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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诡语者系列租屋诡案

書城自編碼: 2579148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中國當代小說
作 者: 左叶蝶,人鱼草方 著
國際書號(ISBN): 9787201093307
出版社: 天津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5-08-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31/160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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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幽暗破旧的租屋内,住着两个彼此看不见的人。掩藏在床底的录音笔记录着世间最痛苦的惨叫声……一场连环凶杀案让埋藏十年的秘密浮出水面,诡异事件不断上演,到底谁才是那个看不见的人……悬疑双子星左叶蝶、人鱼草方合璧力作。
內容簡介:
悬疑写手徐乔为了搜集写作灵感,搬进一间出租屋。在这里,似乎总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影紧紧尾随着他,在诡异的出租屋边,一场惊人的连环杀人案也正在渐渐逼近,痛苦的惨叫、消失的记忆、没有动机的杀人案、复活的僵尸,波云诡谲的离奇事件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他层层剥茧,惊讶发现身边隐藏着各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普通大学生左晨搬进一间学校旁的出租屋,每天做着不同的兼职养活自己。然而,诡异的出租屋里似乎总有一双离奇的手改变着她身边的一切,一场意外让她卷进了一场连环杀人案之中,即是受害者又是目击者的她,如何自保?
關於作者:
左叶蝶: 90后悬疑推理写手。起点、凤鸣轩A签作家,江西省作家协会成员,中国青年文艺学会驻美主任。作品常见《悚族》、《怖客》、《男生女生·金版》等杂志,已见刊数十万字、已出版数部图书,代表作《本草残卷》。
人鱼草方: 又一笔名未成曲调,当红杂志全能写手。悬恐、言情、魔幻、校园小说皆有涉猎,尤擅长悬疑恐怖小说。文章常见于《男生女生金版》、《怖客》、《爱客》、《悚族》、《微悬疑》、《天使COM》等杂志,已发表字数近百万。出版长篇小说《网游之回眸一笑很倾心》。
目錄
前 言
第一诡屋 痛的声音
第二诡屋 消失的记忆
第三诡屋 五月二十六日
第四诡屋 睁开眼的逝世者
第五诡屋 逝世者之舞
第六诡异 另一个我
第七诡屋 互换人生
后 记
內容試閱
写前言的时候脑中莫名想起电视剧《少年包青天》的主题曲:一切漫不经心的说话,将我疑惑解开……好像有点暴露年龄的嫌疑呢。
之所以想到这个,是因为这本书的构思是我和此书的另一个作者左叶蝶在闲聊中想到的。
认识多年,作为写作上的好朋友、好伙伴,我和左叶蝶童鞋一直想合写一本与众不同的悬疑小说。
那么,两个人写作怎么才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又显得与众不同呢?
没错,用双视角,一个写男主角,一个写女主角,这样我们才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
至于故事的模式,我们打算把悬疑、温情、爱情、推理都融入到故事里,最后决定以几个独立的故事衔接成一个完整的大故事,几个故事侧重点不同,既可以独立阅读,整体看又彼此关联,结局最好再给人豁然开朗的感觉。讨论到这里,我和左叶蝶都觉得故事已经与众不同了。
但是,故事看起来又必须有连贯性,男女主角必须经历相同的事件,绝不可能一个在西边经历连环杀人案,一个在南边遭遇神秘巫术。所以,男女主角住在一起又成了我们的最佳选择。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男女主角住在一起又彼此看不见呢?如果彼此看不见的两个人又都经历了相同的离奇事件呢?如果我告诉你这不是平行世界呢?如果结局简直科学得不能再科学呢?
于是我俩一拍即合,脑洞大开,觉得这本小说简直逆天了。
从开始的初步想法,到之后一步步的构思,我们遇到了很多问题,也遇到了瓶颈,为了找素材也曾搜遍所有的资料都没有丝毫的结果,甚至这本小说写到一半就被我们搁置在电脑里很久都没有碰过。
到现在都无法忘记我由于写作瓶颈而将头发抓成金毛狮王的样子!在这里,感概的话就不说了。今天能有机会写前言,证明我们人生的第一本长篇悬疑小说真的已经写完了,这也算是我们一生中比较欣慰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我们会一如继往地更加努力做我们自己,爱看小说,爱写小说,不拖稿,不失踪,在德智体美劳方面全面发展,争做良好作者。
虽然过程如此艰辛,但最后我们并没有放弃它,才有了如今完整的它。
它就像我们的孩子,熔铸了许多我们的汗水和努力,更是牺牲了我们无数的脑细胞,如果你看见两个两眼无神,披头散发,颓废无比,但一提到悬疑二字立即精神焕发的女孩,没错,你没有看错,那一定是我们这两个苦命的作者。
哈哈,玩笑的话不多说了,回归正题。
在这本小说里,它不仅仅是单纯的悬疑和推理,也不仅仅是简单的叙述,你也许可以看见别的小说里看不见的东西,在阅读的过程中,除了错综复杂的故事,它还可以让你学到许多离奇的知识。
阅读它,你会同情那个变态的连环杀手;
阅读它,你会发现人脑的记忆是多么离奇;
阅读它,你可以看见爱一个人可以到什么程度;
阅读它,你或许可以遭遇世界上的另一个你;
阅读它,你就是在经历冒险、曲折、阴谋、温情、推理、爱情等等任何世间上或矛盾或不矛盾的存在;
阅读它,可以让你的脑洞大开……
如果你的人生平平无奇,如果你需要生活中有一点刺激,如果你想看看两个中二的作者是如何演绎中二的悬疑世界,请翻开它。
嘘!看看周围,确定四下无人,好了,现在可以屏住呼吸,进入我们的悬疑世界……
——人鱼草方
第一诡屋痛的声音
徐乔
出租屋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屋子里到处都是漂浮着的灰尘,我用右手捂住口鼻,并且企图用另一只手来挥散这些于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家伙。
桌子上杂乱地散着一些资料,都是这些天来关于白湖市的谋杀案,报纸上连着几天头版头条报道的这个连环凶手,他什么人都杀,什么残忍的方法都用过,而且每杀一个人都会留下特殊的记号,就像是一场恶魔对人类的挑衅,或者说是来自地狱的一种特殊召唤。
我的心在一瞬间轻微地一抖,报纸上的照片里,在澡堂身亡的第一名死者正红着眼睛瞪着报纸外的我,我像被吸进了血红漩涡,有时候我甚至也怀疑过自己的心理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因为当看见这些杀人案件的时候,虽然心底升起了极端恐惧,但同时又感到莫名的快感。
我叫徐乔,是一个寂寂无闻的悬恐写手,我被退掉的稿件不计其数,就在我快放弃写作的时候,有人告诉我:“写作素材就在身边,为什么不去寻找身边的故事呢?和它对话才能写出更好的故事。”于是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搜集并竭力去解开身边发生的离奇事件,然后把它们放进小说。一开始,我也会对那些离奇的案件感到害怕,那些血腥的杀人方式与畸形的杀人理由如针般挑着我的神经,但渐渐的,这种沉浸在极限里的感觉,竟让我痴迷。就如前一阵子的一起弑母案案,我将其绘声绘色地改编出来后,赢来了从未有过的好评。
这次杀人事件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的手飞快地翻动着面前的资料,这是我好不容易搞来的资料,上面详细记载了案发现场的细节以及死者的照片。
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我终于忍不住合上资料,胃里有点不舒服,站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当我的手放在洗手间门把上之时,里面突然传来了冲水声,脑中浮现出刚刚看的恐怖照片,我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谁在里面?我在门外徘徊良久才鼓足勇气将门推开,可里面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我不敢进去,只能僵硬着身子回头——一个歪着脑袋脸色苍白的人正站在我的身后瞪着我,他的脸上全是鲜血,印在雪白的纸上,更添了一丝诡异。
“咚咚。”身后莫名响起了脚步声,越来越大,桌上印着歪脑袋死者的纸张被吹落在地。我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书房,将自己反锁在里面。同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徐乔,你在家吗?”电话对面,朋友急切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我“嗯”了一声,心想他是不是要给我带来什么消息?
我猜得果然没错,朋友的声音有丝隐隐的兴奋:“嘿,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关注白湖市谋杀案?告诉你个秘密,我们台让我来医院采访,就是来采访那个在凶杀案中唯一幸存的人,你要不要过来?”他的话没说完,我就直接穿鞋冲出了门。
病房很暗,幸存者是个年轻的女人,她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看见我和朋友进来,一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们。我有些紧张,紧握的双手已经沁出了冷汗。
“你好!”朋友在我身边缓缓开口,“我是白湖电视台的记者,想询问下您关于案发当天的情况。”说完,我们都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这是我第一次跟着朋友冒充记者,我希望她不要揭穿我,我只是希望从她这里得到更多关于那个杀人犯的资料而已。
女人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必须很仔细才能听见她在讲什么:“我不知道杀人犯长什么样,当时很黑,只有不远处的一盏台灯,我看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只能看见那人手里有个东西在一闪一闪。”
我的心一惊,迫不及待地问:“那个一闪一闪的东西是什么?”
女人的视线又向我扫了过来,我心虚地咽了口口水,幸好她的视线只是停留了片刻又看向了别的方向:“是信号灯,录音笔的信号灯。那个人的手上拿着一只录音笔,我不知道他在想干什么,只觉得身上一阵又一阵地疼,那人一直在用针扎我,每当我发出尖叫声,就能听见他尖锐的笑声……”女人没说完,她的面色苍白,随后又痛苦地抱住脑袋。
“你没有看清杀人犯的长相吗?”朋友在一旁问。
“长相?”女人顿了顿,她的视线飘渺到别处,接着又飘回停留在我脸上,忽然,她从床上坐起,同时掐住了我的脖子大声说:“是你……是你,我杀了你!”
我被女人掐得涨红了脸,使足了力气才将她推到一边,病房里的动静引来了门外的护士,护士立刻将我们撵出病房并警告道:“病人不能受刺激,别再打扰她了!”我最后望了一眼倒在墙边的女人,她还在用那疯狂的眼神望着我,我不知道来这里是不是个错误。
杀人犯为什么要在杀人时拿着录音笔?
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思考着,同时女人惨白的脸始终在我脑中挥之不去,那张脸似乎幻化成了另一个人,提醒着我曾经犯过的错误。我努力使自己平静,起身去厨房倒水,在拎起水壶的一瞬间,我愣住了,水瓶是空的,可早上我刚刚烧了一壶水!
我慢慢扫视四周,昏暗的灯光下,所有家具都安静地蹲在角落。我揉了揉眉心,也许是最近看了太多的杀人案,产生了错觉吧?
夜里又失眠了,我拿起烟到空荡荡的走道上,这是我半年以来养成的习惯,我总觉得黑暗令人安心。除此之外,半年里我还养成了很多其他奇怪的习惯,比如下雨天会无端把伞向一边倾斜,开门时会像有人走过般让开身子,我对我的习惯感到害怕,这一切皆是从搬进出租屋开始的。
走廊里昏黄的灯光将周围的景物映出奇怪的影子,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警觉地回头,发现身后站着个穿白色棉裙的女生。此时,她正愁眉苦脸地看着我,我会意地掐灭了手里的烟。
女生在我身边坐下,我有点好奇这么晚了为何她会来到这里,忍不住问:“你是住这儿的吧?我经常看到你。”
女孩侧头看了我一眼,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问。
“好烦。”女孩抓狂般揉揉头发,“说出来你肯定不信,我屋里有小偷。”
“小偷?”我觉得有点好笑。
“你肯定不会相信的!”女孩生气地瞪了我一眼。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不信?”我装作很在意的样子,想听女孩接下来的话。
女孩犹豫良久才开口:“我刚搬到这儿来不久,上周还好好的,但这星期屋子里忽然变得怪怪的。我是个完美主义者,每件东西都会放在固定的地方,几天前我回家,发现椅子位置变了。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可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发现屋里都会发生奇怪的改变,要不就是东西摆放的位置不对,要不就是少了什么,昨天半夜,我还听见身边响起了脚步声!当我睁开眼,身边什么人都没有。现在我都不敢回屋睡觉了!我要被吓死了,我要搬走,我不要住在这里!”女孩抓了抓头,侧过脸来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一愣,心想她的遭遇怎么和我的有点像?想到这儿,我回头看了眼空荡的楼道,女孩顺着我的视线也看过去,“你在看什么?”她紧张地问。
我笑笑:“没看什么,就是在想为什么我们遇见了相同的事。”
“你也遇见了?”女孩吃惊地看着我,又恍然大悟地说,“说起来,整栋楼都怪怪的。”
我和女孩一起沉默地坐在楼道里,女孩实在困得不行,连连打着哈欠,我敲了敲她的肩膀,她愁眉苦脸地说了句“明天我就要搬走”,说完,她就起身向前走去。白色背影在黄色的灯光照耀下一晃一晃的,就像是暗夜的幽灵。
我想,如果我当时叫住她,一切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左晨
是谁在高三的时候说大学是天堂?那人要不就是没上过大学,要不就是故意说谎话来欺骗高三学生的。你们谁见过,还要每天早上六点起来跑操的天堂?
我嘟着嘴满脸愁容地趴在桌上,眼睛因为严重的睡眠不足而摆出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旁的闺蜜则大咧咧地将早餐往我面前一丢。
“唉!你怎么又这么疲惫的样子?”她无心的话让原本还处于瞌睡中的我猛然坐起,别说……
我叫左晨,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
白天,我看起来与其他同学无异。可到了晚上,我的生活就像掉进了魔鬼窟——自从半年前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哥哥离开后,每晚我都会做着惊悚的噩梦。
梦中有一幢废宅,灰色的墙面斑驳不堪,青色的枝藤爬满其间,诡异清冷感溢满空间,四周一片黑暗,没有出路,我疯狂地在黑暗里哭泣奔跑,举着莫名出现的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狠狠戳去……
每当我处在崩溃的边缘,总有一种力量将我拉回来,我不断告诉自己,我不能死,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哥哥。
我的哥哥,想到此,我又低下头轻笑了一下。我的哥哥虽然已经离开了人世,但我坚信哥哥一直在保佑我。就像小时候,因为母亲的原因,我患上了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就在所有人都放弃我的时候,我的哥哥却一直紧紧拉着我的手,他一心苦读心理学知识,带我找了无数的心理医生,终于治好了我,没有哥哥就没有如今健康又乐观的我。又或者说是现在,大马路上我不小心被挤到路中间,一双无形的手连忙将我拉回,正好错开了冲来的汽车。
我不想让同学发现异常,所以在外面租了一间廉价出租屋,虽然简陋,但不知为何,我看见它总能回忆和哥哥在一起的日子。住进去的第一周,出租屋很平静;第二周,当我睁开眼,发现原本放在书房的椅子竟然出现在了我的房门口!
这是风的杰作吧?看着不知何时被推开的窗户,老旧白色泛灰的窗帘随风飘动,我颤抖地走到窗边,猛然扯开窗帘——窗外依旧阳光明媚。
我舒了口气,就在回头的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人嘀咕了一句,声音下一秒就散在空气里,而我的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那张“会走的”椅子又悄悄“走”回了书房。
在这之后,每次我回家都抱着侥幸心理,催眠自己说只是因为胆太小了才容易胡思乱想,可是一件件离奇事件提醒我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早上做好的饭菜在中午消失不见了;收拾整齐的沙发垫一会儿就变得乱七八糟;我的MP3突然如自己长了脚般,从橱窗里爬到我的桌上不说,甚至里面还夹杂着诡异的尖叫声!
我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这声音如同一双看不见的手轻轻地在我手臂上爬行,我“啊”一声扔掉手里的MP3,诡异的尖叫声顺着外放喇叭瞬间充斥满屋。我不敢回头,手因为害怕而发抖,恍惚间,我感到有什么东西正穿过门走到了外面,我失心疯似的穿着棉布睡裙闭着眼狂奔了出去。
楼道里昏黄的光给了我一点胆量,不远处,一个黑衣男子坐在楼梯上,他纤长的手指上夹着一根烟。
听见我的动静,他回头看着我,眼里先是划过一丝错愕随即又微微一笑。
“你是住这儿的吧?我经常看到你。”他把烟熄灭,我戒备地看着他。
或许是看到我脸上的表情,他微笑地主动问我发生了什么。男子脸上的笑容干净温柔,恍惚间,我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哥哥的影子。所以我没多想,一股脑儿将家里的怪事告诉了他。
“我要被吓死了,我要搬走,不要住在这里!”我抱怨道。
“其实,你和我的遭遇很像,我也总觉得屋子里住着个看不见的人。”他突然将视线转向空空的楼道,我诧异地转过头,紧张地等着他的下文,可他却不说了。我抿抿嘴,站了起来。
“对了!你小心一点,这附近刚发生了凶杀案。”
对了!你小心一点吧,这里附近刚刚发生了凶杀案……
我的脑海里还想着刚刚那名男子和我说的话,指头不自觉地在网上打出关键字搜查着相关消息。电脑屏幕上布满了骇人的图片和连环杀人案的新闻,那个凶手每杀一个人都会在犯罪现场留下特殊的记号,记号扭曲诡异,我的心也跟着一起剧烈跳动着。我随手拿起桌上带冰的水一口咽下,当冰块压得我狂跳的心终于安定了些,我才深呼一口气。可是,下一秒我再一次发现了不对劲,我明明没有冰块的,那么现在杯子里的冰块,是从哪里来的?
恐惧在一瞬间爬上背脊,我来不及关上电脑就瑟瑟发抖着躲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明媚的阳光射进屋子里,我迷茫地睁开眼,视线范围内,竟然是一大片斑驳的颜色!
准确说,是整面墙的照片,照片里都有着同一个女子,她刚出生的、她小时候的、她花季时的、她青年时期的……还有,她死的时候的。
最后几张照片里的女子,瞪着硕大无神的眼睛,身上净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她的样子像是叫了很久般,嘴唇干裂,舌头拉得老长。我看着那张照片愣了好久,终于反应过来我在哪里见过——在网上,昨晚我刚查到的在连环凶杀案中的最后一名死者,就是这个女生。
一股从未有过的绝望在我心底蔓延开来,这个女生是谁?又是谁把她的照片贴得我家满墙都是?更何况,昨晚我睡觉前的墙上都是干干净净的,难道说,昨晚有人偷偷潜进了我家,拿着死者的照片在我的床尾贴了满墙?
我不敢想下去,再想下去,我怕我会崩溃。
我如逃命般疯狂地冲出屋子,尖叫声卡在喉头里哽咽着喊不出来,死神就在我的身后,让我无处可逃,谁来救救我,告诉我为什么死者的照片会出现在我的家里?
徐乔
我一直在潜心研究关于谋杀案的事情,为了更加了解那个凶手,我把所有的照片都打印出来贴在墙上,每当看见那些血腥的照片,我的心里都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对于接近真相的向往,按照朋友的话形容我,那可能更像一种变态的心理疾病,每次朋友这么说,我都会一笑了之。
最近的每天晚上,我养成了一个去楼道里抽烟的习惯,那个穿着白色棉裙的女生偶尔也会去那里,她告诉我她已经联系好了房屋中介,再过两天就会搬离这里。
今天是她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我们相约在楼道里,算是给女生离开的告别仪式。
楼道里吊着的黄色灯泡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过道里一片漆黑。我忽然想到那个连环案的凶手最近似乎一直出没在附近,心里顿时升起了极度的不安,我打开手机,借着手机微蓝的光,想要看看女孩在不在这里。就在这时,似乎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楼道里晃了一下,然后又瞬间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揉了揉眼睛,楼道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角落里不知道哪家摆放的一个废纸箱斜斜地横在那里。
我叹了口气,抬头向楼梯口的方向看去,为什么那个女孩还没有下楼来?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我有点坐不住了,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明显,我决定去女孩的家里看一看。
“咚咚咚……”黑暗里,只有我突兀的敲门声,好半天都没有人回应。
“有人在家吗?”我大声朝屋里喊,并且边喊边挪动双脚,企图通过窗户查看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突然间脚底踩上了什么粘稠的东西,一股奇怪的血腥味冲到我的鼻腔,我猛地低下头来,流淌在脚边的是红色的血液,鲜艳的色泽刺激着我的每一寸神经,这些血都是从女孩家的门缝里流出来的。
警铃在我脑子里瞬间响起,我激动地把屋门撞开,屋内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地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红色的粘稠液体甚至沿着地板上老旧的纹路渗到了下面。那个女孩的身体呈大字贴着墙面,在女孩身边的墙上赫然印着一个扭曲的符号,分明是白湖市连环凶杀案的罪犯留下的!
我尖叫的冲动被胃里一阵恶心的翻腾所覆灭,差点儿因双脚站不稳而跌倒在血泊里。
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拿出手机报了警。就在我打算离开这个像炼狱一般的屋子时,眼角的余光看见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一只录音笔,我的脑中忽然想起那个幸存者所说的话,凶手的手上一直拿着一只录音笔。
会不会是凶手遗落的?这只录音笔里到底记录了什么?这样的念头冲进我的大脑,我几乎想也没想就想把地上的录音笔占为己有,我蹲下身在鲜血里慢慢靠近那只笔,然后强忍住说不出的恐惧和一丝奇怪的兴奋心理,颤抖着捡起地上的录音笔,然后将它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赶来的警察问了我一些话,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好不容易结束了询问,我飞快地赶回家,紧张地把录音笔从口袋里取出,录音笔上沾着血迹,我的心跟着猛然跳动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错,因为我比任何人都害怕犯错。
几番心里挣扎后,我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录音笔里的音频导入新买的MP3。
MP3里全是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就像来自炼狱的亡灵,让人听了疯狂、绝望,如果我再听下去,一定会从窗户跳下去的!
我迅速拔下耳机,平稳住自己的心跳,为什么全是尖叫声?难道那个凶手杀人只是为了听别人死亡前痛哭的叫喊声吗?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心灵扭曲的变态杀人狂吗?疑惑和恐惧充斥了我的内心。
晚上我睡得极不安稳,睡梦中总感觉有人在我身边走来走去,我决定起身去客厅。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低低的哭泣声。
“谁?”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个红衣棉裙女孩正坐在门口哭着。
“你怎么了?”我低声问,门外忽然刮起一阵阴森森的风,我的额角莫名渗出了冷汗。
“你为什么不叫住我?”女孩忽然幽幽地开口。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解地又问了一遍。
“你为什么不叫住我?”女孩猛地抬起头,她的脸上布满鲜血,那身红衣,竟是被鲜血染红的白棉裙,“如果你叫住我的话,我就不会死了……”女孩边说边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
“啊!”我毫无形象地尖叫出声,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那是自己的噩梦。
一阵风吹来,被莫名打开的阳台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白色泛灰的窗帘在夜风中不停扭动,就像我梦中的场景。
我走出房间,躲在书房里,希望烟可以让我冷静些。窗外幽暗的路灯射进屋子里,我猛然发现,书房里贴的那些用来研究的死者照片全部消失了!
这一刻,我的腿有些发软,干净的白墙如沾满了血的犯罪现场般让我窒息,屋里的影子错落地交织在一起,我踉跄了几步,手中的烟掉在地上,我用手扶住身边的书桌才勉强站稳了身体。
害怕和忐忑折磨了我好几天,直到晚上阳台的门再次被人打开,那“咯吱”的声音将我的恐慌膨胀到了极端,同时,我竟然有了一丝兴奋,我冲到阳台,让刺骨的寒风疯狂地钻进身体里。直到一串诡异的脚印映入眼帘,它一路悄然延伸到了楼上。
我楼上住的是一户单亲家庭,女主人曲太太带着她十二岁的女儿曲小蝶。她们不爱与人来往,家里甚至装了两道防盗门。
有人通过我的阳台爬到了楼上?这种想法让我的心瞬间狂跳起来,如果从我的阳台上楼,会不会比直接撬门更方便?这个爬上去的人是谁,会不会是连环案的凶手?
我的视线不自觉地向楼上看去,就在这时,我的耳边传来了细碎的声音……
左晨
我这次可以完全确定身后真的跟了一个“神秘人”!
当我将那些恐怖照片丢进垃圾桶时,身后的“神秘人”好像不小心跘了一下,原本堆好的垃圾突然被压成一个人形。
我再次落荒而逃了,确定自己安全了才拨通中介的电话,告诉他我愿意付双倍违约金,只求在三天内离开这个鬼地方!
今天将是我在这里住的最后一天了!
我一点都不想待在屋里,楼道的灯不知何时坏了,我便独自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楼梯上,就在上下眼皮打架时,一旁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面前射来幽幽的手机灯,又是那个好看的黑衣男生,他纤长的手指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你的声音很好听。”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挑挑眉。
他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坐在我身边,我昏昏欲睡地靠在墙壁上,就在我要睡着的一瞬间,他突然伸出手在我胳膊上狠狠一掐。
“哎哟!”我下意识尖叫出声,一旁的男生脸上迅速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干嘛呀!”我没好气地怒吼道。
“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他却依旧微笑地看着我,好像料到我会生气般。我不想理他了,站起身就想离开,手却被他拉住硬扯回了原地。他开始和我聊天,说着关于声音的话题。
他说他是一个声音控。我好奇地看着他,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声音控”。
他说,声音控就像那些漫画控、电影控一样,只是他喜欢的东西是人的声音,孩子的、少年的、老年的、男人的、女人的……
“你不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而又特殊的声音吗?我们可以蒙着眼睛就辨认出熟悉人的声音,这是不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他的眼里闪烁着异常兴奋的光芒,我承认他这句话说得挺有意思的,但是我真的很困,所以我只是“嗯嗯”了两句,敷衍地表示对他的话语的赞同。
“你好像对我的话不是很感兴趣啊!”他好像有点不满意了,双手开始紧紧地交叉在一起,“那我和你讲一点激动的东西?”他好像真的要讲什么很特别的东西了,紧紧交叉在一起的手指都开始泛白。
他说他在讲东西前,要先做一个小实验。接着他轻轻在我身上一拍,我跟着发出“嗯”的疑惑声;然后他又有点用力地在我身上一捏,我皱眉大喊“疼!”;最后他竟然狠狠在我胳膊上一戳,好像还带着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我的皮肤,我疼得只能尖叫!这人是疯子吗?我气愤地站起身,接着他再一次把我拉住。
“你放手!不放我要大喊了啊!”我怒气冲冲地吼着。
“你不觉得,你刚刚三次的叫声都不一样吗?”他诡秘地问。
“你神经啊!当然不一样啊!你看,都流血了啊!”我激动地指着还在溢出血丝的伤口,可是面前的男子却在看到我的伤口后,眼中散发出一种嗜猎的神情。
“对啊!你看,不同的疼痛程度,人们下意识喊出的声音都是不一样的!”他兴奋地说着,“你说为什么呢?你说我们能不能通过叫声,判断出一个人的疼痛程度呢?”
我的脑袋里还在反应着他的话,接着我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我身后猛然袭来。我像个球一般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临滚下前,那男子鬼魅阴险的双眼还在我的眼前晃悠着,尖锐粗糙的楼梯将我全身硌得火辣辣地疼,一声声尖叫下意识地从我喉咙里迸出,我似乎看到了那男子绽出笑容的嘴,还有他手里晃动着的亮着灯的录音笔……
这便是死亡的感觉?尖锐的楼梯一寸寸割裂我的皮肤,眼泪还没落下便是粉碎。我大概是真的快死了吧,要不然怎么会看见哥哥?他像小时候那样对我笑,一边骂我爱哭鬼一边又紧张地抱起了我……
当意识再次回到我的脑中,人已经躺在医院里。对了!我还能感觉到,我家那个诡异的“神秘人”也跟着我来到了医院。
我能听见他的叹息声,他的脚步声,甚至是他的嘀咕声。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又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我突然想起那个推我下楼的男生的话——你不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又特殊的声音吗?我们可以蒙着眼睛就辨认出熟悉人的声音,这是不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我觉得我是疯了!所以我拼命睁开眼睛,当第一束阳光再次射进我的眼里时,我身边的护士激动地冲了过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护士还在絮絮叨叨着,我却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可这四周除了护士,没有第二个人了。我连忙问护士在我昏睡的期间有没有人来看过我,护士们的答案都是异口同声的没有。就在我还郁闷着那个“神秘人”的事情时,手机里的一条短信再一次吸引了我全部注意力。
“左小姐,由于顾客反映无法与您联系看房,所以帮您找下家的事情,可能要推后了。”
这条短信无疑是晴天霹雳,我哭丧着脸不得不再一次回去面对那有着诡异屋子和恐怖男子的楼,而就在这时,我却听到了一个震撼的消息。
——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被抓住了!
徐乔
我屏住呼吸躲在黑暗里,等待奇怪的声音消失。
不远处响起“砰”的摔门声,我猛地回头,前方的大门在黑暗中紧紧闭合,不知是谁从屋里出去了。
在这之后,这栋居民楼又发生了恶性袭击事件,一个女孩被人推下楼,重伤住院。因为这件事,我整夜地失眠,同时,我也在纠结着是不是要报警或向楼上的曲太太说明情况,但每次看见曲太太从我身边路过我都退缩了,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也许这一切只是我想多了而已。
这天晚上,我刚睡着就被极为细微的声响吵醒。我赤着脚走到门口,透过门缝,我看见了一个黑影,他的行动非常迅速,身影迅速窜到阳台上,又灵巧地从我的阳台爬到了楼上。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动,这才意识到,在面对真正的杀人犯时,我也是如此的胆小。我不知道在原地待了多久,楼上似乎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我爬到床边掏出手机,在按错了好几次后才终于报了警。
我不知道楼上具体发生了什么,警察赶到后,成功地抓住了轰动白湖市的杀人犯。曲小蝶被血染的白布包裹着抬出屋子,曲太太红着眼,撕心裂肺地向杀人犯绝望地哭喊。
我站在过道上,远远地看见那个杀人犯被警察押着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他很年轻,顶多20岁出头,眼睛里闪着只有孩童才有的纯粹的光,他看起来乖巧而无害,而就是这样的人,杀了12个人。
因为报警的功劳和我的请求,警方破例让我见了杀人犯,他叫阿志,当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睛里的光还是那么单纯无害。我想了一下,才把口袋里的录音笔取了出来,男孩的眼睛一直跟随着我的动作,直到我拿出录音笔,他终于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我清了清嗓子,指着录音笔问他:“这只录音笔是我在案发现场捡到的,为什么里面全是恐怖的尖叫声?还有案发现场你们次都会留下的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志看着我,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那样看着我,此时,我觉得他的目光像针一般扎在我的身上,我竟然被一个杀人犯看得想要落荒而逃了,而且还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男孩忽然问我:“你的妈妈是个怎样的人?”
我被他问得一愣,想了想才开口:“至少在我心里,她是一个伟大的人。”
“伟大……”阿志默念着这两个字,他眼里的光被一抹浓重的哀伤所取代,不久后,他才对我说:“如果你有机会去城西的怀玉小区,能不能替我看看住在16栋607的一位叫李洁的老人家,看她过得好不好。”
“她是谁?难道和凶杀案有关系?”我疑惑地看口。
阿志却摇了摇头:“她是我的外婆,因为记性非常不好,我外公带着我和母亲离开了她,这些年,我母亲一直偷偷接济外婆,但是现在,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对不起,对不起……”男孩说着说着忽然痛哭起来,“你能帮我做我母亲曾做过的事情吗?”
我有些怔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个哭得声嘶力竭的男孩,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男孩总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影响着我,让我很容易想起从前发生的伤感回忆,无论是小时候的那次,还是半年前的那次。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志终于平静下来:“你要知道的秘密就在录音笔的最后,在杀死四楼的女孩,那个叫曲小蝶的女孩时,我终于在她母亲的口中听见了我要找的声音。”说完,他一直沉默着看着某一个方向,眼睛透着无尽的思念和哀伤,就好像那里也坐着一个人也在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一般。
看见这样的阿志,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走到门口,忽然又听见阿志的声音:“刚刚你问我的现场留下的符号是什么意思,我没办法回答你,因为不是我画的。”
我猛地转头看向他,他的眼睛依然看着某一个方向,并没有看向我。
“其实我只杀了曲小蝶,其他人都不是我杀的,你信吗?”
我惊讶地张张口,打算继续询问下去,可是阿志不再说任何一句话,不管我怎么询问都不再开口了。
良久后,我只好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将录音笔里的文件点开,直接跳过前面的尖叫声,终于,我听见了男孩自述的声音:
我是单亲家庭的小孩,享受不到父爱,她也没有给我母爱。
她对我特别严格,可以为了一张不及格的试卷打得我满身是伤;可以因为老师的一次谈话,一个月不和我说话;可以因为一次翘课,将我关在屋子里不给饭吃……
她很少对我笑,因为我做事总不能令她满意。
我高考失利,她举着棍子追着我打,还让我滚,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我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我抢过了她手上的棍子,向她的头顶砸去,她眼里先是错愕接着又变成绝望,直到红色的鲜血漫过她的眼睛,她吱唔着发出了奇怪的声音——那声音真的很怪,她没有像我一样,在疼痛时大声求救,而是仅仅发出了那样的声音。
我是个声音控,我短暂的一生中听过无数的声音,却从未听过像她这样的声音,为什么她会发出那种声音?这是什么声音?究竟多痛苦才能发出那种声音……
我每天问着自己同一个问题,几乎陷入黑暗的深渊。这时有人向我伸出了手,他说你去寻找这种声音吧,为什么不和声音对话,你一定能找到它的。
我似乎重新看见了光明,我想如果我能再次听见这样的声音,那么我就能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声音了。
音频到这里戛然而止,我想起阿志最后的眼神和他对我说的话:
“你的妈妈是个怎样的人?”
“在杀死四楼的女孩时,我终于在她母亲的口中听见了我要找的声音。”
我闭着眼睛,觉得心里闷闷的,我想我大概知道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声音了。
我将电脑关闭,心里除了难以释放的感伤还有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我在脑中努力回忆阿志音频里的话,手忽然颤抖起来。
这时有人向我伸出了手,他说你去寻找这种声音吧,为什么不和声音对话,你一定能找到它。
写作素材就在身边,为什么不去寻找身边的故事?和它对话才能写出更好的故事。
两句话轮流在我的脑中交错轰炸,这样的说话方式太熟悉了,像极了那个曾经开导我、至今不知死活的朋友左逸。
突然,与阿志临别时的话在我脑海里响起:“刚刚你问我的现场留下的符号是什么意思,我没办法回答你,因为不是我画的。”我愣了愣,下意识地拨弄着录音笔,从第一秒听到最后的结尾,也没听到关于阿志为什么会在每个案发现场留下奇怪符号的解释。
“其实我只杀了曲小蝶,其他人都不是我杀的,你信吗?”阿志的声音再一次在我耳边响起,我下意识地松开了录音笔。
我觉得好像有什么错了,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或者只是我想多了,习惯了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阿志本就是一个心理有问题的连环杀手,他有着高超的理性和智商,面不改色地说谎话不承认罪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就在我依然被案件中无法解开的疑问而继续纠结时,身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我猛地朝身后望去,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摆在桌上,不远处的阳光照进水里,看似温暖,却又让人背脊一凉。一切,或许只是刚刚开始。
左晨
我揉着肩头的酸痛走回了出租屋,在听说凶手被抓到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那个莫名将我推下楼的好看男生。
不知为何,我不自觉地朝着之前几次见到他的地方走去,直到走廊尽头的屋子,走回我自己的出租屋,竟然发现房门是虚掩的,我透过门缝朝里面观望,一支熟悉的录音笔摆在门旁的桌上。不远处的卧室方向,正传出我曾经听过的各种尖叫声,接着又传出了一串熟悉的男声。
那个男声在自述一个故事,一个无意将母亲杀害又通过激进方式忏悔的故事。声音终于停了,周围陷入极度的沉默中,我的脸上已经爬满了泪水。
这声音像是有着某种魔力,强硬地打开我的记忆。我想起了哥哥,那个离开了我,从小又当爸又当妈的哥哥,我想起他曾经对我的严厉教诲,那时还不懂事的我总是哭喊着让哥哥永远消失。现在,老天似乎要惩罚我,哥哥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
在得知曲小蝶是声音控男孩杀死的最后一人后,我已经将自己与曲太太划上了等号,她与我一般,一夜间失去了挚爱,我很能理解她的心情。
我不敢再想了,只能带着沉重的心情靠着墙坐下,里面放录音的男子的影子顺着阳光拉到了我的脚边。不久后,屋里又响起了椅子被拖动的声音,我连忙站起身来,刚刚因为听了杀人犯的自述还处于悸动中的我渐渐清醒过来。
不对!这个闯入我家里的人究竟是谁?
我几乎一把将门推开,然而找遍了四周都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只有电脑桌面上那个已经处在暂停状态的音频播放软件幽幽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我不敢再想,内心由于恐惧而狂跳起来,我将屋里所有的窗帘一下子全部拉开。外面温暖的金色阳光照进屋子里,渐渐安抚了我一直狂跳的心。我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抱在手上,猛然回头,原本开着的电脑,却不知何时又被人关上了。
出租屋依然在发生着诡异的改变,一切,或许只是刚刚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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