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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她们是中国古代名倾一时的女子,更是红尘中命薄如纸的佳人。当家道中落、身无所依,只能靠自己的才情与美貌事人,以此维持生计。命运的残酷改变了她们的生活方式,却无法改变她们追求爱情的决心。于是,一段段或缠绵悱恻,或凄婉悲凉的爱情故事纷纷上演
薛洪度痴恋被欺孤独终老;苏小小苦等情郎抱憾离世;柳如是坚毅果敢被逼投缳;卞玉京示爱无果刺舌血书;寇白门屡遭背叛盛年而亡;顾眉生替夫担责饱受诟病……十二位绝代佳人,在命运的捉弄下艰难挣扎,都只是为了一段简单平淡的爱情。在风尘中逞强,在爱情里流离,作为纷攘人群中最才貌双全的女子,没有什么能比她们的故事更让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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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思卿:爱一切美好的人与景,醉心于古代情事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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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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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薛涛 一点残红欲尽时
第二章 苏小小红衣脱尽芳心苦
第三章 柳如是且向花间留晚照
第四章 鱼玄机放船千里凌波去
第五章 李香君罗带同心结未成
第六章 董小宛杜鹃声里斜阳暮
第七章 卞玉京潇潇暮雨子规啼
第八章 陈圆圆桃源望断无归处
第九章 马湘兰试问闲愁都几许
第十章 寇白门韶华不为少年留
第十一章 李夫人一声落尽短亭花
第十二章 顾眉生芭蕉不展丁香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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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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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涛一点残红欲尽时
{薛涛,字洪度,女诗人,唐代名妓。随父寓居蜀中,父死家贫,堕入乐籍,薛涛姿色美艳,多才多艺,名倾一时,与当时蜀地许多名人都有诗文交往,后脱离乐籍,终身未嫁。薛涛所制彩笺,尺幅小色泽艳红,多用来写诗表达爱意,后被人称为薛涛笺。}
第一章 芙蓉尽
唐德宗贞元二年的暮春,在蜀中郊区浣花溪的一处旧宅门口,一顶深蓝软轿正静静等候它的主人到来。
不多时,从宅院中走出来一个容貌绝佳的女子,她上着碧绿窄袖短衫、下着同色曳地长裙,腰垂石榴色腰带,高髻上点缀了几只金银翠钿。随着她脚步轻移,翠钿也跟着轻轻颤动。
一旁随侍的妇人撩开帘子,女子坐进轿内,伸手扶了扶鬓角的芙蓉花。轿夫们步履轻快,向市区的幕府奔去。
“久闻薛涛姑娘才情,今日终得一见,不枉此生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着面前的彩笺,连声赞叹。
“幸得大人邀请我等,不然,不知何时才能一睹姑娘的芳容。”宾客中有年轻男子跟着说道。
被称作薛涛的女子笑而不语,只是将两人面前的酒杯斟满,刚才说话的两人自然不会推辞,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宾客散尽,喧嚣退去,厅堂中的下人也被主人遣到别处,薛涛看着宽阔的大厅里只剩了自己以及身后英武伟岸的男子,她回过身来,将鬓角的芙蓉取下,攥在手中把玩。
“怎么,今日似乎兴致不高?”男子走近来,借拿走芙蓉花的机会顺势将薛涛的手握进掌中。
“大人不怕旁人看见?洪度只是一个侑酒助兴的歌伎。”薛涛明知厅中只有两人,却故意娇羞地说道。
“看见又何妨,蜀中谁人不知?”男子大胆地将薛涛搂进怀中,伸手便要褪下她的碧绿短衫。
“大人,您的胡茬扎痛洪度了,”薛涛推开男子,往后退开一步,“好容易才梳好的新发髻,可不能弄坏。”她媚眼如丝,一手扶着高髻,一手贴着肩上已经半褪的衣衫。
“我就是喜欢你这副小女儿的娇态,我告诉你,侑酒助兴是你的本分,不过,千万记住,不要心生它念,你可是一直在我眼皮底下。”男子将薛涛打横抱起,走出厅堂。
“洪度怎敢,能蒙节度使大人抬爱是洪度的福分,离了您,洪度怎么活?”薛涛伸手环住男子的脖子,将脸贴近对方的脸颊。
靠在韦皋的胸口,听着他平静和缓的呼吸,薛涛坐起身来,只有在韦皋熟睡的时候,她才能卸下自己的伪装,不用为了苟活强颜欢笑。
与韦皋相见是一年前,也是暮春时节,芙蓉花落的时候,因家贫难以度日的薛涛,为了生计,没入乐籍,成为一名在官府的宴席中侑酒陪笑的官妓,尽管卖艺不卖身,但是与从前官宦之女的身份相比,已是云泥之别。
薛涛仍记得换上半掩粉胸的罗裙时,邻居少年那心痛和绝望的眼神,但是她别无选择,如果为了自己的清白和自尊,骄傲地拒绝,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和寡母都只能在旧宅中等死。
“想什么呢?”警惕性极高的韦皋,被薛涛幽微的叹息声惊醒,他坐起身,轻轻抚摸着薛涛黑色的长发,“这样美的发髻,终究是毁了。”
“它原本就是为了取悦大人而梳的,能让大人可惜,已经是最大的圆满,所以,并无遗憾。”薛涛看着韦皋,那双鹰一般的眼睛曾经让她胆怯,但那只是曾经,现在的薛涛,面对韦皋只有放肆,因为她知道,他宠她爱她,这就是她生存的本钱。
“我命人送你回去,”韦皋掀开厚重的床帏,穿戴衣物。
薛涛接过韦皋手上的青色袍衫,替韦皋穿戴,“洪度从侧门离开就行,不过一个时辰的路,还走得起。”
“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韦皋霸道地捏住薛涛的下巴,炽热的唇覆上她的,“那些贩夫走卒,都不配见你一眼。”
“大人别忘了,洪度比那些贩夫走卒更卑贱,官府里来来去去的官员们,见洪度的面还少吗?侑酒助兴,与仆妇并无差别,不,她们只需尽本分,洪度还要强装笑颜呢。”薛涛看着韦皋的的眼睛,那里面有一个挑衅的,嘴角写满戏谑笑容的女子。
“你见我也如见他们一样?”韦皋手上的力道加重,在薛涛白皙的脸颊上,出现了一道红痕。
“我见大人,是心中所想,我见他们,是大人所愿。”薛涛替韦皋整好圆领的袍衫,转过身去取床脚的衣物。
“哼,我并未错看你,生就一张利嘴,叫人喜欢。”韦皋亲了亲薛涛的前额,“既然你愿意,就自行回去吧。宾客中有人讨你的诗作,明日我让人来取。”
“洪度今日回去就写好,”韦皋前脚出门,薛涛紧随其后踏出厢房。通往侧门的回廊上,有一处亭台,薛涛经过时,看见亭中的石几上,用金色鸟笼锁了一只翠色的鹦鹉。
“洪度,”走在前面的韦皋对着鹦鹉叫了一声,原本啄着羽毛的鸟儿,仿佛得了令,立刻站直了身躯,连声怪叫,“洪度,洪度。”
“噗,”薛涛忍不住笑出声来。
“送你的,教了半月,才学会说这两个字。”韦皋指了指鸟笼。
“既然送了我,就是我的,听凭我处置了。”薛涛大声说道。
韦皋挥了挥手,转身往前走出园子。
薛涛走近鹦鹉,它脚上有一根细细的金链,鹦鹉不时踢踢脚下的链子,以为能摆脱束缚。
看着鹦鹉的憨态,薛涛忍不住感叹道,“愚蠢的畜生,这链子一旦拴上,岂是你能取的?好在今日你遇到洪度,洪度可怜你。”她打开鸟笼,将金链扯断,取出了鹦鹉,在手中端详。
“洪度,洪度,”鹦鹉转动着眼珠,大声叫道。
“我们能换一换就好了,你也会放我出去的吧?” 她松开手,轻轻展了展臂,腕上的金属手镯叮当作响。“好了,一味学舌的东西,你就叫着洪度,离笼而去吧,”鹦鹉似乎被叮当声惊吓,扑打着翅膀,飞上亭台的栏杆,停歇了片刻,见无人捕捉,这才展翅飞上天空。
看着鸟儿扑棱棱飞了又歇,几番折腾后,终于没了影,薛涛紧了紧衣衫,瞥一眼笼门打开的金鸟笼,“即便黄金铸就,也没有自由来得可贵,你倒是好命,遇到我慈悲,可怜我向往已久,无奈身不由己,不得展翅高飞。”
能如带翅的鸟儿飞离笼中,是薛涛的心愿,只是,韦皋不放,她亦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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