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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内容: 本书的主题是“梦”,邀请各领域的专家、专业作者和素人写作者围绕这一主题,进行访谈和创作。梦是精神分析中非常重要的元素和工具,通过梦境,我们可以看到自己的潜意识,而100个中国人的梦境就是我们时代的潜意识的缩影:工作的操劳、养育的焦虑、家庭生活的羁绊、精神飞跃的渴望……读者可以在其中找到情感的共鸣,获取直面变化的勇气。
★ 作者:本书是“天使望故乡 ”Mook第一辑,由天使望故乡团队创始人邱兵和联合发起人王帅主编。除了素人写作和主编之一邱兵撰写的访谈文稿,毛尖、罗翔、陈年喜、钱佳楠、王占黑、何袜皮等数十名专业读者也参与了写作。他们都有一定的读者受众 和号召力。
★ 可读性:本书以“短阅读”的形式为主,语言亲切、平实,具有很强的可读性和可理解性。在这个被大量即时、碎片的无效信息包围的时代,这本书通过书写梦境为读者提供一个可信任、有温度、有情感共鸣的阅读场域。
★ 营销:本书作为中信合作的天使望故乡 融出版项目MOOK“天使望故乡 ”的第一本,将于今年夏天首度亮相,该项目邀请各领域的专家、专业作者和素人写作者,围绕特定主题,进行访谈和创作。旨在通过平民叙事、凡人视角,链接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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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天使望故乡 ”Mook试刊号,由天使望故乡团队创始人邱兵和联合发起人王帅主编。邀请各领域的专家、专业作者和素人写作者,围绕特定主题,进行访谈和创作。旨在通过平民叙事、凡人视角,链接各领域专家和普通读者,发掘时代故事,抚慰时代情绪。
本期参与创作的专业作者包括胡泳、毛尖、罗翔、陈年喜、钱佳楠、王占黑、何袜皮等。
本期的主题是“梦”。内容有关于梦境本身的书写,有对与“梦境”相关的主题的探讨,有由此引申出的“梦想。形式以“短阅读”为主,篇幅较短,具有很强的可读性。
胡泳讲述了孩子的绮梦和他们对梦的理解;毛尖讲述了儿时邻里街坊共同的良好生活的“美梦”;陈年喜讲述梦里永远走不完的矿道;何袜皮谈论梦境对现实的作用;陈碧、赵宏、罗翔、李红勃共同讲述他们关于“法治”的梦想;封面故事“命运的刀锋”讲述患癌症的孩子在生命最后对未来依然热切的期许和父母因此建立基金会为更多孩子守护未来和梦想的故事;素人作者们讲述他们的梦和梦境中凝结的现实的情感:工作的焦虑、家庭生活的羁绊、精神飞跃的渴望……
梦是白日的残余,是内心的写照,是现实困境的出口……我们从梦里看见自己,而100个中国人的梦境就是我们时代情绪的缩影。这里面有父母养育子女的梦,有年轻人寻求生存的梦,有各行各业人为工作操劳的梦……而每一个梦里包含的有现实中的焦虑,也有对世界、对他人的理解和朝向未来的希望。
在这个被大量即时、碎片的无效信息包围的时代,这本书通过书写梦境为读者提供一个可信任、有温度、有情感共鸣的内容阵地,让读者在阅读中找到情感的共鸣,获取直面变化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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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邱兵
出生于重庆巴南鱼洞镇,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系,著有《越过山丘》《鲟鱼》等。
曾任《文汇报》记者,2003年创办《东方早报》,2014年创办《澎湃新闻》,2016年创办梨视频。
2023年发起“天使望故乡”写作项目,简介是“在路上看见欢乐和哀伤的岁月”,两年以来,“天使望故乡”已聚集葛兆光、许倬云、罗翔、罗新、余秀华、虹影、吉井忍、陈年喜、胡安焉等众多写作者。
王帅,山东烟台人,毕业于山东师范大学中文系。
现为阿里巴巴荣誉合伙人,芸廷文化发起人,“天使望故乡”联合发起人,山东师范大学特聘教授,鲁东大学特聘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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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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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卷首语
II 坠落与生长
特别呈现
002 沈阿姨 一米八· 何 王胖子 汤晓勇 星海程
011 命运的刀锋
热烈的,沉默
064 终人快跑 廖泽萌 阿杜 网约车司机张师傅 姜婉茹 呆二
072 胡泳:梦是什么
078 毛尖:白素贞肉搏霍元甲
084 何袜皮:坏的美梦与好的噩梦
088 张维:请你也自私一点
092 张倩烨:从昨日世界醒来
097 许昌美:许多、许总和老许
102 陈碧、赵宏、罗翔、李红勃:如果?爱
106 倪闽景:万物何以收藏
110 李泓冰:买到一个好梦
荒凉的,挚爱
118 黑龙江大庆的30多岁家庭主妇 陈梦扬 楚小静 陈菱怡 网友momo 刘洋
124 杜强:河边少年
127 Alessandro Cesc hi:我可能从来没有原谅她
132 张明扬:梦里依稀做题家
136 西坡:年轻的朋友
140 章文立:在水里
145 汤禹成:地震恋人
150 陈年喜:梦非梦
154 罗镇昊:焦虑的梦
158 沈书枝:袜子与轮椅
161 吉井忍:春风沉醉的晚上
164 沈颢:我该偷走他的梦吗
奇幻的,平常
170 绿头鸭阿呆 泞繁 马瑜霞 郭雄波
178 王帅:摩擦
182 言之凿:桃花流水马里奥
186 景阳冈:御犬平辽
190 傅踢踢:夫人之命
194 简玮骏:眼睛里的光
198 渠成:野梦飞舞
202 洪流:梦里不知身是客
206 王海:龙猫站的应许之约
210 朱学东:一生三世
遥远的,眼下
216 巴根 丁青 江帆 爆爆 姜晨阳
221 阿罗:忘川之上
225 胡卉:祝你光明
229 费多:再飞一会
233 王左中右:Remaking
236 王恺:噩梦留人
240 谢方伟:到达与脱身
244 唐克扬:一个梦与很多梦
251 蒯乐昊:定制梦境的人
255 邵卿:入梦与出梦
259 苏山:生命的纠正
263 钱佳楠:爱的改写
267 李舒:一生在八人间
273 张二棍:多梦者说
无法忘记的,将来
280 叶雯 夏梓漫 白马 王学堂 网友“在租房的阿怪” 企业的管理者 陈杨
290 王占黑:世界上我最愿意相信的两件事
294 卫毅:五颜六色的光
298 张乐天:情之所系
302 二湘:梦之所托
305 陆静:再见,陆医生
308 周麗:就像穿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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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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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坠落与生长 (邱兵)
好多年前,我一直做一个梦,事实上,每个人都做这个梦,如果你一定要说你没有做过这个梦,那你可能是一个杠精。
这个梦大约是说,我在一个高处,山顶,屋顶,天空,等等。
突然,我从高处坠落,主动跳下,被动掉下,一失足,等等。
惊慌失措,风从耳畔掠过,脚下深不见底。
蹬的一下,梦醒了。
医生说,这是骨骼在生长。
“原来,”青春期的我想,“生长在梦中是以坠落的姿势。”
遗憾的是,我的这个梦过早停止了,在卧室门后的刻度尚未触及一米七零的时候。具体差多少,买这本书寻找答案吧。
最可怕的是,骨骼停止生长之后,坠落的姿态并未完全结束,某一个周期,半梦半醒之间,一切都在坠落,生活、事业、亲情。
没有援手,无可攀附,绝望的风声在耳边掠过。
辗转难眠的夜晚,我期待蹬的那一声,哦,这是一次成长。
是不是每个人都有类似的姿势,无法量化与总结。
在哲学意义上,个体、人群、社会、历史,都会有坠落的周期,当然,江河终会汇入大海,草地总会在春天的某个早晨绿意盎然。
这是新的生长。
胡泳|现居北京,大学教师,三个孩子的父亲,将孩子们成长的点点滴滴,记在心头和笔头,连梦境也不例外。美梦也好,噩梦也罢,孩子们长大了,就不再与父母分享。对于我这样一个以传授沟通为生的老师来说,有些难过。同时意识到,我的很多东西,也会失传。也许, 沟通,传承,这些都只是美好的梦。
一天中很幸福的时光,是和然然、末末和未未这些孩子们在月光下散步。
到了晚上,人就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末末问然然姐姐:“是不是人生好像一场梦?”
然然:“如果是一场梦,你愿意继续睡着还是醒来?”
末末:“我不要醒,我要一直睡。”
然然:“如果亲人都在梦里,当然就可以把梦当真。”
散完步回家,未未说:“要树陪。”树是孩子们对爸爸的昵称。爸爸和未未说了一阵悄悄话,然后轻吻说:“晚安, 做个好梦,梦见树。”
未未回:“樱梦见树躺在樱的身边,对樱说:晚安,好睡。就好像樱在电视里看见樱在看电视。”樱,指的是未未自己。
某一天早上,未未起来告诉爸爸:
树树,我做了一个怪梦。我梦见我们班和末末班一起去森林里玩,忽然我们班同学都不见了,只剩末末班的同学, 而且他们班排在最后一位的变成了一棵树。从这以后,事情就变得奇怪了。
我问这棵树,怎样才能回到我们班教室?它说只能去他们班。我想,去末末班就能找到我们班了,于是就跟着它走了,结果它把我带到一个大广场上,上到一座楼的最高层,看到一个机器,里面吐出写着“月球”的贴画。这棵树把贴画贴在我手上,我看到一个滑梯,就想从上面滑下去,结果反而飞上了天,一直飞到月球上。
到了月球上,不知怎么搞的,我开始越变越小,不得不去外太空医院。在医院里,医生给我贴上“纸片”贴画, 我就飞到了纸片星球。然后我越变越大,又被贴上“铅笔” 贴画,飞到铅笔星球。我就这样飞来飞去的,直到到达大树星球,在那里我越变越长。
在大树星球,我发现了树树的电脑,原来所有的贴画都在爸爸的电脑上!我的梦就醒了。
的确,我的电脑上贴满了小姑娘手绘的贴画。在这样的时刻,真的不知,何者为梦,哪个是真。
还有一天,小男孩末末在包饺子的时候出口成章:
梦就是一个饺子
长得好看,就是美梦
长得难看,就是噩梦
梦就是一架钢琴
响得好听,就是美梦
响得不好听,就是噩梦
梦还是一个冰箱
盛着好多食品
要是它们很新鲜的话
就是美梦
要是里面的榴莲臭了的话
就是噩梦
梦是一个花瓶
好看的就是美梦
不好看的就是噩梦
还是一幅图画
有好看的城堡
你就做的是美梦
要是有七扭八歪的树和房子
就是噩梦
梦也是一件毛衣
很软、毛线很多
就是美梦
毛又少又硬
就是噩梦
妈妈骄傲地说:“我儿子刚做了一首叫《梦是什么》的诗。”
我记下了孩子们的一些梦。现在回想起来,我惊异于他们梦境的简单纯粹。很长时间,我想弄清一个问题:童年的梦,与青少年的梦,乃至成年人的梦,会不会有很大的不同?
人的梦境似乎伴随成长而演变,从幻想性、象征性走向现实性与功能性。童年的梦是无意识的狂想;青少年的梦是身份与欲望的战场;成年人的梦则常是生活压力与心理补偿的显影。也就是说,随着生活一路向前,我们用压力代替了奇幻。
有一篇论文写道:“在大多数情况下,孩子在9-11岁之间,开始做成人般的梦。”我不是心理学专家,但或许, 成年人的梦更具戏剧性?更充满一波三折?也就是说,包含更多的进攻性和友谊,也遍布不幸和好运?也因此,这些梦有更多的情节,也更冗长?
与之相反,孩子的梦,更短,也更单纯?
这是作为孩子的奢侈之一——没有生活的干扰。那么, 作为成人,最幸运的将是,从未忘记孩提时梦的感觉。
毛尖|可能是中国过去20 年文化批评“介入现实” 的最强实践者。宁波人,喜欢咸呛蟹,喜欢看烂片,享受了一夫一妻制的所有好处, 也享受了写作和教书的朴素乐趣,但生命中最快意的事情,还是一次飞机误点滞留武汉,和三个陌生人组了个牌局。华东师范大学教授, 作家,著有《非常罪,非常美:毛尖电影笔记》等二十种。
我外婆是第一批领会改革开放精神的底层百姓,春风还没吹满地,她就率先在宁波开出了私营旅馆。在国营旅馆需要结婚证才能男女同房的时代,私营旅馆在八十年代初成了狗男女们的突破口,不过我外婆对结婚证把关很严, 旅馆生意就不如轮船码头另一侧的私营旅馆那么好。
但生意不忙有不忙的好,街坊邻居也经常会过来和旅客聊天,有时候聊得兴起,索性就睡在旅馆里,一边也帮忙做了安保工作。外婆的旅馆因此成了整个片区的茶馆。
有一天傍晚,住我们对面的小四眼非常兴奋地跑进来说:我妈妈死了。外婆马上骂了他一句不要乱说话,但他强调了两遍是真的。我们一群小孩还有几个好事的旅客就浩浩荡荡跟着他去看,走到他家门口的时候,他说,小孩一分钱,大人两分钱,才能看死人。虽然有点不满意,但我们也都答应了一会看完拿给他。
他妈妈看上去真的像个死人,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但在四眼爹弄清楚我们是来看死人的时候,他拔下拖鞋直接掷向小四眼,也直接把四眼妈打醒了,我们看着她突然睁开眼,被她的复活吓得抱头鼠窜。小四眼没收到钱,他妈现在也还活着。倒是小四眼,传说十五年后在和他老婆的一场世纪床战中,被他老婆打掉了半条命,以后就做不成男人了。
在电视机还没普及的年代,我们用自己和世界玩,那时候也根本无所谓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的区分。旅馆里的客人讲起的事情,也大都是发生在他们当地的奇闻轶事, 最激动人心的就是那些被无数次添油加醋过的无名女尸案和一夜暴富事件。月光音乐帅哥美女这种小情小调的事情是平庸年代的物料,从五六七十年代过来的中国人,怎么看得上靡靡之音?我们需要的故事开头必须是一听就有鲜血梅花的。或者说,我们所有的精神活动,必须带有身体属性,上品有人命,下品有血腥。
所以打架是常有的事情。公交车上永远人满为患,穿喇叭裤的男男女女以合法的方式在公交车上挤成一团,互相动手动脚,那个时候的公交车女性主义比今天先进很多, 女流氓肯定会在一整个车厢的激励声中拿下男流氓。看电影看戏都如此,看着看着下面打起来,然后戏院灯火通明, 集体收看现场版白素贞肉搏霍元甲,一次拖拉机厂霍元甲被拖鞋厂白素贞一把扯下松紧裤,露出大尺度红色内裤, 所有的人都深深觉得今天的电影票物超所值了,而等电影院再黑下来,《庐山恋》中的泳装就显得太软性。
然后,新中国的荷尔蒙和我们的荷尔蒙一起,慢慢被规训。公园里的树开始有人修剪,打群架的场地也一并被修剪。治安大队在大街小巷游走,老师们火眼金睛地盯着校园里的早恋对象,准确地把粉笔头扔向思春少年。我有一次被二次弹射的粉笔头误伤眼睛,班主任主动提出让我回家休息,也不用写作业,我在全班的艳羡中扬长而去,但却绝望地发现,以前有大把逃课生的江滨公园只有老人在打牌。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久我以祖传的牌技接管了一个提前离开的老头位置,把宝贵的一下午挥霍掉。离开的时候,发现头顶的夹竹桃开花送我。
打牌,不舍昼夜地打牌是群架时代结束后的一种替补。其实,即便是打群架,也是为了身体和身体的摩擦生电。武侠小说风靡的年代,男生都在练降龙十八掌,女生幻想兰花拂穴手,我们弄堂和隔壁弄堂,都出了扬言要弃工从武的小青工,一个准备上少林,一个预备去武当,两边小马仔在攀比各自大哥时,终于大打出手,这就是江北区槐树路著名的6·1 大比拼。因为6·1 儿童节这个时间点实在太过幼稚,两边大哥后来都在日期上含糊其辞,只吹牛说,一共打了八十组八个小时,席卷了一个工厂,两个中学,三个小学和大量游民。结果很欢乐,当公安人员赶到的时候,最后出场的两个BOSS 哥刚好扭抱在一起,警察叔叔让他们继续抱了半小时才让他们分开。回头想想有点不可思议,在处处打架的年代,普罗的社会弥合力却很充分,那天有那么多学生卷入群架,但竟然没有一个家长赶来现场,事后也没听说有哪个家长出来追责受伤问题等等。
这是一个日常生活中带有朴素的英雄主义的时代,就像我们打牌,我们在刷着消灭黄赌毒口号的墙后面打,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打,在父母的梦乡里打,一路打进大学, 失去锁链,就更加万千宿舍打遍。期末考试,三个牌友交卷, 第四个不会多耽搁一分钟。舞会结束,直接去艺术系打牌, 因为他们有通宵灯火。至今,遇到不会打牌的,我们都会狐疑一句:“你受过高等教育吗?”
崇高教育失败的时代,是打牌帮助我们理解舍己为人理解团队作战理解共产主义,到今天,我们一起打牌的朋友也都活了半个世纪,但坐在一起彼此看看,还是少年, 打到夜深人静,第一个喊“不玩了”的,依然会被大家唾弃一句叛徒。这也让我们面对DS 或GPT 时候,觉得自己还是比机器强,强很多。即便DS 未来能品尝樱桃的味道, 它也永远无法理解最后摸上来的一个红桃小4,怎么会让人产生高潮体验。五个红桃连在一起的同花顺,最后压在对家的五个A 上面,几乎跟天安门一样雄伟。所以,打牌的人都有长长的青春期,打牌的人也从来不需要乌托邦。牌桌,几乎就是集体生活在当代的临终剪影。
而无论是打架还是打牌,“打”就是我们这代人的主体动词,它表征了一种和低温今天很不同的世界观。如此, 在寂寞的夜晚,当诗和远方登场,我就多少觉得,在需要肉身介入的动词“打”上面,可能会久久保留一个沸腾时代的体力和潜力,保留人类笑到最后的可能性。
好吧,这就是我的梦:一边打牌,一边看白素贞肉搏霍元甲。
陈碧、赵宏、罗翔、李红勃|年轻时一起读书学习,中年后一起撰写法律评论,向公众普及法律知识,拒绝将法律悬置于高堂之上,而尝试深入现实的复杂,将法治之光打在每个个体身上。2017 年初至2023 年末, 在澎湃新闻共同写作普法专栏“法治的细节”,产出近260 篇作品,也产生了很多社会回响。专栏完结于《纪念江平老师》, 但“法治天下” 的梦想永存。
我们四个人有个微信群叫XX 茶园,是罗翔建的。起因是某年他被邀请参加某大厂冠名的品茶读书活动,说要带我们仨去茶山论道。一说到玩我们都很雀跃,为此赵宏还专门买了汉服。她说茶山上坐着穿西装不搭,还怂恿我也买一套。万一去不成呢,我没买。结果出现了墨菲定律, 茶山论道黄了。不过,这个群就留下来专用于组员之间交流八卦以及愉快而含蓄地夸夸和含沙射影。说含沙射影大概是这样的:“赵宏,你那个汉服的置装费有人给报销么?”
前几年我们为澎湃研究所的专栏“法治的细节”写稿, 贡献了最大的热情和最快的速度。媒体报道一个法律事件之后,相关评论几乎立等可取。在这个专栏结束之后,我们又在凤凰的风声公众号下建了个小栏目“法治理想国”。有人猜这个名字是罗翔起的,因为他有一阵儿言必称柏拉图。确实如此,可他赐名之后却赐稿变少了,赵宏作为组稿人经常抱怨:“这栏目主要是我和陈老师两个妇女在工作,那俩男的,一个周期性地沉默,另一个只在六一儿童节和宪法日出来发言。”另一个指的是李红勃,我们叫他未成年人之父和宪法之友,温和可靠的男人,就是写作速度慢点。
前几天山西大同“订婚强奸案”引发了巨大争议,法学圈里也争得很热闹。罗老师没有发声,我也只用笔名发了一个针对“厌女”的思考。事实证明,我们在理想国里都变怂了。赵宏说:“怀念细节还在的时候,那个下午咱们几个蹲守老罗天塌下来的文章,多好啊。”她说的是罗翔写的那篇关于拐卖妇女罪的评论文章,文中有一句,“如果天塌下来,正义才能得到实现,那就塌吧”,令人动容。他写一段我们看一段,单主编也在线等着。发完稿,感觉完成了件人生大事。但这种时候不太有了,遭遇了若干次网暴之后,他缄默的时候变多了。当然,也接受了被误解是常态,该写还是要写,毕竟有时候不发声也会被骂。“如果你连呼吸都是错的,那还不如说点什么呢。”群里经常有这样不着调的安慰和打气,所以没有力量也会生出力量来。
所以下面会写到正题,关于友爱和友爱的梦。这个梦是从我们群里讨论北理工老师出轨案引发的。网友们总结说“有人为你剥过柚子吗?有人雪地里等你吗?有人为你小心翼翼吗?有人为你整夜失眠吗?”我们嘻嘻哈哈说“这是性剥削还是真爱?”潜水的老师不潜水了,发来一句短小精悍的话:“爱不是罪恶的挡箭牌”。
这句话出自C.S. 路易斯,在他眼里,情爱会有扭曲, 携带着仇恨的种子。即使是亲子之爱,也是盲目的,带着双刃的属性。而爱一旦变成上帝,亦会沦为魔鬼,我们眼见的许多罪恶都藉着爱的名义。而友爱,是类似天使之间的爱,不为本能所左右,不为生命所必需,在共同追求的旅程中,朋友们见证了彼此面对考验时表现出的真实的样子,从而萌发出对彼此的欣赏。在完美的友谊中,每个人都在其他人面前深感自己的卑微渺小,总之友爱的世界是一个自由选择组成的光明、宁静、理性的世界。
“真美啊,”赵宏说,“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了你们中间一个人,颤颤巍巍走过来就晕倒了,我扶起他,他说我最近血糖低……”
李老师回复说:“扶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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