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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一枚硬币

書城自編碼: 4041395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校園
作 者: 诀别词 著
國際書號(ISBN): 9787559489142
出版社: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4-11-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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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硬币,可以买你一辈子吗?
诀别词非典型乡村爱情作品《一枚硬币》
新增番外3则《不为人知的悸动》《程逐私人vlog素材收集》《乡村爱情故事》
程逐有一个秘密,与一枚硬币有关,与孙鸣池有关,这成为她对夏天的所有回忆。
非典型乡村爱情/暗度陈仓
清冷叛逆艺术生×深情隐忍糙汉
随书附赠:
*博尔赫斯《致一枚硬币》引文藏书卡
*夏天的组成藏书卡
*棠村记忆彩色双面四折页
*后院老窗户明信片
內容簡介:
程逐和孙鸣池从来不是应该温情的关系。
在棠村人眼中,他们是因家庭陷入流言蜚语的旋涡中心;
在酷暑的潮湿与热烈中,他们是维持着秘而不宣关系的情人。
那一枚硬币就是一切故事的开端。

“一枚硬币,可以买你一辈子吗?”
關於作者:
诀别词
乐观幽默,热爱生活,文风清淡,手速极慢。
希望尝试更多风格,写出更多自己爱看大家也爱看的故事。
代表作:《春与月光》《玫瑰头颅》《一枚硬币》等。
微博:@天鹅航行
目錄
目录
第一章 陈年往事
第二章 明修栈道
第三章 羁绊牵引
第四章 雨夜惊潮
第五章 夏日秘语
第六章 爱与俗世
番外一 不为人知的悸动
番外二 程逐私人vlog素材收集
番外三 乡村爱情故事
內容試閱
初二那年的某一天,程逐白天还在教室里和同学们一起上课,嬉笑打闹,晚上回家路上就被人指指点点,大家的表情说不出是嘲笑还是可怜,让她无端难受。
她一头雾水地跑回了家,迷茫地面对家里阴沉的氛围。
并没有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但村子一共就这么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能传遍整个村就能传到程逐的耳朵里,偏偏八卦里的两位主人公根本不解释,好像默认了大家说的是事实。
从那天起,程逐的噩梦就开始了。
也是从那天起,孙鸣池的生活出现了裂缝。
没有人能受得了这样异样的目光,所以孙鸣池他爸带着程逐她妈毫不犹豫地跑了,抛家弃子,没有一点儿留恋,好像他们才是浪漫电影中的主角,远走天涯,其余的人都是他们幸福人生中的拦路石。
村里老年人多,闲话自然就多,有人说程逐她妈受不了一个人在家里的寂寞,于是勾引了孙鸣池他爸。也有人说是孙鸣池他爸看上了程逐他妈的美貌,趁程卫国整天忙得不在家,就把人骗了去。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套剧本,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程家和孙家永远不会好了。
孙鸣池听闻消息匆匆回了村,但回村之后受到的不是大家的祝贺,而是和程逐如出一辙的指指点点。家不再是家,不再是避难所,只是一个住所,住所里也没有什么玩意儿,生活留给他的是接受不了现实的歇斯底里的母亲。
那一年,程逐从初二升入初三,读得很艰辛,她晚上会陪爷爷奶奶一起吃晚饭,笑着说学校里有意思的事情,而夜里会偷偷抹眼泪。心里的委屈与痛苦无处说,只希望人生能变得好一些,至少她的父亲能好起来,多回来看看他们。
也就是这一年,她和孙鸣池的接触多了起来,因为孙鸣池为了稳定母亲何邱的情绪,放弃了大好前途,暂时留在了村里。
程逐心里有恶劣的窃喜,幼稚地认为将人拖下水能带来快感,并且期盼着孙家和她家一样永远坏下去,这样至少有一个垫背的。
她经常会在放学的路上遇见孙鸣池。一开始孙鸣池还会像很久很久以前,小到程逐还被杨雯牵着手那时候一样,笑着向她打招呼,在受到程逐几次冷脸之后,他的态度也变得不咸不淡。
两个人总是互相看一眼,就错开眼各走各的路,好像永远不想有交集的样子。
何邱的情况慢慢稳定了下来,逐渐接受了自己丈夫出轨的事实,开始心疼起自己的儿子,觉得自己耽误了孙鸣池,她劝说孙鸣池离开这里,去外面找一个好工作,赚很多的钱,有一个好的人生。
但当被问及愿不愿意离开棠村,何邱却一口回绝。一方面她过惯了农村的生活,也不想耽误孙鸣池,另一方面她在村里是所有人的重点关怀对象,谁都可能有错,抛家弃子的两个人有错,不着家的程卫国有错,但她绝对没有错,所有人都同情她。
她需要这种同情来麻痹自己,固执又骄傲。
于是孙鸣池在村了待了将近一年,把何邱安顿好之后才再次离开。
离开的那天程卫国刚好回家,还在读初三的程逐背着沉甸甸的书包赶着回去,在村口撞见了轻装上路的孙鸣池,他好像没带多少东西,只有一个背包。
程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所以她控制不住目光,多看了一眼。
这一眼被孙鸣池看见了,两人都怔了怔,然后孙鸣池朝她点头:“再见。”
程逐抿了抿嘴,回了他一句:“一路顺风。”
这破天荒的平和仿佛预示着这是两人这辈子最后一次对话,所以要体面。
彼时两个人也想不到,他们在未来还有无数次不体面的见面。
第二天程逐醒得很早,她有一点儿不习惯农村的作息,更何况她原本的睡眠质量就一般,对环境的要求非常严苛,必须十分安静才可以,可惜天还没亮,公鸡的叫声就穿过耳塞入了耳。她气得出来踹了院子角落里两只公鸡两脚,然后崩溃地重新回去睡回笼觉。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才重新睡着,但睡着没多久,又被楼下的动静弄醒,她搓了一把脸,终于无奈地起床了。
爷爷奶奶两个人年纪大了,每天都起得很早,起床后也不先吃早饭,而是慢慢走去菜园浇水,他们看到程逐也起了,就知道是他们把程逐吵醒了。
奶奶说:“小逐,你回去再睡会儿吧。”
“不用,我陪你们一起去浇水。”
“那饿不饿?要不要先吃早饭?”
程逐说自己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实际上她不是没有吃早饭的习惯,而是正常情况下她都能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吃中饭的时间了。
农村山间总带着几许阴凉,早上的温度甚至有些低,程逐穿着吊带和短裤走出家门两秒,又转头回去披了一件薄衫。
三个人沿着石板路走着,早上有鸟叫有蝉鸣,沿途看到的各种花和菜上都有晶莹的露珠,程逐沿路看到她的那几团花也是,都在微光下熠熠闪光,目光所及都是生机盎然的景象,连远处的山都被绿色覆盖,再没有秋冬的萧瑟。
他们的菜园在村的另一边,是一大块田里分到的一小块,要路过很多户人家,程逐一眼就看到了孙家的院子。
铁门关得很严实,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景象。
爷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想起之前的事情,忍不住朝门口吐了口痰:“自己看不住男人,还怪我们家看不住女人。”
程逐的爷爷奶奶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在杨雯没跑前,他们都很喜欢也很疼惜她,觉得程卫国冷落了她,把她当作亲女儿看待。后来她跑了,他们只剩震惊愤怒,尤其是当村里有人说是他们没看住儿媳,才让杨雯勾引了孙鸣池他爸的时候。
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是要面子的,没有人愿意把错往身上揽。何邱是没错,但他们也不允许别人说程家有错,更不允许程逐受到伤害。
“小逐,下次再被骂别发呆,骂回去!再不行直接上手,爷爷奶奶替你顶着。”程爷爷拍着她的背说道,对于去年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程逐垂下眼,没有再看那边的院子,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何邱在前几年检查出了老年痴呆。一开始还好,只是忘性比同龄人大了一点儿,护理得一直很好,一个人生活也没什么大问题。但去年夏天,在程逐待在这里的最后一夜,何邱跟发了疯似的,忽然冲到了程逐的面前,对着她就是一顿骂。
刻薄的话层出不穷,她像是把程逐认错了,认成了那个跟自己丈夫跑了的女人,心中的愤恨满溢,她像是要让程逐下地狱。
其实程逐和程母长得并不是特别像,程逐没有遗传到她一点一滴温婉的基因,外表没有,内里也没有。但也许是她去年剪了短发的原因,乍看之下倒是和以前的程母有了几分相似。
程逐简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自己和母亲的联系还没完全断完,不过还不如断了呢。
那天的场面有些荒唐,程逐的确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骂过,一下子僵在了原地,那些话左耳进右耳出,其实没有听进去多少,但心里却真真切切地难过起来。
她一直紧抿着嘴,没有还嘴,只是承受着何邱的怒火。
程逐心想:有谁能帮帮她?
有几个看热闹的村民,也有几个好心的村民想上来帮忙,但他们不敢对何邱太粗暴,并不能有效地制止她的行为,最后还是得靠孙鸣池。
孙鸣池来的时候何邱已经被劝说了几回,逐渐有些反应过来自己骂错了人,但她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道歉,只是和程逐僵持着。
程逐看向快步走来的孙鸣池,他呼吸急促,眉头紧紧地拧着,看起来难得有些着急,不再从容淡定。
注意到她的目光,孙鸣池同样看向她,目光还带着夏日的火热,像是要把程逐点燃。
程逐撇过头,没有再看他。
何邱顺着孙鸣池的目光看过去,脸色更加难看,好像自己才是孤立无援的那个。
“跟她妈一个样子,狐狸精。”她有点控制不住地骂道。
程逐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依旧是一句话都没回,只是冷冷地看了孙鸣池和何邱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往家走,越走越快,越走手越抖,但愣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不想让爷爷奶奶担心,也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只和他们说学校提早开学,她要早点回去准备,说的时候满脸笑容,带着对爷爷奶奶的不舍。
爷爷奶奶还觉得可惜,但怕耽误程逐的学业,只是拉着她的手好好地念叨了一下,诸如让她在家里受了委屈就告诉他们,他们替她骂程卫国。
程逐笑着应下,第二天就收拾包袱回到了程卫国在的那个家。
曲终人散,棠村又回到了表面的平和。但事情发生了就没那么容易揭过去,程逐不说,自然有别人说,爷爷奶奶没过多久还是知道了那天发生的事情。程爷爷气到血压升高,拎着院子里的铲子想找何邱算账,最后被其他人拦了下来。孙鸣池来程家给他们道歉,也被他们赶了出去。
从那之后,程家和孙家彻底杠上,相互间再也没有一点儿好脸色,只要见面就是黑脸。
程逐说是要帮爷爷奶奶去菜园浇水,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画一张速写。她没有带画板,而是带上了素描本以及一支6B的铅笔,随手打开本子就开始画。
看似凌乱其实有序的线条逐渐在纸面上出现,她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块看上去十分肮脏的灰色软橡皮,把刚画上去的线条又擦掉。
爷爷奶奶也没管她在做什么,认真地给菜园里的蔬菜来来回回地浇水,偶尔聊个天,看到路上有别的人早起活动,他们就打个招呼。
“奶奶,您保持这个姿势先别动。”程逐喊道。
程奶奶拎着洒水壶一下子不动了,整个人是肉眼可见地僵硬。
程逐又画了两下,然后说:“算了,您动吧。”
蜡像人又活了过来,继续浇水。
程逐往前后左右都看了看,然后看到了一个正在钓鱼的人,戴着斗笠,正往鱼钩上挂鱼饵,挂好之后就坐着一动不动地垂钓。于是她干脆转了个身,开始画那个钓鱼的人。
夏天昼长夜短,天空暗得晚亮得早,如今头顶一片湛蓝,更别说现在已经快要八点,太阳变得忽然刺眼起来,把人的影子变得很短。
程逐没戴遮阳的装备,一直眯着眼,试图把闯进眼眶里的阳光挤出去。
“程逐?”
有点不确定的语气从侧边传来,程逐看过去,发现是许周。后者穿着一件白色短袖,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文又清爽,正在往她这个方向走。
许周走近后笑着问她:“你今年也回来了啊,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否则我们还可以一起回来。”
程逐答非所问:“我也没和潘晓婷说。”
许周听懂了,她连潘晓婷都没说,凭什么和他说,他郁闷道:“程逐,你怎么这么无情,我怪伤心的。”
程逐一下子笑了开来:“行了,开玩笑的,我连我爷爷奶奶也没通知。”
“那我平衡了。”
他在程逐身边坐了下来,看她在画什么。
许周严格意义上也算是和程逐以及潘晓婷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们三个从小学到初中都在一个学校,他和程逐则一直是同班同学。
小时候他就十分瘦弱,时常被人欺负。和她们俩熟悉起来,是因为潘晓婷撞见他被高年级同学霸凌,她天神下凡似的把他从人堆里解救了出来,塞给了刚好来找她的程逐,从此以后,她们俩就自发肩负起保护他的重任。
他们三个人关系一直很好,但他毕竟是个男孩子,所以她们很多活动又不会带着他,这让小时候的许周有些沮丧。
初中毕业后,他们就各有各的人生走向了,联系少了很多。
尤其是程逐,被程卫国带去城市生活后,几乎和他们没了联系,但巧的是,他和程逐刚好考到了同一所大学。
当他在学校里看到程逐的时候很惊讶,程逐也一样,毕竟他们高中三年没有见面,两人都长开了,他们都以为是看到了长得像的人,直到程逐先尝试地喊了他的名字,许周才知道还真就是缘分来了。
大约是受到以前霸凌的影响,许周的性格不是很活泼,甚至针对性地社交恐惧,在学校里和室友的关系也有一些僵硬,经常一个人吃饭。程逐发现之后就经常陪他一起吃饭,一起参加活动,再加上小时候程逐还是保护他的主力军之一,所以许周一直挺感激程逐。
许周偏头看程逐的侧脸,她的脸在晨光照射下能看到细小的绒毛,还有被照得显出琥珀色的瞳孔,看起来干净极了。
他忽然指着程逐的指甲说:“你今年又换了个美甲?”
程逐停下画笔,抬头问他:“我都换了好几个了,怎么了,这个不好看?”
“好看的。”许周想了想,还是决定不绕弯子,直接压低声音说,“我以为去年夏天出了那样的事情,你就不打算再回来了。”回来也容易受气,还要受别人异样的眼色。
“我是受害者,我有什么好不回来的。”她冷笑道。
何邱标榜自己是最无辜的人,一切的错都和她无关。但程逐呢,程逐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甚至还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受了这么多年的指点诟病,程逐有说过什么吗,要说无辜,分明是被何邱无端辱骂的程逐最无辜。
过了半分钟,许周忽然用肩膀撞了一下程逐,把程逐落在纸上那一笔撞得歪七扭八。程逐气得想骂人:“别撞了!”
“你看,那是不是孙鸣池?”
程逐顿时哑了火,朝他说的那个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孙鸣池。
孙家的菜园在另一块田里,从他们这里看过去,只能看到孙鸣池的上半身,以及他旁边那个女人的上半身。那个女人是李则馨,村主任的大女儿,也就是潘晓婷的大姑子,年纪已经三十出头,以前交过几个男朋友,每一个都是快要结婚的时候闹掰的,村主任为了她的婚事急得要死。
如今李则馨穿着一件吊带,挡不住的好身材,正黏在孙鸣池身边,用意十分明显。至少在程逐和许周看来,她这就是想钓孙鸣池,就算没钓成男朋友,如果能发生点什么也不错。
孙鸣池是真受欢迎,光是冲着那张脸和那个身材,村镇上对他有想法的女人已经可以排起长队,他完全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地去码头当搬运工。
“感觉咱们这儿的未婚女性都对他有兴趣,也不知道谁最后能得手。”他摸了摸头发,随口说道,“首先,我们可以排除你。”
程逐笑了笑,看见那头的孙鸣池冷淡地躲开李则馨,接着像是朝他们这里看了一眼。
她收好画纸站起来,走到小河旁侧身蹲下,就着干净冰凉的河水把小拇指关节处的铅笔黑印都搓干净,刚想站起来,却因岸边太滑,不小心滑了一跤。
“程逐,没事吧?”许周皱着眉过来扶她。
她撑着许周的手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膝盖,有一点儿红,但不是很痛。
“没事,我爷爷奶奶浇好了,我先和他们回去了。”
许周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膝盖,的确没破,便说:“去吧,改天请你和潘晓婷吃饭。”
“行。”她挥了挥手,跟爷爷奶奶又一起慢慢地走回了家。
路上,程奶奶感叹道:“小许真是长大了,俊俏了不少,以前那么小一个,腿还没我胳膊粗。”
程逐无奈地说:“他现在腿也没您胳膊粗,他就是瘦。”
“对了,我刚刚好像看见孙家那小子了,啧啧,跟他爸一样,是个风流种。”程爷爷忽然撇了撇嘴插话道,“小逐你可离他远点,他们孙家也就他稍微正常点儿,但谁知道哪天就不正常了,千万别和他搅和到一块儿,免得又被欺负。”
程逐捏了捏爷爷的手臂:“放心吧,去年我那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现在谁要找我麻烦,我可不会客气。”
爷爷奶奶都笑起来:“欸,这才是我们程家的好孙女儿。”
晚上的时候,程逐在浴室里洗澡,觉得花洒好像坏了,水出得有些小,但好在还有出水。她勉强地洗完澡,又勉强地把头洗完,没等吹干,随便擦了擦就回了房间。
程逐是个很懒散的人,在各方面都有所体现,再小的事情也喜欢拖着,等拖到变成了大事,她才出现危机意识,想着去处理。而现在这个花洒的出水问题对她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完全没有躺在床上玩手机重要。
潮湿的头发挂在空中,水滴落在肩膀,一路往下滑,丝质吊带裙的肩带全被浸湿了,胸口也有几块颜色加深的印记。
程逐又拿毛巾擦了擦头发,还在犹豫要不要用吹风机吹干的时候,老旧的窗户被敲响了。
咚、咚、咚。
她抬眼看去。
孙鸣池看着程逐慢悠悠地推开窗,顶着半干的头发淡淡地看着他。
房间里的灯光不算很亮,但能把目光可及的东西照得清晰,包括程逐。
他皱着眉俯视着程逐,眼神是说不出的感觉。
孙鸣池问:“穿成这样就来开窗?”
程逐低头看了一眼,把吊带往后拉了拉,不是很在意地回答道:“准备睡了。”爷爷奶奶晚上也不会来她房间,她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穿。
孙鸣池点点头,嗓音带着符合年龄的稳重,说出的话老成得像是程逐的爷爷奶奶。
他说:“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程逐露出一点笑,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愉快。
她靠在窗框上,凑近孙鸣池说道:“你是我的谁,和你说什么,说了你能来接我?”
孙鸣池垂着眼看她,像看一个不懂事的闹腾孩子,随后笑了笑,不知道在笑自己还是笑程逐,但这个笑容让程逐不太舒服。
孙鸣池从裤子口袋里拿了管药膏出来塞进程逐的手里:“拿去,自己搽搽。”
大拇指不经意地擦到了程逐的掌心,程逐顿时皱起眉,忍不住握起了拳头。
做完这一套动作,他扭头就走,程逐这才看清他下半身穿的是短裤和人字拖鞋,很随便,很粗糙。
她喊住他:“喂,就来送这个?”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不然呢?”
程逐把那管药膏放在手里掂了两下:“行,走好不送。”
夜晚没有蝉鸣,也没有鸟叫,但又好像哪里都有声音。
孙鸣池走后,程逐坐在床边,把白天摔到的那条腿架在床上,盯着自己的膝盖看。原本只是泛红的地方到现在已经显现出青黑色,附近的皮肤甚至还有一些泛黄,看起来十分凄惨。
谁能想到只是小小的一跤,就能摔成这样。
程逐把药膏的盖子扭开,挤了一些在手心,然后在膝盖处轻轻地按压。
说不清的气味散布在空气中,温和又清爽。
感觉差不多了她就收了手,把盖子拧了回去,又去卫生间把都是药膏味儿的手用洗手液冲干净。
夏天是燥的,程逐发现自己的头发甚至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没有必要再用吹风机,于是她关了灯,躺到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打算看一会儿视频。
刚看没两分钟,她蹙着眉又往窗口看了一眼,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什么东西都飞不进来,她慢慢收回目光。
……
咚、咚、咚。
老旧的窗户再一次被敲响。
程逐斜着眼看了一眼闹钟上的时间,八点。
还挺快。
慢吞吞地走去开窗,然而开了窗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人影,目光所及是萧索的后院,只有一堆杂草,在昏暗中像潜伏的野兽,下一秒就会张开血盆大口把她一口吞下去。
程逐皱了皱眉,觉得有点发凉,犹豫了一下,还是探出了头。
“程逐。”冷不防的一声。
即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程逐还是被吓到了。
她连忙偏头看去,看到靠在右侧墙上的孙鸣池。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十分清爽,短短的头发挡不住他的立体眉目,穿得普通也遮不住高大挺拔的英姿,孙鸣池和温和俊逸的许周是彻彻底底的两种类型。
她胸膛起伏,没好气地说:“吓人做什么。”
他看着她:“这么容易被吓到?”
“你神出鬼没的,谁能不被吓到?”她有点无语。
孙鸣池忽然问她:“涂药了没有?”
“涂了。”程逐知道他说的是膝盖,“不涂也快好了。”
他冷笑了一声:“腿断了算了,三个人坐一辆电瓶车,真有本事。”
“还不是为了给你们俩创造独处的机会。”程逐靠在窗框上,饶有兴味地说道,“怎么,两个人怎么八点就回来了?”
孙鸣池的嗓音低了些:“想问什么?”
程逐忽然笑了起来,骂了一句“渣男”。
孙鸣池也笑起来,粗糙的手掌摸上程逐的脸,大拇指拂过程逐的嘴唇。刚洗完澡的程逐皮肤白皙,嘴唇透着诱人的红色,整个人都透着湿漉漉的感觉,眼睛里好像装了一汪溪水。
她这样看着别人,有谁能受得了呢?
柔软的月光倾泻而下,一扇窗两个人。
一个在窗里,一个在窗外。
他们动情地接吻。
事实上,两年前程逐还没这么讨厌程卫国和许娇。人都是感性动物,许娇的确是个好女人,不仅能给程卫国事业上的帮助,还能安顿照顾好家里的小孩,所以高中三年的相处让程逐对她产生了一丁点儿感情,但前提是程逐没有发现许娇的那些事情。
不幸的是,程逐发现了,所以那一丁点儿感情被她及时掐灭了。
过去几年,程逐回棠村的频率并不是很高,因为程卫国一直不回来,程逐自己也懒,过惯了大都市的生活,便也跟着不回来。
大一的那个暑假,程逐想出国旅游,她去程卫国的卧室里翻箱倒柜地找户口簿,最后她找到的却不只一份户口簿,还有一份来自五年前的怀孕报告。
这份报告应该是这两天刚被拿出来看过,上面能看到明显的褶皱,大抵程卫国和许娇是真的很可惜当年意外流失的孩子,所以才把这个报告反复地翻看,所以才给程一洋无限的宠爱。
一开始程逐还秉持着人心本善的想法,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不肯相信艰辛创业疏于家庭的父亲原来并不是单纯繁忙,而是想要另外创建一个家庭,不肯相信对她温声细气说话的后妈原来早早地介入了她本该美好的家庭。
程逐有时候挺直脑筋,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发现想不通,因为无论她怎么设想,这件事都是糟糕的,最后她索性不再去想,直截了当地拿着这个报告去找程卫国,而后者看到她拿着报告出现那一刻的表情就很能说明问题。
程逐心里想:啊,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年这婚结得这么快,怪不得程一洋生下来的时候他们这么开心,原来她不是被母亲丢下,是被父母一起丢下。
没有很难过,也没有想闹的想法,她单是看到程卫国和许娇慌张又愧疚的脸就已经感觉到了无限疲惫,为什么她的人生这么戏剧性呢?
幸好,幸好还有从小宠她的爷爷奶奶。
出国游缩减成为棠村游,程逐拖着一大箱行李毫不犹豫地回了棠村,而就是在这里,她再一次见到了孙鸣池。
孙鸣池变了很多,以前只是高大,现在变得强壮且粗糙,身上的荷尔蒙像是要溢出,让人看到就脸红心跳。
许周没说错,村里的女人都对孙鸣池有想法,程逐也不是例外。
那天晚上是程逐回村的第一天,天色很好,夜晚一点儿风也没有,却也没感到闷热。程逐晚饭后一个人在村里逛着,她只是想找一个僻静且自由的地方,但哪里都有人。
她往村的另一头走,那里有一条河,河水干净,但白天少人走,夜晚更寂寞。
然而巧的是今晚偏偏有一个人,一个她最不想看见的人,一个时刻提醒她自己被抛弃的人。
程逐看到孙鸣池的时候,他还背对着她泡在水里,水下的风景被一片波光模糊,水上是宽肩窄腰的身材,一扭身都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腹肌。
孙鸣池把自己扎进水里,双手捂着脸轻轻地搓着,接着又猛地出水,水珠从他的鼻梁滑落,月光莹莹地洒下,像是海神波塞冬。
孙鸣池也看到了程逐,两个人静静对视,眼神都很冷淡,不是讨厌,也不是喜欢,只是无关紧要。
程逐不关心他为何在这里,孙鸣池也不关心程逐为何在这里。
他站直了些,程逐看见他的黑色内裤紧紧贴在皮肤上,她“啧”了一声。
孙鸣池听到她的声音,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把程逐逗乐了,她看着他笑了半天,笑到孙鸣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打算从河里出来走人的时候,程逐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
银白的硬币像只蝴蝶在空中翻滚飞舞,与紧实的胸肌撞击,肌肤上出现一点儿轻微的凹陷,然后那枚硬币果断地落入河水里,再看不见。
程逐决定刷新自己对他的刻板印象,让孙鸣池从令人讨厌的别人家的孩子以及抢走她母亲的男人的儿子变成她的男人。
她说:“买你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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