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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若说世界最有名的日本导演是黑泽明,那最知名的日本编剧家就是桥本忍。一个是电影天皇,一个是编剧鬼才,两人连手创出日本影史的最高成就。一代编剧亲自上演的真实人生,情节甚至比电影还精采。
2. 本书不但是桥本忍献给日本电影那段黄金岁月的珍贵纪念,更是以惊人执念对影片创作提出的诤言。
3.
《复眼的映像》,记录了那些影史名片的背后秘辛,电影公司老板、制片、导演、编剧等才气纵横的电影人共同将日本电影推向颠峰的岁月、电影大师不为人所理解的孤独时刻。
4.直击世界顶级导演与顶级编剧的创作现场,合作剧本现场的较量。献给编剧影迷的一道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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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黑泽明御用编剧桥本忍的传记,刻画了桥本忍与其盟友黑泽明的交往和纠葛,给所有的影迷奉上的一份展露真性情的自传。1950年,32岁的桥本忍认识了黑泽明,两人共同写出《罗生门》。这是桥本忍第一部电影剧本,此片获得了威尼狮金狮奖,将日本电影推向世界。1952年,他写出《生之欲》,1954年完成《七武士》。桥本忍仅用四年时间即登上剧作家的顶点。《罗生门》之后,《生之欲》、《七武士》等名作陆续将日本电影与黑泽明推向世界。《七武士》甚至被誉为日本影史的最高杰作,成为世界各国电影名校的共通教材。黑泽明与桥本忍迎来生涯的最高成就,同时也开始面对创作人的最深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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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桥本忍,与黑泽明长期合作的桥本忍被誉为「日本战后第一编剧」,黑泽明口中「电影界的赌徒」。他以同样的魄力投入执导及制片,同样有惊人成就,为日本电影迈入黄金时期的重要推手。除黑泽明的《罗生门》、《生之欲》、《七武士》之外,小林正树的《切腹》、山本萨夫的《白色巨塔》、冈本喜八的《日本最长的一天》、野村芳太郎的《砂之器》等大导演代表作,剧本也都出自桥本忍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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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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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东京进行曲
第一章 《罗生门》的诞生
伤病军人疗养所的战友
一生的恩师·伊丹万作先生
第二章 黑泽明其人
《罗生门》
《生之欲》
《七武士》I
《七武士》Ⅱ
第三章 共同编剧的光和影
编剧先行
一枪定稿
第四章 桥本制片公司与黑泽明导演
两位副导演
《影武者》
《乱》
第五章 黑泽明导演后续
尾声
菊岛隆三
小国英雄
黑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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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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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东京进行曲
看电影去吧 喝喝茶去吧
干脆搭乘小田急线 逃离尘嚣吧
新宿日日换新颜 ……
我是土生土长的关西人,来自兵库县的乡下。
我之所以知道东京圈内有条叫小田急线的民营铁路,并非因为我曾任职于国铁(JR的前身),而是受到昭和初期……昭和四、五年
那阵子非常流行的《东京进行曲》(西条八十作词、中山晋平作曲)的影响。在轻快活泼的旋律中,一句句的歌词宛如地图指南,在我脑海里勾画出了我还未曾谋面的东京。
及至我来到现实中的东京,已是那首歌风行了十几年之后。无论是歌词中充满了恋爱气息的丸楼,还是风情迷人的浅草,抑或是日新月异的新宿,都成了一片荒凉的焦土野地。
昭和十三年,我以现役兵身份加入鸟取连队,因感染肺结核而被豁免兵役,历经陆军医院和日本红十字会的诊疗,在伤病军人疗养所窝了四年,总算是活着重返尘世,但已经留下了重创的身体,让我无缘再回国铁复职,于是我转行做了一名军需公司的职员。战争结束后不久,我奉公司之命出差,终于才第一次踏上我憧憬已久的东京的土地。
我要去的是新宿伊势丹的辅楼,战时的军需省——类似现在产经省的政府机构。由于电梯发生故障,我得费老大劲爬上六楼,时不时地得在楼梯间歇口气。望着万里晴空之下,战后东京废墟无边无际,我突然想起《东京进行曲》里的歌词“新宿日日换新颜,连那武藏野的月亮哟,也挂上了百货大楼的楼顶”,其中的百货大楼莫非指的就是这幢伊势丹吧?
时隔不久,公司在靠近台东区御徒町站的昭和大道上设立了出差办事处,打那以后我来东京出差便都在那里落脚。
东京虽大,谈起恋爱也嫌小。这是《东京进行曲》当中的一句歌词。我在东京只有一个熟人,就是新东宝的电影导演佐伯清。佐伯先生担任我的剧本老师伊丹万作氏的副导演,他从京都太秦的JO(电影公司)和伊丹先生一起被选派到东宝电影公司工作,来到东京。不过几年后伊丹先生因肺结核卧病在床,又回到了长住的京都大映摄影所静养。佐伯先生继续留在了东宝,并在新东宝成立之初被擢升为新人导演。
佐伯先生的家位于世田谷区的鸟山,我从御图町乘坐山手线来到神田,再乘坐中央线到新宿,在新宿坐京王线到千岁鸟山,换乘山手线到涩谷,而后坐井之头线到明大前换乘京王线,常常这样去拜访他(因为他与伊丹先生是故交,我出于亲近感,唤他佐伯大哥;其他人都称呼这位新锐导演为佐伯兄)。总而言之,为了往返佐伯府邸,我常常乘坐京王线和井之头线,但要说小田急线,我一次都没坐过。
这是昭和二十四年的早春。
冬日余威未尽的寒风在昭和大道家家户户的上空呼啸盘旋,从上野方向吹来的干风特别寒冷刺骨。
我身上套着大衣,提着一个包,走出公司的东京出差办事处,在御图町坐上外圈的山手线。到涩谷下车,换乘井之头线。那部电车眼见就要进入北泽站的时候,小田急线的下行电车从高架上的井之头线下方交错而过,在眼前飞驰而去。小田急线下行电车的大车顶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下北泽站下车后,我东张西望地借助着指示牌摸到了小田急线的站台,等了一会,坐上了下一部下行电车。这是我初次乘坐小田急线。去往成城学园下一站再下一站,狛江。10此行是去拜访住在小田急沿线狛江的黑泽先生……电影导演黑泽明先生。
我的电影剧本《雌雄》(后更名为《罗生门》)被黑泽先生选定,打算将其拍成电影。制片人本木庄二郎先生打来电话与我约定了与黑泽先生的面谈时日。今天就是这初次会面,就剧本进行第一轮讨论。
黑泽先生是个怎样的人?我虽预感到这即将到来的会面会如同我命运的转折点,却揣摩不出个中究竟。多想无益,无论如何,即便想破脑袋也只是想法而已,于是我专注地凝望着小田急车窗里流逝而过的风景。
空地、农田、树木、房屋、房屋……小田急沿线看不出太多空袭的痕迹,闸道口、车站、商店街、公寓楼、蔬菜田,收割后的黑乎乎的稻田、房屋、房屋、空地、闸道口,又是新的公寓楼。轰隆轰隆,放眼望去,都是房屋,房屋,房屋……刚才就余韵袅袅地萦绕在我的脑海的歌声,逐渐变得清晰响亮。东京虽大,谈起恋爱也嫌小;风情的浅草……我坐在头一回乘坐的小田急电车,目光虽是投在了窗外的风景上,脑海深处却像留声机一样,反复地响起这首二十多年前的流行歌曲——《东京进行曲》。
看电影去吧 喝喝茶去吧
干脆搭乘小田急线 逃离尘嚣吧
新宿日日换新颜 连那武藏野的月亮哟……
……
第一章 《罗生门》的诞生
伤病军人疗养所的战友
我和伊丹万作先生结识,无法用“机遇偶然”或是“顺其自然”来涵盖,也超越了那种认为一切皆必然的命运论。完全得归功于运气好。
我至今也无法忘记那个大热天,暑气蒸得人浑身发软。
伤病军人冈山疗养所位于冈山县都窪早岛町,靠近濑户内海的儿岛半岛根部。群山低矮延绵,可算是丘陵地带,占地约六万坪,病房楼建在西山和长着郁郁葱葱赤松林的东山上。中间是主楼,西山上还有通风阁之类的建筑。结核疗养所直属于厚生省,进来的都是在陆海军服役期间生病的官兵将士们。
战时,由于陆海军的作战及训练,会罹患水肿等胸部疾患。陆海军部队无力照管,政府于是将内务省的一部局升级为厚生省
,计划在全国各府县分别设立一个伤病军人疗养所,作为全程解决军中病患问题的设施。冈山县的建设相对较早,便将原籍冈山、兵库、鸟取、岛根四地的伤兵都集中在了这里。
我不是从部队医院直接被移送过来的。我经由红十字会回了一趟家乡,在家乡待了一周后才孤身一人进入疗养所,住进东山上的收容病栋,也即第一病栋。任何人初到此地,都必须在这里静养一周才能接受检查。由于部队医院没有把病历转送过来,需要重新拍X光片、验痰、记录发热,综合判断以决定该将患者分配到东山还是西山。
进入伤病军人疗养所时的作者。昭和16年。(插图)
入住疗养所那天天已很热,及至翌日午后更是酷暑难耐。
六人病房靠墙两侧分别有三张床,我的床位居中。军队的等级制度在此地不再适用,若有空床的话,我无疑会选择靠窗边或是靠走廊的,可是病房已被五名从松江连队移送过来的病友占领,我只得睡在正中央唯一一张空床上。
上午还少许有些微风,窗外亭亭屹立的赤松,传来忽远忽近的类似海浪涨潮般的蝉鸣声。风是从遥远的濑户内海吹来的。
(我会不会就在这里听着松籁死去呢?)
可是到了午后,风一下子静了,酷热使蝉鸣声犹如傍晚的雷暴雨般地袭来。但我们需要保持绝对安静,不能随意走动。松江来的那五位病友,似乎对收容病栋的生活预先做了功课,无一例外都准备了书报读物,个个优哉游哉地看着杂志或者单行本。唯独我一本书都没带,仰面对着天花板发呆,无事可干。
突然,感觉我旁边靠走廊一侧的床位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我转头一看,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从床上坐起身,手中拿着一本书,对我说:“要是不嫌弃的话,这本书借你,随便翻翻吧?”他把书递给我。面对突如其来的好意,我只说了声“啊,谢谢……”便赶紧低下头接过书。这是本略有些厚度的杂志,封面上印着《日本电影》四个字。打开一看,没什么让我感兴趣的报道,便只是随意翻阅。突然,我发现杂志后面刊载了一个剧本。我从头读了三四页,有点摸不着头脑,又继续读了下去,读完后,我向旁边的军人确认道:
“这就是剧本……电影的剧本吗?”
“是的。”
“没想到这么简单……实在是很容易写啊。”
小个子男人的脸上流露出诧异的表情。
“这种水平的,我感觉我也能写出来。”
盘腿坐在床上的小个子,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不不,写剧本不是那么简单的。”
“谁说的,这种水平的东西我能写得更好。写这种剧本的,日本写得最好的是谁?”
这个小个子男人叫成田伊介,从松江陆军医院六十三连队过来的。他歪着头,略带困惑地苦笑了下说:“名叫伊丹万作的一个人。”
“伊丹万作?”
我鹦鹉学舌般地重复,然后意气风发地宣布:“那我写了剧本,就让这个伊丹万作看看。”
然而,正如成田伊介所言,写剧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太平洋战争爆发的翌年,我以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伤病军人疗养所的生活为主题,创作了《山里的军人》,并将这个剧本寄到了伊丹先生那里。打我从疗养所不告而别回到家乡开始下笔算起,完成这个剧本,足足花了我三年多时间。即便撇开我身患有堪称不治之症的粟粒型肺结核
这点障碍不说,作为电影蓝图的剧本,也不是熬个夜就能轻松挥笔而就的。
我并不指望伊丹先生能给我答复或者回信。这两三年从电影杂志中获得的知识,让我对身兼导演和编剧的伊丹先生有了朦胧的了解。他是屹立在断崖上、众目仰视的巨人,是难以接近的巨星,他的只言片语都会给电影界带来巨大震动。对于当时不过是东宝一介副导演的黑泽明,伊丹万作先生仅凭他《达磨寺的德意志人》的剧本,便预言过黑泽明将成为背负日本电影的大人物,赋予新人特别的瞩目和期待。伊丹万作先生就是这样一号人物,我写的东西多半会被他忽略掉吧,不,他也许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但令我意想不到的的是,伊丹先生竟然给我寄来了回信。
我既惶恐又兴奋,一开始甚至连信上写着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但在我重复看第二遍、第三遍的时候,胸口开始阵阵发热。来信客气而郑重的口吻是我始料未及的,字里行间能窥见对方一丝不苟的严谨作风。他不仅一针见血地为我指出作品中存在的不足,还就错讹之处以及修改方向给出了具体的指导。
我的心情极度兴奋,又间杂着些许惶恐。我将伊丹先生的回信反反复复读了三四遍,再也抑制不住涌上心头的欣喜和愉快。
(伊介!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伊介!)
我拨通了伤病军人冈山疗养所的电话。可是成田伊介不在那儿。据对方说,岛根县也建了一个伤病军人疗养所,成田提出转院申请,已回到了老家松江,而且这是相当久以前的事了。在疗养所最后的一两年我是住在通风阁里的,和当时还在第一病栋的伊介已不怎么打照面了。
我又给松江伤病军人疗养所拨去了电话,等了一小会儿电话那头有了人声。接电话的不是伊介,而是负责病栋的主任护士。她口中传来了令我黯然的消息,成田伊介从冈山转院过来后,病情不断恶化,已经死亡。
(三十二年的光阴流逝,有时看来恍如一瞬。)
白色的墓碑林立在黄昏中,走在我前面的领路人,一头白发在墓碑间忽隐忽现。他是成田伊介的父亲,极具乡绅风范。伊介原有个哥哥,也战死在沙场上。身材和伊介一样瘦小的老父亲,痛失了两个儿子,是岛根县战亡者遗族会的会长。
太阳虽已西沉,松江市内寺院的墓地却迟迟未见暮色降临。在伊介父亲的引领下,我来到了成田伊介的墓前,伫立在林立的墓碑间,双手合一,拜祭伊介。那时正是我在出云外景地拍摄我的导演作品《砂之器》。
某天能来到伊介的墓前拜祭,是我一直以来的夙愿。岁月经年流逝,条件却迟迟未能酝酿成熟。《砂之器》
是我刚踏入编剧这行的早期作品,故事原本的舞台设定在山阴的出云,也就是伊介出生长大的地方。我希望能在这片寄托了因缘际会的土地上开机拍摄,我也可以借此和伊介、和曾经的自己再次相会。
当初,电影公司无意拍摄《砂之器》,剧本被束之高阁。直到昭和四十九年,我和友人成立了桥本制片公司,在与松竹公司合作下,我才夙愿得偿。距他离开人世整整三十二年的这个初秋的黄昏,一个残照依然明亮的黄昏,我从《砂之器》的外景拍摄期间挤出了一点时间,在松江市内的寺院里,俯首合掌,向这位伤病军人疗养所时代的战友——成田伊介道谢,感谢他使我知晓这个世界上有剧本的存在,感谢他告诉了我这个领域的伟人——也是我日后的指导者——伊丹万作的存在。
跨越三十二年的岁月,有时全凝缩在了瞬间的时空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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