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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每一段故事诞生的地方,都有一种‘美’存在。
我们与其邂逅,被其触动,心生涟漪,新的故事便随之诞生。”
木、陶、漆、纸、染、玻璃、料理、衣服、建筑……
日本当代工艺大师,赤木明登
寻访20位手艺人后写下15个“叩问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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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造物有灵且美》这本书里,日本工艺大师赤木明登走访了20位手艺人,并将他们的故事连同自己对“造物”的感悟记录下来,从而完成了一次对何为“美”的叩问与思考。这些手艺人遍布各个领域,又独具个性。
木工手艺人史蒂芬从制作的形状里看见了自己,明白了不用语言也能表达自我,与他人相连;
服装设计师敏子女士让赤木意识到,美物就是那些融入日常生活、理所当然存在的东西;
陶艺家内田钢一强韧中带着不可捉摸的脆弱,作品呈现出的生命质感却能直逼人的内心;
家具设计师永见真一的工房,是全球唯一获得授权制作中岛乔治设计的家具;
造纸人吉冈夫妇生活在山中峡谷的大自然里,耕田、造纸,活得朴素又自在;
美术家前川夫妇把自己的工作称为“lolo calo harmatan”式,这句非洲土语意为“月亮、星星、季风”,他们用距离自己最遥远的语言讲述自己的故事;
染色师望月通阳的作品里,一切对立事物的境界模糊了,带着难以捉摸地美感;
料理家亚衣女士偏爱即兴发挥,她的料理像厨艺魔术,仿佛在触摸生命本质;
玻璃艺术家辻和美的作品有种个人署名般的个性,手中的材料有如她的另一个自我;
艺廊主人关勇夫妇用十多年的时间收集韩国传统器具瓮器,企图留住对传统日常的记忆;
顺势疗法师艾玛一语点醒赤木,让他重拾了做漆的意义;
玻璃艺术家荒川尚也把玻璃比喻为奔流之水,比喻为在时间中明暗变化的光线,他与赤木一起畅谈手艺人做东西的过往过往渊源和未来走向;
漆艺师兼老友新宫州三在工作时,身体每个部位都在快乐地享受,愉悦感融入进器物的每一处;
建筑师中村好文的房子,仿佛一个大容器,容纳了人生起居,让人感到满心的安详与宁静;
道具店主人坂田和实用自身的选择对既有文化做出无声的反抗。
通过对手艺人的探访,赤木渐渐认清自己。他意识到能抵达美之真谛的只有人,而造物本身,就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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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赤木明登 Akito Akagi
日本轮岛著名漆艺家。被德国国立美术馆列为“日本现代漆器12人”之一。
1962年生于冈山县。毕业于中央大学文学部哲学系。
早年从事杂志编辑工作,后因为对传统漆器工艺的着迷,于1988年举家前往日本最知名的漆器产地轮岛,开始漆器的创作。
他独创将和纸贴于木器再上漆的技法,使漆器变得更耐用,更生活化,在传统的工艺领域掀起一阵旋风。
摄影师:小泉佳春
摄影家上田义彦先生的助手。他拥有截取空气感的独特视角,因此得到很多料理家、文化人和编辑的信赖。
译者:蕾克
生于北京,曾供职于北京大学,现定居东京。
给国内多家时尚和亚文化杂志供过稿,关注风格与美学。
微博@Lel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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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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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人之手 史蒂芬·芬克 安娜贝尔史蒂芬
理所当然的事 坂田敏子
无数细小的创伤 内田钢一
邂逅 永见真一
一些优美的东西 吉冈太志 典子
时间的厚度 前川秀树 前川千惠
一家染坊的日常 望月通阳
美味的秘诀 米泽亚衣
徜徉 辻和美
留下来的东西 关勇 关贞子
向导 艾玛·拜因麦亚
手艺人的后裔 荒川尚也
好形状 新宫州三 村山亚矢子
家的手感 中村好文
坦然接纳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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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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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在东京目白的小街上有一家古道具店,我从20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定期上门,那也正是我搬家到轮岛,开始当漆艺学徒的时期。从那时起,我凝望着店里零落摆放着的几件古旧用具,开始思考“什么是美的事物”。“和做东西一样,选物也是一件质问自己内心的事。”店主坂田和实这样说。于是,不管我是心甘情愿还是无心而为,这句话中的真意,也成了我一直以来在内心为之纠结搏斗的动力。我不知道坂田先生,还有我自己,究竟一直在和什么做着搏斗。
世上已有无数先知,从混沌中慧眼识美,建立了各自的美学观点。无论是千利休*看中的茶碗,还是柳宗悦挑选的朝鲜瓷壶,都应该是他们从无数同类同形的器物当中做出的极致选择。他们之所以有的可选,是因为茶碗或者瓷壶都是从人手中诞生的东西,是接近大众日常生活的朴素粗陋之物,无不存在摇摆幅度,即使尺寸形状类似,每一件也微妙不同。如果换作用高超技艺制作的精致之物,或是机械大规模生产的东西,就不容易找到这种振幅的波动变化。先知们选出的风雅之物之所以大多来自日常,是因为日常之物的存在数量巨大,也有波动幅度,选择余地也就大。在无数同类当中,美物从极少的偶然际遇中诞生而来。我想,随机波动并不因人工而生,它来自自然。
对一个手艺人来说, 把一件器物从构思中脱胎成实物, 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从侧面看,看见的是各种线条,下手劲道稍一变化,器物形状立刻跟着变化,线条与形状的可能性被无限延展。做东西,就是从无限多的线条里只选取一根,是一场延续不断的精挑细选。如此说来,从已经成形的有限的东西中挑选美物还算简单。
实际上,美物的结论来自对比选择。把两件东西摆放到一起,我们只能说这一件看上去比另一件要好。但是,人是一种不下具体结论绝不甘心的生物, 不甘心让暧昧不明的事物一直暧昧不明下去。每个人对美的感受随心所欲,不一而同,即使我们可以擅自下结论说这一件比另一件要美,我们也无法从中抽出要素,平均推算出究竟什么是美。但是如果没有一个结论来统一人心,人们会感到无所适从,所以,最终是文化,给一套事理下定义为美。
事物之美本无定义,在事物中寻找道理,确立标准秩序,树立价值观念, 再把这一套事理强加于众人, 就是人类文化的真正面目。若要将己见强加于人,必须拥有权威地位,或者自以为是强逞威风。
一件器物之所以从众多中被选择,原本只是相对比较的结果,如果把这个结果当作金科玉律推崇成为美的绝对标准,自然很省事简单,只要跟随这个标准便够了,再不用为美的选择而费尽苦心。
坂田先生告诉我,即使是千利休、柳宗悦对器物的选择,也是以茶室和古民居为先决条件的,茶室的格调远离百姓日常生活,古民居式样的居室氛围格外厚重,如果换成别的先决条件,千利休和柳宗悦也会做出别的选择。
我在做东西时选取的那根线条,没有一种明确标准能将它背书为美。我在试图做美物,但美是什么,标准一直暧昧不清。我在一个只有我的世界里,不停地做着孤独的选择,如此而已。有时,在一个瞬间,我觉得自己手中握到了什么,下一个瞬间它已从我指间滑落,消失不见。日复一日,我照旧在做着不完美的东西,滚落进不安与自警的晦暗谷底。做得越多,怀疑越多。
这样的我在毫无征兆下信步迈入的迷宫,便是坂田古道具店。怎么形容这家店才好呢?我想可以写成“被行家鉴定为好的、有价值的古董,这里没有。这里陈列的东西乍一看会以为是废品垃圾”。但这么说也不对。店里陈列的不是毫无价值的生锈铁块或者成团废纸,而都是有由来、有一番讲头的东西,某某时代的某某地方的某某用具。“但这些东西,一直没有人认为它们有价值,是坂田先生把它们发掘出来,摆放到了众人视线之下” ,即使我这么说,似乎也没有多大意义。这里陈列的东西,过去在人的生活中,曾是有价值的,被需要的,但现在不是了。随着时间流逝和时代变化,它们丧失了用途,凋零破败现出最后之态,唯剩一片褴褛。
但就是在这里,曾数次从我手指间滑落丢失的线条,我又重新看到了。在这里,我与美多次邂逅。这些旧物里曾确切有过美,现在再无人能体会出,在即将消失之前,它们以褴褛之姿重新现出美感。这种美,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
我见店主独自坐在屋角,脊背挺直,便开口与他搭话。店主毫无架子,态度温和。很多次,我都想问问他:美是什么?那个时候我心怀不安,我想为自己的作品寻找某种确证,但是我又一直问不出口,因为我知道回答会是什么:“这种问题,我也没有答案。”
我重新思考起做东西这件事,做东西是从无限混沌之中选择出一个形状。在我想象当中,无人能确证自己所选是正确无误的。美的定义也同样,没有人能把一种事物绝对定义成为美。
坂田先生为人坦率,但是在坦率背后,还藏着利刃。之所以这么说,是坂田先生所做的让我感觉到他在反叛既有的文化。如果有一种势力将一种价值观强加于众,他也会对此抱有疑问,与之背道而驰。尽管无论朝着哪个方向逆行,也终将逃不出人之所思所为。他在强加与逆反之间游移,忽远忽近,不怀成见。坂田先生的疑问,是对“ 人为” 的疑问,也是对其目的的疑问,对此,他的战术是无为而治。
对破烂的憧憬,是对时间流逝的接纳,是不再企图人为地让时间静止。追求无暇的完美是不可完成的幻想,对破烂的憧憬,是对这种幻想的反抗。
对于我自身的欠缺,我自身的暧昧不明之处,我希望能坦然接纳。与时常隐现在我身上的那些小而执拗的东西, 我也永远不放弃搏斗。
写到最后,我也不打算中庸地说美很多样,美即自然,什么是美只有神才知道这种俗套话。因为能抵达美之真谛的,也只有人。美有振幅,时左时右,忽此忽彼,摇摆难定,而在其内核正中,确实存在着真正的美。如果让振幅变化终止,固守一式,那内核也会消失难觅。
在斗士们的刃口上,美的内核有时会昙花一现,但无人能永远将其紧握在自己手中。
尽管如此,坂田先生也一直在寻找选择,我也一直在做我的漆器,因为选择本身,造物本身,在人创造出的欠缺不完美中坚持存在这件事本身,就是活着。也因为就算火候不到,就算笨手笨脚,只要是人真挚努力做出来的东西,就让我们喜欢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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