世情融贯进现代叙述中。
○ 译本上佳:译者熊韵留日归来,翻译经验丰富,译过各种体裁的书,熟悉不同风格和文体。译文经过译者多次打磨,只为呈现汉语中绝佳的冈本加乃子。
○ 选篇精良:全面展示冈本加乃子的小说创作风貌,兼顾日常与巧思,并重名作与佳篇,《过去世》《秋夜绮谭》两篇首次译介并在中国出版。
○ 纪念周年:2024年既是冈本加乃子诞辰135周年,也是她逝世85周年。
○ 便携精致:115毫米×165毫米,特别定制平装小开本,方便随身携带。单手即可阅读。紫色环衬,与封面照应,全书浑然一体,自带幽艳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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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工作也好,男女关系也好,我想看的是那种毫无杂质、义无反顾的热情。”
“我想要亲眼看看那种纯粹的热情,再坦然地死去。”
“总之不要着急,也不要焦虑,无论工作还是恋爱,不要走弯路,希望你能一击即中,不留遗憾。”
冈本加乃子说:“小说是我的初恋。”但在欧洲旅游之前,冈本加乃子从未涉足小说创作。在去世前三年,她已经是47岁,才开始以小说家的身份活跃于文坛。短短三年,她便留下了不少脍炙人口的作品。
她去世后,焰火般的创作历程的创作历程引发了日本文坛的悼念热潮,人们在悼念中重新理解这位传奇作家。川端康成慨叹:“冈本去世后,她作为作家的声誉日益高涨。”
《老妓抄》是冈本加乃子的小说集,包含10篇中短篇小说。冈本加乃子笔调平稳细腻,虽然现代但却在所处时代自成一格,在平静中讲述或温馨或幽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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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作者简介]
冈本加乃子(1889—1939)
日本传奇作家,生涯横跨明治、大正、昭和三个时期。年轻时热心创作新体诗和和歌,后来研究佛学。1936年开始以小说家身份活跃于文坛,短短几年创作了不少佳作。
冈本加乃子虽然在世仅50年,但却见证了明治、大正、昭和三代。
她的文学之路受启于谷崎润一郎、与谢野晶子,曾与芥川龙之介为邻,后来经过川端康成的推介,成为有名的小说家。
冈本加乃子本姓大贯,21岁嫁给漫画家冈本一平,其子冈本太郎是为大阪万国博览会创作出太阳之塔的先锋艺术家。
[译者简介]
熊韵
日本筑波大学人文科学硕士。自由译者。已出版译作《东京往事》《上野千鹤子的午后时光》《地狱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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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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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奥
鲤鱼
寿司
家灵
老妓抄
过去世
夏夜之梦
金鱼缭乱
河
秋夜绮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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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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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三天,老妓邀请柚木外出游玩。同行的还有道子,以及柚木没见过的两个别家的年轻艺妓。艺妓们打扮得颇为隆重,礼貌地对老妓说:“姐姐,今天多谢您了。”
老妓对柚木说:“今天的慰劳会是给你解闷的,两位艺妓的费用也已付过。你就把自己当老板,安心快活一下吧。”
两位年轻艺妓充分展示了她们的热情,当竹屋的人把跳板架到渡船上时,年纪小的那位对柚木说:“小哥哥,拉我一把呀。”进了船内,她又故意踉跄地抓住柚木,跌进他怀里。柚木鼻尖飘来一股发油的香味,胸前是艺妓红色衣领里那丰润白皙的脖子,就连她颈窝处朦胧的青色发际线也清晰可见。她微微侧向一旁,涂着厚粉的脸颊如陶瓷般晶莹,高高的鼻子也似雕刻般线条鲜明。
老妓在船内隔间坐下,一边从腰带里掏出烟盒与打火机,一边说:“风景真不错啊。”
一行人时而乘坐一日元出租车,时而步行,在荒川排水渠附近徘徊,欣赏即将到来的初夏景色。工厂不断增建,公司的社区住宅比邻而立,往昔的钟之渊、绫濑等的残影零星分布在满是煤渣的斑驳地面。绫濑川标志性的合欢树所剩无几,对岸芦苇沙洲上的船匠是唯一尚存的风景。
“有阵子我被困在向岛的住处,夫家善妒,决不允许我离开周边。我只好借口来这里散步,让情人化装成垂钓者,将船系在堤岸旁的合欢树荫下,两人就在那里幽会。”
黄昏时分,合欢花结出蓓蕾,船匠的敲击声散去,河面飘起淡淡的雾霭。
“有一次,我们还商量着要殉情呢。当时只要往船外跨一步就能成,所以还挺危险的。”
“为什么又放弃了呢?”柚木悠然地穿梭于狭窄的船内,问道。
“我们每次见面都会讨论何时去死,就这样拖延着,直到某天,河对岸漂来一具自杀模样的溺水者尸体。他在人群中仔细观察后回来说,殉情的死状太难看,还是算了吧。”
“我突然觉得,如果我死了,这个男人暂且不论,留在世上的丈夫太可怜了。虽然丈夫可怕,但嫉妒心重到那种程度,倒让人生出几分留恋。”
年轻的艺妓们说:“听多了姐姐那个时代轻松闲适的故事,越发觉得我们如今的工作又苦又累,叫人生厌呢。”
老妓闻言,摆摆手说:“不,这倒不尽然。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好处。而且现在干什么都快,像电一样,做事方法也灵活多样,不是很有意思吗?”
这番对话结束后,便由年轻艺妓打主力,年长艺妓从旁协助,二人频繁施展魅力与柚木周旋。
道子则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刚开始,她轻蔑又超然地坐在一旁,用随身携带的徕卡相机拍摄沿途风景,但很快,她就开始跟柚木打情骂qiao,露骨地想博取柚木的欢心,好像在跟艺妓们较劲。
柚木察觉到这个青涩女孩的倔强中那丝孱弱的性感,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但也只是一瞬间。他的内心并没有因此而触动。
面对小姑娘的挑衅,年轻艺妓们虽不大高兴,但对方毕竟是小园姐的养女,自己也只是来工作的,没必要制造纷争,所以在道子努力表现时,她们就收敛媚态,等道子稍事休息,她们又殷勤上前。道子觉得她们简直是点心上的苍蝇,讨厌死了。
或许是为了驱散那股无端的不满,道子开始对老妓撒气。
老妓并未把这些放在心上,兀自在岸旁悠然采摘鹅肠草投喂金丝雀,或是坐在菖蒲园里就着带皮煮熟的小芋头喝啤酒。
到了傍晚,一行人准备前往水神八百松料亭用餐。这时,道子狠狠瞪着柚木说:“我已经受够和式料理了,我要回家。”艺妓们都很吃惊,提议一起送她,老妓却笑笑说:“让她坐汽车回去就行。”说完就拦下一辆经过的车子。
目送汽车离去之时,老妓说:“那孩子也开始学着卖弄风情了呢。”
柚木越来越搞不懂老妓的意图。曾以为她是因为骗过很多男人,想要赎罪才来照顾自己,但事实并非如此。近来已经有流言说他是老妓养的小白脸,但老妓从未流露出这种倾向。
她怎会如此放心大胆地供养一个成年男人呢?柚木最近不再去工作室,也几乎放弃了研究发明。老妓明明知道却一言不发,叫他不得不怀疑她资助自己的目的。透过面朝檐廊的玻璃窗,能看见工作室内的景象,柚木尽可能地撇开视线,走出檐廊躺在地板上。夏日将近,庭院里的古木长出茂盛的绿叶,池塘里残留的石缝中钻出鸢尾、杜鹃等花朵,招来许多牛虻。天空是凝滞澄澈的蓝,大陆形状的云朵被雨意模糊了yan色,缓慢移动着。旁边晾晒场的阴影中有桐花绽放。
柚木曾因工作需要出入各种家庭,把脑袋伸进充满酱油瓶霉味的橱柜角落干活儿,也曾接过主妇和女仆分赠的食物放进饭盒,那时觉得厌烦的事,如今竟shi分怀念。在莳田家狭窄的二楼为顾客做设计预算表时,孩子们轮流跑来,搂得他脖子都红肿了;他们有时还会从小嘴里取出吃到一半、淌着涎丝的糖果,塞进柚木口中。
柚木开始思考,比起搞发明那种狂妄之事,自己是不是更渴望平凡的生活。忽然,他想起了道子。老妓虽然总是居高临下、从容不迫,实际可能盘算着让自己娶道子为妻,将来也好顺便照顾她。但这想法无凭无据。因为好胜心强的老妓显然不可能出于这种见不得人的原因对人示好。
而道子,那个外表异常端丽、内在空洞无物的女孩,让他联想到湿淋淋、寡淡无味的煮栗子,不禁苦笑起来。他发现道子最近好像非常厌恶他,同时又诡异地黏人。
她最近来访的频率也稳定下来,基本隔一两天就来一次。
这时,道子从后门进来了。四叠半茶室与客厅辟出的shi二叠工作室之间有扇纸拉门,她拉开门,站在门槛上,一只手撑着柱子妩媚地扭转身体,另一只手放进敞开的袖子里,摆出拍照时的姿势,微微俯身,眼神不甚愉快地向上瞟,说了句:“我来啦。”
睡在檐廊上的柚木只是“嗯”了一声。
道子重复了一遍,仍然只得到相同的回答,于是生气地说:“你也太没诚意了吧。我再也不来看你了。”
“真叫人没办法啊,你这任性的小姑娘。”柚木说着直起上身,盘腿而坐,目不转睛地打量道子,“嚯,今天盘了日式发髻呀。”
“要你管。”道子“唰”地转向后方,穿和服的背脊勾勒出优美的弧线。华丽的腰带结扣上方掩领后敞,涂得煞白的富士山形后颈根显出夸张的媚态,与之相对,腰带下的裙裾则像花朵般急剧消瘦,依然是毫无风韵的少女身形。看着她怪异的模样,柚木不禁开始想象,如果她成了自己的妻子,什么都依自己,什么都仰仗自己,虽然也会抱怨,却很照顾自己,那他这一生大概也能收获平凡的小幸福。虽然寂寞在所难免,但有些东西只有试了才知道。想到这里,他不禁燃起了希望。
柚木试图从那张被刘海与鬓发修饰得小巧精致的脸上,从道子化过妆的漂亮脸蛋上,找出更多吸引自己的魅力。
“再转过来让我看看嘛,今天的打扮很适合你。”
道子晃了晃右肩,很快转过来,用手抚了抚胸口与鬓角。“烦死啦,这样就行了吧。”她很满意柚木此刻眼中的迷恋,“啪啦啪啦”地拨响簪子的吊穗,“我给你带吃的来啦。猜猜是什么?”
柚木惊觉自己竟被这么个小姑娘给戏弄了,顿感失策地说:“猜来猜去的太费事。既然带了,就赶紧拿出来。”
对于柚木的蛮横,道子瞬间起了逆反心理,说:“人家好心好意地带来,你居然还耍横,我不给了。”说着撇过头去。
柚木一面说着“拿出来”一面站起身来。连他自己也对此刻的举动感到意外。他仗着人高马大,示威般地走向道子,一边说:“让你拿出来,你还不拿了是吗?”
想到一生或将受困于这种小心机,柚木顿时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意识与莫名的压迫感,明知后果却要不顾一切地跳进陷阱的冲动,又让他前所未有地紧张。想着不能被自我厌恶打倒,他额上不断冒出黏腻的汗水。
道子以为柚木仍在半开玩笑地耍横,就玩闹般地直视他,一脸轻蔑,中途突然意识到他是认真的,立刻害怕起来。
她往茶室的方向退了退,小声说:“我才不给你呢。”柚木冒火地盯着她的眼睛,缓缓掏出揣在怀里的手,放在她肩上。道子被吓得低呼两声“啊”,毫不掩饰地露出惊恐的神色,连五官都扭曲了。“拿出来”“快点拿来”,柚木言语空洞,手腕抖得厉害,硕大的喉结随着咽口水的动作滚了滚。
道子几乎要把眼睛瞪裂了,语带哭腔地说“对不起”,柚木却像触电般表情麻木,脸色苍白,动作迟钝,眼睛一动不动,唯有激烈的颤抖透过双手传到道子身上。
道子终于从这反应里读出某种讯息。她突然想起养母说过一句话:“男人其实意外胆小。”
一想到这个伟岸的大男人竟为了这么点小事就瑟瑟发抖,她瞬间觉得柚木像只温顺的宠物,变得可爱起来。
她迅速整理好扭曲的表情,摆出可爱的媚态,笑着说:“傻瓜,就算你不这么做,我也一样会给你的呀。”
接着她用手掌擦掉柚木额上的汗水,说:“东西在这儿,快过来。来嘛。”
院子里的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她回头看了一眼,拉过柚木结实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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