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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童年》、《在人间》和《我的大学》被称为高尔基的自传三部曲,以自传体的形式不仅叙述了作家从童年到青年的成长经历和人生体验,而且写出了俄国社会从城市到农村的社会生活状况、发展变化以及人们不同的精神状态。这三部曲既是作家的成长史和心灵史,同时也是俄国社会发展变化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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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玛克西姆·高尔基,前苏联无产阶级作家。原名阿列克谢·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列宁称他为“无产阶级艺术最杰出的代表”。代表作品:《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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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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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刚从一场重病中恢复过来,曾经忙前忙后照料我的父亲却死了。母亲跪在地上,声音低沉而嘶哑地自语着,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仿佛把眼睛都融化了。外祖母牵着我的手,全身颤抖着,把我拉过去,往父亲身边推。我藏在她身后,拽着她不肯过去,既害怕又难过。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大人伤心痛哭,所以不明白外祖母为什么一再地对我说:
“和爸爸告别吧,小孤雁儿,你可再也见不到他了。他死了,他过早地死了,不该死啊……”
父亲死了,顶替他守护我的是我的外祖母。她是个很特别的人。
“你从哪儿走来的?”我问她。
“从上游,尼日尼来的,不是走来的,是乘船来的!水上是不能步行的,小东西!”她回答道。
“为什么我是小东西呢?”
“因为你的嘴不闲着。”她微笑着回答。
她的声音听上去温和、快乐、流畅。从我见到她的第一天起,我就和她交上朋友了。现在我只希望她尽快带我离开这个房间。因为母亲使我感到很压抑。她的眼泪和哀哭引起我心中新的不安。我第一次看见她这样。她一向是很严厉而且寡言少语的。
忽然,正在忙着料理父亲后事的母亲,仰面躺倒在地上,用痛苦而可怕的声音叫道:
“关上门!把阿列克谢赶出去!”
外祖母于是推开我,大声喊道:
“亲爱的,都别怕,都走吧!这不是霍乱,是要临产了!”
我非常害怕,躲在箱子后面。不一会儿,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
“天哪,谢天谢地!是个男孩!”外祖母说。
父亲下葬的时候是雨天。我站在光滑的黏土小丘上,看着安放父亲棺材的坑,坑底有许多水,还有几只青蛙,其中两只已经费劲地爬上了棺材的盖子上了。
外祖母哭了起来。两个农夫弯着腰,迫不及待地开始往坑里填土。青蛙从棺材上跳下来,往外坑壁上爬,但是土块又把它们打落到坑底。
“走吧,廖尼亚。”外祖母抓住我的肩膀说。我挣脱了她的手,我不想离开。
“你这是怎么啦?”她有些奇怪地说。然后,她也低着头,默默地站了很久,直到坟已经和地面齐平了。她又拉起我的手,带着我离开。
“你怎么不哭啊?’’她一边走一边问,“你应该哭哭啊!”
“我不想哭。”我说。
“不想哭,那就不哭呗。”她小声地说。
我很少哭,只有受了委屈才哭。这时父亲总是会嘲笑我掉眼泪,而母亲却总是吼道:“不许哭!”
“那些青蛙不会爬出来吧?”我问外祖母。
“不会,爬不出来的。”外祖母说,“愿上帝保佑它们!”
不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不会像外祖母这样,这么频繁、这么亲切地念叨上帝。
过了几天,我、外祖母和母亲一起乘船去尼日尼市找外祖父。在小小的船舱里,我的那个刚刚出生的小弟弟马克西姆死了。
“别怕。”外祖母说着,用她柔软的双手轻轻地抱起我,把我放到行李上。
水面上弥漫着灰蒙蒙的雾气,远处显露出黑色的土地,一会儿又消失在雾里和水间。周围一切都在颤动,只有母亲靠着舱壁,一路上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站着,整个人完全变了样,变成了一个陌生人,甚至连她穿的裙子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
外祖母不止一次小声地对她说:
“瓦利娅,你吃点东西吧,就一点点,啊?”
可是母亲仍然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外祖母和我说话时,轻声细语,和母亲说话时的声音大得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得出她和母亲说话很谨慎,甚至胆怯,我觉得她害怕母亲。然而,这样使我对外祖母更亲近了。外祖母整个人看上去虽然黑黑的——黝黑的脸和黑衣服,但是她的内心里却闪烁着快活、明亮的光芒。当她微笑时,她那双樱桃一样的黑眸子就闪着无法言表的暖人的光芒,整个脸也显得年轻而充满活力。她的背有点儿驼,人也长得胖,但是行动自如,像一只大个头儿的猫一样灵活。
外祖母来之前,我好像一直在黑暗中昏睡,她的出现唤醒了我,把我带进了一片光明。正是她对世界无限的爱意丰富了我的心灵,是她赐予了我勇敢战胜生活中的艰难困苦的无穷力量。
我们的船航行了很久才到达尼日尼市。那天天气很好,我和外祖母从早到晚都站在甲板上。轮船沿着伏尔加河的被浓浓的秋色染成金色的两岸行驶着。伏尔加河上,一轮红日在悄悄地移动着,周围的一切走马灯似的变换着。远处绿色的群山像大地华丽的饰物。两岸的城市和村庄远看像一幅五彩斑斓的挂毯。金色的秋叶在河面上顺水漂去。
“你看,多好啊!”外祖母不停地说着,在船舱里走来走去。她容光焕发,兴高采烈,眼睛睁得老大。她有时又沉默不语,泪流满面地看着河岸出神。我扯扯她的黑色的印花裙子:
“你怎么哭了?”
“什么?”她的身体抖了一下,微笑着说,“亲爱的,这是因为高兴。老年人常常这样。你知道,我已经老了,已经走过六十个春秋了。”
她闻闻鼻烟,就开始给我讲一些古怪的故事。比如,善良的强盗啊,圣徒奇闻啊,妖魔鬼怪什么的。她给我讲故事的时候,声音很低,很神秘,一直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往我的心里输入一种使我振奋的力量。她说话像唱歌一样,听她讲故事是一种无法言传的享受。我常常是刚听完一个,就马上央求她:
“再讲一个!”
“好。现成就有一个:有一个老家神坐在灶炉底下,面条扎进了他的脚掌,他摇摇晃晃地一边走,一边哭:‘哎呀,小老鼠,我好疼啊,我受不了啦!’”
外祖母讲着,皱起眉头,抬起一只脚,假装用双手捏住一只小老鼠,好像她自己的脚给扎痛了似的,那样子好笑极了。
四周站着一群大胡子的水手。他们听着,笑着,不断地夸她,也总是央求她:
“哎,老太太,再讲一个吧!随便什么都行。”
母亲很少到甲板上来。她总是一个人闷闷地呆着,把我们撇在一边。有一次,她居然严厉地对外祖母说:
“大家都在笑话您,妈妈!”
“让他们笑好了!”外祖母毫不在乎地说,“让他们尽情地笑个够吧!”
轮船抵达尼日尼市时,外祖母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她抓住我的手,把我推到船边,大声地说:
“你看,你看,多美啊!这就是尼日尼市!你看这简直是神仙住的地方!你再看那教堂,好像在空中飞翔似的。”
然后,她以一种央求的口气对母亲说:
“瓦利娅,你看看吧,啊?你大概忘了这个地方了吧?高兴点儿,孩子,啊?”
母亲郁闷地笑了笑。
外祖父带着一家子乘坐划子来接我们。外祖母像个陀螺似的旋转着,和所有的人拥抱,亲吻。不一会儿,她又把我推向众人,说:
“喂,这是你的米哈伊洛舅舅,这是雅科夫舅舅和纳塔利娅舅妈,这是你的两个表哥,都叫萨沙,这是表姐卡捷琳娜,这就是我们一家子。你瞧,多大一家人啊!”
我们下船上了划子,又一起上了岸,沿着铺有大鹅卵石的斜坡往山上走去。外祖父和母亲走在大家前面。外祖父的个头只到母亲的肩膀,走路虽然步子小,但是很快。两个舅舅跟在后面,米哈伊洛舅舅的黑头发梳得很平整,个子和外祖父一样干瘦。雅科夫舅舅头发光亮而卷曲。几个孩子在中间默默地走着。我和外祖母,还有小个子的舅妈一起走。在这群人当中,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我都不喜欢。在他们中间,我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就连外祖母也有点变了,和我疏远了。我特别不喜欢外祖父,感觉他是我的敌人。
我们走上斜坡,来到坡顶。斜坡右边坐落着一幢结实的平房。平房的墙上涂着肮脏的粉红色油漆,屋顶低矮。外祖母告诉我,这就是外祖父的家。我们走进院子里,到处挂满了大块大块的湿布,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染水的大水桶,桶里浸泡着布。整个院子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人感到心烦。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搭建了一间低矮的,看上去快要倒塌的厢房,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
“柴檀——品红——硫酸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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