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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雪衣国 宫门内逗
十里菱歌 著
国主十里菱歌有令:雪衣国禁止秀恩爱!
有人欠钱,有人欠情,有人却欠揍
皇家儿女要恋爱,嬉笑怒骂多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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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每一个雪衣国儿女都有属于自己的神兽,有的是雪狼,有的却是乌龟……
皇室一家都是蛇精病!
大皇子下嫁野鸡国酋长,穿着大红裤衩的白狐偷偷抹泪;
二皇子被拐,神兽鹦鹉声声泣血:就是她!抓住那个大波妹!
三皇女嫁人不淑,终成寡妇——太皇太后,注意节操!
四皇子战场大难不死,被人捡回家喂错药,瘫痪了;
十一皇女卖了神兽又卖身,只为换得一餐温饱……
你们这么惨,国民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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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雪衣国的儿女们带着神兽出国历练,经历太多坎坷,简直闻着落泪,听者心惊啊……
十皇女:聂少,我不打扰您快活了,您将我家宠物还我,我马上从您眼前消失,可好?
聂:什么宠物?
十皇女:还不是那一只围着红领巾的小乌龟嘛,叫爱新觉罗。
聂:哦……海鲜馆炖着呢!
四皇子:“你是大夫?”
百里锦瑟:“我不是啊。”
四皇子“你现在给我喂的什么药?”
百里锦瑟“我也不知道啊,这药是我从别人身上搜刮来的……来,张嘴,能吃就吃,别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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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皇女:玛丽莲萌鹿,我没有本事养你,先把你当了供我吃口饭吧……
唐枕梦:不如,你把自己当给我,我给你饭吃?
围观群众A:老板使不得啊,听说她吃垮了一个财主家……
围观群众B:还吃垮了一家酒楼……
唐枕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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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十里菱歌,广东人,90后新生代写手。目前常驻期刊《桃之夭夭》杂志,擅长轻松欢脱古风言情,文字活泼俏皮有灵气。从2013年开始正式写出版文,共完成短篇20多篇,长篇20万字一本。已出版《喜劫良缘》,即将出版《喜劫良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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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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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神兽不许秀恩爱
第二章 我与将军解罗裙
第三章 殿下乃上品
第四章 酋长派我来洞房
第五章 一龟在手,天下我有
第六章 大侠开路我掩护
第七章 放肆!哀家准你退下了吗
第八章 家有萌鹿,欲购从速
第九章 荆轲刺禽王
第十章 皇上,欠我的钱何时还?
第十一章 谁动了我的鬃毛
第十二章 我在皇宫门前卖叉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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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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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兽不许秀恩爱
【一】
“话说你们知道雪衣国么?对,就是位居七洲大陆最北,神秘气息最浓的那个,他们那里的皇族婴儿一出生就放到神殿里,由神兽陪伴着长大,因此多有异能……话说你们知道辰王么?对,就是我大沧澜国的王爷,前不久才娶了王妃的,各位都知道王爷英俊王妃秀美,那有没有谁知道这个王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话尾蓦地收住,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的一群听众,顺便摸了一杯暖茶来润润嗓子。
人头涌动中有人不甚确定地问了一句:“总不该会是从雪衣国来的吧?”
“没错!”我手中的茶杯斜下去用力往桌上一搁,激出“哒”的一记清脆声响,“王妃就是雪衣国的九皇女!”
“哗——!”人群登时两眼发绿光,双手捧心一脸向往,过了许久才想起一个不对劲,奇怪地问,“但是……雪衣国的皇女怎么会成了我们沧澜国的王妃?”
我竖起食指摇了摇,微微一笑,高深莫测道:“这就是我今天要说的故事了——苦命皇女误投王府,邪肆王爷逼良为娼。要听的赶紧挑个好位置坐稳了!”
话音一落,众人急忙手忙脚乱地往四周找位子,这家醉春楼的茶位顿时爆满。
醉春楼,沧澜国皇都的一家茶楼,而妾身奴家小女子,则是这家茶楼高价聘请的说书人。老板在大堂内给我搭了一个约莫三人高的竹台,我每日挑一个时辰坐在上面说书,为茶楼招揽顾客,也通过这种耍嘴皮子的方式来赚取自己的跑路盘缠。
只不过一盏寻思的时间,听众们已经等不及,纷纷催促要听八卦,我卖关子地饮了一口茶,方慢悠悠道:“说起这个雪衣国,那不是一般般的迷信啊,他们的皇族女子一满十五岁就要带着自己的神兽出国历练,认为只有尝遍人间百态,方能通达天听……我们的辰王妃,也就是雪衣国的九皇女……”
“慢着!老说神兽神兽,雪衣国的神兽到底长啥样?”底下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地问。
“这个嘛,皇族儿女各有一头属于自己的神兽,人不同神兽也不同,有的是雪狼,有的是鹿……”我打了个响指,一团毛茸茸的,约莫巴掌大的玩意儿从我的袖口不假思索地翻着跟斗滚出来,仔细一瞧,便可发现这是一只长得有点像兔子的肥松鼠,我戳了戳它鼓鼓的脸蛋,向听客介绍道,“像这样的,也可能是雪衣神兽的一种……”
人群眨了眨眼,登时哈哈大笑:“骗人吧,松鼠也能当神兽?”
我和松鼠君的嘴角齐齐一抽。
无知的中原人哟,这只松鼠的智商可不知比你们高多少呢。我低头,温柔地对自家宠物道:“斯基大人,来,卖个萌。”
斯基大人——全名克里斯多夫斯基大人“哼”了一声,傲娇地把脑袋撇开去,大有“区区人类怎么可以看爷卖萌”的意味。
我道:“卖个萌,我给你买好吃的。”
斯基大人这才情愿了,精神抖擞地抖了抖一身油光水亮的金毛,踢着正步在竹台上绕场一周,边绕边抛飞吻。
大笑的小伙伴们顿时全都惊呆了。
我摸摸斯基大人的头,自豪一笑:“九皇女就是带着这么逆天的一只神兽出来行走江湖,好死不死,有一天她和神兽在帮人治病时被辰王撞见了,辰王觉得这兽稀奇,想据为己有。辰王何许人也?奸邪小人也,卑鄙小人也,无耻小人也,他出钱买,皇女不愿意,他竟连人带兽地将他们强掳回了王府……”
“辰王既然只是瞧上了兽,为何要连九皇女也抓走?”
我摇头叹气道:“这位客官你有所不知,神兽向来只听从自己主子的命令,九皇女当日便指着神兽说了,要得到它的心,首先要得到我的人,辰王便权当买一送一,不,抢一送一了……”说着说着,我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忧伤,“雪衣国的九皇女何许人也?美人也,智人也,能人也,成亲当夜就迷晕了辰王,装成小厮和神兽逃了出来……”
听众听得兴致勃勃:“后来呢?”
“后来啊……”
后来九皇女和神兽就沦落到茶楼说书为生了。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扯点什么来继续,话到嘴边却被一道阴森森的低嗓抢断:“后来?后来他们就被本王捉回去了!”
我嚯地转头朝声源望去,只见一名玉冠锦袍的男子跨进了茶楼,身后的护卫正一字排开将醉春楼的大门一个苍蝇也溜不出去地堵死。男子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阴冷的笑,负手踱到我竹台下站定,伸手抓住竹架子摇了摇,见我死死巴住栏杆不肯下去,男子的笑登时更冷了:“来人啊!把这见鬼的竹台给本王拆了!”
“别别别……”
这竹台要是被拆了我岂不是得活活摔死?我心里暗骂一句,急忙识时务地爬了下去。
没料到故事里的男主角辰王会这么拉风地突然降临,茶客们个个呆若木鸡,茶楼老板反应过来后立马从柜台扑到辰王面前跪下,结结巴巴道:“殿下大驾光临,不、不知何事……”
“何事?”洛冰辰扬眉,唇角的笑勾得阴森森的,“当然是来接我亲爱的王妃。”
我干巴巴地笑,双手负在腰后招了招,同时悄无声息地往后退,斯基大人已经十分机智地窜到了我的袖口里,时刻准备着开逃。
洛冰辰的爪子却迅速地按上我的肩膀,那逃妻之仇不可不报的力道,像是要将我活生生地按进地里生根发芽。他转头对我笑,那笑却莫名让我打了个哆嗦:“雪缇兰,说书还快活不?诋毁本王还快活不?没事,你快活快活也好……”他的笑容里添了三分咬牙切齿,“因为,你很快就会不快活了,我的王妃。”
【二】
人家当王妃我也当王妃,人家当王妃是被王爷捧在手心呵护备至,我当王妃却是被洛冰辰拎着领子冷眼相对,人家是新嫁娘我也是新嫁娘,人家新嫁娘是鸳鸯帐底翻红浪,从此君王不早朝,我则是柴房加个冷馒头,顾影自怜泪千行。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我没有一个好神兽。
我仔细地想过了,如果我像五皇姐那样,神兽是一只长谷川小五狼的话,大抵一爪子就能将洛冰辰拍死,如果像十一皇妹那样,是一匹玛丽莲萌鹿,约莫打不过也是能骑着跑的,只可惜,十六年前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雪衣国某一个金碧辉煌的神殿,选中了我的却是一只不能打不能逃勉强能卖几手风骚的松鼠。
我就是故事里的九皇女,克里斯多夫斯基就是那只被辰王瞧上了的神兽。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和一只禽兽争风吃醋,还是一只公的禽兽。
试问全天下,有哪个女壮士受得了丈夫是因为看中了自己的宠物才娶自己的?新婚之夜我不逃,难不成还留下来看洛冰辰和斯基大人洞房?
洛冰辰捉我回到王爷府,将我往柴房里一扔,一双深沉的眸子眯得寒风四起:“王妃,你这几天出府也皮够了,今晚就在这里静静心。”说着就抓住我袖口里的斯基大人的蓬松尾巴,将它一把揪出来,“至于你这只神兽,本王就代你暂为保管了。”瞧他那瞬间就变得和煦缠绵的小眼风,该是准备和斯基大人补洞房花烛夜去了?
作为雪衣国动物保护协会的一员,我不能忍受斯基大人的处男身毁在一个人类的手上,因此,我一边啃着冷馒头,一边顺手将柴房的锁拆了。
洛冰辰的寝室我曾在拜堂那夜躺过,此时出了厨房,依靠着脑海中模糊的记忆,竟也成功地摸到了他的寝室窗边。窗外疏浅地植了几株海棠树,正值花期,窗页半开着,几枝缀满花苞的海棠枝便清雅地探进了室内,里面燃了炉,缕缕白烟从案上的铜兽嘴中吐出,我站在窗外只觉得香,却不知这香是海棠香,还是那从窗里飘出来的助眠檀香。
我在雪衣神殿中学的是医术,拳脚功夫不行,但翻个窗还是不成问题的。待我成功摸到床边,准备从洛冰辰的魔爪中解救斯基大人时,却被眼前的景观惊得一震。
洛冰辰平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墨扇似的长睫在眼窝底下投了两处阴影,使得一张平日里看起来略带邪肆的俊颜此刻显得平和且安详,他仅着里衣,交襟向两边散开,而那一片露出的结实胸膛上,斯基大人正一手支颊侧躺着,另一手十分骚包地撩着大腿,口水挂在嘴边要滴不滴的,见到我时一双小豆眼蓦地一亮,开始兴高采烈地“吱吱吱”,那鼠语翻译过来是:“哇塞宝贝儿你快过来看啊,美男半裸哇,啧啧啧,瞧瞧这腹肌,这胸肌,多么滴结实多么滴英俊……大人我终于要脱单了!”
我挑眉无声地问:“瞧你这副模样,是真被人攻了?”
“去去去……”斯基大人一跃而起,鄙视地挥舞着小爪子,“是爷攻了他!瞧清楚没?爷现在是上面的那个!”
我俯下身,仔细打量起洛冰辰的脸色,唔,苍白得有些不对劲,比起沉睡,他这副模样更像是昏迷。我指责地望着斯基大人:“那你也太不温柔了,瞧,好好的一个人都被你弄晕了……”
“靠!爷还没开动好么!爷才刚把毛撩起他就晕了好么!”斯基大人愤愤道。
我用指尖推了推斯基大人:“走远点儿,别再压着他的心脏……好歹他也是我的挂名夫婿,我必须将他救上一救。”我顺手在斯基大人的屁股上拔了一根毛,这毛一脱离它的躯体,便马上硬化成了一根金针。
斯基大人痛得“嗷”了一声,揉着屁股道:“原来你这么善良啊?那上次你嫁的那个书生中毒时不见你救?再上上次你嫁的那个铁匠被马车撞了时也不见你救?”
“……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喜欢上了这个劳什子辰王,所以才破格救他?”
斯基大人双手抱胸,嘿哧嘿哧奸笑道:“宝贝儿你先别紧张,爷什么都没说。”
我轻哼,开始专心地为洛冰辰诊治。几针下去,他的意识终于逐渐转醒,我舒了一口气,正准备收针,手腕却猛地被扣住,一阵地转天旋,我已经被压在了底下,背脊紧紧地陷进了被褥……如果他的右手不是掐住了我的脖子,相信这会是一个令无数肉文爱好者喷鼻血的好姿势。
“干嘛干嘛干嘛……”斯基大人嗖的奔了过来,伸出双爪抵在我和洛冰辰之间,横眉竖目地对洛冰辰大嚷,“干嘛扑倒缇兰宝贝儿咧?你爱的难道不是爷吗?咱们不是约好了要做彼此的小天翔吗?”
吱吱吱的鼠语中,洛冰辰的视线还有些涣散,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在我脸上:“是你?”
我抿嘴淡然一笑:“想不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辰王也有这么虚弱的时候,真是令小女子大开眼界。”
他眸光忽黯,认出我的同时也松了手劲,我扭动两下脖子,唔,有点疼,看来明早会浮现一圈淤青。知道他只是习武者在意识混沌时的本能反应,我并不怪他,只笑眯眯地盯着他瞧。
“你不是被我关在了柴房?”他坐在床边,问道。
“就那么一把烂锁,你以为困得住我雪衣国九皇女……啊,你先别生气,动了肝火不好……”见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阴沉,我赶紧坐起来赔笑脸,“要不是我及时逃出来,今晚你就要一命呜呼了。”
“你救了我?”他一怔,看向我指间夹着的金针,“你随身带着医具?”
“不,这是斯基大人的毛,我刚从它屁股上拔下来的,新鲜热辣。”我笑容亲切且和蔼地解答,斯基大人闻言配合地撅起了屁股,以表达它的肥臀上的确少了一条毛。
洛冰辰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摇摇欲坠:“……消毒过了没有?”
司机大人:“吱吱吱吱吱吱……”
洛冰辰:“它说什么?”
我善解人意地翻译给洛冰辰听:“它说,拔毛之前,它放了一个屁。”
“……”
咚!白日里威武十足的辰王大人,于这个精彩的夜晚,再次虚弱地晕了过去。
【三】
被一个大男人压着睡一夜真不好受,即使对方是一个俊得没天理的美男。
洛冰辰栽倒的姿势刚好压住了我,他体格高大,身躯也沉得像块铁石,在斯基大人的竭力相助下我也只将他移歪了一点,怕动作太大闹醒了他,他会再将我赶回去孤苦伶仃地睡柴房,我便任由他压着我睡了一夜。无妨,我很看得开的,就当被子盖厚一点而已。
第二早醒来,那咯咯作响的骨头就像是刚表演了十次胸口碎大石,或者是刚被十头草泥马呼啸着碾过,我好累,再也不会爱了。而洛冰辰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却仍木雕般地压在我身上,正低眸凝觑我,对上我双眼的刹那,深幽的眸底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
我微愣。认识洛冰辰许多天,连他的王妃都当了,我自然晓得他乖张自大的烂脾性,他娶我只是为了斯基大人,对我可以说是丝毫不上心,然而,方才他眼底闪过的那抹……似乎可以称之为传说中的温柔?
我咳了咳,略微不自在地躲过他的目光:“你看什么?如果觉得内疚的话,赔我一千两银子就好了。”
他闻言轻笑,笑容里有尚未消去的苍白:“本王突然发现,你长得其实挺漂亮的……比斯基大人漂亮多了。”
我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浓浓的悲怆,苍天啊,我堂堂雪衣国九皇女竟沦落到要和一只禽兽比美!
洛冰辰的笑容前所未有的柔和,俯首靠到我耳边,将嗓音放得又低又沉,居心不良地柔声轻诱道:“我的王妃……此时天时地利,姿势正好,不如,我们顺便将洞房花烛夜补了?”
我被他低低的嗓蒙得晕了老半天,回过神后眼波荡漾地朝他羞涩一笑,同时抓起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往他怀里一塞:“你和克里斯多夫斯基补去吧,俺不奉陪了。”
斯基大人立即抬手拨了拨额前的几缕金毛,露出两颗白晃晃的大门牙,风情万种地朝洛冰辰抛媚眼。洛冰辰被惊得下意识往后一让,我急忙逮住这个时机顺势往外滚,总算脱离了泰山压顶。
我揉着发麻的手脚,摇摇晃晃地走到茶几旁坐下,刚好看到斯基大人的尾巴被洛冰辰一把揪住,咻的一声扔到窗外,砸落一地的海棠花瓣。
我惊讶道:“你不是很爱它么?”
“不,它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洛冰辰的眉宇间突然添了几分邪魅,下了床,缓步跟到我对面坐下,“再说,本王发现,爱它不如爱你来得有用。”
那是,斯基大人只听我的吩咐,讨好他还不如讨好我。
“明人不说暗话。”我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再倒一杯自己端起来喝,开门见山道,“王爷,你待一只禽兽如此之好,想必是对它心有所求。你不妨说来听听,要是能帮的,斯基大人两肋插刀肝脑涂地一定帮。”
斯基大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蹲在窗边鼓着腮帮子破口大骂:“宝贝儿你又出卖我,没人性没义气没节操没爱心……”
洛冰辰奇怪地瞅着我,端起茶来抵在唇边:“你这丫头倒还看得通透。”
我轻轻地笑了笑,遥看窗外海棠明媚。不然还能如何?雪衣国放逐我们这些皇子皇女,就是想要历练我们,如果我飞鸽传书回去诉苦说:父皇母后大皇兄洛冰辰欺负我!我父皇定会鼓掌,我母后定会微笑,我大皇兄定会提笔回信:让他往死里虐吧,现在的小孩子就是缺乏锻炼。
感慨完了,我补充道:“但是,只限帮你一次。”
一盏茶的沉默之后,他动手徐缓地整好自己松垮的衣襟,盯着我道:“好,那你便帮我找一个人。”
我怔了怔,怀疑自己错听了:“什么?”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本王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你确定你不是要我帮你驱寒毒,而是帮你找一个人?”我惊愕地重复道。
昨晚为他治疗的时候我发现他的体内蕴着一股寒毒,应该是早年在极寒的地方受过伤,冰寒之气渗进骨髓所致。后来伤好了,寒毒却一直留在体内。于性命倒无大碍,只不过每隔几日就会发作一次,发作时四肢发冷,通体冰寒,极其难熬罢了。
“寒毒倒没什么,如若没有她,恐怕我就不是只留下一身寒毒,而是命丧雪衣青岭了。”洛冰辰徐声道,“本王并不是沧澜国的宗亲,却封了一个王爷来当,你可知道为什么?”
洛冰辰的身世我多多少少是听说过一点的,传闻他出身草野,十三岁就入了军营,几年前的七洲大陆并不像现下这么安稳,国与国之间时常会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战争,洛冰辰便一路厮杀过来,随着七洲大陆上的国界线日益明显,他也立下了战功无数,天下平定时,他便被沧澜国封了辰王。
果不其然,接下来洛冰辰便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只不过这个故事较之我听说的,还多了一点让人兴奋的桃色八卦。
话说洛冰辰在某一次和雪衣国的对战中,中了我大皇兄雪无溯的埋伏,随后又被我五皇姐雪浅央追杀,我听到这里就知道洛冰辰没戏唱了,因为我大皇兄以腹黑没人性独步天下,我五皇姐以彪悍女汉子闻名世界,一次遇上这两人,唉,就算你洛冰辰再艺高人胆大,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不出所料,洛冰辰重伤,神志不清中误入我雪衣青岭。
雪衣青岭是雪衣国的神殿所在地,我小时候就是被抛在那里磨练的。雪山无垠,终年积寒,一般人在户外根本撑不了一个时辰,更别说受了重伤的洛冰辰。所幸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就在洛冰辰快不行了之际,一名医术精湛的少女救了他。
“我那时接近昏迷,只觉得一切都隐隐绰绰,大雪纷飞中,那名少女裹着一袭火红狐裘翩然而来,浑身都沁着冷香……我醒来时,伤口已经被料理妥当,身旁堆了火,她的狐裘盖在我身上,而她……”洛冰辰稍顿,道,“正衣裳单薄地窝在一旁,不住地打颤。”
窗边的斯基大人突然有些激动,撒腿奔过来立在茶几上,手舞足蹈地吱吱吱,我捂住它的嘴,敛下眼皮子懒懒道:“那后来呢?”
“救命之恩重于泰山,如果被雪衣国知道她救了敌国的首领,她定会性命不保,我不能丢下她,当下便决定要将她带回沧澜。出青岭时我再次遇到了雪浅央,这次不知为何她竟放我走了……”洛冰辰的目光轻轻地落在我脸上,眼神复杂,“那时,她身边跟着……”
“跟着我。”我轻笑着接话,心底萦着一股挥不去的苦涩,“这就是你多日来不待见我的原因?”
洛冰辰沉默。
我问:“那你和那伟大的救命恩人后来怎么样了?她随你回府,于是你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娶了她?”不对啊,目前洛冰辰明媒正娶的辰王妃好像只有我一个啊。
洛冰辰瞪我一眼:“本王是那么俗套的人么?!”我点了点头,他语句一塞,看似有些挫败,“我也说不好为什么,总觉得伤好后看沉香,已然没有了大雪纷飞中初见时那般心动的感觉……最后,我认了她当义妹。”
我幸灾乐祸道:“这就叫距离产生美,谁叫你当时没看清她的脸,活该!”
“奇了,这和本王看不看清她的脸有什么关系?”洛冰辰瞅着我问,我高深莫测地冲他嫣然一笑,见我不答,他挥挥袖口直接问,“沉香一直随我住在王爷府,前几日她进宫去陪皇后赏春,却不知因何缘由顶撞了皇后,现在下落不明,我去问皇后要人,皇后却敷衍我说早就将沉香放出宫了……我听闻你雪衣国神兽多有异能,不知能否助我找到沉香?”
“哼。”斯基大人傲娇地撇过了头。
我摸摸斯基大人的头,掀起眼睫来定定对上洛冰辰的目光:“好,我帮你救人。救完之后,请放我和斯基大人离开。”
【四】
“吱吱吱吱——!”
宝贝儿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救了他的人是你啊,还有哇,如果没有你为他求情他以为五殿下会这么好心地放他走?吱吱吱爷受不了了,智商是硬伤,爷决定现在就去抽醒他!
正准备撒腿奔出去的斯基大人尾巴被我揪住,我将它提起来眼睛对眼睛,“我说,你现在去告诉他有什么用?你以为这样他就会爱上我吗?就算是,这种由感激而生的爱有什么意思?”
“吱吱吱!”那你就不委屈吗!
“委屈?或多或少是有一点的……”我抿了抿唇,沉思半晌,蓦地一笑,“但是,我也想去会会那个捡现成便宜,顶着我的功劳过日子的女人是什么货色……”
那年,雪衣青岭上,斯基大人和我趁神官不注意偷溜出神殿玩,没想到这一溜,竟让我在皑皑白雪中发现了一名重伤昏迷的少年。我自小在雪衣神殿里学医,当时医术已经小有所成,少年这伤虽重,但我努力努力着也总算将他救活了,并在斯基大人的鼎力相助下,将他挪到了就近的一处山洞。
我为他架起了篝火,也将自己的火狐裘衣解下为他盖上,寻思着他在这冰天雪地里沉睡,怕将来会留下寒毒,便想着折回神殿,去偷些驱寒的药草来。
我在山洞外不远处发现了另一名奄奄一息的少女,看装扮是这附近的山民,在打猎中体力不支倒下了。我便也顺手将她救了,一并拖到山洞中。
我一路心急地朝神殿跑回去,没想到在半路遇到了搜敌而来的五皇姐。五皇姐的那头长谷川小五狼鼻子灵得很,我心知瞒不过,便使出激将法:“皇姐你武功盖世,但是和一个重伤病患打有什么意思?”没错,我就是要五皇姐放过洛冰辰。
五皇姐是个磊落性子,一身红色劲装在风雪中衣角翻飞,艳如火光红霞。她提剑站在我身前道:“缇兰小妹,我知道你的一颗少女心,可你煞费苦心救下来的,恐怕只是一个忘恩负义的无情郎呐。”五皇姐讽刺地看向我身后。
我回眸看去,只见漫天覆地的大雪中,我方才救的那名少女,正搀着我方才救的那名少年并肩而来。我的狐裘披在那少女瘦弱的肩上,将她衬得更加纤细可怜,而我求五皇姐饶过他一命的那人,此时正举着剑,笔直且凝满杀气地指着我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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