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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生为女人》是诺贝尔获奖作家川端康成的代表性长篇小说。
★川端康成是描写女性感情和生活的圣手,淡淡的叙事中,展现了清醇恬静而又可哀可叹的女性世界。
★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辞:他叙事技巧高超,以非凡的敏锐表现了日本人精神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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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生为女人》是诺贝尔获奖作家川端康成的代表性长篇小说。《生为女人》中,年近四十的佐山夫妇至今没有儿女,但夫妻两人感情融洽,生活富足无忧。出于同情,佐山收留了杀人犯的女儿妙子;妻子市子旧友的女儿阿荣憧憬东京的自由生活,也离家出走来投奔市子。妙子性格拘谨,内向多病,父亲犯罪,令她更加自卑;阿荣大胆任性,同时爱上了市子和佐川夫妇,原本平静的家庭因为这两个少女泛起了波澜……川端康成是描写女性感情和生活的圣手,淡淡的叙事中,展现了清醇恬静而又可哀可叹的女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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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川端康成是日本新感觉派作家,著名小说家。1899年6月14日生于大阪。。一生创作小说百多篇,中短篇多于长篇。作品富抒情性,追求人生升华的美,并深受佛教思想和虚无主义影响。早期多以下层女性作为小说的主人公,写她们的纯洁和不幸。后期一些作品写了近亲之间、甚至老人的变态情爱心理,手法纯熟,浑然天成。代表作有《伊豆的舞女》、《雪国》、《千只鹤》等。196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亦是首位获得该奖项的日本作家。1972年4月16日在工作室自杀身亡。川端担任过国际笔会副会长、日本笔会会长等职。1957年被选为日本艺术院会员。曾获日本政府的文化勋章、法国政府的文化艺术勋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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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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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哎,不好了………………………………1
这儿也有一个人………………………23
下望……………………………………43
不,没什么………………………………63
自那日起………………………………85
再现昔日………………………………109
路上小心………………………………129
白芍药…………………………………149
请放心…………………………………175
燕飞……………………………………193
称呼……………………………………219
别做声…………………………………245
男人的外表……………………………265
差一个小时……………………………293
拐角……………………………………315
对女儿…………………………………333
焰火与贝壳……………………………353
中年人的责任…………………………373
不在的人………………………………395
那晚的事………………………………415
去河边…………………………………435
遥远的期待……………………………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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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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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山卓次律师早晨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地享用一杯咖啡。
其时,无论妻子市子做什么,都必须在身边陪着他,只有这样,他才会感到自己的每一天都是从妻子的身边开始的。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一种习惯。
妻子在旁边削着果皮。他一边品味着咖啡,一边不时地望望妻子那纤柔的双手。然后开始喝麦片粥。
茶盘上放着一封寄给市子的快信,佐山连看都不看上一眼。“唉,不好了,你看看这封信。”
“怎么啦?”佐山往嘴里塞着面包,眼睛仍然盯在报纸上。
他看的是家庭版面上的一条报道,写的是一位名人的离婚案,文章中还顺便提到了民事法院统计出的离婚率。
据统计,昭和二十九年度离婚的夫妇中,从有无子女方面来看,无子女夫妇一百六十九对,有一个的四百零六对,两个的三百四十对,三个的一百五十三对。将子女作为维系夫妻感情纽带的观念近年来虽渐趋淡薄,但有三个以上子女的家庭的离婚率大大地低于其他家庭。
佐山的律师事务所也常常碰到棘手的离婚问题,因此,他对这条报道颇有兴趣。
佐山夫妇虽然没有孩子,但是,佐山觉得离婚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无稽之谈。他认为,离婚主要是由于择偶轻率或互相不体谅所致。
“唉,不好了,你快看看这封信。”
“是大阪的三浦太太来的信吧,她家出了什么事?”
只瞧一眼信封上的笔迹,佐山就知道是三浦音子来的信。
佐山已好久没有听到市子说“不好了”。刚结婚那阵儿,妻子动不动就这样大惊小怪地叫他,每当这时,他总会产生一种异样的兴奋。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声音他就再也听不到了。
“三浦家的阿荣你还记得吧?她出事了!”
“出什么事啦?”
“你瞧瞧这封信。”市子把一卷纸递给了丈夫。佐山没有接。
“就是那个长得像布娃娃似的姑娘?”
“不是,那是她姐姐。阿荣是那个漂亮苗条、性格有些像男孩子……”
佐山怎么也想不起来。
其实,既然妻子已经看过,听她大致讲一下就可以了,自己没必要再看一遍。佐山在家的时候,诸事都是如此。
“说是阿荣离家出走了,还说可能要来我们家。”
市子的目光回到了信上。
“信上还说,‘叫她去银行取钱,她就从那边直接走了……一个女孩子家,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我正着急的时候,昨天接到了阿荣的信,说是很久以前就崇拜您,生出了离家出走的念头……’”
“‘崇拜您,生出了离家出走的念头’,真是没想到!”
市子在这里又念了一遍。
“我才是没想到呢!你说是吧?信上还说,‘又要给您添麻烦了’。”
“噢,我记起来了,那姑娘走路很规矩。”
“对。我也挺喜欢她,心里还挺惦念的。”
“这个三浦音子可也真是的,马上打个电话来不是更好吗?这样她就会知道孩子没来这儿。”
“她认定孩子到我们家来了,看信上的口气像是挺放心。你听听,信上是这样说的:‘孩子任性、不懂事,什么也不会干,我担心会给您添麻烦,恳求您予以多多的关照。’”
“……”
“‘您也可以赶她回大阪,总之,一切都拜托您了。’”
“什么?家长竟然这样不负责任……”
“是啊。不过,她也说了她自己。你听,‘我深感后悔,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我早晚也要去东京登门道歉,顺便聊聊’”。
“开什么玩笑?孩子根本就没来!”
“这也不怨我呀!唉,净给我出难题,怎么办才好?”
“你瞧着办吧。”
“我觉得自己没有责任……”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佐山望着妻子,“责任能反映出人品,你虽然嘴上说没有责任,但在心里已感到了责任。责任是在不知不觉、意想不到的时候产生的。阿荣这孩子是为你出走的,所以你也不能说没有责任。”
“要是那样说的话……”
“一个人所负的责任或许恰恰反映了他的人格。”
“可是,现在连阿荣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负责呀?”
“她既然为你而来,就一定会出现的。”
“那我们就等她出现?真让人担心!”
“瞧瞧,这责任感不是来了吗?这就是你的人品。人缘好有时也会惹麻烦。”
“你净拿我开心。阿荣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担当不起。”
“那姑娘走路很规矩,所以……”
“……”
“现在的女孩走起路来大步流星、随随便便的,没有规矩。”
“那有什么?穿上高跟鞋就好了。”
这间六张铺席的卧室平淡无奇,唯有用蜡染布装饰的墙裙和壁柜显出些许色彩上的变化。
将这间房作为卧室后,市子就用自己亲手制作的蜡染布把墙壁装饰起来。
市子从东京女子美术学校(现已成为大学)毕业后,便沉湎于自己所喜爱的工作,结果耽误了结婚。尽管如此,她同佐山结婚也已十年有余了。
墙裙已经很旧了,市子想换换,然而丈夫似乎有些舍不得:“这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暂且留着吧。”
在明媚的春光里,蜡染布愈发显得陈旧不堪。
市子一睁开眼睛,发现被子被踢到了一边,白色的褥单整个露在外边。
她虽然心里有些慌乱,但身子却没有动。
她用手掩住胸口,手触到肌肤时,忽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于是,她又试着摸了摸手背,皮肤温润爽滑。
丈夫浑然不知妻子的肌肤已从寒冬中解放出来。
地板上放着一只信乐式①陶瓷花瓶,瓶内插着菜花。那只花瓶是市子做姑娘的时候自己烧制的。花瓶样式古朴,宛如坐在地上似的。
窗外传来了金丝雀和知更鸟的鸣啭声。
昨夜很温暖,市子兴奋得舍不得入睡。她翻看着希腊喜剧剧本《公民大会妇女》直到深夜。她十分爱读阿里斯托芬②的《和平》和《公民大会妇女》等,女人们惩治、嘲弄男人的描写十分风趣。虽然书中亦夹杂着一些猥亵的词语,但这恰恰展现了古希腊人的豪爽、粗犷的性格,全无现代文学歇斯底里般的阴暗。
市子从少女时代就喜欢熬夜,母亲催她关灯之后,她也要打着手电筒看上一段。
结婚以后,佐山讨厌晚上把一堆书报杂志搬进房间里,市子也渐渐丢掉了这个习惯。可是,近来她又拣起了这个习惯。
她同佐山年龄相仿,两人的关系渐渐变得既像是要好的兄妹,又像是朋友。这使得她忐忑不安,夜不能寐,只好以读书来排遣忧虑。
两人没有孩子,家里没人叫爸爸、妈妈,整天死气沉沉,只有夫妇从早到晚的两张面孔,你瞧着我,我瞧着你。佐山无论去哪儿,都要带着妻子一同去。
七八年前,市子曾流过产。时至今日,佐山还耿耿于怀,时常惋惜道:
“那件事给你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流产那天,市子就躺在这里,眼望着四周的蜡染布。
① 日本滋贺县南部信乐地区出产的一种陶瓷。
② Aristophanes(约前446—前385),古希腊早期喜剧代表作家,代表作品有喜剧《阿卡奈人》、《鸟》等。
“到底该换换了。”市子叹息着站起身。这时,走廊里传来了少女的惊叫声。
“妙子?是妙子吗?”市子一面叫着,一面忙不迭地把宽条和服棉外套与细箭条棉坎肩套在一起穿在睡衣外面,然后抻了抻衣服的下摆,又系上了一条漂亮的带子。
“怎么啦?”
“……”
“进来吧。”
“饭好了,叔叔在等您呢。”房门外面传来了声音。
“谢谢。真糟糕,我困得打不起精神……你怎么样?”
“小鸟刚一叫,我就起来了。阿姨,外面的风好大呀!”
“是吗?”
市子听妙子的声音似乎恢复了平静,于是她打开了门。
然而,妙子的脸上仍残留着惊惧的神色。她虽然是背光站在那里,但仍看得出她的双眼似乎变了形,胸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
“真的刮风了。”市子走近妙子。
挂满白木兰花的树梢在风中挣扎着。
“方才,你被什么吓着了?”
“我上到二楼的时候,看到有三个像银板似的耀眼的东西从多摩河上飞过来,所以,我吓了一跳。”妙子难为情地说,“原来是小飞机。”
“我以为你怎么了呢!”
“当时非常耀眼,根本看不出来是飞机。”
“那是阳光反射的缘故。”
“您说的是。我眼见那些飞机要落到多摩河上,忽然发现河对岸出事了。”
“什么事?”
“一群人追上一个骑自行车的男人,抓住他,并对他拳打脚踢。”
“一定是个偷自行车的。”
“好像是。”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至于给吓成那样吧?”
妙子点了点头,但似乎仍心有余悸。市子见状,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你吃了吗?”
“没有。昨晚我梦见父亲被人杀了。”
市子沉默了片刻,然后对妙子说:
“你不是还没吃吗?那就跟我们一块儿吃吧。你去你叔叔那儿等我一下。”
“不了。”妙子垂下眼帘,“阿姨,您还没穿袜子,我为您取来。”
“算了,算了。你呀,还是戴上眼镜好些。若是过于勉强,那一切看起来就不那么自然了。你叔叔见了肯定又要笑话你说,女孩子讨厌戴眼镜就是为了化妆得漂亮些。”
说罢,市子去了铺着白色马赛克的洗手间,妙子也上三楼去了。
这所房子是市子的父亲特意选址在半山腰上,并亲自设计建造的,外观是仿西式农舍风格的。
有趣的是,站在院前的草坪上看去,房子的正面是三层,从侧面看,一层仿佛是地下室,而且,从房子的三楼也可以进后院。即是说,这所房子是分三段建在倾斜的土坡上的。
房子的外面还修有石阶,上面爬着一些常青藤,拾阶而上可以到达二楼和三楼。
在楼上可以鸟瞰多摩河景。
二楼是佐山夫妇的起居室和卧室,最里面还有一间带天窗的工作间。有一段时间,那里成了市子的织布房。
三楼基本用作客房,妙子在上面占了一小间。虽说是三楼,但可以通过后院的一道窄门出入。
二楼虽有起居室,但佐山夫妇通常喜欢去楼下的会客室,冬天就坐在壁炉旁用餐。
“对不起,我起晚了。一到春天,我就起不来。”
作为妻子,市子感到有些难为情,她侧身坐在椅子上。
用过早餐的佐山眼睛盯着报纸,没有理会她。
“你要是叫醒我就好了。”
“嗯。”
“再来一杯咖啡吗?”
“嗯。”
“是要咖啡吗?”
“行啊。”
“那我就给你倒一杯。”
结婚十载,市子觉得丈夫依然是个美男子。每当为丈夫打领带时,市子也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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